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启一遍遍劝说自己,吃这种飞醋是不对的。 可他就是劝不好。 车门关上,时雨坐在陈启身边,发觉他闷闷不乐,正低着头飞速打字,手机页面是和周展宇的聊天。 陈启:吃孟英的醋正常吗? 周展宇:明知故问,不正常。 陈启:我要是说出来,时雨肯定烦我。 周展宇:所以你别说了。 时雨突然在陈启耳边喊他:“阿启。” 他把手机反扣过来,偏头说:“嗯?” 时雨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声音放轻:“我不烦你。” 他终于拥有时雨的最高等级特权,可以无条件犯幼稚病。这样一来他反而不想犯病,一心觉得时雨太好了,我太坏了。 “我们做个约定,”陈启同样压低声音说话,“以后你对别人有什么亲昵的举动,要三倍还给我。” 时雨:“我对别人没什么可亲昵的。” 陈启:“判断的尺度不一样,以我为准。” 时雨:“霸王条款。” 陈启咬她耳朵,沉声命令:“弄乱我的头发,用你的手。” 像有电流穿过身体,时雨打了个颤。 原来陈启在意的是这个动作。明明以前很嫌弃,说时雨摸他的头像撸狗毛,却偷偷惦记。 时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刚才立下的承诺推翻。 “阿启,我觉得,你还是……” 有一点过分了。 陈启不爱听的话不让时雨说,他牵起时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脑袋上。 时雨好笑地揉了一把,再亲他耳垂。 “不能弄乱,一会儿还得见外婆呢,我们的外婆。” — 时雨的外婆生了二女一男,大女儿早年移民英国,二儿子是孟英的父亲,小女儿远嫁北京。 孟老夫妇疼爱孟溆林,对时雨也就格外看重。 小时候,时雨长住港岛,时常被人错叫为“孟小姐”,孟家人都不反驳。 时雨回京那天,外婆很难过,一人坐在阳台看轿车慢慢开走,哭红了眼睛。 上次回来是半年前,时雨病刚好,拖着虚弱的身体看望外婆,给外公扫墓。 外婆心疼她,即使不舍得,也催她回美国继续疗养。 前后相隔才这么几个月时间,孟英也病了,外婆肯定很着急。 车子驶入孟家庭院,时雨提醒陈启:“阿嫲是阿嫲,我不叫姥姥也不叫外婆的。” 陈启说:“我知道。” 时雨突然想到什么,左右看了一看,没找到能绑头发的东西。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陈启戴的黑色手绳可用。 “手绳借我一下,我阿嫲说,披着头发见老人是奔丧。” 她三两下把手绳扒下来,拿在手里越看越眼熟。这是她高中无聊时编的,编完就随手扔桌洞里,并没有送给陈启。 但不妨碍陈启把它捡走,珍而重之地留在身边很多年。 “别看了,是你编的。”陈启索性承认。 时雨听完直笑:“陈启同学,你到底收藏多少我的东西?” 车在喷泉雕像旁停稳,陈启漫不经意地侧过脸,在时雨颈间浅浅落下一个吻。 “我收藏了最宝贵的一件,别的都是点缀而已。” 第25章 相片 一万次梦想独占你 孟家庭墅见山也见海, 四季花开馥郁。 时雨牵着陈启的手走进门,在侍者引领下上楼,最终停留于面朝大海的露台。 一位白发老人坐在摇椅上, 桌面摆着花纹清新的茶具, 红茶冒出白色水汽。 “阿嫲, 我回来了。” 外婆迟缓地转头,浑浊双目在看到时雨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Ivy回来了。” 时雨上前拥抱外婆,寒暄了几句。外婆反复问阿英有冇得救, 时雨不厌其烦地回答“有得救”,这才舒缓了情绪。 安德烈的短信适时发到时雨手上,他说:“我和保温箱一起登上去香港的飞机, 请别担心。” 时雨把信息内容给外婆看, 外婆说:“好, 好。” 自从进门起, 陈启默默站在祖孙二人旁边, 没有打扰她们说话。 外婆心放回肚子里,注意到随时雨走来的不是侍者,而是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轻人, 后知后觉叫他:“陈启?” 陈启礼貌颔首:“阿嫲,我是陈启。” 外婆很高兴:“阿启嘛, 我知道你,濛濛好钟意你的。” 陈启敏锐捕捉到这句话的深意。也许外婆认知的“钟意”不是指他们有联姻意向后发生的, 而是早在他们读书时,就有端倪。 时雨转移话题:“阿嫲,我想带陈启去看阿爷。” 外婆说:“今日日子不好噢,等阿英的药到了,再去向阿爷转告好消息。” 时雨看着阴沉的天空, 同意了。 下午茶时间,时雨和陈启陪外婆喝茶。外婆看陈启,坐看右看都很满意,说他比高中时更有型。 陈启顺势问:“阿嫲见过我高中长什么样吗?” 外婆立即唤女佣,让她把时雨从小到大寄的相片都拿过来。时雨阻止不成,坐在陈启身边局促不安。 八岁回北京后,时雨养成了给港岛寄照片的习惯。有些是她掌镜拍的风景、人物,大部分是旁人拍的她。 阿爷阿嫲从一张张照片里看孙女长大,一年比一年更漂亮。 时雨上高中后,因为担任班长的缘故,负责拍了很多班级活动照。两位老人收到照片,总要找出大合照里的时雨仔细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班长开始明目张胆地偏心。 镜头正中央频繁出现一个男孩的身影,冬天穿冲锋衣,夏天穿一件白短袖,整整拍了一年。 这男孩就是陈启。 女佣呈上一本厚重的相片册,外婆翻到高中那一段,随便指一张说:“喏,这个是不是你?” 照片里的少年站在绿茵场上,侧身对镜头,黑色碎发被秋风吹起几缕,眉眼是一种浓烈直白的好看。 高三那年的校运会,陈启被拖着报了个接力比赛,跑冲刺棒。 时雨在终点等他,他靠着这样的期待跑到第一个冲线,张开双臂想抱起时雨转一圈。 班级团体项目赢了,抱一抱班长不算什么吧? 然而,时雨躲开了。 照片拍摄于比赛后,陈启穿上外套保暖,一副“生人勿近,谁近谁死”的态度。 时雨给他发短信:“冠军为什么不开心?” 他回:“冠军要奖励,天台见。” 时雨悄悄脸红,左右环顾,确认没人在看自己,迅速离开了运动场。 天台是教学楼的天台,陈启平安夜表白那次偷走钥匙,配了一把新的,从此有事没事就把时雨拐去那里。 时雨走到楼梯尽头,拉开半掩的铁门。门外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拽过时雨,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陈启的亲吻裹挟怒意,把时雨吮得舌根发麻,红唇生疼。时雨挣扎推他肩膀,换来变本加厉的侵袭。 “阿启,怎么,唔……” 也是从那时起,时雨隐晦地意识到,自己对陈启这种强制意味浓厚的举动上瘾。 但她不承认。 吻毕,两个人的眼眸湿漉漉,时雨腰软心也软,蹭着陈启的鼻尖问:“为什么生气?” 陈启死要面子,说没生气。 时雨舔了舔下唇:“不生气咬我做什么,很疼的。” 陈启心里有两重火,都和时雨有关,他怕一簇浇不灭,另一簇烧起来更难以收拾。 “你不抱我,”他特别委屈,刻意放软了语气显得不像质问,“别人家女朋友在终点等男朋友,都会抱一抱他,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呀?” 时雨回想冲线那个场景,回答理智又伤人心:“剧烈跑步以后不能突然停下来,你得慢走一会儿。我上去抱你,你还喘得了气吗?” 陈启不管什么运动健康理论,就要撒泼:“反正你没抱我,这气不喘也罢。” 我死了得了。 时雨被气笑,搂着陈启的脖颈踮起脚,想亲他却被躲开。 “现在抱你行不行?想抱多久就多久,今天没有课。” 这诱惑太大了,陈启几乎是立刻服软,只是脸上还装得清冷,不情不愿地纵容时雨吻他。 时雨唇上被咬的伤口不小,碰一下就刺刺地疼,所以后来的吻都很轻。陈启像被猫尾巴扫小腿,心里毛毛躁躁的,哪里都觉得不够。 于是时雨又被按着亲,血让陈启吃了,腥甜在唇舌间流转。 现在时雨看到那天拍的相片,觉得嘴唇隐隐作痛。旁边陈启盯着她看,似乎要用目光吻遍,过了八年还是令他痴迷的这张脸。 记忆收束,陈启回答外婆:“是我。” 外婆笑了,眼尾皱纹叠起,一个劲地说:“好啊,好啊,Ivy要嫁给中学时喜欢的人啦。” 时雨的脸要烧起来了,忙牵起外婆的手说:“阿嫲,不讲了,我好丢架啊。” 外婆笑着拍时雨的手背,没有接着说。 — 港岛十一月风凉,还不到冷的时候。佣人布置了露天餐桌,给时雨准备小时候爱吃的菜。 晚饭后,孟安琪发来消息,说孟英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阿嫲吃了定心丸,早早去睡了。 陈启惦记那本相片册,趁时雨洗澡的时候问女佣要来,坐在时雨从小用的毛地毯上一页页翻看。 时雨拍了很多陈启,课间趴桌睡觉的,体育选修练舞步的,在琴房练琴的,还有第一次扮成罗密欧的。 铺天盖地,都是陈启。 这相片册越翻,陈启越高兴。他指间停留在朱丽叶的脸上,身旁是青涩的他自己。 又翻过一页,门锁响了,洗好澡的时雨走进卧室。 不巧,这页照片是闫佳楷十八岁生日派对,新成年的寿星举着红酒瓶,对镜头灿然一笑。 陈启顿时感到憋屈。闫佳楷这次生日没邀请他,就跟拉黑他联系方式一样果断又无情。 他跟周展宇说这事,周展宇说:“在阿楷眼里就是新认识的朋友撬了他的墙角,他能不生气吗?” 陈启:“时雨在他身边十年,他都追不到,怪我?” 周展宇:“那你也得,至少表示一下歉意,而不是给人发情侣照。” 陈启:“我不抱歉。” 周展宇:“行,那就当没这个朋友了。你可别让时雨二选一啊,阿楷人还是不错的,拉黑你都不连坐我。” 陈启:“你也接到生日邀请了。” 周展宇:“是啊,你还不让我去不成?” 陈启:“谁管你去不去,我只希望时雨不去,虽然不可能。” …… 周展宇给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派对上拍了很多照片。 时雨给闫佳楷敬酒,祝贺他成年。 陈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字:宝宝,你十七岁,不能喝酒。 彼时时雨正喝着雪碧,和周围的人交际,没及时回复消息。 过不久,周展宇又发来一张照片。时雨和闫佳楷被人推挤,手臂挨着手臂,脸上抹了彩色奶油。 陈启回复一行冷脸微笑的表情符号。 这场精神凌迟持续一整晚,等到时雨有空回复陈启,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时雨:我没喝酒,喝的饮料。 陈启:我去接你。 时雨:不用,我今晚在这里留宿,和阿雪住一屋。 陈启:困就先睡,给我留门,我抱你上车。 时雨:别,我下楼等你。 当晚三点多,时雨被折腾回丽贝湾,一路睡得很沉。陈启抱她回家,她都没有醒。 脸上奶油被擦拭过,但没擦干净。陈启吻着她眼睫,吃掉残留的草莓奶油,妒火愈燃愈烈。 “嗯哼,阿启。” 时雨睡梦中感觉脸上湿润,像被狗舔了。她双手乱推,被陈启有力的手攥住,只好迷迷糊糊喊他名字,让他别再打扰她睡觉。 陈启听着这声甜腻的“阿启”,心软得一塌糊涂,别处却很硬。 时雨身上轻了,一夜好眠到天亮。醒来看见陈启背对她睡着,满地揉成一团的纸巾。 “我昨晚吐了吗?” 时雨自言自语问,转念一想,她根本没喝酒。 时隔多年的此刻,陈启想起这一夜还是口干舌燥,邪火经久不灭地燃烧。 他翻过相片册下一页,果然看见时雨和闫佳楷的合照。少男少女笑容明媚,像两个耀眼的小太阳,天生就合衬。 时雨走进房间,瞥到陈启停留的相册页面,下意识想逃。 陈启拦住她的小腿,微微使力就把她抱回来,分开双膝,摁在自己的大腿上。 时雨说:“我今晚陪阿嫲睡。” 衣摆被掀起一角,时雨瑟缩了一下。 陈启问:“凌晨我去机场接Andre,你去不去?” 时雨马上说:“去。” 陈启近似得意地一笑:“半夜起床,会吵到阿嫲。” 时雨轻声叹息:“那我只好睡这一间了。” 他们背后是时雨小时候睡的床,雕花木架悬着乳白纱帘,刺绣边钩织繁复的花纹。 陈启抱时雨上床,从里到外吻了一遍,没继续下去。 时雨抬眼,湿润眼眸里写着疑惑,陈启遮住她勾人的眼睛,下床去浴室。 “早睡,没几个小时就得起来。” 淋浴间水声响起,陈启大脑被时雨占据,右手磨得生疼,边想边骂自己畜生。 还好忍住了。 时雨和孟英关系最亲近,孟英病危刚撤,时雨肯定没心情。陈启要是忍不住,就真的很不是人。 水声哗哗的,陈启费半天劲没结果。 忽然间,浴室门被敲响,玻璃映出一个雾蒙蒙的人影。陈启手上动作一顿,体温升腾,热意汹涌澎湃。 时雨在门外说:“陈启,别冲冷水,会感冒。” 就这么一声,陈启缴械了。 第26章 纵身 有人随时准备抢我老婆 流水冲走陈启的难堪, 他看着五指间的黏稠,放空了半分钟。 时雨还在门外喊他:“阿启?” “我没洗冷水,”他随便冲干净身上的粘稠, “你快去睡, 我马上就好了。” 外面没声音了。陈启关水擦身, 套上裤子走出去。 浴室门是朝里开的,陈启刚打开门,怀里蓦地撞进一个人, 把他下巴撞疼了。 时雨说:“我不敢一个人睡。” 陈启印象里的时雨,理智独立到让他抓狂。周展宇说他在外头是北极冰川,在时雨面前是猫, 是狗, 是拼命找存在感的狐狸精。 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时雨袒露自己的软弱, 追着他要拥抱和陪伴。 他回抱时雨, 暗爽一闪而过,然后是担忧:“怎么了,还在担心孟英?” 时雨说“有一点”, 陈启手从她的脊背迅速下滑到膝弯,稍微使力, 抱起她往卧室走。 “拿到药就没事儿了,我定着闹钟呢, 到点喊你。” 时雨重新躺回床上,被陈启密不透风地搂着,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焦虑逐渐缓解。 孟英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时雨的负面情绪一半来自担忧, 一半来自记忆深处的痛苦。 和陈启分手后,她捱过了漫长的治疗期。好几次抗不下去,哆哆嗦嗦翻出手机,想给陈启打电话,最后都硬生生忍住。 治疗的第二年,圣诞节前夕,她语言系统混乱,对医生说:“请联系我的男友。” 医生听不懂法语,她又换中文说:“我想陈启,你救救我。” 医生听懂“救救我”,安抚她说:“我们会救你。” 事后医生把录像给她看,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她说:“没需要。” 一个潮湿阴冷的夏夜,她骨头疼得厉害,打开手机想看一眼陈启的照片。 余筱珊正好发一张图过来,画面是陈启在苏州乔园,水榭上摆茶桌,茶烟袅袅,氛围清净美好。 “陈启回苏州了。” 时雨放大照片观察,陈启对面有一双年轻女性的手,甲片圆润泛粉,没带任何饰品。 回想起来,那应该是黎梦的手。 种种不安的猜测坠在她心底,比手术刀锋利,割在身上生疼。她以为她熬得过,原来只是因为没得选择。 但其实有选择。 时雨翻个身面朝陈启,手搭在他腰上,脸埋进胸膛,像一只躲避危险的小动物。 陈启跟她说“晚安”,她被暖流包围,眼皮沉沉搭着,含混地回了句“安”。 睡下不到三小时,时雨感觉呼吸困难,似有柔软的舌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搅乱她的气息。 “唔……” 陈启说的“到点喊你”原来是这样喊。时雨揪着陈启的领口,睁开双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帅脸。 “该起了。要是太困,我去接Andre就行,你继续睡。” 时雨摇头,攀着陈启的肩膀坐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 “你把厨房备好的餐盒带上,Andre长途飞行,可能饿了。” 陈启有时觉得,时雨是故意气人。她一个打小习惯被伺候,众星捧月的公主,有必要关照身边人到这种程度? 换句话讲,要是孟家对即将到来的救命恩人不上心,轮得到时大小姐亲自去关心吗? 陈启没应声,时雨困得懵懵的,凑近他唇角亲了一口。 “帮我把针织衫递来,好吗?” 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陈启受了这一亲一问,脑子和嘴巴就不受控制:“好的。” 时雨对未婚夫的阴晴不定半点也没察觉,她换上针织衫,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恢复清醒。 港岛天暖,他们从北京穿来的衣服都没法再穿。时雨把羽绒服脱了,里边叠的薄衫和毛衣也能看。陈启穿的则是女佣临时找的,孟英的圣罗兰西装。 孟英这人,就还挺,爱臭美的。 时雨看着换好外衣的陈启,突然发现自己滤镜很重。比方说同一套西服,她觉得陈启穿着就是比她弟好看。 陈启捏着领带问:“是不是穿全套比较好?” 猜想Andre也是打好领带来的,陈启把黑色领带绕上后领,但缠了半天也没系上。 他在等时雨,时雨却在发愣。 “时小姐,”陈启沉着嗓音唤她,“能否麻烦你为我系领带?” 时雨回神,眼睛笑弯起来:“你不会吗?” 陈启厚颜无耻地:“我不会。” 时雨上前一步,拿起领带,熟练交叠系好,语速缓慢道:“那你以前的领带是谁给打的?” “前女友,”陈启面不改色,“我有两任前女友,很漂亮的,还会给我系领带。” “噢?多漂亮啊,有我漂亮吗?” “那没有,你最漂亮了。” “我猜你的前任和我长得很像。” “别瞎猜,我不玩替身情人。” 时雨把领带拽出来,轻轻推了一把陈启,好笑道:“谁要给你当替身情人,别玩了,下楼吧。” — 孟家大半夜还灯火通明。 外婆坐在沙发上,眉心锁着浓浓的忧虑。见陈启和时雨下楼,她朝两人招手说:“Ivy来坐,阿明带车队去接药,你不要出门。” 时雨说:“我和阿启去一趟。” 外婆摇头:“今日不宜出门。” 时雨上前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亲自去接,更放心些。” 外婆拗不过时雨,勉强同意了。 司机把车开到门前,前后各有三辆保镖车,一应的黑色宝马。 时雨上车,不知为何有种压抑的窒息感。陈启牵着她的手,没多久就握到一手的冷汗。 车子开出庭院,下山顶路,穿海底隧道,往机场方向走。出隧道不到两公里,两侧车流变少了,路边的灯光拉长成光带。 陈启坐在时雨左侧,看向时雨的时候,余光瞥向右边车窗外,瞳孔猛地紧缩。 时雨尚来不及反应,陈启已经侧身盖在她身上,双手紧紧护住她的头和颈,身躯自成护甲。 刺耳的车轮摩擦声传来,像死神镰刀划破时空屏障。 车紧急刹停,时雨往前撞去,额头重重地磕到一堵“墙”。陈启闷哼一声,胸口和后脑勺同时剧痛,抱紧时雨的手却没松一下。 “别睁眼,”陈启咬牙说,“保持清醒,不要睁眼。” 时雨轻微晕血,而此时陈启已经在流血。 “发生什么了?”她问。 司机说:“有一辆车从右侧方撞过来,明哥的车在我们后面,加速超车撞了他。小姐,我先载你离开现场,剩下的事明哥会处理。” 时雨叮嘱:“多派几个人去机场接药。” 司机应下:“明白。” 对讲机里响起阿明的声音:“小姐有没有事?” 时雨说:“我没事。” 阿明松了一口气:“请小姐先回家,有医生在家里等候。接药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另派人去机场。” 时雨被陈启搂在怀里,手掌遮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听完阿明的话,她惊疑不定,压着颤抖说:“那就有劳你了。” 车子转头往孟宅开,时雨抬手握陈启手腕,想挪开他的手掌。 陈启还是不让:“到家再说。” 时雨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陈启不答,维持着捂她眼睛的动作,低下头吻她紧抿的唇。 “让我看你的伤,”时雨在陈启怀里挣动,“就看一眼,不会晕倒。” 陈启一把扣住时雨的后颈,让她把下巴搁在自己肩上,只能看到座椅的椅背。 “皮外伤,”陈启温声说,“别乱动了,怎么跟个兔子似的按不住。” 时雨不动了,双手钻进西服外套里,搂住陈启的腰。 陈启说:“宝贝儿,你觉不觉得这车祸似曾相识啊。” 像极了时雨和余筱姗去接江雪那一次。幕后主使者不屑于隐藏身份,时雨连猜都不用猜。 “他昨天说要娶我,晚上就要撞死我,是什么意思?” “我倒不觉得他想要你的命,刚才车过来的时候速度不快。你两次都躲过,不是巧合。” “所以,这是一种威胁?” “差不多。” 时雨顿时汗毛倒竖,肩膀缩了缩,在陈启
相关推荐:
林峰林云瑶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三金影后是伪娘[娱乐圈]
他是斯文糙汉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毒瘤
浪剑集(H)
重生之兄弟情深(肉)
穿越之八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