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嘴的一瞬间,豆沙、糖桂花和糯米混在一起,糯而不烂、甜而不腻、绵而不干,一口吃下刚刚好。猪油香到令人流泪。双酿团小小的,椰丝晶莹,内馅豆沙好满,黑芝麻越嚼越香。 封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 “好吃吗蓼蓼?” “欢喜的呀。” 季天蓼看这些糕团最少是五六家作坊的,不知道封聿跑了几个区,才买得这么齐全,不由说:“谢啊侬啊。” 离入睡时间还早,季天蓼谈天说地起来,他从没有这么多话,平常一个礼拜也说不出,但是出离地喜欢和封聿闲聊,好像是一双阔别的知音。 真是当自己人了,季天蓼左一句阿拉,右一句伊啦,从头到尾是一句普通话没说,称兄道弟,好几次拍他腿说侬晓得伐。有时酒桌上他也这样逢场作戏,但今天是真心的。 这么开心是多巴胺上了头,甜食像把他灌醉了,吃糖吃出一种江湖气,飘了。 其实他的吃相很精细,但毕竟酥质糕点。封聿点头听他说着话,一边手指替他揩了锁骨上的碎椰蓉。季天蓼皮肤细薄,如果alpha的指甲长些,这样一定会留下红痕。 他的手却没有离开,自然就顺着腰际滑下去,垂到omega的大腿上,但只这么很轻地盖着,都察觉不到重量。 季天蓼的家居服是短款的,裤子盖不住膝盖,灯色暧昧,一小截大腿肉嘟嘟的。他的唇今晚水色也很浓,像加了糖的水果布丁,如果得不到一个男人及时的认真吮吸,那么会像化了的冰激凌,一滴滴下香甜的奶油来。 可季天蓼正说到兴头上,不仅没有抗拒意识,还把身体更向他别了一点过来,推他手臂不满道:“你在不在听啊。” 封聿很自若地把手臂搁到omega的椅背上,看上去更像个用心的聆听者。但其实,这时候只要把臂一收,那么季天蓼就会完完全全倒在他怀里了。 会在他的怀里,被他摸着饱满的大腿、曲线丰腴动人的屁股,摸到他颤抖无力,以最羞耻、不能反抗的姿态,会被钉在性器上由上至下彻底贯穿,被迫承受一轮又一轮粗犷有力的抽插,永无休止,呻吟、哭求声到天明也不收。 “嗯,我在听,蓼蓼。”封聿过了一会才说,眼底是像被揉皱了的绿缎,下视的目光,望的是omega的唇。 一朵早晨开放的玫瑰花无人垂惜,这双唇的芳香竟白白地散发给荒凉的空气。 “你听什么了?那我上一句说什么了?” “……” “你看你就是不知道!” 封聿失了笑,手掌流连在omega不知羞耻、天真的大腿上,即便只是浮停着,那手感也滑腻极了,还有鲜软的肉给予的讨好般的回弹力。 omega的丝质睡衣又薄又透,透过领口,能看见他刚剥掉纸皮杏仁般的肩头,侧面是微微挺起的肩胛骨,形状多优美。那片雪白的蝴蝶背,太适合后入时被握着把玩,大拇指要掐着他的两枚腰涡。 狗交的体位,他最受不了也最喜欢,毫不夸张,这个姿势每插一下,他的泪水就会多一捧。为了祈求不被射进生殖腔怀上孩子,他会贴着脚边跪下来,伸出舌头作为精盆,一边深喉尽力吞吐着,同时满是巴掌印的屁股会抽搐着喷水。嘴巴被奸得合不上,微微张滞着,银丝成线坠到发肿破皮的乳头上。可即使再卖力求饶,每次都必不可少会被射鼓小腹,爽得尖叫,大哭着尿出来。 “抱歉,刚才走神了。”靠近omega的颈窝,在对方肉体的香氛和热气中,平静的声调带一点叹,封聿说,“罚我吧,蓼蓼。”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季天蓼更加不悦。 追问了好几遍,封聿只是笑着摇头。季天蓼起身要走,却被猛地拽进怀中。 手指从耳根滑到脖颈,捏住下巴,慢慢抚着。顺着光洁的腿部曲线逡巡,目光像柔爱着一片开花绽蕾的云朵,最后锁定在omega的嘴唇。 “这么想知道?” 偏摘梨花与白人 正好这时候,手机响了。季天蓼立刻站起来。 封聿没有阻拦,但是手从他肩膀上落下去的时候,是顺着细腻光滑的脊柱沟往下滑,及腰及臀慢慢落到尾椎骨,手指享受过他双腿之间秘密的战栗,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母亲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这种事一年里也没有几次,季天蓼很郑重地接起来。内容是说她要出国,委托儿子把房子拍卖掉。没说原因就挂了。 季天蓼眉头深皱。季璟曾被欧盟方面指控多达46项的罪名,包括泄密、欺诈,被拘禁长达十年。很难不去想她突然出境,会不会是被强制引渡了。他心如火焚,急得背上一阵阵冒汗,可再拨过去,季璟不接,只短信说,管好你自己,可以吗? 心里有些苦涩,但季天蓼一直都是清醒的,母爱不是暂时性的缺欠,季璟对他并不是疏远,而是厌恶。还好太久了,他习惯了,就没什么好吊唁的,更不会孜孜以求,只是偶然触景生情,想起自己从未被那种柔和与温蔼滋养过,年久的哀愁淡,但难以形容、拂去。 按医嘱,明天应该去复查,评估标记剥离手术的风险。季天蓼就说:“我八点下班,下班了一起去医院吧。” “后天吧。” “怎么,明天你有别的事?” “嗯。” 季天蓼想都没想:“侬组撒?” 对方明显一直回避式作答,而季天蓼或许感受到了,但潜意识中已经把当他亲密朋友了,才这样刨根问底。 封聿说:“警察局。” 这人干嘛啊,想不开自首啊?季天蓼眉毛一挑,踢了一脚他的椅子腿,还继续问:“到底干嘛啊。” “上课。” 季天蓼还不知道他的工作,但看他那天枪打得很不错,倒真有可能是公安人员,明天参加内部培训?他也应该去撤销报案记录才是,不给民警同志平添工作量。 “那你是警察,特警之类的?当兵的?” 封聿依旧说得简省:“警署待过几年。” 次日。 封聿的确是来“上课”的。 他一进来,警员们原地起立,立正致礼,双目平视前方。 副局长在介绍,这是欧盟警察署首席枪弹痕迹鉴定专家,现公安部特聘刑侦专家,未来将定期举行一系列专题讲座,并重点协助重案组、反恐武装部工作。 封聿错开了时间,可还是和下班早的季天蓼撞上了。 那一长串金光闪闪的履历足够把人砸昏,但封聿只字未提过。季天蓼无言震惊,正好碰到贝缪尔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一嘴巴糊了的口红,刚吃了小孩一样。 贝缪尔扯张纸,撮尖嘴唇赶紧抹了,极其嫌恶地掷到垃圾桶里,一抬头说:“哟巧呀,季总。” 看季天蓼进去弄销案手续了,贝缪尔就说:“太低调了哥,哪有omega不爱人民英雄的,早让人家崇拜崇拜你不早到手了。” 封聿却说:“假身份。我不想骗他。” 贝缪尔环顾四周,又看封聿桌上的专家名牌:“公检法傻逼真是不分哪个国,还真又让你打进内部了。” 他把两只手拢着乱了的金发,朝耳朵后推过去,噗哧一笑道:“贼喊捉贼,够有趣的。” 绛唇得酒烂樱珠 贝缪尔领着一个alpha进了封聿的办公室,露出一个海派小妞般的笑,说:“好啦,都介绍一下,Fenrir,这位是蓝血八号,宣传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仿生人原型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挺耐操的。” “沈贺,这个是Fenrir,也呢是我在‘白道’的福尔摩斯朋友,‘无形的死神’哦。友情提示千万别跟他说一个不字,这位Fenrir长官的控制欲强——到——爆——炸,没办法enigma嘛。虽然是你这种量子计算机,但我劝你也不要和他玩猜字游戏。你想想当了十年双面间谍,这个人的心机得有多可怕。哈哈,哥,我是说你心理素质强大。祝你们合作愉快。” 不久他们就走了。季天蓼坐在会客沙发上说:“藏太深了你,这地方装修挺气派。” “喜欢就经常过来吧,蓼蓼。” 季天蓼呵呵笑说:“勿敢来的呀,怕打扰封警官为人民服务。” 墙上挂着勋章和奖证,季天蓼仰头看了好一会。他从小一个人过生活,凡事只求诸己,性格坚毅是好,但长久了有点性别倒错认知,爱好全都带a味。 “你现在有空吗?问你几个问题,比如说枪弹痕迹鉴定是干嘛的?” “看子弹痕迹,倒推作案现场的活动。” “你就敷衍。”季天蓼太好奇了,不满寥寥几字回答,走过去把他桌上的钢笔碰了一下,让它滚到桌沿去。没任何意义的动作,纯粹为了吸引注意。 “属于法医鉴定的范畴,包括弹头、弹壳、弹孔、着弹点、附着物,枪支发射后的特有痕迹,计算射角、落角、弹速、弹头动能变化、弹道高度、飞行时间,判断射击的距离和方向,枪支种类。” 封聿把钢笔笔帽拧好,向他招手:“过来蓼蓼。” “听着很神奇,再具体说说啊。”钢笔又被滚回去,“晚上没吃饭,没力气讲话是不是。” “鉴定过程一般靠仪器鉴定。但有些时候,弹头痕迹的提取难度大,弹头撞击后严重变形,不可能提取到完整的膛线痕迹。这个时候弹道理论不会有用,而要靠一种对子弹的感觉,需要悟性。”封聿没说,这要的是在弹雨中多年磨炼与积累的实战经验。 封聿带他进去一间小房间,橱窗里陈列着各式手枪、冲锋枪、非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全自动步枪、突击步枪、班组精确步枪、狙击步枪… “每种枪的感觉都不一样,像朋友,熟了就会心有灵犀。”封聿确认着安全保险,“来摸摸看。” 几十把武器中,季天蓼偏偏挑了一把型号落后的狙击步枪,看它前端的护木都已老旧了,可omega情有独钟。 “MK12,SR25的变型。”封聿说。 季天蓼把枪端起来,封聿伸出手在下面托着,然后就被瞪了,被质疑看不起omega。 “你说啊,我要是想当个狙击手是不是很难。”季天蓼在对瞄准镜,黑乎乎一片,闹半天是盖子没打开。 “你聪明,不难。我教你。”前车之鉴,封聿主动扩充回答范围说,“五个礼拜吧。一个星期狙击训练,二到四潜行训练,第五星期反器材狙击训练。最后考核。主要要会计算风力和下坠。” “你这叫不难。”离普通人的世界太远了,季天蓼说。 “你不用学,有我。” “就学。”季天蓼用枪托磕一下他肩膀,“快教。” “嗯,可以速成。新手不用追求准度,现代步枪子弹动能大,没必要打头,也能一枪致命。”封聿坐着笑着看他,看他古典直鼻子下的红嘴唇,然后目光顺延往下,像一寸寸用手指抚过肌肤的目光,“比如…胸部,就是我最喜欢的瞄准目标。” “那还要很沉得下心吧?我性子挺急的。” “嗯,尤其是对于高价值目标,耐心是首位的。”抚爱的目光像在观一支贵重的兰花,“但我会等他慢慢放下戒备,主动走进我的瞄准镜。” “因为当猎物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就最容易一击致命。这样……”若有所思地微笑之后,封聿微微眯紧了眼睛,“他会永远学会听话。” 林间戏蝶帘间燕 季天蓼在家里踱步开电话会议,脸上敷着面膜。他大干皮敏感肌,冬天容易红血丝,保湿必须到位。也没很信赖护肤品,丢进医美无底洞里的钱倒有许多。 一开始还很优雅,他英语的嘴形、舌位都很讲究,嘴巴肌肉绷紧,刚说两个词发音就能听出来高贵,重金砸出来的牛津腔能不纯正吗?但后来价钱一没谈拢,脸色突黑,直到嗖嗖冷笑:“八十万做四个scope,fine,Aaron,问下咱们这不是扶贫项目吧?” 时间太长精华液干掉了,他表情一多,面膜纸掉在地上,封聿捡起来扔掉。但季天蓼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只要呼吸了就是大罪,封聿被连坐,刑罚是保湿喷雾怼脸喷。 然后季天蓼开始鼓捣那一堆美容仪。射频的先上,就看他拿个亮晶晶的球在脸上滚,接着厚涂一坨导电的凝胶,继续滚。还有能变色的灯,红光美白修护,蓝光祛痘祛印。拍拍拍、滋滋滋的声音响了半个多小时,封聿就一直在旁边看他如何施法。 “干嘛啊,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季天蓼不满,“你没用过你以前对象没用过?” “他以前不用,现在用了。” “你谈过几个?”季天蓼求知欲忽然上来了,“不说话是数不清了?suai gu,嗲了勿得了噢。”是说帅哥,你好棒棒哦。 “没那么多。” “几个啊。” “一个。” “一个?旁友帮帮忙噢。”他那话鬼都不信,季天蓼后半句纯讽刺。 封聿在镜子里和他认真对视,说:“我不会骗你,蓼蓼。” 季天蓼没当真,但莫名心情尚可,打算早点上床睡觉,谁知一进卧室,笑冻在嘴唇上,人傻了。 巢呢?我筑的巢呢! 季天蓼阴着一张脸,旁敲侧击去问封聿,封聿遥指洗衣机。季天蓼敢怒不敢言,生怕对方瞧破了他近日的诡秘,刷牙几致牙龈出血,香喷喷地坐在床边上生闷气。 这两天,omega都是枕着封聿的毛衣,套着封聿的衬衫入睡的,还把他的领带绑在大腿上,甜甜蜜蜜睡足八小时,突然这么一下倾家荡产,他的灵魂不知所踪。 他躺床上把两只手垫在头颈底下,气恨恨地看了一会天花板,把手插在头发里一阵搔,蹬脚把被子掀了,走到门口,终究还是没有出去。 给一步之遥的封聿发微信:故意的是吧? 封聿只回了一个问号。 似乎是外籍人士不明白,“?”在中国网络文化中的强大嘲讽意味,季天蓼盯着半天没动静的聊天框,更加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出去面质。转念又心理建设,我跟这人几天的交情,犯得着跟他拉下脸来吵嘴么?他配么?太掉价了。 可是很快,有什么东西把他的恼火搜括干净了。每次都是这样先从心里热起来,点燃一具只想被他的alpha尽情支配的肉体,伛下头去,大腿之间的水渍是最得力的翻译家,前后都湿了,走得急一点,都能磨出来“咕叽咕叽”声。 想被封聿的气味裹住,现在立刻马上,很想,必须。 封聿在客厅打了个地铺,关了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鬼鬼祟祟的开门声。那脚步声好像是知道自己莫得办法,犹豫了没多久,就加紧了速度变急。 季天蓼与自我和解颇费了些时间,五分钟以后才听见他说:“想不想学上海话…我教你,起来…”眼睛望的是卧室方向。握住嘴打了个呵欠,用来掩饰尴尬的。 封聿没说话,戴耳机划屏幕中。 “耳朵聋了还是嗓子长疔了?”季天蓼扬声说。 “不是,蓼蓼。我有在自己学。”封聿打开一个app,叫沪语三千句。 “…我说了我教。起来啊。” “嗯,明天吧。太晚了,早点休息。” 季天蓼脸熟得像虾子红,他是在邀请一个易感期的alpha进自己的卧房。羞耻心快把他人送走了,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刺耳惊心,更对封聿的柳下惠行为充满了惊奇赞叹。把茶几上的残茶一饮而尽,试图降一点温,但脸更红得像一只喜蛋,耻得眼睛里快生出泪珠来。 但他的意志力已塌得极薄极薄,此时此刻只想得到一只alpha,想他想到生命快垂危,还能顾得上什么颜面? “我让你进来陪我听不懂吗?omega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能怎么你?” 封聿待笑不笑的,还要说什么,手腕却已被攥住。季天蓼把他的手臂一勾,拽着起来了。 紧张得肾上腺素狂飙不止,季天蓼踢上卧室门的时候,差点把一只拖鞋夹掉。 晕潮莲脸君王侧 “你睡觉不打呼吧?” “嗯。” “把抑制剂吃了。” “嗯。” “我不发烧了,明早你就走吧。” “嗯。” “复读机?就会说嗯?说句别的会死吗?” “你快掉下去了,蓼蓼。” 床比单人床稍宽一点,季天蓼本来就大只,封聿更不肖说了。这样一个人平躺一个人侧身,空间挤窄得可怜。 季天蓼背对着他,在身后划一道幻想的楚河汉界。他知道自己干了多么不知廉耻的事,为了洗脱不洁的罪名一样,身体不断往外挪,头都已经磕到床头柜了。 然后腰被封聿一捞,往回抱了抱。 “摔下去疼,蓼蓼。”封聿往旁边礼让了些许,挪腾出来一点位置。 季天蓼死活不愿意动弹,正是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还劈头劈脑堵搡说:“嫌小自己买个房去。正好永嘉路有几套刚放出来,早点睡,明天早上带你去抢。” 他在说老洋房,其抢手程度,以及和它在有钱人心中的地位相比,汤臣一品、华洲君庭都是洗脚婢。 “你想去我陪你。” “我是让你买啊。” “嗯,买给你,只写你名字。” “写我名字,害我还贷到天荒地老?”病病哼哼的。 “我付全款。” 季天蓼觉得他开国际玩笑:“这位外国友人,你知道那儿多少钱一平?” “五六十吧,没具体了解过。”计量单位自然是万。 季天蓼看这人不像信口开河,心里更风急天高地酸了起来。虽然在钱方面的手腕他都很圆活,后年就能还完二环大平层的贷,但住得上市中心的独栋洋房,把十里洋场繁华尽收眼底,那是阶级再跃迁两个层级,也不能冀望的事。 “你一定贪赃枉法了吧。”柠檬精之攻击。 封聿看他别扭睡姿说:“你这样太不舒服了,我睡地上吧。” 季天蓼一急,扭过头要继续阴阳怪气,狠狠驳两句,但一转身就立刻变成肉贴肉的姿势。他马上想逃,可是那双富有魔力的、灿烁的绿眼睛不允许。 像一排一排的绿蜡烛的火光,在季天蓼眼前跳跃着。这个alpha的双眸可以通感塞壬的歌声,哪位神话中的魔神也没他能蛊。 零距离下的建模脸,这一秒任谁也会呆瞪瞪的。 季天蓼移不开目光,心里又在涨涨地生大气,便这样要凶不凶地、十分之近地瞧着对方。他脸庞原来就是尖窄的,近了五官放大,更凸显出大眼睛长睫毛。含敌的神色弄得全失本来面目,倒像是某种很有技巧的卖俏。天下男人就没有不吃这一套的。 直到封聿伸出手去揽过他的肩膀。 季天蓼的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是被他一整个圈在怀里搂着了。封聿没有更多的动作,季天蓼的肢体根本没受对方的羁束,可以随时推开,但同时也不听大脑的使唤,最终还是这么僵缩着。 封聿像没发现他的窘迫,意图像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利用空间,的确这样让omega舒服极了。 “睡不着看电影吗?”封聿把平板打开,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切都似乎本该如此。 电影开场二十分钟,人物都没认全。因为季天蓼的余光一直被封聿抓住了。 近到鼻息互吐,一个顶小的动作都能被放大了十倍,这么残酷的审视下,这位混血alpha的英俊都无懈可击。眉骨、鼻尖、唇畔、下巴、135°下颚线条,五个折角完美侧颜。 “睡着了?”封聿问。 刚才看的是个教育主题的片子,封聿抬起手,若有若无地拈了他的耳垂,恰场景地笑着问他:“那我们蓼蓼是个诚实的孩子吗?” 季天蓼正在谴责自己omega的劣根性,被他这么灵魂拷问,又一碰,这怀抱更像个蒸笼,脖子都一路烧到发烫。 “本来要睡着了,你干嘛讲话啊。” “嗯,那关灯了。” 堕入黑暗。 季天蓼赶紧又背过身去,可是封聿的胸膛从后面紧紧贴上他,手臂圈住了他的腰上,舒然的睡姿,封聿呼吸很匀。没人说话。 季天蓼每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过,指尖是易碎的贵气,晶亮指甲上的月白也分外标致。晚礼服式的精美睡衣像裹着纱,而那下面是寸土寸金地保养的肉,滑得飞蝶站不住脚,摸多了都会起腻。又白极了,月光漏一点进来,照得皮肤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一般。 而封聿掌面都是枪茧子,隔衣服只这样覆着,也让omega有些刺痒痒的。这小小快乐的电流,让季天蓼的紧一阵,又缓一阵。紊乱的心绪里却夹杂着一丝喜悦,他舍不得叫开,甚至不知道怎样可以贴得更紧一点才好。感觉自己的肌肤一寸一寸都是活的,会呼气的,需要吸进封聿的信息素分子。 ——他这是不是犯贱? 可是腰上酥麻极了的感觉,又让他渐渐并没有分明地这样想着。装出不相干的样子,他想睡着,睡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别…我睡不着…要睡觉了…你别这样…”尾音已很不稳了,无法努力聚精会神克服层层涌起的欲望。被欲火糟蹋得不像样子,腺体散发桂花糖的气味,但心里就是模糊觉得不行!不行!恨不得回身一巴掌打过去。 封聿带一点微笑听,那微带沙哑的喉咙低低说道:“哪样。” “…说了不许讲话!”季天蓼把他手腕抓住,从饱受折磨、暗暗挣扎的紧张的腰上移开,往后面推。 本来就没尽力,倒推到腿上去了,肉唧唧的大腿可比腰软多了,能摸得更自由,惹得身后的alpha轻笑一声。季天蓼像只受惊的鸟,因为不能再往别处,要摸到自己半翘的湿漉漉的性器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对方的挑逗会落在哪里,绷紧了大腿根,这么一夹,更逼得肉穴像是被咬了一口的果酱面包,流沙馅的包子。 “嗯。”男人的声音很醇,一个字一个字传入耳膜,化开了就热热地扑在腺体上,“最后一句就睡了。” “最爱你的晚安吻。”凝聚了多少温柔曲调的一句话。 可是下一秒,手掌紧紧掰住下巴,重重吻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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