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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烟灰缸里:“那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兰翕咬咬嘴:“费莱尔并不喜欢我,他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谁会不喜欢兰大小姐。”傅延生调笑了句,一个电话打给费莱尔,“到我办公室来。” 费莱尔在与公司里的金发碧眼大美女做着学术交流,他很快抽离,从容懒散地把西服上的口红印擦掉,吻了吻不满他离开的女人:“sorry。” “等你回来。”女人从后面抱住他。 “再说喽。”费莱尔毫不留念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坐电梯到达顶层,给了秘书一个飞吻,脸上挂着笑进了办公室。 兰翕一见到他就挺起胸膛。 费莱尔好似没发现兰翕的惧意:“傅哥,兰少爷。” 傅延生问了兰翕关心的事,费莱尔搓着下巴,闻到了点腥味,他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了起来:“确实戴着帽子。” 兰翕迫不及待地提出质疑:“那怎么到钟家就……” 费莱尔道:“兰少爷,我还没有说完。” 兰翕避开他的视线:“抱歉。” 费莱尔不快不慢地继续:“车子到了钟家,我就没有管了,当时场面混乱,也许是帽子被谁碰掉了,毕竟并不合,有点大。” 兰翕安静下来,他在费莱尔有没有可能拿走帽子的怀疑中停留片刻,得出的结论是,费莱尔没有理由那么做。 “那是什么样的帽子?”兰翕沉着地问。 费莱尔打开手机,翻了翻相册,将一张照片转过去,对着兰翕。 照片上是钟少折在后备箱的一幕。 兰翕瞳孔一缩,脸煞白:“你怎么还拍尸体的照片?” 费莱尔无所谓地笑:“一时兴起喽。” 兰翕看一眼傅延生,他似乎是想要对方给他撑腰,说一说自己的下属。 不明说,就用眼神和神态表示。 然而傅延生隐约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接收到他扭捏的信号。 兰翕只好研究照片,他忍着不适把照片放下,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失声叫道:“这就是我在派对上见到的那一顶!” 傅延生抬眼:“确定?” 兰翕神色慌张地点头。 傅延生让费莱尔把手机拿过来,他看了看照片上的帽子:“派对那么远,你怎么确定的,黑色的帽子不细看不都差不多。” 兰翕声音发干:“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确定,直觉上的。” “会是哪方势力雇的杀手?”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某个猎杀组织。” “派对的监控被做了手脚。” “那钟少呢,附近没车辆不是吗?” “可能是凶手提前藏在后备箱制造声响,等他下车将他杀死,再把他的尸体弄出不合常理的死亡姿势混淆视线。” 兰翕自说自话,傅延生全程听他说,犹如一个纵容孩子发散思维的家长。 实际上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多,也就四岁。 傅延生二十三岁,他读书早,天才学子,普通人还没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硕士学业接手家族企业,成为傅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又有一副华丽的外表。 年轻多金,出手大方,追个人能难到哪去。 只不过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傻子被钓,起码目前是愿意的。 傅延生看兰翕向他求助,他便给对方指明方向:“这帽子的样式比较古朴,不如请这方面的专业研究着看看?” “我怎么没想到!”兰翕的眼里满是崇拜,又被他藏起来,欲盖弥彰玩得熟练,他拍下那张照片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傅延生跟费莱尔。 傅延生打量费莱尔:“接着忙去吧,兴趣在的时候随你,兴趣没了记得做好售后工作,别让优秀的员工因为你就跟我提交辞呈。” “不会的。”费莱尔离开前说,“傅哥,微玉也问过我帽子的事。” 傅延生眯了眯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 这晚傅延生没回别墅,他是周四回来的,没到下班的时间。 陈子轻背部的伤恢复得不错,身上披着宽松的长袍坐在客厅看电视,面前桌上是佣人给他做的甜点,他撇到傅延生进门就赶紧把嘴里的甜点咽下去。 傅延生拿着一个档案袋拍拍他的脸:“帽子的资料,夏家村的由来和发展,夏桥正的成长经历都在这。” 陈子轻表情呆滞:“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很难吗?”傅延生上楼,“只要我舍得投点时间进去。” 陈子轻快速追上他,讨好地说:“你经营那么大的公司,脑子是比一般人要聪明,谢谢你帮我弄到这些东西,等我看了,我再跟你解释我为什么好奇。”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好奇。”傅延生进了书房,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我只要你把这个戴上。” 那是一个黑圈,接口是电子锁。 陈子轻摇头:“我不戴。” “蹭” 傅延生扣动打火机,火光对着档案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陈子轻的眼皮挑了挑:“别烧别烧!” “这个黑圈,我戴了会怎样?”他小心谨慎地试探。 “你安分守己,那它就只是个装饰物,你要是放|荡,”傅延生恶意地停顿几秒,“一旦你碰了我以外的男人,或者被碰,你就会被电|击。” 陈子轻目瞪口呆,神经病啊! “电流的大小根据你和人接触的程度来定。”傅延生笑得有多好看,说出去的话就有多可怕,“你被穿了,就是一具焦尸。” 陈子轻完全没了对档案的期待激动,他浑身发冷:“为什么?这东西是你为了报复我搞出来的?”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傅延生冷冷道,“不然我还能是为什么。” 他用词难听,煞有其事:“你做了傅太太,就是我的脸面,你他妈再不收收自己的骚气到处乱散,我参加个活动都要被人问头发在哪染的绿色。” “……”陈子轻不说话了。 “微玉,这是我给你开的条件,事实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同不同意,电子圈都会戴到你的脖子上,我有的是办法。”傅延生慢条斯理道,“到那时,你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陈子轻心里也明白,可他就是不想戴,那东西是未知的,未知代表着危险。 傅延生见他不吭声,顿时怒火中烧,不能离了野男人是吗?非要四处勾搭是吗? 正当傅延生要撕烂档案袋砸过去的时候,书桌对面的人犹犹豫豫地说:“会不会出故障啊,万一检测错了,冤枉我了呢。” 傅延生:“……” “被电是很难受的,”陈子轻说出自己的顾虑,“别到哪天我挨了顿罪不说,还要被你骂,我怎么解释你又不听,你只相信电子圈。” 傅延生沉了沉气:“不会有故障。” 陈子轻不信:“你发誓。” 傅延生二话不说就要点档案袋。 “不发就不发!”陈子轻火速伸手去拦,“我戴,你把档案袋给我!” 于是办公室里就上演了这样一幕,年长的捧着档案袋打开,认真地倒出里面的纸张,年少些的站在他背后,满脸厌烦地将他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藏在里面的后颈。 冰冷的电子圈接触到陈子轻的皮肤,他抖了抖,那股子抗拒刚起来就被纸上的内容转移了过去。 资料显示,帽子的样式很古老,有至少一百年的历史。 而帽子是某个村落的习俗。 就是夏家村。 在当时,村子里人人都会编那种帽子,是由新娘亲自给丈夫编的,新婚当天为丈夫戴上。 现如今夏家村没有人会编了,那种文化手艺被时间啃食殆尽,没有跟跟上时代的发展,死在了路上。 老一辈也不会。 夏家村本身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地下埋了罕见矿石才会被关注。 夏桥正不是夏家村的人,他出生在别的地方,也在别的地方长大,夏家村跟他没有关系,碰巧一个姓而已。 陈子轻一张张看完了,收获的信息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多,他觉得夏子跟夏家村,夏桥正之间肯定有联系,只是没有挖出来。 因为傅延生没听他提起过夏子这个人。 不好在傅延生面前提夏子了,太突兀。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夏家村比较稳妥。 陈子轻思索着,既然帽子是新娘编的,要在新婚之夜给丈夫戴上,那夏子给人戴帽子,不会是在找她的丈夫吧? 随机的吗? 不像啊,死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通过什么选定的目标呢…… 陈子轻把纸放回档案袋里:“延生,现在都没人会编那种帽子了,钟少头上的是怎么回事啊?” “一百多年前的帽子,保存得好是能戴的,但可能性不大,我倾向于是当年的手艺传了下来,后来某个人做的帽子到了这起命案的凶|犯手上,凶犯给尸体戴帽子,属于个人癖好。”傅延生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如此耐心地和他讨论这点破事。 陈子轻分析傅延生的推测,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响。 那是生命和自由被囚住,发出的尖叫。 电子圈刚好遮住了陈子轻脖子后面的蝴蝶,只有解开项圈,才能看见它。 然而解开项圈,需要傅延生的指纹。 . 陈子轻就这么戴着电子圈……结婚了。 做个任务怎么还要结婚呢。 陈子轻稀里糊涂就站在了婚礼现场,场面很隆重,许多摄像机架在周围,他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那份不自在从他的心里流到了他的脸上,表情都僵了。 这一幕落在宾客们眼里,难免会产生误会,他们以为微家长子又爬回了名流圈的中心,目中无人。 尤其是爱慕傅延生的那批男女,他们看陈子轻的眼神充满敌意。 就算傅延生给不了忠诚,傅太太的位置一样炙手可热,怎么就给了这么一个人。 还这么快。 陈子轻被催着走流程,一枚婚戒圈上了他的无名指,傅延生掐他的腰,让他笑,他就笑了一下。 掌声四起,送上祝福。 微家也有来人,一个个跟奔丧似的,其中原主的弟弟最为明显,他几次怨毒地瞪向陈子轻,都被陈子轻抓了个正着。 招待宾客的时候,傅延生丢下陈子轻,径自谈笑风生去了。 陈子轻无视一道道看笑话的眼神,他转着戒指去洗手间,听到有人说话,脚步停了停。 “钟家怎么没人出席?” “办丧事呢。” “钟少的葬礼不都完事了吗?” “是钟二爷。” …… “啊?不会吧,钟二爷也死了?!” …… “车祸,据说让车子从背上多次碾压过,一只手被碾得稀烂。” 他们发现了陈子轻,立即停止了话声,敷衍地喊他:“嫂子。” 陈子轻因为钟二爷的死冒出的鸡皮疙瘩一下全掉了,他尴尬地笑着离开。 钟二爷这就死了啊,死了也好,牲口一个。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去上洗手间,迎面走来一个人影,把他的肩膀被撞得一歪,他收了收注意力看去。 兰翕穿得很休闲,可他在青春四溢的年纪,不用任何装饰照样很耀眼,也不会让人觉得他的穿着不适合今天的场合,由着他任性。 陈子轻揉了揉肩膀,两只手梳理着白发。 “微叔叔,你不会以为我是嫉妒你,故意撞你的吧?”兰翕故意用那个划分年龄的称呼,笑得人畜无害,“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傅少娶你不代表他重视你,他在会所的房间还留着,干净的好的永远先让他挑,他的情人只会多不会……” 陈子轻打断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乱猜啊。” 兰翕的脸色一黑。 陈子轻笑着打量他一番,从他身边经过时感叹:“年轻好好,满脸的胶原蛋白,捏起来肯定是肉乎乎的。” 兰翕的脸从黑到红,他骄傲地整了整衣领,趾高气昂地走了。 . 婚礼在酒店六楼举办的,一整层。陈子轻上好洗手间暂时不想回去,他从消防通道上去又下来,后知后觉自己最好不要流汗就停下来坐了片刻,起身回去当新娘子。 屁啊,他一个男的,做什么新娘子。 所谓婚礼,其实就是名流装逼,商人谈生意的会场,空气里弥漫着浮夸与算计的气味。 陈子轻从大厅后门进去,瞥见了什么一下顿住,傅延生还邀请了柏为鹤啊,是叫这个名字吧。 那个人和跺跺脚就能在商场引发地震的大人物坐在一起。 陈子轻本想收回视线,却冷不丁地看见他吃了一点菜,用的是左手。 柏为鹤放下筷子起身离桌,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周身立着一块无形的生人勿近牌子,想结识攀附的都只敢动这个心思,不敢付出行动。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大厅,没有谁上去把人叫住,说上一两句话。 陈子轻游魂似的跟在后面。 “傅太太。”柏为鹤上了楼,他蓦地停步,没转身,“请自重。” 陈子轻面红耳赤:“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过来,你吃饭怎么不用右手拿筷子啊,你是定居国外吗,我也在国外待过……说这么多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真的没有关联……奇怪,那我怎么会……” 柏为鹤对于背后前言不搭后语的嘀嘀咕咕不感兴趣,他按着耳朵里的助听器,欲要取下来图个清净。 后面的人突然快步走到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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