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觉! 对于凡人来说,在最初惊心动魄的感觉缓和之后,飞翔在天际的感觉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晚风情况,乌云渐开,明月和星辰也在头顶愈发明显。 郑怡明站在风中看着脚下的大地,也眺望着远方,确实,社稷疮痍但秀美的山河犹在,若乾坤再造,依然能一片耕耘一片收获。 再回头望向远去的平州城,看着远离得十分缓慢,实则每一刻都能感觉到距离加大。 于欣梅在一边偷偷观察郑怡明,这恩公和一般人上天的反应好像不太一样,虽然她也没带其他凡人上过天,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怎么想也都该是哇哇大叫兴奋不已才对。 或许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也经历了生死? “郑公子,你在想什么?” 郑怡明收回视线看向身旁。 “我在想土地还是这片土地,山河还是这片山河,依旧能再造乾坤孕育辉煌。” “你还真和别的凡人不一样!” 于欣梅这么说一句,郑怡明倒是也笑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别的凡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于欣梅想了想笑道。 “我倒是也没带过几人上天,但别的凡人这会多半是想着神仙好,想成仙吧?” 郑怡明愣了一下,随后自己也笑了。——于欣梅和郑怡明是走了,不过宿平客栈处的搜查却还在继续,这会官兵已经把客栈围了起来,更有人进入了客栈内部。 不少住宿的客人也都醒了,客栈掌柜和一大一小两个伙计也都出来了,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官兵搜查。 官兵只说是追查要犯,别的什么都不多说。 客栈里确实没有搜到人,但是客栈连同里头住宿的客人确实也遭了殃,不仅仅是睡不好觉被吓一跳这么简单。 这批官兵都是朝廷钦差从外面带入平州城的,根本也不是本地人,行事毫无顾忌,凶神恶煞的出手也毫不客气,去客栈各个房间搜查,一些顾客的私人物品也顺带被翻甚至被顺走了.临离开客栈的时候,还从客栈掌柜那边要走了五两银子的“安民辛苦钱”。 等到官兵都走了,客栈里的人才敢私底下怒骂几句,也多得是人纷纷找掌柜要说法下河县外东道村,还是上次的那个小院外,于欣梅带着郑怡明落地了,这才落下,附近就有狗开始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不过于欣梅只是瞪了狗叫的方向一眼,那跑过来的几条狗顿时夹着尾巴“呜呜呜”叫着跑开了。 两人开了门走入院中,那边栅栏处的牛顿时也叫了起来。 “哞~~~哞~~~” 郑母睡得浅,本来听到院外狗叫得厉害就已经差不多醒了,听到牛叫声就不由睁开了眼睛。 因为上次于欣梅留的银子,反而让郑母最近总是提着一份心,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钱,虽然和谁都没说过,但还是生怕遭了贼,这可是儿子娶媳妇的老婆本了! “哞~~” 牛还在叫唤,这会郑母甚至都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故意大声朝着外头喊了一句。 “不是喂过你了嘛——别吵吵了——” 喊完之后郑母在屋里静静听着,但是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她紧张之下赶紧从床上起来,到了外屋桌前用火石快速打了几下点燃了油灯。 “谁,谁啊?” 郑怡明和于欣梅已经到了门前,前者忍不住喊了一句。 “娘,是我回来了!” 郑母紧张的心放下了,随之而来的是大喜,匆匆走到门前为儿子开门。 “儿啊,你可回来了,你.” 郑母喜悦的神色随同他的话音一起愣住了,门外确实是自己儿子,但在他身后一侧,还有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那,即便是以女人的角度,郑母也从没见过这样秀丽出众的女儿家。 于欣梅这会被看得脸上带起几分尴尬,对着郑母浅笑一下 “伯母.” 该怎么说呢,和一个老妇人说自己是妖怪,不会吓死她吧?于欣梅有些苦恼。 “儿啊.这,这位姑娘她是” 深更半夜的,自己的儿子带一位姑娘回家,郑母思绪都有些凌乱了。 “呃哦,娘,这位是于姑娘,她” 郑怡明本来在脑海中想了一大通说辞,但此刻到了嘴边却顿住了,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他才再次开口,只是说辞已经变了。 “娘,咱们有杀身之祸了,儿子在平州被人陷害,原本的科举卷子被人换了,还含冤入狱说我贿赂考官要处以极刑,幸得于姑娘相救才免于一死,您快随便收拾一些衣物细软,我们得逃离这里!” 郑母愣愣看着儿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娘,您看,这是在牢里受的刑!” 郑怡明将双手亮出来,虽然得到了治疗,但是八根手指被夹棍夹的地方因为淤血和红肿反而更加可怖。 “于姑娘乃是天上仙女,若非她来救我,娘就看不到孩儿了!” 一边的于欣梅都愣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郑母终于反应了过来,带着哭腔反复询问着儿子,郑怡明确拉着母亲直接进了屋。 “娘,还是快收拾吧,此时不走就走不了了!”再接受不了也总是要面对现实,郑母一直询问,郑怡明也一直解释,但是母子两收拾的动作却也没有停下。 甚至郑母多听几次儿子的遭遇,时不时就会停下来朝着一边的于欣梅拜几下,弄得她尴尬不已。——第二天一早,天空又是阴云一片,城中已经到处张贴了告示,并且每张告示非但说明了情况,还留有郑怡明的画像。 告示直接将科举舞弊的事情点名,当然是非已经颠倒,郑怡明是那個挑战朝廷公允,贿赂不成又逃跑的钦犯。 一群人在闹市街头的一些告示墙处聚集,还有官差不停宣读告示的内容,提醒百姓遇上人了要立刻向官府报告。 人群议论纷纷,而经过这里的柯小发则在兴奋中加快了一些脚步。 原来是郑公子昨晚越狱了,怪不得官兵会来客栈搜查。 柯小发脚步匆匆,来到了贡院外的一条街,远远望了一眼,见到那个书摊还在就松一口气,赶忙就跑了过去。 这会摊位后面,易书元依然坐在那看书喝茶,柯小发凑近了之后看了看左右才开口。 “先生,我替郑公子来还书!” 易书元放下书看向摊位外,还特地望了望附近。 “就你自己?郑公子呢?” 柯小发表情略微有些紧张,赶忙摆摆手。 “先生,您没看到那些告示么?以后您最好别提郑公子了,这是他借的书,昨天被抓走前特意嘱咐我还给您的.” 柯小发把书放在摊位上,易书元伸手随便翻了几下,点了点头看向这孩子,同时也取出了一些碎银子。 “这是郑公子手抄书籍贩卖所得,你拿去吧。” 小发犹豫一下还是手捧着接过了银子,似乎得有好几两呢。 “先生,您真的没看到那些告示么?” 易书元笑了。 “看到了又如何?以郑公子的情况,如何有钱贿赂考官呢?” “那您也相信郑公子是无辜的咯?” 易书元点了点头,柯小发则更兴奋了几分。 “那如果我们给郑公子作证,能不能帮他平反?” 易书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朝廷的钦差来此,本就不是为了彻查舞弊,不过是为了维持自身的利益,维持那个科举那个虚假的公正,郑公子挡住了他们和很多人升官发财之路,你去作证也是枉送性命,可能还会害了郑公子。” 柯小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把银子小心收起来后向着易书元行了一礼。 “先生,我告辞了” 见到易书元点头,柯小发正打算走,但挪步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郑公子说先生您有大学问,凡有疑惑每每都能在您这得到解答,亦或者推荐一本好书,阅之豁然开朗,可是如郑公子这样有学识出众的好人,却总是被坏人害,那公理又何在呢?” 易书元想了想道。 “俗话说公道自在人心,只可惜如今却讨不回这份公理,伱是向那些贪官污吏去讨一根能要他们命的上吊索,他们多半是不会给的!” 柯小发人虽然小,但其实有些事他都懂,这会他又想起了此前洪灾时候的家乡,非但没能得到官家的帮助,反而迫害乡里,他们家的田契地契在大水中丢失,赖以生存的土地就成了官府豪绅的了。 “可是,可是” 柯小发眼眶中泛起泪光。 “可是郑公子那样的人都不能当官,占据朝堂的都是那种人,这天下还有救么?我柯家七口人,活该饿死,西永十三万户,就活该成流民么——” 少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脑海中所见过的残像不断闪过,后面更是吼了出来,像是要把压抑了许久的苦楚和愤怒宣泄出来。 比起平州城中看似生活还算安逸的百姓,柯小发乞讨到平州的过程中经历了太多了,他家的洪灾可不是今年卓阳河上游的那次,而是前年在西永州的大灾,可是这样的灾祸,平州却没多少人知晓,也没多少人在意.“轰隆隆隆.” 此刻天上都闷雷阵阵。 易书元看着柯小发没有说话,一股模糊的气息从少年身上升起,也让他的气数正在发生变化。 因为刚刚孩童的吼声,附近也有路过的百姓朝着这边看。 柯小发有些抑制不住情感,眼泪溢眼眶,然后转身小跑着离去。 “等等——” 一声呼唤让柯小发的脚步顿住,他回头看去,书摊的那位先生从摊位下的篓子里取了一本书。 “听说你识字,这本书送给你,说不定能帮到你。” 犹豫一下,柯小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跑回书摊接过了递来的书,对着摊位后面的先生拱手作揖之后又跑着离开了。 柯小发在平州街上狂奔,每当路过告示处则跑得更快,一口气跑回了宿平客栈,也没有理会掌柜的呼唤,直接冲到了柴房之中。 “呜呜呜呜呜呜.” 少年趴在柴房角落哭了出来,他不只是为郑怡明,也为曾经的家人,为曾经的家乡,以及小小年纪就明白过来的世道昏暗而哭。 客栈的另一个伙计走到柴房门口,犹豫一下还是没有打搅柯小发,这也是他头一次看到一向算是开朗的柯小发哭。 哭得累了,柯小发才缓和过来,撑起身子一看,垫在胸口的书都湿润了一角。 带着暂时难以止住的抽泣,柯小发随手翻开书本,一页纸从里面飘了下来,他以为是自己把书弄坏了,赶忙蹲下捡起,仔细一看才发现好像纸张不同,这一页纸上画着一些做动作的小人。 再看书籍内页,书封上没有写出的书名在这里有显现。 “武威兵策.大庸武威雷鸣神通大将军段嗣烈.” 第813章 要那乾坤再造 去下河县的官兵虽然连夜启程紧赶慢赶,但还是在第二天午后才到的郑家的院子。 郑怡明和母亲当时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于欣梅的帮助下就躲在屋外的一棵树上。 亲眼看到官兵来搜查,并且还在村中宣扬郑怡明钦犯的身份和罪行,郑母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终于破灭。 就这么在树上待到了入夜,郑家母子才从上头下来,郑怡明撕开院门上的封条,带着母亲重新走入自家的屋院,入院之后的郑母已经泣不成声。 院里还好,屋中翻得乱七八糟,桌椅倾倒锅碗瓢盆都碎裂一片,家里值点钱又方便带的东西也全都被顺走了,鸡舍和畜棚中的家禽牲畜也都没了,就连牛栏里的老黄牛也被牵走。 “他们哪里是在搜人啊,分明是劫掠的强盗啊” 郑母说话带着哭腔,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郑怡明心中早有准备,但也很不是滋味,只不过这个从小长大的家是没了。 “娘,咱们会回来的!” “别说大话了孩子保住命就行了于仙子,活菩萨,求您带我们母子去一个朝廷抓不到的地方吧,能够隐姓埋名活得下去就行.” 郑母转身对着她又求又拜,她赶忙扶住老妇人。 “郑伯母您别这样,我自当尽力。” 郑母起身之后还是又去了屋中,想着是不是还能带走点什么。 而此刻郑怡明却走到了于欣梅身边,他看了一眼手中撕下的封条,他也知道村中县中都贴了有关他的告示。 “纵然注定背负污名,我却也还想为自己的清白做一番抗争,更还想出一口恶气.” “你想回平州教训那些狗官?” 于欣梅微微皱眉,直接对朝廷命官出手真就很忌讳了,但是自己好像还怂恿人造反来着“也不必惊动他们,只是想在平州旧城头留下些东西!就是不知道平州城的情况对姑娘来说方便不方便?” 听到只是这事,于欣梅眉头舒展。 “这点小事没什么问题,咱们也未必需要今就去,挑个时间就行了对吧?” “嗯,在那朝廷钦差离开前就行了。” 那边郑母又在低声呼唤,让儿子一起去收拾几床被褥,郑怡明便跑进了屋中。 于欣梅站在外头深呼吸一口气,看看有些阴沉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已经摊上大事了,王朝气数岂是自己这样的妖修能碰的。 不过恩公这样的文弱书生,也没有什么造反的基础,安顿好他们我再伺机离开他们的生活,之后他应该也会淡了念头。——郑怡明没有抓到,但平州的科举舞弊案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只不过这個结果并没有一个公开的审理过程,在平州城于几日之后张贴告示之时,有关科举案件的卷宗和结案讯息都已经准备好了。 蒙冤的不只是郑怡明,还有另外几个考生,只是他们的情节轻一些,只是有贿赂的意向却也没有做出实质举动,更无“倒打一耙”上告京城这么荒唐的事。 即便如此,那几个原本成绩也该是不错的考生也得到了“适宜”的处罚,缴纳罚银之后,终身被剥夺科举的资格。 可能在寻常百姓看来处罚很轻,但对于那些书生而言也是何等的残酷,只是他们叫嚷的冤屈更无人理会,到后来更是连冤屈都不敢叫了。 这一切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似乎算不上什么大事,对于平州城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 城里一切如常,没有谁特别为了逃走的钦犯而担忧,毕竟只是个书生,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 但影响毕竟还是有的,宿平客栈的生意差了很多,贡院外那条街上的书摊也不会再有手抄本的便宜书卖了,即便这几天还是一直有书生来碰运气。 似乎几天过去,平州城明里暗里的一切都已经过去。 就连乌孙恒和金光和尚也认为郑怡明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帮助他逃脱的或许是妖,也或许是江湖客。 这一天的夜晚,一阵风从远方吹来,过了卓阳河又扫过旧城墙的灰尘,最终在城头显出一男一女的身形,正是于欣梅和郑怡明。 于欣梅看看周围,又看看天上,并未察觉到什么特殊的气息,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郑怡明站在这旧城头望着那平州城,城中央区域的一些楼宇高过城头,但在这一代,城墙还是高过大部分建筑,也足见当年城防也算是宏伟。 “郑公子,给!” 于欣梅将一支笔递给郑怡明,后者接过笔之后,前者再次用长袖卷住后者的腰腹,随后带着他踏着风跃下城头。 两人身形缓缓落下,郑怡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在城墙上落笔。 郑怡明神色平静又带着严肃,一笔一划竟有墨光闪动,仿佛要渗入城墙内部,即便是带着他浮空的于欣梅都心头暗惊。 随着郑怡明不断写下去,于欣梅渐渐觉出不对来。 “呜呼.呜呼” 周围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原本还算晴朗的夜空也渐渐起了乌云,一种模模糊糊的气数变化在郑怡明身边形成,好似一个龙卷的中心“隆隆隆隆隆” 乌云隐隐翻滚着沉闷的雷声,于欣梅眉头紧锁,想要直接带着郑怡明走,但看他此刻聚精会神对外界一切毫无所觉的样子,又咬牙坚持下来直到郑怡明最后一笔落下,气数的变化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轰隆隆——” 雷声也变得清晰,更是在雷霆响起的刹那,一股锋锐剑意盛起,剑意先至剑鸣后传“铮——” 听到剑鸣声的那一刻,白光已然到了眼前,根本不容于欣梅有太多的反应。 “不好,啊——” 于欣梅奋起浑身妖力,袖中一把鳍扇打在剑光上。 “当~” 一声轻响起来的同时震飞了于欣梅和郑怡明两人,他们直接落到了地上,更是步履凌乱地退了好多步。 郑怡明抓着笔,似有所感地抬起头,而于欣梅已经收回了袖子,就挡在郑怡明面前,只是捏着鳍扇的手都有些麻了,气息不稳之下妖气都散溢出来。 “师父——” 乌孙恒几下腾挪也已经到了一处屋顶上,后面还有同样以远超寻常武者轻功速度而来的金光和尚,城中的气数变化是从刚刚开始就有了苗头,以至于他们也赶到了。 剑仙悬于空中,刚刚的一剑仅作试探,但似乎和之前的交手带来的感觉有些不同,少了一股锐气。 不过比起这些,显然剑仙的注意力在旧城墙上,看到上头的留字,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好个妖孽,原来你真的不图这书生的元气.你图的是王朝倾覆,天下大乱,自然气数败坏魔涨道消,好好好,好魄力,好算计,好险恶——” 剑仙纵然见过很多妖魔,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孽确实算是平生之最了!乌孙恒和金光和尚也看到了郑怡明在城墙上的留书,同样也是心头巨震。“郑书生,勿要被妖魔蛊惑了——”“郑施主,妖孽惑人心智,为的是祸乱苍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于欣梅听得也是笑了。 “我妖言蛊惑?那为什么救他的是我不是你们?姓乌的,你不会又要说阴司之中自有定夺吧?” 乌孙恒被说得脸色阴晴不定。 “还有你老和尚,念经呜呜哇哇吵得不行,你的佛法修偏了吧,祸乱苍生的是我么?难道不是平州衙门里此刻正在寻欢作乐的人么?” 于欣梅又抬头看着空中那剑气凌人的剑修。 “还有仙长你,高高在上见妖就诛,不用说,姓乌的这么随伱,一定是你弟子,我一个妖怪也看得出你们与修真得真道去甚远!圭国气数是自己败的,若朝廷公允,轮得到出这事?” “口齿伶俐巧舌如簧,只是今日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此妖不除苍生乱,你们两个也尽一份力吧!” 剑修话音落下,身后浮现三道剑影,光是用看的,于欣梅就只觉得浑身发寒,这算剑意侵蚀过来了。 “我慧承伏魔圣尊神荫,又受道丹得仙尊点化,你敢动我?” 这种时候于欣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半真半假唬人的话脱口而出,但似乎有些太过了,只听得天空仙修笑了,就连乌孙恒和金光和尚也毫无动摇。 此刻不光剑仙剑意极盛,老和尚身上也有淡淡金光浮现,雷光闪耀之中,半空中浮现一尊若有若无的金刚像,并且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此金光像一出,于欣梅只觉得身上仿佛受到了火焰炙烤,身体也变得极为沉重,这老和尚的能耐让她又惊又怒,就连那剑仙也面露诧异。 虽胜之不武,但同妖魔也无需讲什么公允!“哗啦啦”的一声响起,怒目金刚从天落下,于欣梅一把推开郑怡明,后者就似踩着风一样滑了开去,但她自己却一时间有些避无可避。 “轰隆隆” 响声和雷声正好重合,无穷妖气冲天而起,显然于欣梅也没有束手就毙。 “铮~~~” 剑光亮起剑气纵横,宛若雷霆带着呼啸横移。 于欣梅虽然奋起抵抗,但本就不擅长抗衡飞剑锋锐,更是无法摆脱金刚佛光的重压。 只是几下就抵挡不住,举着法宝的于欣梅被一剑扫飞出去,妖气被打得溃散,身躯愈发沉重,人还在空中但又有剑光一闪。 “呃啊——” 于欣梅惨叫一声,剑光已经洞穿胸口,鲜血洒在雨中,整个人摔落在卓阳河边.“于姑娘——” 郑怡明连奔带爬到了河边,正好看到于欣梅摔落下来,他冲到她身边,身体颤抖着,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于姑娘,于姑娘你怎么样.” 郑怡明伸手想要替于欣梅拔出胸口的剑,但一碰到剑柄,女子就身体颤抖极其痛苦。 于欣梅浑身无力,心知今日已无活路了,或许这就是改变王朝气数的代价吧.“恩,恩公.我,我欠你的算还了.” 天空中的剑仙缓缓御风而下,那边的金光和尚也念着经文走了过来,当然还有没出手的乌孙恒。 “妖孽,你妄图倾覆王朝祸乱天下,也是应有此劫,应有此报!” 剑仙的话听得郑怡明心中好似也被利剑刺穿。 于欣梅心中有恐惧,也有不甘,挣扎着想要动一下却无法做到,只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可惜此刻下着雨,于欣梅自己也感受不到,否则或许会为了自己能流泪了而有那么一丝最后的喜悦。 “孙恒,你来斩下这妖孽首级,也算破了你的心结,之后此剑便赠予你了!” 一柄长剑飞到了乌孙恒身边,后者伸手抓住后不由走近于欣梅处。 郑怡明此刻拦在于欣梅身前,冲上来想要抱住了乌孙恒却也丝毫不能撼动他,只是带着他一点点向前,直到站到了于欣梅面前。 “法师,法师慈悲,此事皆因我而起,我去自首,我去认罪,求法师慈悲——” 那边老和尚衣袖一甩,郑怡明刹那间就踉跄着后腿了几步,随后又被老和尚抓住了手臂。 “施主可前往高昌寺,以佛法化解妖气同时躲避灾祸.” “你放开我,放开我.” 郑怡明挣扎着却根本掰不开老和尚的手。 大雨中,于欣梅看着站在面前的乌孙恒,二者目光交汇,这一刻,隐约在二者脑海中浮现桥下争丹的画面,只是一个清晰一个模糊。 “没想到,死在你手中” 于欣梅嘴角带着笑,看着那长剑抬起却不见它落下。 “孙恒!” 剑仙平静地声音传来,乌孙恒犹豫的剑终于挥落。 “不要——” 郑怡明的呼喊中,长剑在半空中静止,雨滴都仿佛慢了下来。 这是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仿佛时间变得粘稠,心念转动尚在万物流转之前,而那剑修也在缓慢转动脖子,看向卓阳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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