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理解还有些距离,但他没有拒绝,他知道遇上高人了。 “唉!” 应是应下了,不过颜守云没有立刻动笔,而是又取了一个蒲团过来,扶着老人在上头坐下,然后才开始作画。 这一次,从颜守云第一笔落下开始到最后一笔,老人在旁边看着全程,即便有时候皱起眉头,他也没有急着开口,直到颜守云画完。 这一次,颜守云的画作确实大有进步,主要也是开始起步太低,进步空间太大,至少这次像個人样了。 不得不说,颜守云确实有些天赋,大将军的简单轮廓,看着已经有几分威武。 但老人此刻却摇头了。 “远不及上一幅画也!” “啊” 颜守云惊了,还不如上一幅,这不瞎都看得出来进步极大吧?老人看着惊愕的颜守云,摇了摇头。 “你这一次画的时候,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你心中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只顾着要画的像,却少了第一次作画时的东西?” 颜守云又是一愣,心中隐有所觉。 老人伸出了手,颜守云微微皱眉,直到老人指向了笔他才反应过来。 小桌板和笔墨纸砚都被颜守云推到老人面前,后者取过笔,右手都在颤抖着,这样的人别说是作画,笔都拿不稳吧?老人想要用左手稳住自己的右手,但似乎效果不大,手依然在颤抖着,他沾了墨汁,笔悬于纸面反而先后抖落两滴墨水。 但在这一刻,在墨汁滴落到纸面的一刹那,颜守云猛然惊觉到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变了!这种感觉和刚刚在巨石碑处有些相似,和最初临摹大将军神像也有些相似,但这一次不是从石碑和神像上出现,而是从眼前这个老人身上! 那颤抖的手在此刻提笔而落,线条在笔尖划动,每当手忍不住颤抖,却犹如波浪中起了浪花,又会在笔尖的跳动下化腐朽为神奇周围的一切在颜守云眼中仿佛都淡去,以纸张和墨汁为中心,世界好似错觉般呈现黑白当颜守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觉老人最初滴落的两滴墨正好是画纸上神将的双眼。 此刻周围简单的线条已经完成,而两滴墨浸染着画纸不断延伸,随着老人最后一笔落下,神将双目的墨汁延展也恰到好处。 这一刻,仿佛神人睁眼。 纸张上仅仅是简单勾勒线条的神像,没有太多细节,也没有附色上彩,但此刻给颜守云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纸张神像上的武威雷鸣神通大将军的双目墨色还在延展,仿佛神人视线早扫向周围,竟然带给颜守云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直到墨汁稳定下来,也好似纸张上的神人也静静伫立。 “给!” 老人将纸张递给一旁的颜守云,后者小心翼翼地接过,看看纸张再抬头看看神像,心中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这庙里的神像似乎还不如纸上画得更有神髓.“老先生,敢问您尊姓大名?” 颜守云看着画,略微激动地问着坐在蒲团上的老人,后者看着他,视线又转向伏魔殿内部。 除了一些大神的神像,大殿内部的墙壁上也有一些壁画,上面画着伏魔宫天罡地煞之神。 颜守云隐隐从老人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追忆,而后者也终于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老夫,邵真。” 早在老人还没表明身份的时候,颜守云已经把他往一些他能知道的作画名家上去想了,即便如此,当他真的听清对方名字的时候还是心中猛然一震。 邵真?怪绝先生邵真? 颜守云第一个反应是略微有些不可置信,但这也似乎能解释得通老先生神乎其技的丹青之妙。 有这等画艺之人,完全可以自成一派,没必要冒充曾经的怪绝先生。 颜守云赶忙后退一步,带着惊喜和激动,郑重向着老人行了一礼。 “不学道人颜守云,拜见怪绝圣手邵老先生,能见您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 外面又有新的香客过来,老人摆了摆手,颜守云也立刻收起了礼。 “什么圣手,呵呵呵呵如今不过是个画笔都拿不稳的老不死.就连这么一幅画,都差点没完成.” 颜守云抬头,神色的喜悦却并未受到打击。 “不,您老依旧是那个画中圣手,今日我颜守云能遇上您,乃是上天眷顾!” 听到这话,老人笑了,撑着身子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看来自己看走眼了,又是一个想要求画发财的人。 颜守云赶忙扶着老人起来,他能察觉出老人神色似乎有微妙的变化,甚至隐约中敏锐察觉出为什么有这种变化。 他没过多解释,而是再次行了一礼。 “求老先生助贫道一臂之力,挽救社稷与黎民!” 邵真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刚刚倒是也没注意,他既然自称道人,看着确实穿着法袍。 “嘿” 邵真笑了笑,扶着门板跨出伏魔殿,然后一摇一晃地离去。 颜守云愣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没有选择冲上去死缠烂打,仅仅是刚刚的那些指点,已足够受用终身。 罢了,人还是得靠自己! 颜守云向着离去的老人再行了一礼,收心收念,又在原处蒲团坐下,收好刚刚老人的画作,又取了新纸继续开始作画。 这一次,颜守云画的是大神陆信! 那一边,避人如瘟快步离去的邵真走出去了数十步后脚步却微微一顿,预想中的纠缠并未到来,他回头看了一看,那个道人竟然已经重新坐回原处,看样子又开始画了?——另一边谭元裳和随行之人才从天牢里出来。 这当然不是谭元裳坐牢了,而是他刚刚进入天牢探望一个人。 如今的鉴法大会十分热闹,既牵动朝野上下又影响民间百姓,但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却好似被遗忘了,正是当初写《四海山川志》的陆海贤。 谭元裳想要进天牢探监,自然是有办法的,甚至能让狱卒不清楚他是谁。 但谭元裳能做的,也就是看望一下陆海贤,并安慰两句了。 如今的一切让陆海贤懊悔不已,在狱中痛哭流涕,可那又能如何,他改变不了什么。 “唉” 谭元裳叹了口气,纵然早已经不问朝野社稷之事,来进城之后的所见所闻还是让他心中积蓄郁气。 “老爷,我会要去看鉴法大会么?” “哼,先回去再说吧。” 主仆几人先行回家,回到那个在京城临时落脚的家,不起眼,但住着还算舒适。 旧马车停在屋前,车夫才下来就察觉到了不对,车上另外两个护卫也各自皱眉。 “怎么了?” 谭元裳探出头来。 “老爷,有人来过!” “哦?许是路过的吧?” “也许吧” 三名追随谭元裳几十年的护卫在周围查探一番,最终并无觉出异常后,才带着老爷一起进入院子打开大门。 只是当门一开,几人的视线顿时一凝,桌上竟然有一纸书文! 第770章 妖惑君王 谭元裳身边的人,即便离开家肯定也有后手,更是会在门窗处动手脚。但不论是暗哨还是门窗的痕迹,都说明之前虽有人来却仅仅是在门外徘徊,根本没有进入院子。 那么这一纸书信怎么进来的呢?神不知鬼不觉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察觉的要素,那对方要么武功高到难以想象,要么就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法术了。 在京城举办鉴法大会的时间,法术并不是什么难以联想的敏感词。 谭元裳没有和下人一样一直疑神疑鬼,走入屋中后就大方地阅读起来,而他旁边的人还是一脸的凝重。 不过看着看着,谭元裳脸上就渐渐浮现出笑容,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老爷?” 谭元裳放下纸张,将之折起收入袖中,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我对当今天子,当今朝廷早已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我谭元裳依旧是大庸子民,心中从来有国有家,呵呵呵.” 扫过书信内容,谭元裳几乎就能感觉出来写信之人的心情,信上字里行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带着那么一丝激将法的意味。 但这在谭元裳眼中也算是十分幼稚。 只不过即便如此,写信的人的心大概是好的,谭元裳心中也多少有些感慨。 思虑间,谭元裳侧头看看身边。 “对了,刚刚不是说鉴法大会的事么?咱们也去看看吧!” “呃,是!” 另一人犹豫着问道。 “老爷,这信的事怎么办?” 谭元裳笑了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查不到,他也迟早会来再来找我的。” “明白了!”——今天的鉴法大会,在城西的灵元寺举行,场地比昨天更大,能容纳的观众比昨天更多,热闹程度自然也不会比昨天差。 并且因为昨天鉴法大会的精彩,今天到场的人更是来得早很多,观看的做小生意的人已经提前将灵元寺内外围得水泄不通。 当然,等时辰一到,禁军开道,来得太早的人也得被挤出去,但这也让很多街上的百姓能够一睹数百位法师的风采。 而且今天还有更加劲爆的内容。 皇帝车辇经过的时候,帘子刻意开着,能看到皇帝身边多了一个女子,正是此前的靳兰法师。 只不过这会的靳兰法师不再穿着法袍,而是华美的宫廷服饰,头上更是点缀了许多名贵配饰,俨然是一副皇妃的样子。 在鉴法大会这种盛会上,皇帝本不带什么嫔妃的,却独独带了靳兰。 所有法师在亲眼见到这情况的时候,没有人是不吃惊的,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萧玉之的脸色更是十分难看,尤其当他从老太监赵朝林处听说靳兰昨夜侍寝,皇上折腾了一夜就更是神色严峻了。 大多数百姓们或许看不出那女子是谁,只以为是哪个美丽的皇妃,可总有知道的,所以在今天鉴法大会开始后没多久,街头巷尾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就几乎都知道了。 昨天那镜花水月中舞姿优美的法师靳兰,已经几乎成了皇妃,或许很快就会有册封。 高宏清在一众法师中神色始终保持平静,他看看那边春风得意兴致高昂的皇帝,心中难免忧愁。 谁都看得出来那个靳兰不简单,怕是会使出浑身解数取悦皇帝,高宏清不知道刚刚给出的那枚丹药能维持皇帝的状态多久。 正常来说,当年师父有言,一枚丹药足够让常人身体强健,此后多多锻炼,可以一丹保终老。 可是上一枚丹药在皇帝那也没坚持多久,这次还有个了不得的女人在,真的很难说啊。 这一天,灵元寺演法不断,不过除了一些确实精彩玄妙的法术,大多数时候皇帝的注意力都在靳兰那,和她有笑,时不时满足她的一些小要求,给一些承诺。 这一天,依然有法师被认定为骗子,这种时候,皇帝毫不在意是在佛门寺院,亦如昨日下令处斩,至多是拖到街上去行刑,不玷污佛门圣地。 畏惧于萧玉之的切磋压力,这一天,依旧没有什么妖邪上台。 肖山三圣还是缩在自己的角落,又不是一天两天,躲一阵子还是问题不大的,他们今天的注意力也频频落到靳兰和皇帝那。 此刻鉴法台上立起了法坛,有法师施法纸符飞舞,其人手持木剑在凌空不断挥动,那一张张纸符就好似飞鸟一般不断环绕。 “招请勘魔天王法降,指引天路——” 法师一声大喝,为求在皇帝面前表现好一些,更是咬破指尖逼出精血涂抹剑身,随后手中木剑指向天空。 唰唰唰唰唰.一道道纸符螺旋上升。 这一刻,木剑尖端竟然引得一道金光,让法师喜出望外,更是一跃而起,在凌空三丈高处剑指法坛正下方。 “显法——” 一道道符咒纷纷亮起光芒,好似一道道光斑在天空飞舞,这观赏性让周围百姓纷纷叫好喝彩,也引得不少法师侧目。 就在台上法师自鸣得意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一道道亮起光芒的符咒全都乱了,不,也不是都乱了,而是一定程度上脱离了法师的控制。 唰唰唰.破魔咒这一次的效果出乎了预料,光符游走中直接飞出了鉴法台,一共数十道符咒,有一些飞向两边的某些法师,引得人群一片混乱。 肖山三圣缩在,三人前面一人一甩袖,飞来的一些符咒顿时乱了,在周围一顿乱飞,随后又被其中一人呼出一口气吹散。 而另一边,竟然有十几道符咒直接朝着皇帝而去,引得皇帝和靳兰都发出惊呼。 “啊——”“护驾——” 大内侍卫和太监纷纷上前,有的动刀有的出掌,刹那间打落大部分符咒。 只是这过程中,本该行动最为迅捷的萧玉之却刻意慢了半步,看着至少有三道符咒穿过护卫而去。果然,符咒不是去皇帝那边,而是那法师靳兰。 “啊” 靳兰惊呼一声,一双纤纤玉手胡乱拍几下,就拍得符咒一顿火光后飘落地面。 萧玉之一直盯着那边,分明见到那一双白皙的手已经被灼伤了。 也就这一瞬间的事情,那边已经混乱一片。 “萧玉之,萧玉之——” 皇帝的呼唤让萧玉之赶忙上前。 “臣在!” 皇帝脸色铁青地指着台上。 “给朕拿下这妖道,拖出去斩首——” 萧玉之心头犹豫一瞬,还是立刻冲到台上,那法师本就已经愣在当场,根本不容反抗,就被萧玉之制服,随后禁军一拥而上将之控制。 “陛下——陛下——贫道冤枉啊——陛下,贫道绝非有意,绝非有意,这靳兰法师有问题,陛下——” 那术士终于反应了过来,其他符咒的混乱他已经无暇多想,至少在他眼中,大部分符咒奔着靳兰而去。 或许可能是自己的法术出了问题,但今天,法师觉得不是,今天他感觉良好,借来神力,那個新皇妃有问题,大问题!只是想到这,法师就不寒而栗,在鉴法台上大声疾呼。 “陛下——那是妖孽——” 靳兰也好似被吓得花容失色,靠在皇帝旁边楚楚可怜道。 “陛下.臣妾是不是妖孽,您昨夜已经验得一清二楚.” 皇帝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台上怒喝。 “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压下去斩了——” “是!” 禁军不敢再迟疑,拖着那法师下去,但后者还在不断挣扎,但现在更多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是贫道不小心冒犯了陛下和娘娘,请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啊——娘娘——” 法师嘶吼挣扎着,想要取悦皇妃,或许能有生路,但无法抗衡禁军的力量,被拖着离开。 周围议论声阵阵,不少百姓都在窃窃私语,频频看向皇帝所在,诸多法师更不必说,不少人向那边侧目,朝廷一些官员神色严肃,有的则是面露不安萧玉之神色阴晴不定,眼神的余光瞥向皇帝身边楚楚可怜状的新皇妃。 “陛下,刚刚那几道符咒上的火都烫伤我了.” 靳兰伸出自己的手给皇帝看,看得后者心疼不已。 “哎呀,真的伤到了爱妃御医,御医——” 呼唤御医的时候,靳兰又是看向了萧玉之,短暂的一瞬,双方有了视线接触,眼神中各自意味深长。 “哎呀,臣妾本来可以躲,毕竟也会些法术,只是觉得有先天大高手在,肯定一切威胁都近不了皇上的身边,就分了心.” 萧玉之心中冷哼一声,好个妖言蛊惑! 皇帝也看向了萧玉之。 “萧教头,刚刚为何不来护驾?” 萧玉之拱手道。 “侍卫能挡下符咒,而微臣的注意力则在那法师身上,打算了结根本,臣以为靳兰法师昨日法术了得,应该无碍才是。” 靳兰哀伤地看向皇帝。 “可能老教头是觉得靳兰并不值得护卫吧.昨夜靳兰才经历破瓜之痛,元阴法术已经丧失大半” 不知廉耻,竟然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 萧玉之心中冷哼,而如他这样想的人显然也不少。 只是皇帝似乎很吃这一套,立刻连声安慰,随后对萧玉之下令。 “老教头,朕命你也要用心护持爱妃,不得有误!” “臣遵旨!” 萧玉之声音平静,向着皇帝行了一礼。 而在百姓的人群中,谭元裳等人也在看着,三兄弟中的老三凑近低声询问。 “老爷,要救那个法师么?” 谭元裳摇了摇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几分骨气,而且劫法场动静太大,得不偿失就是不知道写信的那位在不在这呢?” 能预见到靳兰得宠,点出一些厉害的妖怪邪祟,写信的那个绝不可能是被拖走的那人。 谭元裳看向两边法师群体,似乎想要寻找到关键的人,只不过他注定找不到的。 此刻的颜守云依然在真君庙内,当然,这会邵真也重新坐在了他身旁,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一个纯粹喜悦,一个面带欣慰。 大神陆信已经跃然纸上。 第771章 邪要胜正 正月一般是人火气最旺盛的时候,直至上元节都是最有名的人节,但是这个春节的大庸京城显然有很大不同。妖魔鬼怪有天子庇护,等于在人间一定程度上不受拘束,纵然是城中一些鬼神也不会轻易出手。 正月初五,鉴法大会已经持续了五天之后,鉴法台上毙命的法师和妖邪已经有数十个,被皇帝下令斩首的且先不论,被萧玉之亲手击杀的妖邪就有六个。 这天凌晨,皇帝寝宫中,靳兰小心地将皇帝搭在她胸口的手移开,随后光洁的身体侧着滑下床,再轻轻一勾手就有衣物穿戴到身上。 看了皇帝一眼后,靳兰化作一缕细细的烟雾从寝宫窗户缝隙飘出去,周围值守的人没有丝毫察觉。 烟雾飞过御花园,跨越宫墙和环绕的河流,飞越了了小半个皇城,最终到达了一处规模极大的建筑群内部。 这里是曾经的谭府,如今除了一些属于朝廷的维护人员外并无人居住。 靳兰在这边院落中现身,随后独自在其中行走,期间也欣赏着谭府的优美布置,以及一些建筑上的隐藏手段。 这谭元裳不愧是古往今来都少见的人物,即便谭府多年无人居住,维护得估计也远不如谭家鼎盛时期,但就算是现在这种夜晚看也是十分不凡。 更别提谭府一些建筑上的特殊手段了,合风水五行阴阳之理,甚至一定程度上都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阵法,建造这些建筑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而这也给靳兰,或者说给许多和她一道的人提供了便利。 在走到谭府的一处会客厅堂的时候,靳兰轻轻推开门进去,随着门重新关上,室内仿佛多了许多气息。 “她来了!”“好大的架子啊!” “嘿,人家可是皇贵妃呢!” “靳兰娘娘终于来了!” 昏暗的厅堂中,一个个人影浮现,竟然都是一些个身穿法袍的法师,足足有数十个之多。 这些人平常气息控制得都很好,只是这会在这么多同道之间气息就难免有些显现,妖魔邪气在室内不可谓不明显。 但谭府的特殊格局,反倒是使得这些气息被藏得很好。 尽管这些妖魔鬼怪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够猖狂了,但他们依旧自欺欺人地想要隐蔽收敛一些。 此刻肖山三圣带着笑容同众人上前,不论别人如何,他们三个此刻是恭恭敬敬对着靳兰行了一个大礼。 “肖山三圣,拜见靳兰娘娘!”“黑河方士拜见靳兰娘娘!” 陆续有人向着靳兰行礼,她也很享受这一点。 “嗯,不错,都来了!” 靳兰走在这群人面前,神色带着一丝高傲,而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即便面前这些人中有不少道行高过她的。 “你们这些人中,应该也有不少勾搭上了王公贵族权贵大臣吧?” 很多人没说话,而肖山三圣中的老大则笑着回答。 “我等比不得娘娘您啊,直接取悦圣上!” 靳兰脚步一顿,看向周围人。 “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我想大家也都不笨,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不抓住可是追悔莫及,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天师之位未必只有四个!” 此话一出,周围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娘娘的意思是” 靳兰笑了。 “凭借我的手段,陛下现在也会听取我的意见,天师可以有很多个,甚至于还可以有别的封号,我大庸威服四方德传天下,陛下一道圣旨,三界皆有响应!” 说着靳兰看向肖山三圣等人。 “如今巴结你们的权贵也是不少,大庸朝堂之上,我们联手则大有话语权。” 有人此刻却忍不住皱眉开口。 “娘娘说得倒是不错,但是如今纵然我们私下显露过一些‘仙法’,可却都不敢上鉴法台,已经这么多天了,有些拖不下去了!” 上鉴法台就会直接对上萧玉之,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多同道作过尝试了,无一例外成了尸体。 “是啊,没想到先天境界的武者如此可怕,一些法术对他起不了多大效果,而他一招一式爆发的先天真气威力惊人,如炙如烈火,利如坚冰.” 也有人附和道。 “只是先天真气的威能也就罢了,先天武者的武道搏杀技法更可怕,那身法和变招,纵然用法术也防不胜防,京城人节,哪怕有圣旨皇榜,可人火气如同烘炉,本就大大压制我等力量,对上先天武者实在危险!” 靳兰看向周围,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 “啊哈哈哈哈哈.瞧伱们怕的” “娘娘自然可以不怕,但是我等迟早是要上鉴法台的!” 有人这么说了一句,也算是打断了靳兰的笑声,但她脸上的笑意没有收起,只是看着周围的法师们。 昏暗的环境并不能影响他们的视线,各自的脸上神色不一。 “我可以帮你们对付那个刑部总教头,可是我又为什么这么做呢?有没有他也不影响我当皇贵妃啊!” “可是娘娘只想当一个普通皇妃么?” 肖山三圣中的一个说话了,而另一个也接着开口。 “我看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更适合娘娘!” “我还听说大庸皇室身份了得,这太庙气数极为不凡,皇后和普通妃子也大为不同,进可修行一日千里,退可坐享山河之力,就是这短短几天,想必娘娘已经受益匪浅了!” 靳兰看向说话的人,而此刻肖山三圣一起上前。 “我肖山三圣,愿意唯娘娘马首是瞻!”“我也愿意听从娘娘差遣!”“我也愿意唯娘娘马首是瞻!” 一个个法师陆续表忠心,靳兰脸上的笑容也更甚,这些法师背后也有不少权贵官员,可为朝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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