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期间浑身酸软疲惫。 进病房后,乔新兰已经离开了。 贺境时正半趴在枕头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手机主页的软件图标。 见宋宜禾进门,他毫不留恋地丢开手机,回头问了句:“今天上班累吗?” “累的。”宋宜禾打了个呵欠,“奶奶让我给你拿了汤,现在喝点儿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境时其实刚吃过晚饭。 但看到宋宜禾眉目间的疲惫,想着她专程跑一趟,也没拒绝:“你吃过了吗?” “嗯。”宋宜禾将小桌板支起,“我正好过去,就陪着奶奶一起吃了。” 她说着话,又忍不住呵欠连天。 贺境时盯着碗里的清汤,忽然有点后悔,低声道:“我明天让护工过来。” 同时刻,宋宜禾揉了揉眼睛:“我先去洗澡了,等会儿帮你擦擦就睡吧,好困。” 两人的声音顷刻间撞到一起,贺境时稍顿:“今晚不然就不用——” “你有事儿喊我。” 宋宜禾摆摆手,这会儿她困得厉害,急需洗个热水澡,然后收拾完东西睡觉。 于是也没听清贺境时的话,进了浴室。 “……” 被接连忽视的贺境时沉默半晌,捏着勺子喝了口汤,索然无味地叹了声。 昨晚怎么就那么能耐呢。 简直自讨苦吃。 一想到昨晚那个场景,尽数散去的诡异温度又再次涌现,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深吸口气,越发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 宋宜禾今晚是真的累了,洗完热水澡,不仅没有缓解疲惫,反而被热气腾腾的水雾浸泡得更想立马躺下做个美梦。 站在洗手池前出了会儿神,宋宜禾活动了下肩胛骨,轻车熟路地兑好热水走出去。 将东西按照昨晚的位置摆放好。 宋宜禾侧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贺境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思绪清明一瞬,她歪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几眼:“你怎么了?” 贺境时看了她两秒,直截了当地指出:“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很累。” “是有点儿。”看着他扣到最顶端的那颗纽扣,宋宜禾委婉催促,“所以我帮你擦完,就可以立马休息了。” 贺境时却像是完全没听懂这话:“那今晚你早点睡吧,我明天洗个澡就行。” 想到医生的叮咛,宋宜禾一口拒绝:“那不行的,拆线前不可以碰水。” “……”贺境时不明白这姑娘怎么就能这么一根筋,“反正今晚不用擦。” 看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宋宜禾累到不会转弯的脑子忽然警铃大作,神色焦急:“是不是伤口严重了啊?” 贺境时避开她的手:“没有的事儿。” 可他越这样,宋宜禾越觉得肯定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睡意散去,执拗地非要检查。 她不敢太过肆意妄为,见贺境时始终八风不动的,于是就只能安静地睁大双眼看着他,水汪汪的,看得人心疼。 两人对峙了几秒。 最终贺境时败下阵来,扯开被子,破罐子破摔似的彻底暴露在了宋宜禾眼前。 他耳根通红,脖颈青筋毕现,甚至都还没被上下其手,那股熟悉的感觉就再度涌上。 但宋宜禾半点儿也没察觉。 还满心担忧地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去解他严丝合缝的纽扣,生怕伤口出现什么问题。 盯着眼前这双手,贺境时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冒火,呼吸滚烫地扑落在宋宜禾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一定光滑柔软。 可不知怎么的,过了好半晌,她的两只手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停地晃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得极慢。 病房外偶尔的说话声,以及药物推车的车轮滚动声全都销声匿迹,背景音一片空白,只余下贺境时越来越难耐的鼻息。 “你……”宋宜禾早察觉出不对,但扣子像打成结解不开,“贺境时,你怎么了呀。” “……” 下一秒,手腕倏地被握住。 贺境时有些艰难地抬眼,耳根连带着眼尾红成一片,眸间闪动着难以忽视的温度,死死克制着不敢显露片刻。 反倒衬得这眼神可怜至极。 手腕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宋宜禾一惊。 心脏在刹那间跳得飞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目光游移不定地扫过又瞥开。 脸瞬间红透,她狼狈地咬住唇角。 “吓到了?” 贺境时的理智已经趋近于崩溃状态,伸手拉过被子,神色略显无奈。 “所以就别折腾我了。” “行吗?” 宜室29 宋宜禾下意识后退一步, 看到他这反应,才明白过来贺境时今晚到底为什么拒绝。 停滞的思绪终于清明,睫毛微颤, 她忍不住小声道:“是你自己要求的呀。” “是。”贺境时呼吸沉沉,无奈地扯了下唇角,“那我这不是自讨苦吃了吗。” 两人的距离依旧很近。 被贺境时紧紧握住的手腕滚烫烧起, 带着无法忽视的热度,强烈至极的提醒着宋宜禾,几秒前看到的画面。 连着她自己也战栗了起来。 宋宜禾不想也知道他难受,热着脸小声催促:“你快点松开我。” 盯着她脸红耳赤的模样,贺境时眼神有些暗, 无意识地蹭了下宋宜禾的腕侧软肉:“跑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 宋宜禾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抖了下,肩头瑟缩, 条件反射地想要抽手。 好在这次贺境时没再继续作祟,顺势松开桎梏,任由宋宜禾慌不择路地跑进洗手间。 等到她背影消失。贺境时自以为如常的反应瞬间消失,喉间溢出一道灼热的叹息。 他郁闷地垂下头, 忍不住想: 这下真把人惹生气了。 以前听朋友说恋爱期间的生理反应,他只觉得对方龌龊,可现在真轮到自己, 才发现有的情况实在是难以控制。 而之前冠冕堂皇的那些话,现在也如同一道狠狠的耳光,打向他的自不量力。 另一边。 宋宜禾匆匆进入洗手间,站在镜子前, 直愣愣地看了会儿酡红的脸,伸手捂了捂。 手心下的温度还不及贺境时的呼吸。 眼前晃过他拉过被子前一秒看到的, 与病号服同色系的裤子根本挡不住,猖狂又张牙舞爪地像只野兽,清晰地暴露在她眼前。 宋宜禾本以为会觉得恶心的。 可不知怎么的,回想起贺境时克制隐忍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地抽了下。 突然缓过劲后的疲惫接踵而至,宋宜禾放下马桶盖子,规矩地并拢双膝坐到上面。 手机放在沙发上,此时她没有其他能转移注意力的物件,只能任由脑间画面翻飞。 直到十分钟后。 宋宜禾觉得贺境时应该也已经调整好,心不在焉地起身,走到洗手池边,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扑了扑,试图再给自己降降温。 走出洗手间,她没敢朝床上去看,虽然并不觉得冒犯,可尴尬多少还隐晦存在着。 而贺境时也没吭声,室内彻底空寂。 宋宜禾弯腰将沙发收拾了下,面朝着墙壁站了会儿,迟疑回头:“要休息吗?” 闻声,贺境时撩起眼皮,闷闷地嗯了声。 注意到他情绪低迷,宋宜禾挠了挠头,忍不住去回想,总不能是自己那反应伤害到贺境时那颗脆弱的自尊心了吧。 思及此,她的心里倏然涌起淡淡不安。 思索两秒,宋宜禾也没能想出解决办法。于是走到门口关了灯,走到床边,想着先让贺境时睡下,可谁知刚伸手,胳膊被抓住。 她这次倒没太大反应:“怎么了?” 贺境时半仰着头,顶端那颗纽扣解开,露出微微泛着红的锁骨与皮肤。微微倾身,端详了她片刻,低声问:“生气了吗?” 宋宜禾摇摇头。 看他这样,心中那丝惴惴倒是松了几分。 她迟疑着回握住贺境时的指尖:“我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没生气。” 贺境时的眼神仍然放在她身上,极其直白地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口是心非的证据。 被这眼神看得实在煎熬。 宋宜禾回视过去,面色如常地开口:“躺下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但贺境时没松开她:“一起吧。” 宋宜禾一怔:“什么?” “床很大,我想和你一起睡。”贺境时看着她的眼,“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 不明白这未卜先知的能力从哪儿来,但联想到他眼下微妙的试探,总觉得在这事上,贺境时的反应比她还要大得多。 宋宜禾想告诉他这真的没什么。 但贺境时又说:“还是你真在生气?” 宋宜禾:“……” 虽然她的性格始终是温温吞吞的,但激将法也不是真的毫无用处。 正想反驳他。 宋宜禾转眼对上贺境时的脸,眉心蹙着,一向总是似笑非笑的那双眼睛,此时背着身后柔光,隐匿在微微耷落的睫毛阴影下。 像真的在为刚才的行径而感到抱歉。 已经太多次了,宋宜禾一直不懂贺境时为什么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在他自认为她不开心的那个范畴里,执着的想得到一份答案。 双目相对,她心口忽然就软了。 那种酸涩感好比幼年时期在校门口等待一个归属,可每每都无法得偿所愿。 可宋宜禾不想看到他这样。 藏在隐晦深处的情动撩拨着理智,不清楚是因他的眼神,还是在明白情意后的连环效应。她抿了抿唇,吻上了他的嘴角。 “……” 贺境时瞳孔微张,浅浅愕然。 注意到他的惊讶反应,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被宋宜禾抬起,生疏地扶在他耳根下。 这个吻青涩又纯情。 两人唇贴着唇,一概没有多余的动作。 傍晚乔新兰临走前,贴心地将窗户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 室内空气甜腻又闷灼,越来越多的暧昧气流无处容身,便开始喧嚣着试图从窗缝往出挤,扇动着窗帘微微晃荡。 短暂几秒后。 宋宜禾慢慢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低垂着的睫毛不住颤抖,却忍着羞耻,目光躲闪地看向贺境时的眼:“现在知道了吗?” “……” 灯光昏暗,小姑娘眼底星星点点的闪烁衬得她整张脸美得如梦似幻。 那双摄人心魄的澄双眸宛若带了勾子,死死拽着贺境时的心脏,而面对宋宜禾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头一次尝到被吃死的滋味。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过了好半晌,才又低又哑地嗯了声。 …… 这张床如贺境时所说,的确很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宜禾躺下后,扫过两人间的距离,在心里默默地肯定了他这说法。 刚刚耽搁了阵子,时间已经不早了。 想到明早还有两个部门例会,由她展示的那部分策划案,也只是在下班前写好,甚至为了早点到医院,连检查都没有。 宋宜禾低低叹了口气。 幸好唐瑜不在。 只是脑间突然闪过这个人,宋宜禾看了眼面朝她侧躺的男人:“唐副主编那里,是因为你帮我做了什么吗?” 不然的话,她最近怎么一反常态。 但贺境时似是在走神,没听清这话,宋宜禾有些担心地碰了碰他放在被子外的手。他有些心神不定地撩起眼皮:“怎么了?” 宋宜禾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贺境时不假思索:“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喔。”宋宜禾点点头,“她最近没有找我麻烦,我还以为是因为你。” 贺境时:“可能是因为良心未泯。” “这样吗?”宋宜禾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形容,眨了眨眼睛,“睡觉吧。” 谁知话音刚落,腰间忽地落下一只手。 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还没等宋宜禾有所反应,整个人已经陷入贺境时怀里。 紧接着,他强势地低下了头。 脖颈处的呼吸扇着浅浅的热气,宋宜禾轻轻缩了下,不太确定地问:“你怎么了?” “宋宜禾。” “嗯?” 贺境时深吸了口气,仿若酝酿许久,而刚才的走神也是为此,气息沉沉。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发闷。 而落入宋宜禾的耳朵里,又带上了另一种他毫不知情的撩人。 他收紧手臂,捁得宋宜禾肋骨酸疼。停了两秒,才低低出声:“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 宋宜禾的呼吸微滞。 脑海中的所有思绪全部在这瞬间掉线,属于私心被满足后的心虚感,紧跟着毫无间隙地喧嚣着涌入脑海,面色空白。 “因、因为我感觉不论说什么,你那时候应该都不相信。”宋宜禾咽了咽喉咙,强装镇定道,“你觉得冒犯,我下次不会了。” 贺境时依旧维持着这姿势,一声不吭。 见状,宋宜禾愈发提心吊胆。 解释的话无从出口,越迟疑就越觉得自己的那些话术大概是无法安慰到贺境时的。 那如果她实话实说呢? 宋宜禾被这念头吓了一跳,但又莫名觉得似乎还挺有道理。毕竟在刚刚那样的场合下,有生理反应是很容易的事,可如果是喜欢的话,这又是另一种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若隐若现的勇气上线。 宋宜禾舔了舔唇,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思考的时候,脸颊无意识贴上了他的。 正准备开口。 又发觉贺境时倏然松力,似是想要将她往远处推开。然而这一切还未付诸行动,宋宜禾就察觉到不对。 “……” 她缓缓抬起头,僵硬万分地看向比她的脸色还要难看百倍的贺境时。 四目相对,两人看出彼此眼中的意思。 这个认知让宋宜禾霎时烧红了脸,而贺境时的反应甚至不比她差,眼底隐隐露出几丝肉眼可见的崩溃。 “我没想到。”宋宜禾不知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贺境时。” “嗯。”贺境时抿唇,“我也没想到。” “……” 面对他的自暴自弃,宋宜禾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诧,腰间带来的感官知觉太明显,可她这下倒连尴尬都顾不上了。 沉默三秒,她移开视线小声提议:“不然我还是去睡沙发吧。” “不要。”贺境时咬牙,“就这样。” 宋宜禾看他一眼,实在不能理解他这两人都睡不好的决定。 但她没说话,默默垂下了眼。 …… 时间在沉寂中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倦意袭来,宋宜禾的眼皮一下一下地扑扇着。 就在她快要陷入梦境的时候。 贺境时突然动了动胳膊,宋宜禾一惊,茫然地从困意里睁开眼。 而下一秒,腰间的手颇有节奏地轻拍着,鬓角落下温柔一吻。 贺境时低哑着声道:“快睡吧。” 懂了言下之意。 宋宜禾很轻地打了个呵欠,喉间含糊地溢出细碎回应声,而后偏了偏脑袋,毫不设防地贴上贺境时的胸膛,埋进他怀里。 耳边动静如海边退潮,渐渐散去。 失去知觉前一秒,宋宜禾唇角翕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样抱着也能好吗? 下一瞬,发顶被很轻地揉了揉。 宋宜禾与睡意挣扎几下,最终只听见耳畔传来一道低叹:“想知道?” “那就快点喜欢上我。” - 之后的两天假期都在平淡中度过,因为都不想再折腾对方,所以在苏丽媛再度提出找位护工的时候,贺境时没再反对。 只是宋宜禾空闲下来之后,脑间便开始不受控地回想起那晚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 ——“想知道?” ——“那就快点……” 到底是快点什么呢? 反复思索,宋宜禾也没能想出门道来,只记得隐约像某两个字。 可那会儿她根本不清醒,在很大概率上,那个念头只可能是幻听。 隔周周二。 宋宜禾抵达办公室,发现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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