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鹿死了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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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明知道我曾经喜欢你，却还是选择和别人在一起。「是你先违背诺言的，不是吗？」周序低着头，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成串落下。「对不起。」他嗓音颤抖，「陈小满，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周序的家庭并不幸福。她的母亲是商人，父亲是艺术家，两人相爱时轰轰烈烈，可等到热情褪去，佳偶最终成为怨侣，你嫌我满身铜臭，我嫌你清高自负。数不清多少次大吵大闹后，周序的父亲一气之下出了国，再也没回来过。所以他害怕，怕年少时再美好的感情，到最后也会在生活的烈焰中化为灰烬。周序想着，那就做朋友好了。至少，作为朋友的陈小满，永远不会离开他。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对不起。」周序哽咽出声，「陈小满，你原谅我，好不好？」手里的情书被我轻轻一扯，裂成两瓣。我笑了笑，将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周序，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说完，我拉着沈烈，转身上了车。周序目光呆滞，浑身卸了力般半跪下去，在大雨中彻底崩溃。自此之后的很多年里，周序都被困在这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独自悔恨。 23. 回家的路上，沈烈一直没有说话。我难免有些心虚。一到家，我正斟酌着准备开口，刚叫了声他的名字，沈烈却突然转身抱住我。他双臂圈住我的腰，紧了又紧，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然后缓缓低头，将脸埋进我颈间，灼热的呼吸扫得我耳根发痒。我抬手拍了拍他后脑勺，问：「沈烈，你在生气吗？」沈烈开始啃我脖子，一下一下轻咬。「没生气。」他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你在害怕？」沈烈顿住，抬头与我对视。我看见他眼底的晦暗和隐忍，须臾，他凑近，不容拒绝地吻住我的唇。他吻得很凶，带着明显的急切与不安。到最后，他喘着气松开我，额与我相抵头，轻轻「嗯」了一声：「我害怕。」我被他吻得呼吸不畅：「怕我……心软回头？」沈烈不说话，算是默认。我笑了笑：「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他摇头，语气竟然十分委屈：「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瞧瞧这眉眼低垂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狗。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双手捧住他的脸「吧唧」就是两口。「现在呢？」沈烈眉头微挑，神情瞬间愉悦，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你在哄我？」「我在哄小狗。」他唇角勾起：「可小狗觉得，还不够。」「那要怎样才够？」他目光侵略，又将我抱紧几分，眸底欲色渐浓。「说喜欢我。」沈烈低头，在我唇边温柔啄吻。「宝宝，说，你喜欢我。」我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沈烈，我喜欢你……」 ……尾音淹没在他炽热的深吻中。 24. 我们从门口纠缠到沙发。亲得忘我时，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某件事。我将沈烈推开，朝他伸手：「手机给我。」沈烈动作自然地掏出手机放在我掌心，幽深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我发红的唇瓣上，很明显意犹未尽。「密码是你生日。」说着，他又凑过来亲我一口。我将手机解锁，下一秒，就看见屏保上是一张我的照片。准确来说，是一张我高二时的照片。那天，我人生中第一次获得了小提琴比赛的金奖。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校际比赛，但那份荣誉对我而言不可估量。看角度，照片像是偷拍的，只拍到了我的背影。我站在领奖台上，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抱着奖杯，头顶的灯光洒下，镜头里，我仿佛在闪闪发光。我愣愣地看着手机，直到眼眶有些发热。「沈烈。」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向日葵吗？」沈烈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因为你第一次获得小提琴金奖那天，演奏的曲目就是《向日葵》。」「沈烈，你是不是喜欢了我很久？」「嗯，很久、很久。」我固执地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从……我在学校后面那间废弃的器材室里，听到某人锯木头似的琴声开始的。」废弃的器材室？我犹如醍醐灌顶。 25. 我的悟性不算很高，初中的时候，我拉的琴还是不堪入耳。周序每天都无比嫌弃地在我眼前念叨，让我放过他的耳朵。那时候年纪小，自尊心强，一赌气扔了琴，说自己再也不拉了。结果半夜又偷偷把琴捡回来，还专门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偷偷摸摸地练。那个地方就是学校后面一间废弃的器材室。原来，那不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想到这儿，我小嘴一噘，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沈烈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怎么了？」我泣不成声：「我最糗的样子，都被你看见了！」「哪里糗了？」沈烈捧着我的脸亲了又亲：「你因为始终找不准一个音节，急得边哭边拉的样子，不知道多可爱。」我解释：「当时憋着一口气，就想着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嗯。」沈烈眼神温柔，「我早就彻彻底底被你惊艳住了，宝宝。」我脸颊发烫，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你跟周序成为朋友，是为了我？」「嗯，想离你近一点。」「那我之前过生日收到的那些匿名礼物，也都是你送的？」沈烈点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怕你不收。」我心脏发软，悠然长叹一声。「沈烈啊沈烈，要是错过了我，你可怎么办呀！」沈烈轻笑着抱紧我：「还好没有错过，真好。」真好。 26. 秦灿又给我分享八卦。她说周序和林真真又分手了。隔了一会儿，她问：接下来的一周，林真真来找过我几次，主要是问周序的下落。我说不知道。她神情有些憔悴，临走时看着我笑得讽刺。「周序跟我分手了。「她说当初追我，只是因为我和你很像。「陈小满，赢了我，你很高兴吧？」我翻了个白眼：「我只在乎我小提琴比赛的输赢，至于你，还没有资格被我放在眼里。」我将这事抱怨给沈烈听，他听完只是笑了笑，说：「放心，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说完这话没几天，林真真就休学了。后来，林姨说周序准备出国了，问我能不能见他一面。我拒绝了。当天晚上，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收到短信的时候，我正窝在沈烈怀里看恐怖片。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回复：醋醋的。 27. 周序出国那天，我正好在参加小提琴国赛。排名公布那一刻，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所有人都在为我欢呼。人影攒动中，我看见一个落寞的背影从出口离开。像周序。但我无暇顾及。因为此刻。我要去拥抱我的爱人。第1章上辈子，我考了全省第一名的好成绩，却迟迟拿不到录取通知书。原来，通知书竟被沈明朗偷了，送给他的白月光齐兰儿。齐兰儿顶替我的名字读大学，分配去了好单位，享受高工资高福利。更顶替了我，成为沈明朗的妻子，跟他在京都双宿双飞。而我，却被迫困在老家，遭婆婆磋磨，几十年如一日搬砖摆摊，艰难度日，五十来岁就苍老得不成样子。再睁眼，我重生回到1978年高考后。这一世，我要离婚，追求自己的大学梦。 1 婆婆堵在大院门口，黑着脸嫌弃道：“陆帆，我都替你问过了，你落榜了。” “要我看，就你那破烂成绩，能考得上才怪。从今往后就给我老实待家里做活。” 我愣在原地，意识到自己重生了。婆婆见我没动弹，推了推我。 “傻愣着做甚？还不去把脏衣服洗了。” 我没理她，撒腿就往通讯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