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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语调还是用词,永远充满耐心,可季天蓼就是被他吵烦了 一脚踢得封聿差一点泼翻了手中的茶,然后双眼勉强睁开一小点。 季天蓼审视了好几遍眼前模糊的人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这样的两个人配成一对,真是奇形怪状,极不般配。 而且超纲的英俊的alpha绝对不适合作丈夫,骑着明光锃亮的白马又怎么样?肯定每天都有无数只红屁股母猴对他发情,日子是永不得安生的。 说到底,自觉如此的不般配,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季天蓼一点掌控不住他,这是打心眼里的排异反应:“好什么…不…不好!” ?但他这副模样,落在封聿眼中,就是傻乎乎静观世界的一个小孩子,痴迷八音盒里的舞蹈小人,双颊还有飘拂萦行的云霞。 忍不住手指刮了他的鼻子:“嗯,你说不好就不好。” 可季天蓼一下急了,睁大清澈的眼睛,闪巴闪巴:“不好什么不好!…笑什么笑!……” “笑它像小蝴蝶。”封聿轻碰他的睫毛,季天蓼的睫毛是可以梳的,“多眨两下眼睛就会飞走。” 季天蓼听不明白,但感觉不是好话,就闷头重复:“不行…不好…不行…” “那好不好?” 季天蓼泄气皮球一样又缩回去:“不知道啊……” 由于他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封聿只能隔着被子抚摸他的头发,轻声笑了:“像个宝宝。” “……?” “小孩才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封聿没说话,牵住他的手,一点点从被子里带出来,他是在写字,一笔一划很缓,像要在他的掌心写上一个世界,他爱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 “知道这是什么?” “……” “El culuzzón.”十指紧握着,封聿说。 浅浅挼蓝轻蜡透 季天蓼跟着他重复呢喃:“El culuzzón……?” 其实,哪怕稍微没醉得这样深,他都不可能不去注意自己超乎标准的漂亮发音,这绝不是一个古诺尔斯语言的陌生者可以企及的水平。 对方的手掌从腰上往下滑,腿上光滑的蚁走感痒得季天蓼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膝盖,微含不快地模糊道:“水…” 温水里加了一点蜂蜜,还有一杯热牛奶。封聿端进来的时候,季天蓼正在床头柜沉思着翻检什么东西。 季天蓼的嘴里还哼着歌,应该录下来让他明天听听这些白痴小调,以季天蓼的自尊心,简直是要命的人格侮辱。 “Helheim……?”这是一张信纸上的字样,季天蓼有些磕绊地读出它的中译,“赫尔海姆……什么?” 季天蓼把纸丢开,闭上眼睛不悦地反复催促。 封聿站在床边,眼神须臾没有离开过他,却始终没有开口。 长时间的沉默让季天蓼的不满积到顶峰,但他缺少精神头切实地发一顿火,突然伸手把杯子碰倒了,水全洒到封聿的拖鞋上。 他的脸整个埋在枕头里,声音又小又闷:“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见不得人…!你这个人就是见不得光…” 封聿听到笑了笑,要帮他移开一点透透气。 这就更惹季天蓼不开心,反手一个巴掌拍在肩膀上。 瞪圆眼睛,但他又是不能和那双绿眼睛对视的,仿佛是一对魔力盾牌会堵截他所有坦诚的勇气,于是选择不睁开眼的大发雷霆:“到底说不说!” “好,蓼蓼想知道什么。” “装,再装……”季天蓼拧了他一把, “……让你再装!” 他的力气不是小打小闹,封聿笑着一点没有躲,但季天蓼恍惚当中感觉会遭报复,于是封聿反过来帮他盖好被子的时候,他为躲避袭击立刻钻到被子里,蒙着头声音软了不知道多少倍,像一团打着寒战的果冻:“说不说嘛……” “赫尔海姆是把城市当作食物的蛀虫。”一离开季天蓼的视线,所有的柔情就急转直下,封聿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声音不流露任何感情,“意大利的法律和粪土一样没什么区别。” 季天蓼从他构筑的“堡垒”里伸出来一根手指,意义不明地指向封聿,摇了摇说:“坏的…” 封聿笑着把他的手指弯回去,轻轻合拢到掌心里:“嗯,我也是。” 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但季天蓼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了,只露半张脸看他,随时都会缩回去。 封聿无声笑了笑,抚他的头发像抚碾碎的、香透的玫瑰叶:“我会处理好。别的事情都不要想了,蓼蓼。” 可这句话是白说的,因为酒精荼毒的大脑实则并没有处理到位“好”、“坏”的具体信息,季天蓼的残留意识一直关注的是,这个人从进门就居然一直站着,手脚干净地。 忽然就拉住他的衣角,把人往床上猛拽。 体格硬实力差距太大,这无疑是像夜市地摊上的气枪要打穿坦克装甲。即便封聿十分配合,季天蓼终于把他摁到床上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气喘吁吁。 “我问你……” “嗯。” “……说实话!” “我不会骗你。” 季天蓼呆呼呼地看了他一会,然后突然慌里慌张移开眼。 他是想起来贝缪尔的持续好几个礼拜的怂恿了,喝这么多也是因为挥之不去,那三个迭声的“好”字就源自于彼。 他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浪漫诗里说,从冰雪覆盖的无花无草的田野,携来姹紫嫣红的鲜花创造一个尘世的乐园,创造一个生意盎然的果园。 封聿出现之后, 他的春天的田野,看不到白色的冰寒。 可潜意识里总是说:你没那么大福气攀受的。哪有人当真爱过你。 季天蓼不知道在和谁生气,不觉呆了一呆,突然间跨到封聿腰上,低头看了几秒,确认他真的压住封聿了,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梦。 然后沉下身卡住脖子,还把对方的脸扳正来对视。 不可置否,季天蓼今夜一系列剖根底的严重话题,重得使人心里一沉。 即便是封聿,也不能完全料定他现在要抛出什么致命问题。 “你……”季天蓼拉了拉他的脸皮,确认人是这个人,又揪他的耳朵鼻子,把英俊的五官挨个作践得不成样子。 “封聿……” 可他的下一句是:“…你跟我结婚!” 露似真珠月似弓 “…你跟我结婚!” 不通风的房间里,呼吸稍微加快一点就会热燥起来,季天蓼只感觉坐在一块炙铁上,好像全身细胞都处于一片“嗡嗡嘤嘤”的激动中,他不知道贴着的是对方震荡的心胸。 本质上,季天蓼就不相信这个一切完美的假人会有什么触动,现阶段更不允许他能理解这种失语。 于是,默不作声让季天蓼感到极大的轻慢,掐着封聿的脖子,飞速摇晃:“快!快点!结不结!结不结!” “不许骗!”他想使出两个有威慑力的动作,由着性子作弄一通,的确让封聿的脸上出现几道猫抓似得印子。 但因为酒精麻痹了感觉神经,明明是挥手要打,却头重脚轻地扑在对方怀里。 额抵着额,双唇像两瓣汁多鲜脆的蜜桃,送到了封聿跟前。但还留一点浅浅的空隙来说话:“快点嘛……” 睫毛簌簌乱飞看他,眼神用力的程度像是忽然似乎清醒了,来了一句:“喜不喜欢我……” 他把手指按在封聿脸上,人为造出两枚酒窝,向上提拉,总而言之都要让封聿的情绪饱满一点:“给我笑!” “不说话!”突然怒火直烧上身,季天蓼啪一大声打掉他的手,恨道,“我不稀罕了!” 尾音还没收梢,嘴唇就被极其强势地堵住。 虽然没有意识,但洁癖是肌肉记忆,季天蓼不断往封聿胸膛上乱捶乱打:“不…!我不稀罕!” 上位的姿势没有维持到五分钟,季天蓼就被重新压到身下,天壤般的力量悬殊让他本能耻辱。 可是尖尖的猫下巴很容易被一掌握住,他是被完全控住下颚接吻的,口腔被迫打开到极限。 像挖空了核的荔枝,舌头进得太深,来不及咽下去的对方体液,呛到眼圈发红。 与纤柔的脸庞犯了冲的悍气丢了,季天蓼被亲哭了,也渐渐忘了起初是为什么哭的。 封聿吻掉他的眼泪,季天蓼推着搡着,嘟囔个不休,毫不留情就往下三路踹,凶猛得很:“就会骗!” “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封聿说,声音半哑,季天蓼没察觉,“你再说一次。” 季天蓼只感觉一条大狗在蹭自己的脸,用它凉的、潮的、泥水裹的狗鼻子,万分嫌恶往旁连躲:“说什么…说个屁…” “说刚才的。” 季天蓼正眼也不看封聿一看:“……什么,什么东西!” “说要嫁给我。” 季天蓼似乎会意,往他脸上拍两下,闪出一口雪白美丽的牙齿,给了个甜蜜而朗快的大笑脸:“娶定你了!” 封聿笑了笑。他们重新吻了起来。 而那本霉绿斑斓的日记掉在地上,恰好平铺的一页写的是: “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 身受长矛刺伤; 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 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 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拾取卢恩文字, 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即使再年久,季天蓼应该认出这下面的批注就是封聿的手迹,是封聿写着:“靠着对你的思念熬过这一切,我从未感到自己如是幸福无涯。” 门外的声音响起。 “We shall go, Fennir.” 枫叶荻花秋瑟瑟 次日下午一点,PVG T2航站楼。 对于季璟近日回国这件事,季天蓼多少有点预期。可他完全不会料到,母亲居然要求自己来接她。 真是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皮肤雪白就如石膏像,厚沉沉的丝绒披肩上是几大朵浓蓝色的郁金香,又盖掉一些带冷香的书卷气。 她的目光永远肃然,顶糟的一点就是,这是一双季天蓼从不敢直视的眼睛。 季璟选择坐后座,人一动也不动,眼睛却始终静静地望着季天蓼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没任何铺垫地笑了一笑,说:“新婚快乐。” 季天蓼一猛子如遭雷劈,差点踩反了刹车油门:“您说什么?” 季璟继续面不改色:“Nice ring.” 其实,不是经她提示,季天蓼才注意到早晨无名指上凭空出现的戒指。 怎么回事?怕不是那个混蛋捣的鬼…… 没有答应他求婚吧,一定没有答应吧?不会吧不会吧,一定不会在那样不体面的场景下答应的,没有一点上等的情调,最关键他都没见到封聿下跪,怎么可能答应? 决定了,一定要把那个男人告上法庭,赔上声誉也在所不惜,一个恩将仇报的强奸犯,一个趁人之危的逼婚…不,是骗婚的暴徒……必定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强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总这样瞎想下去,恐怕要发生变态心理。 可他就是鬼使神差没摘下来。 是觉得母亲不是会七嘴八舌的查问的人,才没一点点防备,季天蓼忍不住一口气堵住喉咙口, 支吾极了:“不,我没……” “好了,不重要。开车。”季璟收回了端凝的目光,抚着贵妃玉的手镯,慢条斯理地,始终有些中古小姐的尊贵气,“我回了一趟实验室,那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季天蓼恢复了守礼而谨严的表情,按照交际场中的守则,回着标准英国式的微笑,努力作出散漫聊天的样子:“您是想重启那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再招人就是了。” 季璟缓缓说:“不可能了,他不在那里了。我是说,你的父亲。” 父亲这个角色在童年里完全缺席,所以季天蓼自己没什么感触,只感觉对母亲必然是一件伤心往事,就连忙打了个岔,混了过去:“有家不错的下午茶餐厅,二十分钟就到。” “不用,有约。” 季天蓼乖乖的什么也没说,直到看见季璟报来的定位:“您是要去LVBR?” “我和罗曼先生有约。” 这两个天南海北的人怎么扯上干系的?季天蓼不觉想起那本日记上母亲的署名,犹豫了一会才开口:“之前有项目上的往来,罗曼先生好像不太好约。” 是废话,纯粹为了试探下。 “他说我们是老朋友了。”季璟却说,和季天蓼在后视镜里相视,“不是吗?Devin.” 季天蓼心里骤然一紧,雨雪天路滑,车子拐弯时漂移出去一小截。 于是季璟拒绝再同他一道危险驾驶。 季天蓼满怀歉意地为她开车门,季璟没有立刻下来。 车窗下来一小截,季璟安静地看着他说:“所以,罗曼先生的复活节之夜,Devin,你一定要来。” 最是橙黄橘绿时 怀着满腹疑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钟了。 “菜要坏了。” 季天蓼在消息框里敲出这四个字,狠了心给封聿发送过去。对方没有很快回消息,季天蓼这才起身去审视真实情况。 实际上,冰箱里屁都没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现在哪里买到一堆烂菜叶子塞进去,不至于让封聿察觉到那句话只是拙劣的晚餐邀约? 蜷在吊椅上等了一会, 不知觉地就堕入梦乡。 直到脸颊上痒痒的。 封聿离开地太快,一个轻吻礼貌友好地像是问安礼,让季天蓼没有发作的契机。 于是季天蓼只是把沙发的靠枕扯过来,抱在胸前作某种防御姿态,交叉着胳膊睨他一眼说:“不得了了,你最好饿死。” 封聿笑笑没做回答,俯身去亲他的嘴巴。可是鼻尖刚贴到一起,就被季天蓼凶恶地咬了一口。封聿笑着退开一些,握住了他的手,是新戴了戒指的无名指。 真是勾起了了不得的事情,季天蓼眼睛陡然瞪大,戒指赶紧摘了扔一边去,但是像湿手沾面粉,那种诡异感甩都甩不掉。 封聿越是柔声缓气地哄他乖一点,季天蓼就越是脾气汹涌:“解释清楚,你给我解释清楚!” 踢了好几脚:“你给我这演默剧是不是?” “解释不清的,蓼蓼。”封聿说,伸手摸索到他的小腹问,“还疼不疼了?” 季天蓼乱戳的手脚霎时被这句话震麻了,脸庞高烧般发红,咬牙切齿地坐回餐桌。 看见他的反应,封聿表情似乎微含诧异,补充道:“你早上吃凉了。” 季天蓼咬定他故意戏弄自己,但是一句话也怼不回去。他的肚子痛,理由向来只有一个,这人那根非人的玩意,毫不费力就能直达肠道的最深处,细韧的腰肢像一根乳白色的苇,精致手工艺品,总是能被顶出极其可耻的形状来。所以季天蓼做爱的时候从不睁开眼睛,他欠缺勇气。 晚饭是点的酒店外卖,季天蓼为了防止他再口出惊世骇俗的话语,一个劲往封聿碗里夹菜,幸亏封聿来者不拒,两个人气氛一时还算和谐。 月色已冻住,浦江两岸霓虹齐放,缩小版旧式电车似得铛铛车穿梭往来。晚餐过后,季天蓼面对落地窗看了一会夜景,仰脸孤独地向天际望,两眼渐渐空寡起来,忽然就产生了一种负罪感,这样温馨的夜晚,是否更该和母亲一起共进晚餐,而不是拐弯抹角地邀请这位不伦不类的情人? 但是封聿陪着他在暮色里闲坐,偶然的应和,像是断续的低温曲调。杯子里还有红红的美酒飘香。 季天蓼精神渐渐松弛下来,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心无困扰,或者还真的可以和这个人永远静默地生活。 砰! 突然的一声,是一只鸽子壮烈地撞上了窗户。 季天蓼一下子从安逸中抽离出来,侧过头看见封聿仿佛在皱眉,嘲笑说:“你是不是软蛋,胆子连鸡都不如。” 然后破天荒地,季天蓼开玩笑宽解说:“还好玻璃没事。你听过一个说法吗?陆家嘴随便掉一块玻璃下来,砸死的五个人里四个年收过百,一个海龟青千。” 封聿笑笑神色不明,继而季天蓼说:“我是说,我这样的,活得再周吴郑王的,扔人群里也甩不出一个浪花,不对吗?” 封聿只是微微摇了头。 放在往常,季天蓼最讨厌他这副君威难测的样子,可是幸好他今天仍是这样,否则一句明晰的回应都会濡湿、穿破他的微弱勇气防线,导致他立刻停止倾诉。 如同保护色对于许多生物,是必需的一样,季天蓼在他的甬里太久了,太难放下深深的戒备感去接纳一个人。 “你是最好。”封聿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这让季天蓼减轻了不少心理压力,“没人比得过你。” 季天蓼哼了一声讽刺说:“好了,不要来心灵鸡汤。然后你会说,‘你没必要获得任何人的认可’,‘人只需要为自己而活’,对吧?我是几岁小孩,我不明白需要你讲?” “嗯,你都明白。”封聿拉上半片窗帘,夜色让他眸中的绿色更加幽深,“你也明白不安全感出自于一种惯性,无法直面自己的恐惧。阿多尼斯有一句话:童年,是我们永远走不出的村庄。你也明白。” “好了,给我闭上嘴。”季天蓼只期许他是一个寡淡的聆听者,任何试图解读自己的行为都会让对方显得可憎,所以他急忙叫停了。 封聿却继续说下去:“具体说,蓼蓼,你没有必要取悦你的母亲,你一直在为之而活。” “我说了闭嘴!” 季天蓼刚扭过去瞪他,但这个角度的侧脸,就像杂志上剥下来的一样,英俊一定有某种感人力量,让季天蓼火气消灭了一半。 好的,这人只要缝上嘴巴,就还十分不赖。 季天蓼瘪了嘴巴,半天才说:“知道的真不少,你到是到处背调我,是吗,警官先生?” 封聿笑着说:“必要的准备工作。” 说着握过了季天蓼的手腕。季天蓼拽了那么似有似无地一两下,还是被套上了戒指。 尺寸似乎有些小了,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季天蓼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它往下旋紧,一边在说:“你是地摊上套圈中的么?要是真手头紧,哪怕碎钻群镶我也不说什么了。” 季天蓼伸手去掐封聿的脸,虎口摁着下巴,不知道是劣质金,还是黄铜质的,表面还有一些锈渍的戒指圈,内壁刻字全然模糊,将封聿的脸磕出一圈红印,恨恨地说:“不许糊弄我!” “不是,不会的。” 季天蓼往他身上一跨,骑在身上耀武扬威:“不会还是不敢?” 但这个姿势之下,封聿很方便就摸到了他的臀部,不轻不重扇了一下,微笑着问:“敢不敢。” 季天蓼立刻灰溜溜地滚了下来,幸而这时门铃响了,显得他不是那么像落荒而逃。 猫眼里的女人穿着令人不悦的硫酸铜色旗袍,似一泓冷峻的云朵飘来了。 一郡荆榛寒雨中 季璟道:“门不用开,简单说两句。避免误会,只是为了确保你及时反馈,并不是来此见你一面。” 她大多数时候说的是英文,“说”用的词是“state”,避免误会说是“to obviate misunderstanding”,颇有外交辞令的风味。 “嗯。”季天蓼开门的手落了下来,他觉得要说出某番话会很累很繁琐,便干脆采取了一种最简单的应对方式,只是嗯了一声。 季璟便继续往下说:“我的一位朋友开展了一项有关脑神经代谢组学的新研究,现在临床入组的病例数量不够,需要你的帮助。” 隔着门也能听明晰季天蓼的虔心:“是说我可以提供哪种帮助?” “我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吗?”季璟显然不悦道,“你去配合研究。” 虽然稍稍挑了一下眉,但季天蓼还是把“小白鼠”三个字生生吞了回去。 季璟在说实验内容:“他会在你的眶额叶皮层中放置微电极,这样能够刺激表达每一种选项价值的对应神经元,通过电极输送较低频的电流……” 季天蓼难得打断:“我可以帮您试着招募受试者。” 季璟立马回绝:“你不可以。” 季天蓼默然一会,试探说:“您说的很像需要开颅手术。” “那只是一部分,后续我们还会对你的心脏进行研究。”季璟依旧用平缓的语气说着一切,得不到季天蓼的回应,就有些急躁了,“我强调过这只是实验。” 像为了片刻缓解这僵然的气氛,季璟说:“以及,这是罗曼先生复活节之夜的邀请函。” 彩蛋与兔子是复活节的两大象征:精美漂亮的彩蛋代表着人们的美好心愿,兔子则因它极强的繁殖力被视为新生命的创始者。 可季天蓼看见那装帧华美、雨渍斑驳的信纸,上面还有一些沾有唇膏的烟蒂,一点点地被从门缝里塞进来时,不可言喻的头痛让他的视力都模糊了好一阵。 幸好,这张纸还没完全进来,就被推了回去。那力度大得直接脱出了季璟的手,刀片似得飞到了楼道的电梯旁边。 刚才,季天蓼就只低着头听,他就是这样,一撞见母亲就锐意全无,连封聿何时走过来了都不知道。 “他不会去。” 是封聿代他回答的。 季璟怔在原地,还没等作出任何反应,门已经被封聿打开。 看到儿子身旁站着的人的瞬间,季璟好像看见那双慑人的绿眼睛会咻咻叫鸣,好像地板下冒出来的鬼魂将苍白的手指放在她肩上,她立刻发出窒息的尖叫,嘴巴大大张开,旁人能看见她的整个下腭和舌根,吓倒在并不存在的血泊中,鲜红色映在了她的两颊上,与发白的拧眉形成鲜明对照。 不知她是以怎样惨淡的姿态飞奔到了马路上,季天蓼只落后了半步,忍着剧烈的头痛追了出去。 暴雨似幕般,密实的树林间,飞出一辆横驰的车。 狞笑的是一张狗头面具。 砰! 珠箔飘灯独自归 血泊像没有边界意识的藤蔓一般,澄澈夜幕边缘上听不真切车辆的隆隆声,大脑的某个片区,也就像睡着了,向季天蓼宣布处于休眠状态。 他会穿过这片难捱的死亡之雾吗? 不知道,但感到困意如山,然后意识渐渐走远,走远…… …… …… 在一间金黄色的院子里,他看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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