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宁弯勿折(高H) > 第6章

第6章

当初郑氏刚嫁来时,就和未出阁的女儿不对付,俩人常常争锋拗气,互不服输。本以为这种较量在女儿远嫁后能消停下来,可郑氏竟把恩怨延到了下一代,常拿清蕴和令娴作比较。 无论外貌还是才情,清蕴远胜令娴,曾在宴会上传出名声,郑氏觉得是她夺了令娴风头,暗暗挤兑许久,后来清蕴就甚少去诗会、文会之流了。她若是给清蕴挑了什么衣裳首饰,郑氏也定要给令娴选一套更贵重的。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最过分的是,去年定王将去封地戍边,一位宗亲欲帮他解决终身大事,找上了老大,问王家是否有适龄姑娘。 令娴自幼不喜打打杀杀,瞧见刀剑就腿软,连骑马都不敢,而清蕴幼年曾随父戍守边城,颇擅骑射,适合得多,老大自然而然为其举荐清蕴。 这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当时还有些不舍,想先让清蕴看看。 可郑氏呢,她认定这是老大不疼亲女、偏疼外甥女,竟在宗亲派人上门时,当着媒人的面贬损清蕴,还安排好些下人做戏,成功搅黄了这门亲事。 不仅如此,在议亲失败后,还故意给清蕴介绍外家远亲,一个矮胖如瓜的商家子! 她听闻后简直怒 椿?日? 极,直接把人轰出门,狠狠罚了顿郑氏。从那以后郑氏收敛许多,眼见和清蕴也慢慢亲近起来,还当儿媳是有所悔悟,原来一直就没变过。 “你这个当娘的都没发现,清蕴能知道什么。”秦夫人冷声。 郑氏犹不相信,争执之际,里屋的门忽然开了,脸色惨白的王令娴站在那儿。 仅着单薄里衣,宛如一缕幽魂静静看着他们。 “娘。”她嘶哑出声,“你别问了,这事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 她唇畔露出一丝讥笑,“至于为何总找清蕴,大概是因为,不想和你说话罢。” 郑氏如遭雷击。 王令娴视线轻飘飘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清蕴身上。 “清蕴,有空陪陪我吗?” 轻轻颔首,朝其余人递去让他们安心的眼神,清蕴随表姐进房。 阴雨天到处都是昏沉沉的,屋子里燃了许多烛火,置了炭盆,把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即便下人们简单清理过,从被角、床沿、地面的星点痕迹还是能看出当时的惨烈。王令娴割腕时对自己当真没留情面,可见决心之坚。 她失血过多,这会子人还有些恍惚,回榻后坐在那儿许久没说话。想起表妹还在房里后,忙转过头。 清蕴坐在床侧,正垂眸看她搁置在小桌上的一本书,烛光映照出美好的侧颜,温柔一如往昔。 “猗猗,你怎么……不问我?” “我不知大姐姐想不想说。” 王令娴苦笑,不管她想不想说,也都知道了,于是缓缓道:“我以为娘会逼问我,谁知,他们竟去审问你,叫你平白受罪了。” “说几句话的事,没什么。”清蕴视线停留在书中,其中一页明显被反复看过,纸张略微泛卷,讲的是项王、宋义之事。 当初楚军奉令救赵,宋义见秦军正与赵军交战,迟迟不肯出兵,是项王果断斩杀宋义,大军才终于前行。也是他出手凿破所有船只釜器,不给将士退路,才能大败秦军。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令娴的房中此前从未有过这类史书,对这些也没兴趣。 清蕴把它拿了起来,轻轻摩挲。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忽然出声,“是那位教的吗?” 王令娴神色微变,没料到她这么敏锐,一时抿唇不知怎么说。 “大姐姐不必提防我,我不会打探那人是谁。” 相较于长辈,王令娴确实更信任这位年纪相近的表妹,也愿意说些心里话,踟蹰了下,“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傻?” 两天前的夜晚,她偷偷让没受到看管的素荷帮她到书局传话,那儿是她和周郎常见面的地方。素荷回来后带了这本书,关于项王宋义这页被折起,她看了许久,终于明白其中意思。 当然犹豫过,可母亲的强势更令她厌恶,她想要打破母亲的桎梏,为此不惜付出一切。 “我只觉得,大姐姐很有勇气和决心。”清蕴柔声,“若能达成所愿,没有傻不傻,只有值不值得,你认为呢?” 王令娴心头微震,抬头对视而去,看见清蕴眸光温和,竟真的在赞许她,令她翻涌的情绪也跟着奇异般的平复下来。 “值不值得,其实我也不知道。”王令娴喃喃。 她喜爱周郎吗?当然是喜爱的。可要说多么了解,才几个月的时间,如何能看穿一个人呢。所以清蕴的问话,她没有答案。 “我有个方法,不知大姐姐愿不愿意尝试。”清蕴对她晃了晃书。 第5章 第五章 王家适龄的女孩儿,不是还有一…… 两刻钟后,清蕴推门而出,朝望过来的众人点头,“大姐姐很累,刚睡着了,今天最好不要再打搅。” “她可有说那人的身份?” “没有。”清蕴沉吟,“不过我们说定了一事,大姐姐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还请舅舅舅母给些耐心。至多一个月,这事就能见分晓。” 王维章思索了下,很快点头,“好,我们先不追问,让她安心养伤。但这段时日她也不能外出,更不能私下和那人见面。” “我知道的舅舅。” 女儿糊涂,清蕴他还是很相信的。这孩子向来沉稳聪慧,凡事都懂得拿捏分寸,应该不会搪塞他们,王维章又说了声好。 郑氏想开口,被丈夫一个冷眼扫来,话到嘴边停住,看着清蕴去了屋外才开口,“那……我也过段时日再去国公府?” 姊妹俩谈心的时候,她被婆婆和丈夫狠骂了番,再加上受女儿的剜心之言刺激,这会儿终于收敛了那咄咄逼人的神态。 “明天一早就去。”秦夫人出声,“继续拖着,你想看令娴再割腕一次不成?” 郑氏嗫嚅,“若是令娴想通了,这桩亲事有哪里不好?” “蠢妇!”王维章低斥,“你可知国公府这些年寻了多少名医奇药?早有传言说齐国公世子命数微薄,难以活过而立,你想让令娴嫁过去守寡不成!” 他和齐国公世子同在朝为官,知道这位世子时常告假休养,翰林院编修这样轻松的文职都支撑不住,可见身体孱弱。难以活过而立的话,其实也是道听途说,但不说得严重夸张些,就无法打消妻子的念想。 郑氏瞪大眼,果然不说话了。 “但凡你议这门亲之前和我多说两句,都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王维章厌恶地看她,“好在没交换庚帖,赶紧上门说清楚。大长公主可不容易糊弄,你最好想个不容回绝的说辞。” 他们争吵时,清蕴就在外边廊下等候,王宗赫伴在身旁,间或有三两字眼传入耳中,都听得不怎么清楚。 但王宗赫何等敏锐,从几个词中就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也推断出了妹妹割腕自尽的另一个原因,眸色沉沉。 在听到里面又接着提起清蕴时,王宗赫余光凝在清蕴脸上,发觉她神情恬淡、毫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大约一刻钟后,房门打开,三位长辈走了出来。 “走罢,猗猗。”秦夫人出声。 清蕴点头,这场闹哄哄的戏总算要散场了。 临走前,秦夫人瞥了眼儿媳。她刚对郑氏下了禁足令,并收回管家权,让她去过国公府后,就在家好好照顾王令娴,不必再管其他。 既是要管教郑氏,也是为清蕴出气。 王令娴割腕一事刚发生时,秦夫人就没想把外孙女牵扯进去,毕竟怎么想都和她毫无关系,是郑氏执意要把人叫来。结果兜兜转转,果真叫清蕴受了委屈。 所以刚出竹院没两步,秦夫人就道:“你大舅母喜欢争强好胜,心眼又小,之前那些话别当真,都是她一家之言,我们从没这么想过。你的心性,阿嬷再清楚不过。” “嗯。”清蕴扶着她,语调一如往常,“大舅母也是爱女心切。

相关推荐: 靠近他   阳光之下(H)   古穿今:禁诱缠绵   做戏(莺燕)御宅屋   掌中之物_御书屋   月影玄玄(古言 h 1V1 破案 忠犬)   数据修仙,我在五行观证长生   贪欢(高H)   我只是瞧着你活好(H)   无花果(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