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餐。哼――仇家面前给他几分脸面! 沈棠放狠话并未影响祈善的好心情,不过郡守晏城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他看着孤狼恶虎一般死死锁定自己的祈善,后者好似在思考,往哪儿下口能撕下大块血淋淋的肉。 这种眼神让他有种久违的熟悉。 等等―― 熟悉? 这道孤狼恶虎一般的眼神……他还真认识一个!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眼睛越睁越大。 “你、你难道是――” 郡守正欲吐出一个人名。 谁知嗓子骤然失声,他脸色刷得一白。 祈善冷朝着道:“晏城好差的记性,在下不是说了,在下姓祈,名善,字元良。” 郡守也是精通各种言灵的主儿,这些年又抱得一手好大腿,可谓是“文运亨通”,文心修炼自然没有落下,甚至跟许多有天赋悟性的文士也不遑多让,很快解除了禁言夺声。 他咽下没说完的话,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祈善,越看越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喘了口气,道:“不管你是不是祈元良,如果我说、我说祈元良并非我害的,你可相信?” 祈善淡声:“晏城,你觉得以你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可耻小人作风,我会信吗?你也不用狡辩,你辩不过我的。扪心自问,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也不怕半夜被鬼找上门。” 郡守:“……” 说的挺有道理,其实他自己也不信。 郡守暗中头皮都要发麻了。 如果眼前顶着祈善身份的家伙,真是他猜测的那人,他今天怕是没可能活着离开此处。 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话形容郡守正合适。他总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当年那个局势他都能大难不死,如今又怎么会死? 郡守正欲放手一搏。 恢复没几成的文气在经脉奔腾,他刚一出手,准备帮助客卿,结果丹府一痛,文气停滞。 他气愤瞪向一脸阴郁冷笑的祈善。 内心直接问候祖宗十八代。 果然是那厮! 下一秒,一道血柱喷洒在他脚下。 那名实力最弱的四等不更被沈棠一剑抹脖子,只剩那名五等大夫。不用被人左右牵制,沈棠下手越发凌厉凶悍。不多会儿便抓住一个绝妙机会,一脚踹中那人心窝。力道之大,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砸在地上翻滚数圈,最后仰天躺着,死不瞑目。 沈棠压下用剑锋对祈善指指点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你跟你老――对头掰扯清楚了?” 她在上可疑地顿了顿。 祈善淡淡扫过两名客卿尸体,虽说四等不更、五等大夫没有武气兵卒和武铠,但也有各式武器,力气、速度皆非常人能比,在沈小郎君手下半刻钟都撑不住―― “沈小郎君武力进步飞速。”想想沈棠当初被四等不更追杀得满屋子逃窜的模样,实在很难相信这么大进步是在不足半年达成的,“陈年旧账,不是那么容易搞清楚的……” 沈棠:“……” 如果她的心情能具象化为表情包,估计不是黑人问号脸就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 她冷笑着道:“你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好糊弄?我跟人打架的时候还抽空注意你这边情况,你什么时候跟他清算旧账了?” 娘的,一切不以搞死仇家为目的的手段和嘴炮,那都是“打情骂俏”、“欢喜冤家”! 除了第一次照面的交锋,这俩文士都不似文心文士――不说斗智斗勇吧,连文心言灵对轰都没有。就这架势还想让她相信这俩是你死我活的老仇家?她感觉智商遭到羞辱! 祈善心情极好:“正算着呢……” 苍天可鉴,他这次真没划水。 沈棠:“……” 她也有点疑惑――局势不利,为何那位郡守没逃跑,也没帮助两个客卿御敌? 因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所以干脆原地等死? 这不似郡守作风。 按照祈善的说辞,这位绝对是墙头草中的精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文心言灵堪称西北全境前十。逃跑本事练得这么好,怎么可能做出原地等死的消极举动? 沈棠直觉问题出在祈善身上。 问道:“你做了什么?” 那位郡守看祈善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没什么,一种小技巧而已。” 沈棠:“……你看我的表情,我会信?” 祈善的糊弄文学真是越来越糊弄了。 倏地,郡守吐出一大口血,面如金纸,胸口起伏又快又急。他捂着丹府的位置,愤恨看着祈善道:“你不就是想替祈善报仇吗?” 沈棠:“……???” 她一直关注二人对话,只是祈善不说,她也不好追根究底,于是轻咳两声,非常体贴地提建议:“那个――要不要我让开?给你们一点儿空间好好‘叙旧’?” “没必要。” 祈善大步流星上前,先是沉默看着郡守。 郡守也死死瞪着他! 下一秒,祈善倏地抬手挥拳,直直砸向郡守面门。一拳将人砸倒在地还不解气,还上脚踹了两下,郡守倒是硬气没吭声。 最后用文气五花大绑。 170:孝城乱(十) 退下,让朕来 沈棠:“哦……” 君子动口不动手什么的…… 果然还是看情况。 祈善发泄够了,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转头问沈棠:“沈小郎君没想问的?” 沈棠如实道:“没有。” 其实祈善是谁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理想状态下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叫“祈善”。她认识的,从始至终只有他。 郡守被砸得鼻血横流,眼冒金星,眼眶乌青,那张还算威严的脸变得无比滑稽。 口舌不清道:“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祈善道:“一下子杀了你,太便宜。” 郡守冷嘲,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挑衅祈善的底线:“其实祈善是你杀的吧……你将他取而代之?心虚所以栽赃到我头上……” 咚―― 祈善又赏了郡守一个拳头。 沈棠越听越迷糊的同时,还不忘吐槽―― 虽然文心言灵潇洒飘逸,很符合文心文士的逼格,但论解气还要属直接上拳头。 祈善冷哼收回手,指节捏得咯吱咯吱响,十分有威慑力:“你还真知道怎么激怒我。” 郡守嗤笑:“好说,毕竟是同一届的。” 沈棠:“……???” 见沈棠一脸不解,祈善长叹一声。 他单手抓起郡守的衣领,将人拖着往山洞走,那两个客卿的尸体丢下山崖,免得招来山间野兽导致行踪被发现。进了山洞,祈善将人往地上一丢,随即陷入漫长的沉默。 顶着“祈善”的身份太久,有时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这笔仇该从何说起。 终于―― 祈善道:“我的本名不叫祈善,叫什么也不重要,反正世上只有祈元良这人了。” 开了话头,他发现开口其实也不难。 沈棠道:“那个‘祈善’是你朋友?” 从郡守和祈善二人的对话也听得出来,“祈善”这人真实存在过,而不是眼前这位祈不善的化名。良久听他道:“算得上亦师亦友吧。” 真正的“祈善”是怎样的? 即便郡守不太喜欢“祈善”,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极其优秀的人。哪怕没有很好的出身,生活偶尔会很困顿,仍能乐观面对现实,甚至非常乐意接济比他更穷更窘迫的人。 嗯,眼前这位祈不善就是被接济的人。 沈棠总结祈不善的话,大致如下―― 真正的“祈善”幼时家道中落,父亲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败光了祖上积累的清贵名声,气死妻子父母,混账不堪。他父亲这辈子唯一为“祈善”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死得早。 幼年的“祈善”主持完父亲丧事,找上所有债主,挨家挨户重新写欠条,约定还款。 按说,这些债务他不想还,债主也拿他没法,毕竟他父族不成器,但母族还有几个人。 但幼年“祈善”很有主见,对母族长辈道: 也因为亲爹死得早,祖辈积累的珍贵书册都还没来得及糟蹋,“祈善”也不是没翻身的希望。他启蒙早、学得快、名声好、人缘佳,多少还有些社交牛逼症,朋友遍布十里八乡。 丰神俊朗,清逸��然。 这是外人对“祈善”的评价。 嗯,这个外人还跟“祈善”有过不少过节。连不对付的人都这么夸赞,可见他本身优秀到什么程度。不,与其说“优秀”,倒不如说“良善”,用郡守的话来说就是“善人病”! 祈善,元良。 人如其名。 祈不善也是受其帮助的人。 “祈善”的启蒙恩师跟孝城那位私塾先生有点儿像,但脾气更加古怪固执,最自豪的便是教出“祈善”这个好学生。作为当地有名的名师名士,上门求学解惑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祈不善也是其中之一。 寒冬腊月候在门外等待。 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拜帖递了七天,在门外等了七天。 直至第八天才有回复。 门房转达的,大致意思就是说他教的学生够多了,没那么多精力再教导一个基础根基不牢的学生,让他另觅良师。 祈不善也是听说这位名师如何好,学识如何渊博,于是专程前来求教。跋山涉水好几日,可惜付出没换来他想要的回报。 他这几日又冻又饿,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到了极点。骤然收到这坏消息也熬不下去了,昏倒在雪中。醒来发现身处一户陌生居所。 一问才知是被名师爱徒“祈善”所救。 听了祈不善的经历,“祈善”便想了个办法,用迂回曲折的路子跟老师探讨何谓“传道受业解惑”。那位名师也不是蠢人,稍微一问便知道“祈善”和祈不善的事儿…… 名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总不能每个上门解惑的人他都接待吧? 只是“祈善”言谈间对求学小儿非常欣赏,名师也生出几分好奇,勉强见了一面。也正是这一面,让祈不善能留下求学。 之后数年,“祈善”数次接济窘迫的祈不善。二人一同求学,一同长大。不同于“祈善”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祈不善自小就没什么存在感,为人阴郁,脾气也怪…… “祈善”即使身穿寻常百姓的衣裳,立在人群也是最耀眼的一个,几乎无人注意到他身边的小跟班。倘若不是“祈善”热情引见介绍,他们还以为这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书童呢。 对于这个刻板印象,“祈善”不止一次苦恼,明明祈不善更强,为何世人不注意他? 他一度自责是自己的问题。 嗯,不是凡尔赛,是真的自责。 之后,辛国开了一场特试。二人从名师手中拿到珍贵的举荐名额,准备搏一搏前程。只是不凑巧,祈不善的亲人这时没了。他少时受亲戚照顾良多,于情于理要回去奔丧。 “祈善”只能独身上路,途中碰见了一个比他年长许多的青年文士,相谈甚欢。 不用猜,这人就是郡守晏城。 特试开考的前两天,祈不善才匆匆赶到考场。也是在那场考试中――有个学子死了。 郡守脸色微寒,想明白了什么。 “我记得当时死的人是……” ------题外话------ |???ω??)??? 其实关于元良马甲的事儿,一直有暗示的,毕竟是仇家遍布西北的主儿,马甲不多套两件,咋死都不知道耶。 171:孝城乱(十一) 退下,让朕来 祈善冷笑着补充:“你是想说,死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出身卑微的蝼蚁吗?所以你就心安理得以为‘祈善’也该跟你一样不在意?蝼蚁而已,反正过个几年也会淡忘……” 郡守被逼问得哑然无语,半晌才讪讪低语:“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害人,我只是……” 他只是什么? 他只是想谋个前途而已。 谁参加那回特试不是为了这个? 说什么报效国主、造福万民、澄清玉宇……这些假大空的话,也就是骗骗别人,顺便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术而已。承认吧,谁入仕途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为了自己前途努力有什么错吗? 谁为了前途不是削尖了脑袋努力? 即便真害死了人,难道是他的初衷吗? 至多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面对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振振有词说出这番话,他没错!旁人讥笑他是小人,他笑旁人一辈子出不了头,所谓“讥笑”不过是无能废物的自我宽慰。废物的话有必要放在心上? 但面对眼前这个浑身杀气近乎粘稠的祈善,他敢说,祈善就敢让他人头落地! 他不说,祈善也看得出来。 怒火喷涌:“八年了――八年过去,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是吧?若你没错,那刚过束发之年的祈善就活该吗?他一生行善,不与人为恶,一片赤子之心在你这里换来了什么?” 那人才十六岁而已。 绘制精彩人生的画轴刚刚打开! 郡守闷声不吭。 他的沉默看得祈善心头火气,忍不住又给他的脸来两拳,恨不得将郡守脑子锤成肉渣。 “对民不仁,对君不忠,对友不义,真不知你脸皮怎么长得,这样都没把你活活羞死!” 沈・十万个为什么・棠的重点与众不同。 “特试是……科举吗?” 现在的祈善看着就是亟待喷发的火山、倒计时的炸弹。待他打够了,沈棠才小声询问。 郡守被打得牙床松动。 他舌头舔了舔牙床,吐出一口血沫,血沫里躺着半截牙齿,由此可见祈善是真没留手。 “呵呵――谭乐徵,这是你学生?” 郡守缓过劲儿来。 或许是知道自己处境不妙,大概率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郡守肌肉一松,艰难翻了个身,靠着石洞山壁,借力往上蹭,半坐起身。嘲道:“小郎君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眼神只差写上“你深山老林来的吧”。 沈棠呦了声:“谭乐徵是元良本名?” 这个字还挺好听。 祈善心梗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过来。 “谭乐徵这名字早就弃之不用了,如今只有‘祈元良’,沈小郎君记得别喊错。”祈善对此倒是很固执,又满含杀意的瞪了郡守两眼,“正常情况下,辛国三年一次取士……” 各州郡设一名州中正官,由州中正官负责主持州郡范围的考核,选拔适龄人才。人才过了这关,拿着举荐文书汇聚都城,再由由主中正官评选测试,测试结果关乎能否入仕。 有正常情况,自然也有特殊情况。 若朝中人手不足,但时间又没到三年一度的选拔,中途便酌情加考一回,便是特试了。 说起“特试”,那便不得不提一嘴,这种选拔方式有个特殊规矩――为“公平公正”,尽可能发掘人才,考生有两大来源,一个是州中正官举荐的,一个是本州名士举荐的。 州中正官推荐属于“官方”渠道,符合条件的文士都可以参加,唯一的缺点就是门第一项比较严苛,一次可以举荐四百人。 本州名士属于“民间”,理论上是“唯才是举”,更看重才能,对文心品阶和家世门第可以酌情放宽,这批人手中也有一百个名额。 拿到这一百个名额就不需要经过州中正官的初试,便可以前往都城。祈善那位老师就是本州名士,手中有三个名额! 本来这么珍贵的名额还轮不到祈善头上,奈何这些名额不是固定不动的,会根据名士举荐之人的表现而增减。 若名额增多,说明这位名士“举贤不避亲仇”、“廉洁自律”、“公正贤德”、“名副其实”,举荐上来的人才的确都是24K人才。 可若名额减少,甚至被剥夺举荐资格,说明这位名士“假公济私”、“沽名钓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被人用俗不可耐的阿堵物收买了,才推了这么个东西上来,名声扫地。 何谓“名士”? 通俗来讲就是有名的人。 某种意义上,名声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不管内在如何糟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那位老师本想选择两个族内子侄和爱徒“祈善”,奈何年纪大的那个太不争气,水平不行。老师几番迟疑,恐影响下一次举荐名额,便狠狠心换了人,让那个家族子侄等下次。 反正距离下一次正常取士只剩一年,这一年多多上进、多多努力,不求这位子侄能表现多亮眼,至少别拖了平均水准。 祈善介绍得详细,沈棠在脑中自动替换――三年一次取士等于异界版”科举,特试等于“恩科”,名士推荐类似直升保送? 她这会儿只剩一个疑问―― “文试又不是武试,为何会出人命?” 难不成是压力太大? 沈棠脑中思索一圈。 还是涉及到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正主祈善”牵涉其中被杀人灭口? 仔细观察祈善神情,似乎两种都不是。 “谁跟你说,只是文试?” 沈棠:“……” 祈善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事……” 虽说辛国已经亡国,这方面了解再多沈小郎君也用不上,祈善还是给她扫了盲――考核项目有三项,家庭背景、品行才能以及最重要的文心品阶。第一和第三都是最直观的。 祈善:“问题出在第二项‘品行才能’。” 考核方式可不是沈棠以为的布置一个大场地,所有学子聚在一起,中正官出题他们解答,更不是单纯写写策论文章。 那是沈棠从未想过的神奇方式。 ------题外话------ |???ω??)???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172:孝城乱(十二) 退下,让朕来 沈棠有疑:“家庭背景可以查籍贯族谱,文心品阶可以看文心花押,‘才能’可以出题测验,‘品行’就太主观了。每个人的三观都略有不同,同一个人做的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里,评价可能是两个极端。我不知道有什么考核方式可以连这个都测出来……” 这种选拔方式问题很大。 “品行”这项,一看就知道是钻空用的。 “才能”看自身实力,但“品行”看考官啊。 明面上扯着“公平公正”的旗帜,但执行者又不是圣人,只要不是完美无瑕的人就能被钻空子。有好处,谁不会紧着自家人? 靠着血缘羁绊,共事抱团,小团体自然会越滚越大,朝中地位越来越牢固。 人心是贪婪的,欲还会无限膨胀。 地位越高、权力越大,渴求也会直线上升,从一开始的“能入仕途就好”,进化为“能爬高一些就好”,再到“位极人臣”就好,直至“子子孙孙富贵无穷”,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光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朝廷药丸。 果不其然,辛国完了。 祈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句话,沈小郎君应该非常不陌生。” 沈棠点头。 她当然不陌生。 学校教室黑板上的标语,十个有五个是它。宗旨就是,只要学不死就要往死里学。沈棠没上学时的记忆,直觉告诉她很枯燥。 “然后呢?” 沈棠问。 倏忽想到这个世界不讲科学的玄幻设定,嘴角微抽:“莫不是――真有书山学海?” 祈善点了点头。 沈棠:“……” 举荐名额为何那么珍贵? 因为它不仅是白衣学子入仕的门票,更是一次珍贵的进入“山海圣地”的机会。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每个文心文士心中圣地,运气好,甚至可以获得脱胎换骨的变化。 祈善:“不然国玺为何那么重要?” 沈棠:“……” 这都有国玺的戏份??? 不仅有,还非常紧密。 先前说过,国玺由贼星碎片制成。 每块贼星碎片都记载着浩瀚深奥的言灵,即便是国主也只能挖掘拓印其中一部分。 剩下的怎么弄出来? 自然是进入“山海圣地”带出来! “正常情况,一人一生只能进入一次!” 沈棠吐槽:“正常情况都是针对普通人,那些开了挂的家伙,肯定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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