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婚_第31章_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帐中婚 > 第31章

第31章

灰，跟着自己去变种人的巢穴附近溜达一下好了。第142章为什么我们的厨房就不能做一点儿阳间的食物？前哨基地北门口。整装待发的玩家们完成了集结，一点儿也不像要去搬砖的劳工，反而有些像是去郊游。没拿到资格玩家们，纷纷一脸羡慕地看着。尤其是听这些人说，到了目的地就有10积分拿，更是羡慕嫉妒恨地要哭了！ “开个地图就有10积分，这合理吗？” “资料片刚开，差距就强行拉开了，这合理吗？”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呼叫策划爸爸！”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排上队的是大多数，没排上的是少数。站在欧皇队伍里的方长，呵呵笑着说：“兄弟们莫慌哈，我们先去前面给你们探探路！有什么好东西我会第一时间更新在论坛上的！等你们来了就不用摸着石头过河了！” 没排上队的峡谷在逃鼹鼠一听这话，立刻嚷嚷道。 “淦！你好意思吗？石头都给你一个人摸完了！话说你的副本不打了吗？优先探索权就七天嗷！” 方长嘿嘿一笑：“打啥啊，副本哪有新地图香？要不你帮我先打个三天？” 峡谷在逃鼹鼠：“滚啊！” 远处，一台漆黑色的动力装甲，出现在了积雪覆盖的森林中，朝着前哨基地的北门走来。走到了北门口集市外，楚光握住了卢扬队长伸来的右手，晃了晃之后笑着说道。 “我的居民们就拜托了。” 卢扬一脸庄重和严肃，认真许诺道。 “我用我的荣誉和信用分数起誓，我会保证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楚光其实想说的是，到也不用那么用力，真有人不小心遇难了也不碍事儿，给抚恤金就行了。不多。 1000CR就够了。不过话说信用分数是什么？这时候，站在周围的小玩家们注意到，他们的管理者身上的那套丐版盔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一看就很贵的外骨骼。背上倒是仍然挂着一柄锤子，不过在锤子的旁边多了一把造型帅气的步枪。虽然要素过多，但这很废土！当然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他们的管理者大人居然又双叒叕换装备了！ “我giao！你可以看管理者的外骨骼！” “咦？他什么时候换的装备？！” “好家伙，辐射2077变成了赛博2077！” “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之前鼹鼠老兄不是在论坛上分析过嘛？这游戏的NPC会随着玩家们的游戏行为增强！理性分析一波，肯定是咱们努力做任务的缘故，才让管理者大人换了新皮肤！” “可以！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兄弟们再加把劲，争取让管理者大人穿上动力装甲！” “奥利给！” 队长和那个管理者在谈话，站旁边等着把他们送走的罗骅，看了一眼没反应的VM，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翻译功能怎么有时灵有时不灵的。” 艾思：“……” 罗骅：“嘿，你说他们都在说些啥？” 艾思：“……” 罗骅：“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好吧，当我没问……我去烧点开水，一会儿把冻干食品泡上。” 艾思：“我要玉米的。” 罗骅：“……” 将卢扬队长和玩家们送走，楚光朝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忽然留意到了旁边不远处嘴巴闲不住的罗骅。这家伙一看就是管不住嘴的类型。心中微微一动，楚光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现在时间还太早，远没到吃饭的点儿。一会儿他还有事情要做，等晚上回来再说好了。 …… 在荒野上行军，十公里的路程差不多得走200分钟，路况比城市里还是稍微好走一点的。为了给避难所的居民们扫清路上的积雪，卢扬来的时候还带了一辆越野车，在保险杠的前面装上了雪铲，开在前面清理道路上的积雪。这些避难所居民们的士气相当高昂，身体素质也很强，原本卢扬还担心他们会不会累着，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原本需要200分钟的路程，2小时就走到了。赶在上午十点之前，一行人抵达了“开拓者”号陆行堡垒的附近。望着那四座和山一样似的、彼此相连的钢铁堡垒，不少玩家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甚至于激动的表情。宽阔庞大的身躯坐落在荒原上，巍峨的履带身后是一条条延伸向地平线的沟壑，一眼望不到尽头。无论草木还是参天的大树，无论是支离破碎的公路还是荒废的乡村房屋，在它的脚下都是一滩碎石瓦砾。它的前方没有路。走过地方便是路。仰视着那座巍峨的堡垒，身为土木狗的与旁边的其他玩家一样，纷纷仰着脑袋眼睛睁大。在如此宏伟的工程学奇迹面前，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渺小的原始人，瞻仰着闻所未闻的奇迹。即便旁边不断有人提醒，这只是游戏，但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却是一点儿也不掺假的。喉结动了许久，他只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我靠……” 这也太震撼了！站他旁边不远的夜十，这会儿也是仰着脑袋说了句“我靠”。不过他感受到的震撼，和刀下留人感受到的在意义上完全不同。 “……这资料片也太尼玛良心了！” 封测阶段就把好东西拿出来的游戏确实不多见。玩家们跟着NPC继续前进。当他们抵达“开拓者”号旁边的行动营地时，正好看见那座庞大的陆行堡垒，展开了龙门吊一样的结构，用机械悬臂将一座集装箱一样的模块从身上拆下，部署在了距离钢铁平台约五米的空地上。尘土滚滚。穿着灰色大衣的工作人员走上前去，从堡垒平台的侧面抽出一根手臂粗的管线，接在了刚刚部署在地面的模块上，接着在触控屏上输入了参数。电力输入。设备开始工作，但只听见嗡嗡的声音，不知道里面在生产些什么。跟在老卢卡身旁的两名担任助手的幸存者睁大了眼睛，彼此交换着震撼的眼神。 “那是什么？” “生产车间，”正巧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卢扬队长笑了笑说，“那个应该是二氧化碳捕集器，生产淀粉、葡萄糖的。一会儿我们还会部署一台生产长链烷烃和烯烃的。最后放下的是熔炼合金的，以及切削加工的生产车间。” “不过这个倒是不急，等你们的人休整完毕出发，我们这边再继续部署也是可以的！” 部署这种模块化的生产车间会扬起很大的灰尘，他们会尽量选择行动营地里人少的时候施工。旁边两个土著面面相觑，完全没听懂这个穿的和铁罐头一样的男人在说什么，也不懂为什么要等他们出发了再继续部署。老卢卡倒是听懂了一点，但也只听懂了后半部分。至于什么二氧化碳捕集器、长链烷烃、烯烃之类的…… 就当是某种比较难捡到的垃圾好了。 …… 玩家们驻扎的行动营地紧邻着行动堡垒的，距离不到一百米。所有的营房都是用热活化聚合物“喷”出来的，所以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盖好了。这些房屋远看着像混凝土，摸着像塑胶，虽然质感轻盈，但强度丝毫不差，而且相当保暖，隔音性能也很好。营房一共有5排，结构和布局与工地上的那种活动板房很像，分上下两层，每层22个单人间，套内规格3×4m，放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折叠桌绰绰有余，比避难所的房间还宽敞些。除此之外，营房的正中央还设有一座区分男女的公共浴室和厕所，二层则是蓄水的水箱。算上中间的公共区域，整个营地占地面积15亩，相当于跑道400米的操场，容积率还是可以的，甚至看起来比玩家们的前哨基地还宽敞一点。营地的外围有两架四旋翼无人机和两台遥控全地形履带车巡逻，负责清除靠近的啃食者或者其他威胁。在营房门口见到了李德，卢卡的表情有些拘谨，不过想到自己代表的是管理者大人，他还是挺直了腰板。 “尊敬的先生您好，我是来自404号避难所的卢卡，我替我的主人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在合作期间，我将负责与避难所的居民联络，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通过我来传达。” 虽然主人这个称呼出现在避难所有些奇怪，但李德也没说什么。东海岸也不是没有奴隶，一些企业的下层员工名义上是雇佣制，但和奴隶也没啥区别，不工作很快就会被从员工宿舍清理出去，而一旦被清理出去就意味着死。当然，中层员工的福利还是可以的，混到他这个层次就更不用说了。为了筹备这支第一开拓兵团，银翼集团花了不少钱，他们的生活标准几乎和在东海岸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在那边的时候还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离家远了点。看着老卢卡，李德点了下头。 “情况我已经从联络员那里了解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会由我的同事与你进行对接。” 说着，站在李德旁边的那个男人连上了露出笑容，主动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的名字叫维特！很高兴与你们合作！” 老卢卡赶紧握住他手晃了晃。 “你好！我叫卢卡……” “我刚才听到了，放轻松点，我也是从避难所里出来的，不过有些年头了。你们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联系我。”维特挤了挤眉毛，看样子是个风趣的人。 “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催一下我们的工程师们。” 李德拍了拍维特的肩膀，接着又向老卢卡点了下头，便跟着一旁的卢扬队长一起离开了。老卢卡的表情有些拘谨。他想说自己虽然带着VM，但其实不是从避难所里出来，但感觉这么说好像又有些多余。不过维特也没在意，很干练地从兜里取出一支折叠电脑，拉开夹在中间的柔性屏，开始和他交接这座刚刚完成施工的行动营房。 “长话短说，这座行动营地现在是你们的了。在合作期间内，我们会负责帮你们安全，我们的水车也会免费为你们送水。营房里面有水暖管，连接着营地中央功能设施的锅炉，非常好用，把水烧开了就行，余热还能用来加热洗澡用的水。不过我们只负责送水，至于烧水用木柴或者煤炭，恐怕得你们自己想想办法。” “但这个也好解决，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木头，往西边走一段更是一片森林。但我建议你们还是尽量往东边搜集，我们的堡垒先前来这里的一路上推平了不少木头，回收一下就能用。” “另外，是今天的工作。我们的侦察兵在北部废弃城镇的社区医院发现了一座地下车库，里面停着大约2000辆回收价值较高的汽车残骸。我们需要拆下它们的车架，车门，轮毂和引擎盖还有悬挂……总之一切能回收的金属。” “我们的陆战队员清理掉了那里的异种，你们的工作就是利用我们提供的设备，对车辆的可回收部件进行切割和拆卸，然后将拆下来的零件用压力器压成方块，装上我们的运输车。” “由于地形原因，我们的运输车没法深入城区，那里的路况太糟，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总之，从社区医院到资源点大概有800米左右，这段路程恐怕得麻烦你们用手推车人力运输。” “工作上的事情就这些，如果有新的安排我会通知你。现在是十点十五分，你可以先把你们的人安顿好。中午12点我们准时出发，晚上6点集中返回。这期间可没时间吃饭，你们最好准备好干粮。” “有需要购买的物资，可以统计给我。你们现在有600CR的预算，今天的报酬会在凌晨12点结算。” 卢卡点了点头。 “没问题。” …… 玩家们很快分配好了房间。炊具送到之后，卢卡立刻VM发布了任务，招募了几名生活职业玩家，在营房中间支起了一支大锅，开始生火做饭。这时候，负责送水的水车正好开过来，用压力泵和和水管，将水注入到营地中央的水箱里。给水箱注水的时候，两名后勤科的驾驶员从车上取下两桶冻干食品，往里面倒入开水。这种食物很方便，开水一泡就能吃，有碳水有蛋白质还有维生素，吃起来既卫生又营养，而且还有五种口味可以选。一般如果下午还有工作要做，懒得坐电梯回堡垒里，他们就会用这东西对付一餐。其实之前他们听说，后勤科本来是打算在地面部署移动厨房的，但这些避难所的居民居然拒绝了，表示不如直接发钱给他们。真不知道这些蓝外套们是怎么想的！总之，听闻盟友们表示要自己做饭，他们那个抠门的上司便取消了部署移动厨房的计划。毕竟大多数时候，他们的人都在堡垒里用餐，只有很少的情况才会出来执勤。为了区区几个人的午饭，放一座大家伙下来做饭确实有些不值当，不如发点钱打发了。靠在水车的车门旁边。两名驾驶员一边看着那些支起大锅做饭的避难所居民，一边等冻干食品泡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他们在干什么？” “好像在给土豆削皮？那个是土豆吗？” “我听说是叫羊角薯，大概是变异的土豆吧……你瞧，他们开始烧水了。” “烧柴火做饭？真是有够原始的，好歹用个电炉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不把土豆直接丢在锅里，而是放在锅上面？” “也许是想用水蒸气把土豆给弄熟……我突然有点好奇了，这么弄出来的食物能好吃吗？” 两人忽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 “我去和他们换一下。”X2 …… 营地上排起了长队。掌勺的西红柿炒蛋，站在锅前喊了一嗓子。 “一人一份啊，大家都有，不要插队不要慌！咱们都是抢先体验资料片的欧皇！别让论坛里OB的沙雕们看了笑话哈。” 总算是排到了，WC真有蚊子手里捧着饭盒，感动的泪流满面。 “太怀念了！好久没有吃过番茄炒蛋做的大锅饭了！” 刚领到自己那份的夜十也叹了口气。 “哎，怀念+1，话说是从哪个版本开始来着，咱们尊敬的管理者大人就不管饭了？” WC真有蚊子捧着饭盒说。 “我记得！Alpha0.3版本把货币系统做出来以后，买食物就得花钱了！想想真是怀念，那会儿大家都不会煮饭，就买了个土豆蹲在广场上抱着啃！” “对对对，哈哈，我想起来了！后来还是北门口集市划出来以后，才有生活职业玩家跑过去卖炖菜来着。” “可惜，鸦老板死活不卖能看到小人的蘑菇。” “说起来鸦老板人呢？” “估计是没抢到吧，好事儿她从来就没赶上过。” 这时候，两名穿着灰色大衣的NPC走了过来，似乎是刚才开水车的那两个。 “嘿。” 其中一人抬了下手，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蚊子和夜十相视一眼，看向了俩人。 “干啥？” 其中一名NPC指了指夜十手中那碗还没吃的盒饭，接着又指了指自己手里那桶“泡面”，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虽然听不懂，但肢体语言连猴子都懂，再加上表情和语气，基本上猜个大概一点问题都没有。蚊子：“他好像是想和我们交换？” 夜十：“换不换？” 蚊子：“废话，换啊！为啥不换？尝尝他们的食物啥味儿。” 夜十眼睛一亮：“好主意！” 俩玩家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盒饭递给了两个开水车的NPC，然后接过了他们手中的泡面。用各自的语言互相道谢，那两个NPC很快溜一边去了。夜十和蚊子没管他们，迫不及待地掀开了泡面的盖子。 “我瞅瞅里面是啥？” “泡面？好像又不是？” “靠！他们是放了多少蔬菜干进去？这都是些啥啊。” “严重怀疑他们是在冻干蔬菜里面掺了面条！” “不过闻着倒是还挺香的。” “没炒蛋兄的土豆泥好吃！哎，可惜了，藤藤不在这里，自从炒蛋兄不做菜当屠夫去了，她都好久没吃过了吧？” 从俩避难所居民手中接过盒饭，俩NPC如获至宝地拆开，拿着木勺子笨拙地挖了一坨薯泥塞进嘴里，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个，不错！” “不错不错！” “把羊角薯捣碎了拌进酱油和肉沫？这个口感有点儿像是土豆，但又不像，太神奇了。” “这个炖肉也嚎嚎次！到底是什么肉？” “管他的！反正比植物肉带劲儿多了！” 俩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脸意犹未尽。将饭盒还给了避难所居民，他们相视一眼，立刻达成共识，迅速回去又领两桶泡面，兴冲冲地找到了刚领到盒饭的避难所居民，和刚才一样手势一通比划，试图将他们手中的盒饭忽悠过来。玩家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稀奇的事情，压根儿没想过拒绝，果断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了NPC。再次狼吞虎咽地吃完，俩NPC这回总算是心满意足地回了水车上，把早就空了的水车开回了营地外面，“开拓者”号旁的车库。 “离开东海岸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我也是！和那个什么羊角薯泥一比，那些蔬菜干简直是就是垃圾！Tui！” “赞同！为什么我们的厨房就不能做一点儿阳间的食物？升级一下程序很难吗？我们明明能种土豆！” 正统计着即将移交给404号避难所的物资，李德正巧听到了从车库中走出来的二人的谈话，表情微微愣了下。羊角薯泥？蔬菜干是垃圾？这两个蠢货在说啥玩意儿。第143章除了劳务派遣，我们还提供额外的“增值服务” 晚上七点。夜色深沉。巍峨的钢铁堡垒旁边，一辆重型卡车稳稳停下。和从车上跳下的司机相比，这辆车的体积可以用伟岸这个词来形容。然而，若是将它与身旁的钢铁平台以及履带放在一起，那伟岸的身影就显得有些渺小了。远望去就如匍匐在鞋边的一条小虫。下了车的司机，用平板操作着自动化装卸平台，将一个个立方体的金属块从卡车上卸下。这些金属块都是由回收来的垃圾压成的，规格都是长宽高各一米的立方体，密度在6~7g/cm3之间不等。里面有车门，有引擎盖，还有各种各样的金属零件，全都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一起，很难分辨出它们之前的样子。不得不说，那些避难所的居民们真的很能干，不止身体素质强，工作热情也很高，几乎把能回收的东西都给刮下来了。唯一的槽点就是，不能回收的东西好像也被他们塞进去了…… 不过无伤大雅。这些金属块稍后会被送进专门的加工车间，从一个模块运转到另一个模块，经历一系列的自动化生产流程，最终变成他们需要的东西。利用不了的废料，在生产环节中会被自动剔除到生产线之外。穿着很厚的防护服，带着安全帽的工程师一边展开平板电脑的柔性屏，一边朝着站在临时仓库旁边的李德走来。 “今天的采集量一共112吨废钢，稍后我会把它们送进生产线上，明天就可以开始对履带的更换作业了。” 李德：“我们总共需要多少钢铁？我的意思是，那种垃圾。” 工程师：“至少3000吨……搞不好也许是5000吨。” 李德皱了下眉头。 “误差怎么这么大？” 那工程师一脸无奈说。 “没办法，那些民用车辆的钢材质量太差了，估计是为了节省成本和重量，里面填充了大量无法回收的碳基共聚物，再加上被氧化的部分，基本上一吨废钢能回收出来400公斤就很乐观了。” “另外我得说一句，我们需要的不只是钢铁，还有稀有金属……我不指望能在这鬼地方搞到钛或者铀，但钨是底线。否则我们最多再往西推进500公里，又得抛锚一次。” 履带，轮毂这些都是损耗的重灾区。像是轴承，传动轮之类的机械结构就更不用说了，即便不像履带损耗的那么严重，定期更换也是必须的。其实按道理来说，那种没泡水的地下车库里，废弃车辆的回收价值还算是比较高了，回收率差不多能达到40%甚至50%。如果是那些暴露在荒郊野岭或者无人公路上的废车，回收率搞不好30%都够呛。毕竟雨水在自然条件下就是呈弱酸性的，哪怕碳酸的酸性再弱，连续两个世纪的“酸洗”，就算材料技术再先进，也是会受到损耗的。而且酸洗这个比氧化更致命，氧化好歹只是生锈，车架子也许会垮，但金属元素还在那儿，并不会跑了。如果是酸洗，电离的阳离子会被雨水带进土壤里，那可就真找不到了。李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仔细合计着工程师和他说的话。 500公里再抛锚一次…… 按照他们在地图上规划的航路，500公里都未必能出的了河谷行省。如果抛锚在了荒郊野岭，那才是真叫完犊子了。 “情况我了解了，我会让陆战科的人派出搜索小队，重点搜索这一带区域的稀有金属材料。” 工程师摇摇头说。 “指望在这一带搜到很难，我提议去清泉市五环沿线附近找找。一个最基本的常识，文明活动越密集的地方稀有金属的宏观利用率越高。尤其是那些磁悬浮车辆，无论是车上的磁生成装置，还是沿途高楼和埋在公路底下的磁悬浮路基，都含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这些在没有立体公路网的郊区是找不到的。” “还有，寻找可控聚变燃料棒的工作也得快点展开了，我们目前正在使用的这根燃料棒只剩下8%的聚变燃料，就算我们的履带不抛锚，恐怕也得找个地方停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德：“剩下的能源够用多久？” 工程师：“够我们用很久，但您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如果只是那点生产消耗，这8%的能源足够他们用到明年去。但就像他的工程师说的，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这座陆行堡垒最耗能的地方，不是它身上的那些生产车间，而是它的四座发动机。推着上万吨的堡垒在陆地上平稳前进，如果换算成柴油发动机的话，往少了估计一公里也得几吨油，相当于1~2个装甲师在越野地形行军。李德：“404号避难所的联络点刚建好，他们的人正在帮我们寻找向导，最快两天之内应该就能出发，问题应该不大。” 工程师叹了口气。 “但愿吧，其实比起采集工作，回收核燃料棒倒是没那么急，只要能在出发之前找到就行。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夸那些蓝外套们的一句，他们的工作效率之高，简直出乎了我的预料。你到底给他们许诺了什么好处？我看他们工作的劲头简直就像磕了药一样。”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工程师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上司。李德脸上同样是复杂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老实说，当他看到今天的资源采集成果时，心里也是惊讶的不行。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雇佣那些当地的幸存者帮忙捡垃圾，每天能采集300公斤的垃圾已经不错了，毕竟切割、搬运、压实都需要时间，而那些土著们又比较笨，干起活儿来也各种磨蹭，看着让人血压飙升。然而这些蓝外套们，居然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人均采集量便干到了500公斤以上！达到了他们预期的200%！这要是给他们一整天，人均拾荒的产能岂不是能干到一吨以上？这工作热情简直没谁了！虽然和自己没关系，但李德心中还是忍不住好奇，他们的管理者给他们到底开了多少工资，才能让他们有干劲成这样。 “他们人呢？” “已经回来了，现在在营地里做饭。” 李德点了点头。平安回来了就好。这时候，一名后勤科的工作人员忽然从旁边走来。 “科长，有您的电话。” “通讯转接给我。” 从兜里取出牙签盒大小的耳机挂在了耳朵旁，李德伸出食指在白色的耳机上轻点了下。墨绿色的光束向前投射，很快在正前方织出了一张立体的全息影像，显现出了对方的五官轮廓以及半身像。 “你们这套全息通讯系统不错，多少钱？” 看着好奇左右打量地楚光，李德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个我们暂时没考虑卖。” “好吧。” 全息影像中的楚光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示理解，李德希望他是真的理解了。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李德继续说道。 “有什么事吗？” 楚光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他笑了笑，用放松的口吻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们感觉我们这边劳工的工作效率如何？” “非常……挺好的。”李德本来想说非常好，但忽然想到自己面前的是一只善于伪装的老狐狸，立刻临时改了口。然而不巧的是，对方似乎捕捉到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嘴角翘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李德忽然有些懊悔。或是自己就不该把这套全息影像通讯设备弄过去。这东西的本意是为了让沟通更方便。但现在看来，方便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很高兴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 “呃，其实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但也还不错了。我得承认，你们的工人很有奉献精神，这非常的可贵。” “那么我们来谈谈费用方面的问题吧！” 听到这句话，李德的表情瞬间一变。虽然远不至于翻脸，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好看。 “我的朋友，薪资的事情不是已经谈好了吗？临时涨价可不是守信用的表现。” “请不用紧张，我的朋友，”楚光缓和气氛地笑了笑，示意他放松之后继续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薪资问题，而是关于……嗯，增值服务。” “增值服务？”李德愣了一下，绷紧的表情下意识地松弛了几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词。楚光微笑着继续说：“是的，当你想提升劳工们的效率，就得往他们的兜里塞钱，贿赂他们更卖力的干活儿，而不是给他们发死工资……或者换个更委婉的说法，你们得给他们提成，让他们从生产的过程中感觉到成长的喜悦。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李德想说不想知道，但总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这家伙都会找个由头把话题接下去，于是干脆不说话了。果然，眼前这位蓝外套的管理者，并没有让他“失望”。这家伙甚至压根儿就没给他接话的时间，一秒都不带停顿地继续自说自话了下去。 “除了规定中的时薪之外，他们每采集一公斤的废钢，我都会给他们一笔钱，所以他们才会卯足力气地干活儿。你现在从生产清单上看到的数字，不是因为他们多么有勇气和力量以及你所说的奉献，而是因为我砸了钱。” 李德不想再听了。绕来绕去其实也就一个意思。他板着脸说。 “你要多少？” 楚光笑了笑说。 “不多，看在咱们亲密无间的关系上，每吨……嗯，5CR如何？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多出几桶泡面的钱。” 虽然他可不会用这笔钱去买泡面。听到楚光提出的要求之后，李德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如果每天的产能是200吨，那么就意味着他们额外要多支出1000CR的预算。怎么说呢？这个数字刚好卡在了一个很暧.昧的区间。如果自己不支付这笔钱，那么对方估计也不会再拿“额外”的钱补贴自己的劳工，刺激他们提升生产。到时候那些蓝外套们即便不磨洋工，恐怕也很难像今天这样卯足了力气干。是每天多花将近一千CR的预算购买所谓的增值服务？还是维持现在的固定开支，让产能下降到“正常”水准？楚光并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这位后勤科科长思考。眉头松弛又皱起，心中似乎做出了判断，李德板着脸，盯着他的全息影像说道。 “那今天的增值服务呢？我是不是还得额外掏一笔钱给你？” 听到这句话，楚光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干过销售的他太懂这个了。当客户不停地询价或者挑刺，那说明他心中在犹豫，也许会买，也许不会，概率五五开。而当客户抛开交易本身不谈，反而询问起那些无关紧要的赠品，这笔交易基本上已经稳了。接下来只需要让客户感觉自己占到了便宜。 “那倒不用，今天的6小时是增值服务的试用期，不收费的。” 李德呵呵一笑。 “你给我上了一课……有兴趣来企业工作吗，我可以给你写一封介绍信，推荐你进入管理层。说真的，你留在这鬼地方真是屈才了。” 楚光谦虚地说道：“不敢，我只是为了让我的居民们，能在这个悲惨的世界活下去，所以过得比较精打细算。” 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儿。李德轻叹一声，望了一眼天，把仰起的头缓缓点了下来。 “成交。” …… 每天额外支出1000CR左右的预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无论如何，在这里人力成本都比机械成本便宜太多了，而且在复杂环境下的效率后者未必能比前者高。 1000CR也就五百公斤粮食，或者一吨“消耗点空气”就能合成出来的单糖或者多糖。如果他们需要的是火药步枪，那就更好说了，用加工零件剩下的边角料处理一下，成本搞不好比需要时间培育的农作物还便宜。这时候，几名陆战科的士兵和司机还有工程师，正勾着肩搭着背，有说有笑地从避难所居民营地的方向回来。 “那个羊角薯泥简直美味极了！” “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居然可以用蒸汽把食物弄熟！而且还弄得这么好吃！” “从资料上看，300年前人们好像就是这么吃的。” “300年前？！那可真是有够久远的。” “是的，比繁荣纪元还要久远……不过我很怀疑，只用蒸的话，真的能杀死食物中的微生物吗？”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蒸汽的温度可比开水高多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好吧，唯一能挑出来的毛病就是比较费燃料，先把水烧开，再用水蒸气去加热食物，这些蓝外套的小日子倒挺享受。”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如果没有突发情况，剩下的时间都属于他们自己的了。人生最惬意的享受，莫过于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能按时下班，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去食堂接一杯合成奶或者热可可，去活动室里和同事们打两局台球或者扑克，顺便唠嗑两句。对了，还得把品尝到美食的喜悦分享给大伙儿们！只需要一桶泡面的钱，就能买到一碗香喷喷的土豆泥，简直太实惠了！而且今天晚上还有松子炖鱼汤！似乎是叫这个名字。也不知道那些蓝外套们在汤里放了些什么草料，居然让那些腥到发臭的变异鲶鱼闻起来没那么臭了，一口咬下去反而有种胶原蛋白满满的感觉，口感和味道简直绝了！他们平时吃的食物都比较清淡，少盐少油，虽然营养是完全足够的，但味道总是差了些意思。那些蓝外套们的“食堂”哪里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需要自备碗筷，没有一次性碗。不过这对他们来说都不叫什么事儿。几个人先是找到后勤科搞生产的工程师兄弟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用一碗土豆泥说服了那家伙，让他拿着平板操作加工车间，给他们车了几只薄的和纸一样的钢碗，还有喝汤用的勺子。这些钢碗不是纯钢，而是高分子聚合物复合钢，材料主要是切削钢铁剩下的边角料，加上一些便宜的合成树脂，成本非常便宜。他们都当一次性碗筷来使的，用完就丢，连洗碗的功夫都省了。 “……咱在外面忙前忙后，那帮幸运的狗东西却坐在办公室里吹热风，太可气了！” “就是，不和他们炫耀一下，简直对不起咱今天喝的西北风！” “赞同，必须炫耀一波！” “哈哈哈，馋死这帮狗曰的！” 一群小伙子达成共识，有说有笑地站上了电梯，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在荒漠上发现了绿洲。站在不会远处统计物资的李德和拿着平板的工程师则是一脸懵逼，好像听明白了他们在说啥，又好像没听明白。 “……？” “？” 第144章版本答案是厨师？！挂了李德的电话，楚光觉得自己真挺不容易的。远道而来的邻居正在为了伟大的理想西进，不但脸上洋溢着文明人的自信与信仰的光芒，物质上还肥的一日三餐能吃一碗倒一碗。而自己这边，不但得精打细算地规划每一份物资，还得想办法用有限的物资哄玩家们开心。哪怕日子过得再紧巴，偶尔弄到了好东西，他也会拿去提振一下大伙儿们的士气。都到这份上了，论坛上还有小孩子惦记着他那两块砌墙用的砖头，分析如何不让“中间商”赚差价。摸着良心不会痛嘛？弱者是没有选择权的，其实楚光很清楚，即使是有着一座避难所作为筹码，自己和那群开拓者号上的人，谈判空间其实也很少很少。尤其是那个李德，比他们卢队长难忽悠多了，底线也更加难以捉摸，丝毫不给他可乘之机。但没办法，楚光也没得选。难得碰上一群郊游的土豪，凑巧这些人又承认自己身上那件蓝外套，这羊毛就是再难薅下来，他也得硬着头皮去薅。毕竟这次来的是朋友，万一下次来的是豺狼咋整？到时候就算打不赢，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不出意外，今天的劳动力应该能换到1200CR。算上餐补的600CR，加起来就是1800CR，能换到6把突击步枪了。这些人还是很厚道的，说了一天是600CR，就算早餐没在他们那儿吃，也把这钱发给他了。等合作结束之后，武器商店会更新一些300银币、400银币档位的新装备，包括自动步枪和冲锋枪，以及改装用的瞄具，正好可以给那些已经升到6~8级的玩家们更新装备。为了美好的明天与新版本。希望他的小玩家们好好努力吧！ …… 在和李德通电话之前，楚光带着两个感知系的小玩家，在变种人巢穴的附近找到了《警卫日记》和《血手日记》中提到的信号塔，发现那设备只是跳闸了。虽然零件有些老化，但并没有完全坏掉。备用电源还剩一半的电量，他二话不说把电闸重新拉上，信号塔立刻恢复了供电。看着 VM上重新满格的信号，楚光脸上露出了笑容。信号覆盖范围直接扩大到了10公里之外，现在整个清泉市北郊都给覆盖了进去。现在他的小玩家们，再也不用担心VM信号不好的问题了。只要不是被埋在了废墟底下或者走的太远，自己都能随时随地地掌握他们的情况，并给他们发布任务。真好。打完了和李德的那通电话，楚光接着又借用办事处的电话，和老卢卡进行了联络。电话那头的老卢卡，恭敬地向他汇报了今天的情况。 “大人，我按照您的吩咐，用600CR的餐补购入了 100公斤的土豆，100公斤的玉米，和一些盐、酱油、胡椒等调味品。不过李德刚才和我说，如果用他们的车帮我们把东西运过来，要收我们每100公斤 1CR的运费……” 好家伙。这是闹小情绪了啊。楚光笑了笑说：“没事，我们不用他们的车。” 前哨基地现在有10辆篷车，上百力量系玩家，拉个几十吨货物回来不是轻轻松松？三天一换班，等这边人过去，那边人正好把物资拉回来。至于今天换的这批物资，主要是给玩家们当伙食的。虽然他们去的时候带了点压仓底的羊角薯、青麦和肉干，但那些食物也就够几天的量，吃不了太久。后面还会有玩家和他们换班，届时就不用再带干粮过去了。卢卡：“大人，我发现那个淀粉……好像更便宜？1CR就能换一公斤呢，感觉也能吃的样子。” 楚光叹了口气说：“只吃碳水会拉不出来，那玩意儿不是当饭吃的。” 老卢卡不太懂，在他观念中能吃饱就是福，至于吃的是什么倒不重要。不过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能顶嘴。 “是……对了大人，我注意到那些从东边来的人，他们好像对我们吃的东西很感兴趣，甚至愿意花钱买。” “哦？”楚光感兴趣地接着问，“他们来你们这儿买食物了？” 卢卡点头说。 “是的。我也拿不准该卖他们多少，但又不想惹麻烦，就给了他们一份，羊角薯泥和鱼汤每份收了1CR。” 楚光摸着下巴说道。 “你估计一下，一份的成本大概是多少……不计算人工，只计算物料的话。” 卢卡：“倒是不贵，羊角薯泥的话也就两三铜币的样子，鱼汤便宜些，就两铜币，不过我们带过去的鱼快吃完了，明天估计会做别的菜。” “明天如果那些人还过来，你就和他们推销2CR和4CR价位的套餐，2CR一份200克的土豆泥，4CR除了土豆泥之外附带一份荤菜……算了，我还是不定菜谱了，你让做菜的生活职业玩家们自己研究每天吃什么，一会儿我会给他们发任务，反正你就按照我说的这两个标准定价。” 卢卡恭敬说道。 “遵命，大人。” …… 官网：每到大家下线的点儿，论坛里便热闹的不行。方长：“我回来了了！先说结论，资料片解锁的新区域，和宣传CG中展现的几乎一模一样！” 刀下留人：“是，我作证！别的游戏是找实机游戏画面与宣传画面的相同，而这里是找两者的不同……关键是我特么还找不到！你们能理解那种走进了游戏CG里的感觉吗？” 峡谷在逃鼹鼠：“淦！我不理解啊！！！我也想去新地图搬砖呜呜呜。T.T” 老白：“有一说一，高科技搬砖的感觉还挺好玩的，比在前哨基地附近搬砖的体验稍微好一点儿。（龇牙）” 战地气氛组：“兄弟，快讲讲啊！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流程？” 方长：“我来讲吧，我们先是跟着开拓者号的人来到了他们为我们修建的行动营地，住进了上下两层的工地小单间，然后炒蛋兄久违地给咱们做了一顿午饭，这些都没什么可说的。重点是下午！我们跟随着两台动力装甲前往了北边的废弃城镇！” 方长：“那里大概是类似于城乡结合部一样的地方，建筑密度比菱湖湿地公园附近还要低一些，以大量的独栋式房屋与少量的高层建筑为主。我们在深入城区将近八百米左右，来到了一家废弃的社区医院，这里是全新的地图！我们之前拾荒的时候从来没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方长：“医院内的地板上积了很厚的灰，我在一层简单的探索了一下，发现这里已经被搜刮过了，而且还不止被搜刮过一次，不确定附近有没有其他幸存者。我们的‘工地’在地下一层的停车场，那里有大量保存度较为完好的汽车残骸，以及啃食者的尸体！” 方长：“我猜测，先前这里大概是爆发了一场战斗！可惜我们抵达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两台动力装甲带着两条机械狗在停车场内巡逻，而我们的工作就是用他们配发给我们的切割机，对废旧车辆的有价值部位进行拆解！” 方长：“整个过程还是相当解压的，施工效率比用斧子和锯子拆车简单多了！我们将拆下来的车门、引擎盖等等零件用手动式液压机进行粗压制，然后拖到停在城区入口的重卡上。那里有随车的NPC工程师，操作更专业的设备对垃圾进行二次液压，然后将压成一个个金属块的垃圾装上卡车。” 方长：“对了，那里的NPC会给垃圾称重，然后采集量会统计在VM的任务栏，算下来100公斤可以换1银币的样子。” 精灵王富贵：“等等，那不是好亏？前哨基地的垃圾回收任务也是这个价吧，我记得是100公斤废钢1银币来着。” 老白：“不一样的，前哨基地那边的垃圾回收任务，你得从湿地公园外把垃圾捡回来。光是出公园就至少有1公里，再要是去那种居民区的地下停车场就更麻烦了，不说搬运路程多远，还经常会有啃食者偷袭。” 方长：“是的，而且我们基地没有那种切割器，把车门、引擎盖拆下来也得花不少时间。另外这个任务还有活动奖励积分，大概100公斤奖励1个点吧。” 夜十：“力量系玩家史诗级增强！话说我发现一个好玩儿的东西，我和蚊子老兄蹲在营地里吃盒饭的时候，有NPC跑过来用泡面和我们换盒饭。（滑稽）” 滚筒洗头机：“我靠？！这么智能的？” 隔壁老王：“NPC的泡面啥味道啊？好吃吗？” 夜十：“好吃个锤子，整个就是个开水乱炖，一包蔬菜里掺了点面条，我觉得亏麻了。不过吃个新鲜还行，他们那东西不顶饿，反正我下午四点就饿了。（滑稽）” WC真有蚊子：“这个必须吐槽一下，心疼开拓者号上的NPC，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吃不上一顿像样的热饭。” 伊蕾娜：“是你俩太能吃吧，饭桶实锤了。（滑稽）” 西红柿炒蛋：“夜十老兄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今天晚上好像还有开拓者号的NPC来咱们这儿蹭饭？我看老卢卡收了他们的钱的，一人收了一张纸，不知道是多少。” 负债大眼：“！？版本答案竟然是厨师？” 西红柿炒蛋：“啥玩意儿，那钞票又不是给我。（白眼）” 玛卡巴子：“不过话说那纸片有啥用？能买东西吗？没看到有收这东西的NPC商店啊。” 夜十：“不知道，好像目前也就鸦老板有一张吧，不知道她琢磨出来没，要不改天问问她去？（滑稽）” 伊蕾娜：“鸦老板：你礼貌吗？（滑稽）” …… 前哨基地北门。看着门可罗雀的集市，炖好蘑菇汤的鸦鸦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一小时内第三次叹气了。往常这时候，她的摊位前早就热闹的人山人海了。今天大伙儿们都去新地图开荒了，集市里摆摊的卖家比买家还多。刚才还有两个小玩家在闲聊，聊着聊着话题就变成了“今天市场的人好少”、“我们去论坛上水吧！”、“走起！”。再然后…… 俩人就真的走了。鸦鸦忽然觉得，那些嚷嚷着要买慕风蘑菇，要看她表演铁锅炖自己，还有求她用蘑菇砸自己的讨厌鬼也没那么讨厌了。 “今天好冷清啊……” 要不收摊得了？做任务的话还好，摆摊的话人太少也挺无聊的。不如去官网看沙雕网友们吹牛。正好现在这个点儿，现实中也要天亮了，不少人都下线了，官网上估计热闹的一批。那些去新地图开荒的大佬们，应该也已经把攻略给做出来了，估计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就在鸦鸦刚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不知何时凑到了摊位前，好奇地看着那口大锅眨着眼。锅里飘着蘑菇和鹿肉还有一些香草，散发着好香好香的味道，秋叶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眼睛里满是渴望。惊喜地看着今天第一位小客人，鸦鸦连忙招呼道。 “要来一碗吗？” 秋叶脸一红，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用不标准的发音嗑嗑巴巴说道。 “不，用了。” 咦？鸦鸦脸上的表情更惊喜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个NPC居然会说话！抓住机会，她连忙继续说道。 “今天蘑菇汤打5折哦，要来买一碗咩？” 秋叶眨了眨眼，这句话没听懂。她会的单词不多，都是跟着姐姐摆摊的时候学的。那些蓝外套们总是说些难懂的话，但有些出现频率比较高的词，配合上肢体语言，还是能猜出来意思的。这种交流方式，有点像她们在旅途中遇见的其他游牧民。有些从很远很远地方来的人，虽然说的貌似和他们是一样的语言，但听起来区别还是不小的。这时候就得靠直觉了。鸦鸦拿起木碗，给小姑娘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蘑菇汤，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柔声说道。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也没有客人，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这一碗就当是姐姐请你的啦。” “快趁热喝了吧。” 看着突然被塞到手里的碗，小姑娘一脸不知所措，那着急的表情就像是干了坏事一样。这人一急，倒是多蹦出来几个单词。她阿巴阿巴地张着嘴，说道。 “我，我没有钱……” 鸦鸦温柔地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晃了晃，用蹩脚的游戏语和普通话混着说道。 “不用钱，我请你。” 这一次，小姑娘好像是听懂了，这碗蘑菇汤是不要钱的，但她的脸上仍然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汤，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拿起碗吹了吹，咕嘟咕嘟地一口喝光了。看着客人大口喝汤的样子，鸦鸦的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果然啊。比起银币什么的。这才是自己追求的满足感。 “慢点喝喔，还有要来一碗吗？姐姐给你多加点肉。” 喝完了汤，将手中的碗放下，秋叶一脸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小丫头在兜里一阵翻找，偷偷在桌子上放了一串项链。上面挂着几颗很漂亮的石头。 “这是我在旅途中捡到的，做的护身符……送给你。” 留下这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和那串手工做的项链，小丫头不等鸦鸦继续打汤，便转身啪嗒啪嗒地跑了。鸦鸦微微一愣，放下了汤勺，将桌子上的项链拾起。唔…… 任务道具？好像也没加属性，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石英。不过鸦鸦还是很开心地将项链收了下来。这时候，北门口的市场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那客人一脸鬼鬼祟祟的表情，进了市场之后便东张西望地瞧着，似乎在找什么。当看到卖蘑菇汤的摊位，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走过来指了指那口锅，然后扯开钱包，抽出一张纸币拍在桌上。 “我想买一碗，多少钱？” 怎么今天来的都是NPC啊。仔细一看，好像还是办事处的军需官？望着桌上那张100CR的纸币，听着那叽里呱啦完全不懂的腔调，鸦鸦一脸哭笑不得。什么鬼鸭？又是来买一整锅的吗？就在鸦鸦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伟岸的身影忽然出现了她的摊位旁，替她解了围。 “哈哈，我的朋友，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刚才我用了下你们的电话。对了，你用这种纸片是花不出去的，在我们这里得用一种特殊的硬币才行。这锅汤，就当我请你好了。” 轻轻拿走了桌上那张纸币，楚光用食指在VM上划了一下。听着自己的VM“叮”的响了一声，鸦鸦连忙抬起胳膊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惊的嘴里仿佛能塞进一枚鹅蛋。 100银？？？啊啊啊这！也太多了吧？！看着将纸币收起了的楚光，罗骅也愣住了。等一下…… 不是说好了请我吗？钱还给我啊。 “你正好也没吃饭吧？跟我来吧，我准备了好酒和好菜，”一边说着，楚光将蘑菇汤整锅端了起来。闻起来还挺香。下酒应该能多灌这家伙两瓶。 “酒？你们这里有酒？”罗骅一脸惊喜，瞬间把钞票的事儿抛在脑后了。楚光一脸奇怪看着他。 “你们没有吗？” 罗骅表情有些尴尬，嘿嘿笑了笑说。 “我们倒是有酒精，但总不可能喝酒精吧？而且队长不让我们喝酒，说喝酒误事……” 楚光做若有所思状。 “那我请你喝酒岂不是违反了你们的纪律……” 罗骅迅速看了周围一眼，见碍事儿的人不在，连忙摆手说。 “没事没事，我愿意陪你喝两杯，这也是公务的一环！” 看着他脸上急不可耐的表情，楚光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不算强壮的肩膀。 “我的朋友，这怎么能叫为了公务呢？现在是下班时间，应该说……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罗骅喜上眉梢，用力点头。 “对对对，让我们为了友谊干杯！” 看着走远的俩个男人，懵逼的鸦鸦总算是从100枚银币的震撼中回过了神来，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 “等，等一下！” “管理者大人，我这里还有一张鸭！！！” 第145章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官网论坛。刚刚下线的鸦鸦，立刻冲了进来。 “大新闻！！！那个写着100CR的纸片其实可以换钱！你们快猜猜我换了多少？(*≧▽≦)” 夜十：“噫？说曹操曹操就到？（滑稽）” 伊蕾娜：“（滑稽）” 鸦鸦：“喂！别打岔，你们到底还想不想知道了！(;｀O′)o” 斯斯：“我猜10银币。” 方长：“你倒是说啊。” 少扯犊子：“就是！别卖关子了！” 尾巴：“GKD！(｀?′)Ψ” 鸦鸦：“嘿嘿，听我说哈，当时我在卖蘑菇汤，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NPC跑了过来，掏出一张纸，又想把我的锅给端走！然后然后，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管理者大人突然出现了！话说管理者大人的新盔甲好帅气鸭，不知道那个皮肤能不能买。(???)” 峡谷在逃鼹鼠：“淦！你特么说重点啊！” 藤藤：“？？？(╯°Д°)╯︵┻━┻” 鸦鸦：“100！100银币！管理者拿走了那张纸，然后给了我100银币！我正要说，你们别催啊。QAQ” 整个帖子瞬间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下面瞬间刷出来了几十楼！老白：“？！” 狂风：“……” 夜十：“卧槽？” 方长：“100？？？” 鸦鸦：“你们别刷屏呀，准确的说其实是200……因为昨天那张100CR的票票，我也追上去和管理者大人换了。管理者大人还夸奖我了，说我是个好孩子，嘿嘿。(=′ω｀=)” 伊蕾娜：“￥@#！” 两锅蘑菇汤换了200银币！这运气简直不能用欧皇来形容了！论坛上的玩家们一个二个都羡慕的质壁分离，就连抢先体验资料片的入场券都不香了…… …… 另一边，前哨基地的会客室。 “嗝~这酒不错，葡萄的果香味混杂着橡木的清香，就算是在企业……恐怕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吧。” “你还懂这个？” “当然，我的父亲有一座酒窖，里面放着不少他的收藏，他每天都会去里面待一会儿，也不喝，就是感受一下气氛，我怀疑再这么下去那些酒都该变成醋了……哎，好想回家。” 桌子上摆着几只空酒瓶，罗骅喝得烂醉如泥，靠在椅子上打着酒嗝，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楚光敷衍地应了一声，抽空扫了一眼VM，上面罗列着小柒帮他整理出来的信息。这些情报都是他用一桌烧烤、一锅汤还有足足六瓶酒换来的。若是平时，楚光断然不可能吃的这么奢侈。不过这些付出都是有回报的。从这位办事处负责人的嘴里，楚光旁敲侧击地问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首先，企业位于中洲大陆最东部的云间行省，那里是一条大江两条支流的出海口，也是繁荣纪元之前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有着四个战略区、三个都市圈、两个工业中心、以及一片“历史悠久”的古老城市群。至于企业的总部，则是坐落在云上市与云下市之间的工业区遗址，6号避难所的上方，一座名叫“理想城”的地方。那里有大坝一般高耸的巨壁，有着触碰云层的高塔，飞行器在街道间穿梭，但飞不了太远，人们拥挤在不到五百平方公里的“城市”，绝大多数人住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少数人能看见落地窗外的云。楚光听着听着，总感觉这个“理想城”有点儿“不夜城”的味道，也不知道这家伙嘴里几分真假。另外，和夏盐道听途说来的情报不同的是，企业内部并不是派系林立、内耗严重，而是他们本身就不是巨石城的佣兵们所理解的那种组织。比如，企业并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统治者，只有一个组织结构严谨、权力分工明确的企业董事会，而企业董事会的成员大多由分公司的董事长构成，分公司下面还有更小的子公司，层层套娃。这些分公司里有的生产钢铁，有的生产水泥，还有造枪造炮造无人机的，以及贩卖克隆体或者仿生人伴侣。银翼集团只是其中“市值”比较大的一家，但市值这种东西每天都在变，很难说谁是最大。十年前，企业确实向内陆派出过一支远征军，但目标并不是位于河谷行省南部的清泉市，而是北部的大裂谷。人们总是喜欢将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同一件事情只要经过了两个人的嘴，就可能演化出三个以上的版本。而最后流传下来的，大多也并非是最后的真相，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版本最让津津乐道，人们更愿意相信它就是这样的。不过根据罗骅的说法，那支远征军确实失败了倒是不假，因为有一段时间经常能从各种渠道听闻前线的捷报。但突然某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这事儿了。除了那些购买“战争债”的投资者站上了天台，很多人再也没回来，一切都仿佛无事发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开拓者”号也是和那支远征军类似的存在。为了建造这座宏伟的陆上堡垒，银翼集团同样发行了相当数额的“债券”，并大概率向购买债券的富豪们承诺了一些好处。不过后半部分都是楚光的推测。也许是他的思想境界不够，楚光觉得自己要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而且兜里刚好有一大笔钱，断然是不会把钱拿去打水漂的。另外，从罗骅的口中，楚光还得知了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为了去西部寻找一座名为0号避难所的地方。传说，那里是某个宏伟计划的策源地，繁荣纪元的开创者、伟大航路开拓者、集无数荣光于一身的不朽者曾于此地长眠。那里被一些人视作为最后的希望。 “……既然你们有着这么先进的科技，为什么要将希望寄托于传说中的存在？你们其实根本不知道它在哪对吗。”楚光给罗骅斟上一杯酒，问道，“而且我听你的描述，你们既然能在废墟上筑起一座堡垒，为什么却……嗯，没想过重新来过？” 罗骅叹了口气，浑身酒气地摆了摆手。 “这种论调我听得太多了……我的朋友，你去过多远的地方？你走过的路可能最多最多，也只是从清泉市的北边，到稍微靠五环线边上一点儿的地方，这不是想当然地盖几栋房子那么简单的。” 楚光笑了笑说。 “毕竟我才从地底下出来几个月……我也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糟透了，”罗骅摇摇头，“你见过最可怕的异种是什么？啃食者？爬行者？我们对它们的统称是黏菌寄生体，那你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吗？你见过它们的母巢吗？” 罗骅接着说。 “我都见过，我甚至还见过一整栋摩天大楼那么大的母巢，失控的黏菌和钢筋混凝土融为一体，覆盖了半个城区。那里的幸存者抵抗过，但失败了，然后成片成片地被吞噬……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带着几十个活下来的可怜人，将他们放在了五十公里外的湖边。” 楚光表情微微变化。他听说过，清泉市的市中心似乎就有一座母巢，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啃食者之类的异种从市中心向外扩散。巨石城的幸存者们称其为“浪潮”。这些都是夏盐告诉他的。 “你们就……放着那座母巢不管了？” “不用管那东西，”罗骅摆了摆手，“你小看了自然的力量，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事物在膨胀到了某个界限之后，都会迅速地陷入衰退。那些黏菌也是一样，极少数情况下它们会突变、暴走，不再惧怕阳光，疯狂吞噬周围的活物，并利用它们的血肉快速繁衍。这听起来很吓人，但当它们扩张到一定规模后，很快便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们称之为变异黏菌菌群扩张的自限性。” 听到这里，楚光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下来。也是。如果能够无止境的扩张，这颗星球早就被它们占领了。而且从能量收支平衡的角度来考虑，恐怕也没有哪个生态系统，能够容纳如此恐怖的生物吧。停顿了片刻，罗骅打着酒嗝继续喋喋不休道。 “这些变异黏菌只是麻烦之一，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不远只是啃食者这些鬼东西，就算是和黏菌们完全没关系的变异蟑螂也有够烦人。对了，还有变种人，不知道你见过三层楼那么高的‘超变’没？我怀疑那东西整个就是一坨人形肿瘤，我们用了两发战术核弹才将它彻底解决……所以你们真的很幸运，那几十个变种人，我们只用了五台动力装甲就打发掉了。” 楚光的喉结动了动。他本来想问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已经到了嘴边的问题，却又改了口，变成了他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的问题。 “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罗骅笑了笑。 “我们？敌人？你是说……那场末日之战？哈哈，两个世纪前的事情鬼知道？我见过很多从22世纪冷冻休眠过来的，他们有的是真的为了避难，有的纯粹是觉得去未来很好玩。哈哈，反正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站在某个综艺节目的现场，嚷嚷着要起诉我们。” 说着说着，罗骅的眼神有些迷离了，握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楚光感觉他喝醉了，于是又给他添了一杯……反正这是他的“公务”，而且这瓶也不剩下多少了。 “那群可怜的家伙……嗝，我们能做的只是把他们交给附近的幸存者，也许他们的知识能派上用场，但我感觉够呛。” 并没有拒绝楚光给自己倒酒，罗骅仰起头又灌了一口，打了个很长的酒嗝，这回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据说答案在0号避难所，不只是我们在找它，学院、军团……很多人都在找它，不过这么多年都没听到什么结果。也许它根本就不在西边，或者就像你说的也许根本不存在。但谁知道呢？总得有人去试一试。” 说着说着，罗骅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眼看着他要把头歪进旁边的火盆里，楚光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将他的脑袋挪到了另一边。罗骅嘴里还嚷嚷着。 “我要写一本传记，如果我们成功了的话，它会成为理想城最畅销的作品。” “那恐怕有点难，你们的名字太拗口了，不利于口口相传。如果把‘第一开拓兵团’改成‘圣殿骑士团’，再把开拓者号改成郑和号，然后给你们的队长改个威猛点的名字……比如卢比·扬卡，你们去西天取经，我敢打赌这本书一定会成为东海岸最畅销的成人童话。” 本来楚光是瞎扯淡乱讲的，却没想到罗骅听完之后眼睛一亮。 “好主意——” 这个“意”字儿才咬到了一半，这小伙子忽然咚的一声，彻底歇菜了。而他手中的酒杯，也咣当一声落在了火盆旁。楚光没有再去管这个酒鬼，而是盯着VM屏幕。看着屏幕中收录情报的最后一行，他的眉毛轻轻抬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