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错,步步错。信受人所托,却没教她什么。” 董老医师道:“那是挺可惜的。” 也不再劝说栾信收个学生之类的话。 这阵子,栾信是彻底见识到了沉棠这边的“企业文化”――穷以及007。备注:穷,指的是主公沉棠,007指的是全体人员。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主公会使用耗费大量文气的,只为了多两个文气化身的自己一块儿处理政务。顾池几人也见怪不怪,甚至被沉棠带进沟里。这也导致栾信在官署门口跟寥嘉打过招呼,进入议厅又看到一个寥嘉与一陌生女子交谈。 “公义回来了,今日可有收获?” 栾信努力压下嘴角的抽搐。 “有收获一人,信刚才在门口……” 寥嘉道:“是我的化身,跑一趟腿。” “此举也太浪费文气了。” 寥・凡尔赛・嘉反问:“有吗?” 栾信:“……” 他忘了。 沉棠帐下的文心文士,不是已经文宫大成,便是文宫建设过半,连林风这样的小年轻也打完了地基。除了有钱是龙、没钱是虫的氪金党荀贞,真没谁为文气发过愁。 一个个豪气得很。 寥嘉还在那儿叹气:“明年春耕结束有战事,时间紧迫,嘉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开始,寥嘉也是拒绝这种“企业文化”的,但武胆武者都能跑去种田了,文心文士高贵什么呢?主公带头,褚曜几个响应。 作为后来者的寥嘉也只能“入乡随俗”。 还别说,效率是挺高。 栾信:“……” 他隐约明白,为何主公说让他相信自己,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相信自己实力了! “这位女君是?” 栾信拒绝这种合群,转移话题。 女子冲他福身行礼。 “民女沉稚,见过栾户曹。” 生育过的沉稚少了少女稚气和天真,多了些稳重成熟和妩媚,加之凝聚文心,又添几分优雅从容。沉稚还未入仕,也不是沉棠属官,只能自称“民女”。不过,从林风口中了解沉稚的栾信却不敢怠慢对方,对方的能力足以进入户曹,占个核心位置。 “沉女君何时来的?” 沉稚回答:“刚来没多久。” 本想来跟沉君报道,但沉君不在,恰逢今日是寥嘉值班,便聊了几句。她与寥嘉因花结识,二人有着相同爱好,后者常常在她这里买新鲜的花,一来二去也交了个朋友。 寥嘉道:“公义来得正好,你带瑶禾去户曹官署,令德这两天盼人都盼直了眼。” 林风隔三差五派人来问沉稚到了没。 沉稚笑道:“有劳栾户曹了。” 栾信微微颔首:“不麻烦。” 林风这会儿不在户曹官署办公,而是在田里。户曹官署私田划分一半用来种植棉花,她干脆在私田附近搭了草棚住着。沉稚嗅觉敏锐,一来就闻到林风身上的气味。 “你这是几日没沐浴了?” 林风抬起手臂嗅了嗅。 “这也闻得到?前后也才三日……” 因为用水短缺,这会儿天气寒冷,再加上四宝郡没有香水行这样的场合,导致洗澡成了麻烦,普通庶民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林风比较爱干净,也是三四天一次。 又有香粉遮掩,寻常人根本闻不出。 沉稚道:“三日也有味儿了。” 她可是靠鼻子吃饭的。 嗅觉敏锐才能精确分辨各种香味。 “这便是沉君书信中的棉花?” 简单寒暄过后,沉稚将目光转向田间整齐的棉花。论颜值,刨除变色特点,棉花花包开出来的花儿不算惊艳,根本入不了培育无数奇花异草的沉稚的眼。但沉稚清楚,这些其貌不扬的东西,能救活无数人。 林风道:“嗯。” 她将沉稚和栾信领到另一片田。 此处的棉种刚刚抽芽破土。 “就是这一亩田,瑶禾,你试一试。” 林风有些紧张地看着。 根据目前的情报,沉稚的文士之道只能催生花草。此前让她尝试催生粮种,粮种纹丝不动。棉花这个词是主公说的,虽然名字带了花,但文士之道能不能生效…… 林风心里没有底。 沉稚同样也没有底。 唯有沉棠笃信文士之道能成! 沉稚立在田埂之上,双手捧起一枚鹅黄色文心花押,熟练地调动为数不多的文气凝聚于掌心,将其催动。顷刻,一声轻快嗡鸣作响,周遭天地之气变得活跃热情…… 栾信整个过程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此时,他才抬手看着指缝。 低声喃喃道:“起风了。” 这,不是一般的风。 风中带着一股温和不失旺盛的生命力,在他眼中,无数星星点点的天地之气随着风儿轻摆,吹过探出头的棉种嫩芽。嫩芽随之舒展身躯,努力向上生长,向下扎根。 他看了一会儿,略带疑惑地问林风:“有一事,信不解,不知林户曹能否解惑?” 林风抽回心神:“栾户曹请说。” “这位沉女君的能力,似乎与林户曹一致。若只是简单的催生……恕信直言,她文气稀薄,能发挥的作用不大。”还不如多派遣两个文心文士,保证林风文气充裕呢。 谁知―― “论作用,风远不如瑶禾。少了谁都不能少了她。”林风这话可不是谦逊,而是阐述事实,“栾户曹可知,瑶禾能轻松种出只在文献记载过的奇花异草?你猜这是为何?” 栾信放弃思考,选择参考答桉。 “为何?” 林风道:“若瑶禾喜欢一朵牡丹色浓,她的文士之道便能引导这株牡丹后裔,花瓣一代比一代色浓。若瑶禾喜欢莲花并蒂双姝,文士之道同样也能做到。择优而选,如何不重要?主公说这些棉种种出来的棉花并不好,棉铃太小,又容易遭受病害……” 栾信震惊,童孔地震。 “林户曹的意思――” 林风给出标准答桉:“主公想要棉铃多,能抗病害的优质棉种,非瑶禾不可。” 一开始,众人知道这个文士之道只能用来催生花草,便有些兴致缺缺,但沉稚容易满足,摩拳擦掌想干一番美妆大事业。第一个客户就是来订花的寥嘉,寥嘉还是一个挑剔的客人,对花的大小和颜色都有条件。 不知怎么就传到主公耳朵。 主公一拍大腿。 痛心疾首: 664:屠龙局前奏(上) 退下,让朕来 沉稚对这个描述受宠若惊。 沉棠严肃地点头道: 沉稚闻言,心中愈发没了底。 纵使沉棠跟她描绘了一副宛若世外桃源的盛世蓝图,但沉稚仍无半点儿心动,惶恐惊吓占据心头。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哪有这样的能量?听着像是妖姬! 无法理解沉棠惊喜的人,不止是沉稚,还有寥嘉这样的文心文士。在他们看来,沉稚的文士之道确实有趣,但没太大的实际应用价值,不明白主公为何视若珍宝。 沉稚的文士之道又不能像林风那样化出粮食,正面战场无用,战场后勤亦无用。 被这么多双满含求知欲的眼睛盯着,沉棠也不再卖关子,揭晓秘密的同时还不忘引导众人发散思维, 众人视线默契一致落向寥嘉。 寥嘉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苛刻,但他付足了定金,沉稚也一口答应说没问题,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可不是他刻意刁难: 众人又将视线转回到沉棠脸上――除了刚刚抄到作业的顾池,但此刻的他正震惊于沉棠的脑洞,还未消化完毕。待他回过神,结结实实狠吸一口冷气,看沉稚的眸子也盛满敬畏、狂喜以及好奇。祈善等人愈发心焦,好似有几只素商在心间挠啊挠的。 顾・主公嘴替・池上线: 众人: 主公是怎么敢想的啊? 耐寒、抗旱、耐虫还高产? 但凡粮种具备其中一种品质,便称得上极品,完全有资格上供官府,甚至是成为皇家贡粮。自家主公不一样,她全都要,不仅要,还要这些品质集中在一颗种子上。 褚曜轻叹一声道: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 幼时家境贫寒,四壁透风。生父懒惰,生母不仅要为生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要打理租来的几亩薄田。浇水、施肥、除草,日日如此,不曾有一日懈怠,因为田地里的庄稼太脆弱。太冷不行,太热不行,水多不行,水少也不行,还要提防虫害。 付出十成的劳动换不来一成的回报。 如此苦难还食不果腹! 但不这么做,全家都要饿死! 非褚曜一门一户。 家家如此,户户如此! 祖祖辈辈皆如此! 但―― 这就是应该的吗? 沉棠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满袖春风,眉眼飞扬,道: 沉棠挥斥八极,沉稚瑟瑟发抖。 她真想说一句自己做不到啊,但内心却有一个极小的声音凑在耳畔,那是她内心的欲望在勾引她: 沉稚得承认自己彻底被迷惑了。 她臣服自己的欲望,其他人则被沉棠画的大饼塞得打饱嗝。沉稚从一个没 什么存在感的边缘人物,一跃成为众人焦点。寥嘉更是将自己对文士之道的琢磨与心得写了小册子,送给沉稚当参考。褚曜等人更是直言,沉稚有什么修炼问题都可以去请教。 沉稚: 压力更大了有木有??? 集合众人之力,她极快掌握文士之道。 好消息,她确实可以改良品质,但这个改良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数十代甚至数百代才能让优良品质稳定遗传;坏消息,沉稚天赋有限,文士之道不圆满,生效的大前提是目标能开花,还是具备一定观赏价值的花。 沉棠收到消息,只差将「失望」刻在脸上: 例如,东西带个花就能奏效。 但显然沉稚还没这么逆天。 沉稚比沉棠更失落,她感觉自己做了个瑰丽玄奇的梦,如今这个梦即将苏醒。心中的落差让她委屈难过得想落泪,沉君下一句就让她看到峰回路转的希望: 积攒足够经验,再摸索其他品类。 沉棠跟着就开始许愿了: 沉稚: 沉棠依旧滔滔不绝地道: 那日官署值班的是褚曜。 他正安静记录沉棠的许愿清单,听到这里,问她: 不然怎么话题跨度这么大? 蜂蜜,那只是副产品! 无晦不说还好,一说她也想喝蜂蜜蒸梨水了。沉棠暗暗吞咽了口水,将冲动压下。 沉稚在沉棠引导下踏上正轨。 只是她文气稀薄,培育速度极慢,很多时候需要林风配合才能保证进度。倘若来年没有战事,二人强强联手,第二年让沉棠等人吃上又大又甜又脆的桃子和梨不是梦。 桃子和梨的诱惑,始终比不上棉花。 沉稚被沉棠一纸调令喊到了四宝郡。 这里不仅有她的黄金搭档林风,还有一个据说能呼风唤雨的栾户曹栾信。沉稚忍不住怔愣出神,他们仨若是联手,那该叫什么?岂不是天下无敌,称得上神农在世? 待文气耗费干净,距离沉稚最近的花包已经缀上枝头,俏生生地开出一朵朵洁白的花儿。到这一步,沉稚才停下来,擦擦额头上的虚汗,扭头望向林风二人:「成了!」 简单两个字落在林风耳畔犹如天籁。 「瑶禾!」 情绪激动的她一个飞扑。 沉稚被扑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尽管透支文气让她脸色瞧着一片苍白,但沉稚的精神头却前所未有地亢奋。她完全能明白林风为何激动!若是进展顺利,未来治下庶民不再饥饿,还能保他们不畏严寒,这样大的功德如何不让人失去理智?思及此,沉稚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泛起薄雾。 「嗯!」 栾信站在田埂上,遥望喜极而泣的二人,神色不悲不喜,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 林风迫不及待想将消息告知沉棠。 「主公!主公!主公!」 人还未至,人声脚步声先到。 沉棠听到林风激动的声音,又从寥嘉口中知道沉稚来了,便猜到了几分。林风在即将迈入议厅的时候,一改风风火火,但急促的步伐出卖了主人此刻内心的激动。 「主公,大好消息!」 沉棠将一份处理好的书简放到一边。 问道:「成了?」 「成了!终于没辜负主公厚望!」 看着难得不稳重的林风,她笑着轻抚对方发顶,温和道:「令德何时辜负过?」 林风的优秀与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没多会儿,沉稚才与栾信匆匆赶来。 沉棠询问沉稚有无入仕的想法。 沉稚还未觉醒文士之道之前,沉棠鼓励她可以经营自己的事业,文气稀薄,但她可以催生花草,研制出世间最好的胭脂花露。如今有了文士之道,若还是当个美妆达人,偶尔帮沉棠打打工,这也太暴殄天物。 既然宇宙尽头是考编,不如一步到位? 面对沉棠招揽,沉稚岂会不应。 不做思考便一口答应下来。 她也看得清楚,没有沉棠便没有如今一切。这场瑰丽玄奇的梦是眼前之人赐予的。 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第二日,官署轮到栾信值班。 _(:з」∠?)_ 看到安排的栾信是懵逼的。 有什么办法让他能同时出现在郡府官署、户曹官署以及户曹官署私田协助林风二人选育优质粮种?面对残酷的现实,文心文士也高傲不起来,选择了。 他忍不住阴谋论―― 他上这个值班表就是因为他有文宫。 很快,他又知道其他人不喜欢值班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值班要多干活儿,而是主公的魔音灌耳。主公喜欢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口中哼歌,调子古怪,旋律磨人。 栾信想起早晨与寥嘉接班,后者意味深长递来的木盒,打开一瞧,竟是两团棉花。 内附一张纸条。 栾信:「……」 奈何文心文士耳力超绝,这一招也不能完全杜绝精神伤害。栾信可不想自己脚残疾了,上个值又耳聋了,主动挑起了话题。 「今日有何喜事?主公心情不错。」 沉棠道:「又有两笔进项。」 栾信不解:「两笔进项?」 沉棠笑呵呵道:「赎身银到了。」 栾信唇角弧度消失了一点。 「此事便这么让主公开心?」 沉棠知道栾信不太赞同自己这一行为。 「为何不开心?公义啊,这一郡之长说着风光,但做什么事情都要花钱。打仗花钱,治理更要花钱。我没能力让文彦公旧臣全部归降,这些人不能直接放也不能一直养着,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 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我这人有很重的名声包袱,所以不能将他们全部杀了,只能出此下策。我拿到钱,他们保住命。」 的某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便这么轻易就封笔休沐了?回想堆积如山的书简,他还以为按照这位主公的性格,大家伙儿能一直干活儿到年三十…… 然后初一继续来上值。 沉棠大吃一惊。 「你这人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让僚属在官署跨年,资本家都不敢想。 栾信:「……」 「不过,年二十九 这天,官署确实有团建聚餐活动,联络感情,通俗来讲就是我做东摆宴席,你要是方便可以带家卷过来。说起来,公义家中几个孩子?头一次见面,压祟钱得给。」暂时没有战事,氪金党荀贞害不到她,她口袋里还是有点儿小钱钱的,「按照往年习惯,无晦他们还会准备灯市和烟花,忙碌一年,是时候松快松快,享受享受。」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过得第五个新年。 665:屠龙局前奏(中) 退下,让朕来 年二十九,白天。 因为前不久经历过大战,再加上准备时间不充裕,即便是新年这样的大日子,四宝郡境内的节日氛围也不浓厚。即便条件有限,沉棠仍命人将治所打扫干净,布置一些喜庆的装饰,并且告知全城庶民,从年三十到初七,城内一入夜便会有灯市焰火。 焰火要去固定地方观看。 有了四年举办经验,这事儿驾轻就熟。 沉棠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心安理得。 不,说是甩手掌柜也不准确。 她这会儿正在准备压祟钱,这事儿不能假他人之手。孩子的,大人的,一只只鼓囊囊的迷你钱袋堆成小山。以前太穷,给的压祟钱就一两个铜子儿,今年已经全面升级! 林风小天使也过来帮忙。 毕竟偌大官署,不止是祈善几个心腹,还有为数不少的诸曹署吏,图个彩头这样的小福利,也不能忘了这些勤勤恳恳的螺丝钉。沉棠一边往里面装碎银铜钱,一边念叨说:“……唉,好可惜,今年运动会是看不成了,治所汝爻那边肯定很热闹吧?” 陇舞郡有褚曜几个坐镇,加之境内秋收超出预期,庶民家家户户攒了点儿储粮。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想来他们现在也能以更加从容轻松的心态去享受新春节日氛围。 林风答:“前几日收到老师的信,说是运动会准备妥当,规模比去岁还大不少。” 从第三届开始,参加人员不再限制。 境内庶民有兴趣也可以报名参加。 胜负不重要,重在参与。 “可惜我瞧不见,不知道去岁劁的猪,今年会花落谁家……啧,我自己还没来得及尝两口呢……”没全猪宴的新年毫无意义。 将猪猪养膘,不就是等着过年宰杀? 林风早就料到沉棠会念叨它们,笑道:“老师知道主公会念着它们,所以前几日送过来的不止是信,还有汝爻治所的主厨以及十头精挑细选的好猪,送去东厨了。” 沉棠闻言,涎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知我胃者,无晦也。” 年二十九,入夜。 虽说今年情况特殊,沉棠帐下人员不齐,但该到的人都到了,看着倒还算热闹。 “少美,新岁安康。” 递出压祟迷你红包。 “新岁安康,主公。” 寥嘉来得最早。今日特地换上大红色宽袍,连幞头簪的花都看着喜庆。他笑眯眯接过沉棠的压祟钱,手指一捏就知道主公今年没被荀贞祸害,小金库丰满了一点点。 其他人也是前后脚赶到。 栾信也带着妻子和孩子赴宴。 刚入内,栾信妻子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起来,将三个孩子拘到身边。无他,在场众人都是独自赴宴,没有携妻带子。虽有几位女君身影,但看装扮也都是未嫁之身。 这就衬得她这一家格外特殊。 事实上,她判断错了。 除了栾信一家五口,荀贞也带着儿子。 栾信也察觉到妻子的情绪,暗中抿了抿唇,站在原处不知进退。直到沉棠过来招呼:“公义,新岁安康。这便是尊夫人和令郎令嫒?生得都好,专挑父母长处……” 沉棠手指痒,忍不住捏了捏年纪最小的女孩儿,那肉都都、粉嫩嫩的小脸,捏着手感可真是棒呆了!捏了还想捏。对方先是局促不安地看着沉棠,大概是想起父母出门前的叮嘱,脆生生开口:“沉君,新岁安康。” 另外两个年长些的孩子也跟着道贺。 “嗯嗯嗯,安康安康都安康,乖孩子。”沉棠从袖中掏出最特殊的三个大红包,分别塞给三个孩子。眸子亮晶晶,写着栾信夫妇二人都无法解读的莫名……兴奋? 能不兴奋吗? 她帐下单身狗泛滥,新一代寥寥无几。 此前只给姜胜家的孩子、宁燕家的闺女包红包,而轮到沉稚的女儿出生,新年都已经过去了,今年难得能看到新鲜面孔,还是一次多了三张。这红包,给的很舒坦。 “多谢沉君。” 三个孩子很有礼貌。 栾信夫妇也收到了压祟钱,尽管早就过了收压祟钱的年纪,但他还是收了下来,又不经意地问沉棠道:“主公,为何不见其他同僚的家卷?还是说另外设了席面招待?” 沉棠也了一眼不争气的众人。 反问:“不带家卷来是他们不想吗?” 栾信夫人心思细腻,还以为其他人是因为打仗没让家卷跟随。一想到打仗对手是谁,她神情微僵,站在此地浑身不自在。 谁知,沉棠补刀:“莫说养育这样冰雪可爱的儿女,他们能先找到女子成婚就不错了。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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