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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来,她居然开始期待他的每次出现。 可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宋家对外从未说过双胞胎的存在,她不敢冒昧打扰,唯恐惊扰了他。 听闻宋成逸和沈南惜结婚的消息,她还在欣喜,他作为他的双胞胎兄弟,一定会再次出现。 可没想到她再次见到的,居然是身穿礼服的他。 欢呼声格外刺耳,只有他知道,和沈南惜结婚的不是宋成逸,而是她喜欢的男孩。 她甚至没有立场去质问,只能远远看着,强忍内心的酸涩。 她还是经常在梦中见到他。 直到那一次,在一场酒后的梦中,她居然真切地抓住了他的手。 清醒后的她唾骂自己是小人,趁人之危。 可当她看到沈南惜对他恶劣的态度,她却也不愿意再放手了。 哪怕……他已确诊癌症,时日无多。 可是这些,她不能说。 她不想让他产生负担。 她喜欢的男孩,应该快快乐乐地,度过剩下的每一天。 却没想到晚上在饭馆吃饭时,沈南惜又来了。 第19章 沈南惜浑身都湿透了,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池川,我在冷水里泡了一天,已经烧到40度了……” 她期待地看着宋池川,期望能得到他的一句关心。 宋池川却假装没看到她一样,继续吃着陈冬夏剥好放在他碗里的虾。 沈南惜抿了抿唇,叫服务生上了两箱啤酒。 然后一言不发,打开一瓶就直接倒入口中,全都灌了下去。 第一瓶,第五瓶,第十瓶…… 她胃里火烧般地疼,却还是执着地将下一瓶对准嘴唇。 直到两箱酒全部喝完,她已经瘫软在桌上直不起身,只能大口喘着粗气。 可是宋池川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他的眼神始终看向陈冬夏,眉眼弯弯,就像曾经看她的样子。 “池川……” 她口中喃喃,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最终只是滚落在地上。 她奋力爬向桌子的左侧,面对宋池川的方向,跪直身体,把头狠狠撞向地上。 咚! “对不起。” 咚! “对不起。” 她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句对不起,磕到最后,她只记得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的鲜红。 宋池川终于转过头看她。 “沈南惜,你真的很影响我的食欲。” “对不起……” 沈南惜下意识道歉,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只会喃喃地重复这一句。 “你想要我原谅你?好啊,一个亿,我可以考虑一下。” 宋池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沈南惜瘫软在地上,她知道宋池川是故意报复她的,可她还是掏出手机,打给了助理。 她的声音已经无比虚弱:“把公司卖掉,我名下的所有房产也全部卖出去。” 她的账户直到晚上才打进那笔巨款,沈南惜摇晃着身子,敲响了宋池川的房门。 开门的依旧是陈冬夏,可她眼中只有宋池川。 她踉跄着走进来,又跪在了他身侧。 “池川,我凑了一百亿,我的全部身家……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能跟我回去治疗,好不好?” 她渴求地看着他,只盼他能说一句“好”。 宋池川却笑了,又把她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了她自己。 “沈南惜,我耍你玩的。” “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去治疗。” 沈南惜脸色惨白,身体已经因为这一天的折磨已经不堪重负。 可她突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对准自己的胸口。 “你不跟我回去治疗,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喊得歇斯底里,眼中满是疯狂。 曾经宋池川最担心她自杀,每次都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抢过她手中的刀。 可这一次,他脸上却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可笑。 他一个想活的人,只能被疾病推着走,而她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居然整日要死要活地喊着要自杀? 宋池川神色淡漠,拿起手机按下三个数字。 “喂?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要自杀。” 直到警察来时,沈南惜才知道,这次他不是耍她。 他是真的报警了。 她眼中的红血丝多得吓人,口中魔怔了般念叨:“不,池川,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可警察们已经朝她冲了过来,一人控制着将她按在地上,一人掰过她的手腕把刀丢下。 “放开我,我不走!池川,池川!” 在被警察带走的最后一刻,她的眼神还绝望地看着他。 第20章 宋池川的飞机在一座靠海的城市落地。 海浪冲刷着沙滩,他光着脚走过去,内心一片平静。 那些繁杂的往事,好像都随着翻腾的浪花,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大海。 其实当初离开时,他是没想过要报复沈南惜的。 可她却追着他赶来,还想要指责、控制他所剩无几的人生。 看到沈南惜被警察带走时的疯癫模样,他心中甚至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那是曾经体贴懂事的他从来不会去做的事。 一想到陈冬夏把他故意讥讽的样子都看在了眼里,宋池川喉咙有些发紧。 “冬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怎么会?”陈冬夏望向他的眼睛,“是她对你不好,我很心疼你。” 宋池川垂下眼,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心疼他。 和陈冬夏的相处不算长,可他却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地为她动心。 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这么自私。 他明知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他不能不计后果地表白心意,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世上。 她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让她为他伤心、难过。 宋池川以为自己将感情藏得严密,可其实在陈冬夏眼里,早已无处遁形。 甚至在他晕倒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发现了那幅未完成的画。 画上是她的脸,暗藏了他的心事。 “我们在这里等日落吧。” 不知是谁提议了一句,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沙滩上,遥望远处的海岸线。 一片橘红色的晚霞中,火红的落日缓缓沉入大海,好像在宣告一场盛大的落幕。 陈冬夏看向身侧的宋池川,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睫毛上,洒成细碎的光点。 她的心脏突然猛烈跳动起来。 那些隐忍克制、那些心照不宣,突然在这一刻,汇聚成一个清晰的想法。 她很想吻他。 她被蛊惑了一般慢慢靠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薄唇相接的刹那,宋池川呼吸一滞,却没有推开她。 得到他的默许,她不再小心翼翼,轻柔的吻逐渐转为炽热的交缠,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气息都揉进身体里。 落日西沉,时间在这一刻慢下来。 宋池川突然猛地推开了她。 “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他脸上一片薄红,还在微喘着气,却刻意偏过头,不再去看陈冬夏。 陈冬夏被猛地推开,也瞬间清醒。 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她无比后悔,她都干了什么? 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陈冬夏沉默着将放在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谢谢。”宋池川干巴巴地开口。 他们仍然肩并着肩一起往回走,却谁都没有再说话。 晚餐在当地的特色餐馆,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宋池川却只吃了几口,就觉得难以下咽。 “你多吃点。”陈冬夏给他夹菜,自己却也没动几下筷子。 回到民宿,他们还要面对那唯一的一张双人床。 宋池川站在原地犹豫,她看出他的难堪,主动找了个借口。 “你先睡吧,我处理点工作。” 她在桌前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打开工作邮件。 直到几个小时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的另一侧,轻轻掀开被子。 刚躺下,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陈冬夏,你想不想做?” 宋池川有点紧张,顿了顿又说:“你想好了再回答,不要后悔。” 陈冬夏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回应白天的那个吻,暗示地问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得认真:“不后悔。” 得到她确切的答案,宋池川吻上他的唇,对即将到来的情事有些紧张。 陈冬夏拂过他的脸颊,她的男孩辗转反侧,居然想出以求欢作为台阶。 可拥有他,她就已经拥有了一切,又怎么会需要他的讨好? 陈冬夏吻了吻他的额头,钻进他的怀里。 “安心睡吧,我在呢。” 第21章 清晨的微光照进窗台。 宋池川醒来时怀里还抱着陈冬夏,他伸出一根手指,描摹她的轮廓。 昨晚,他们到最后也没做那件事,只是抱着睡了一夜。 可他已经放出豪言,甚至故意激她:“陈冬夏,你是不是性冷淡?” 陈冬夏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相反,我会一直不让你走,要试试吗?” 宋池川不说话了,她才终于说出原因。 “乖,你身体太弱了,不能激烈运动。” 想起她昨晚的话,他仍然心头一暖。 面前的陈冬夏睫毛闪动,伸手抓住他作乱的手,才缓缓睁开眼。 “早上好,男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 “今天想去做什么?”陈冬夏温柔地问。 宋池川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情侣能做的100件事”。 当时看到那个帖子时,他的想法还是要和沈南惜去做。 可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不屑地讥讽她,所以他连提都没提过这件事。 现在再度想起,出现在心里的人却是陈冬夏。 宋池川翻身下床,将这100件事都抄在了纸上,递给她看。 “这些我都想和你做。时间很赶,我们要抓紧啦。” 他脸上笑着,心底却泛起一丝苦涩。 他们能相处的时间,正在随着他生命的流逝,走向倒计时。 陈冬夏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整整一天,他们都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一样,牵手逛街、拍情侣合照。 宋池川边走边将纸上的其中几件事挑上对勾,然后把纸塞入口袋,牵上陈冬夏的手。 纷乱的情绪抛在脑后,此时此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在外面逛到夜色渐浓,他们才回到民宿。 大厅里,等候多时的沈南惜看到他们紧牵的手,心猛地一颤。 她快步走过来拦住他们,眼尾泛红。 “池川,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她迫不及待想要宋池川和她分开,明明在此刻牵他手的人,应该是她。 宋池川却后退了半步,不想和她距离太近。 “你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冬夏不是外人。” 他转头看向他刚上任的女朋友,眼中满是甜蜜。 沈南惜更加激动,一脸戒备地看着陈冬夏。 “池川,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要因为赌气被她骗了!” 宋池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依旧没有松开陈冬夏的手:“你到底想谈什么?不说我们走了。” 沈南惜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缓和了一下情绪,声音哽咽。 “池川,我……我昨晚想了很多,一整晚都没睡,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你的脸……” “在厨房为我做菜时的认真,在宴会上牵住我手时的体温,在酒醉时肆无忌惮看向我的眼神……” “我才后知后觉,我好像早就已经爱上你了。” “就算没有发现宋成逸是骗我的,可我真正爱的,仍然是你。” 她伸手抓住宋池川的手臂,声音颤抖。 “池川,我爱你,回到我身边吧……好不好?” 宋池川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动作大到口袋里的纸都掉了出去。 “沈南惜,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曾经的他,不止一次地期待能听到沈南惜的这些话。 可是早在她一次次折磨他的时候,早在他决心离开的时候,他对她的喜欢就已经消失殆尽。 他喜欢沈南惜的那一颗心,早就死了。 “不,还来得及……”沈南惜口中喃喃。 她看到飘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捡起来想还给他,却被上边的字迹刺痛了双眼。 “池川,你在故意气我对不对?这100件事我也能陪你去做!” 她渴求地望进宋池川眼中,却没能从里面看到一丝情意。 只迎来了,他最后一句宣判。 “沈南惜,你还不明白吗?” “无论有没有陈冬夏,我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离,她失神地站在原地。 只能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就像那一天,她目送着被下药的他,在她眼前关上了门。 第22章 第二天,宋池川和陈冬夏去了一趟寺庙。 听说这里的寺庙特别灵,每年都有不少人来还愿。 他们此行却不是来求他的健康,而是来祈求,他们下辈子还能再次遇见。 路上,陈冬夏问他:“为什么不求自己的健康?” 他摇了摇头:“那些都是玄学,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已经发生的事,当然不会再更改了。” 陈冬夏扑哧一声笑了,被他神奇的脑回路惊到。 “那我们求下辈子的事,不是更玄学?” 宋池川也被问住了,抿了抿唇,执拗地回答:“那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 站在山脚下,仰望着伫立在山顶的寺庙,一股肃穆的敬意油然而生。 从山脚到山顶有上千级台阶,只有一路虔诚地登到山顶,才能实现心中所愿。 陈冬夏担忧地看着他:“你别上去了吧?我自己去就好。” “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他知道陈冬夏是担心他,可他们的愿望是一样的,他当然要一起。 刚开始还算轻松,可走到后来,他的小腿开始发软,不住喘着粗重的气。 他咬着牙坚持,在陈冬夏的搀扶下又走了很远,可直到汗水滴落在地上,山顶的寺庙仍然遥望着他们。 他们才走到半山腰,可他已经走不动了。 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陈冬夏陪在身边,小声安慰。 “没关系,池川,你看,这里也有一棵树。” 她指着半山腰的那棵树,举起手中的红牌比了比位置:“要不要陪我一起挂上?” 宋池川心念一动,走过去和她一起将红牌挂在了树上,然后抬头。 茂盛的树叶间,写着他们两个人名字的红牌随风飘动。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姻缘树。 下山时,宋池川是被陈冬夏扶下去的。 他有些昏昏欲睡,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 沈南惜得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没敢上前质问,直到陈冬夏把他稳稳放在车里,她才和陈冬夏单独对峙。 “他身体弱,你居然还让她爬山!陈冬夏,你根本就不关心他的身体,只顾着你自己,何必占着这个位置不放手,把他还给我!” 她眼里的暴怒几乎要溢了出来。 陈冬夏没有动怒,只反问她:“只顾自己的是你吧?” 沈南惜皱眉,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样,却听陈冬夏又开口了。 “你只想着要池川回到你身边,只想着要他去治疗,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池川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又何尝不想活着?可他更想随心地活,活得再不像从前那样,他应该是自由的,快乐的。” 沈南惜愣住了,她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些。 她急切地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可如今的宋池川,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他想要绵长的生命,可他更想要以宋池川的身份,自由自在地活着。 沈南惜抬头,望向山顶的寺庙。 他已经拿回了自己的名字,可他的癌症,却让每个人都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她愿意替他去死……只要,能换回他的健康。 她在山脚下站定,每登一级台阶,就跪地朝着寺庙的方向磕头。 周围渐渐聚起围观的人,她一步一叩首,额头的鲜血滴在地上,还在摇晃着登上台阶。 直到黄昏,她才登上最后一级台阶。 山脚下围观的人群发出喝彩,可她站在那里,心中一片空荡。 她本以为这里会有什么的,一个神秘的僧人,或是一处异常的天象。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南惜昏昏沉沉地下山,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夕阳笼罩着她。 走到半山腰时,她突然发现了树间有一抹红色。 她踉跄地走过去,抬头仰望,那是一个求姻缘的红牌。 心脏蓦地刺痛,写在上面的两个名字,正是她熟悉的爱人。 他的名字和另一个女人紧挨在一起,随微风舞动。 沈南惜知道,自己或许再也不该去打扰他。 第23章 宋池川那天头脑昏沉,只隐约记得沈南惜好像来过。 但不知道陈冬夏和她说了什么,她居然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只是给他发来一条消息:“如果身体不舒服,及时告诉我,好吗?” 她说得委婉,可宋池川知道,她是不想再像错过宋成逸那样,再错过他的离去。 可他根本没有义务告诉她,也没有义务照顾她的情绪。 宋池川的身体已经不适应再坐飞机了,他们在这座城市留了下来。 每天睡到自然醒,和陈冬夏手牵着手去散步,再支起画架,自由地画任何她想画的事物。 在生命余下的每一秒,他在认真地生活,认真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时间飞速流逝,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却真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陈冬夏正在帮他裱画,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冬夏,我想为自己办一场葬礼,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陈冬夏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语气却装作若无其事。 “好,我帮你,我们将葬礼办成你的画展,好不好?” “嗯。”宋池川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轻轻应了一声。 他能听出陈冬夏语气里的颤抖和不舍,可他们从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经历这一天。 陈冬夏深呼吸了一下,压住心中的情绪,转身钻入他怀中。 “那我们要好好策划一下,池川,你想邀请谁参加?” 宋池川怔住,他这荒谬的一生,除了陈冬夏,好像并没有什么人值得邀请。 他不想将气氛变得沉重,故意开玩笑:“我想想,那可多了,我要邀请落日、晚霞、垂柳……当然,还有你。” 陈冬夏扬起嘴角,轻吻在他的嘴角。 “这么多?那我只能一个一个去邀请了。” 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好像再也不愿分开。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南惜,正把自己喝得烂醉。 她的公司已经卖了,助理也早就提出辞职。 她名下所有房产都已经卖出,只留下了当初和宋池川的婚房。 自从她回来后,就终日守在这所房子里,企图抓住宋池川的最后一丝气息。 地下的酒瓶滚了满地,只有酒精才能让她麻痹自己,逃避宋池川已经不属于她的现实。 沈南惜又打开一瓶酒灌入口中,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她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去看,只见信息来自一个熟悉的号码。 “五月七日晚六点,我的葬礼。” 随信息发来的,还有一个坐标。 她一下酒醒了大半,下意识看向时间。 今天就是五月七日,现在已经四点了! 她立刻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站起身往车库走,边走边试图拨打宋池川的电话。 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她已经急得快要失去理智。 宋池川怎么样了?为什么突然会办葬礼? 无论如何,她必须见他最后一眼,她绝不能再错过了! 沈南惜满身酒气坐进驾驶位,猛地踩下了油门。 她以最快的速度往机场开,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听到车子不断加速的嗡鸣声。 “砰”的一声巨响! 车子失控地撞向绿化带,沈南惜额头淌下鲜血,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车身已经扭曲变形,她奋力地打开门,朝车外的方向爬。 没时间了,她还要去见宋池川……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医生拿着担架朝她跑来。 她却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不需要治疗,我要去机场!我必须去见他……”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很快昏沉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她拔掉手上的针头,一瘸一拐跑了出去,拦住路边的出租车前往机场。 可当她不顾一切地赶到那个坐标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 她急切地给宋池川打电话,电话终于接通,响起的却是陈冬夏的声音。 “池川他……已经走了。” 第24章 沈南惜脑中轰的一声。 她声音颤抖,不敢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陈冬夏声音疲惫,轻轻叹了口气。 “你来晚了,葬礼已经结束了。” 沈南惜在民宿见到了陈冬夏,听到了一切。 葬礼是在晚六点如期举行的,有宋池川喜欢的落日、晚霞、垂柳,还有他这段日子以来画下的所有画。 陈冬夏用尽一切心思一点点布置,还好宋池川也说,他很满意。 夕阳缓缓落下,他躺在陈冬夏怀里,感受最后一丝的温存。 他的生命在悄悄流逝,落日和晚霞,一同见证他生命的落幕。 陈冬夏紧抱着他的手在颤抖,眼眶已经红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最后的样子记在心里。 宋池川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 “冬夏,别哭,我在呢。” 下一秒,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微笑着,永远闭上了眼睛。 陈冬夏的泪滴终于落下,砸在他的脸上。 可他再也不会醒来,告诉她,他还在。 听完这一切,沈南惜已经泪流满面,崩溃地捶打自己半瘸的那条腿。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来晚……” 但她不知道的是,宋池川其实一直记得沈南惜的那条信息,甚至早就编辑好了一条消息,写上了他葬礼的时间和地点。 但他故意在他们即将出发时,才将那条消息发出。 从沈南惜那里到这座城市,绝对不可能两个小时赶到。 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就像当初,他为了那一块墓地,奋不顾身地赶来。 他还记得,她那时耍了他。 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赶上。 沈南惜却不知道这些,陷入深深的自责,不死心地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 “有。”陈冬夏回答,“他留下了很多幅画。” 他专门为陈冬夏留下了一幅,画上是他曾经未完成的那幅作品,他偷偷将它画完了。 而其他的画,陈冬夏都遵照他的遗言,由她代理卖出。 沈南惜眼神一亮:“画在哪里?我要将所有的画都买下来!” “不卖。”陈冬夏神色淡漠。 “他只有一条要求,就是绝对不要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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