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装的!” 两人说着的时候,街道上又匆匆赶来几个身穿白羽道法衣的道人,为首一人正是一个老者。 “师尊!师尊!您怎么才回来,我在山中找了好久啊!” 廖文质激动地喊着,冲到了韩师雍,眼中含泪地看着面前的人。 “师尊您怎么了?您怎么了?快,随我回宫观,我们先回去!” 老人背过身,直接将韩师雍背了起来,带着弟子们小跑着离去,而茶楼上的江湖客也安静了下来,并未鲁莽行事。 第392章 此路不成另辟蹊径 在韩师雍离开和乐山之后,在山中大雨停下之后的清晨。 一名身穿白色羽衣之人出现在了韩师雍此前躺着的山坳中,他面容轮廓较为柔和,但一双眉毛比常人略长,弯弯的在两侧上挑一小节,额头一点红色鲜艳非常,正是白鹤化形的易书元,也算是一种变中之变。 因为大雨引动了山洪,韩师雍躺过的地方早已没有什么额外的痕迹,不过易书元此刻还是弯腰下去,在泥浆之中伸手探了一下,然后捏着一条焦黑绳索提了起来。 哦,不是绳索,是一条已经焦黑的蛇。 这蛇可没有王朝气数加身,更没有韩师雍的运气,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是焦黑的身体内有一样东西却并未碳化。 随着山风一吹,易书元手中焦黑的蛇都化为了碎末,黑色粉末随风而去,而他手中则还留下一粒椭圆形的事物,好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 在这宝石之中,一阵阵红光偶尔浮现,如流水似烈火。 “这大蟾蜍走倒是走了,还给我留下了一份大礼。” 死蛇自然是那条药王蛇,此蛇本就是以火毒著称,又吸收了大蛤蟆洒出的精血,庞大的火之精气最终全都汇聚到了蛇胆处,成了此刻易书元手中的火红宝石。 这时候,易书元忽然看向一侧,天空划过两道火线,原来是石生踩着风火轮飞到了此处。 此刻灰勉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趴在石生的头上一起看着下方山坳。 “那是师父么?” 石生这么问着,但灰勉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它也没见过先生变成这样的,远远望去,那气质上比原来的样子还要更像仙人,但山中到处都残存着妖气,似乎和那人又更为融洽一些。 “从衣服上看,应该是先生,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易书元看着天上笑了笑,收起赤红蛇胆之后双袖一甩,一声鹤鸣之后化为了白羽鹤振翅而飞。 “那就是师父!”“废话!” …… 和乐山的事情没有大肆宣扬,不论是白羽道还是府军都是如此。 那天之后,除了廖文质和其弟子等白羽道的人外,府军的一营兵马回来了八成,剩下的两成则是失踪了,多半是在大雨山洪之中出了事,或者淹没在了和乐山的沼泽中。 韩师雍回来让廖文质立刻把和乐山那边的弟子全都撤了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 一直过去了将近一个月,韩师雍就一直在云露府白羽道的宫观之中不出来。 他就这么静坐在室内,挂起了帘子,遮住了所有光线,使得静室处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室内唯一的光源就是香炉中的一炷香,每当香要燃尽的时候,韩师雍就会重新点一根续上,就这么坐在黑暗中看着香头的火星。 这段时间没有妖王蛇的火毒,也没有其他至阳之物,但韩师雍体内的阴冷感却没有再出现过。 那一夜雷霆风暴之中如入油锅的痛苦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原来赵元嵩根本没来,或许他早已经死了吧,那么所谓仙缘我得不到么?所谓登仙梯不存在么?” 韩师雍喃喃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他的脑海中又有不同的画面浮现,那是冰雪腾云而起的恐怖巨蟒,更有那和乐山中有吞天惊雷之势的巨大蟾蜍,以及那振翅九天的白鹤…… “若是不成,另辟蹊径……” 一个月的时间,让他空荡荡的身体逐渐充盈起不一样的生机,也让他从浑浑噩噩之中渐渐清醒过来,而此刻更是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从肉体之中浮现,时而如冰时而似火…… 韩师雍的眼神变得比以前更加锐利,身体的感觉也比以往更加好,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也在不断滋生壮大。 …… 国师一直不出现当然也造成了一些影响,而这一天,京城的皇帝派人前来了。 韩师雍所在的屋子没有什么外人敢靠近,这一个月送饭的道人也就是将饭摆在门外,很多时候到收走的时候饭也是原封不动。 不过今天既然天子来问,那廖文质身为国师亲传弟子,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打搅了。 韩师雍的屋外没人,只有内院的门口有两名弟子守在这里,廖文质独自走到屋前,凑近了门听了一会却听不到什么声音。 “师尊?师尊您还好么?” 静室内盘坐的韩师雍一下睁开了眼睛。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我么?” 听到韩师雍的声音传出来,廖文质心头松了一口气,赶忙解释道。 “师尊,弟子也不想来打搅师尊,但陛下派遣使者前来询问情况,并且希望您能够回京啊!” “陛下派人来了啊……” 韩师雍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随后脚步声到了门口,廖文质赶忙后退几步,等门一开就向内行礼。 “弟子拜见师尊!” 行礼之后的廖文质得不到回应,微微皱眉之后小心抬头,看到韩师雍正站在门前看着他,那眼神略微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心中微微一颤,廖文质赶忙道。 “师尊,陛下派使者前来请您回京城呢!哦对了,弟子还为您搜罗了一些能解寒毒的物品,不知道……” “不用了,这就回京去了,带我去见见天使。” “是!” 廖文质赶忙应声,带着韩师雍前往宫观前殿见京城使者。 只是大约半刻钟之后,韩师雍还在那边询问天子使者一些事情,而廖文质则偷偷又跑回了后院,回到了自己师尊的屋子外。 看着昏暗的屋内,廖文质犹豫一下,悄悄摸入屋中,来到了韩师雍打坐的蒲团前,香炉中的香刚刚烧完没多久,室内还残存着檀香味。 只是在这种檀香味之下,廖文质似乎还嗅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让他身上不由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难道……真的是妖气! 廖文质打了个激灵,不敢动任何东西,更不敢在此久留,赶紧走出门去,将门轻轻带上,只是神色却显得异常不安。 但当廖文质走出那个小院范围,神色就又恢复了正常。 当京城使者回驿馆去的时候,韩师雍就下达了命令,准备回京城了,当然这次回京也不再是他一人独自神行而去,而是要摆开属于国师的架势。 白羽道的云露观内,廖文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师父,您回来了?” “嗯!” 廖文质转头看向弟子,这屋子有练功的静室,也有两间卧房,他一般都和弟子住一起,方便指导。 “终于要回京城了,云露府虽好,总是没有京城舒服的,在这待了这么久,我还真想念那的……” “想什么?” 弟子捂了捂嘴,尴尬一笑。 “没什么……” 廖文质摇了摇头,取出自己的法器,打算给自己算一卦。 “咔嚓……”一声,手才捏到卜卦的龟壳上,后者就已经裂开了,而这裂痕就像是出现在廖文质的心头一样,让他产生不好的预感。 “阿正。” “在呢师父!” 廖文质抬头看向那边收拾东西的弟子。 “这次你不要回去了。” 弟子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满脸地不情愿看向师父。 “我还留在这?” 廖文质站了起来,走到了弟子跟前,十分认真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有时候会想念乡下亲人么?你……想不想退道还俗?” “啊?” 弟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看着师父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慌了。 “师父,弟子哪里做得不好,是学术不勤,还是犯了什么错,是因为没护好府军,还是别的什么,您说出来,弟子一定改,一定改到您满意……” 退道还俗岂不是被逐出师门,这不光是孝不孝的问题,更是荣华富贵的问题。 身为国师徒孙,阿正的权势地位也非同一般,早已经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了! 廖文质了解自己的弟子,眼神中带着一些柔和。 “我白羽道的目标是于社稷匡扶大晏,于自身则修道成仙,忠于社稷忠于道心,但也并不是没有情感,更不需要舍弃七情六欲,为师算了算,你已经快六七年没有回乡了吧?” “是,是有七年了……” 廖文质点点头。 “太久了,该回去看看,这次在和乐山险死还生,以后我们降妖除魔镇压天下,说不定还有险境,回去看看吧。” 听到这,弟子才安心了一些。 “我还以为师父您要逐我出师门呢,吓死我了,我听您的,回去看看,那我回去多久啊?” 廖文质笑了笑。 “我给你准备点金子,呆个一年半载的,你为家中长子,替你家中剩下的兄弟姐妹将人生大事办妥,为你父亲办个六十大寿,也就差不多了,此乃孝道,一定要尽心!” “这,给我爹庆寿好办,但别的……” “少废话,拿了钱赶紧滚!” 廖文质拍了弟子的脑袋一下,后者连声称“是”,捂着后脑的时候发现手中多了一些票据。 好一会之后,阿正离开了师父的屋子,揉着脑袋的同时又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回头望了一眼那边的院子。 师父不会是预料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第393章 脾气大变 云露府作为一个大府,其内的云露观里人手还是不少的,在这最酷热的时节里,大晏国师的排场已经在观外起来。 从云露观开始出发,不算云露府衙门的开道官差,车队前后也有数十人,一路向着东城进发。 直到这一刻,很多云露府百姓才知道原来本朝国师就在云露府。 街头巷尾处,很多原本正常劳作生息的人都兴奋起来,一个摊位前正在讨价还价的人摊贩和顾客忽然看到好几个人向着一个方向跑,不由也有些好奇。 直到身边有人收拾摊位挑担离去,摊贩终于忍不住了。 “哎哎哎,你们去干嘛啊?”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边走边说。 “你还不知道,快去看看吧,咱大晏的国师就在云露府,这会已经起驾准备回京城了,再不去看就看不到了!” 说话的人挑着担子匆匆就走了。 “国师?” 这边摊贩和顾客也惊愕了一下。 “天羽真人?”“听说国师可是在世神仙啊!” “对啊,听说能呼风唤雨呢,之前在罗岐府就求了一场福雨!” “不止呢,我还听说国师能让小树瞬间开花结果,结的还是仙果!” “啊?可得去看看!” 几个顾客商议几句,就纷纷放下东西要去看,摊贩顿时急了,他也想去看但摊子铺开了不容易收拾。 各个街道上甚至是居民的家里都有人出来,在听说了国师在此又已经起驾准备离开,很多人都想去看看,有的人本来无所谓的,但见这么多人去,也想凑个热闹。 国师的队伍是花车华盖,前后随从相拥,更有官府开道童子提香,韩师雍坐在车架之上,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前方的道路上,聚集了很多百姓,甚至有些拥堵道路。 官差凶神恶煞手持棍棒开道。 “让开让开,勿要挡了国师车驾!”“走走走,走开!” “哎呀推什么推啊!”“国师在哪啊?” “后边车里面的就是吧?” “叫你们让开——” 推搡的百姓和发怒的官差在前方闹哄哄一片,国师的车架却一直匀速前进,反正到后面道路自然会分开。 韩师雍虽然闭着眼睛,但好似对外面的一切都了解得分外清晰,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凡人既可怜又可笑,十分弱小又好奇心重,寿元短暂又贪得无厌…… 或者说,整个人间都是如此,所以只有跳出去才得逍遥! 车驾边上,身为国师亲传弟子的廖文质跟随在一旁。 虽然廖文质已经是个白发老者,但每次跟随自己师尊的车驾,他基本还是步行相随亦步亦趋,随时聆听师尊的吩咐。 此刻廖文质偷偷瞄向车驾,透过纱帘望见韩师雍的神情,或许心里本就有了一些猜测倾向,或者是客观上的现实,反正给廖文质感觉并不是很好。 “文质” 车架上的忽然传来韩师雍的声音,让廖文质心头一慌,但立刻正色回应。 “弟子在!” “阿正呢?” 廖文质平静地回答。 “此前阿正和我说想家,这次从和乐山出来险死还生,对家人更为思念,加上多年未曾回去,其父又要过寿,便提出想回去看看,我就同意了。” 韩师雍睁开眼睛,侧头看向车架边跟随的弟子,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是该回去看看。” 韩师雍这么说着,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但或许是心中压力大,廖文质却松了口气,然后笑着说话缓解压抑。 “师尊,这云露府的百姓聚集成群,都想着瞻仰您国师大人的容颜,何不打开纱帘让善男信女们瞧瞧呢?” 显露“仙迹”,收买人心,也是白羽道一直以来的惯用手段之一,廖文质是很自然就提出的这个建议。 只是韩师雍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带着笑意回了一句。 “天人垂目,不看人间,吵吵闹闹惹人心烦。” 廖文质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跟着。 只不过国师不想回应民众的热情,但总有麻烦会找上门来,或者说也不算是麻烦吧。 十几名官差用棍棒赶着百姓,为国师车架让开道路,但到了城东一条街道的尽头,纵然是官差看到前面的情况也是吃了一惊。 街道尽头,竟然站着许多披甲的兵马。 周围的百姓在这都不需要赶,看着这些兵将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自己就避开了,并且在远处或者附近的店铺屋内议论纷纷。 国师车架还在百步之外,前面开道的领头官差赶忙小跑着去往军士们跟前。 “呃,各位军爷,国师的车驾就要过来了,就算想要瞻仰国师的风采,也请先让开道路!行个方便!” 为首的武官一直看着国师的车架,到官差说完话,才斜眼看向他。 “我们找的就是国师。” “那,那可是有什么事?” 武官将手按在了刀柄上,冷眼看着官差,轻轻说了一个字。 “滚!” 官差心头一惊,这来者不善啊。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 大晏朝内三种人最不能惹,一是白羽道人,二是军士,三是官吏,但相对而言,官吏在前两者面前似乎都会弱上一分。 官差离开,几名武官则望着还在远方的车架,有人低声说道。 “该做到什么程度?”“先拦下再说!” “听说他在和乐山也受了重伤,放心,出了什么事,自然有人顶着。” “这些个道人,平日里神气,那天还不是如丧家之犬……” “说到底也就是术士!” 另一边,官差离开军士们面前,然后快步折返国师车架,那边汇报情况。 “国师,廖法师,前头有一群军士挡住了去路,说是找国师有事呢。” “知道了,下去吧。” 国师发话,官差自然不敢多言。 “是!” 官差赶忙退下,他见车架不停,心中嘀咕却也不会表露,只是去和自己带来的兄弟们提个醒,让他们留心点。 普通百姓都在稍远处看着,有的在楼上有的在街巷远处,显然有不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群军士怎么好像是真的在拦国师车架啊。 白羽道的队伍不断靠近军士,但后者一步都没有让,最终,车架还是停在了街口。 廖文质看看车架纱帘内的人,还是忍不住先行一步,跑到了军士们面前。 “你等有什么事,可知道阻拦国师车架是会被治罪的?” 领头的几名武官看向廖文质。 “原来是廖法师,我等岂敢冒犯国师威严,只是我们想问一问,和乐山的事发生这么久了,我们的都尉大人也失踪这么久了,也不准我们向上汇报实情,那么何时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啊,何时给个交代?”“都尉大人就不找了吗?” 廖文质也不想和云露府的府军起冲突,而且虽然白羽道势大,但私自调兵这种事情毕竟还是敏感的。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当日和乐山天气恶劣,又有很多其他因素,都尉大人失踪这么久,可能凶多吉少了……” 天气恶劣是实情,其他因素则指妖魔鬼怪。 但听到这话,诸多军士顿时面露不满。 “什么凶多吉少,都尉大人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轻易出事!” “不错,而且就算出事,那就这么算了么?我等兄弟出生入死,事情搁置月余,就这么算了么?” “当我们是什么人?”“对,我们难道如狗不如吗?” 此刻挡在街头的士卒将近两百人,一个个全都义愤填膺,比起普通百姓,显然他们对白羽道的敬畏没有那么夸张。 其中有的是当日一起去和乐山的,也有的并非当日士卒,而那天白羽道的人比他们这些普通人也好不到哪去。 军士闹,自然是有对都尉忠心的因素,但更多也是为自身利益,和乐山的事情压着不说,那军士的抚恤呢,大家的好处呢,你国师要回京了,我们呢? “今日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让道!” “不错,今日必须请国师大人给个说法!” 廖文质指着几名武官,摇摇头道。 “你们可休要贪得无厌,为仙道出力,事后自有福报……” 说着,廖文质凑近其中一名武官。 “此事最好不要再闹了,你们都尉大人那边也是得了足够好处的,分润一下就行了。” “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了有就有么?而且兵马折损怎么算,抚恤怎么算?此事若上头怪罪,责任不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了?” “上头不会怪罪的!” “你说了不算!” 武官不再低声回应,看向那边车架。 “国师大人,您是在世的活神仙,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弟兄们不行啊,还请国师为我们做主,您没来之前我等配合白羽道一起抓捕要犯,弟兄们可是流血流汗啊!” “为了避免兄弟们寒心,请国师大人为我们做主!” 身后一众士卒也纷纷抱拳,齐声大喝。 “请国师大人为我们做主!” 廖文质心头一跳,这是铁了心要闹大啊!他冷下脸看向几名领头的武官。 “奉劝各位还是让开的好,虽说文武不相干,但你们这点军职还不配在我师尊面前叫板……” “哼,我等只是想请国师主持公道罢了!” 言罢,军士们竟然纷纷上前,一时间,国师车架的人手都被挡开,直接到了车架近前。 几名武官抬头直视车架纱帘,国师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也是人! “请国师……” 这一刻,韩师雍睁开了眼睛,只一眼就让车架边的武官和士卒心头一跳,那眼神冰冷可怖,好似是择人而噬怪物,让人升起一种本能的恐惧。 但下一刻,韩师雍眼神柔和了一些。 “此事我知道了,那都尉也没有死,你们要的公道我也会给,不过拦我车架冒犯我道弟子,也是有代价的,你们可曾考虑清楚?” “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相信国师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等一片忠心!” 韩师雍笑了,手中一张符咒冒出点点灵光,也不见燃烧就化为灰烬,这灰烬纷纷飞出车架,刹那间扩散着飞到了每一位武官身上,有人想避却根本避不开,灰烬贴身之后也立刻摸不见了。 “士兵听将令,我不怪那些士卒,不过你们就不同了。” 韩师雍话音落下,几名武官就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了,身上渐渐开始灼热,甚至是有一种灼烧感。 “呃,呃啊……嗬,嗬……国师……” 武官身上开始起了一个个水泡,皮肤也渐渐发红,身上出现一阵阵热气,却偏偏无法大喊出声。 “啊……啊……国师……” 这一幕看到周围的士兵,乃至白羽道的弟子都惊恐后退,眼睁睁见这些武官好似被炙烤灼烧一样倒下去,身体抽搐的同时也冒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肉香…… 远处的百姓也鸦雀无声,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 廖文质在不远处瞳孔微微散大,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师尊,却见对方视线扫来,瞳孔顿时一缩,表情则迅速恢复自然。 “哼,早说了勿要冒犯大晏国师的车架,否则就是对仙道不敬,对我大晏社稷不敬!” 第394章 伏杀 “国,国师饶命啊……” 武官强悍的体魄让他们在地上承受更多的痛苦,廖文质虽然说着讽刺的话,但还是甩出了几张符咒,飞到了几名武官的身上。 “滋滋滋……” 一阵水入油的声音响起,但几位武官身上的状况缓和了一下之后却更加严重了。 “啊——”“给我个痛快——” “妖人……” 其中一人怒目圆睁地看向廖文质和车架,浑身内力震荡之下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从地面弹起。 “铮~” 武官直接拔出佩刀砍向廖文质,后者心惊之下猛然后退却一时间有些避无可避。 “当~” 一道符咒飞射而来,打在刀上发出金铁之声,将手持兵刃的武官一起弹飞,又“嘭~”的一声撞在了沿街的一家铺子门口,这下彻底没了声息。 不过在这之后,地上依然在哀嚎的几名武官身上也不再冒出烟气,虽然十分凄惨,但似乎也保住了一条命。 廖文质好似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神,愣愣看着那个倒在铺子门口的武官,显然对方此刻已经死透了。 “文质,你好心想救他们,却被恩将仇报,你看看,这就是人心,而他们拦我车架出言不逊,有此祸患也是有因有果,走吧。” 车驾队伍重新开始前行,廖文质也回了神,跟随着车驾一起前进。 只不过这次,百姓自觉退开了很大空间,或者说有不少百姓已经自己跑了,不敢再有什么大声喧哗,更不敢吆喝着想要得到赐福。 就连开道的官差都下意识远离了一些白羽道的队伍。 当然了,剩下的府营兵马也没人敢再造次,纷纷退开一边紧张不已。 等国师的车驾离开之后,很多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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