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复杂,道,“东方离在哪里?你找个机会,带他来见我。” 沈玉点点头,“等南楚的使臣走了,等……过些日子吧。明天府上设宴,我在侯府等着父皇。” 这也是沈玉唯一能给他的。 他和沈战两家的血仇,注定沈缙和战云枭不会给他半点安慰,这中间的桥梁只能是沈玉去当。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三家的仇恨要在皇帝这里画上句号,不能带去下一代,让他们始终相互厮杀。 那样,不过是无意义的相互消耗,最后耗尽北齐战力,让邻国伺机而动,到时候又是一场战乱,百姓遭殃。 皇帝点点头,“明天朕会亲自来。” 又道,“它南楚能出雏凤,我北齐也可以。又没有规定只有南楚可以。” 沈玉跪地,“谢父皇。” “走吧走吧。”皇帝摆摆手,让她赶紧走,眼不见为净。 沈玉告退,皇帝心情复杂。 他真的没想到,到了晚年他想要的那一份慰藉,竟是要从自己的对手和仇人、甚至是逼他让位的人身上去找。 可看着她鲜活模样,内心深处却又不由自主涌上一丝惺惺相惜。却又在转念之间,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不配。 沈玉下山的路上,内心亦感到百感交集,正打算上马车,却在不远处的小路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沈玉心头激跳,爬到一半赶忙下车,冲向那道人影,低呼一声,“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那道背影,实在是太像是雪叟了。 沈玉追过去,挡在对方面前时,才发现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翁,脸上长得和雪叟一点都不像,看到她诧异道,“姑娘认错了人吧?” 沈玉打量他片刻,道,“对不起,我看错了。” 老翁回神,努力扯着嘴角,朝着她笑了笑,道,“没关系。” 说着,看了眼前面的小路,脸上露出焦急之色,道,“姑娘,让个路吧,我老伴儿还等着我回家呢,时间不早了。” 沈玉往边上的草丛里站了站,让他过去了。 等老翁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心事重重地转身往马车那边走去。 雪叟走了好一阵子了,说好要写信回来,至今已没收到什么消息。 她想写信给他,让他回来,告诉他黑羽卫快要平冤昭雪,他不会再是无家可归的通缉犯了,这信却不知道送往何处。 尤其是,他身体受过伤,又把内力都给了她,现如今一个人出门在外,她真的好担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上车之后,沈玉就一直提不起兴致,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一直往外冒,弄得她有些郁郁寡欢。 慕容域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地道,“你刚刚把那个砍柴的老翁看成是裴玉尘了?” “是啊,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沈玉垂眸,叹了口气,“他这些年,受了那么多罪。黑羽卫出事,他被冤枉成了叛徒。为了活下去平冤昭雪,他身上起码动过几十次刀子,如今彻彻底底变成另一个人……” “很快,黑羽卫的事情便会水落石出,他想要的公正也要回来了……虽然说已经太迟了,让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可这就是他一生中最想要的。” “我还以为,他是得知了皇上约我去慈宁寺,过去一探究竟的。” “哪怕他想在慈宁寺杀了皇上,我都能理解。” 可是那人的确不是他。 慕容域闻言,劝说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如你所言,皇上的死和替黑羽卫平冤昭雪是他这辈子最想看到的事情,他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等到那一天回来的。” “一旦萧丞相的事情解决了,皇上便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倒时候你就是北齐女帝,该给黑羽卫和你师父的公正和荣耀,你都会给他们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普天同庆,无论他在这世上哪个地方,都会知道自己的愿望达成了。” 沈玉不得不说,慕容域是个会安慰人的。 可她的心情就是放松不下来,脑海里那个老翁的脸徘徊不去,总有一种不是太好的感觉在心头萦绕着,又想到在密室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容慕说的话: “雏凤的通灵能力,是从直觉开始的。” “往后你要留意自己的直觉,不要让理智影响到它,直觉不对的事情,一定要多加留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另外,你看到未来和过去的一些画面,都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媒介的……” “具体做法,都写在这本小册子上面了,你回去好好练习。以你的聪慧,肯定很快就能掌握要领,也会知道如何应付九黎那些人。” “我的通灵术只是寻常,连你的命运都看不透,但如果是你的话,走到最后甚至有可能如传说中记载的那样,能使人起死回生……” “只不过,这种能力要付出自己的阳寿为代价,你尽量别碰它……” 沈玉的心脏,听到这里跳的很快。 可现在,却跳得让她有点心慌,以至于一路上都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起死回生的能力她没有想过。 她只想要守护好身边的人,让这个世界按照正常的轨道运转,而不是东方忌等人兴风作浪。 转眼到了城门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车夫有些生气的声音,“你不长眼睛吗?这么宽的大路,你非要走在正中间,撞到了算谁的!”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怎么回事?” 沈玉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黑漆漆的夜色里,前方拦着一个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乞丐,有些木讷地看向她,道,“您就是沈三姑娘吧?有人让我给您送来一封信,我不是故意拦路的,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沈玉抬手接过信封。 信封上有血,暗红色的印记让沈玉下意识瞥了眼那乞丐,乞丐紧张地手藏在背后,道,“对不起,我手上有伤,把信弄脏了。” 说完,又好像是怕没有说服力,把手拿出来给沈玉看了眼。 他竟是断了一根小指! 沈玉倏然凝眉,一把扯过他的手,“怎么伤的?” 那乞丐吓得颤抖,结巴起来,“砍、砍柴伤的,就是不、不小心。” 又是砍柴? 沈玉眯了眯眼,问,“信是谁给你的?他长什么样子?你慢慢说,不要紧张,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这样下去整条手臂都要感染。” 她的心头更沉了。 乞丐挣脱不掉,只好让她包扎,努力想着那人的样子,道,“是、是一个女人。她烂了半张脸,戴着黑色的面纱,我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但、但是年纪应该,与你差不多大吧?” “你的手指,是她砍断的吧?” 沈玉冷不丁追问一声。 “……” 乞丐一下子僵住,浑身颤抖地看向沈玉,“你、你怎么知道?” 沈玉当然是猜测的,“你的手,不是斧头伤的,是匕首。下刀的人有内力,而你没有。证明不是你自己砍的,是有人用匕首切断了你的手指。” 沈玉抬眸看向他,“是她逼着你送信的吧?” 乞丐原本不敢说的,这会儿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她不让我说,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把我活剐了!” “你们在哪儿见面的?” 沈玉给他上了药,道,“你一五一十告诉我,往后我让你进侯府,便无人再欺负你了。” 乞丐眼眶一红,泪水的当场涌了出来,结结巴巴道,“是在对面那个庄子上,四十七号院,里面还有好些人,但他们当时都在后院当中,我没有看到,只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南楚人。” 又道,“但那个女人不是!” 沈玉点点头,“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 说着,撕开信封看了眼。 之后,摘下头上的一根发钗递给他,道,“你拿着这个去一趟侯府,告诉我大哥,就说我去了燕南山,不得不去,让他去找暝阳王。” “然后你告诉他,就说我的意思,让你留在侯府,往后当个给花草浇水的。” 乞丐慌忙点头,“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慌不迭去了城内。 沈玉攥紧手上的信纸,扭头看向慕容域,“慕容兄,你帮我一个忙。去对面庄子上看看,那个院子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还有时间,找到暝阳王,让他派人去查今天慈宁寺那边遇到的那个老翁,通知禁军速速赶往慈宁寺,防止有人刺杀皇帝。” “他现在还不能死!” 一旦死了,北齐就乱了,萧丞相就得逞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沈玉面色一片凝重,说完便从车上跳下去,对暗中道,“七七,我们去燕南山。” 白七现身出来,愕然道,“姑娘,你这么晚了去燕南山做什么?” 慕容域也下了车,抬眼看了眼远处天色,道,“天已经黑了,我们如果现在赶过去,到的时候便是半夜。我建议今晚别去了,再说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我们还是先一起去对面庄子上。” 沈玉摇头,“没有时间了。” “这封信是我师父的亲笔,若是我师父写的,那他肯定有无比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如果不是他写的,那他肯定出了事儿,不然的话不会有人拿到他的笔迹模仿写信!” 沈玉看了眼燕南山的方向,紧张的眼眶都红了,“他身上的内力全都给了我,一旦有危险他根本没有自保之力……” 说着,朝着慕容域一拱手,“剩下的事情,便麻烦慕容兄了。” 说完扭身直奔燕南山。 慕容域蹙眉,想跟着上去又怕坏了她的计划,导致更坏的结局,只好认命前往山下的庄子上,却查那四十七号院子。 沈玉用了轻功,穿行在黑漆漆的林间,沿着小路一路直奔燕南山山顶,心急得都快要跳出来。 白七紧随其后,凝眉问道,“姑娘是担心雪叟出事了?” 沈玉神色凝重,“今天在慈宁寺外面遇见那个老头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下山的路上,心里很是不安。原本以为自己想多了,但是看到这封信……” 原本,雪叟说过给她的信都会送到客栈去,客栈的人会给她。 但是今晚来的,却是一个乞丐。 还是一个被威胁的乞丐! 由不得沈玉不多想。 两人风驰电掣冲向了山顶,等到的时候,也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毕竟那么大一座山,乌漆嘛黑路又难走。 月亮已经上了半天空。 山顶上的树木没有那么茂盛,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前方的人。 白七一看到那个人影,便惊讶道,“是雪叟!但他怎么约在了这个地方?有什么事情也能在山下说啊,山下很多地方都很隐蔽,没必要……” 话说到一半,不等沈玉解释什么,他自己就想明白了,“他不是雪叟!” 沈玉点头,“没有错,他是今天慈宁寺外面的那个老翁,他根本不是雪叟。” “我们要过去吗?” 白七看了她一眼,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被脚下的地面惊到,蹙眉道,“好奇怪,这地面怎么像是被挖过的?这么软?” 沈玉低头一看,便前方一片土的确是新翻的,什么意思? 白七道,“姑娘,今晚这到处都透着诡异,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等王爷派人来再说吧?” 两人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虽说,上次沈玉也在燕南山上救过松露,但那次苏长青的手段明显一般,这一次却让沈玉有种紧张不安的感觉。 她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攥着,小心抬脚走上那片松软的地面,往前方走去! 突然之间,心头一股钻心的疼涌上胸腔,差点没将她的眼泪逼出来! 沈玉一个踉跄,瞬间有些恍惚,眼前一个什么画面闪过,还没来得及回神便被打断,“沈三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前方,那老翁转过身来。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沈玉一下子被惊醒,抬头看向他。 浅淡月色之下,那老翁的眼睛里带着笑,眼底却噙着一丝丝邪恶,抬手轻轻放在了耳后,将脸上的面皮当着沈玉的面撕了下来! 沈玉愕然发现,他那双手根本不像是一个砍柴为生的老翁,皮肤光滑、年轻,五指有力,多半是个习武的年轻人! 等脸上的面具撕下来,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惊得沈玉瞳孔狠狠缩了缩!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微微上挑的单眼皮,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但是骨相单薄,下颌尖锐,整个人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他不是立体的,更像是纸上画出来的人一样…… “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白七靠近了沈玉两步,和她并肩站着,“此人头尖额窄,面白无须,眼露 阴邪之色,印堂白中带青,好像是阴山派的!” “什么是阴山派?” 沈玉蹙眉,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白七道,“南楚的道士派别,专攻阴阳,但是阴山派剑走偏锋,多邪门歪道……” 说着,拉着沈玉快步离开那土壤松软的之地,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人。 沈玉多看了眼那翻过土的地面,竟也有方圆十几米大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面这人要在这里开辟一个菜园子隐居呢。 况且她也不懂风水,一时间更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于是凝眉问道,“阁下何人?叫我来这里所为何事?” 那人扫了眼“菜园子”,目光落在沈玉脸上,嘴角往一边上扬,“沈三姑娘为何而来,那我便叫你来是为了何事。你师父的书信,你收到了吗?” 他脸上的笑意并不掩饰,几乎将恶意百分百展露了出来。 沈玉四下一扫,感觉他今晚胜券在握。 她瞳孔轻微缩了缩,“可下午我叫你师父的时候,你不也没有承认不是么?” 冷笑一声,直截了当道,“他人在哪里?” 男人闻言却是一笑,“你自己都要死了,还管他在哪里?他不过就是一个鱼饵罢了,要不是你是他徒弟,本公子都懒得对他下手!” 说着,拍了拍手。 “啪、啪、啪”三声之后,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四周林间竟是有许多脚步声涌了上来。 白七一看骇然,“姑娘,我们被包围了!” 沈玉一扫四周,果然见上百个黑衣人从四面冲了上来,将她和白七团团围住。 便听那男子得意道,“我想要的,不过是沈三姑娘的命罢了。你也不用想着要跑,这四周都被我下了阵……复杂的你没听过,鬼打墙听过吧?” 他笑了一声,阴森森的,“今天晚上,便是真的是雏凤,那也是插翅难飞!” 鬼打墙沈玉当然听过。 正想问白七什么,结果一扭头,却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相似起来,便是之前不同的树种,这会儿人也都变成了清一色的垂杨柳,枝条蔓延,形状一模一样。 唯有天上一轮明月能够判断方向,但再也看不清脚底下的路! 沈玉骇然变色。 便听前方传来笑声,犹如猫抓耗子一般充满挑 逗和戏谑,“任你再聪明,也找不到北了吧?”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沈玉皱了皱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之前这片区域原本的样子,道,“什么鬼打墙不鬼打墙的,我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只不过,你既然胜券在握,为何不敢告诉我你是谁?难道是见不得光吗!” 白七在她耳边低低道,“他说话的口音,是南方的。虽然不像是南楚人,但肯定也不是北方人。也有可能,是在混淆视听。” 沈玉想到,刚刚那个小乞丐说,让他送信的那个女人的院子里,有南楚人说话的声音。 那眼前的人,是楚惊天的? 还是谁的? 沈玉脸色难看至极,而对方似乎也非常谨慎,含糊道,“不是看出来了吗?我是阴山派的人啊!沈三姑娘不信鬼神没关系,只要相信人就可以了。” 说着,突然一声令下,“给我杀了她!” 话音未落,四周黑衣人潮水一般涌向了沈玉和白七。 沈玉先洒了一把毒药出去,但是没什么用,只好拔出封疆剑。 前头传来那人笑声,“谁不知道沈三姑娘是用毒的高手啊?我们当然是提前做过准备,你的药,没有用。” 沈玉眯了眯眼,嗓音沙哑,“那就杀吧!” 正好,练练她的武功! 战斗一触即发,转瞬之间白刃相接,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白七的武功很高,沈玉的招式学了个半吊子,但是她身上的内力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前期的时候两人相互腾挪暂且占据优势。 白七神经紧绷着,祈祷战云枭的人赶紧来,不然便是他和沈玉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太多了,便是车轮战都能把他们耗死。 沈玉自然知道这其中要害,因此两人都是防守为主,只在时机最好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尽量保存内力。 两个人背对着背,竟然有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打了一会儿黑衣人着急起来,扭头看向那男子,道,“薛公子,这样不行啊!这两个人内力太强,兄弟们找不到破绽!” “破绽?” 那叫薛公子的男人一笑,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琢磨了片刻,突然道,“沈玉,你可知道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吗?” 沈玉心头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自撑住,一剑扫开对面的刺客,咬牙道,“你爱说不说,等我宰了你们这群人,自己会去找!” “他死了你也不想知道吗?” 薛公子脸上笑意更深。 原本沈玉是不会上当的,可他说这话时,却瞥了一眼脚下的那片“菜园子”。 那新翻的土地,猝不及防再次牵引起她刚刚那一股剧烈的撕心裂肺。 沈玉瞬间脸色一白,手上的封疆差点落地。 白七见状,赶忙替她挡了一下前方的攻击,沈玉回神稳定心神,正想说话那人却再次开口,道,“已经秋天了啊,以北齐燕南山顶这个季节,怕是种什么都不能活了。” “过两天霜一降,便是这四周树木都要枯落叶,别说是种菜了。” “你猜,这时候我开辟这菜园子,是为了做什么?” 沈玉迎上他的眼神,便听见他又薄又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在下面种的,可是你师父啊!”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随着他这话出口,沈玉心头的抽痛达到极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你什么意思?” 那种不祥的预感,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根本不受她理智的控制,一团血月之下,她逐渐的红了眼,嗓音颤抖起来。 而对面的刺客终于找到机会,一剑刺向她的肩头,白七回顾不及,沈玉被一剑穿透左肩,整个人都踉跄了两步! “姑娘!” 白七大惊,“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在扰乱你的心神!” 只有沈玉知道,扰乱她的心神的,不是对方说的话,而是她那可怕的直觉力! 那种不安的感觉,从她第一脚踏上那软绵绵的新土时,就已经产生了,而且当时她在那片土壤上面恍惚了一下,眼前隐约闪过一团浑身是血的人影! 那人影,就是雪叟啊! 沈玉心头震颤,薛公子那句“我在下面种的,可是你师父啊”萦绕脑海,让她浑身发抖。 她不敢想象这是真的! “姓薛的,你找死!” 她猛地挥动封疆,体内内力疯狂爆发,一剑扫向了前方! 银白色的剑芒,夹杂着淡淡的星光犹如水银一般倾泻而出,“你若敢杀了他,我要你全家陪葬!” 前方十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拦腰斩断,那薛公子骇然变色,但还是道,“快,继续上!杀了她!” 他没想到,沈玉的内力可怕到这种程度,但很快便想明白了,阴森冷笑道,“你的内力这么强,该不会是裴玉尘把自己的内力给你了吧?难怪他那么弱,拎在手上像个鸡崽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字一个字,犹如利刃扎在沈玉心头,刺得沈玉整颗心脏都颤抖起来! 是的,雪叟要不把内力给她,他怎么会…… 沈玉脸色惨白,一剑挥向前方,但剑刃明显颤抖起来。 那薛公子见状,笑得更加猖狂,“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把他变成了一个废物,随随便便有个人过去就把他给抓了!你知道他死得有多惨吗?” “他是被我活生生扒了皮,一刀一刀削掉了身上的肉,等到最后的时候,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我问他你是不是雏凤,他却还想着保护你,说雏凤早死了。” “我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他像个没头苍蝇苍蝇一样乱撞,地上全是血,你脚下的菜园子里,便是绊着的血肉,埋着他的尸骨,你刚刚踩着的地方,就是他的脑袋。” “沈玉,你感觉到了,对吗?” “对吗?” 这两个字,犹如魔鬼的咒语,在沈玉脑海里横冲直撞,把她的心都撞碎了! 极致的悲痛之下,眼前那片血腥的画面又一点点拼凑完整。 她看到雪叟浑身是血,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在,那双眼犹如山鬼一般幽深如洞,干裂的嘴唇无声而动,他说,“玉儿,快走!” “啊——” 厮杀当中,沈玉痛到极致仰天长呼,喉咙里面一片腥甜,猛地一口血喷了出去! “我要杀了你们!” 一股狂暴至极的内力冲出体内,撞散了她的头发,她长发狂舞,双眸猩红,犹如阎罗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薛公子!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姑娘,危险!” 白七大惊,猛地挡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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