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两男争一女”、“主抢臣妾”的狗血戏码。 他们都以为这俩要闹矛盾的。 谁知道该干嘛干嘛。 芈侧夫人也没受外界风言风语的影响,颇得吴贤喜爱,还接连诞下两位小郎。近些年很少人再提这事儿,但此情此景,以及徐解话语中的冷淡,不由就想起来了。 底下有人内心翻白眼。 回答啥不好,回答“君子不夺人所好”,谁听了不觉得这是在内涵?顺带连主公吴贤都躺枪了。一时间,party的气氛有些僵硬。所幸有个与徐解私交不错的家主出来打圆场,将话题转移到徐解在河尹见闻。 徐解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几分。 其他人也默契一致地将话题往河尹上面扯,扯东扯西,终于扯到了那些酒上面。 他们不关心沈棠如何,河尹在沈棠治下有多大变化,只想知道那些酒的效用是不是真的!这酒,除了沈棠便只有徐解有。 他们也清楚徐解的脾性。 最爱惜羽毛,特别是生意上的。 当年笑谈要送吴贤二十个粮仓的储粮,之后还真送了,实实在在,没少分厘。 徐解说有妙用,那就真的有。 “这是自然,吾还让数人试过了,做不得假。”徐解见众人胃口也吊足够,拍拍手,两列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端着一只金灿灿的铜质酒壶,壶身每处都光滑精致。 这群人无心美酒佳肴,无心声色歌舞,若非还要注意仪态,这屁股早就坐不住了。 继续吊着胃口反而适得其反。 心急归心急,但无人哄抢。 反而端着小小的酒杯嗅了一口酒香。 酒香清冽扑鼻,的确是上佳品质。 但除了酒香出色,酒液颜色澄澈…… 似乎没什么特殊的。 这酒跟他们想象中颇为不同啊。 徐解见他们脸上神色不一,冁然一笑,举杯道:“此等美酒不可多得,连吾手中也只剩一百五十坛了,沈君那边更是一坛也无……今日请诸君一同品鉴。请――” 众人这才齐齐向主位的徐解敬酒。 “请!” 醇香酒液滑过喉咙滚入五脏六腑。 第一念头―― 这酒确实是上上品。 在场众人不乏有好酒的主,一条舌头尝过的美酒之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连他们这么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好酒。 不过,他们不是冲着酒滋味来的。 紧跟着浮现第二念头―― 妙! 慕名来参加这场party的人,不是武胆武者就是文心文士。酒液滑入喉咙,他们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丹府。惊奇发现丹府竟萌发阵阵暖意,顺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极其微妙而舒服的感觉。 仿佛浑身上下都彻底打开,吸纳周遭天地之气纳于己身体,文气/武气运转速度加快。尽管效果不是非常明显,但这已经足够骇人!当即便有人哐得一声放下酒杯。 开口问:“文注手中还有一百五十坛?” 徐解笑道:“是。” 那人道:“可否匀三十坛?” 他也没有多要。 毕竟在场还有这么多大尾巴狼虎视眈眈呢,但一开口要三十坛也让不少人心急――他们的才力、家世都有短板,跟其他巨头相比根本不够看的,最后能分到几坛? 徐解笑道:“这不成的。” 那人一听又退了一步:“二十五坛!” 徐解只得苦笑着解释:“这不是多少坛的问题。沈君能力有限,再加上投入大量心力重建河尹,去岁并无多少心力酿酒,再加上手头吃紧,产量少,拢共才这么点儿。倘若一次全分完,沈君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沈君恼了,今年份的酒可就不卖吾了。” 那人一听,内心忍不住赞同秦礼。 秦礼那话还是有道理的。 既然有酿酒良方,抢来便是,酿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这扣扣搜搜,紧巴巴的,一百五十坛他一家都不够呢。可这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且不说主公吴贤不会答应这么干,即便答应了,鬼知道酿造这酒有什么限制?如此灵酒,也不可能无限制产出。 若如此,抢了也无用。 其他人道:“怎会这么少?” 又一人:“莫不是沈君诓了文注?” 这问题,徐解内心忍不住发出嗤笑。 诓骗他? 他掌舵徐氏经营多年,从来只有他阴别人的份儿,论出谋划策他是不如其他文心文士,但论商场上的道道,谁能比他精? 徐解自然知道沈棠手中不止这些酒。 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提高手中这些酒的身价,需知物以稀为贵,再好的东西一旦泛滥成灾也就不稀奇了。一百坛酒赚一百两,跟一坛酒赚一百两,是有区别的! 天海可不是河尹那个穷地方。 自然,各家实力也不是那几条只知竭泽而渔的穷户能媲美的,这钱出得起。 徐解内心已经谋算着各家的底线。 只是面上也跟着流露出遗憾、为难。 “不能一次分完?” 有人注意到徐解的话。 难不成还要分批次出售? 徐解道:“吾与沈君商议,沈君的意思是一次卖十坛,只是,这价格也不好把握――毕竟此前有这种效果的,无一不是珍惜宝材。思来想去便设了个十两的底价。” “十坛十两?” 这等同于白送了。 众人暗道徐解怎么会这么做生意? 这厮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主。 果不其然―― “非也非也,底价十两,但最后多少,就看买的人怎么出了,价高者得。”这种竞价方式并不稀奇,价高者得,价低者莫得。 众人面面相觑,环顾四周。 原先打着家族交情、私人关系主意来暗箱操作的也心里打鼓了,要是纯粹看财力……这还玩什么?有能力的,可以全部吞下。 这时,便有家族根基比较薄弱的,小声询问:“这酒……今年还能产出多少?” 有其他竞争者在,这一批很难拿到手。 但今年产出多的话―― 或许有机会买一些。 徐解棱模两可地说道:“这就说不准了,毕竟沈君为河尹郡守,每日要处理几摞一人高的公务,再加上河尹各种材料缺乏,于此道不会太上心……估计也不会太多?” 众人:“……” 沈君蹲在家里好好酿酒不行吗? 经由沈君之手所酿灵酒惠及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不也间接造福了无数庶民? 去当什么郡守? 只要累不死就蹲在酒厂! 一时间,众人脸色各种精彩。 徐解看似善解人意地劝解众人:“此酒虽有辅助之妙用,但毕竟不是灵丹妙药,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修炼一途,苦修才是正道,这种外物有最好,若无也不影响什么。” 价格要高,但也不能太高。 毕竟太高了,主公吴贤那边该有意见。 难免会让吴贤产生忌惮,认为他这是背叛通敌、借着酒的名义给沈棠敛财,秦礼还盯着他呢。徐解只想赚钱,不想送命,知道分寸,不会轻易惹麻烦上身的。 众人闻言,脑子也稍稍降温。 徐解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只是―― 同样是跑步,有风从背后推着总比逆风奔跑要省力,这酒就是那一股“风”。 对天赋上佳或者极差的人而言,这酒是没多大用――对前者就是享受口腹之欲,顺便滋养一下身体,对后者而言就是屁用没有,但对于天赋较为平庸,就差那么一口气就能实现质变的人来说,谁不心动? 没人能不心动。 ―――――― “十坛,被人四百六十两买了?” 第二日傍晚,吴贤忙完回后院正夫人那边小坐,顺便泡脚休息,坐下没一会儿就收到今日份的大热闹事件――今日份的十坛酒,经过几轮加价被卖到了四百六十两。 正夫人正低头算着后院开销账目,听到这话诧道:“什么酒一坛四十六两?” ------题外话------ 嘤嘤……不知道是不是发情了??? 今天一直冲我叫…… 330:韭菜啊,真绿 退下,让朕来 “夫人是觉得这酒贵了?” 吴贤摆手示意报信之人退下。 正夫人咋舌:“四十六两一坛还不贵?” 她掌管中馈这么多年,府上进出账目都是她在把控,一件东西多少价位什么品质,她心里有数。即便是府上酒窖储藏最好的酒,一坛最多也才二十多两! 更昂贵的酒,不是年份很高便是数量极其稀少,再不就是用以朝贡国主�A贡酒。 这种酒一坛百两都没处买! 吴贤笑道:“不贵,一点都不贵。” “这是什么酒?” 正夫人闻言添了几分好奇。 “自然是天下士人武者都无法抗拒的好酒。”吴贤接过正夫人递来的布巾,擦干双脚,换上新制的足袜,走至夫人身侧坐下,唠家常一般道,“本以为此物到了文注手中,不卖个百八十两止不住的,没想到四十六两就草草收场了,倒是出人意料。” 正夫人闹不明白吴贤的态度。 一坛酒卖上天价,这不是吴贤非常忌讳的事情吗?怎么看他的意思,反而遗憾? 她问:“这不是好事情吗?” 吴贤斜靠着凭几,神态慵懒:“怎会是好事?文注卖出去一坛,他得上缴高额市税、酒税……他卖的低,缴纳上来的就少,文注送上来的五十坛酒身价也降了……” 正夫人被说得哑然无声。 没想到自家丈夫打的是这主意。 酒水多以粮食酿造,庶民尚不能温饱,哪有多余粮食满足酒瘾?不管是天海还是其他地方,酒都是管控严格的“轻奢品”。 庶民私下小规模酿酒无所谓,但若要买卖必须收高额市税和专门酒税,简单来说,沈棠的酒在他这里买卖,是要给天海缴税的! 嗯,还是每年三月不退税那种。 吴贤愿意卖徐解一个面子,不干涉此事也是看在这点份上,能创收的好事情,为什么要一棒子打死呢?这还是一石二鸟的好事儿!吴贤肚子里还打着另一个算盘。 天海这些世家日子过得太滋润,私底下有些偷偷摸摸的敛财行为,但又在律法允许底线来回横跳试探。他不能明面上敲打这些人,但能迂回让他们的钱囊瘦一瘦身! 这些主意自然不能跟夫人直言。 夫人不仅是他的结发妻子。 也是他大舅子、小舅子的姊妹。 岳父岳母的女儿。 吴贤能跟正夫人说的话,还没跟芈侧夫人说的多,很多时候只能点到为止。 他嗤笑道:“真不知沈幼梨知道天海市税和酒税,脸色会如何?文注这般做生意,下次要给他多派遣一些人护着,免得被沈幼梨恼羞成怒提剑追杀……” 平心而论,他不是不看重秦礼的提议。 沈棠的班底也的确是草台班子。 可沈棠一人阵前抗公西仇,可见其单兵作战的能力有多强,若真听了秦礼的提议掀了人家的摊子,人家提剑来暗杀――吴贤一想到这个场景,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才是上上策。 正夫人看着丈夫习惯性微眯着眼作势小憩,欲言又止,半晌过后,空气中安静得只剩夫妻俩的呼吸声。吴贤问:“夫人有心事?” 正夫人借机提道:“今晨弟妹突然送来一张请帖,邀请妾身赴梅花宴……” 吴贤:“……备上贺仪,人不用去。” 正夫人动了动唇。 吴贤又补充:“文注送来的酒,滋味不错,也添五坛吧,其他的你看着办。” 正夫人轻声道:“嗯。” 小舅子给了,大舅子也不能厚此薄彼,干脆也让正夫人给另一家也送过去。躺下没一会儿,吴贤却没什么睡意,起身, “记起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夫人先睡。” 不待正夫人说什么,他披上衣裳就走了。正夫人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险些气红眼睛,手指揪着帕子,默默忍下鼻尖涩意。 陪嫁丫鬟小声道:“夫人……” 只听正夫人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他好不容易来一趟,竟又被气走了……” 外人都说吴贤夫妇琴瑟和鸣,恩爱眷侣。这评价在以前也算名副其实,但这几年却大不同了。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根源之一便是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兄长和弟弟。 家业在他们手中十去其六。 之后,又被吴贤发现兄弟俩私下撺掇吴贤的两个嫡子相争,苛待幼弟,这恰巧是吴贤的禁忌。更加奇葩的是,这俩兄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跟吴贤其他兄弟走得近。 还有其他一些骚操作…… 两家关系非常僵硬。 正夫人又心疼长兄幼弟,连带着她跟吴贤的夫妻关系也变僵硬。在一次即兴狩猎却遇刺后,吴贤就很少来正夫人这里了。 难得来后院,也是宿在其他人屋里。 倒不是说吴贤怀疑正夫人暗杀自己,结发妻子他还是了解的――作为出嫁女,兄弟不靠谱、娘家逐年走下坡路的情况下,丈夫才是她、她生的几个孩子最大的依仗。 但过于信任娘家兄弟,不经意间泄露吴贤的近况,这却是极有可能的。 吴贤又不能强迫她跟娘家一刀两断,或者彻底放弃俩不成器的兄弟,以她的脾性也不可能做得出来,于是就这么僵硬着了。 其实,只要正夫人不提娘家那对糟心兄弟,夫妻俩还是有不少能谈的内容。 吴贤冒着风雪去书房。 随侍问:“家长真准备在这里过夜?” 吴贤没好气道:“难道去其他夫人房里过一夜,然后第二天全府人都知道我俩吵了?少废话,去找找还有没有能干的事情。” 随侍:“……” 但家长从正夫人房里出来却可怜兮兮窝在冷冰冰的书房过夜,传出去也不好听。 跟苦逼的内卷王者沈棠不同,吴贤班底齐全,即便能做到今日事今日毕,每隔一段时间还能有带薪休假。随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需要吴贤处理的俗务。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吴贤只能看坊市话本打发时间。 随侍见此也只能叹气――家长日子不好过,正夫人那边也有难处,那俩不争气的兄弟不思改正、振兴家族,反而打歪主意,一昧逼迫已经出嫁的姊妹,一哭二闹三上吊。 十来年折腾下来…… 哪怕是情比金坚的夫妻也要给搅散。 第一批十坛酒意外爆冷。 第二批倒是突破了五百两大关。 之后几批一点点增高。 但总价并未过于离谱。 扣除市税和酒税,扣除人工、分成、运输之类的成本,徐解拨弄着算盘清算记账,将它们换算成差不多的种苗、农具和耕牛。 当然,这事儿也要经过吴贤同意。 毕竟不能给秦礼留下把柄。 吴贤只是瞄了一眼便准许了。 看在沈棠给自己缴那么多税的份上。 吴贤这几日笑容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家又添丁进口了呢。 他将单子递回,跟徐解吩咐:“你回头也问问沈弟,河尹缺不缺粮食,若缺的话,天海这边也能低价匀些,两家该互帮互助的。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莫客气。” 他充分演绎“棠棣情深”四个字,几个亲兄弟看了都会产生谁才是他兄弟的疑惑。 徐解嘴角微微一抽。 嘴上道:“唯。”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海河尹两家亲,自然无人会觊觎沈弟手中的酿酒良方,但若传扬出去,难保其他有心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止我们得瞒着,沈弟那边也该谨慎挑选合作之人。沈弟年幼,行事多有疏漏,你这次过去了要记得提醒。” 徐解应答道:“唯。” 吴贤又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 徐解一一记下。 他离开后,吴贤招来心腹随侍。 “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自然是带着酒去坑谷仁、章贺啊。 特别是章贺,这厮手中富裕得很! 徐解第二次抵达河尹浮姑的时候,发现浮姑城相较于之前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日前的积雪已经化了大半,虽是天寒地冻,不少地方仍能看到忙碌的身影。 徐解通报了身份就被带到治所。 他前脚抵达,沈棠后脚回来。 “文注这就回来了?” 徐解:“……”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嘴上仍道:“嗯,沈君安好。” “嘿嘿,我好得很,此行可还顺利?” 徐解从袖中取出几卷账册简书递交上去,他用的记账手段还是非常老式的,沈棠看得有些吃力,哪一天卖了多少坛多少钱都有明确记载,沈棠一合计,赚大了! 只是笑容还未扬起…… 待她看到末尾结算笑意瞬间消失。 “等等――文注,这账不对啊!” 徐解佯装震惊不解:“何处不对?” 沈棠道:“你看,第一批四百六十两,第二批五百三十两,第三批……咱们取个平均值,就当每一批都是五百两好了,一坛应该有五十两……可是怎么结余就……” 她指着末尾可怜兮兮的两千三百多两,虽然两千三百多两对她而言也是一笔巨财,但跟预期中的数目也差距太大了! 徐解只得耐心解释。 天海的市税加上酒税就差不多要缴纳一半,他为了让主公吴贤松口出售种苗、耕牛、农具这些战略物资,私下还孝敬了一笔,再扣除其他零零碎碎的,就这儿了。 种苗都是好种苗。 农具虽不是全新但胜在价格低。 耕牛都是服役多年,经验丰富。 沈棠捧着账册的手都是抖的。 内心咬牙切齿将吴贤翻来覆去问候祖宗十八代,面上却要善解人意,将真诚赤子傻白甜演绎极致。吴贤是在割韭菜?一想到自己就是那把韭菜,沈棠的血压都高了。 论黑还是天海黑啊。 市税酒税缴双份,十取五! 徐解还如实转述吴贤的殷勤叮嘱。 但落在沈棠耳中却是十足十的软硬兼施,如果沈棠能接受,生意就继续做下去,大家关门发财,她也不用担心财宝暴露引来外界觊觎。若不接受,后果难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全天下都是。 沈棠咽下堵在喉咙的老血。 本想坑吴贤一把,空手套白狼挖空人家的小金库,没想到吴贤反手利用这次机会薅了一波羊毛,赚了个盆满钵满。 沈棠当然不惧怕所谓的外界觊觎。 大不了坦白那些酒的妙用本质。 危机自然也能化解。 但再想割韭菜、薅羊毛就不行了。 言灵化出的酒不值那么高的价。 电光石火间,沈棠已经做出决定。 空手套白狼来的钱,为什么不要? 两千三百多两可是纯利润! 能买多少种苗啊! 沈棠的变脸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一脸羞惭:“哎,是我想岔了,忘了市税酒税这事儿,还请文注勿怪。昭德兄的担心不是没道理,放心,以后生意只做一家的。” 刀子也只宰你一家! 心里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响。 见沈棠并无异议,徐解倒是意外。 他还以为会看到沈棠暴跳如雷的画面呢,毕竟吴贤这事儿的确有些损了。 “只是――” 沈棠话锋一转。 低声又委屈巴巴地抱怨。 “这酒税市税也太高了……” 徐解道:“这也是没辙的事情,各处皆是如此,粮食少,若不加以控制,庶民为了酒水暴利都去酿酒了,届时会有更多庶民饿死,粮价大涨……不利于民生稳定……” 他这话倒是讲得真心实意。 沈棠冥思苦想:“就不能合理避税?” 徐解:“合理……避税?” 沈棠一拍大腿道:“是啊。” 徐解倒是想不出来怎么钻漏洞。 沈棠道:“做生意不能像你一样死板,卖酒的酒税高,那你卖麦米啊,买一斗麦米送一坛酒。酒是送的,不是卖的,纳税应该只用缴纳麦米的市税,酒税不就能避开了?” 徐解:“……” 沈棠试探着问:“这样不行?” 徐解艰难道:“这、这……” 他想了想,还真能这么搞。 沈棠心下冷笑一声,跟她玩儿手段,她有一百种合理避税的办法! 她一把搭着徐解的肩头,哥俩好般密谋商议:“除了卖麦米,还能搞另外的办法,咱们玩‘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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