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婚_第70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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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别啊，你属性这么牛逼，删号重练多可惜。” 况且也没法开新号。之前有人咨询过光哥，包括“能不能预先制作克隆体节省复活时间”，“能不能开小号”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然而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只有两句——、。这么庞大的游戏，运营团队显然是经过了一系列周密且严谨的推演，考虑过各种情况之后，最终才选择采纳了现如今的设定。从光哥在论坛上的活跃程度来看，他在策划团队中应该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连他都说不行，那肯定是不行了。瞧夜十那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样子，垃圾君翻了个白眼。 “光属性牛逼有毛用，你觉得牛逼，我跟你换啊！” 夜十嘿嘿笑着说。 “不换，样子太丑了，而且木有小弟弟，鬼才和你换。” “滚滚滚！” 你有小弟弟。也没见你发挥作用啊？垃圾君正想损一句回去，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忽然发生了！只见一道道黑影，忽然从正前方的街道上空呼啸而过，伴随着嗡嗡的蜂鸣，越过了倒塌的钢筋混凝土残骸和天桥，撞向了四联装防空炮所在的楼层。爆炸声接二连三从众人的头顶传来。前一秒还在宣泄着火力的防空炮瞬间熄火。垃圾君猛地抬头看去，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殉爆者？！” 不—— 不像是殉爆者！那是一颗颗灯笼大小的菌块，不知被什么东西扔了过来。有的落在了防空炮阵地上，有的落在了前线附近。坠在地上的它们也是毫不啰嗦，身子先是猛地收缩半圈，紧接着肚皮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一样迅速胀大，接着便猛地炸成一片灰绿色的孢子云。虽然威力不如殉爆者，但防不胜防！猝不及防之下，不少玩家被炸伤，甚至当场身亡！ “草！” 老白立刻抬起枪口，朝着头顶扫了一梭子。被步枪达成了筛子，几只菌块掉在了地上，一旁的戒烟立刻卧倒在地，不过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那菌块爆炸，他这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盯着地上那坨淌着黑色粘液的菌块，方长的神色凝重。仔细看去，这颗灯笼状的菌块两侧，竟然长着两片半米长的肉翅，就像蜻蜓的翅膀一样不断震着。这两片薄薄的翅膀显然不足以托住它那两三公斤重的躯体，但却足以让它在惯性飞行的途中微调飞行的方向。意识到了这点，方长的脸上浮起一丝动容。这玩意儿还会修正弹道？！同一时间，指挥部内，通讯频道中传来防空阵地的呼喊声。 “我们遭遇敌方炮火反击！” 楚光冷静道。 “还剩多少人。” “三个……不，那个也不行了，只剩下我和另一名队友。” 通讯频道中时不时能听见一两声爆炸，说话的那个玩家不断喘息着，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另一侧的防空阵地也是一样。意料之外的远程火力，让正操作着防空炮压制黏菌坦克的玩家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母巢居然点出了“火力支援学说”？听完了他们的汇报，楚光立刻向防空炮阵地派出了增援。与此同时，由小柒远程控制的两架蜂鸟无人机，也分出了其中一架，顺着那远程火力的源头寻了过去。屏幕中镜头迅速移动。很快。敌方火力的源头暴露在了指挥所内众人们的视野之下！只见距离前线阵地大约八百米处，一座半坍塌的天桥附旁边，停着四辆卡车。和之前那辆坦克一样，四辆卡车的身上同样爬满了暗红色的菌毯，甚至侵蚀的程度比那辆坦克更夸张，向上抬起的货箱中塞满了蠕动的肉块！那些灯笼状的“飞虫”，正是从那货箱中发射的！楚光注意到，不断地有啃食者和肉红色的蠕虫爬进卡车的车厢内，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向它提供合成有机体所需的有机质和能源。随着车厢内肉块地一阵蠕动，发出一声打嗝似的长鸣，很快又是二十多只“自爆飞虫”被射向了天空，划出一道道抛物线砸向了玩家们的阵地。那些飞虫在空中震动着翅膀，寻觅着自己的目标。楚光眼中浮起一抹惊讶。好家伙。自动修正弹道的自杀式无人机？！而且能一边生产一边发射！看着那四辆不断喷出异种的卡车，指挥所内的众人纷纷露出凝重之色。 “这……” “异种居然还有炮兵！？” 即使是见过些世面的瓦努斯，此刻也是一样诧异。显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离谱的怪事儿。 “那个卡车……应该是繁荣纪元的移动式无人机基站，我记得好像是物流配送行业使用。” 瓦努斯在军事学院中学习的时候，了解过一点关于繁荣纪元的事情，不过对于一名军官而言，那并不是必修课，他也仅仅是有所耳闻。眉头紧锁地盯着屏幕，楚光沉声道。 “受到母巢支配的变种黏菌具有极强的‘拟态’能力，它们会模仿我们……也可能是别人的战斗方式。” 之前赫娅的研究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些黏菌不只是模仿，甚至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对战前文明的遗物进行了“吸纳”。从“瘟疫骑士”到“瘟疫坦克”，无一例外不是这类“融合理念”下的产物。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变种黏菌不但形成了高度集中的蜂巢社会，并且掌握着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哪怕这些手段显得稚嫩了些！ “炮兵A组注意，坐标……，炮击五轮，密集弹幕。” 十二门88mm迫击炮分出了其中一半，朝着楚光设置的炮击坐标宣泄了火力。一部分炮弹被建筑物拦下，砸在了大楼内或者高架桥上，但也有不少炮弹落在了目标区域的附近。突如其来的炮火打击，虽然并没有对那四辆卡车造成实质性的杀伤，但却炸死了大片排队送人头的啃食者和肉红色的蠕虫。自爆飞虫的投射速度减弱，被压制的防空炮阵地恢复了火力。另外四名玩家抬着两挺机枪，赶到了防空阵地上建立了新的火力点，任务从压制敌方地面单位，变成了压制自爆飞行单位。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在炮火的压制下，仍然有大量的啃食者悍不畏死地向卡车涌去，将自己的血肉变成炮弹。楚光立刻做出了决定。 “炮兵A、B组，修正炮击坐标……，徐进弹幕向西南方，五轮炮击，为地面部队扫清障碍！” 命令下达的同时，楚光立刻编辑了一条任务，发送到了前线阵地。大厦下方不远处。正趴在防爆掩体后面与异种鏖战的老白，戴在胳膊上的VM轻轻震动震动。一行淡蓝色的弹窗浮现。 “新任务！” “小队员！跟着我！” 老白扯开嗓门大喊一声，从弹药箱里抓起几只弹夹插在了外骨骼上，接着一边持续开火，一边朝着阵地的侧翼赶去。方长、垃圾君等一众玩家们紧随其后跟上，很快一支十人队从后面补了上来，接替了他们的防区。离开战场的中心，周围空气的温度都跟着低了几度。换上了冲锋枪的夜十，追上了老白的脚步。 “新任务是什么？” 老白言简意赅道。 “摧毁敌方炮兵阵地！” 背上插着几支RPG、紧跟在一旁的戒烟愣了下。 “炮兵？！” “异种还有这玩意儿！？” 方长、狂风几个老玩家倒是没太惊讶，毕竟怪事儿见多了，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黏菌系异种的数量庞大，种类繁多，就算是啃食者，也能根据体积、速度、是否发光区分出好几个品种。根据《废土OL》官网设定集对变种黏菌的描述，拥有远程支援能力的子实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老白没有回答戒烟的困惑，熟练地点开了VM中的任务简报，将里面几张无人机航拍到的图片，分享给了小队的成员们。看着屏幕中的四辆爬满菌毯的卡车，戒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半天才挤出来一个词。 “卧槽……” 垃圾君倒是没有任何紧张，看到BOSS出现，脸上反而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正面战场他的爪子和肌肉派不上用场，但偷袭就不一样了。 BOSS战！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我们怎么过去？” 老白：“走之前我们发现的那条小路！” 这几天都在做猎人小队的任务，周围这片城区可以穿行的通道，他们早就摸得门清。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十数发炮弹接连落在了他们右前方八十米远的街道。溅起的石子飞进两侧大楼的窗户，甚至落在了众人的脚边。老白神色一肃，加快了脚步，手势示意小队员们跟上。 “火力支援来了！” “动作快！” 包括垃圾君在内一共十名玩家，由老白带领的牛马小队，几乎代表着服务器的最强战力。一行人从阵地的侧翼出发，在弹幕掩护下快速穿插到浪潮的后方，朝着敌方的炮兵阵地奔袭而去！此刻，战场的正面，激烈的枪声不断。异种一波接着一波地冲上来，似乎是铁了心地打算就在今晚，将玩家们的阵地撕成碎片。玩家们自然不会如这些畜生们所愿，在强大后勤的支撑下，凶猛的火力丝毫不减。盯着那辆抛锚在战场正中央的坦克看了半天，趴在防爆掩体后面的边缘划水眉头紧锁。忽然，他心中一动，开口道。 “那坦克八成是节点生物！我们得想办法把那它端掉！” 周围的枪声像鞭炮。勉强听清楚队长声音的工地少年与砖，大声喊道。 “啥？啥是节点生物？！” 负债大眼：“类似于‘腐朽骑士’！能够支配附近其他子实体的特殊进化体！我在官网上看人讨论过。” 同一条战线上的峡谷在逃鼹鼠也喊了声。 “你们这情报可靠吗？！” 边缘划水喊道：“不可靠！但这些异种没完没了了！不解决掉它……我们怕是得和它们打到天亮！” 鼹鼠给了旁边的精灵王富贵一个眼神。后者架起了RPG，深吸一口气开启了热学视觉，瞄准了灰绿色浓雾中那一片闪烁的红芒。扳机扣下。只听嗖的一声，破甲弹拖着一道白烟疾驰而去，轰在了那辆坦克的装甲上！火花炸裂！大片的菌毯剥落！然而破甲弹的金属射流并没能穿透装甲！不远处的泉水指挥官大声喊道。 “别浪费弹药了，我试过，根本没用！” 蹲他旁边的战地佬骂骂咧咧地补了句。 “这护甲也太特么离谱了！” 五发RPG都没冒烟！就算是T-72也没这么硬吧！？他一时间竟是分不出来，到底是这坦克开了挂，还是这破甲弹掺了水。战场陷入了僵局。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如同拉响的防空警报，并且正在飞速接近着，像极了挂在“死亡尖啸”上的蜂鸣器。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边缘划水猛地抬起头，脸瞬间绿了，脱口而出一句“卧槽”。只见一架翼展近十米的螺旋桨飞机，正从不远处的大厦楼顶，朝着他的位置笔直下坠。伊蕾娜咽了口唾沫。 “那是……蚊子？” 那蜂鸣器，分明是“死亡尖啸”火箭弹的同款！同样注意到了头顶的情况，负债大眼两眼瞪大。尤其是当他看见，挂在机腹下方的那两枚又粗又大的航弹时，瞬间惊得花容失色。 “他想干什么？！” 刺耳的喧嚣中，隐约传来了那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 “你们蚊子爷爷来了！” “草——给爷起！” 飞机陡直地向下狂飙，操纵杆已经扯到了大腿根。坐在机舱里的蚊子双手扶着操纵杆，咬紧了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祈祷。兴许是“机器之魂”听见了他的虔诚。机身和机翼一阵剧烈的抖动，那加速坠落的机头奇迹般地抬了起来。蚊子心中一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只是因为过载！更是因为那自心底传来的欢呼！他征服了天空！压制着疯狂抖动的机身和爬上眼球的血丝，蚊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意识的清醒，双手扶着操纵杆，看着画在挡风玻璃上的准星，一点一点地向那浓雾中的轮廓靠近。 “人头——” “是老子的！” 准星对齐的一瞬间，他猛地按下了投弹的按钮。两枚塞满了炸药的100公斤航弹从天而降，如落雷一般砸向了那辆抛锚的坦克！爆炸的火光与浓烟冲天而起，震散了浓雾的同时，甚至将他的飞机往上抬高了几米。总算是稳定了机身，过载的感觉渐渐离去。抽空瞥了眼后视镜中那一片火焰沸腾的街道，扶着操纵杆的蚊子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得亏老子选的是敏捷！” 螺旋桨开始加力。带着他的滑翔机朝着更开阔的空域飞去。前线阵地上。滚烫的石子如雨点落在防爆掩体的背后，爆炸冲击波将石块、砂子甚至尸骸一股脑地吹起，差点儿把前线的众人给埋了。峡谷在逃鼹鼠干咳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了被水泥渣埋住的步枪，抖落了上面的灰。 “草……” 边缘划水吐掉了嘴里的砂子，晃着昏沉的脑袋。 “老子还以为被献祭了。” 防爆掩体外面，滚滚浓烟一片。在纯粹的威力与绝对的当量面前，再先进的护甲也是白搭——更何况爆炸的中心发生在它最脆弱的顶部。爆炸的冲击波将装甲内的黏菌，连同半条街上的异种一并炸成了碎片，而剩下的异种即便还活着，也因为失去了“节点生物”的指挥，行动明显迟钝了起来。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那些失去组织的异种们，我最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结束了？” 战地佬木然点了点头。 “应该是……” 就算装甲能抗住。也没有生物能从那种爆炸中存活…… 不远处，灰绿色的浓雾中传来爆炸声，看方位应该是敌方的“炮兵阵地”。那持续不断骚扰着前线和防空炮阵地的“自爆飞虫”也总算是停下，想来是渗透到浪潮后方的老白他们发挥了作用。边缘划水能感觉到，母巢大概是和他们想到了一块去，将决战的日子放在了今天，因此从一开始便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和决一死战的气势。但很显然，玩家们抵抗的火力强度超出了它们的预期…… 浪潮正在褪去。今夜的攻势看样子是要草草收场。然而—— 管理者会就这样放过它们吗？冲锋的哨声如预料中响起，边缘划水瞥了一眼胳膊上的VM，看着闪烁的任务弹窗，心中一喜。来了！最后的决战！第279章母巢陷落！ 65号街。爬满黏菌的钟楼之下。站立在菌毯中央的，女皇发出了一声干枯沙哑的咆哮。慌乱与愤怒的情绪如同海啸，顺着它那触手一般的头发扩散着躁动不安的波纹。周围的异种们发出咿呀地叫喊。身后的母巢仍在一刻不停地生产，然而那些孱弱的“新生儿”却无法带给它任何安全感。尤其是节点生物的连续死亡，让它失去了对前线的掌控，它的孩子们正承受着无意义的伤亡…… 猩红色的瞳孔中充满了不解。连续密集的攻势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个夜晚，它能从那灰绿色的浓雾中看见生命的凋零。然而它不明白。那些人…… 为什么杀不完？甚至于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消耗，他们仍然有余力主动出击。尤其令它想不通的是，透过那灰绿色的浓雾，它竟然感知到了一串似曾相识的“波纹”。完全无法理解。那群抗拒进化的蝼蚁…… 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 坍塌的天桥下。爬满黏菌的卡车正缓缓后撤，大片的啃食者蜂拥而至，冲向了躲藏在大楼内的老白一行人。没等那辆卡车撤到街道的尽头，一发拖拽着尾焰的火箭弹便追了上去，不偏不倚地轰在了它的车头上。弹头轰然炸裂，整个驾驶舱内火花四溅，被高温的液态金属喷了个对穿。驾驶舱是它的弱点。准确的来说，是驾驶员的位置。随着驾驶舱内的菌块被摧毁，卡车当场抛锚，车厢内的菌块不再蠕动，之前爬进货箱内的啃食者们也纷纷爬了出来。 “奈斯！”靠在二楼窗边架枪的夜十兴奋地喊了一声。 “敌方炮兵阵地已摧毁！” 站在另一扇窗户前的老白，淡定地将冒着青烟的发射器收了起来，瞥了一眼胳膊上的VM，眼中一喜。来了！反攻开始了！一旁扶着LD轻机枪的西红柿炒蛋持续抠着扳机，用枪口喷射的火舌，将那些从卡车上爬下来的啃食者撕成了碎片。节点生物被摧毁，脱离控制的啃食者们源源不断冲到他们的楼下，其中还混着几只爬行者！然而守在门口的蜥蜴却如一尊门神，让蜂拥而来的异种进不去半步！每一次利爪的挥舞，都犹如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将冲上来的爬行者撕成两截，黑暗中的琥珀色瞳孔闪烁着兴奋与嗜血。光是这还不够，彻底杀疯了的垃圾君，一边疯狂收割，嘴里一边闲不住地嗷嗷叫唤。 “彻底疯狂！” 埋藏在血脉深处的暴力因子被彻底释放，他感觉到了那股流淌在血管中的强烈渴望。那DNA序列中未被读出的部分—— 正在觉醒！旁边的方长拉弓射出一箭，精准地贯穿了另一只爬行者的头颅，爆炸的破片紧接着炸碎了它半个脑袋。那搭弓射箭的动作已经快成了一阵风！而站在他一旁的狂风，则是一挺轻机枪抵在右肩膀，哒哒哒地扫射收割着冲上来的啃食者。机械臂的单体战斗力虽然很难发挥，但配合KV-1外骨骼压枪还是稳得一批的！为了充分适应短兵相接的巷战环境，他干脆将枪口下方的两脚架换成了刺刀，彻底化身前排！尸体堆成了小山。炮兵阵地上的啃食者已经被肃清，现在冲上来的几乎都是其他地方涌过来的异种。浪潮似乎在后撤。然而从前线撤下来的异种，却正好撞在了他们的脸上。望着从街道拐角处涌来的异种集群，蹲在二楼窗边更换着弹夹的戒烟脸色微微变化。他只剩最后两个弹夹了！ “老白，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撤退？” “撤退？不存在的！” 老白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兄弟们守住！反攻的哨声已经吹响！我们的援军很快就到！” 夜十侧过脸，意外道。 “援军？” 他倒是没想过这个任务还有援军。这儿已经是相当靠后的位置了，再往前几步就是65号街的钟楼。可以说，母巢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某处！ “前线的友军已经击溃了浪潮！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老白话音落下的瞬间，刺耳的尖啸从空中传来。 “注意隐蔽！” 起初以为是火箭弹来袭，老白大喊一声，条件反射地埋下了头。二楼掩体后面的众人们也纷纷照做，然而他们很快发现来的不是火箭弹，而是比火箭弹更可怕的蚊式滑翔机。哒哒哒的声音犹如撕布机的轰鸣，从天而降的弹雨在街道上拉出两道死亡的弧形。拥挤在街角的啃食者瞬间如割麦子一般倒下。望着那呼啸而过的剪影和一闪而逝的“WX-1”，夜十的脸上挂着大写的懵逼。 “卧槽？！那是什么？” “蚊子的滑翔机……”老白咽了口唾沫，眼中同样写着惊讶。显然他没想到，那堆木头零件居然真的飞了起来。他还以为蚊子在开玩笑！ “哈哈哈哈，这也太特么爽了！” 滑翔机的机舱内，蚊子的双手死死握住了操纵杆，充血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激动，全身肾上腺素飙升。弹壳不断地从机舱内抛出，轰鸣的机枪震的他两腿发麻。可惜7mm的口径小了点！拆掉水冷箱的马克沁毫无溅射效果，这要是换成A-10同款的30mm机炮，整条街都能给掀翻过去！一轮俯冲带走了成片的啃食者。蚊子猛地拉起操纵杆。呼啸而下的滑翔机，几乎是贴着半坍塌的天桥滑过，紧接着又是一个侧摆，擦着斜歪的大厦穿过了楼宇间的缝隙。躁动的心跳渐渐平复，蚊子缓缓深呼吸一口，摆正了机身之后拉升了高度。这飞机还是有点难控制。没有陀螺仪，他只能凭感觉判断机身是否平衡。 “妈的……果然还是得把陀螺仪和空速管给做出来，没这俩东西简直是拿命在开飞机！” 嘴里嘀咕了一句，蚊子抽空看了一眼下方的战场。全面的反攻已经开始。由120名玩家组成的A连担任进攻主力，率先发动了攻击。B、C、D等三个连在A连后方待命，E、F连则从侧翼展开，看样子是打算渗透到65号街的两侧，配合正面战场的ABCD发动钳形攻势。除此之外，还有四百人的预备队在后方待命，等前方出现较大伤亡，随时准备补上去。别看这城里的空间不小，事实上真正能通过的道路就那么几条，想将一千多号人完全展开还是有些难度的。以百人为单位的推进，已经是战场宽度能够容纳的极限。而如果想从路况复杂的废墟穿插到母巢的后方，还得进一步化整为零，以十人甚至是三五人为一个小组推进。不过，这也正是玩家们的优势。即使是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接到任务的玩家们仍然能保持高昂的士气，甚至可以为了集体的胜利，毫不犹豫地牺牲。而若是换成了佣兵或者巨石城的民兵，让他们将队伍分散到废墟里，穿插到异种的腹地，和让他们去送死几乎没什么区别。调整机头的蚊子很快发动了第二轮空袭。 VM已经被他绑在大腿上当成了雷达。通过其他玩家的位置和街道上闪烁的枪焰，他能大致判断哪里战况比较激烈，哪里异种密集。然后突突突地扫就完事儿了！当蚊子开始第三轮俯冲的时候，玩家们已经完全占领了67号街，并与天桥下的牛马小队一行人汇合。二十多台重型改装的KV-1外骨骼在前面开路，手中拎着的机枪喷吐火舌，踏着大步向前。它们既是火力的先锋，也是移动的弹药箱，更是一道钢铁城墙！五六个玩家一组跟在它们的身后，有的端着步枪，有的扛着铁拳火箭筒，还有用来压制高护甲单位的轻、重骑枪。在炮兵、装甲与空中力量的支援下，A连的攻势势如破竹！除此之外，一支由喷火兵组成的十人队跟在A连的身后。他们身穿厚重的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背在背上的喷火器正是蚊子的杰作——“地狱火1.0”！不过这些喷火兵并未加入前线的战斗。着火的啃食者反而会变得更危险，面对密集的异种集群，燃烧弹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燃烧瓶和喷火兵绝对不是。背在他们身上的三十多升燃料，真正用途是清除固定目标。比如母巢！失去“节点生物”的统御，街上的啃食者乱成了一盘散沙，过于密集的数量反而形成了累赘，步调不一地挤成了一团。街道被烤焦的尸体和粘液染成了黑色。时不时落下的88mm炮弹，配合着A连的攻势一路向前推进，很快收复了68号街至65号街之间的大片区域。部分异种在母巢的召唤下撤向了65号街的钟楼，但更多的则是留在原地，依靠生物的本能冲向距离它们最近的玩家。它们的动作迅猛不减。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它们已是强弩之末！ 65号街。铺满混凝土地面的菌毯，在火焰的洗礼下很快化作焦炭。藏在沿街店铺中的孵化室被逐个捣毁，玩家们用燃烧瓶和喷火器摧毁了那一排排鼓动着的卵。很快三个连近四百名玩家完成了对65号街主干道的压制，燃烧的火焰和滚滚浓烟盖过了那散发着不祥的灰绿色云团。湛蓝的动力装甲站在阵地的前线，楚光手中握着氮气动力锤，环视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全循环系统已经启动。别说是孢子，就是一粒灰都飘不进他的盔甲。一只爬行者奔跑着向他冲来，然而还没冲到他面前，便被一群已经觉醒的玩家用步枪打成了筛子。看着那头趴在地上挣扎的畜生，楚光随手拔出挂在腰间的银蛇左轮，砰的一枪爆头，结束了它的生命。想想真是怀念。记得半年多前，刚刚五级的自己带着比萌新还萌新的夜十和方长，跑去布朗农庄换东西，一头爬行者就差点儿把他们三给团灭了。至于现在…… 甚至都用不着他出手。收起了左轮，楚光望向了不远处那栋镶着巨型时钟的大楼。暗红色的菌毯已经从爬到了三楼，粗如大腿的菌丝黏连着附近的楼宇，黑洞洞的窗内透着渗人的猩红。那里应该就是母巢……虽然相比起市中心的那些同类们，它还很年轻，甚至于幼小。难以想象。只用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它便已经发育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再给它几周的时间，只有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楚光挥了下手，示意已经抵达大楼下的A连发起进攻。力量系玩家们排成一列，十数挺架起的20mm轻骑枪轮番开火，短短一分钟内倾泻了近百枚高爆弹和穿甲燃烧弹，将守在门口的六只暴君连同它们周围的菌毯与混凝土墙一并轰成了碎渣。大片的钢筋暴露在玩家们的面前。楚光继续下达了命令，摩拳擦掌的喷火兵们点燃了喷火器管口的火帽，在其他玩家的掩护下开始上前。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峡谷在逃鼹鼠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果然……” 听见了他这声嘀咕，边缘划水看了他一眼。 “果然什么？” 峡谷在逃鼹鼠：“母巢对于黏菌的支配并不是以直接控制的形式，而是通过对节点生物的支配间接完成。所以只要干掉了节点生物，浪潮自然会被削减……直至最终的消亡。” 边缘划水：“……这不是我说的吗？” 峡谷在逃鼹鼠干咳了一声。 “我替你总结了一下。” “……” 总结了下还行。边缘划水顿时无语，看向了前方的钟楼。那里应该就是浪潮的司令塔，繁育黏菌、扩散孢子的母巢。一支十队已经掩护着喷火兵冲了进去，相信用不了多久整条街上都会弥漫着烤蘑菇的味道。已经结束了—— 吗？就在他刚这么想着的时候，爆炸的声音忽然从钟楼内传来，一道十数米长的火舌冲出了门外。燃烧的混凝土块接二连三地飞出，只见一道数米高的身影出现了滚滚浓烟中，肉红色的菌块垂在地上如同裙摆，一根根触须漂浮在它的脑后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望着那滚滚浓烟中走出的身影，泉水指挥官眼睛睁大，兴奋地指着那玩意儿叫喊。 “就是它！那个女皇！” “重步兵跟我上前！盾墙防御！力量系架枪，换穿甲弹，听我命令准备——” 这次他穿上了重骑兵外骨骼，刚性护甲从脚趾武装到了头发，必不可能再白给了。女皇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怒吼，高大的身躯背后，十数根触须如同闪电一般射出，刺向了站在钟楼外的玩家。二十台KV-1外骨骼齐齐上前一步，架起了手中的钢板，护住了身后的队友们。如同鞭子一样的触手抽了过来，在那一面面钢板上抽出Duang的一声闷响！不少人身子微微一晃，脚步微微向后挪了一寸，不过并没有被那触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站在前线的泉水微微一愣，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总感觉…… 有些弱？就在这时，天空传来刺耳的尖啸，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连串密集的火雨。喷吐着火舌的滑翔机一个俯冲，子弹从楼梯一直扫射到了女皇的头顶。 7mm的子弹虽然没能打穿附着在女皇表面的角质护甲，却将那一条条从它背后伸出的触手撕成了碎片。一串串血雾与尘土爆开！十数米长的触手寸寸断裂，如被砍断的蚯蚓一样躺在地上扭曲挣扎，断口处的黑血狂涌如泉，顷刻间浸湿了支离破碎的台阶。正准备BOSS战的玩家们看见这一幕，顿时惊了。卧槽？！这玩意儿这么弱的？不只是泉水和前线严阵以待的玩家们，刚刚架起高斯步枪的楚光也愣了下。原本以为这玩意儿敢主动出击，多少是有些底牌握在手上，却没想到完全是垂死挣扎。弱点被重创的女皇发出了一身吃痛的吼叫，庞大的身躯开始向后。附着在大楼上的菌毯同样躁动不安地蠕动着，一颗颗猩红色的卵体掉落在台阶上，未完全孵化的子实体从中陆续钻出。它们有的缺了手，有的缺了腿，或者干脆下半身没有，只有挂在脖子上的脑袋和嘴。它们吼叫着向玩家们冲去。这似乎是最后的冲锋。 “开火！” 泉水猛地向前挥了一下右手。数十把步枪与轻机枪同时宣泄火力，瞬间将这些未完全孵化的啃食者撕成了碎片。扛着轻重骑枪的玩家们正要踏着满地的尸体冲上阶梯，追击撤入巢穴中的女皇。然而就在这时，那刺耳的尖啸却冲在了它们的前面。隐约中—— 冲在最前面的战地气氛组，听见了熟悉的怪叫声。 “哈哈哈哈！” “人头！我的！” 俯冲的滑翔机一头扎进了钟楼的正门，顶着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机头直挺挺地撞在了女皇的胸前。庞大的惯性将那数米高的身躯按倒在地，并向前拖行了数米，被螺旋桨搅动胸口的女皇发出一声吃痛的怒吼。然而很快，轰然炸裂的火光，便将滑翔机与倒在地上的女皇一并吞没。爆炸的热浪吹在了脸上。飞出的木头碎片咣地磕了下头盔，穿着KV-1的我最黑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固态氢不是安全的吗……” 他听说设定中的固态氢电池并不是用纯粹的固态氢作原料，其中还有一些中间物质，会让电池没那么容易爆炸。也正是因此，固态氢的储能效果虽然稍逊于金属氢，但用途却比后者更广。停下脚步的战地气氛组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不确定地回答。 “……也许是在电池里插了根雷管？” 或者在机舱里放了延时引信的炸药也说不定。战地佬倒是没觉得很奇怪，我最黑却是惊的瞪圆了眼。 “卧槽……至于吗？！” 虽然是木头做的飞机，但也不便宜吧？至少那两挺马克沁机枪就挺贵的，他在NPC商店里看见过，一挺就得上千银币呢！穿着“重骑兵”外骨骼的泉水指挥官，从后面走了过来，瞅了一眼浓烟滚滚的大厅。 “死了？” 战地气氛组点了点头。 “应该是死了。” “保险起见还是进去去看看吧。”泉水指挥官嘿嘿一笑，拍了下他的胳膊，“交给你了。” 战地佬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说什么。焊了钢板的矿工I型防护力倒也不弱，比起人联的六式“重骑兵”也就差了亿点点。看着淡定商量着的俩队友，我最黑忍不住说道。 “等等，你们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 泉水指挥官和边缘划水听到这句话，眼神不约而同地有些微妙。 “毕竟是蚊子嘛……” “嗯……如果飞机上都是有用的功能，我反而会觉得奇怪。” 我最黑：“……” …… 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的玩家，都在同一时间，从VM或者官网上看见了这一连串弹出的窗口。随着“关卡BOSS”被击败，这座新生的母巢也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它的屏障，彻底暴露在了玩家们的面前。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桶桶燃料被送进了钟楼内。大火很快燃起。炙热的火焰在母巢的体内沸腾，与那滚烫的浓烟一同吞没了鼓动在菌毯上的卵块，以及一根根输送养料和有机质的触须。烟熏火燎中，大块的菌毯从钟楼的墙壁上掉落。即便剩余的燃料或许不足以将这些厚重的菌毯完全烧毁，失去供给的它们也会很快坏死。或者退化成“无害”的菌斑。钟楼下方的玩家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自《废土OL》开服以来，千人规模的战役还是首次。不少人站在燃烧的钟楼前与战友们合影，能拍照的耳机在玩家们手中互相传递着。落满晨辉的街道上，望着那座燃烧的钟楼，楚光心中所感受到的震撼，远比玩家们更加强烈。他们战胜了浪潮！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存，而这也意味着，他们真正地在清泉市的北郊站稳了脚跟。坐落在西三环的巨石城或许是个潜在的威胁，但目前而言，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也许南边才是他们利益的核心。楚光抬眼望向了北方，澎湃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如果巨石城与大裂谷都无意结束河谷行省的动荡，那这件事情注定将由他去完成。此刻，淡蓝色的窗口在楚光的视域中浮现。第280章第二次觉醒！沐浴在晨辉中的钟楼，如同点亮在废墟上的火把，将变种黏菌的母巢付之一炬。这一仗，几乎耗光了404号避难所的全部弹药库存。 7mm子弹姑且不说，光是20mm的各种穿甲、高爆、燃烧弹就用掉了近千枚，88mm的迫击炮弹更是不计成本的轮番轰炸。不过楚光也没太心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庞大的财政赤字固然让人发愁，但404号避难所的军工产能，却也在“虚空银币”的刺激下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目前7mm口径的全威力弹，在原材料供应充足的情况下，单日产能最大已经可以达到20万发，重量近5吨。随着大量“轻骑枪”的列装，81号钢铁厂已经对20mm穿甲弹完成了量产化，大大缩减了生产成本和工时。目前81号钢铁厂的两位厂长，正在研究对高爆弹和燃烧弹这两款更复杂的弹药进行量产化改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一旦爆发战争，这将成为404号避难所最大的倚仗！战役结束之后。穿着防护服的NPC前往战场上回收尸体，执勤以及清除残存异种的任务则交给了警卫，而玩家们则陆续离开了前线。克隆体需要休息。不少玩家鏖战了一整夜，全靠着飙升的肾上腺素才撑住了，而当上头的情绪褪去之后，许多人都打起了哈欠。受伤的玩家们返回了避难所，没受伤的玩家就近找了个存档点（休眠舱）下线。至于阵亡或者重伤不治身亡的玩家们，则老早就下去了。这会儿官网上无论是哪个板块，都热闹的不行。尾巴：“可恶……为什么我被编在了C连，连BOSS长什么样都没见到！(ó﹏ò?)” 部队的编成是随机分配。为了确保每个梯次都拥有足够的战斗力，楚光让小柒在分配玩家的时候，除了担任前锋的A连拥有最大比例的觉醒者之外，其他各连的觉醒者比例都是一样的。当然。玩家们不可能知道这些。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没被安排到最刺激、也最危险的最前线，纯粹就是脸黑了。斯斯：“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咱还干掉了三只暴君，已经很不错啦。（摸摸头）” WC真有蚊子：“暴君算个溜溜球，老子拿到了俩BOSS的人头加一个全服公告的首杀！哈哈哈哈！爽翻了！” 我最黑：“MMP！抢人头你好意思吗？！老子都已经要A上去了！” 玛卡巴子：“就是！太过分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少扯犊子：“做个人吧！” WC真有蚊子：“不重要！抢到了就是赚到！（坏笑）” 整场战役的MVP，毫无悬念地被蚊子给拿下了。那两枚从天而降的百公斤的航弹将浪潮的节点生物轰成了渣，可以说直接扭转了战局！只不过后面那个BOSS，就有抢人头的嫌疑了…… 不管怎么想都没有撞上去的必要，因此没少被前线的玩家吐槽。不过蚊子会在意吗？显然不会。他自己的飞机，想咋摔就咋摔。更不要说他早就习惯了。泉水指挥官：“老实说，我刚才一直在想，你的飞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装起落架？” WC真有蚊子：“咋可能！没有那玩意儿我是怎么从楼上滑下去的？挂机腹的炸弹不直接蹭地上了！不过后来我发现其实没啥意义，没有空速管和陀螺仪，地上又是一片乌漆嘛黑的。别说没跑道了，就是有跑道也降不下来，我寻思着干脆撞了得了。” 沃德脚气谁莱文：“不是我说，你那个7mm小水管实在是太拉了，干嘛不直接上20mm机炮？突突突砰砰砰不爽吗？” 亚儿我要上厕索：“就是！不考虑下37mm炮吗？我们帮你改装啊！（滑稽）” WC真有蚊子：“滚滚滚，要你们管？做个炮而已，老子又不是不会做！” 沃德脚气谁莱文：“你会做？笑死。” 亚儿我要上厕索：“就是！吹牛吧你！” WC真有蚊子：“@￥#%！” 想把飞机飞起来可太容易了，速度够了机头一抬就上去了，上不去也就上不去了。可想要把高速飞行的飞机降下来，那可就难太多了！速度高度角度还有平整的跑道缺一不可，偏偏这木头飞机上连个仪表盘都没有。不过，对于蚊子而言，这次不完美的飞行经历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儿。虽然摔了一架飞机，却也为他提供了宝贵的实验数据与飞行经验。下一次，他有信心做得更好。至于代价？ OB三天而已。问题不大！帖子很快歪了楼，变成了81号钢铁厂与地精科技的嘴炮战场。什么“88mm的炮管还是老子做的”、什么“娘炮才玩20mm的小水管，真男人只用大口径的火箭弹”，三人吹得牛也是越来越离谱。但偏偏他们还扯的有理有据，引经据典。这种话题一般人插不上嘴，大家纷纷去了别的帖子里，结果蚊子和俩厂长愣是凭着三己之力，把这歪了楼的帖子给哔哔上了热榜。后来一些懂技术的云玩家跑进来围观，你一句我一句的插嘴，帖子变得越来越刑了。若是一般的论坛，管理员早就出来捂嘴保平安了。但偏偏这个论坛没这种规矩。帖子盖了上千楼都没人喊停，直到两家大厂偃旗息鼓，楼都还一直层层叠叠地往上盖。雷电法王杨教授：“哎，后台硬就是牛逼，聊啥都没事儿。” 法外狂徒窃格瓦：“不是硬不硬的问题，这论坛的服务器有点邪门儿，我一懂技术的哥们儿心血来潮试了下，想黑进服务器瞧瞧，结果门都摸不着。” 嘉文四世尼大木：“更邪门儿的是，涉及到该网站的投诉，不管走外部还是内部渠道都石沉大海。就算基层懒得管也会拉个黑名单吧？这种网站没上黑名单，我估计八成上面有人。” 爷傲奈我何：“呵呵，吹吧你！一菠菜网站而已，顶天了也就归治安大队管，你当领导们都闲着没事儿跑这来和你扯犊子？还上面有人，笑死。” 不管上面有没有人，那也不是一般玩家能知道的事情。也许早就有了，也许没有，也或许“百分之百真实的虚拟现实游戏”本身就是某个神秘研究机构的试验场？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游戏里都是国内玩家，玩家和玩家之间没有语言交流障碍的问题。当然，也就拿到封测资格的玩家们和填了预约表的云玩家们才会考虑到这一层，而对于那些纯粹是跑来吃瓜的乐子人们和沙雕网友们，这种游戏是否存在才是最大的争议。要说它不存在吧，偏偏宣传PV做的有模有样。要说存在吧，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流传在游戏圈内的都市传说，讨论热度还比不上狂割韭菜的某宇宙。每次这种话题都会让人争的面红耳赤，只恨世界不能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就在楼越来越歪的时候，一条官网公告忽然更新在了论坛的置顶位，全板块推送。那是一段游戏PV，发布者的ID是晓琪。虽然时长只有三分钟，却浓缩了昨晚那场“浪潮之战”的全部精彩瞬间，从天空到陆地的每一个镜头都被囊括了进去，全程毫无尿点！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镜头都是艺术品！每一帧画面都是摄影级！虽然血腥的部分做了技术上的微调，但并不影响网友们的观感。无论是每一粒尘埃的粒子效果，还是湛蓝色动力装甲上棱角分明的线条，都逼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不少网友甚至感叹。如果关掉滤镜，简直和真的一样！而这次爷傲兄也是破天荒的，在被打脸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内，便酸溜溜地发了今天的第二条帖子。 “呵呵，继续吹……” “这特么要是游戏实际画面，老子直播吃翔！” 是不是游戏画面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那紧张刺激的战场，配上震撼人心的BGM，别说是云玩家们看的热血沸腾，就连刚刚从线上下来的真是玩家们，都恨不得再来一回。战地气氛组：“牛逼！老子又上电视了！哈哈哈！” 伊蕾娜：“而且这次没演尸体。（滑稽）” 泉水指挥官：“还好老子把装备穿上了！（龇牙）” 鸦鸦：“话说今天发视频的为什么是晓琪鸭？之前不都是阿光吗？” 尾巴：“我帮你艾特！(≥ω?*)?@晓琪” 通常这个叫晓琪的策划，是不会在论坛上和网友们互动的，就算是尾巴也没想过真能把她艾特出来。然而就在这时，让众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晓琪：“阿光呀，他睡了。o(*////▽////*)q” 鸦鸦：“？？？” 尾巴：“？” 夜十：“什么鬼？！阿光不是单身狗吗？（吃惊）” 方长：“小心渣男哦，这家伙都没发过朋友圈官宣，记得查他手机看看是不是仅某人可见。（坏笑）” 晓琪：“嘿嘿，不要瞎说哦，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啦。彡?(@≥?≤@)??” 藤藤：“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呀？现实中认识吗？见过家长了吗？（好奇）” 晓琪：“是主人喔。o(*////▽////*)q” 帖子安静了一会儿。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藤藤：“总之先打个110吧。” 晓琪：“QAQ？” …… 玩家们可以摘掉头盔起床，楚光可没有头盔这玩意儿，连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一回到避难所他就躺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晚上了。 “……作息又颠倒了么。” 揉着没睡醒地双眼，从床上缓缓坐起的楚光嘀咕了一声，瞟了眼床底下的那摊液体。代谢加速会大量出汗，而这次的量明显比前几次更多，以至于他甚至有点儿脱水的感觉。全身充盈着力量的感觉，头脑和视线也前所未有的清晰，楚光甚至隐约看见了黏在门把手上的半截指纹。没有任何意外。他又升了！ “之前的开发进度是19%。” “……那么现在应该是20%？” 第二次觉醒！楚光心中一喜。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去做个体检，但突然增强的身体机能带来的不协调感，让他没敢立刻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他轻轻活动着手指和四肢，适应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不是他吹牛。现在的他甚至有信心，能够仅仅凭借自身的直觉、反射神经与力量，躲开迎面射来的子弹！当然。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特意去尝试就是了…… 站在了电梯上，楚光本打算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去赫娅那儿做个检查，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心中一动。 “说起来……解锁B4层的任务好像完成了？” 一想到这儿，楚光瞬间不淡定了。上次解锁B3层，他从仓库里回收了两个黑箱，解决了玩家们存档难和属性面板不够用的问题。这次他解决掉了浪潮，解锁了B4层，给他来个打印动力装甲的黑箱不过分吧？除了培养舱和黑箱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然而就在楚光兴奋地将手伸向电梯触控屏的一瞬间，一行淡蓝色的悬浮窗却是浮现在了他的面前。看到这行字儿，楚光差点儿没气吐血。淦！浪潮不是已经被打退了吗？任务也完成了啊！非得等到外面的孢子浓度恢复到正常水平才能开门？着急也没用，楚光做了个深呼吸，食指按在了B3层的按钮上。总之。先搞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好了。 …… 医学实验室。从隔壁分析室内走出来的赫娅，将手中列满数据的平板，递给了坐在扫描床上的楚光。 “……难以置信，你身上发生的变化越来越惊人了，你确定没有借助任何药物或者其他技术手段？” 接过平板的楚光只是看了两眼，便切换到了表述更简练也更加直观的属性面板。 “没，话说这算是二次觉醒吗？” 赫娅抬了下眉毛，好奇问道。 “二次觉醒？这是什么专业术语吗？有人做过类似的研究？” 楚光随口说道：“没，只是废土客们对这种现象约定俗成的叫法……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至于有没有人研究过，那也只有研究过的人自己知道了。废土上又没有学术交流的论坛，知识与认知的差距比贫富差距还大，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未必所有人都能分清楚基因的选择性表达和DNA变异的区别，更何况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废土客们了。不过学院那种地方，应该会对这种现象有所了解吧？但彷徨沼泽离这里太远了。将属性面板从头看到了尾，楚光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惊讶。好家伙。全属性增加五个点！难怪他今天一觉醒来就有种变成了超人的感觉。不过最后一个技能是什么鬼？能给人的脑袋开光？他的智力属性目前是20，按照最大15%来算虽然只有3个点的增幅，但相对于基础智力只有五个点的普通人而言，岂不是相当于增加了60%的神经细胞活性？如果是对群体使用，也有0.6个点的保底！这天赋有点牛批啊！不过…… 这种事情到底怎么办到的呢？看着陷入沉思的楚光，赫娅略加思索之后，忽然开口说道。 “关于母巢的研究还需要一点时间，但关于进化体的研究……我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进化体是废土客们对节点生物的称呼。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它们在浪潮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绝大多数人都能看出来，它们和啃食者、爬行者甚至是暴君这些常见异种存在着明显的不同。无论是战斗方式还是对低等个体的支配力。它们就像变种黏菌中的奇行种。楚光抬头看向了赫娅，好奇地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根据从腐朽骑士、女皇、废弃坦克以及卡车上回收的样本进行比对，我从它们体内部分细胞中发现了一些特殊的DNA片段……” 赫娅走到了楚光的旁边，伸出食指在平板上轻轻一划，画面很快从属性面板切到了另一份研究报告上。 “是不是很眼熟？” 楚光注意到了报告中的那张图片，那是两条展开的长链DNA，旁边另一张图上，还画着些和神经突触一样的结构。至于那些数字和符号。他可以确信。自己是第一次和它们见面。 “直接告诉我结论吧。” 赫娅似乎并不意外楚光会这么说。 “现在下结论还太草率，不过种种线索都在反应同一件事情。” “那些‘进化体’，很可能是人变的！” 第281章面板数据爆表的垃圾君是夜。二环以西，炮火与枪声不断，佣兵们正在空袭与炮火的掩护下，与蜂拥而来的异种厮杀。反倒是昨天闹腾了一整夜的北边，今夜倒是静悄悄的。十数公里的直线距离，钢铁森林遍地，枪声肯定是听不见，但爆炸声总归能隐隐约约听见一点。不过，赵永旭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群拿着烧火棍打架的乡巴佬，能对付得了浪潮那才叫奇了怪了。想必昨晚那场战斗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的力量，这会儿就算没被淹没在汹涌的浪潮中，多半也夹着尾巴逃了。望着北边一片寂静的夜空，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 “这帮蠢货。” 没那个本事还不知道躲远点，这不是自找麻烦么？众所周知，浪潮会朝着人口密集、黏菌系异种数量较少的方向前进，无论是人口增长还是大规模清除黏菌系异种，都会积攒“仇恨值”这种东西。当然，那群乡巴佬们不知道也正常。他们的脑袋里顶天能塞下半本《巨石城之声》的“致富经”，字都未必识几个，又能知道多少东西呢？在他看来，那些人和巨石城门口要饭的叫花子，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可以说都是一类货色。从北边收回了视线，站在大厦窗边的赵永旭继续看向了东边。身为民兵团的军官，城主大人亲自任命的前线指挥官，漂亮地解决掉威胁巨石城繁荣稳定的浪潮，才是眼下他真正应该关心的事情。不远处。两道弧光从夜空中划过。随着四枚黑点的陆续落下，炙热的火焰吞没了整条街道，烤干了地上的每一粒土。地下综合体入口附近被清出了一片真空地带，佣兵们开始向前推进。西三环至西二环一带，两座位于地表的新生母巢早在数日前便已经被空袭摧毁，但还有三座母巢藏在地下商业综合体内。孵化室的突变是随机的，根本无法预测，哪怕经过了地毯式的搜索，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尤其是当突变发生在地下。串联在万丈高楼之下的地下空间与轨道交通盘根错节，密密麻麻的就像蜘蛛网——或者说缠成一团的毛线球。据说在遥远的繁荣纪元，只有量子计算机才能帮人们找到最快回家的路。可惜巨石城没有能问路的量子计算机，也没有能够打到地数十米——乃至百米深地下的战略武器。不过没有也无所谓。他们有足够数量的炮灰和充足的后勤。在间接与直接火力的支援下，就算是偶尔两个强大的进化体，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乐观的话，今天晚上就能解决掉一座藏在地下的母巢。不乐观的话，最多也就再等两天。赵永旭安静地等待着好消息从前线传来，而这时候，通讯频道内传来飞行员的声音。 “空袭完毕，目标已经清除……正在返航。” “干得不错，回去休息吧，今晚已经没有你们的活了。” 刚将这句话说出口，赵永旭心中忽然一动，接着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对了，你回来的时候往北边绕个路。” “我想知道北四环的情况。” 北郊变成什么样并不需要他操心。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好奇心。执行任务的飞行员倒是没管那么多，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 “收到。” 两道弧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北方绕了个远路。赵永旭稍作等待。没过很久，通讯频道中传来报告的声音。 “已经抵达北四环上空，未发现异常。” “交火呢。” “没有看到……这里一片漆黑。” 看来不只是炮火停了，连枪声都彻底停了。赵永旭心中轻笑了一声果然，可就在这时，那停顿了片刻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不止北四环，长菱高架沿线很安静，未发现明火……不过在往北至五环一带，能看到零星的灯火。” 赵永旭愣住了。零星的灯火？那儿的幸存者没走？难道他们已经解决掉了浪潮……但这怎么可能！脸上写满了怪异，赵永旭立刻继续追问道。 “65号街的钟楼呢？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通讯频道内沉默了一会儿。很快传来确定的声音。 “我们现在就在65号街上空，钟楼墙体上发现大量菌斑，确认为母巢残骸……” “这里之前应该爆发过一场战斗，战况相当惨烈，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不过他们赢了。” 夹在指缝上的香烟整根掉落在地上。赵永旭瞪大了双眼，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母巢残骸？你确定没有看错？！” 飞行员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我可以肯定！” 巡航任务结束，飞机开始返航。愣愣地看着窗外北边的天空，赵永旭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想不通。没有空中火力的支援，那些人是如何仅凭借土炮弹和铁管步枪，干掉如潮水般涌来的异种。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才从唇缝里挤出半句填满费解的嘀咕。 “……这怎么可能！” …… “妈的，昨晚的那声爆炸简直像打雷……你们谁知道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南边？我也听见了！” “是浪潮吧，这两周那些蓝外套们一直在对付那东西，听说前线打的热闹的很。” “浪潮？我来清泉市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听说浪潮会往北边走。” “也许今年和往年不同？毕竟去年这可没这么热闹。” “稀奇了，浪潮还能知道哪里人多不成？” “一看你就没见识，我在巨石城民兵团当兵的舅舅和我讲，你在外面杀掉的每一只啃食者，都会在来年的春天以浪潮的形式回来找你。” “别扯淡了，真有你说的这么玄乎，清泉市的幸存者早死干净了！” 长久农庄北门街，贸易站旁的公路旅店，店里的一楼正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吵闹。每当天色暗下，这儿就变成了佣兵、行商和商队护卫们的酒馆。有人吃肉喝酒，有人划拳玩牌，还有人和邻座的陌生人，高谈阔论着路上的见闻或传言，只为了赚一杯啤酒。众所周知，有酒的地方就有故事——虽然不少故事都是现编的，但偶尔也会在满口胡诌的谣传中掺上那么一两句听起来稍有点价值的情报。因此不管有活没活，佣兵和行商们都喜欢来这儿坐着消磨时间。 “我和我的人需要再住一晚上。” 走到吧台边上的孙世奇，唤醒了坐在后面打瞌睡的老胡克。这么吵闹的地方，真亏他能睡得着。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老胡克抬起眼皮看向站在吧台前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道。 “没问题……怎么突然打算多住一天？我记得你不是挺着急回去发财的吗？” “订单延期了，真是倒霉……”孙世奇嘀咕了一声，坐在了吧台前，“再给我来杯啤酒，要不兑水的那种。” 不只是他的订单停了，整个长久农庄所有对外出口的军火订单都延期了一天，说是工业区的库存都送去了前线。那个叫霜河的小姑娘亲自来旅店这儿向自己表达了歉意，并表示交易站愿意补偿他10枚银币的住宿费。虽然孙世奇想吐槽，自己在这儿多呆一天的成本可不只是10枚银币这么点，佣兵的工资和食宿费用都是他自己买单的，但看在小姑娘道歉还挺有诚意的份上，他也就没为难她了。况且就算为难也没用，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前线在打仗，送到了弹药库的子弹总不可能拖回来。碰上不讲道理的幸存者聚居地，把货直接赖到明年去都不是没可能，延期个一两天倒也不算太过分。在废土上做生意，不冒点风险是不可能的。 “我们这儿不是巨石城，不卖兑水的假货。” 卖东西的时候还不忘给邻居贴个标签，老胡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木桶旁边，拧开银色的水龙头，用足足有大腿那么粗的木杯接了一杯，回到吧台前啪地放在桌子上。 “5银币。” “记我账上。” 接过这木头做的酒杯，孙世奇往里面瞅了一眼。好家伙，啤酒兑没兑水他不知道，但光是这泡沫就已经堆了半个杯子了。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这旅店赚的根本不是房费，而是客人在店里的消费。照这个卖法，一桶啤酒怕是能换一头牛。真是太黑了！ “北环线的前线战况如何？” 老胡克随口回道。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孙世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是说浪潮？” 老胡克：“不然还能是什么？” 收敛了脸上诧异的表情，孙世奇讪讪一笑说。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往常浪潮也得等到3月下旬才结束。而这连2月底都还没到。没再继续打听浪潮的事儿，孙世奇习惯性地凑近酒杯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小麦芽的芬芳。 “你们自己酿的？” 老胡克随口回道。 “布朗农庄的麦芽和啤酒花，再加上404号避难所的特殊发酵工艺，我保证，这是你在巨石城的酒馆绝对喝不到的佳酿。” 这台词念得也太熟练了。以至于孙世奇总感觉这家伙像是背下来了一样。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孙世奇指了指他背后的酒桶，好奇地问了句。 “这一桶啤酒得多少钱？” 老胡克眼睛一亮，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你感兴趣？500银币卖给你。” 500？！这木桶最多才50升，搞不好也就40升左右，能不能装满一百个酒杯都得打个问号。傻子才买！孙世奇翻了个白眼，抿了一口啤酒，没有接老胡克的话。他最近是发了一笔小财。但他可不傻。顺滑的口感让他感到了心情舒畅，就在他正打算打听些生意方面的情报时，旅店的木门忽然开了，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走了进来。老胡克看向了那人，熟练地问道。 “吃饭还是住店？” “都不是，我是来找人……” 注意到了站在吧台边上的孙世奇，周南的眼睛一亮，立刻快步向他走了过去，“嘿，朋友，我正在找你呢！” 孙世奇认得他，记得好像是住对面的那家旅店。自己刚来长久农庄的时候，这个人曾邀请他一同前往巨石城。 “给他来一杯啤酒……再来两串碳烤蜥蜴肉，记我账上。” “好嘞。”胡克转身走向了后厨。坐在了孙世奇旁边的吧台凳上，这个从南方来的行商愉快地笑着说道。 “谢谢！” “不客气，”孙世奇看向他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当然也不会来打搅你。”脸上带着笑容，周南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打算明天中午出发前往巨石城，昨天我问你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孙世奇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的订单延期了，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交付。你们去吧，我恐怕得在这儿待个一两天。” 周南可惜地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孙世奇看着他好奇地问：“你们已经凑够人手了？” 周南笑着说：“没有，不过北四环附近的仗听说已经打完了，那些蓝外套们解决掉了母巢，不管其他地方的浪潮结没结束，至少北郊的浪潮已经结束了，现在正是去巨石城的最佳时机！我和我的伙伴们仔细研究了地图，沿着北五环一路向西，然后再向南，可以很安全地走到巨石城。” 孙世奇羡慕地看着他说道。 “……方便问下你们打算做什么买卖吗？” 大家能接触到的买卖大多大同小异，周南倒也没有刻意去隐瞒，眉飞色舞地说道。 “盐和硫磺，那儿最好卖的就这两样东西，尤其是浪潮的这段时间！哦对，还有从贸易站进的防毒面具和魔鬼布。” 说到这儿，周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这儿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而且物美价廉！你知道这儿的营养膏才多少钱吗？一吨的批发价才299银币！” 299银币…… 相当于1.5把突击步枪？废土上的货币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