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凉意。 男人第六感也是极准的。 贺境时是什么时候发现贺帆不对劲的,是从更换婚约对象那会儿?还是公司大楼之下。 如果说此前都是猜测。 那这一眼,便是贺境时的彻底确认。 不速之客的闯入令正合时宜的暧昧氛围霎时变得凝固,隔着短短距离,三人场合下的腥风血雨甚至一点就炸。 贺境时仍然捧着宋宜禾的脸。 姿态缱绻。 他细细回吻着怀里的爱人,可眼睛却冷冷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宜室33 这个吻结束的时间并不短。 难得宋宜禾主动, 贺境时回应的便也理所应当起来。他的视线只在贺帆身上停留几瞬,转而低垂下了眼睫,安静地舔舐着她柔软的唇。 直到视野间人影消失。 贺境时漫不经心地蹭了蹭宋宜禾的耳垂, 舌尖稍稍用了点力,抵着她下意识后仰。 “唔……” 察觉到宋宜禾快要不能呼吸,贺境时扶着她的脸缓缓松开, 声线喑哑:“怎么回事儿啊。” 宋宜禾细细喘气:“什么?” “都接过这么多次吻了,还这么纯情。”贺境时面上带着笑,“搞得我很罪恶。” 像带坏女大学生一样。 话音落,刚才还低迷的气氛倏然被打破。 宋宜禾没忍住偏头笑了起来,吮.吸得微微发红的唇瓣, 抿起矜持的弧度。 双手紧拥在贺境时腰侧, 指尖不经意间斜斜触碰过去,隔着衣料摸到了那道疤痕。 “医生让记得周四去拆线。” 贺境时吻了吻她头发, 笑着嗯了声:“到时候你陪我去?” “好。” 见宋宜禾乖顺应下,贺境时爱不释手地捏捏她的脖颈软肉:“我怎么最近发现,你好像已经不是太排斥医院了。” “是吧。”宋宜禾吸了吸鼻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害怕的, 只是幻想。” 话题似乎又要扯回伤心往事。 贺境时嗯了声,侧头看了眼锅里的粥,轻拍了下她的后腰:“现在吃点?” 闻言, 宋宜禾松开了手。 贺境时看了她一眼:“拿两个碗给我。” 宋宜禾:“好。” 盛了两碗粥,贺境时没让宋宜禾动手,放在旁边的空位上晾着温度。他又从冰箱里拆开下饭菜的罐子,装进两只小碗里。 做完这些, 两人身后传来敲门声。 宋宜禾率先回过头,对上贺帆懒散的视线, 她正要说话,贺境时也跟着看过去。 面色温和微凝,他唇角的弧度缓缓下压。 那一瞬,贺境时周身气场骤然变得凛冽,像是狼族圈地盘的意识觉醒,看到贺帆的刹那间,某些气息及时地悄然发生了改变。 然而贺帆却无动于衷,根本没看出贺境时的排斥一般:“或许有我的一份吗?” “……” 宋宜禾下意识去寻贺境时的眼睛。 捕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贺境时挑了下唇,似笑非笑:“二哥女朋友那么多,还能找不到个地儿煮碗粥吃吗?” 贺帆抬眉:“没有呢。” “……” 被他这毫无下限的态度弄到无言,贺境时扯了扯唇,让开位置没再说话。 将盛好的两份粥端起,他原本不想让宋宜禾跟贺帆单独相处,可碗底太烫,只好偏头跟她低声交代:“再拿两只勺子。” 说完,贺境时提步离开厨房。 宋宜禾没敢往贺帆那边看,但装勺子的橱柜正在他那边,没了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从贺帆身后绕了一圈,拉开柜门。 “上次欠我的人情,还记得吗?”贺帆忽然转身,靠着洗理台,“打算什么时候还?” 宋宜禾往旁边让开一步:“什么?” 贺帆眯了眯眼:“跟我装傻啊。” 不管是刚刚的对峙,还是之前在公司楼下贺境时的态度,不难看出兄弟俩的关系。 但她身为贺境时的妻子,理应懂得避嫌。 宋宜禾目不斜视地拿出餐具,没吭声,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谁知一回头,发现贺帆正不远不近地靠站在她面前。 站姿极为慵懒,长手长脚挡住了路。 分明并不是极具攻击性的姿态,距离也被拉得很远,但宋宜禾仍感受到冒犯。 内心惴惴了一瞬,她抿唇看向贺帆,眼底布满了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对象都在外面,我能做什么?” “让开。”宋宜禾很怕贺境时进来看到点儿什么,抿抿唇,“你挡住我路了。” 贺帆饶有兴致地垂眸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环抱住胳膊,指尖轻敲:“下月初会展中心有场珠宝拍卖会,有时间吗?” “……” 实在搞不明白贺帆的脑回路,宋宜禾沉默,片刻后轻声喊:“贺先生。” 贺帆:“说。” 宋宜禾委婉提醒:“我是贺境时的妻子。” “又怎样?”贺帆朝后靠,目光平静,“如果不是他先我一步,你理应是我的妻子。” 话音落,宋宜禾呼吸停滞。 与贺帆的几次碰面,都让她发觉,这人的确与传言中的男人并不相同。他帮过自己,还清楚自己少时的绰号,这让宋宜禾隐隐不安。 但纵然如此,她也明白已婚人士的分寸。 宋宜禾轻轻摇头:“不是他先你一步。” 贺帆唇线绷直。 “而是因为。”宋宜禾深吸口气,“在我得知联姻对象是你之后,赶在他登机前,央求他与我领证结婚。” 虽然这话与贺帆的那句,似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宋宜禾仍是多解释了一句。 像是看不明白对方倏然僵硬的表情。 宋宜禾安静抬眼:“上次我被为难很感谢您的解围,但拍卖会,我实在不能陪同。” 四目相对,不过短短几瞬。 宋宜禾却仿若看到贺帆眸间转瞬即逝的纷杂情绪,像一场盛大的烟花。 簇簇燃起绽放,随即又湮灭于黑寂。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到贺境时还在外面等待着,宋宜禾朝他礼貌一颔首,提步要往出走。 贺帆忽地喊:“宋小妹。”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宋宜禾眼皮一跳,脚步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住:“你为什么会知道?” 然而贺帆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身后传来浅浅的呵气声,宋宜禾感受到男人靠近带来的温度,以及他很低的一句叹息:“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话音落,贺帆绕开她离开厨房。 宋宜禾被那话惊住,脚步无意识地动了动。 “在想什么?” 耳边倏地传来贺境时的声音。 宋宜禾回过神,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嘴角立马弯起了弧度,主动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 贺明也是在第二天被放出来的。 大概这次真惹恼了贺汀山,令他察觉到脱离了掌控,父子俩的较劲来得迅猛又水深火热。 之后几天宋宜禾都住在贺家。 偶尔听帮佣聊起,才意识到这次的矛盾,已经从贺周解除婚约之事上,演变成一场权力之争。 属于老旧派与革新派的分庭抗礼。 贺汀山近些年虽说始终都在国外发展,可国内几大部门却实打实都是他一手扶持,心腹众多。 内部战役刚开始,贺明也便已经损失了手里的两成项目,短期虽并未造成任何影响,但如果从长远观测,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此期间,周京姝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在港区被绑架受牵连后,她彻底成了透明人。 似是毫不在意贺明也的状况。 而贺境时在周四去医院拆完线,休息了两天,也开始忙碌起来。接下来的近十天里,两人的交流仅剩早晚同床共枕的那几小时。 见他疲累,宋宜禾偶尔会跟着周姨煮咖啡,或是做些补汤。得知是做给贺境时,周姨也没再像之前那次抵触过她进厨房的行为。 隔周周四是五月最后一天。 宋宜禾照例去了贺境时的书房,推开门,他正站在窗口跟贺明也打电话。 玻璃窗半开,薄纱被吹得阵阵飘扬。 听到动静,贺境时回头看了眼,露出只抽了半截的烟,垂手碾灭,语气淡淡:“如果那边实在撑不下去,我劝你尽早接三哥下山吧。” 贺明也吐了口烟圈:“暂时用不到他。” “大伯这次看来是真不肯罢休。”贺境时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哑,“只怕讨不到好处。” “是吗。”贺明也低低笑了声,语调转而又变得沉稳,“你按我说的做就行,其他不用管。这事暂时不要告诉明崇,他身体经不住折腾。” 贺境时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前,贺明也又想到什么:“你最近留意点,我爸跟唐家那位走得很近。” 摁灭手机,贺境时若有所思地坐回到桌前。 看着煮得跟中药似的咖啡,他的眼尾泛起一缕笑痕:“又是周姨煮坏了的残次品?” “对。”宋宜禾面色如常,照旧用周姨给她编的借口,“手艺退步,要你不要嫌弃。” 闻言,贺境时哼笑了声。 长指扣住咖啡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苦涩的滋味里夹杂着几丝烧焦了的锅巴味。 放下杯子,贺境时看向宋宜禾的目光略略染上了点儿叹为观止。 被这一眼看得不自在,宋宜禾扭开脸,生硬地扯开话题:“你大哥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贺境时捉住她手腕,“他们这次斗法只怕是要大伤集团元气。” 宋宜禾皱眉:“没人管管吗?” “你觉得谁能管?”贺境时好笑地看她一眼,语调平缓,“奶奶向来不管公司的事儿,我爸跟三伯更是早年就将子公司分了出去。现在能管住我那发疯大伯的人,已经入土为安了。” 或许是贺境时的态度不以为意。 宋宜禾居然也并未从这话中品出严重性,缓缓收回思绪:“会对你有影响吗?” 贺境时抬眉:“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宜禾:“会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影响。” 贺境时漆黑的瞳孔顿时凝在她脸上,眼角眉梢斥满调侃:“要是有影响呢,你还要我吗?” “谁问你这个了。”宋宜禾无言半晌,“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说算了。” “……” 说完,她转身准备回卧室。 偏偏手腕还落在贺境时掌心里,被拉着轻拽了一下,步子踉跄,宋宜禾朝后跌撞过去。 稳稳坐在贺境时腿上。 宋宜禾一惊,抬头朝半掩的门看去。 下一秒,锁骨被咬了下。 痛感袭来,宋宜禾往旁边缩去,可腰间又被贺境时紧紧搂抱着,以至于整个人都贴在对方怀里。 鼻尖溢满他身上干净凛冽的气息。 宋宜禾吃痛的小郁闷退散,看着埋在她肩头的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迟疑着伸手揉了揉。 贺境时突然出声:“我要是没钱了怎么办?” “你吗?”宋宜禾愣怔几秒,“没关系,你的卡我帮你好好保管着呢,需要的话我给你。” 贺境时笑:“这么好啊。” “本来就是你的钱嘛。”宋宜禾想了想,“你要是想帮你大哥,我也支持的。” “……” “如果血本无归。”宋宜禾轻拍了下他柔软的脑袋,抿唇笑,“我用工资养你呀。” 大抵是没料到宋宜禾会给出这样的回应,贺境时默了几秒,闷闷地嗯了一声。 室内静谧无声,只有昏黄的落地灯依旧不辞辛苦地点亮一隅。 窗外夜风卷起窗帘,带走书房缱绻。 “最近工作忙吗?”贺境时直起身,看着宋宜禾乖软的眉眼,“唐瑜有没有找你麻烦?” 宋宜禾摇头:“我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近期大伯跟唐家人接触很多。”贺境时抬手拨开她的头发,“不清楚具体想干什么。” 没想到其中还牵扯到唐家。 宋宜禾挠了挠头:“之前黎思甜说起唐家被截和的生意,你是因为我做的吗?” “不然呢?”贺境时哼笑,“除了你,还能有谁值得我这么费心费力。” “……” 目光微凝,宋宜禾咬了咬唇角。 虽然事实证明,她压根做不来在感情里,试探拉扯那一套,可这段时间的许多次接触,宋宜禾却也同样隐隐有种感觉。 两人对彼此的态度,似乎只隔了那点东西。 在等一个合适时机将其揭开。 第二天下班。 宋宜禾刚走出公司大楼,突然接到宋老爷子的电话,接通后,那头倒是没多提什么,只说了句司机在路边,让她回趟宋家。 联想到半月来贺家的内乱。 宋宜禾只当老爷子是想问问情况,坐上车,又跟陪在贺明也身边应酬的贺境时说明情况。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明水湾别墅门口。 刚进门,她迎面碰上宋星瑶母女。 原本看上去喜笑颜开的两人,在瞧见宋宜禾的那瞬间,立马变了脸色。 “我还当是谁呢。”宋星瑶的刻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原来是小贺总的太太啊。” 宋宜禾表情稍僵,但没说话。 见状,宋星瑶丝毫没有意识到收敛,嗤笑了声接着道:“怎么自己回来?” “……” “哦我忘了。”宋星瑶掩唇笑,“小贺总最近应该很忙吧,忙得都顾不上你了。” 在宋家面对这两人时,宋宜禾向来都处于少开口不分辨的状况。 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低一级。 可此时听宋星瑶肆无忌惮地拿贺境时说事,宋宜禾温吞地笑了笑:“他是挺忙的。” “……” “毕竟我们在为共同的小家奋斗。”宋宜禾眉眼弯弯,“倒是你,听说相亲又被鸽了。” 提及这样跌面的事,宋星瑶的眼神瞬间染上不可置信的愤怒:“你敢在背地嘲笑我!” “我哪儿敢。”宋宜禾声线平平,直截了当地提醒她,“这明明是跟你面对面。” “……” “宋宜禾你个小贱人!”宋星瑶上前一步,扬起手臂作势就要打人,“你好大胆子。” 然而巴掌还没落下,暂时被唐瑾截住。 宋宜禾做出的防备姿态微顿,跟着宋星瑶同时朝唐瑾看了过去:“妈妈……” 女人握住宋星瑶的手,很轻地抚了两下。 她温婉一笑,眼底闪着诡异奇妙的光:“快上去吧小禾,爷爷还在楼上等着你。” “……” 莫名觉得唐瑾这态度很奇怪。 可宋宜禾想不出缘由,只能微微颔首,看了眼宋星瑶,警惕地从唐瑾身侧走过。 谁料即将擦肩时,她听见唐瑾缓缓开口:“这段时间的大礼我很喜欢,小禾,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希望你也能够好好享受。” 宋宜禾侧目看向她,眉心微动。 肩头被唐瑾很轻地碰了下,她收敛思绪,在对方提步往外走的时候,也同时准备上楼。 宋宜禾面不改色,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莫名其妙地,她联想到了近期始终联络不上的养母,步伐在转瞬间加快。 上楼后,宋宜禾推开茶室的门。 宋老爷子正立在墙面上挂的一幅字画前,那上面是江北钟家那位老爷子,早几年前封笔后写下的“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爷爷。”宋宜禾踯躅着走到宋老爷子身边,忍着不安情绪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看看这封短信。” 接过手机,宋宜禾点开那条已经阅读过,并且给出了回复的短信。定睛一看,那串号码的后四位极其熟悉,是前段时间她频繁接到的未接来电。 看这时间,宋老爷子已经被骚扰近半个月。 而第一条短信,恰好是宋宜禾最后那通未接来电后的两天,期间宋老爷子始终没有回复,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看这些内容。 甚至于接下来的短信更加难以入目。 这条短信后,附上了一张照片。 而照片里的主人公,赫然是宋宜禾的养母,不知道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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