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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回元江县当了那衙门棍棒教头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退下来了也还是如此。 上午的阳光斜着挥洒下来照耀着大半个小院。 已经七十九岁的老教头坐在一把椅子上,身边还摆着一张小桌子,上头有酒壶有杯盏,佐酒的小菜就是一小碟花生米。 深秋近冬,让老人容易觉得寒凉,即便是老教头也是如此,尤其是最近几天,他坐在椅子上,身上还盖着一件旧衣服。 院中有石锁、石担、石磨、和大刀大枪,老人看着眼中的一切,将杯中的酒小口小口抿着喝完,再拿起酒壶的时候却发现没酒了,晃动两下倒一倒也就出来几滴。 “师父,别让我给您打酒,大夫说了,要您少喝!” 那边厨房里,一个青年正在忙活着准备烧水做饭,他望了一眼外头就知道师父又喝光了。 “嘿,想当年我闯江湖的时候,一顿能喝一坛酒,这一小壶酒,连润喉都算不上!” 青年出来抱柴火,听到这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师父,您总说我的武功在江湖上还不入流,可是衙门来看您的人都不是我对手,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闯荡江湖啊?” 老教头看向自己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关门弟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快咯,快咯……” “真的啊?什么时候啊?” “你再给我打一壶酒回来,我就告诉你!” 青年一下子精神振奋,却听见老人带着笑意这么说,顿时撇了撇嘴。 “您这指定是骗我呢,不给打!” 这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老教头没酒了?我这可还有啊!” 这声音…… 这声音! 老人寻声望去,院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人,其中的大人是一个儒士,头戴儒巾身着深衣,正是和当年在县衙的打扮差不多的易书元。 这一眼看来,易书元就仿佛从老教头的记忆中走到了现实,让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易先生?真的是你!” 易书元嘿嘿一笑。 “还能有假?” 院中抱着柴火的青年愣愣看向院门,喃喃道。 “这就是师父和衙门叔伯常提的易先生?” 不过青年眼神余光一瞥,顿时吓了一跳,座椅上盖着衣服的老人竟然站了起来。 “师父,您起身别这么急啊!” 老教头可不管这么多,他双腿略显颤巍走向院中。 “快,先生快请进,快请进啊,这些年您去了哪啊,好久都没听到您的消息了!这位是……” 石生立刻跑到老教头跟前扶住了他,随后抬头露出笑脸。 “老教头,我叫墨石生,是师父的弟子!” 老教头点头的时刻,易书元也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搀扶起老人,一步步走向檐口的椅子。 这时候那青年才反应过来,赶忙向着易书元行礼。 “晚辈萧玉之,拜见易先生!” “嗯,劳烦再搬一把椅子出来。” “哎哎!” 易书元搀扶老教头重新坐下的时候,青年也搬着椅子跑了出来,把椅子一放下就赶紧招呼。 “先生请坐,我给您烧水泡茶。” “不用了,我想与老教头一起喝点酒!” 易书元说着,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油纸包和酒葫芦都放到了小桌上,老教头顿时两眼放光,看到这酒葫芦就好似想到了早年其中的酒水,口中唾液都不停分泌了出来。 “呃,易先生,我师父的身体……” “兔崽子!我十几年未见易先生,焉能不小酌几杯?” “放心吧,易某也略懂医术,你师父的情况,喝点酒并无太大影响的。” 青年皱眉露出狐疑之色。 “是这样么?” “兔崽子,滚去烧水!” “唉……” 青年缩了缩脖子,赶忙重新抱起刚才放下的柴火去厨房,石生蹦跳着说一句“我来帮忙”就也跟了过去。 易书元就在小桌的另一边坐下,看向面色依旧十分激动的老教头。 “看来老教头最终还是找到了心仪的传人啊!” “哈哈哈哈哈,都是托了先生和龙大侠的福,这臭小子,早就想闯荡江湖了,只是我呀,始终不舍得放他走……” 说着,老教头又看向酒葫芦。 “这酒葫芦先生还留着呢?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酒啊?” 看着这馋嘴的样子,一点没有时日无多的样子,易书元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登州的挑肩酒,不知道老教头听过没有?” “挑肩酒?这可是有名的烈酒啊,只闻其名未尝其味,哈哈哈哈哈,知我者先生也,这可是正合我意!” 易书元笑容不改。 “不带点好东西,如何能来一会故人呢!” 第404章 老刑捕 易书元先是摊开了带来的菜,随后拔开了酒葫芦的塞子,老教头已经将两只酒盏摆好,淡褐色的清亮酒水从葫芦中倒出的时候就弥漫起一股酒香。 老教头就和一个恋酒的酒鬼一样凑近小桌细细嗅着,这股特殊的酒香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闻过类似的。 等两杯酒倒满,老教头已经赞不绝口。 “好酒,好香,还没喝呢就仿佛要醉人了,自有一股热烈的感觉在酒气之中,挑肩酒实在神奇!” “那是自然,不过易某这一壶更与众不同,请!” 易书元端起了酒杯,老教头也迫不及待地做出相同的动作。 “请!” 易书元是一饮而尽,老教头则是先小抿了一口,顿时有一股火辣的感觉刺激着口腔,也充分说明了这酒有多烈。 只是在烈酒入口的时候,更仿佛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酒韵在其中,那是千人呐喊万人呼唤,热烈之中的众志成城…… 这仿佛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等老教头反应过来,杯中的酒不知不觉已经被喝干了。 “嗬……” 口中一股酒气溢出些许,身上的却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深秋的凉意也不再那么明显。 “好酒啊,听说那一年岭东人就是喝着这个酒,以血肉之躯扛着千料大船过大河……” “很多船可不止千料哦!” 老教头抓过酒葫芦倒酒,为自己和易书元续上一杯。 “听说当年不少江湖志士都去了,恨不能一同参与其中啊,来,请!” “请!” 二者再次举杯一饮而尽,随后一杯接着一杯,一连七八杯下肚,老教头从腹中蔓延到身躯,已经好似一片火热,头顶更是好似被酒气蒸出一层汗来。 “哈~舒坦,舒坦啊!好久没喝得如此痛快了!” 喝酒,喝烈酒,喝挑肩酒这样特殊的烈酒,更是易书元装着一缕登州的气息而来的酒。 当一种酒被给予了某种特质的时候,那种慷慨激昂之气也会在源头滋生,至少在易书元手中的这一壶是这样,也借此让老教头略微通感酒中之情。 这让老教头在这种热烈之中激起曾经壮志,他感受的不只是酒味,也有自己曾经的激情。 那边的厨房门口,青年萧玉之躲在厨房中看着这一幕,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不去破坏师父的雅兴。 “酒有那么好喝么?” “就是啊,酒气可不好闻。” 萧玉之嘀咕一句,石生则是应和一声,灰勉其实也不喜欢喝酒,但是却能理解一些不同的人喜欢喝酒的感觉。 酒过几巡,也吃了一点下酒菜,酒桌上的两人这才敞开心扉畅谈这些年的事情。 易书元走南闯北的一些事情让老教头生出不少感慨,而老教头能说的也就是教育徒弟的一些事,以及元江县衙门的变化了。 其中一些细节听得易书元都哭笑不得。 “林大人升调之后,吴大人是找我们这些老伙计至少都吃了一顿酒,那个诉苦啊……” “哈哈哈哈哈……” 易书元也大笑起来,老教头说的自然是县志的事情。 “嘿嘿,想起当年的事,老夫也是忍俊不禁,那阵子林大人自知理亏,见到吴大人就躲啊哈哈哈哈……” 这种事也只有当时的林修和吴明高能做出来,那会林修可以算是已经被激起心中志气,不似寻常官场中人那么龌龊,否则吴明高怎么也得被穿小鞋,哪还有后面的高升。 老教头笑了一阵后缓和下来,易书元忽然问道。 “老教头的人生可还有什么遗憾么?” “年轻时未能娶得心上人,闯江湖办公务时,没能救下很多同僚,没能护住很多人,更没能抓住一些恶徒,不解心中之病……” 老教头叹息一声。 “只是这些遗憾如今已是过往烟云,心上人安逸一生无需担心遭人报复,同僚们死得其所,对得起所佩腰牌,抚恤也算到位,只恨武功不够,未能一解忧愁……但时至今日,最后能教出玉之,也算心满意足了,龙大侠留的东西,可是非常了得啊!” 易书元神色若有所思,很多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老教头说起,很多事,就算是第一次听,他也能感受到老教头情绪波动之中的那股气势。 “方才我说当初岭东大灾,有显圣真君斩龙之事,在岭东各州人人皆传,老教头信不信呢?” 老教头咧了咧嘴看向说这话的易书元。 “先生饱读诗书,应该是最不信这些所谓怪力乱神之事的吧,竟然这么问我?” 话音一顿,老教头转头看向已经被倒满的杯中酒。 “不过我倒是愿意信,也愿意相信死后有阴司地府,能断平生之功过,这样,此生我所不能擒之罪恶,纵然逃脱了人间之惩,亦逃不过死后之刑!” 说此话的时候,老教头不由紧紧握住了右拳,苍老的手臂上依然有着明显的肌肉轮廓,不显得太过枯瘦。 “老教头,你那腰牌,我能看看么?” “有何不可呢!” 老教头直接将手伸入腰间,解下了一枚铜制的腰牌,放在桌上。 “这么多年了,老教头一直戴在腰间?” 易书元似是诧异地问着,而老教头则是笑着回答。 “纵然执捕台之机构已然取消了这么多年,但戴着,心里踏实!” 易书元伸手拿起了温温的铜制腰牌,正面写着“大庸执捕台”五个有力的字。 翻过来看背面,上面的字是:“五州刑捕——陆信”。 一块腰牌,前后两面的字,代表一段曾经伴随着风雨的历史,也是大庸动荡年代朝廷中一群有信念的公门人物,至少其中一部分是的。 老教头的那一身伤病,以及对武功的追求和对传承衣钵的渴望,也是那时候那时候所留记忆的延伸。 “元江县衙当年真是卧虎藏龙啊!” 易书元不由这么感叹一句。 老教头看看自己的腰牌也看看易书元,点头附和着。 “是啊,真是卧虎藏龙啊!” 午间,萧玉之就煮了饭,随后大家一起围着小桌子,就着易书元带来的菜吃了午饭。 师父今天能这么高兴,萧玉之也由衷露出笑容,而今天他也确实没怎么管老人喝酒的事情。 到午饭吃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石生和一只小貂在桌前收拾残局,小孩子正是能吃的年纪,不过这只小貂的胃口确实让萧玉之频频侧目。 而老教头或许是喝多了酒,也或许是吃饱了饭,也或许是身体状况导致,有一股困倦疲惫的感觉,靠着椅子半躺着眯起了眼睛。 听着易书元和萧玉之在那边谈及习武的事情,后者只以为前者纯粹是书生,所以说得很浅显,而易书元也始终很耐心。 “这顿酒喝得舒坦,死了也值啊……” “师父!” 萧玉之脸色不太高兴,不过师父的脾气他也是最了解不过了,今天这顿酒若是不让喝,那对师父而言就太过无趣了。 隐约间,老教头好似看到院外有一些人影在接近,又好似有一阵淡淡的风吹来,那些人看着像是官差,模模糊糊却又不似常人…… “易先生,你刚才问我信不信鬼神,我也玩笑一句,若老夫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先生可信否?” “师父!您再这么说,我就再也不让您喝酒了!” 萧玉之终于是生气了,心中也莫名有一些慌。 老教头半闭的眼睛睁开一些,看了自己弟子一眼,又看向易书元,而易书元没说信不信,直接问道。 “那老教头所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老教头望向越来越近的那些疑似官差的人,喃喃着有些模糊不清。 “或许,是现在吧,先生来得真巧啊……” 易书元看向院中,日巡使孙垣正带着一队阴差前来,看到易书元竟然坐在这里,顿时上前行礼。 “孙恒拜见易先生!” 孙恒身后的一些阴差心头一惊,易先生,此人就是易道子? “孙日巡,可是老教头的时候到了?” 孙恒点了点头,走近老教头身边却又皱起了眉头。 “这……来时生死册上显名,明明是差不多了啊,易先生,是您度了元气给他吧?” “喝了点活血提神的酒罢了,现在他应该还有一旬之日,便容他处于些身后事再来如何?” 听到易书元的话,孙恒只能笑笑。 “先生都如此说了,孙恒又岂敢不从,况且此时他的元气尚在,带走他也有违阴司法度啊,便一旬之后再来吧,不打扰先生了,我等告辞!” 孙恒也是很识趣的,带阴差一起行礼之后,很快就离去了。 一个时辰后,午后的阳光被挡在院墙的阴影之外,老教头呼吸均匀地睡在院前,干活偶尔路过的萧玉之脸上都带着笑容。 师父好久没睡得这么安逸了。 不过此刻凉风吹过,又没了阳光,老教头一个哆嗦就醒了过来,左右看看后懵了几息。 “玉之,易先生呢?” “早就告辞离去了,您睡得香也就没叫醒您!” “哦……” 老教头略显失落,但刚刚睡梦中隐约好像看到了阴差接近,听到了阴差说话,似乎是说自己还有一旬之日? 第405章 人已去,曲未尽 元江县的大街上,陆老教头在前头走着,萧玉之在后面跟着。 这两天老教头的腿脚忽然利索了,身子也忽然硬朗了,好似病痛都开始离他而去,只是他这两天的行为却十分令人不安。 但再怎么也是师父的吩咐,萧玉之只能陪着帮着。 “呦,老教头出来了,许久未见了啊!” “哈哈哈哈哈,是啊,许久未见了!” “老教头,您身子骨硬朗了啊?” “还能找人比划比划呢!” 街道上时不时就有人和老教头打着招呼,后者也一一回应。 看到老教头这身子硬朗地在街上逛着,打招呼的人也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 和易书元不同,陆老教头自在元江县扎根之后,在这已经呆了快三十年,县中各个年龄层认识他的人可太多了。 很多人只要一看那背影就能认出这是陆老教头。 以往有时候县衙有些个衙役可能做出一些仗势欺人的事,那么去找老教头比找县令还管用,毕竟县衙诸多衙役,理论上都能算是老教头的徒弟。 哪怕是以前还在元江县时,带艺归乡的杨平忠杨捕头,也十分敬重老教头。 很快,老教头就到了一家扎纸店,店家也是花甲老人,看到老教头也是拱手问好。 “哎呦,是陆老教头啊,好久不见了!” “许久未见了,我来定点东西。” “哎哎哎,您说您说,我记着呢!” 店家从柜台出来,纸铺开笔沾墨,而老教头走入店里四下看了看,便直接报了起来。 “纸人纸马之类的就不要了,香烛之物则不能少,对了,这能定寿衣吧,多久能好?” “哦,快得很,只要是您定的,三天就能都搞定,对了老教头,您是为谁定的,寿衣虽然宽松但还是得了解个大概体格的。” 听到店家的问题,在殿内看着东西的萧玉之看了过来。 老教头咧嘴一笑。 “和我体格差不多,就照着我的样子做就行了,来来记别的东西,香烛、纸钱、招魂幡……” 店家也来不及说什么,老教头报得快,他自然只能赶紧记录。 到后面店家也帮着老教头一起探讨丧葬之事的准备还有什么缺漏。 “师父,您这……” 萧玉之想说什么,就直接被老教头打断。 “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些事,记着点,别出了差错,衙门的兄弟也可以帮衬一下……” 萧玉之只是皱起眉头似乎欲言又止。 等出了扎纸店的时候,萧玉之手中也已经提了一堆东西,剩下的则是等店家做好送家里去。 扎纸店的老店主在铺子门口望着远去的老教头一行,不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老教头他不会是在给自己买吧……” 这两天,老教头不只是买各种东西准备身后事,也逛遍了整个元江县城。 十天时间,萧玉之和关系较近的一些衙门衙役心中越来越不安,反倒是老教头一直是平常心。 只是到了第十天上午,在鸡鸣的时刻,老教头早早就起床了。 但他坐在院中左等右等,等不到该来的队伍,人也开始不安起来,总觉得不得劲。 “师父,吃点早饭吧?” “唉!” 萧玉之端来了白粥咸菜,老教头吃了一些就站了起来。 “师父?” “不行了,走,咱们去县衙!” “这么早啊?” 萧玉之惊愕一声,这会可以说天都还蒙蒙亮呢。 话虽如此,萧玉之心中却是莫名高兴,因为这段时间师父老说“一旬之日一旬之日”,搞得萧玉之天天睡不着,今天就是第十天,但师父既然要出门,那太好了! 这是一种对“一旬之日”最好的打破方式。 师徒二人很快出门,沿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道路去往元江县衙,街道上行人很少,摊贩也没几个,而老教头的步子很快,甚至健步如飞,让萧玉之不认真点都跟不上。 元江县衙的校场上,石生和灰勉你追我逃在这玩得不亦乐乎。 易书元一手持扇,一手负背,看着遥远东方天际的一抹红霞。 很快陆续有脚步声传来,元江县的衙役们亦如多年的习惯一样,纷纷开始来校场作训,习武健身。 “唉,你是谁,怎么在县衙校场,你怎么进来的?” 有衙役没发现远处玩耍的石生,但看到易书元站在那,不由快步走过来询问。 易书元转头看去,是一个面生的年轻人,不过易书元还没回答,很快就有眼熟的过来了。 一名快班的捕快看到远远看到易书元站在那的样子就觉得有些熟悉,纵然是十几年过去了,易书元在县衙中的独特形象还是在不少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 虽然开始没想起来,但到了近处,这名捕快立刻就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了。 “您是……易先生?” “哦,是王小哥,没想到你还认得易某!” 十几年过去了,曾经的在校场上还取笑过易书元的汉子,如今也显出更多沧桑。 易书元一眼就认出来者是谁了,而听到易书元的话,后者顿时激动起来。 “真的是您?我怎么会忘了呢,当年您可是把我也写入县志了呀!喂~~~你们来看看是谁来了~~~易先生回来了~~~~” 县衙一些个老兄弟听到这话,顿时跑了过来,也让一些年轻人好奇之下纷纷跟了过来。 “真的是易先生!”“还是当年那样子啊!” “易先生是要回县衙任职么?”“先生您这些年去哪了啊?” 一大群人围着易书元七嘴八舌地问着,年轻人也向着老人打听着易书元的情况,也有一些则恍然大悟,显然也曾听人提及过易书元的大名。 就如当年易书元被一群人围着的时候那样,老教头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校场,也是露出几分好奇。 好热闹啊……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啊?” 老教头一句话,让易书元梦回十几年前,口气神态和声量,和当年那句话一般无二。 人群散开,都看向身后,这下不只是衙门老兄弟,年轻人都显出几分激动。 “老教头!”“教头来了——” “教头您身体好了?” “真的是教头,好久没见教头来校场了!” “教头!易先生也在这呢!” 老教头身子都没有那么佝偻了,抚须过来,看到易书元似乎都没什么意外的感觉,只是拱手行礼道。 “原来先生在这啊,您似乎知道我今天要来?” “易某久未归乡,只是也正好想来看看!老教头今日来考教他们武功么?” 易书元一边回礼一边笑问,而老教头则摆摆手。 “身子骨受不住咯,看他们打打拳就好,你们这个兔崽子还吵嚷什么,还不快练拳!公门体拳,给我操练二十回!” “哈哈哈哈……”“走走走,弟兄们,让教头看看我们这阵子有没有偷懒!” 衙门这边二三十个衙役纷纷开始列队,今天易书元回来,更关键是老教头也在,一个个格外兴奋。 老教头站了一会就伸手摸向了腰,脸上骤起眉头。 萧玉之见此赶忙跑向校场一侧的小屋,从里面搬出来一张藤椅,扛着跑回老教头身边。 “师父,您坐!” “唉!” 老教头也不强撑了,就坐在了藤椅上,而易书元也来到了他身边。 “可惜杨捕头和一些个老兄弟不在这,否则就是当年景象了。” 易书元这么说着,老教头却笑了。 “还是有些不同的。” 当年身边没有萧玉之,也没有那边装模作样学着衙役一起打拳的石生。 校场中央,易书元口中的“王小哥”已经成为新的捕头,此刻他大喝着叫骂。 “兔崽子们都没吃饭吗,让老教头都看困了,打得卖力一点——” “是!” “一!” “一——” “二!” “二——” 今天清晨的元江县衙校场内,衙役们作训之声喊得震天响! 也是在这种动静之中,老教头脸上露出笑容,身体却越来越困倦,不由得慢慢闭上了眼睛。 “陆信……你的时候到了……” 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老教头就像是从睡梦中醒来,寻声望向一侧,却见有一些打扮略显特殊的差人站在旁边。 为首的一名差人头上戴着那种四方高帽,上面还写着“日巡夜不巡”几个字。 “请随我们去往阴司吧!” 孙恒看了不远处的易书元一眼,随后拱手向着老教头行了一礼,等候着老教头起身。 校场中,衙役们的操练声依旧不绝于耳,而此刻的老教头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周围,看向萧玉之,看向校场,也看向易书元。 “好吧,是时候了。” “请!” 阴差并没有动用勾魂索,而是撑开了阴庇伞,带着老教头一步步走向了校场外,只是忍不住又回头看向校场。 这一刻,易书元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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