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 祈善道:“国破家亡。” 这世道能让人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除了战争还是战争,哪怕秦礼重新回归庙宇,也无法真正宁静下来。反正已经造了那么多杀业,不如干彻底一些,直接杀穿这世道。 顾池:“……” 他竟无言以对。 不过,祈善还有一些隐情没说。 祈善和秦礼共同辅佐的前任主公一开始的确有雄霸之主的气势,整顿贪腐,不论亲疏,消减百姓沉重税收,减少不必要的杂税,替百姓声张正义,渴求贤才能人…… 事实上,即便没有祈善的“馊主意”,秦礼也有出仕的意思――人家不过是在观望,生怕这位未出五服的亲戚只是表面功夫,便设立了一个考察期――结果,还真表面功夫。 这位主公在势力稳定之后就浪了。 一直苦苦压抑的本性开始暴露,开始安于享乐,喜怒无常,最烦祈善几个的谏言。 有人因此被一通暴打,险些重伤不治。 最让祈善无法接受的是――这位被小人吹捧得飘飘然,又听信不知哪来的邪门歪道,用紫河车入药做“永葆青春长生不老丹”。 自那之后,越发变本加厉。 单纯的紫河车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他想看到更加明显的药用效果! 于是,生剖妇人取婴入药。 阻拦此事的秦礼险些被一剑斩杀。 虽然后来捡回一条命,但也被撸光了所有权利,禁足在家,秦礼感觉事情即将失控。 准备徐徐图谋,扶植另一位适龄的继任者。不能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又乱了。 同样是阻拦,秦礼好歹是自家未出五服的亲戚,又是多年白月光,多少留了点儿手,但对祈善就没那么客气了。秦礼阻拦一次被禁足,祈善阻拦一次被杖责十数杖。 行刑的人下手还挺狠。 若非祈善是个文心文士,这一顿下来小命准保没了。前任主公还是我行我素,其他劝阻的心腹下场更惨,不是被杖毙被一剑穿心就是被剖心开腹,又命人搜罗怀孕妇人。 也是这一次,让祈善彻底起了杀心。 祈善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文士之道,也不能想让主公何时暴毙就何时嗝屁,但或许是急切心情影响了文士之道,不待秦礼布局,前任主公就跟以前的主公一样没了。 一夜之间没了主心骨,有资格竞争继任者的儿子们、叔侄们……各个不安分起来,举兵的举兵,逼宫的逼宫,偷袭的偷袭…… 再加上前任主公放飞自我之后得罪的那些士族高门,好家伙,顿时乱成一锅粥。 秦礼人在家中坐,国破家亡天上来。 是的,就这么亡国了。 隔壁国家安插的探子第一时间将前任主公暴毙的消息传递出去,趁着一伙人乱成一锅粥内斗的时候,举兵攻打,作战迅捷如闪电! 一个多月就神奇地拿下全境。 所以说―― 灭国,多少跟祈善还是有些关系的。 倘若不是祈善心急,或许局面不会如此。 但,祈善不这么认为。 内斗的隐患一直都存在,只是被表象覆盖了看不出来,以那位前任主公的暴戾,他的位置被人推翻也是迟早的。 走到那一步,邻国依旧会趁虚而入。 顾池多少也猜出点什么,并未点破。 康时注意力都在浓雾上头。 心下暗暗警惕。 盟主吴贤,未来会是个劲敌。 一个秦礼便有如此能耐,其他底牌呢? 三人各有心思。 这时,意料之外的变故发生。 浓雾之下,皆为秦礼领域! 因此,他也是最先发现这点的。 战局并未朝着他预料中的方向发展。 “又是公西仇!” 吴贤盟主在一侧听到这话,侧过头来。 “公西仇?” 秦礼:“我的文士之道对他无效,怎会?” 公西仇表示没什么不可能的。 蛇又不是靠眼睛走路。 ------题外话------ (’?’)シ┳━┳ 娘嘞,想名字真的好烦啊。 秦礼这个名字难搞,因为先取的是字“公肃”,最后纠结了半天,是“貌恭心敬曰肃”还是“摄下有礼曰肃”(要是前者,就跟鲁肃撞车了,想了想选后者) 嘿嘿,今天“临幸”了一把BOX白轴键盘,还是自己搭的(当然,买的是组好的套件,我就按了个轴体和键帽),声音比青轴小点,但是很脆,手感更软一些,好评! 251:我的猪啊 退下,让朕来 公西仇也算是当世最顶尖的武胆武者之一了,起雾的瞬间他便意识到问题出在了何处。 同时―― 他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微妙。 是的,微妙。 倘若不是他确信联盟军没有己方卧底,真要怀疑施展文士之道的那位文心文士(二五仔)是自己人。要知道他正愁纠缠他的蝼蚁太烦人,再加上先前斗将的确损耗厉害,持久战对他不利――这场大雾一起,公西仇感觉自己又行了!当即再下一人头! “你们先玩着,老子去别处耍耍!” 公西仇一脚踹开纠缠上来武胆武将。 足下一点,踩着一人头盔飞跃至另一处,即将落地之时被飞驰而来的战马稳稳接住。 虽说这些大雾不影响武胆武者视力,但影响普通士兵啊,有人靠近就砍,分不清敌我双方,公西仇这厮走位风骚,很快便拉开了距离,还专门往联盟军士兵堆里横冲直撞。 联盟军的武胆武者能这么干么? 自然不能。 人家完全是投鼠忌器! 倘若不管不顾径直追杀公西仇,路径之上的士兵全部干掉,怕是会引发联盟军内部的矛盾。届时彘王叛军没干掉,自己人先混战到一起了。但这还不是公西仇最骚的操作。 他来回来回杀了好几圈,胯下墨绿战马滴答滴答挂着联盟军士兵的血,又祭出武胆虎符,化作数百套盔甲给自家精锐。 甲胄加身,伸手不见五指的战场浮现一道道奇怪的“人影”。他们只需根据“人影”的穿着轮廓,就能判断敌我。 浓雾对这批士兵的影响小之又小。 “公西仇,纳命来!” 一柄长刀阻拦公西仇的路径。 他一看,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停顿的片刻,其他武胆武将再度杀到。 公西仇冷嘲:“你们这些人真不知好歹,好心放过你们一命,偏要将脖子伸过来。” “休要猖狂!” 再度战到了一起。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承受视线受阻、危机丛生的恐惧,联盟军这边很不满。 连谷仁也颇有微词――只有盟主吴贤帐下兵马可以从容应对这种场面,其他势力在浓雾下弊远大于利,损失不算惨重,但跟吴贤帐下相比就有些大了,哪里还会坐得住? 吴贤帐下兵马还借着浓雾的掩护,截杀叛军不少人头,功劳跟其他人远远拉开距离。 再者,公西仇率领的近千精锐显然不受浓雾影响,还借着浓雾之便来回冲杀,导致吴贤之外的几路势力产生不小的损伤。 几重因素叠加,谁心里能舒服? “可倘若此时收手,无异于是纵虎归山!”秦礼神色淡定地陈述事实,眼底波澜不惊。 一人忍着不满说道:“但不收手,我们不免怀疑盟主有趁机残害盟友的嫌疑……” 这话算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了。 一时间,众人沸反盈天。 秦礼面色沉了沉,看向盟主吴贤。 吴贤沉吟了一会儿。 暗中与秦礼眼神交流。 终于,他冲秦礼罢了罢手。 “公肃啊,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秦礼微施一礼:“是,主公。” 包抄截杀彘王叛军中后方的精锐已经在回撤的路上,此时收掉浓雾也不会将己方置于险境,秦礼并未多为难便照做。 浓雾散去,战场却未真正消停。 这场混战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才结束。 两军各自鸣金收兵,抛下数不清的尸体,派人清点,六成彘王叛军的,四成联盟军的。 属于联盟军的那些尸体,其中九成都是其他大小势力的,仅剩一成是吴贤帐下兵马。 他们损失最小,同时杀敌最多。 其他势力心中颇有怨言。 归根究底还是这场浓雾的锅。 不过,秦礼却不这么认为。 他淡淡地道:“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浓雾,类似的迷阵、迷雾阵不计其数,诸君打仗还能禁止敌方用这些手段干扰视线?只要指挥得当,那点影响几乎能抵消……” 更不可能发生自己人杀自己人的笑话。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自身指挥有问题。 浓雾一起,他们帐下那些士兵哄哄乱乱,变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跑,不听军令行动。 这些问题导致的损失也要赖别人? 众人被秦礼揭短,说得面红耳赤。 有人羞愧,也有人恼羞成怒。 当下就要暴起拔刀。 此人的暴行过于突兀,身边的人阻拦不及,眼看着那把刀要砍重秦礼,却在最后时刻硬生生停下。那人眼中流淌出一丝丝恐惧,双手一松,长刀哐当一声落地,面色铁青。 吴贤盟主知道秦礼不会出事。 但,此人当着他的面要杀他的心腹,当他吴昭德是泥人捏的,浑然没脾气是吗? 当即,吴贤冷呵一声。 落在那人耳中却如一道平地炸起的惊雷。 激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毛倒竖。 他忍着额头冒出的薄汗和狂跳的眼角,勉强找回理智,看了看左右众人眼神,后怕地倒退两步道:“吴盟主莫怪,在下也是一时情急,才会、才会做出此番昏头之举……” 吴贤盟主并未第一时间表态。 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周遭气氛凝固得令人窒息。 终于―― 他神色一松。 气氛也重新缓和下来。 吴贤盟主真诚又痛心疾首:“诸君心情,贤也知道。只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详谈,无论如何也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但,向自己人拔刀相向却是万万不能的!这与手足相残有何区别?我等为大义而结盟,讨伐彘王叛军,莫要让他们看了笑话。往后传扬出去,天下人、后人,如何看待我等?” 众人登时不再吭声。 矛盾就这么轻轻揭了过去。 再闹,一个大帽子扣下来谁顶得住? 这一场下来,他们也意识到自己和彘王叛军的实力差距――公西仇率领的还只是一万精锐,孝城还驻守着一部分呢―― 双方真要干起仗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至少,己方损失不可能这么少。 吴贤这路又是联盟军主力中的主力,若将他们彻底惹恼,破罐子破摔,谁也讨不了好。 一场小小纠纷就这么落下帷幕。 但影响仍在继续。 联盟军这边停下来打扫战场。 士兵埋锅造饭,临时扎寨。 沈棠这一路也出去帮忙,尽己所能。 虽然人很少,但沈棠白日大出风头,联盟军这边哪里还敢轻视?不仅没有轻视,反而有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热情。褚曜掀开临时搭建的小帐篷帘幕,问:“五郎可醒了?” 负责照顾沈棠的林风起身回答。 “老师,郎君仍睡着。” 褚曜面带隐忧,喃喃:“这会儿还未醒?” 帐外,沈棠这边说得上号的几人都聚拢过来了,连翟乐翟欢兄弟听了消息也来凑热闹。 他们紧紧盯着出来的褚曜。 褚曜摇了摇头。 祈善道:“这怎么可能?” 顾池也道:“也是,祈元良都还醒着……” 沈棠的伤势与祈善均摊,没道理身强体壮还屡次从公西仇手下捡回小命的她还昏着。 他说完就收到了祈善的白眼。 顾池反问:“在下说错了?” 祈善懒得跟他饶舌。 褚曜忽略这俩人,兀自说下去:“……所幸五郎脉象十分平稳,强健有力、气血充裕,应该没什么大碍……林风,你让人宰杀一只猪崽,炖了肉汤给五郎补一补……” 哦,那些都不能说是小猪崽了。 养了俩多月,体型已经相当可观。 因为它们的存在,也让沈棠后勤成为联盟军中的奇葩景观――大家打仗都是带着辎重粮草,有肉食也是易于保存的肉干为主,只有极少量的活体家畜,沈棠这边不一样。 大猪小猪一大堆。 行军还得赶猪。 猪受了惊吓撒腿跑还得跑去追。 关键是它们长得都胖啊。 那肉一颤一颤的,谁看了不馋。 虽说猪肉腥臭,稍微有些家底的富裕人家都不屑吃,认为它们上不了餐桌,但对于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荤食的普通百姓来说,骚臭的猪肉也是不可多得的荤食了…… 至于难以下咽的味道? 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挑剔味道? 因此,他们看着猪都有些眼馋。 害得沈棠这边的士兵一夜倒班好几次,生怕没人盯着,这些猪就被其他人偷偷摸走。 为了沈棠,褚曜决定宰一只! 林风道:“嗯,学生这就去。” 褚曜抬眼看了看祈善:“也给你补一补――你当真是胡来,真是一点儿不怕死。” 祈善有些“受宠若惊”。 好家伙,这猪崽还有他的份? 虽然很嫌弃猪肉,但这可是扣扣搜搜的褚曜向自己示好、端上来的猪肉,他决定给面子夹两筷子。听到后面那一句,祈善又道:“有什么好怕的,文士之道是我能控制的?” 会受伤,意味着沈棠始终信任他,若沈小郎君受伤而自己没反应,便意味着信任不在。 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往好了想,至少说明他没选错。 褚曜问:“那你有什么好瞒的?” 他想起来了。 那日截杀杨都尉押送的税银,祈善明明远离混战中心仍受了伤,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忽略没注意,如今想来,问题早有苗头。 祈善道:“以沈小郎……主公的脾性,若是知道了,必会束手束脚,反倒很不利――” 不管是斗将还是别的,只要是以性命相博,顾忌太多反而会限制自身,生死关头断送宝贵性命。如今还需要沈棠亲力亲为,不让沈棠出手是不可能的,那就不能太过限制。 褚曜跟他是不一样的。 沈棠若死,褚曜也会死,但平日受伤并不会影响褚曜,而祈善不同――沈棠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分摊一半到他身上。可,生死相搏哪有不受伤的?怎能因此束手束脚? 因此,祈善选择了隐瞒。 哪怕他知道以沈棠这个浪战场的劲儿,受伤家常便饭,自己有心隐瞒也瞒不了多久。 褚曜:“……能不能解开?” 祈善反问:“你能控制你的文士之道?” 褚曜:“……” 祈善道:“那不就行了。” 世上有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不在少数,但真正能掌控的却不多,大部分还饱受不完全的文士之道的负面影响――典型例子就是顾池和康时了。祈善振振有词,不以为耻。 褚曜:“……” 以形补形,这厮还是多吃吃猪脑吧! 顾池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嘴角。 康时挑眉。 不明白顾池看这俩人笑什么。 众人之中,唯有翟欢关心两军损失。 至于翟乐??? 他心里念着猪崽呢。 倏忽想起沈棠以前跟他吹嘘劁过的猪滋味多好多好,他最近养伤天天喝药,舌根都是苦的,一想到美味便忍不住涎水分泌。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尝尝…… 沈棠是在一阵阵肉香中苏醒的。 肚子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 她猛地坐直身子,吓了林风一跳。 “郎君,您终于醒了!” 林风喜得双眸红成兔子眼。 沈棠松松浑身睡得僵硬的筋骨,不慎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醒了醒了,你哭甚?” “郎君您都睡了两三个时辰了。” 沈棠一看外头天色,果然已经暗下来。 她问:“叛军撤退了?” 林风点头:“退了,损了两千五百多人。” 两千五百多人? 差不多损失四分之一啊。 沈棠心下摇摇头――这么大损失,作为主将的公西仇少不了要吃一顿排头。 说起排头―― 她想起来空气飘着的馋人肉香。 心情明媚起来:“外头烤什么这么香?” 林风笑道:“是郎君养的猪。” 郎君果然没有骗她。 劁过的猪果真没有腥臊味,不管是炖、炒还是烤,肉香都很浓郁,香味那叫一个勾人。 沈棠大叫道:“我的猪啊!!!” 她以为被宰杀的是她那头大野猪。 那头野猪她骑着挺喜欢。 骤闻这一噩耗,沈棠一脚踹开碍事儿的被子,胡乱套上外衫,鞋子左右穿反,撒腿跑了出去,惊得林风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郎君坐骑(特指摩托)被宰了…… 她急忙抱起御寒的披风追出去。 边跑边道:“郎君,这件披上啊。” 沈棠满脑子都是她的猪。 她这边就两百号人,营地小,褚曜就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将沈棠的专属小厨房设立在沈棠临时营帐不远处。她没跑两步就到了。 一时间,跟祈善几个大眼瞪小眼。 他们耳聪目明。 也就是说―― 没错过沈棠那声嘶力竭的“我的猪啊”。 翟乐讪讪放下了串着的烤猪肉。 ------题外话------ (σ???)σ..:*☆ 眨眼又到了月底。 嘿嘿,29号、30号和31号又是双倍月票了 (要是有童鞋有意打赏,可以挪到晚上八点以后,打赏月票也双倍) 唉,这个月又是血雨腥风,难搞哦 跪求过了零点的月票票??? PS:今天“临幸”了一把达尔优100键位的金粉轴键盘,打字果然很轻,但声音听着像AKKO的果冻蓝轴,都很清脆。不过果冻蓝轴有段落感,而且重一些,金粉轴就非常轻,很舒服,很润滑,码字党的福音。 PPS:达尔优A100至上版的大键空格简直拉胯得一批,松啊,声音难受……等润滑脂到了,看看能不能调校…… 252:我的头顶不需要有人 退下,让朕来 沈棠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社死。 被好几双眼睛直直看着。 两方寂静无声。 幸好她脸皮还算厚实,若无其事般挥手打招呼,笑着凑上前:“你们、这是在吃什么?” “自然是猪。”祈善淡定地放下手中碗筷,掏出帕子慢条斯理般拭去嘴角沾着的点点油水,在沈棠隐隐心痛的目光下,故意强调(补刀)道,“沈小郎君养的猪,滋味尚可。” 沈棠闻言,视线一转,落向烤架上半只烤得焦黄的猪,时不时有油水滋滋作响,其颜色如同琥珀、又似真金,油光可鉴,肉香四溢。表皮焦脆却不油腻,让人看了口齿生津。 这时候,沈棠的五脏庙又开始咕噜造反。 看着色香俱全,想必“味”也不差的烤猪,沈棠忍不住食指大动,吞咽口水――猪猪这么可爱,怎么能不吃呢? 不仅要烤,还要炖要炒要闷,多加香料,多刷香油,力求让其达到“皮脆、肉嫩、骨酥、味浓”的至高境界! 如此,方不辜负猪猪这一身的肉肉。 刹那间,内心闪过数百字美食评论。 围坐在篝火旁的顾池差点儿破功。 他无端发笑,惹得康时投来诧异不解的目光――这、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康时不懂,康时不理解。 沈棠厚着脸皮问:“可有给我留的?” 祈善:“……” 听沈小郎君哀嚎“我的猪啊”,还以为会动怒、委屈或者隐忍不发,谁知脸上写满了“我也要吃、分我一份呗”。祈善心下摇了摇头,指着一边用小火煨着的锅子:“在那儿。” 褚曜给沈棠炖了猪蹄。 汤水浓白,仔细嗅嗅还能嗅到药香。 不过,这些药材并未破坏肉汤本身的香浓,反而使之更加鲜美,口感顺滑,这肉不知炖了多久,轻轻一咬、入口即化,虽是肥肉却一点儿不腻。沈棠一人一口气干了两碗。 她道:“无晦的手艺越发好了。” 汤水下肚,啃了两块猪蹄,那种强烈的饥饿感稍稍缓解。沈棠有些眼馋地看着肉香越发浓郁的烤猪。她不用说话,光是捧着大碗,眼巴巴看着就让人读懂心中所想。 谁又能狠心拒绝呢? 翟乐就拒绝不了。 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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