第172章
顿挫感极强的语言听起来杂乱刺耳。 “让撒弗德少爷摸一下,不会怎么样的。塞洛尔,塞洛尔……!你要听妈妈的话!” 塞洛尔的脚步停下,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撒弗德很满意塞洛尔的脸上没有太过强烈的表情。 纵使利用塞洛尔的软肋威胁,撒弗德却怎么也不喜欢塞洛尔对软肋大动感情。他是这样的人,也有这个资本既要又要。 撒弗德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绿蕾丝,看起来他早有预谋,“转过来吧,塞洛尔。” 他知道,聪明的塞洛尔该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 撒弗德大上几岁,高了塞洛尔半个头不止。他兴致勃勃,一眼望进了因为低头而露出些白的颈子。 浓绿的蕾丝一圈圈缠住塞洛尔的发丝,系出一个干瘪的蝴蝶结,不需要太好看,发丝的主人已经足够。 不够长的一缕垂下,落在颊边。 撒弗德将其别在耳后,这次塞洛尔没有动。他自然心满意足,笑容也更加真切,手臂一伸,把人揽进怀里。 塞洛尔紧绷着,睫毛跟着颤抖。 那双溶溶的眼在缝隙中看向元穗。 元穗并没有回应塞洛尔的目光,塞洛尔的眼睛很像利曼。 这个女人跪伏在地,狼狈又哀戚,眼神躲避着塞洛尔,却盈盈闪动愈发明亮,带着某种希望。 她可能心虚、尴尬、紧张,唯独没有愧疚。 或许元穗从来都不是塞洛尔的母亲,只是一个礼物收件人,收获了一个漂亮听话的爱情纪念品。所以需要的时候,她也会没有太多纠结的感情,把礼物转送出去。 也不怪撒弗德一时兴起的计划能得逞。 用这对母子故乡的说法,这次算是‘质子更迭’。 而在西里斯这里,他们会用更残酷直白的方式解释这件事—— 元穗将塞洛尔卖给了撒弗德。 塞洛尔垂着眼,明白自己不该期望这样的母亲。 他便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身体因为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而颤抖,却怎么也不愿意如外表那般示弱。 “……我知道了。”第一次是母语。 “我知道了。”第二次是西里斯语。 塞洛尔并不问为什么,也没有哀戚挽回,似乎是不确定,借着重复话语的时间,他接受了现实。 可能是累了,他的声音疲冷柔缓,把控不住,在唇边轻轻地晃动,“妈妈,再见。” 塞洛尔还是没学会正确的诀别。 所以撒弗德清楚,一旦在塞洛尔不听话,他应该做些什么。 再见这个词或许有种魔力。 时间又过了半年。 如果不是撒弗德性格恶劣,又经常在塞洛尔那里碰壁受气,塞洛尔与父母的关系早该断得干干净净了。 而不是之后也常来切勒斯的地盘,只为劝解塞洛尔为家人着想,早点死心乖乖听撒弗德的话。 毕竟在撒弗德心底,塞洛尔早已被他买断。可不是什么‘寄宿领养’,还得让原来的家庭探望。 这种畸形的、恶心的行为终于在某一天停止了。 任何感情都有耗尽的时候。 塞洛尔想通了,也学会了,不再为任何人退让。 无论元穗怎样哀恸憔悴,他都不会再听话了。 可塞洛尔最大的错误并不是得到了撒弗德的喜爱,而是他一无所有,就连他自己也早就被卖给了撒弗德。 撒弗德自然会想新的办法,他秘密计划着要建一座小型尖塔。最好没什么人找到,也没什么出口后路。 它修在一处临海的小庄园里,要穿过层层叠叠的小径和灌木,再走进高耸的防风林,一直到最深处,直到可以拥抱悬崖与潮风。 小塔大约五楼高,通往顶端的阶梯每隔一层就设有一道门,每层住着不同的佣人,各自拿着开门的钥匙。 只有每个拿钥匙的人都开门,才能顺利往返塔尖与地面。 塔尖就住着塞洛尔。 撒弗德的朋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原来不是挺喜欢他的?经常带出来玩呢……” 撒弗德当时正用着瞭望镜,他对着塔尖的窗,眯着一只眼,像是看见了什么,微笑浮泛而出。 “如果我站在高处,塞洛尔会看草,看水,看地上的砖缝。” “但绝不会看我。” 撒弗德说着,身体不禁前倾。 似乎透过镜片投映他能穿过数十米的空间,一伏身便靠近塔尖里的人。 他不过十五岁,只知道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要将塞洛尔放得高高的,这样,等他垂下眼就只能看我。” 撒弗德的语气轻松,甚至欢愉。 他的朋友却从这种平常惬意的语调中觉察到惊心的残忍,发现自己许久没接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这样也太麻烦了吧……”话没说到结尾,便再没心情讲下去。 撒弗德当然不会解释。 麻烦?可能是有的。 更多的却是汹涌的意趣与情切。 原本是诱哄、威胁塞洛尔不得不看着自己,但现在,撒弗德更像是一个窥探到宝物的猎人。 每一天,撒弗德一步步走上塔尖,他推开门,等待垂青的时刻摇身一变,成了他给予塞洛尔阳光与自由的恩典。 他便能理直气壮地挟恩图报,劫掠下塞洛尔的所有。 撒弗德太过于傲慢。 在他眼里,塞洛尔永远都是那个初见时娇怯的漂亮孩子,轻声细语,柔软得令他心颤。 塞洛尔是那样听话,只不过逆反了小小一段时间,受了伤之后就该懂得,世界上最应该依赖讨好的人是谁,而不是总在那里娇气地生闷气不愿理他。 十六岁生日那天,撒弗德大发慈悲,或者说他心痒难耐,希望在这一重要的时刻,身边仍有塞洛尔陪伴。 单薄孤独的塞洛尔被赦免,他从塔尖回到地上,变得更加苍白冷淡。 那头浓密蓬软的发很长,塞洛尔没有机会剪掉它,撒弗德不准。 撒弗德专门找人将其束成辫,发股里绕着那条绿蕾丝,它像一道藤蔓,顺着垂落的发辫从头颅缠到了脊背。 撒弗德忍不住亲它,他已经分化成了Alpha,懂得什么是爱欲。 不必讲任何约定,撒弗德一心认定塞洛尔会是自己未来的情人。 尽管塞洛尔都还不算个少年,站得挺拔笔直,也才刚刚到撒弗德的肩。 撒弗德牵着那只纤薄的手,被众人簇拥着,他意气风发,穿过层层小径带着塞洛尔出现在门口。 通往海边的路无比曲折,塞洛尔坐在车上,脸愈加冷清。 撒弗德迎着海风,抓着塞洛尔的腕子,走到了游艇的宴会中心。 可能是今天太高兴,他难得温柔,“塞洛尔,你要紧紧跟着我,一直跟着我,别的哪儿不许去。” 夜都还没来,灯光已然大盛,塞洛尔难耐地眨眼,鼻尖生理性地发酸,看起来快要落泪。 撒弗德怜惜着,对着众人的话说了一半,便忍不住用手捧着那张脸,用拇指擦去了眼角的湿意。 这实在是个明显的信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还未长成的人属于撒弗德。 讲话结束。 “怎么哭了?”撒弗德安抚着抱上去,感受着怀中人细弱的晃动,手指绕着发辫卷曲的尾打旋。 塞洛尔抬起脸,色晕分明的颊微微发红,长眉紧蹙,他的声音柔软地晃动着,有种叫人心热的依赖,“船头的风好大……” 撒弗德涌出爱怜与自得。 他们逆向人群,走到了游艇的尾部,那里没有太多护栏,还有人开了侧边的门,半坐着垂钓。 事发突然,一声闷响伴随着几声惊叫,撒弗德捂着腰软靠在塞洛尔的肩头。 无数的枪口举起,对准了微笑的塞洛尔。 他从撒弗德身上偷来了那柄应急用的小型手枪,刚刚开了一次,又飞快上腔,架在了撒弗德歪倒的太阳穴上。 洁白的脸上眼角仍旧发红,令塞洛尔此举像是迫不得已。 “想想你的家人,塞洛尔!我奉劝你别做不可挽回的事!”撒弗德的父亲诺马林铁青着脸,从人群里出来,站在了最前面。 这句话早就没用了。 因为塞洛尔很穷,这种穷不是资产上的,他穷得连自己都不剩了,早被母亲转卖给他人。 他想把自己赎回来,就这么简单。 塞洛尔第一次说得那样重,整个人绷成即将开火的枪膛,“我们按玛菲娅的规矩来,我只想得到您的承诺,安稳离开西里斯……” 这时有人的枪走火了,对着他的方向开了一记。 诺马林抽动着脸,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最不能受刺激,他大骇,立马变了表情。 因为这场突发事故,侧门边垂钓的人早早站起来,远离了枪口的包围圈。 无数的枪口下,塞洛尔无比果断,拖着失血昏迷的撒弗德,直接从侧门跳进了海里。 游艇不算太高,但激溅的水浪还是撞散了那头辫好的精秀长辫。 塞洛尔强忍着疼痛,死死扣顶着板机,不忘抓紧那个筹码。 他像一只年幼的海妖,不被允许剪掉的发似海藻,在青绿的海中层层漫卷,纠缠着受到引诱落水的游人。 撒弗德不会水,即使没有昏迷也无力应对现在的情景,彻底受制于人。 这是塞洛尔最大的倚仗。 诺马林追到船舷,他阴沉着脸,已然压不住怒意,“不管今天你们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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