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开庭审判和最终判决,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一盆脏水从头淋到脚。” 林琛是用她的方法反击她,即便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要过程掀起满城风雨,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肖然一怵:“那我们怎么办?” 时雨说:“你进去吧,别的事我来处理。” 肖然一步三回头,北风愈发狂野,吹动时雨两侧秀发。 半个多小时前,她坐在圣诞树下满怀期待,脸颊绯红,像无拘无束的小鹿。转眼之间,她独立寒风中,眸底透着坚毅的冷色,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肖然蓦地有了信心,转身向院前石阶走去。 — 圣诞前夜,友人们不是在派对就是在约会。时雨谁也没打扰,直接找律师团队来咨询,团队很快跟陈启那边的常法顾问碰上。 陈启一整晚没拿到手机,时雨枯等回复也等不到。 天亮了,时雨没忍住给检院打电话,问为什么经过十二小时还没结果。对面反问她是谁,她说:“我是陈启的未婚妻。” “未婚妻?那就是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了,很抱歉,案件进程不能告诉您。” 时雨挂了电话,颤颤巍巍地给家里管证件的人发信息,说自己需要用户口簿。 对面没多问,半小时就派助理把户口簿送到时雨的私人会馆。 时雨换了身香槟金旗袍,用珍珠簪挽起长发,戴求婚钻戒,化了一个淡雅的妆。 随从以为她即将出席宴会,其实她是要开车去接陈启。 根据律师的预测,结果无非就两个,拘留或者取保候审。如证据不充分,无事发生也是有可能的。 时雨希望是后一种,那么十二小时过去,最多延长到二十四小时,陈启也该出来了。 圣诞节当天,他们本该在温暖的床上醒来,拥抱和亲吻对方,从迷糊吻到清醒。 圣诞礼物堆成小山,他们本该坐在地毯上拆包装,互相猜对方的朋友会送什么。 而不是像现在,时雨孤零零地坐在车里,看穿制服的人们爬上高高的台阶,却无一个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她和陈启,没有关系。 她想知道陈启多久能出来,得通过陈启的律师,因为律师持有陈启签字的完整委托手续。 时雨反而什么都没有。 她一夜未眠,已经很困了,伏在方向盘上睡不着。 陈启的一个下属听说时小姐在外边等,火急火燎地买了早餐送过来,咖啡里的牛奶换成燕麦奶。 吃过早餐,她感觉好些了。 大约上午十点,台阶上出现一个穿黑色大衣的身影。时雨眼眶通红,开门下车,径直向他跑去。 为了开车舒适,她穿着一双无跟的鞋,按理说不影响走动。可到了陈启跟前,她突然双腿发软地栽倒,幸好被陈启接住。 “时雨?”陈启声线微颤,心内翻江倒海,“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让人送她回家了么,她怎么在这里,手那么冷,眼睛那么红肿,脸色那么憔悴可怜。 时雨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陈启捂着她的双手,往车上走:“带了,怎么?” “我们去民政局。” “什么?” “我们结婚。” “不是说等明年婚宴后再登记么。” “我不,现在就要。” 时雨把陈启塞进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位,直接往民政局开。陈启默默拿起手机,请人送户口簿过来。 发完信息,陈启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宝宝,为什么突然要去登记?” 时雨长出一口气说:“我不想和你没关系。” “你是说,法律上的关系?” “嗯,法律上的关系。” 陈启想笑,却又装得严肃正经:“时雨女士,我还没告诉你昨晚发生什么事。你就没想过,万一我真被起诉且判刑了,怎么办?” “判不了,”时雨不假思索说,“我问过律师和你家法务了,保密程序没有一点问题。” 听到这话,陈启终究没藏住笑意:“唉,我以为你会说,即使我成罪犯你也要和我结婚。” 时雨冷静又聪明,遇事不会坐以待毙。可是天一亮,她又会拿上证件,拐带未婚夫去结婚,看起来也不怎么冷静,不怎么聪明。 陈启好爱这样的她,爱到肾上腺素狂飙,讯问一夜的疲惫感瞬间消失。 车内安静几分钟,时雨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她转头,看着陈启同样透红的眼睛说:“即使你成了罪犯,我也要和你结婚。” 她说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一双漂亮眼睛变成溺死陈启的蜜糖汪洋。 红灯倒计时十秒,陈启解了安全带,给她十秒钟的亲吻。直到后车不耐烦地鸣笛,他们缓缓分开,泪水滴在旗袍上,汇成同一片海。 民政局不远,时雨觉得开了好久。 车停靠在路边车位,时雨换了双高跟鞋,挽着陈启往婚姻登记处走。陈启半抱着她说:“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有样学样,伸手摸陈启的头:“我有暖宝宝,在这里呢。” 陈启莞尔,加快了步速,有意减少在室外待的时间。 这天是工作日,但撞上圣诞,排队领证的情侣还挺多。陈启在门口拿到户口簿,谢过对方后说:“先别告诉我爸妈。” 时雨取了排队号,拉着陈启在登记台前坐下。 民政局把结婚和离婚业务分开了,这个小厅只有结婚的,情侣们坐在一起,前额蹭着前额,侧一下角度就能接吻。 陈启低声笑问:“你真准备好了?” 时雨说:“你瞧不起谁?” 两人长相气质出众,打一进门就惹人注目。周围的目光小心打量他们,看到两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哭了一场似的。 该不会是什么豪门联姻,被迫结婚吧? 隔壁座位的女孩想,这天仙配天仙,突然理解包办婚姻了。 登记进度很快,坐下没多久就轮到他们。时雨刚才一路风光,现在反倒有些紧张,握着陈启的手不放。 陈启还逗她:“还没准备好,要不算了吧。” “算了?”时雨抬眼瞪他,“你跟我算了?” “别,”陈启立刻投降,“我们结婚,现在就结。” 他们坐上高椅,登记台后的工作人员眼睛倏地亮了。她算是阅人无数,见过好看的小夫妻,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时雨把证件一股脑丢出去,焦急地等工作人员走完流程,到最后签字的步骤。 陈启接过签字笔,刷刷两下签完,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像害怕时雨反悔似的。 时雨很没出息地手抖了,陈启的手掌适时抚上她的背,悄然安抚着。她握紧笔杆,仔细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看了好几眼才递出去。 钢印盖在双人证件照上,小红本合起,交到他们手里。 时雨和陈启结婚了。 她平时泪腺没那么浅,和陈启在一起伤心也哭,开心也哭,此时此刻眼眶又红了。 陈启牵着她往外走,给她系上副驾安全带。想起身时,她一把抱住陈启的腰,像不敢置信:“我们结婚了。” “嗯,”陈启亲亲她哭红的眼睛,唇角衔笑,“我们结婚了,你哭这么可怜,别人还以为我强迫你。” 时雨松开手,规规矩矩地坐回去,用衣袖擦眼泪。陈启抽一张绵巾给她,随即发动车子,往主路上开。 “接新娘,回家咯。” …… 院前停靠一辆卡宴,正好在陈启离去的反方向。车内坐着一男一女,表情都很差劲。 林琛说:“想请黎小姐看好戏,没想到演砸了,真不好意思。” 黎梦冷笑:“你就这点伎俩?” 林琛不以为意道:“别急嘛,刚开场谁知道结局怎样。” “你最好别动陈启,这里是北京,不是香港。在别人家门口,你掂量掂量自己。” “多谢黎小姐好意提醒。” 第48章 新婚 合格的老公 陈启原想在圣诞树下给时雨弹钢琴, 搂着她再跳一支舞,圣诞钟声响起时恰好能接吻。还想陪她去教堂听颂歌,听完回家的路上买一束奶油向日葵, 插进阳台的汝窑瓷瓶。 结果计划好的事一件没干成, 却意外结了个婚。陈启喜欢这意外, 回家路上心里在哼歌——哼的是婚礼进行曲。 时雨很忙,每到这种节日就得回复一大堆祝福邮件。陈启暗自决定帮她群发,敷衍过去得了。 领证后一个小时, 新婚夫妇分别洗了个澡,回房准备补眠。 时雨已经侧躺在床,陈启从背后抱着她, 看她在手机上打字, 正回复金融学教授的祝福。 “你就不能让助理帮你回?”陈启有点不满, “事事亲力亲为可不是管理者的工作方式。” 时雨丢下手机, 转身跟陈启面对面:“我不回复无关紧要的人。” 话虽这样说, 在她的标准里,需要真诚以待的朋友也太多了。 陈启低头咬时雨的上唇:“现在谁最重要?” 时雨追着吻回去:“你最重要。” 陈启问:“我是谁啊?” 时雨装愣:“陈启。” 怀抱越收越紧,陈启的手往下探:“我想听那两个字。” 时雨握住他手腕:“陈启就是两个字。” “老婆, ”陈启反扣时雨的手,掐着她下巴让她张嘴,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时雨被吃透了,舌尖逐渐失去自主, 体内窜上一阵阵酥麻。 她双臂撑在陈启胸膛,声音断断续续:“不能说,你得补觉,说了就,睡不着了。” 这话真实得不得了。陈启身上正发热, 四肢百骸烧着欲念,一点困意都没。 “这么为我考虑,”他笑着退开一段距离,“那我们先睡觉,睡醒了再说。”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室内拉上床帘,没有一丝光亮。 时雨说晚安,陈启顺着她说安,最后亲上一口,绵绵不断地亲着蹭着睡着了。 再醒来就到了傍晚,卧室里仍然黑暗。 时雨半梦半醒,感觉身前有个大暖炉,不遗余力地烘烤着她。她往后退,反而被一把薅回去,按着后腰揉进某人怀里。 梦境开始混乱,忽明忽暗的,有利刃侵入柔软,凿开一汪春泉。 时雨被弄醒,把脸埋进陈启的颈侧,小声地出气。 陈启单手捏起她下巴,对视一眼后吻上去。吻毕,他拢起撒在自己身上的长发,温柔说:“时雨,新婚快乐。” 时雨偶尔会想,陈启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叫她濛濛,难道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小名?现在她好像懂了,因为陈启对她说的好多话,认真到需要一本正经,免得命运女神听不明,给错他安排。 就还是迷信。 “老公,”时雨看着他说,“新婚快乐。” 话语的余音被一声痛呼替代,时雨挠着陈启的手臂,吸着气说:“你看,我就知道。” 那两个字是汹涌情潮的开关,时雨拦不住,索性放弃抵抗,就着一室昏色释放天性。 窗帘再打开,天光早已换作暖黄路灯。 陈启玩着时雨的长发,打一个松松的结,忽而笑了说:“结了婚果然不一样。” 时雨没什么力气,懒得问他有什么不一样。 他抚摸时雨的蝶形纹身,哄道:“宝宝,你再叫一声。” 时雨不搭理,他兀自笑着问:“什么时候纹的身啊?” 时雨的坦率直戳人心:“分手后不久纹的,因为想你。” 陈启高兴两秒,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停顿片刻后说:“这个部位的纹身,要脱衣服吧?” 时雨抬起头说:“女纹身师。” “女的也喜欢你,”陈启钻牛角尖,“就内韩国来的同学叫什么来着,大三那会儿跟你表白了,你还说她长得漂亮。” 陈启的旧账垒起来估计跟他本人一样高。时雨笑了,挑起他的下巴说:“没你漂亮。” “没你漂亮,”陈启像个感情的复读机,“当然了。” “什么跟什么。” “没什么,结婚了开心。” 时雨想爬起来,被陈启一把抱回去,腻在身上不让起。她默默趴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我饿了。” 两个人都只吃了早饭,睡饱又剧烈运动,不饿才怪。 陈启没点餐,自己先从床上爬起来:“等着,老公给你做饭吃。” 时雨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心说: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 同居这段时间,他们总算把厨具买齐了。 陈启支了个平板在厨房,打开菜谱边看边学着做。无奈他真的很少做饭,忙活半天也只有一碗番茄牛肉面看得过去。 时雨披着格纹披肩,站在岛台外问:“好了吗?” 陈启把烧焦的两块鸡翅倒进垃圾桶,挑出还算好看的,回头说:“叫老公,不然不给吃。” 时雨晃了晃手机:“点外卖了。” 陈启放下厨具,伸手来抢手机,时雨把自己团成一团蹲下,死死地护着。 他轻笑:“哎,别躲了,怎么可能不让你吃。” 时雨不信任他,还是在躲。他从背后把时雨整个抱起来,挪去高椅子上坐。 “点外卖吧,”陈启抵着她的前额笑,“我厨艺一般,可不能饿着我老婆。” 时雨很吃这套,立刻说不点了,双手搭在陈启肩上说:“是你做的,难吃我也要吃。” “真的?”陈启端来一盘黑乎乎的鸡翅,“这样的你也吃?” 时雨犹疑问:“熟了吗?” 陈启也有同样的疑虑,所以他先尝一口,颔首说:“熟了。” 时雨就着陈启筷子夹的鸡翅,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一口。陈启不觉浅笑,挑起的眉梢都染上了愉色。 “确实熟了,”时雨艰难地说,“熟过头了。” 陈启:“难吃就不吃了,你吃那碗面。” 时雨:“那你吃什么?” 陈启:“米饭就鸡翅。” 餐桌在另一边,陈启直接把菜端到岛台,跟时雨并排坐。时雨看他嚼干巴鸡翅,于心不忍地夹了两块牛肉给他。 陈启勾起唇角笑:“这么贴心啊,宝宝。” 时雨说:“你多吃,刚累着了。” “什么意思,”陈启侧脸瞅她表情,“我刚才收着力气呢。” 时雨一噎,差点被一口牛肉堵死:“我说你做饭,累着了,你想什么东西?” 陈启从容说:“我没想东西,在想你。” “你好像在说我不是东西。” “哦,那我在想时雨,这个小东西。” 时雨心里毛刺刺的,憋了半天说:“你结了婚越发不要脸了。” “是么,”陈启摸着自己的脸颊,“我觉得还行,脸还在,比以前更招你喜欢了。” 时雨:“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陈启:“你的眼睛说了。以前不爱开灯,虽然现在也不爱,但那双眼睛适应黑暗后,总是偷偷看我的脸。” 被戳穿的时雨表情有一瞬僵住,嘴硬说:“我没有。” 陈启把激将法摆明面上:“没有么,那下次可不可以开灯啊?” “开就开啊,”时雨恼火了,“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我看你的脸又怎么样,我老公,我就要看。” 陈启愣住三秒,转脸回去,低着头闷闷地笑。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语,时雨想撤回,可惜已经晚了。陈启笑得说不出话,时雨低着头忙吃饭,假装无事发生。 吃完饭,陈启坐在阳台的橙沙发上,怀里搂着时雨,把昨晚发生的事捋了一遍。 时雨问:“所以你连保证金都不用交?” 陈启说:“是啊。检察官偏向认为我和另一位科学院研究员都没有作案嫌疑。之后我还可能被传唤,你别担心,在家好好吃饭,按时睡觉,不许像昨晚一样通宵。” 时雨点头说:“我昨晚通宵不是没事干,关键的媒体我都打点好了,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时小姐真能干,”陈启的眼睛更亮了几分,“我要怎么谢你?” 时雨转个身,变作趴伏姿势,抬手在陈启唇上轻点:“吻我。” 沙发是单人的,按下按钮能放平,托着两人交叠的长腿。 被陈启含住嘴唇时,时雨想,我真成了有情饮水饱的蠢人了。奇怪的是,这次她没那么畏惧。 陈启确实拿走她一部分理智,但也给了她额外的勇气。有这份勇气傍身,她可以穿山过海,不再害怕冒险。 领导力的拼图,就差这一块。 亲了没多久,陈启的手机铃声打断他们。时雨示意他接电话,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到陈卓两个字更加火大。 点了接通、外放,陈卓说:“明儿回家一趟。” 陈启:“什么事。” 陈卓:“就你被诬告陷害那破事儿。还有啊,你最好自己回来,另一事不太方便当时雨的面说。” 陈启压根没关扬声器的意思,当着时雨的面问:“现在说,我有个心理准备。” 陈卓语气稍显犹豫:“有人给咱爸妈寄了份资料,里头装的是孟老爷子、时雨和孟英三个人的病历。爸反应有点儿大,说你俩不好要孩子,遗传概率有点高。” 陈启气着了:“不是,我跟时雨生不生孩子,关他什么事儿?那反正也不跟他姓。” 陈卓:“这是姓什么的事儿?爸就想你有个健健康康的后代,体验过养孩子的人生,老了也有人陪。” 陈启:“我领养一个。” 陈卓:“到底不如亲生的好。” 陈启:“那你送我一个,咱俩血脉相连。” 陈卓:“说的什么屁话?” 陈启立马顶回去:“你说的什么屁话?” 陈卓又气又想笑:“我说不过你,你爱生不生。” 时雨捏了捏陈启的掌心,小声说:“好好说话,别生气。” 陈启还是跟吃了火药一样呛他哥:“本来就是,我爱生不生。这事甭管了您,我自个儿跟爸妈说去。” 不等陈卓反应,陈启把电话挂了。 时雨伸手抹开陈启抿得紧紧的唇线,撇嘴说:“脾气好大啊。” “我哪有,”陈启余怒未消,对上时雨自觉软和下来,“陈卓不惹我的时候,我脾气可好了。” “连哥都不叫了,你分手要死要活那会儿,没少殃及旁人吧?我猜你哥是第一号受害者。” “能不提分手两个字吗?” “我想知道那段时间你怎么过的。” 陈启调了下沙发角度,半坐着抱时雨,有点心虚:“他们都夸大其词,我挺好的,在乔园跟爷爷钓鱼遛鸟、学书法捏花瓶。黎梦高考是我给辅导的,提了不少分,我天天要死要活,还怎么教人读书啊?” 时雨玩着陈启的手指头,漫不经心问:“怎么辅导的?” 陈启起了坏心:“就按照高中生的课表,从早到晚,一直陪着她学习,布置作业和讲题。” 时雨:“从早到晚。” 陈启:“早七晚十,高考很辛苦的。” “知道,”时雨垂下眼睫,“我又不是没跟过高考,只不过最后没去。” 陈启话说得很有歧义:“我看着小姑娘埋头苦学,心疼坏了。” 时雨果然问:“你说的这个小姑娘是?” 陈启但笑不语,时雨爬起来揪他脸颊,追问:“是谁?” “当然是你啊,宝贝。”陈启偏头亲上她的手,“骗你的,我才没那耐心陪人从早学到晚,也就是黎梦有不会的题来问我,我写个答案给她,剩下的自己悟。” “那你真不是合格的老师。” “我是合格的老公就行。” 时雨沉默,陈启见她突然不说话,蹭着她发顶问:“怎么,不合格吗?” 时雨忽地在他脸颊亲一下:“还行,差一点就满分了。” 陈启不是完美主义者,但他要在时雨那里拿到百分百的满意。 “差哪一点?” “不告诉你。” “我想想啊,”陈启故作苦思冥想状,“不够凶,对不对?” 时雨又想锤他:“不是,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陈启:“说真的,你搜到教程没有,也分享给我学学。” 时雨:“没有。你凶死了,我真是脑子进水才说你温柔。” 刚和好那段,虽然陈启也没太忍得住,对比现在确实温柔有余。 时雨受不了温吞的暧昧,只求他能把时间减少一些。后来她发现即使快点来,也只会徒增次数,总时长完全没缩短。 思及此,她越发郁闷。 “我撤回,”她瞪着陈启,“你离合格还差一点,离满分远着呢。” 第49章 回家 给时小姐做了十年情人 郁闷的人从时雨变为陈启。 时雨待着客厅看电影, 他巴巴地圈着她,充当人体沙发。时雨起身去拿饮料,他说“你别动, 我去”。晚些时候, 时雨开始拆圣诞礼物, 他负责解蝴蝶结、开盖子。 临睡前,时雨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陈启幽怨地凑过来问:“我乖不乖?” 时雨不敢笑, 怕扯动面膜,于是绷着脸说:“挺乖的。” 他又问:“合格了没?” 时雨说:“差不多。” 那就是还没合格。他心里有个小人焦急地团团转,思维乱了, 顾不得继续装乖。 时雨正仰面朝天, 忽然感觉陈启的手钻进睡袍里, 揉捏她的小腹。 “干嘛呀?” “差这一点, 我把你伺候好了能不能补上?” 伺候又是几个意思。时雨还没问出口, 睡袍被人往上一捋,下半身凉凉的,再没遮盖。 “陈启!”时雨扯下面膜, 双手撑住他肩膀,“你又……” 水润的脸蛋骤然粉红, 陈启看了想亲,回头一想, 这会儿只能吃到一脸面膜精华。他以前也不是没吃过,苦兮兮的,不好吃。 还是算了,吃点儿别的。 时雨饭后简单冲了个澡,身上有沐浴乳的薄荷柠檬味。陈启鼻腔里萦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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