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经走近。 看见裴斯聿,他惊讶道:“诶,你不是海宁号上那个男人,你来这里……” 他没说完,秦书意淡漠打断:“煜琛,上次没时间给你介绍,这是裴斯聿,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这三个字化作子弹,骤然穿过裴斯聿心脏,带出一串血珠。 严煜琛也是有一瞬间的错愕,他顿了顿,迟疑道:“我跟书意今天约了吃饭,裴先生……要一起吗?” 裴斯聿的唇颤了颤,却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好啊!” 秦书意的眉头皱得更紧:“煜琛,你先上车,我有话跟他说。” 等到严煜琛上车后,秦书意不耐道:“我以为我上次说的足够清楚了。” 裴斯聿仰头看她,眼睛发红:“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说,你什么时候变心的?” 刚问完,裴斯聿突然想到,一年半前,秦书意参与了一个任务,他们三个月没联系。 自那以后,秦书意就变得冷淡起来。 “一年半以前?”他追问。 秦书意瞳孔一缩,眼眸冷得似风雨欲来的海面。 “跟别人无关,我和他没在一起。” “裴斯聿,我只是……”她一字一句做出判决,“不爱你了!” 尽管裴斯聿早有预料,可听见秦书意这样不留余地的说出口,他脑海还是有一瞬空白。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在学医时曾看到过的一句话。 人的所有细胞全部更新需要七年,也就是说,七年前的你跟七年后的你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曾经秦书意因为他一句想看流星雨,会在半夜休假回来,将他连人带被子塞进车里带到最佳观测点的山顶。 也会因为他一句饿了,在漆黑的深夜不顾汹涌困意爬起来为他洗手作羹汤,只为让他吃到她亲手做的食物。 明明是特战队里人人惧怕的冷脸队长,也会耐下性子陪他做无数幼稚丢脸的小事。 可是,那个人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起,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面无表情说出‘我不爱你了’的秦书意。 裴斯聿失魂地看着秦书意上了严煜琛的车。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打了辆车跟在那两人身后。 然后还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了一家餐厅。 两人吃饭时,有人凑上前:“两位很相配,我们餐厅在搞活动,给二位拍个照挂在照片墙上,送二位一份情侣套餐好吗?” 裴斯聿坐在隔着两桌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秦书意没有拒绝。 吃完饭,两人又去了电影院。 裴斯聿看着前面那两道背影,眼泪无声无息流了满脸。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逃出了电影院。 天色渐暗,他漫无目的游走在街上,一直走到了海边。 傍晚的海滩,还十分热闹,不少人在这里玩耍。 看着海滩上一对对打闹的情侣,裴斯聿不可控制的想起电影院看到的场景。 严煜琛不知听到什么,笑得靠在秦书意肩上,秦书意侧过头看他,抬手将他的碎发拨了拨。 秦书意这个人最重分寸,曾经两人还没确定关系前,他故意逗她,她都会红着耳尖躲开。 直到此刻,他终于到了连自欺欺人都演不下去的地步。 裴斯聿爬上海边的礁石,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样的浮现着从前和秦书意在一起的画面。 每多回忆一分,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胸口的痛压得他喘不过气。 终于,裴斯聿从自己脖子上扯出一条项链。 他送给秦书意的是个船锚,而他自己则是个船舵。 他希望无论何时,自己都能找到秦书意所在的方向。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像一场笑话。 他刚要将手中的项链扔出,可突然间一个巨浪拍打过来,裴斯聿脚下一滑,跌进了海里…… 不远处有人尖叫道:“不好了,有人跳海了!” 很快,裴斯聿被路过的人救了起来,并报了警。 二十分钟后,海边的警局里。 裴斯聿浑身湿透的坐在角落里,头发滴着水,脸色惨白如纸。 一双白色板鞋出现在他视线里。 他抬头看去,撞进秦书意冷冽的视线。 “裴斯聿,因为分手这点事就寻死觅活的,你何必呢?” “我还要赶着回部队,真的没心思和你纠缠。” 救了裴斯聿的那几个人听到秦书意的话,顿时纷纷开口。 “原来是当兵的,这小伙子也是真是的,人家女军官为国效力,他在这拖后腿呢……” “一个大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 海风从窗边吹进来,裴斯聿身上冷得发痛。 “我没有寻死,只是不小心。”他裹紧了身上的毛巾,“抱歉,打扰你约会了。” 秦书意的脸色越发冰寒:“一路跟在后面看够了吗?” 裴斯聿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碎裂,眼神也空茫起来。 片刻后,他自嘲一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裴斯聿安安静静地起身:“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他艰难地动了动麻木僵硬的脚,要往门口走去,却被秦书意一把拉住胳膊。 他侧眸看去,那人红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 “既然不会,那就把紧急联系人删了,我不想以后再接到这种电话。” 裴斯聿直直看向她冰冷的瞳孔,对视半晌,闭上眼哑声笑了。 “终究还是,落不到个好聚好散!” 当着秦书意的面将紧急联系人删除后,裴斯聿一步一步走出警局。 他的背影单薄又削瘦,却由始至终没有回头。 在那道身影消失后,秦书意抿了抿唇,对身旁的人说:“对不起各位,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说完要走,一个人却指着地上道:“哎,这是不是那小伙子的东西,刚才救上来时都一直攥在手里的,怎么掉了?” 秦书意低头看去,地上一条船舵项链闪着银光,一看就知道与之前送她的那条是一对…… 两天后,香港机场。 裴斯聿与医疗队汇合后,坐在候机厅内看着手机上的微信聊天框发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和秦书意的对话框里早就满屏绿色,像是他一个人的记事板。 …… 林牧在他旁边坐下,打趣道:“在跟女朋友聊天?刚分开就想了?” 裴斯聿拉了拉口罩,轻声说:“分手了。” 林牧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裴斯聿点击秦书意的头像。 裴斯聿点下确定,又将电话卡从卡槽退出,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套动作,他起身戴上墨镜淡淡道:“走吧,牧哥。” 转身瞬间,一抹水迹从他眼角落下,隐匿于墨镜之后。 一个月后。 乌克拉一个临海小城里,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涩和潮湿。 裴斯聿穿着一件白大褂,从医疗集装箱里走出来后他摘下口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林牧跟在他身后出来:“这几天累坏了吧?” 裴斯聿揉了揉脖子,笑道:“还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救助患者,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忙碌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好事,至少他不会一直想起秦书意,也不会一直陷在那种难以纾解的难过情绪里,反反复复,自我怀疑。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有一个身穿军服的人拿着卫星电话急匆匆走过来。 “林负责人,紧急情况,有个联合国华裔议员在演讲时受伤了,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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