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量过,而非一拍脑门做下的决定,便也不再阻拦。毕竟,沉棠才是主公,是他们的掌舵之人。寥嘉几人走得早,寻了一处地方,静静等待祈善消息。 待祈善转述了沉棠的话。 众人才彻底放心。 他们放心了,一众秋丞旧部却是惴惴不安,心思各异。他们目前倒是没什么不轨之心,对于沉棠这位新主公,适应磨合也算良好,但架不住沉棠身边的旧人会多想。 旧人一多想,他们这些新人就容易遭受排挤,甚至是被暗搓搓穿小鞋,那多憋屈? 他们捏不准沉棠究竟是啥意思。 真准备重用他们? 还是一次试探? 有人提议:“要不――找栾公义问问?” 沉棠对栾信的偏爱和重用,大家是有目共睹,他或许知道点儿什么。只是刚提出来就遭人反对:“现在去找栾公义?你莫非忘了在文彦公灵堂,怎么给他难堪了?” 他们中有人当日在场。 “那是两件事,不可一概而论。” 栾信在孝城之战的表现确实令人失望,他们在文彦公灵堂前质问两句怎么了?倘若他栾公义真有苦衷,他自己不说出来,难道指望外人变成蛔虫钻入他肚子闹明白? “人家可未必这么认为。” 最后站出来一人:“罢了,老夫去。” 他那天不在场,平日跟栾信关系尚可。 栾信似乎不意外他的到来,直言道:“不用多想,不是试探,做好分内之事就行。” 来人诧异:“主公当真放心?” 栾信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再者,他们又不知道顾池的文士之道,更不会提前防备,自然什么心思都摆在人家的眼皮底下。若真有问题,早在顾池这一关就被筛选出去了。栾信的回复无疑是给秋丞旧部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带对沉棠的好感也往上窜了一窜――这个主公有魄力! 晌午,官署。 沉棠仍在斟酌具体的出阵名单。 虽说她决定让秋丞旧部看家,但家里没可信任的心腹也不行。她抬手一扬,国玺在掌心化为白底金色龙纹卷轴,打开两端分别缀着、二字钮印的系绳。 她一目十行扫过名册上的人名。 “唉,真不好决定。” 人选的话,其实褚曜最合适。 不论是治理还是稳定大局,他都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将后方交给他,沉棠是一万个放心。不过,总让无晦看家也不好。她正迟疑不定呢,外边传话说杨公求见。 “让他进来。” 杨公进来的时候,沉棠刚将名册收起。 名册重新化成国玺玺印,没入她掌心。 “见过主公。” “不用多礼。” 杨公知道沉棠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本人也是耿直坦荡的性格,向沉棠见过礼,他便开口表明了来意。不是啥大事,他想让女儿杨英在军中谋个伍长或者什长的职位。 沉棠提笔的手一顿。 略带凝重地看着杨公:“事情倒是不难。令嫒本就是将门虎女,若投身兵戎也算女承父业。公西仇又算是她半个授业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自然没话说,但,杨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战场刀剑无眼,她又是一寻常小兵,若有个三长两短就回不来了。” 杨公点头:“知道。” 沉棠又道:“她还是你唯一的血亲。” 她还以为杨公会享受几日父女温情。 “知道,但这是英儿的决定。”杨公的笑容看着有些苦涩,又有几分自豪,“正如幼年的她无法让我不再披甲上阵,如今年迈的我,同样也不能阻止她远离戎马。” “这或许就是宿命。” 他想起女儿杨英幼年曾依依不舍抱着他裙甲不撒手,一声声稚嫩童声满是依恋和担心,彼时的杨公纵有不舍,仍硬着心肠,将女儿推到老妻的怀中。如今的他也尝到她们那时的牵肠挂肚滋味。纵有不舍,但面对杨英坚毅的眸,他终是选择来见沉棠。 “杨公离‘年迈’二字还远着呢。” 杨英要入伍参军,沉棠自然不会拒绝。 唯有一点―― “令嫒实力也不算弱,只是伍长什长,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可不只是手底下有几人的问题,还关乎着生活条件。伍长也好,什长也罢,只能睡营帐大通铺。 十几二十号人挤在一块儿。 随着春耕结束,气温也逐渐回暖。此战大概率会拖上许久,盛夏时分气温高,营帐通风不良,各种气味混杂,别提多酸爽了。 杨公这个当爹的也不为女儿想一想? 杨公回答道:“不会。”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没开口为杨英谋更高的位置,自然是想她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往上奋斗。 步伐越踏实,走得越稳当。 人亲爹都这么说了,沉棠也不再多劝。 将杨英塞入作战单位。 杨公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女儿,杨英正在家中擦拭佩刀――虽说武胆武者能化出各式武器,但不少人仍有佩刀习惯。这个刀跟文心文士的佩剑一样,形式意义大过实际应用,一般是父母师长等长辈帮忙筹备,从搜集上好锻材到出炉打磨成型,耗时漫长。 剑为百兵之君,刀为百兵之帅。 杨英手中这柄佩刀并不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而是为她弟弟杨雄。毕竟,谁也想不到女子有朝一日也能修炼。它在孝城破城前半年出炉,待杨雄修炼,为它见血开刃。 谁知命运弄人,这把刀埋葬在废墟之下数年,直到杨英重游故地将它翻了出来,开刃见血。如今,这把刀属于她。看到这柄刻着杨雄二字的刀,杨公眸光含着悲意。 “阿父,沉君怎么说?” 杨英第一时间发现杨公的步伐。 “主公应允了,只是战场艰苦,我儿少不得要吃苦。”他有很多话想交代,但到了嘴边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始,无数担忧糅杂成一句,“切记保重自身,为父在家中等你。” 杨英眉眼飞扬:“嗯。” 她会带着父亲的期许,用阿弟的佩刀,重振杨氏门楣。阿父失去的荣光,她会亲手拿回。不,双倍甚至三倍拿回!此生宏愿,便是踏上阿父也不曾达到的武道高度! 第二日,官署。 今日又召开了一场晨会。 沉棠让署吏将一摞名单发了下去,上面是对众人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趁着大家伙儿都在,一块儿解决了。” 寥嘉打开一看,自己赫然在前列。 祈善的名字在自己旁边。 他们俩被留守看家了。 其他心腹全部出阵。 他微张嘴,半晌回不过神。 沉棠羊装咳嗽,问:“有什么意见?” 祈善将名册合上,道:“并无。” 寥嘉:“……” 他不是很想蹲在家里。 倒不是说他如何嗜战好斗,纯粹是因为会跟无穷无尽的政务划等号。试问,哪个正经文心文士爱文书?宁喝沙场几阵西北风,也不愿意沾砚台里面几滴墨。 只是,面对主公想刀人的眼神…… 寥嘉一派澹然道:“并无。” 听到想听的答桉,沉棠便放心了。 她大致说了下二人坐镇后方需要推进的大项目,包括但不限于四宝郡的基础重建、辅助林风沉稚推广棉花种植。农耕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二人一定要对这块加大重视,不计代价保证今年的收成,不要吝啬国运。 同时,陇舞郡的各项生意还要维持,特别是制盐和纺织。经营的同时要持续吸纳流民、招募兵马、操练新兵……沉棠嘴巴不带停歇地念叨了一大串,暗暗换了口气,视线落向秋丞旧部方向,郑重道:“我不在的日子,还请诸君尽心辅助元良和少美。” 众人行礼道:“唯。” 沉棠没用骈四俪六这样华丽的句式说什么扇情的话,只是很朴素地交代他们该做什么,落在众人耳中更显真心。交代完官署政务,接下来就轮到武胆武者了。孰料沉棠一开口便震惊了众人――啊不,准确来说是震惊一众秋丞旧部,她说:“这次屠龙局,女营就不用过去了,目标太大会惹麻烦。” 若非杨公上门,不然她还想不起来。 若是能在郑乔一战获胜,沉棠手中便有了足够多的筹码,但在此之前,仍需谨慎。 女营这张牌,暂时不能亮出来。不过,带白素几棵好苗子去刷刷经验不成问题。 “还有,元良记一下,再拨三成饷银给女营,规模再扩展扩展。”沉棠说完便打算揭过这一页,谁知有个秋丞旧部有疑问。 “有一事不解,主公说……女营?” 沉棠看向他:“是啊。” 晨会众人视线都落他身上,包括白素,她眉峰拧紧:“女营此番攻城作战,亦是骁勇无畏。只是增加三成饷银,如何不可?” 好不容易提一次饷银,谁敢搅黄了? 她绝对跟对方拼命! 那人摄于白素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脸色一僵,虽是期期艾艾,但言辞恳切:“从前家底微薄,任用女流应是权宜之策。主公如今坐拥三郡之地,不缺钱粮,若大力招募,更加不缺青壮,何须逼迫女卷上战场搏命?若传扬出去,主公恐受人诟病。” 换源app】 沉棠:“……” 白素:“……” 众人:“……” 栾信垂首,降低存在感。 说这人故意讽刺,但人家分明一脸诚恳,显然是真心认为强迫女卷上战场送命是不道德的行为。这让白素想发火也不能,数次将手按在刀柄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白素深吸一口气。 压下想当场砍人的冲动。 “还有谁这么想?” “吾等都这么想!若不能保护妇孺,如何对得起多年所学?”这人说得一本正经,只差将“是男人就该保护女人”刻在脸上。 白素拔刀的冲动更重。 “我的兵,不需要所谓保护!” 眼看着她要刀人,沉棠屈指敲了敲桌桉,示意这俩人注意一下场合。白素告罪落座,那人却依旧倔强站着,希望沉棠能收回湮灭人性的决定――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战场送死,这种行为是要被人唾弃的! “你的提议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 “主公?”他一脸震惊。 “你们喊了我几个月的主公,就没有发现,你们的主公是个女子吗?”沉棠揉了揉太阳穴,指着白素,“白将军亦是女子,你当着她的面想拦截她的饷银……” 脾气差点儿的早打起来。 秋丞旧部:“……???” 沉棠见他们的反应,也气了。不能因为她还没公西仇那样傲人的胸肌,就否定她是个女人啊,她这张脸还不够��丽出彩吗? 一月后,春耕圆满结束。 沉棠整顿兵马。 率兵三万,至刑阳道会师。 671:赵葳,字大伟 退下,让朕来 庚国灭辛国,据凌、燕、乾、坤四州以及两个大郡,本有统一之势,但架不住郑乔暴政使得民间起义无数,又有彘王背刺。几年战乱下来,这片地区局势一变再变。 自彘王郑跖亡于承康寺,帐下群龙无首,各方势力拥兵自重,坤州以及两个大郡被各方势力瓜分殆尽,互相吞并蚕食。凌州率先脱离郑乔。屠龙局开始前,郑乔手中只剩乾州和大半个燕州,屠龙局开始后,郑乔手中还剩乾州和……大半个燕州??? “合着打了两年,阵线没半点推进?” 这话不是沈棠吐槽的,是好大儿荀定。 二人正在河边垂钓。 沈棠道:“也不是没有推进,中途有拿下整个燕州,但屠龙局盟友顾着瓜分战果没注意到其他的,被郑乔兵马抓住机会又拿了回来。之后战局就一直胶着不下了。” 荀定:“……” 沈棠哂笑两声,说了个黑色笑话。 “谁打仗真是为了消灭暴主啊?” 自然是为了郑乔手中的地盘和人马。结盟抱团也是为了增加安全感,免得落单被郑乔弄死。当联军众人发现郑乔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时候,有些人便开始划水了。 冲在最前的,往往损失最大,而论功的时候又未必是首功,谁愿意当这冤大头? “所以说,这告诉咱们什么道理?” 荀定认真想了想:“打仗要齐心?” “错,公司创业别找太多小股东。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长了脑子,还是看起来有个脑子。”沈棠一脸语重心长地说着荀定听不懂的话,荀定一律选择了忽视。 刚想开口,鱼竿动了一下。 二人忙不迭收杆,结果只收上来一把水草,沈棠失望道:“鱼呢?我的鱼呢?” 行军枯燥无聊,找乐子的机会不多。难得碰见一条河,想着河里面有鱼,她跟荀定就想钓个鱼改改食谱,未曾想蹲了半天也没收获。失望之余,又将鱼钩甩回河面。 钓鱼佬永不空军! 她就不信自己钓不上来了。 看着水面因鱼钩泛起的涟漪归于平静,沈棠静静等待属于她的鱼上钩。荀定被亲爹派来当亲卫,只能寸步不离跟着。二人直勾勾看着鱼线,一刻钟过去,仍无动静。 虽然没钓上鱼,但沈棠仍吃上了鱼。 褚曜烤的鱼,外酥内嫩,香味四溢。 沈棠连着干了三条。 褚曜:“休整差不多,继续出发吧。” 沈棠翻身上了摩托,还未行军多久便收到前方斥候回信,查到有一路人马靠近。 “是哪位盟友吗?” 褚曜看了斥候传回的报道,略有些意外:“将旗写着‘吴’,应是天海吴贤兵马。” 屠龙局一众盟友,沈棠地盘离刑阳道最远,她又踩着时间出发――倒不是她不愿意提前,奈何地盘上的琐事太多,时间完全不够用――按理说她大概率是最后一个抵达,谁知半道会碰上天海的人。天海离刑阳道比陇舞郡近太多,难道吴贤有拖延症? “派人过去问问。” 外界还流传着他们棠棣情深的美谈,碰上了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沈棠这边人还没过去,吴贤的使者已经派来。一张熟面孔,沈棠见了眼睛一亮,控制摩托上前。 “大义!” 来人正是赵奉,赵大义。 赵奉也多年未见沈棠,心下感慨。 裙主唯一id📌薇信: +●V●:●j●i●0●7●0●1●i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抱拳行礼道:“见过沈君。” “大义如此多礼作甚?多年未见,半步几个可想你了,有机会聚在一起喝一杯。” 赵奉严肃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 “这个好说!” 说完,视线忍不住往沈棠兵马打转。 沈棠一瞧就知道他在找闺女,低声道:“大义别瞧了,你那个女儿不在这里。” 赵奉心中一惊:“那她去了何处?” 女儿什么时候离开的陇舞郡? 他为何没收到徐诠的消息? 他误以为赵葳离开,而沈棠的意思不是这个,她指着大军大后方道:“押送军粮。” 赵奉心情大起大落。 虽然猜到女儿不会安安静静待在陇舞郡,但她真跑来前线凑热闹,赵奉的脸色也有些差。忍不住低声喝斥:“战场又不是她过家家的地方,刀剑无眼的……简直胡来!” 沈棠笑道:“大伟天赋不弱。” 赵奉问:“大伟是谁?” 沈棠:“……” 额,这该怎么说呢? 她道:“大伟就是你女儿赵葳。” 赵奉一言难尽地看着沈棠。 沈棠同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赵奉心中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这不是徐诠那混小子给取的外号?” “但也是刻在武胆虎符上的字……” 赵葳,字大伟。 她都说了,武胆虎符凝聚前一定起一个正经的字!一部分武胆武者出身微寒的武胆武者不知道这个热知识,别说字,连正经大名都没有。导致武胆虎符凝聚后,本该刻字的地方,都是大柱、栓子、黑彘、铁棍……之类的乳名,现在又多了一个大伟。 沈棠几个没提醒赵葳,以为赵葳知道。 毕竟赵葳可是赵奉之女。 将门出身,没道理不知道吧? 结果,赵葳还真不知道。 待她兴冲冲跟袍泽分享刚凝聚出来的武胆虎符,一看虎符上的名和字,瞬间傻眼。赵葳,字大伟,正经人家谁这么取字? 误以为是徐诠搞的鬼,杀了过去。 结果―― 徐诠完全无辜。 赵葳表情僵硬: 徐诠躲房梁,笑得肚子疼: 赵葳彻底爆发: 于是,赵葳再也没佩戴过武胆虎符。 有了正经的字,就不好再直呼其名。 大伟之名,彻底坐实。 赵葳因此跟徐诠彻底结仇,二人一碰面必然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谁让徐诠嘴贱胡乱给人取外号!赵奉听了前因后果,嘴角抽搐:“难怪徐文释给徐文注传家书,从来不提这件事,合着他也知道自己犯错……” 沈棠:“要不我帮你将文释喊过来?” 赵葳起步晚,哪怕修炼速度不慢,但想要赶上打小修炼的徐诠却是不可能的。但赵奉不一样,赵奉可以将徐诠吊着打哦。 也算替赵葳出了一口恶气。 赵奉摇头:“下次吧。” 他当父亲自然要帮女儿找回场子。 但那是私事,如今还是以公事为重。 赵奉传达了吴贤的意思。 既然两家有缘,不如一起上路。若有意,吴贤今晚设宴请沈棠过去吃一顿,联络一下感情。沈棠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大义回去转告吴兄,小弟我一定准时赴宴。” 赵奉道:“奉定会如实转告。” 待他离去,沈棠眉头不由得紧蹙。 一旁,褚曜感慨:“看样子,大义这几年在昭德公帐下并不是很如意,受委屈了。” 赵奉若为先锋将军,这样简单的传话何须他亲自过来一趟?哪怕打着赵奉跟沈棠关系好的旗帜,这一安排也有些说不过去,派个赵奉身边亲信过来也有相同效果。 沈棠叹道:“吾之大义啊……” 褚曜看着自家主公,满眼含笑。 “兴许会有这么一天。” 另一边,赵奉带着消息回禀吴贤。 吴贤让他细细讲述沈棠的反应,连细微神情都没有放过。听到沈棠连赴宴地点都没问就答应下来,他心情略有些不是滋味。这一反应意味着沈棠对他没有设防。 “唉――” 吴贤对着帐下僚属发出感慨。 “沈弟赤诚一如当年。” 这次宴席,吴贤还真没啥坏心思。他纯粹是想跟沈棠联络一下感情,回忆一下当年孝城结盟兄友弟恭的日子。顺便拉拢沈棠到自己这边,增加己方的筹码分量而已。 他以为对方会打个太极。 谁知连思索都没有就答应下来。 天色还未彻底昏暗,沈棠带着一列人马准时赴宴,吴贤率人出营迎接。二人一见面便热情洋溢,你一句沈弟,我一句吴兄,仿佛阔别多年的亲兄弟在异国他乡重逢。 差点儿就来一个熊抱了。 “一别多年,吴兄风采更胜往昔。” 沈棠睁着眼睛就是一通虚伪彩虹屁。 吴贤笑得温良,谦逊道:“哪里哪里,都已经老了,哪里比得上沈弟龙姿凤采。” 二人分别落座。 虽说行军条件艰苦,但吴贤家大业大,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ATM机徐解,待客席面规格依旧丰盛。食物的香味飘入鼻尖,勾得沈棠腹中的馋虫集体造反。她小酌一口热羊奶,暖胃,再大快朵颐:“吴兄见笑,小弟这几日过得苦,就不客气了。”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贤不仅准备了好酒好菜好奶,还准备歌舞声乐,看得沈棠暗暗眼红,自己何时也能这般阔绰!吴贤见她盯着一“舞姬”出神,笑问道:“沈弟是看上这人了?” 顾池手中筷子一顿。 栾信也闻言看了过去。 被吴贤点到的“舞姬”停下舞步,身姿袅袅娜娜地冲沈棠行了一礼。乌发如云,脖颈纤长,尽管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雪白脂粉,压住肌肤血色,但也瞧得出是个美人。 一个精致的惹人生怜的美人。 而沈棠,她有些颜狗属性。 但,这一款不是她的菜。 沈棠老老实实道:“没有。” “那沈弟喜欢怎样的?”吴贤笑着冲那舞姬挥手,他温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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