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出来的童子功,底子根骨都还在,即便这个年纪才开始接触也能找补回来。你就罢了。”公西仇一如既往地直白,将公西来说得脸色一点点沉寂下去。 她赌气咬唇:“那我修文!” “修文也得有根骨才行,最次的文心文士都是千里挑一的,苦修多年还不一定能有出息……”公西仇说得不委婉。武胆武者门槛相对低一些,但公西来年纪大又没基础。 “所以说……” “你没这个天赋。” 公西来情绪跌至了谷底,用带着些许哭腔,软声问:“便……没有补救的法子吗?让普通人也能、也能修炼,哪怕日后出息不大……只要能修炼就好,不敢图更多的。” “有倒是有。” 公西仇认真想了想。 公西来眸光一亮:“真的?” 公西仇道:“武国蛊祸知道吧?那玩意儿就能实现,让你在极短时间变成中等武胆武者,不过制作方法失传已久。如今倒是有稍次一些的,黄烈那些重盾力士就是。” 他一巴掌拍掉公西来的妄想。 “别傻,真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好东西,早传得沸沸扬扬,凭此招揽无数青壮劳力了!武国蛊祸养出的精锐神兵营也好,黄烈那些重盾力士也罢,全部是透支使用者的寿元、潜力、精气!凭你这身板,用不了几月就能被吸干,变成皮包骨的干尸!” 而公西族的正版蛊虫…… 又有严格的种蛊年限和根骨限制。 听到“皮包骨的干尸”,公西来脸色一白,微垂着头,情绪低落地接受了眼前现实。公西仇轻叹,有些话埋在肚子里。 公西来注定是一个普通人。 但她又注定不普通。 因为她是公西来。 只要他不死,活一日,便一日是她的退路和靠山,公西族人不会放弃自己族人。 公西来也未失落很久。 一番自我疏解,也就想开了。 倒是苦了可怜的杨英。公西仇带徒弟,奉行的是棍棒滚打教育,一旦上了演武场便只有敌我,没有男女。根本不知“怜香惜玉”四个字该怎么写。杨英此前以为自家阿父教导够严格,但跟公西仇比起来,她才知道阿父杨公手把手教她,那才是真心疼女儿。 看着每日鼻青脸肿到瞧不出男女的杨英,公西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有余悸。 “阿兄也太狠了……” 杨英大着舌头,说话含糊:“是啊。” “以后让他轻点儿,循序渐进……” “我提了,但他说……” “阿兄说什么?” 杨英面无表情:“你阿兄说等我武胆凝聚,能有二等上造,就可以放心打断我腿。” 公西来花容失色:“……为什么!!!” 杨英:“我也这么问的,但他说普通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武胆武者就没这顾虑。武气消耗得快,恢复也快,增长也快……” 公西来:“……可,你好歹是女郎……” 杨英麻木:“我也这么说了,但你阿兄说,他阵前斗将杀人从不脱人衣服看性别。活着那就是活人,死了那就是死人。不存在男活人女活人,或者男死人女死人……” 公西来:“……” 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于是,公西来操心的事情多了一桩――她每天都在担心小伙伴会被她阿兄打死。 可喜可贺,小伙伴性命顽强,在她阿兄手底下花式翻滚演武场。皮越厚,越耐造,一年多都没暴毙。公西来成了她的专属上药医师,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娴熟自如。甚至无聊起来还琢磨起医书。特别是跌打损伤推拿,在杨英手上练得无比精湛。 公西仇左手抓着廉价添头荀定,右手抓着公西来和杨英,辗转跳槽帮人代打。外界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拿钱给人当打手,这样的事儿连最低等的武胆武者都不屑。 更何况是十五等少上造? 第一位老板不信邪,不给结算。 公西仇哂笑,扭头带着第一位老板的仇人,搞了第一任老板的老巢,还不忘一屁股坐在第一任老板的私库,数着自己应得的报酬。一时间,公西仇之名臭不可闻。 崇拜他的,早被他出战必胜的英姿折服,看得心间春心荡漾,恨不得将其招揽麾下,但为了表示自己合群,提及公西仇,嘴上仍要贬低两句“小人反复,不忠不义”。 认钱不认人,低贱玩意儿。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实力再高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公西仇懒得理会。 反正没人有胆当着自己面说。 毕竟,浑身上下唯有嘴硬的男人,他那脖子在自己的手掌面前,依旧脆如薄纸的。 不同于公西仇的高调,不同于这一年多屠龙局的局势反复,沈棠的小日子倒是过得安静顺遂。每逢这时,她都要谢谢宴安。陇舞郡的地势,既是劣势又是一项优势。 只要能压制十乌这个隐患,一定程度上就能获得珍贵的安逸时间,好好积攒实力。 一来,谁打下了陇舞郡,谁就要被动担负起阻挡十乌异族重任,内外不能兼顾,这块地盘纯粹是个鸡肋;二来,西北边陲之地,要经济没有经济,要人口没有人口。 耗费兵力打下来,弊大于利。 因此,沈棠来到陇舞郡的第一年,仗着无人盯上自己,安安心心种了一年地,又是造桥修路,又是挖渠开井,又是种桑养蚕,又是制盐走私,又是建校造纸…… 是的,还有造纸。 沈棠心中最放不下的主业就是画画,最舍不得的吃饭家伙就是画笔。于是,她力排众议在陇舞也搞了个造纸坊。这个造纸坊的核心班底跟河尹郡一脉相承,还从徐解的徐氏造纸坊借了俩老师傅,糅杂两方经验,一遍遍实验摸索,造出的纸张质量节节拔高。 第二年秋收前,成品惊艳问世! 光而不滑,韧而能润。 洁白稠密,纹理纯净。 摸上去宛若轻抚婴儿肌肤。 真真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纸,才配得上她的妙手丹青。 造纸工匠战战兢兢,被招来欣赏造纸坊成品的几个僚属疑惑:“主公怎了?” 顾池翻白眼。 “别吵她,在做白日梦呢。” 沈棠回过神,只来得及听到顾池说的“梦”,她轻咳道:“说起梦哦,你们有谁会解梦吗?我昨儿梦到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变成一只饱食晒太阳的老虎,有个看不清脸的歹徒摸了我屁股……这作何解?” 没出差的几人面面相觑。 直到褚曜斟酌沉吟了数息,委婉地道:“掐指算算,主公如今也十六了。咳咳咳,到了这年纪,做这种梦很正常……” 不要大大咧咧跟他们分享这个啊! (�s�F□′)�s�喋擤ォ� “啊,原来这么解梦吗?” 话音刚落,议厅外传来宁燕急促脚步声,衣摆随动作摩擦,发出特有的动静。 “主公,南玉县遭袭!” 584:恶邻票】 退下,让朕来 “什么?哪里遇袭?” 沈棠霍地原地起身看宁燕。 其余僚属也纷纷扭头。 宁燕稳了稳呼吸,道:“南玉县。” 沈棠沉下脸色,抿直了嘴角,两年的休养生息让她看着比以前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温润谦和。但这一瞬间,双眸迸发的森冷杀意却更胜当初:“十乌那群狗东西?” 陇舞郡遭袭,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十乌。但,沈棠转念一想――根据虞紫几个在十乌传回来的情报,十乌这会儿四分五裂,近八成的中下规模部落与大部落分庭抗礼。 双方为争取水源、食物、矿脉、兵权乃至谁是十乌正统,斗得红眼,曾经不可一世的十乌王庭,也在苏释依鲁率领部落脱离王庭后,名存实亡,两方势力彻底反目。 十乌奴隶浑水摸鱼,趁势而起,他们规模大,但有一��致命弱点――全是普通人。 根本不具备与拥有超凡能力的部落势力对抗的本钱,但沈棠作为幕后推手,怎么可能不趁机火上浇油?他们确实是孱弱的普通人,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强有力的底牌! 他们可以用“信仰”当武器。 到处宣扬先祖传说。 给陷入战火的部落住民带来寄托。 将敌人全部同化成自己人。 如今的十乌,除非上天降下一个勇猛凶悍的气运之子,用绝对的铁血手段将十乌全境打趴下,不然根本拧不成一条绳。这种情况下,如何高举兵力对南玉县下手偷袭? 宁燕的回答也验证了沈棠的猜测。 “不是,非是十乌。” 沈棠蹙眉:“那就是哪位恶邻了。” 因天时缘故,南玉县提前两三天收粮入库,新粮都堆在当地粮库,清点清楚才会送到治所。好邻居不早不晚,卡着这时候打过来,图什么东西,脚指头想想也知道。 祈善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沈棠善于农事经营,将不少重心放在恢复民生这块,一点儿不心疼地下拨预算,努力让治下百姓穿得暖、吃得饱,庶民受益。但武力跟不上,成果随时会被人掠夺。 众人都明白这点。 这两年努力做到齐头并进。 一边恢复陇舞郡境内民生经济,一边用尽手段吸引流民来定居,从中招募可用的青壮,严格训练,努力弥补短板。耗费两年的功夫,满打满算将兵马扩充至两万五。 要知道,这个规模对于一个人口不算多的边陲小郡而言,有多么难得。陇舞郡满打满算才多少户?这一地财政税务哪里养得起两万五精锐?还不是沈棠各种赚钱补贴。 如此努力,仍有不足。 中高阶武胆武者,奇缺。 褚杰看不下去,又给沈棠两位有经验的老将,算上之前诓骗走的,一共四人,再加上沈棠原有的武胆武者班底,勉强看得过去。人数过关了,但平均质量不行! 最重要的是――战场刀剑无眼,武胆武者某种意义上属于“消耗品”,可能一仗失利就能折损半数。沈棠无奈将目光对准屠荣、鲁继和赵葳这些“新生代”潜力股。 给予这些年轻人更多立功机会,以此来换取更多的武运,强行拉快修炼进度。 吕绝和白素几个也感觉到某种紧迫感,在不影响军务的情况下,时常闭关苦修。 沈棠还暗中帮了一把。 但―― 两年时间还是有些短。 第一年丰收,邻居还在观望。 第二年丰收,邻居已然贪婪。 沈棠问:“南玉县的驻军是谁?” 宁燕回道:“是白都尉。” 沈棠压下心中杀意:“敌人多少兵马?” “五千。” 敌人这次行没丝毫预兆。 五千骑兵趁着夜色突然入境,以声东击西之法,先是烧杀几个村镇,制造混乱,迷惑白素等人视线。他们来去如风,行动不受阻,做什么都不需要顾及,但白素这边却是投鼠忌器,行动受阻。再加上一切发生过于突然,导致局面十分之被动…… 沈棠那边也下过命令。 一旦有战事,以民为上。 白素这边的驻军规模很小,无法与敌人正面对抗。只能一边派兵御敌,给治所这边发求援,一边组织庶民躲入事先准备好的避战掩体建筑,争取将伤亡降到最低。 根本问题还是兵力不足。 庆幸的是,敌人的目标是粮仓。 并没有过多恋战。 而沈棠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故将粮仓分了三处,规模大小不一。 碰上敌人也不至于被一锅端。 沈棠气笑:“五千?挺可以啊,若不是冲着粮库来,这五千人是不是能将南玉县上下屠戮殆尽了?缺粮,可以放在明面上谈,直接派兵强抢……当我不会发火?” 她两年没杀过人了。 非得逼着她的慈母剑见血是吧? 褚曜几人也冷下脸色。 几人几乎是瞬间就达成了一致。 这个亏,绝对要十倍还回去才行。 倘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棠这位陇舞郡守的标签就不是“仁人君子”,而是“大冤种”、“移动粮仓”、“懦夫”之流了。回头谁缺粮都能派五千人过来零元购了。 这种口子,绝对不能开。 “是四宝郡那边?” 褚曜心中过了一遍周围邻居分布。 南玉县这个方向,嫌疑犯就俩,四宝郡是嫌疑最大的。上一任四宝郡守是晏城,被沈棠和祈善弄死了,之后郑乔又派了新的,没干两月就被士族出身的秋丞取代。 宁燕道:“对,是秋丞帐下。” 沈棠勉强扒拉出这个是谁。 “秋文彦?”她冷笑,“这个老崽种!” 众人默契忽略主公爆粗口了。 沈棠咬牙:“点齐兵马,干回去!” 四宝郡…… 这地方她熟悉得很。 褚曜几人却没有立刻附和,而是皱眉提醒沈棠一件事儿。这个秋丞出身秋氏二房,响应黄烈号召,高举大义旗帜讨伐郑乔。换而言之,他是屠龙局的盟友之一。 冲此人下手,怕会招来麻烦。 “什么麻烦?举兵讨伐我吗?” 沈棠直接抬手掀桌。 “我管他是屠龙局盟友,还是屠虫局垃圾,缺粮了不去抢郑乔,来抢他祖宗的粮仓,还在南玉县放火杀人……吴昭德、谷子义之流敢来当说客,我连他们一起干!” 585:恶邻票】 退下,让朕来 沈棠自诩安安分分、休养生息两年多,仁慈温和得堪比吃斋念佛的俗家居士了。 没想到,她还没主动招惹别人,秋丞这个邻居就主动跑来劫掠她的粮仓,这让出道以来没有吃过几次大亏的沈棠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但,这一仗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沈棠气得有些上头。 问:“为何?” 褚曜一脸为难地道出原因。 倒不是旁的―― 主要还是因为秋收。 这个时间点过于尴尬。 南玉县是因为天气缘故,不得不提前收割,而其他几��县刚要开始。每年的秋收都是大事,需要投入大量人手,官署上下忙碌……倘若沈棠这时候不管不顾出兵,可能她前脚踹开秋丞老巢大门,后脚就有其他邻居嗅到风声,派兵来她这里再来一场零元购。 “……倘若我等这个时节出兵,必然要面临顾前不顾后的窘境。焉知这局面不是秋文彦愿意看到的?倘若是一场调虎离山之计,陇舞郡庶民一年辛劳功亏一篑不说,陇舞郡更会陷入被动――曜恳请主公冷静片刻。”在场众人,褚曜是最合适站出来说这话的人。 敢给盛怒之下的主公顺毛。 沈棠闻言,下意识深呼吸,闭眸让自己冷静几分,再睁眸问他:“那要多久?” 褚曜道:“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算账就等秋收结束再算。 届时己方兵足粮多,也不慌。 主公再生气也只能暂时忍耐十天半个月,待今年新粮全部收割入库再出兵搞秋丞。就是官署众人这两日得小心贴墙走,哪个倒霉撞主公枪口就等着狂风暴雨吧。 沈棠道:“太久了。” 十天半个月? 庶民一年辛辛苦苦耕作的粮食,早被秋文彦帐下那群崽种吃掉了。莫说吃完这么多,即便他们舔两口,沈棠想想都想原地心梗了。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好办法”。 “既然秋文彦做初一,也别怪咱们做十五。被秋收绊住脚的,不止咱们,四宝郡那边也是。他是抢完就走,咱们烧完就跑。横竖要先讨回一笔利息,不然我睡不着!” 盯着他们的军屯动手! 寥嘉却不看好这个。 “主公,这恐怕不妥。” 沈棠也就嘴巴比脑子快,真让她冷静下来去烧粮食,哪怕是敌人的粮食,她也有些心疼的。但寥嘉这话引起她的赌气情绪,反问:“如何不行?秋文彦应当没什么防备。” 因为秋丞吃准沈棠不会立刻反击。 他有较为充裕的时间完成秋收。 寥嘉道:“倒不是因为这个。”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个报复手段大前提是相同的攻击对敌人也能造成伤害。 自家主公为了让田地长出粮食,煞费苦心,有事没事儿让武胆武者开渠挖井,她手中还有国玺,偷偷摸摸用多余国运维系最基本的“风调雨顺”。这个国玺言灵开启一次便要耗费一大笔国运。今年的小丰收的背后,是花了无数外人想象不到的代价换来的。 秋丞又不似主公。 他治下的四宝郡,去岁收成勉勉强强,但今年旱情有些严重,虽然也用了一定手段去抢救旱情,但他毕竟是世家出身,根本做不来谄媚庶民,拿武胆武者当苦工的事儿。 四宝郡今年虽不算颗粒无收,但确实就三瓜两枣,跟大地主沈棠根本没得比。 否则,也不会盯上肥羊邻居。 自家地里种不出粮,邻居有也一样。 主公去烧他的田有什么用? 只能泄愤,以及给她自己添堵。 当下阶段又不宜暴露有国玺一事,免得惹来各方觊觎共伐,除了褚杰镇守的永固关那段边境有国境屏障,与其他郡县相邻的“国境”都没,这也是南玉县遭袭原因之一。 寥嘉话锋陡然一转。 锁紧眉心:“相较于秋文彦此次雷霆偷袭,嘉倒是更好奇另外一桩事情――他是怎么知道南玉县粮仓的位置?下手如此之精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目标过于明确……” 只差明着说是内部出了叛徒。 当然,不是指沈棠这一群心腹有鬼。 “再者,南玉县区域提前收粮,也是临时决定的,秋文彦对我等未免过于熟悉。不是收买了谁便是提前安插了内应替他通风报信。”大概率是管理粮仓基层这环出问题。 寥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宁燕。 “遭袭的是几号粮仓?” 宁燕道:“一号。” “最大的?” “不是。” 顾池若有所思:“可否点出位置?” 宁燕在议厅墙上舆图找了找。 “大致是这个位置。” 众人看着宁燕点出的位置,突然想到了什么,宁燕也是如此。她手指虚画了个线条,道:“秋文彦的兵马应该是抄了这条废弃山道,神不知鬼不觉入了南玉县……若是这条路经,明明是三号粮仓更近,粮仓那点儿驻兵对他们的五千兵马造不成威胁。” 顾池听到沈棠的心声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道:“是啊,粮仓地势位置规模都有讲究。一号粮仓并不在秋文彦兵马奇袭路上,他为何要舍近求远,不抢三号粮仓,反而冒着惊动白都尉率兵反击的风险,找了一号粮仓?主公,池记得,一号粮仓都是老粮仓?” 沈棠将各地老粮仓重新规划。 原有的老粮仓都是一二排序。 新建的粮仓跟着往下。 若真有泄露情报的叛徒,此人必然很熟悉老一套,但没机会接近新一套班底的人。 “……便是如此,范围也太大了。” 找这么个人不容易。 顾池道:“不,这些足以。” 证明“眼线”本事也就这么点。 己方有了戒备,防御起来就容易了。 沈棠冷静坐回原位,手中摩挲着让她爱不释手的纸张,脑子动了起来。 “如此――倒也对。与其主动出兵,倒不如请君入瓮,守株待兔……秋文彦这个老崽种这么缺粮,尝到一点甜头,不可能不来第二次。无晦,传我命令下去――” 是成年人就做两手准备。 一手备战,倘若秋收顺利结束,便出兵干到秋文彦的老巢;一手做出秋粮归入一号粮仓的假象,实则埋伏等秋文彦再度出手。观察地势位置,除南玉县,便只剩下与四宝郡接壤的北尚县最有可能是下个目标。 至于那个内应叛徒―― 没有最好,若有―― 她会让对方后悔来这世上! 586:恶邻票】 退下,让朕来 “可有查到什么风声?” 四宝郡境内一处临时营寨。 说话的男人看着有三十五六,因为保养得当,即便这几年养尊处优,身形略有松懈,但底子仍在。蓄着精细修剪的八字胡,坐帐中品着美酒,别有一副悠闲姿态。 他高坐主位,目光精明。 帐中掌灯,灯光隐隐。 从几人呼吸来看,俱不是普通人。 底下一武者将领朗声大笑,语带讥嘲:“回禀主公,陇舞郡那边并没有任何风声。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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