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晨雾还没散尽,远处城市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周时彬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我一杯。 “人找到了,在澳门,输得只剩条裤衩了。” 我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清晨的空气中缓缓散开:“钱呢?” “还剩三成左右。不过......”周时彬露出讥讽的笑容,“他名下那套别墅倒是值点钱。” 我点点头,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赌徒的下场从来都是这样,区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下午,我约了黎安蓓在律师事务所见面。 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看到我时,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律师把追回的部分财产清单推到她面前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云生,这些钱......这些钱都给你。我不要了,我们......” “签字吧。”我抽回手,把那份约定不再见面的书面合同往她面前推了推,“今天把所有的都办完。” 她的眼泪砸在协议上,晕开一片水渍。 大姨姐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手续办完已是黄昏。 转身离开前,黎安蓓突然冲到我面前: “你就这么恨我吗?五年......五年的感情你说扔就扔?”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拖在地上。 我摇了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是不爱你了。” “而且,是你先越轨的。”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做完这一切,我就坐上了回基地的车。 手机里最后一条短信是黎安蓓发来的: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 我没看完就删除了。 车窗外,城市的轮廓渐渐远去。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车辆在山路上轻微的颠簸。 基地的守卫看到我时,立正敬了个礼:“沈工,欢迎回来。” 我点点头,拎着行李走进大门。 穿过长长的走廊,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同事们看到我,纷纷打招呼: “老沈回来啦!” “休假愉快吗?” “就等你了,新一批数据刚出来......” 我换上白大褂,走到自己的工位前。 电脑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正在跳动。 这一刻,我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晚上,我站在基地的天台上。 这里的星空比城市里明亮得多,繁星像撒落的钻石般璀璨。 山风拂过脸颊,带着草木的清香。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系统推送的天气预报。 屏幕上方,信号格显示着“无服务”。 我笑了笑,把手机关机,放回了口袋。 从此,世间再无沈云生。 只有深山实验室里,那个代号为“S”的研究员。 我嫁给村里最有名的傻子陈生三年。 每天用自己的心头血喂他,只为治好他被“煞气”冲撞的痴傻症。 村里人人都夸我情深义重,为了一个傻子,放弃了城里优渥的生活,扎根在这穷山沟里。 陈生的家人更是把我当活菩萨供着,每天嘘寒问暖,端茶倒水。 我沉浸在这种被需要的满足感里,直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无意中撞破了后山祠堂里的惊天秘密。 “她真信你是被煞气冲傻了?还天天割腕放血给你‘治病’?甚至连她奶奶留下的镇山印都拿来给你续命了?” “她要是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傻子,而是我们陈家几代单传,专门窃取别人气运的‘窃运者’,会不会直接疯掉?” 是陈生的堂妹,李梅的声音。 祠堂里,陈生把玩着一个古朴的铜钱,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痴傻。 “这种天生富贵命的女人,骨子里就犯贱。” “谁让她是这苍岐山百年一遇的‘守山人’,谁让她林家世代都压我们陈家一头?骗她,是夺回我们陈家气运的第一步。” 我躲在窗外,浑身冰冷,原来他装傻三年,竟是为了窃取我林家的世代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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