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笑容,本方天庭处于东方,天星应皇道气数在东,此神将来当能应四御东极之位! 第478章 天下变数 大庸天子驾崩,新帝尚未登基,消息还没彻底传遍大庸全境的时候却已经传到了外邦。 或许大庸天子的死影响的不只是大庸。 时间已经是第二年的二月。 边关,巡查边防要务的段嗣烈身披绒皮大衣,内着光明甲胄,伫立在寒风阵阵的关城上眺望远方。 这是新一年中的春季巡查,主要检查军营军备和防务事宜。 此刻所处的关城乃是偏西北偏西一侧,面对的主要是草原。 在西北各处,现在依然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关城之外也还是一片雪白。 有人说西北雪山是苍山山脉的延伸,此话不无道理,因为苍山山脉确实连绵不绝尤为漫长,中间几处东西通道也确实不像是真正横断了山脉。 正要下城关的时候,段嗣烈忽觉远方有什么东西,遂仔细看了一会,边上也有副将出声。 “将军,好像有个人?” 段嗣烈也不急着走了,就在城关上望着远方,这冰雪连天的日子,通关门户虽然不算封闭,但这么在关外行走可是要命的! 来者一步一个脚印,看似艰难在风雪中挪动,但速度实则并不慢,等城关上的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关城之下。 此刻来人扯掉兜帽露出面容,视线看向城关之上的段嗣烈,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段嗣烈也笑了,他一眼辨认出了对方是谁,正是曾经的对手,如今的内兄麦凌飞。 下一刻,城关下的人浑身冰雪一震,竟然在难以着力的厚厚积雪中一跃而起,人在空中旋转数周就将周身冰雪甩飞。 凭空跃起近六丈多高,甚至高过城关,让惊骇中的士兵都要抬头看他,最后稳稳落到了城楼上。 “铮~”“铮~”“呜~”“呜~”“呜~”…… 周围兵士有人拔刀,有人则立刻将长枪对准来者,将之围了个半圆。 麦凌飞却并不在意,搓着手哈着气,扫过身边士卒再看向那士卒身后的大将。 “不愧是边军新锐,段兄,可有地方吃口热的?” “你这家伙,武功再高若是在大雪原上迷了道,也是会死的!吃口热的容易,不过巡查期间我不能饮酒,想喝酒得和我一起回家!” 周围兵士这才意识到,来者是将军的朋友,各自都收起了兵器。 段嗣烈说着已经到了麦凌飞跟前给了他一个熊抱,狠狠拍了拍他的背部,拍得“砰砰”作响。 “阿珂一直惦记着你呢。” 麦凌飞笑了笑,也狠狠拍了回去…… 关城军营营房中,火堆上烤着羊腿,一边还热着马奶酒,虽然段嗣烈说不得饮酒,但显然私底这次是破了例的。 麦凌飞用小刀割肉,蘸点粉料就直接一口又一口往嘴里塞,仿佛完全不怕烫,猛吃一阵才会拿起酒碗咕噜咕噜一口喝干。 这将帅营房中只有段嗣烈和麦凌飞两个人,这既可以算是好友相逢,也算是亲家小会一场。 “不是说好了年前回来的吗,怎么晚了这么久?而且你不是去了南晏吗,为何从这边回来了?” 段嗣烈为麦凌飞割下几块羊肉,后者也是不客气,享受着这位大将的服务。 吃了好一会之后,麦凌飞才长出一口气,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趣,笑了笑看向段嗣烈。 “过年的时候阿珂埋怨了很久吧?” “嘿,你还知道啊?若非她很清楚你武功高强,到想要出去找你了。” 麦凌飞笑容不改,又喝了一碗马奶酒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一些,随后询问了一件本就已经知道答案的事。 “天子驾崩了?” 听到这个问题,段嗣烈也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 “是啊,去年入冬时候的事了,如今新帝登基,已是弘兴元年了……消息什么时候传到外头的?” 前半句是感叹,后半句则是段嗣烈处于领兵者的直觉。 而麦凌飞则拍拍手,抹了抹嘴道。 “比你想的要快,我这次本来只是去南晏访友,顺便看看南晏风光,以‘乡下人’的身份会一会那边的江湖同道,骤然听到此事也是感慨不已啊!” “我朝圣天子驾崩,朝中诸事未定,南晏贼子难道有起兵戈之心?” 麦凌飞想了下才回答。 “南晏的情况很复杂,国中各方倾轧争斗不休,苛政频出,底层百姓日子十分不好过,在得闻我朝天子驾崩之后,也有些频繁动作,不得不防……” 段嗣烈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哼!和睦不过才多少年?果然南晏贼子不足为信!” 麦凌飞伸手按住段嗣烈的手臂,神色严肃道。 “但我要说的还不只是南晏,我之所以从这边回来,也是听说了一些事,从南晏西境直接去了另一边的西北草原。” 段嗣烈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什么。 “我听说他们入冬前准备并不充分,这个冬天不太好过?” 麦凌飞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不是不太好过,而是很不好过!死了很多人!其中有北邦大部落附庸部落出了一个兀突可汗,带领活不下去的族人反天时而行,在冬季到处杀戮劫掠,迅速壮大势力,其后归附者无数……” 麦凌飞说了好一会,才大致将自己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 他描绘的是一副相当残酷的景象,因为总有人会死,归附的人越多,需要抢的地方也就越多。 段嗣烈已经眉头紧锁,很显然,这个冬天会让草原元气大伤,但同时,似乎也很可能会诞生一个异常强大的大部落。 “尝过劫掠的甜头之后,人心中的欲望是很难收住的……” 善兵事者亦懂人心,段嗣烈这么说,既是因为对军事的了解,也是是因为他对人欲望深有体会。 比如说段嗣烈自己,在遇上麦阿珂之前,什么女色在他眼中都没手中的大枪重要。 而遇上麦阿珂之后,尤其是干柴烈火过后,段嗣烈只要一回家,情欲就会按奈不住了! 一想到自己妻儿家人,段嗣烈脸上又重新浮现一丝笑容,但很快又被严肃压下。 “此事我需要上报都督再上奏朝廷,随我回溯州的时候,你就帮我详细写下来!” 段嗣烈此刻口中的都督并不是原来的老都督邹介,他年事太高早已经退了下去,如今在这个位置上的另有其人。 “啊?我来写?” 麦凌飞诧异一句。 “你不写难道还我写?” “你好大的官威啊!” “对,就官威了!” “打的赢我就帮你写!” 麦凌飞手持酒碗突然出手,段嗣烈单手招架反手掏心。 两人闹腾之中忽然在火堆前动起手来,四臂在方寸之间快速招架比斗,劲风震得近处木炭火星四溅…… …… 有时候,常人的风平浪静不代表真就天下皆安。 自弘兴元年盛夏开始,大庸边关之外,主要是西北方向频繁出现异动。 西北诸国深受日益强大的草原汗国袭扰,弘兴二年秋,游牧骑军甚至尝试绕过大庸西北诸多关城,深入大庸境内劫掠,多地都有类似奏报。 西原州北郊县外,一处小土丘搭起了三丈高台,此刻台上的三名大庸士卒遥遥望见远方的尘土,其中一人立刻到高台锅器边燧石引火再填入枯草…… 霎时间狼烟升起,随后再由类似的木架烽火台传递到其他方向。 大庸是没有长城这一概念的,城关城墙或据险而守,或遏制要道,但中间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过去。 这种情况,面对只以劫掠人口粮食和财物为目的的游牧骑军,就很难做到完全防护,这种木架烽火台反倒是短期内见效最快的方法。 看到烽火升起,一大支骑兵队伍明显慢了下来,领头的数骑之中,有人说道。 “头领,大庸边军发现我们了,快走吧!” 领兵头领背后别着两把大弯刀,皱眉看着远方烽火,然后回头望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队伍。 “北郊县距离大庸两边城关都远,我就不信这里会有多少大庸边军,只带几百人的话退走也就是了,这次带了几千人,说走就走么?” “头领,之前和大庸边军碰过几次,没占什么便宜啊,不能拿勇士们的生命冒险!” 头领直接甩了身边一马鞭,打得对方脸颊上起了一条血痕。 “都说古来大晏胜大庸,那大晏边军又如何?几番交手就是边城都破了几次,我们和大庸还没正经交过手,也就是百人规模碰一下,这你就怕了?” “头领说得对,我看大庸也是纸老虎!”“对,肯定比大晏还不如!” 头领一看身边诸多勇士情绪亢奋起来,再看那挨了打的也策马退开了一些,便高声大吼起来。 嗓音十分洪亮,周围数百人皆能听清。 “汗国的勇士们——前头就是大庸北郊县——那里有诸多女人和粮食,还有许多金银财宝,想不想要——” “想——” 后方骑手高声大喊,远处听不到头领声音的也跟着喊,以至于很快数千人如浪潮般喊了起来。 “但是或许还有几百大庸边军,该怎么办?” “杀了他们——” 数千骑军呼啸着,在头领的大喊声中冲向北郊县。 远方的北郊县城中,守备都尉听闻军报,立刻召集手下一营兵马,更是命令关闭北郊县城门收缩防御。 只是当数千骑兵出现在县城外,守军皆是心神大骇,北郊县那低矮的城墙如何能守。 尽管心中惧怕,都尉还是大吼着鼓舞士气。 “将士们,振作起来——这些骑兵不善攻城,也没有攻城器具,我等固守待援就是,烽火已经传出去了——” 但这种鼓舞的效果有多大就不清楚了,士兵们几乎个个脸色苍白。 …… 北郊县东侧的远方缓坡之上,一名骑兵斥候纵马攀上了土丘,遥望北郊县方向,烟尘滚滚杀声震天。 随后,骑手迅速调转马头,纵马狂奔起来,小半个时辰之后,绕过一片松林的斥候找到了一支骑兵大部队,还没到跟前呢,斥候就大喊起来。 “将军——我们找的那支鞑虏匪军果然在北郊县方向——此刻正在攻城——” 段嗣烈闻言精神一振,捏着大枪的指骨“咯吱”作响,下一刻,他运转内力大吼。 “儿郎们——找到他们了——随我奔袭北郊县——” 恐怖的内力支撑之下,段嗣烈的将令声传四方,全军两千余骑兵只觉将军声如雷鸣。 “领命——” 这一刻,全军士气大涨,齐声大吼。 虽只有两千余骑,却带着四千余匹马,此时此刻骑兵在段嗣烈带领下纷纷策马狂奔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全军出现在刚刚斥候所处的土丘附近,已经能遥遥看见北郊县烟尘,甚至听到喊杀声。 北郊县城不大,四面已经被六七千游牧骑兵围了起来,城内仅仅一营兵马正在苦苦支撑,城中不少百姓也上城帮忙…… 这一刻,段嗣烈所领骑兵没有再大吼,而是换乘马匹向着北郊县冲去,直到目视距离不足两箭的时候,攻城的骑兵队伍才有一侧慌忙集结。 只是游牧骑兵人数虽然众多,但分散四面,仓促之间更是毫无阵形可言。 段嗣烈手持大枪一马当先,内力汇聚放生嘶吼。 “大庸儿郎们,贼寇侵我国境辱杀我父老百姓,拿起你们的弓,拿起你们的枪,随我杀——” 这吼声之巨犹若滚滚天雷,不但传遍两千大庸骑兵,更是传向前方,甚至传遍整个并不大的北郊县城。 声音已经不只是大了,甚至大到令人惊骇…… 游牧骑兵头领手持双刀面向骑马而来的大庸骑兵,一时间都看不清数量,更是被那吼声骇的心神动荡。 “头领,他们杀过来了——” 一声大吼让头领如梦初醒,身中劲力流转,脸也上升起凶戾。 “勇士们,随我杀——” 两边骑兵相互冲去,更有箭矢不断飞舞。 段嗣烈冲在最前头,一眼就瞅准了那边疑似领兵之人,他站在马登上人立而起,一杆大枪在手中舞出狂风,直奔目标而去,草原骑兵没有一合之敌。 “敌将受死——” 长枪舞动,交错而过之刻,模糊枪影扫过数骑。 只一击! 人马俱裂! …… 两千骑兵对六千,不但救了北郊县城,更是追击两百余里,斩敌四千余众,仅有一部分残兵败将逃回草原…… 雷鸣大将段嗣烈的名号自北郊县一役彻底传了出去,不论是在大庸这边还是草原那边。 第479章 握剑不出 承天府皇宫御书房内,如今坐在这里大庸天子已经成了一个须发皆黑的壮年男子,近侍太监也已经换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朝中重臣很多还是老班底,但天子身边之人还是该换换,天子身边的高手是永远不缺的。 实际上新天子很欣赏承天府衙的名捕萧玉之,只是尊重承天府尹的意见,也尊重萧玉之自己的意愿,否则八成会把他提拔为贴身带刀侍卫。 “呼……” 处理了一批奏章之后,如今的天子此时揉了揉额头。 “陛下可要上点茶点?” “嗯。” 身边的太监立刻去吩咐了,而皇帝则皱眉看向桌案上的诸多未处理的事务。 没当皇帝前一直想着这个位置,当了皇帝之后,才知道这把椅子不好坐。 继位才一年,项子冀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做到父亲那种程度。 但这个曾经被先帝认为较为仁弱的皇子,其实心中也是憋着一股劲的,人毕竟不是烂泥,没有人会甘于人后,哪怕是面对自己的父亲。 承兴年间是天下所公认的盛世,项子冀不说狂妄到超越,但以弘兴为年号也足以说明了他是一位有野心的帝王。 不得不说,即便项屹总觉得自己的那些儿子还有诸多不足,但他的教育显然是很成功的,能被他定为储君候选的皇子个个都不是庸才。 吃了点心之后休息了没多久,立刻有外头的太监匆匆进来。 “陛下,邹老都督求见!” 一听到这话,皇帝立刻皱起眉头,他差不多能猜出老都督过来所为何事,这也是他困扰的地方。 “让他进来吧,还有,立刻去传楚航、李谦、尤进、常子乐过来!” “是!” 老都督邹介如今随着年事已高,似乎也变得更加固执,先帝在时可能还好,先帝死后的这一年则尤为严重。 但老都督的威望太重,实话说新帝都不太压得住他,又不好随便撤了他,也只有请一些重臣过来一起商议,讨论一个结果让老帅心服口服才行。 自草原汗国崛起袭扰边关以来,尤其雷鸣大将以两千匹敌数倍敌军且追杀两百里之后,军中请战之声日盛。 看来就连老都督也沉不住气了。 谁都知道草原汗国肯定是个威胁,皇帝自己也知道,甚至也一度动过念头。 但是私下也和诸多重臣商议过,也细细了解了一些军中将领汇报的情况,知道兵戈不是轻易能动的,大庸看似国富民强,但准备还远远不足。 思绪转动之间,皇帝转身望向悬挂在墙上的天子剑,此剑随同那一卷易道子书法,都是父亲所留,也是新皇喜爱之物。 先帝已经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但还不是时候,用楚航的话来说,那些准备原本主要都是针对南晏的,对于草原游牧骑兵则还有欠缺。 更关键的是,大庸如今虽强,却经不起两面受敌,对草原用兵,南晏人可靠不住! 这么想着,老都督的脚步声已经传来,皇帝立刻正襟危坐等候。 …… 虽然年事已高但老都督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丝毫不显迟暮之态,入内则立刻弯腰施礼。 “老臣邹介,见过陛下!” “老都督免礼!” 邹介抬起头看向皇帝,沉声道。 “陛下,您一定知道老臣此来所为何事,那兀萨尔汗国一群狼子野心之辈,该趁着他们立足未稳之际彻底铲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若坐等他们壮大,将来要付出更多代价!” 老都督的军事眼界还是在的,通过边关所报和大庸的诸多信息,对这游牧汗国尤为戒备。 “老都督所言甚是,只是兵戈不可轻动啊!” “陛下!先帝改军制,练新兵,设仓储,富天下,大庸国富民强,如何不能出兵?” 自同南晏修好以来,那所练新兵也已经安逸十几年了,也并非所有兵士都有雷鸣大将统领之地那么骁勇。 这种话皇帝只能心里想想,不好说出口。 “老都督的心情朕理解,且先坐下稍等,朕已命人去传几位大臣,真要动兵则牵一发动全身,不可不议!我们先聊聊各部将官吧……” “是!” 这本就是应有之义,老帅心中升起希望。 没坐多久,几位重臣赶来,御书房中的讨论之声也响了起来。 讨论半日,最终却只能熄了立刻动兵的念头。 军士、后备、军械、粮草以及邻邦等等各种事项叠加下来,如今确实不易动兵,况且如今那草原人骚扰大庸边关的力度大大收敛了。 确实,大庸若不惜代价,完全负担得起一场大战,但却并非必胜。 “老都督,我大庸还不到那个迫切的地步,完全可以好好准备再动手!” 楚航这么说着,邹介虽然已经明白这些道理,还是忍不住争辩一句。 “可是那草原人狼子野心,若放任他们壮大,届时悔之晚矣啊!” 皇帝此刻却忽然从墙上解下天子剑,“砰”的一声将之扣在御案上,也让周围大臣心头一惊,还以为皇帝对老都督不满。 楚航等人刚准备解围劝解,却见皇帝看向老都督。 “邹老都督也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大庸国富民强兵精将广,草原人会壮大,难道我大庸不会?他们个个上马便能骑射,纵然两三年后,也还是这个数,而我大庸亦可广招士卒!” 这话说的老都督都难以反驳,也似乎被天子气势所震慑。 这一刻,皇帝的语气才缓和下来。 “老都督,兵事上,朕万难与都督相论,但朕也还是有懂的地方的,兀萨尔汗国之所以能成,皆因草原部落求活,今日汗国之兵气焰正盛,犹如擂鼓之刻!” “然以掠夺之利而聚,其心能齐多久?老都督放心,犯我大庸国境者,朕记着呢!” 到此刻,皇帝心跳略快,亢奋之余也明白自己是镇了这老帅了,语气也更显从容。 “诚如左仆射所说,步步为营慢慢准备,届时纵然南晏亦有贼心又如何?大庸明明有必胜的条件,何必急于一时去冒险呢?老都督说,是也不是?” 谈论到这,沉默良久的老都督邹介长叹一口气。 “陛下所言甚是,老夫……唉,只是老夫或许赶不上了……” 周围臣子微微一愣,皇帝也是心中恍然,这一刻对臣子内心所思有了更深的理解。 “罢了,只要大庸繁荣昌盛富强于天下便好……” 这一句话,似乎是君臣之间洽谈出一个好结果,实则是老都督同自己和解。 老都督自统兵以来,经历过大庸最黑暗最憋屈的年代,也没有正正经经统领合格的军队打过什么漂亮的仗,如今条件渐渐成熟,人却未必等得下去了。 习武之人身体自知,内力渐渐衰败,也就没几年了。 “陛下,请容老臣告退!” “好……” …… 月州元江县处,易书元依然悠闲地生活在西河村中。 哪怕不动用什么仙道妙术,不掐算不起卦,易书元也知道天下变数将起。 道理很简单,正如此刻易书元和大侄子易勇安在河口垂钓,没有鱼儿上钩自然会闲聊几句。 “大伯,您说这草原蛮夷真不是东西,竟敢一直袭扰我大庸国境,可苦了边关的人啊,皇上怎么不出兵打死这群大胆胡虏!” 易书元扫了易勇安一眼。 “出兵是你说出就出啊?” “唉我当然不行咯,皇帝行啊!还有那南晏贼子,听说也不太安稳,都不是好东西!” 易书元静静望着浮漂没有说话。 这弘兴四年的初夏,就连自己这大侄子偶尔都会来一句“草原蛮夷”“南晏贼子”之类的话。 在没有电视和网络的社会,这种情况在易书元看来,足以说明大庸已经完成了社会层面的心理建设。 而这种特征极为明显的暗手,很像是楚航推动的手段。 天子虽未动兵,剑却已经在许久之前就拿起来了! 草原人贪婪么?确实贪婪,即便曾经在段嗣烈手中吃了大亏,收敛一段时间,但依然动作频频,后面更是加大力度,不只对大庸,对南晏那边估计更甚。 但或许在草原人自己的价值观中不这么认为。 这一刻易书元虽然坐在河口享受村中宁静,更没有使用什么仙法,却有种遥望天下大势之感。 或许这才是大庸明宗皇帝渴望的隐士高人的感觉,而非曾经易书元那种些许误会后的充愣之辈。 “上钩了,鱼上钩了,哈哈哈哈……” 易勇安兴奋大喊,提着鱼享受着溜鱼的快感。 大侄子打断了易书元此刻对自己高人的遐想,咧咧嘴看着这一幕,这老小子一大把年纪倒是活得潇洒。 …… 大庸各处自去年起,募兵的数量比往常多了不少,各地也悄然贴出募兵告示。 这期间还出现了一些出人预料的情况。 大庸朝的募兵是比较有倾向性的,一般会考虑地区人员的体魄和经济民生等状况。 但是这一年中,多地的募兵点居然出现了不少岭东青年,许多都是成群结队从家乡赶到募兵之地的。 有相关的地方官员上奏之文中有云:军设三万人,一万岭东兵,问询何出身,皆为良家子…… 第480章 故人归乡 第二年入冬前,一辆马车来到了元江县,马车入城,车上有人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是一个充满感慨之色的老人。 “唉,没想到再回元江县已经是过去这么多年了!这变化很大,又不算很大……” “爹,您这话说得可真够矛盾的,对了,以前就听您说同心楼八珍菜很有名,这会终于可以尝尝了!” 车上一个青年笑着这么一句,引来父亲的白眼。 “不学无术,学学你大哥,考取个功名才是正经事!” “爹,我不学无术,但好歹您告老归家的时候,是我陪您回元江县了呀,您该夸夸我才是……”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多说,马车直去元江县衙,当年的老衙门还是那样,甚至还有几个认识的老同僚在,也让老人喜出望外。 而更加惊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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