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怀里当鸵鸟。 “他真的喜欢我吗?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陈启佩服她这种情况下还能说两句玩笑话,不像他已经快要气死了,脑子飞速运转着,设想一百种把林琛送进监狱的方法。 “改什么?你哪一点都好,都招人喜欢。他只是想得到你,不是喜欢,别平白侮辱了喜欢这两个字。” 时雨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去招惹这个疯子了。装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么个不择手段的渣滓。 “我没怎么给他机会,”时雨底气不足地说,“你这会儿,不会又在受害者有罪论吧?” 陈启气笑:“我在你眼里的形象就这样?” 时雨:“你有前科。” 陈启:“你才是……算了,我没想着那些。毕竟谁也预料不到,相亲不成会被追着玩碰碰车。” 时雨哑然,陈启思索一番说:“幸好闫佳楷不是这样的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想到陈启以前那些幼稚的挑衅行为,时雨深以为然:“那你就对阿楷好一点嘛,好歹朋友一场。” 陈启翻脸无情:“不要,他随时准备抢我老婆,我凭什么对他好一点?” “老婆”两个字毫无阻碍地从他口中说出来,时雨愣了下,脸颊悄然发热。 “凭他曾经背你上下楼,”时雨纠结片刻,终究是知恩图报的心战胜恋爱脑,“其实他不讨厌你,只是怕伤心,索性眼不见为净。之前我跟你分手,他还说我对你太残忍了。” 陈启:“那他也没有来告诉我你生病的实情,你们一起骗我,合着只有我是外人。” 时雨:“对不起……是我不让他说,他也跟我反抗过。” 陈启:“这不就完事了。他把时雨放心上,兄弟放脚下,我也一样。” 时雨:“……” 好像有点道理。 时雨把话绕回去:“抢不走的。” 陈启:“嗯?” 时雨很小声:“你老婆,谁都抢不走的。” “噼里啪啦”,陈启的眼前开始放烟花。刹那间什么怨念与恨意都消失,他只想笑,感恩这个世界偏生宠爱他。 时间缓慢流淌,他足足愣住三分钟,久到时雨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他鬓边流下的鲜血。 “阿启,血!” 陈启思绪回笼,肩头被重重一砸,时雨晕倒了。 第27章 锋芒 别说话,只亲一下 孟家前庭, 医务组早早等候。车门开了,医生迎上前去,却没碰到时雨一片衣角。 陈启抱时雨进屋, 几步跨上蜿蜒的楼梯, 回到时雨房间。 医护们紧随其后, 跑步快得像要抢救急症患者。 时雨晕了没多久,凉水敷在额头上,三两分钟就清醒过来。她抬了抬眼皮, 首先看到阿嫲焦急流泪的脸,随后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攥着,力度极大。 “阿嫲, 我没事, 有点晕血。” 外婆说不出话, 只是点头。 时雨侧脸往床边看, 陈启背对着她, 面前是两个护士,正给他清理额头和脸上的伤口。 时雨问:“阿启怎么样?” 医生说:“目前看只有外伤,具体需要拍片再做诊断。” 陈启说:“不急, 我明早去医院看孟英,顺便把片拍了。” 外伤包扎完毕, 医生护士们告辞离开。 外婆接到阿明的电话,说Andre已经平安上车, 为避免再生意外,他们直接送药去医院,不回孟宅了。 时雨放下心,疲乏感向四肢蔓延,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外婆说:“Ivy好好休息, 明早不要亲自去看阿英,记住啊,今日不宜出门。” 时雨乖巧答应,也催外婆回去睡觉。陈启起身要送,外婆按住他的肩膀,劝说:“受了伤,就不要多礼了。” 女佣搀扶老人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室内寂静无声,安神的熏香钻入床帐,染透轻柔的被褥 时雨挪动身体,半坐在床,对陈启说:“过来。” 陈启头上缠了一圈白绷带,脸颊贴着创口贴,下巴有一块方形纱棉,整张脸处处是伤。 车祸发生时,他撞到车窗了。 要是他把衣服脱掉,时雨就会发现,他的胸口也全是淤青。 时雨问他疼么,他脱了外裤爬上床,三分疼痛说成十分。 “好疼。” 偏偏时雨很吃这一套,满眼心疼藏不住。陈启莫名地又觉得不忍心,怪自己让时雨难过。 “骗你的,”陈启好似恶作剧得逞一样笑,“这点小伤怎么会疼。” 时雨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自上而下看着他,很突兀地问:“会破相吗?” 陈启挑动眉梢:“破相又怎样?” 时雨:“破相就不好看了。” 陈启:“我不靠脸吃饭。” 时雨:“可你得靠脸撩我,我这个人很肤浅的。” 陈启无言以对,半天才说:“你看上我,是因为脸啊?” 时雨摇头,捏了捏他的臂肌说:“还有身材。” 陈启更沉默了,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最后说:“我会好好养伤,好好锻炼,争取四十岁还长现在这样,你一直受我撩,行吗?” 时雨笑了:“那四十岁以后怎么办?我再去找个更帅的。” 陈启“噌”地坐起,把时雨挤进自己和床头中间。 “你不可以这么狠心,”陈启看着她的眼睛,“四十岁的我只会比现在更爱你。你不要我,我就不是很想活。” 她略微偏头,含住他的唇,情话在接吻间隙溢出:“你得活到一百岁,不然谁陪我?” 一百岁的陪伴,等于百年好合。 陈启被哄得眩晕,轻拢时雨的后颈,极尽温柔地吻过去。过不久,时雨揪着陈启的头发,要他结束这个吻。 天快亮了,手边还没计生用品,再亲下去会失控。 陈启在时雨耳边喘息,快十分钟还没能缓解。时雨看他难受,也是病急乱投医,在这暧昧像糖浆黏稠的时刻,提起一件极煞风景的事。 “林琛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陈启梗了一下,无奈说:“你再这样,把我弄起火,再一盆冷水浇下来,久而久之我会不行。” 时雨耳根泛红:“我问正事儿呢。” 陈启故意不接话茬:“宝贝儿,你回北京这么多年,儿化音还是说得像盗版。” 时雨瞪他:“讲国语,标准的。” 插科打诨几句,心火灭去不少。陈启敛了笑意,把这些天在忙得事说给时雨听。 “警方勘察现场后,怀疑实验室爆炸是人为的。目前两人有作案嫌疑,其中一个是今年毕业刚招进来的工程师,另一个是跟了我两年,被肖然顶替的总助谭进轩。” “后者,肖然曾目击他上了林琛的车。我信肖然说的话,但显然这不能成为法庭上的证据。” “我换掉谭进轩没别的原因,他实力不够,肖然更好。” 时雨听完问:“林琛要毁掉你的项目,动机是?” 陈启说:“同业竞争。听说他在接触蔚冉公司,我的潜在对手。另外,就林琛那个疯样,很难说他对付我,没有想抢走你的原因。” “那我真是很抢手。” “当然。” 时雨又是一阵反胃,这种被当成战利品的感觉让她极度恶心。她不认为特洛伊战争发动的真正原因是海伦,就像她不觉得林琛真心想要她的青睐。 她向来宽以待人,第一次那么想反击到底。 “林琛的收购流程走得太快,我记得华森和另一个研究所合并的时候签过限制性条款。你接着查爆炸案的底细,我会找人去联系条款相对方,询问是否违约,是否违反公开要求。以及,如果能撤回收购重新竞价,我会出价。” 孟家在医药领域也有投资,到时让时雨和孟英掌管华森,可以最大程度避免那百分之三的遗传概率妨碍家族。 她一口气说完计划,眼里流出少见的锐利神采。 陈启心随她动,此刻所有柔软的、宽容的惯性都没了,唯余果决和坚定。他深思很久,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千思万绪最终凝成两个字:好辣。 想他从小到大被夸文笔好,高中作文课的范文总有他一席。每当面对时雨,他却总是词穷,只能用最直白甚至最俗气的字句去描绘自己的感受。 惯常见的时雨是清甜,茶水加了三分糖,没什么攻击性。唯一浓艳的是她的长相,好比盛茶那一盏古董瓷,给人震撼的初印象。 今天时雨有点辣,不是吊带热裤的那种,是由内而外让人酥麻。 对面的目光太不清白,时雨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否则陈启怎么突然就啃过来,像饥渴症犯了。 “阿启?” “别说话,只亲一下。” 时雨捧着陈启的下颌,没完没了地承受热吻。前一秒说的话根本没人记得,亲了很多下。 — 熬过大半夜,时雨在陈启臂弯里睡去,疲惫又昏沉,连陈启起床都没把她吵醒。 早上十点,女管家琳达温柔唤醒她。她懵然坐起,恍惚以为这是半年前,陈启不在身边,她仍然独自熬过漫漫长夜。 心悸感稍纵即逝,她想明白当前境遇,紧绷的肩膀骤然松懈。 琳达把早餐车推进小厅,问小姐需要什么。时雨只要一杯黑咖,趁琳达在忙,问她陈启和孟英怎么样了。 琳达说:“阿英少爷的药已经安全送到医院,医生说病情没有恶化,接下来要进行骨髓配型,以备不时之需。Thomert先生下榻海湾园,正在倒时差。陈二少今晨八点出门,去医院做全面的体检。” 时雨谢过管家,等她推着餐车离开,立即找出手机开屏。 陈启给她发微信,第一条是孟英的照片。病床上,孟英气色不错,面对姐夫的镜头还比手势。 第二条是陈启的检查结果,没有内伤,更没有破相的风险。 最后一条是语音:“我现在往家赶,不知道我们家小猪醒没醒,妹猪醒了的话给哥哥回个信。” 时雨不知不觉听笑了,唇角向上扬着,像弯月。 她回语音:“第一我不是猪,第二你也不是我哥哥。” 陈启很快打来电话,开口是怪腔怪调的粤语,每个音都落在时雨预想不到的地方。 时雨大概听懂了,他说的是“宝宝,我好爱你啊”。 “你这连盗版都不如,”时雨笑他,“能听懂就很厉害了,别硬讲。” 陈启说:“你教我。” 时雨不假思索地用广东话说了一遍“宝宝,我好爱你”,陈启闷声笑着,用普通话回:“我也是。” 好像上当了。 时雨停顿一秒说:“幼稚。” 手机里传来陈启的轻笑声,饱含爱意,绵绵地裹住时雨的心脏。 今天天气很好,琳达走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日光透过轻薄白纱映入室内,描摹时雨柔和浅笑的侧脸。 陈启上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时雨说话,时雨磨磨蹭蹭洗漱,把手机带进浴室。 “我想洗个澡,”时雨作势要挂电话,“昨晚出汗了,黏腻。” 陈启挂得飞快,但是转眼又发个视频通话过来。时雨犹豫三秒,还是点了接通。 “干嘛呀?”她明知故问,语气轻松。 陈启说:“看你一眼,放心,我背后没有人。” 时雨脸红成水蜜桃,头皮也发麻:“不要,我挂了。” 说完点击挂断,然后反扣手机在浴缸旁边的置物台上。 她又羞又恼,动作太快了,挂视频时手滑了一下,其实没能成功关上。陈启看着屏幕里黑暗一片,也不急着挂断。 没多久,淋浴水声响起,有线耳机的音质很好,陈启听得真切。 淋浴水声两分钟就停了,耳机里安静片刻,随后传来另外一种水声。陈启能想象到,时雨正走进放满水的圆形浴缸,修长双臂划开水面,靠着边缘坐下。 手机离浴缸很近,陈启得以听清时雨的动静。她似乎在揉搓自己的身体,带起一下又一下的推水声。 想必这时,精油已经倒进浴缸,沁出芳香气味。 突然很安静,时雨没再动。陈启耐心听着,也不出声,敏锐地察觉时雨不只是在泡澡。 他听见时雨小声喘息,偶尔会叫他的名字,渐入佳境后嗓音变得很软,像声线里掺了果糖。 车到庭院前,陈启默默无言,听时雨双腿蹬水,无助呜咽与最后一声“阿启”一同从喉间泄露。 他的未婚妻会自寻快乐。很久之前的留美时代,他就知道这件事。 但还是第一次,听了全程。 他站在卧室门外,握着只能看见黑屏的手机,唇角肆意上扬。 时雨伏在浴缸边缘平复心跳,双腿仍然小幅度抽搐,酥酥麻麻地叫人上瘾。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了。和陈启分开以后,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感觉。 原来只是想象就可以,只要是陈启就可以。她脑子里热成一团浆糊,余韵未散,双目发直地看前方。 陡然之间,耳畔出现一道深沉男声,惊得她跌入水中。 “时雨,自己玩很开心?” 这声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从手机。时雨心里一凛,慌忙从浴缸爬起,擦干手拿起手机。 视频通话没断,她猝不及防地看见陈启的脸,背景是房间小厅。 陈启已经回来了,在外面。 她没穿衣服,这么手足无措地举着视频,雪白一片映入陈启眼帘。 我想死。 她当下就一个想法,羞耻欲死。 不带保护套的手机被扔出两米远,浴室门被人从外拧开。 时雨左看右看,没处躲藏,不过三五秒功夫,整个人由雪白变粉红。她用力捏紧浴缸边缘,心脏跳出宇宙。 第28章 顽疾 在她小时候睡的床上 门开的刹那, 有风钻进浴室。时雨肩膀瑟缩,缓缓沉下身体,把自己藏在水底。 陈启反锁浴室门, 一路走一路脱衣。 时雨露在水面的眼睛盯着他, 一转都不转, 像小鹿防备捕猎者。 但其实这时她在想,陈启好性感。 “我洗好了,”时雨倏地出水, “你要洗得换一池水。” 她扯下一块浴巾,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快速离开水汽蒸腾的浴室。 可陈启速度更快, 那浴巾被截停空中, 轻轻一拽就掉落地面。时雨脚步往后退, 下一瞬却被迫仰身向前, 踩上陈启的脚背。 “我不换, ”陈启双掌卡住她的腰身,“要和你一起。” 十分钟后,浴缸里的水还是换了一次, 热雾灼吻时雨的皮肤,连神经末梢都被烧烫。 时雨一只脚踩在陈启的肩膀上, 眼睛湿濛濛,问他什么时候去买的必需品。 他说:“刚才, 让肖然买的。” 也就是说,肖然知道他们即将发生什么。 时雨不住往后退,陈启捉住她脚腕,慵懒掀起眼睫,慢声说:“不准躲我, 躲了三年够久了。” 感受到越靠越近的热源,时雨用最后一丝意志力说:“回去,别在这里。” 还是上午,即使落地窗帘全部拉上,也不可能隔绝所有光线。 时雨看见陈启额角的汗,随晃动滴落她的胸脯,顺着峰谷往下流淌。她身体紧绷,在陈启看来仍然像多汁的水果软糖。 这一场格外漫长,陈启话少得稀奇。他埋头,漆黑眼眸收进时雨的视野盲区,时雨看着他头顶发旋,只觉四海九江不够容量,有什么东西满得要溢出来。 然后,就真的溢出来。 陈启给她擦干身体,半带怨念说:“下次要等我。” 时雨没答应,脸捂在枕头里不肯抬。陈启又觉得她有趣,美利坚厮混的岁月消失了,分手三年归来,她怎么还是放不开。 “别捂了,小心窒息。” 陈启把她从软枕里拨出来,就像从白色淤泥捡起一截藕。她仰面躺好,勾住陈启的手指,慢慢平复心情。 “我会窒息也是因为,你刚才不让我呼吸。”她哑了嗓子,直白控诉,“你还让我小心,我怎么小心?” 陈启俯身向前,抚摸她发红的额头:“我道歉,刚没控制好。” 时雨还没抱怨完,陈启突然偃旗息鼓,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将近午餐时间,琳达来电话提醒,说安德烈上门做客,会客套装已经送进衣帽间,大小姐可以去选。 时雨身上酸软无力,慢腾腾地下床穿鞋,走去浴室。 “陈启——” 她在洗漱间,陈启在外。 “你是狗吗?” 陈启走到她身后,看向镜面。宽大衬衫罩着她的身体,露出大片锁骨和脖颈,红痕四下散布。 陈启问:“有没有高领礼裙?” 时雨说:“室内二十五度。” 陈启心虚地摸着鼻子,矮身靠近时雨,吐息温热,在她耳边说出一个单字。 “汪。” — 时雨在孟宅有独立衣帽间,虽然不常回来住,阿嫲和表妹依然时不时往里送新衣服。 她选定一件碳灰色连衣裙,白衬衫打底,露出一圈雪色领子。 陈启看了,立即让肖然准备同色系西服,领带是深灰条纹。上回闫佳楷送的粉舞裙膈应他很久,他记仇,暗下决心跟着时雨着装走。 时雨问:“为什么非得换?” 昨天穿的圣罗兰真的好帅,换下来可惜了。 陈启扯动领带:“我穿什么取决于你穿什么,这个色比较配。” 时雨低头看自己的套装,遗憾道:“早知道我穿黑色那件。” “嗯?”陈启不明白。 时雨说:“没事,都很好。” 午餐安排在花园餐厅,侍者忙忙碌碌地进出,摆好餐具和花瓶。 老园丁抬头看见时雨,顺手剪下一枝白玫瑰递给她。她把白玫瑰簪在盘好的头发上,笑眼弯弯,三两句话把老园丁哄到笑逐颜开。 陈启站在不远处,目睹全程。耳畔恍惚又响起闫佳楷那句话,时雨对谁都一样,对谁都很好。 她的身份和长相给人疏离感,但只要和她交谈,这种印象就会消失。 陈启曾经很在意,她为什么处处给人留情面,以至于一些拎不清的杂碎以为自己被另眼相待,进而做出冒犯她的举动。 现在他貌似理解了一些,刻板印象归刻板印象,时雨归时雨。 大度不过两三秒,老园丁转身去忙了,时雨跟前换成一个年轻男人,似乎没聊正事。 陈启告诫自己:冷静斯文,不打扰老婆的正常交际。 时雨对那男人笑了,陈启的腿不听使唤,几步迈到时雨身后。 “时雨,”陈启打断他们的交谈,“客人快到了,我们去看看?” 时雨介绍:“这是廷恩。” 何廷恩五官清秀,个子不低,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由内而外散发闲雅的贵气。 他主动朝陈启伸出手,微笑说:“陈少,久仰。” 何廷恩此人,陈启曾听时雨提过。他是孟家认的干儿子,孟英名义上的哥哥,也是时雨的发小。 陈启跟他握手,“亲切”道:“既然是阿英的兄弟,不如也叫我姐夫?” 何廷恩视线移向时雨,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仍然委婉拒绝:“迟早的事,但还没到时候。要娶我们Ivy不容易,陈少别急,登记之后再让我改口不迟。” 那一刻,陈启觉得自己在玩扫雷游戏,还是地狱困难版。喜欢时雨的男人是雷,他随便点一个小格子,游戏结束的概率是百分百。 就很气,气到没边。 时雨察觉气氛不对,牵起陈启的手挠他掌心:“走吧,我们去看客人到了没有。” 客人也是雷,更气了。 还没走到前庭,陈启随便打开廊道旁的一扇门,把时雨拽进去。时雨一愣,然后拼命挣扎,不让他摸,更不让亲。 “陈启,等一下,等……” 陈启拉下时雨的衬衫衣领,在吻痕旁边烙下新印记。时雨疼得直抽气,抵着他的胸膛,眼尾渗出水珠。 “为什么拒绝我?”他手掌托着时雨的后颈,把她按向自己,“我不配被何廷恩叫姐夫吗?” 时雨仰着头,委屈说:“因为这里是佣工休息间。” 话音刚落,室内响起一阵衣物摩挲声。陈启抬头,目光越过时雨的肩,猝不及防地和一个女孩对视。 那女孩羞红了脸,连忙低头。 沙发后站着三位衣着相同的女佣,年纪都不大。刚才陈启进门的时候,她们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 不曾想差点看到活春宫。 时雨推开陈启,逃似的离开休息间。 陈启停住片刻,看着女孩们手足无措的模样,兀自整理衣领,礼貌颔首:“抱歉啊,打扰你们休息了。” 女孩赶紧说:“没事没事,陈少需要用这个房间吗?” 陈启说不用,道过歉后转身出门,去找时雨。 时雨想到刚才的画面就尴尬,之后没粘着陈启。陈启站在她身后,双手插进西服裤口袋,好整以暇地陪她等候。 中午正点,两辆车停在孟家前庭,安德烈从其中一辆的后座门下来,张开双臂走向时雨,那意思就是要拥抱。 陈启三步并两步,挡在时雨身前,被安德烈结结实实抱了一下。 时雨想笑,安德烈倒是随机应变,拍着陈启的后背说:“陈,很高兴再见到你!” 陈启不大高兴,强作笑意说me too。 安德烈看外表不是很美式,棕黑发乌色瞳,戴一副半框眼镜,气质内敛而优雅。 陈启想到他在电话里喊上帝的声音,没法把这形象安上去。 让陈启郁闷的是,安德烈也穿碳灰西服,领带是灰黑色。 抱完陈启,安德烈想抱时雨,时雨伸出手,他只好握上去。即便只是握手,陈启看着两人相碰的掌心,也很不爽。 安德烈开了个相当尖锐的玩笑:“中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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