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到真是他想的那样。 他顿时就被委屈混着气愤吞噬了理智:“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母亲集团的幕后持有人,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柏先生”都不捎上了,是真的难过了。 柏为鹤面色如常,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毫不设防,完整地暴露出真实情绪的人。 “我跟你关系一般,你没有必要跟我说。”陈子轻红了眼,他默默地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柏为鹤的笔记本键盘上面。然后是手环。 使小性子了。 柏为鹤按着额角坐到沙发上面。 陈子轻往外走。 背后倏然响起轻慢的声音:“去哪里?” 陈子轻的脚步没有停。 “柏太太。” 他头皮一麻,不敢置信地回头。 柏为鹤深坐在沙发里,他的左腿叠着右腿,锃亮的皮鞋映着天花板雕刻的圣经故事一角,整个人既慵懒又危险。 “大半夜,你要去哪里?” 陈子轻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泛红潮湿的双眼瞪过去,透透气啊,不然还能干什么,我又不能指着你骂,我哪敢,我还要抱你的粗大腿。 “我最近才知道方远安是华飏的幕后持有人,我在找他的所在地。” 柏为鹤拿过键盘上的戒指把玩,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讲着暧|昧多情的话语:“我不找到,你问我,我怎么给你答案?” 陈子轻睫毛扑闪着落下扇影:“你母亲不知道啊?” 他问完闭上了嘴巴,那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能直接接触。 方远安那个老不死的怪物,多有钱,多神秘啊。 大屏幕上的拍卖还在继续,主持人拿出的是一串叮当响的脚链。 陈子轻走神的功夫,没注意到柏为鹤用比慈善晚会上那铃铛还要高的价位拍下了脚链。他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实验基地是你舅舅在负责?” 柏为鹤没否认。 陈子轻怪异地想,厉正拙也不能接触到方远安?不会吧? “整个实验室都在为方远安一个人服务。”陈子轻撇了撇嘴角,了然地说,“研究长生不老的吧。” “不是。” 柏为鹤用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透露惊世骇俗的信息:“研究死亡的方法。” ??62 ? 逼王集中营 ◎婚姻是什么◎ 陈子轻懵了。 实验基地研究的方向竟然不是长生之术。 照这么说, 方远安不是想当千年王八,而是想死却死不成? 肯定是了,自作孽遭到了反噬。 就是中年那会儿吧。 资料里显示他那时候正值事业辉煌期,突然就出了变故, 太太死了, 他自己也要死了。 但他不想死,不舍得那些费尽心思得来的名利。 于是他为了保命, 索性将丧心病狂的阴损路走到底, 直接用某种法阵把剩下的尸油封在岛上的水池下了。 还真没死。 然后他就开始做慈善消除孽障, 这八成也是受高人指点。 他一直活着,估计后来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活法, 变得不人不鬼了才想死,却又怎么都死不掉。 为了达到目的成立了实验基地。 时间线应该是这么走下来的,陈子轻捋着捋着,卡住了。 可是…… 方远安想死的话, 他直接去岛上挖出夏子的尸油往自己身上一抹, 不就能把夏子吸引过去,把他带走了吗? 夏子的怨气可是恐怖得很啊。 陈子轻想不明白, 他揉揉眼睛, 把一根被泪光濡湿的睫毛揉进了眼里,不适地眨了眨, 像做wink。 “柏先生。“陈子轻眨着眼说,”我想问你舅舅。” 柏为鹤似乎并不意外他会想到这一点上:“你准备怎么问?” 陈子轻抿嘴, 柏为鹤用词还是考虑到他自尊的, 没有用“你准备怎么求”。 “没有想好。”陈子轻垂着脑袋, 手一直在揉卡了睫毛的眼睛, “我打算随机应变。” 后半句说得自己都虚, 根本就是底气不足。 柏为鹤放下叠上去的那条腿,皮鞋踩着地毯,裤腿下是一截黑袜,脚踝线条精瘦性感,他宽阔的背脊离开沙发背,微前倾,手肘抵着腿部,十指交叉在腿前半空,小一些的戒指勾在他食指的指尖上,深色衣领跟袖口严整禁欲。 漆黑深沉的眼倦懒地半搭着,沉默而淡然地凝视过去。 陈子轻被看得浑身麻麻的,有种熟悉的被电流扫过的感觉,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柏为鹤见他还在揉眼睛,整个眼眶都红了,喉头隐晦地动了一下:“你问了,就会有答案?” 陈子轻蔫蔫的,不愧是老总,这么犀利,他沮丧地“哎”了一声:“不会。” 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答案的,如果他没想错的话,厉正拙早就挖好了坑,撑着铁锹在坑边等他,只要他一进去,立马填土。 柏为鹤将指尖的小戒指转出来,放进西裤口袋:“别去问,我找给你。” 陈子轻怔怔地抬头看着他。 柏为鹤起身把笔记本关掉,他戴着助听器的左耳靠向外面,捕捉到了很轻的呢喃声:“那你要快点啊。” 四周的气流出现了古怪难言的凝滞。 柏为鹤停下手上的动作,幅度不大地偏了偏头,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将他优越的轮廓明暗对半。他没有表情地开口:“快了做什么?” 陈子轻差点不自觉地蹦出一句:快了我就能早走了啊。 他紧紧闭着嘴巴,眼神小心地飘忽:“我想早点见到那个神秘的大人物。” 见柏为鹤看了过来,陈子轻对上他的目光,像是风雪无声无息,一转眼就迎来了冰天雪地,照亮万物。 陈子轻有种无处遁形的心慌:“我,我去洗手间弄一下眼睫毛。” 洗手间就在包间里,一拐就进去了,陈子轻把门关上,他垂下手站了会,呼口气,走到水池前洗了洗脸,对着镜子扒拉下眼睑。 背后飘来阴冷。 陈子轻悚然地回头:“夏子?” 空无一人。 陈子轻不管是不是,先把真诚的态度拿出来:“你别急,快了啊,就快了,快了快了……” 音量渐渐轻下去,含在嘴里,黏在齿间,最后化作一声叹气。 陈子轻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就是一股烟草味。他望了望背对他立在墙边吸烟的柏为鹤。 那会儿柏为鹤出去吸烟了,这次没出去,就在包间吸的。 两根烟的时间也短,柏为鹤有烟瘾了。 . 陈子轻没看完拍卖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坐在车后座,怀里是拍卖行送他跟柏为鹤的贺礼,沉甸甸的,装在精美的箱子里。 车内导航显示的路线终点是,他住的酒店。离得远,起码要四十分钟才能到。 陈子轻抱着箱子正对前方,他在想事情,眼白被他揉出了几块细碎的红,和瞳孔里的金红映成一片天边余晖。 车里静到了沉闷的地步。 周秘书眼观八方,他边平稳地开车,边观察后座的老板跟老板娘,那双单而薄的眼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陈子轻听到周秘书喊他,抬眼望后视镜。 周秘书笑得斯文英俊:“跟你说一下,你的保镖已经退房回国了。” 陈子轻:“……” 他打开手机想找夏桥正问情况,拨号码的手拿开了,昨晚夏桥正追车见到他之后就没有再发过短信,打过电话。 算了,不问了,周秘书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忽悠他的,所以没什么好问的了,回去了再说吧。 夏桥正要认厉正拙做父,不会继续当他保镖了,那就不住在他那公寓里头了。 最好是这样子。 “柏总的住处就在前面不远,过个路口就到了,要不去他那凑合一晚?” 陈子轻的思绪被周秘书的提议打乱,他想拒绝,嘴巴不听他使唤,说出的是:“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周秘书哈哈,“你在柏总那睡一晚,明天去机场的路上把酒店的房间退了就行。” 陈子轻偷瞄始终阖着眼的柏为鹤,犹豫着靠近点:“柏先生。” 柏为鹤的面色跟口吻都十分寡淡:“听到了,可以。” 陈子轻坐回去,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我听着觉得有点勉强。” 柏为鹤睁眼:“那要我怎样说?” 陈子轻震惊不已,我那么小声,你都能听得见?!你听力又好了?! 柏为鹤重新阖起眼:“去,随你,不去,也随你。” “都随我啊。” “都随你。” “……那去吧。” 于是陈子轻跟着柏为鹤去了他的住处。 柏为鹤在这边住的不是便捷酒店,是套房产,陈子轻的肩膀挎着背包,怀里抱着箱子站在玄关。 “拖鞋在第二层。”柏为鹤松着领带穿过宽敞明亮的走道,尾音消失在拐进厨房的墙角。 陈子轻找到拖鞋换上,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垂头看脚上的拖鞋。 粉色的,大小很合适。 陈子轻动了动鞋子里的脚丫子,这鞋是给谁准备的啊?这么巧,刚好跟他一个鞋码。他往里走,脚步越走越轻快:“柏先生,我睡哪个房间啊?” “柏先生。”陈子轻趴在厨房门边喊,“柏先生!” 柏为鹤在冰箱前拿什么,没有反应。 陈子轻摇摇头,助听器的收音效果跟他那人工体香一样,不稳定啊。他走进厨房,走向柏为鹤,踮脚探身凑到对方耳边说话。 “柏……” 柏为鹤忽然转身,陈子轻因为惯性,脑袋磕进他怀里。 好似一头牛顶了上来,毫无美感,毫无涟漪。 柏为鹤的双手举在两侧,他抬眸看天花板的吊灯,无言片刻,胸膛发出说话带起的震声:“该有十秒了,轻轻。”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陈子轻猛然直起身,他难为情地捂住发烫的耳朵,想要脚底抹油地溜走。 有冰凉覆上他捂耳朵的手背,他一抖,扭头发现是小瓶装的果酒,几口就能喝完的分量。 柏为鹤让他拿好,自己带着另一瓶离开了厨房。 陈子轻尝了一点果酒,凉丝丝的,不甜,他又尝了一点,还是那味道。 明明不香不甜,却有股子能让他永远记住的魔力。 柏为鹤喝的酒和吸的烟是一个风格,风平浪静底下是凶猛波浪,趁你不注意就钻入你的血管,擒住你的心脏。 陈子轻在阳台找到柏为鹤,他这回学聪明了,站在对方的右耳边,提高音量说:“柏先生,我查方远安不是出于对鼎鼎有名的大慈善家的好奇。” 柏为鹤微侧身。 陈子轻知道柏为鹤在听,他酝酿酝酿往下说:“我被方远安的前妻夏子缠上了,她要通过我找到他,如果我不帮她……那我就会死。” 面前一片寂静,陈子轻的视线落在柏为鹤的领带夹上:“方远安原来叫裴远知,夏子原来叫夏小川。” “垡城出事的那些富二代,都是被她杀死的。”陈子轻全盘透露了兰翕造成的一系列事端,以及他能讲出来的一切。 柏为鹤不知何时从侧身变成面向他,眸光俯视下来:“心愿未了?” 陈子轻用力点头:“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子。” 柏为鹤的嗓音平缓有力,含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与魅力:“那就让她达成心愿。” “我也是那么想的。”陈子轻舔舔嘴上的湿润,“只要找到方远安,剩下的就不用我管了,我也能安全了,自由了。”再等等就能走了,他在心里接上小尾巴。 柏为鹤抿了口果酒,喉结滚动着咽下去:“好。” 陈子轻没料到只有一个字,承诺一般,柏为鹤不问他为什么会被厉鬼缠上吗? 就像常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厉鬼不缠别人,就缠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才能招上这种灵异事件。 所以他以为柏为鹤会问他的。 他都想要怎么回答了,就说是去年被夏桥正几人绑架途中路过夏家村,遇上了魂回故里的夏子,当时他身体虚弱,被鬼气入侵了。 这是正常人能相信的最合理的说法了。 然而柏为鹤却不问。 陈子轻的视线下移,飘到柏为鹤指间那一圈反射的亮光,很想问一句,戒指焊你无名指上了吗? 柏为鹤喝掉最后一口果酒:“你睡二楼南边卧室,基础生活用品都有。” 话落就回了客厅。 陈子轻的瞳孔里,挺拔的身影顿了下,垂放的手伸进西裤口袋,他摸出什么,向后一抛:“拿去。” “什么啊?”陈子轻伸手去接,发觉是他赌气摘下来的那枚戒指。他的眼皮抖了抖,声音发干:“柏先生,我已经不是你的舞伴了,不需要柏太太的配件了。” 柏为鹤淡声:“留着做个纪念。” 语态行云流水似的平常自然,让人觉得郑重地拒绝起来会不好意思,大惊小怪无理取闹此地无银三百两。 . 睡觉的时候,陈子轻把戒指举到眼前,翻过来翻过去地看。 这可是戒指啊。 能随便当纪念的吗?而且戒指也不是塑料的,或者铁的,整只曲线秀美,做工精良浑然天成,很名贵的样子。 陈子轻犹豫再三,把戒指放进了背包最里面的口袋。 睡觉吧,别想了。 不是,柏为鹤为什么要在包间叫他柏太太,当时距离晚宴都过去多久了啊。 怎么能那么叫他,什么意思? 陈子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有人在他心里放了个火种,他拿不出来吹不灭,只能由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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