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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羡慕地看向站在门廊下,不时听着下属汇报的男人,这人身上的官袍那么单薄,他好像一点都不冷。 有修为在身就是好,可惜她这身体和修炼无缘了。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被带走的人陆陆续续回到了院子里,一眼望过去,脸色都不大好看,大概平生第一次被明镜司卫带走问话,吓坏了。 最后被带回来的是赵家人,赵铭面色依旧如常,但表情紧绷,似乎是在强忍怒气。 赵闻月看起来对于推搡的明镜司卫很不满,但又不敢说。而赵闻声,是被江千户捏着脖子拎回来的。 他是所有人中最狼狈的那个,进了院子后,被江开一把扔到地上。 此时的赵闻声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堆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上下牙齿还不停打颤。 “大人,问出来了,赵闻声承认鱼是他买的。”江开上前行礼。 白休命缓步走来,赵闻声哆哆嗦嗦地想要往后退,身体却不听使唤,口中还不停念叨着:“我不知道,不知道娘会死,他说不会死人的,真的。” 白休命在距离他几步之外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闻声,开口问:“他是谁?” 赵闻声像是陷入魔怔了一样,根本不回答。 白休命看了一眼江开。 江千户上前一脚踩在赵闻声手上,剧痛让他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人也瞬间变得清醒了。 江开才不管赵闻声亲爹也在这里,弯腰扯过对方的领子,表情狰狞:“我们大人问话,要老老实实回答,要是敢撒谎,就剁你一只手,听懂了吗?” “懂、懂了。”赵闻声疯狂点头。 “那还不赶紧回答!”江开怒喝一声。 “是赌坊的人,我、我在赌坊认识一个赌徒,他说他们村有活鱼,吃了……吃了……” “吃了怎么样?” “吃了怀的胎就、就会变成怪物。” 这番话是阿缠没想到的,赵闻声给小林氏吃遗妇鱼,竟然是不想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你不想让你娘生下孩子,为什么?你弟弟应该不会妨碍你。” 听到弟弟这个称呼,似乎刺激到了赵闻声,他声音陡然抬高:“不过一个没出生的胎儿罢了,算什么弟弟。 自从怀了那个小杂种,她就对我千万个不满意,我不过是去赌了几次,就断了我的银钱,我连和同窗出去吃饭都要被人嘲笑,她还跟爹说我不求上进,还要把我送回老家,不考上举人就不让我回京。 呵呵,她不就是觉得我考不上功名,没用了,所以才要生个小的取代我吗。”赵闻声发泄一般嘶吼着,可是在场的人里,没有人同情他。 就连他亲妹妹赵闻月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赵铭更是气的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把亲儿子打死一样。 把自己犯下的错误,全都归结到一个没出生的婴儿身上,当初还真不如把他送回老家,再也不让回来。 “所以你想让她这胎生不下来?” “对,我想过给她下药,但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后来一次我偷溜去地下赌坊,遇到了那个人,听他说他们村有人误食了那种怪鱼,生下的都是怪胎,我就借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每天给我送鱼。” “你是怎么让你娘想要吃鱼的?”白休命又问。 “把那个鱼的骨头磨成粉给人喝下去,就会特别想吃鱼,这个法子我也是听那人说的。”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赵闻声有些茫然:“没、没有然后,我就每天把鱼送去厨房给我娘吃,我再没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会剖开自己的肚子?” “我不知道啊。”说着,赵闻声趴跪在地上,不停给白休命磕头,“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害死我娘,我一再和那个人确认过了,那种鱼吃了是不会死人的,我只是不想让那个胎儿生出来而已,我怎么会杀了我娘呢。” 还没等白休命开口,赵铭已经怒喝一声,上前一脚把磕头的赵闻声踹翻了过去:“一派胡言,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撒谎!” “我没有,我真没有啊爹,我没有害死娘。”赵闻声抱着赵铭的大腿,一边反驳一边哭嚎。 作为旁观者的阿缠看着这荒诞的一幕,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赵闻声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想害死小林氏,只是不想那个孩子出生。 但能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亲娘吃下诡怪,只为了打掉他的亲弟弟,就算他有人性,也不多。 眼见父子二人闹成一团,白休命抬抬下巴,出声吩咐:“把他们分开。” 手下人立刻上前将赵铭架了起来,也把被赵铭打得鼻青脸肿的赵闻声拎了起来。 赵闻声似乎还不想起,要继续给白休命磕头。 白休命看着他,淡淡道:“本官相信你不想让你娘死,那她为什么会死?你有没有和她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赌坊里,鱼都是直接送去厨房的,根本就没见过我娘。” 白休命看向江开。 江开上前低声道:“大人,属下派人去查过他口中的地下赌坊,人都被带回来了,那个卖他鱼的人也已经去抓了。” “嗯。”白休命抬抬手,赵闻声被拖到了一旁。 然后白休命看向了正在给赵铭顺气的赵闻月。 “赵闻月。” 名字被叫出来的瞬间,赵闻月一个激灵,就像是一盆冰水倒在了头顶。 “大、大人。”赵闻月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头垂着,根本不敢与白休命对视。 似乎感觉到女儿的惊恐,赵铭握住她的手,似乎给了她不少安慰。 “听说你给在永山给你娘买了一根玉簪?” 赵闻月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见江开朝她走过来,赵闻月立刻反应过来,几乎尖叫着说:“不不、不是,我把簪子给了我娘,之后就不知道了,那就是根地摊上买的普通簪子啊!” “只是普通的簪子吗?那个卖给你簪子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是么,可有人看到你和摊位老板说了很多话。” “我没有。” 见她嘴硬,白休命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吩咐道:“江开,明天我要见到那个卖簪子的人。” “大人放心,天亮之前,一定抓到人。” 江开话音落下,就见到赵闻月脸色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手却被死死捏了一下,她看了眼身旁的亲爹,最终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父女二人的动作不算明显,但只要盯着他们的,几乎都发现了那些小动作。 白休命看到了,阿缠同样看到了。 赵闻月那样子,几乎等于告诉所有人,她送给小林氏的玉簪确实有问题,而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赵大人。”白休命冷冷开口,“如果你再敢阻碍本官问话,本官就只好将你送入镇狱住几天了。” 赵铭脸色一变,赶忙道:“白大人恕罪,下官只是爱女心切。” “将赵大人请出去,好生伺候着。” “是。” 赵铭还想说什么,却被两名明镜司卫堵住嘴直接带走,只留下惊恐的赵闻月,这一次,她再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白休命往前踱了两步:“赵闻月,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说,还是等着人被抓到人之后和他一起死,你选一个。” 赵闻月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见亲爹都被架走了,他们竟然还威胁她要去死,哪还敢再隐瞒下去。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了:“那个人说,那根簪子是北荒以北采集的药玉雕成,只要戴上,人的性情就会慢慢改变,我只是想我娘同意我和薛郎的婚事而已!” “只有这些?”白休命似乎有些不满。 “还、还有,他说,说戴上簪子后,一开始可能会产生幻觉,或者头痛,但都不是很严重,只要拿下来就好了。” “那她拿下来了吗?” 赵闻月不说话了。 她娘很喜欢她送的玉簪,这些天一直戴在头上,根本不曾拿下来。 可是,可是娘她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根本没有任何异状,她以为那个老板只是危言耸听而已。 案子问到这里,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小林氏吃了儿子送的遗妇鱼,又戴上了女儿送的玉簪,某一天,可能是产生了可怕的幻觉,也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她惊恐又崩溃的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死掉了。 阿缠不再看不停诉说着自己无辜的赵家兄妹,如果不是小林氏的尸体还摆在正房里,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闹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亲生儿女,分别对他们的母亲下手,他们到底是多恨她? 第15章 她好像随时准备着要哭一…… 一直被人搀扶着的孙妈妈突然扑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她死死抓住赵闻月的胳膊朝她嘶吼:“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夫人,怎么能这么对她啊!” 赵闻月拼命想要甩脱孙妈妈的钳制,一边崩溃地喊:“我只是想嫁给薛郎有什么错,要不是娘一直不同意,我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我没想让我娘死,那都是意外。” 孙妈妈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到了赵闻月脸上,恨恨地瞪着这个夫人从小娇养长大的女儿:“夫人当初,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你个老虔婆,你怎么敢打我,都是你撺掇我娘,若非如此,我娘也不会死。” 赵闻月到这时候还想要把小林氏的死归结到其他人身上,她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 赵家这场戏,唱到最后一地鸡毛。 “把人带走。” 白休命吩咐之后,明镜司卫上前将人分开,小林氏的几个贴身丫鬟搀扶着孙妈妈,赵闻声和赵闻月兄妹则被押了出去。 少了这对兄妹,院子里顿时安静不少。 白休命转向孙妈妈,问她:“你是第一个发现你们夫人尸体的人,看到玉簪了吗?” 孙妈妈努力回想当时的场面,那时候夫人浑身都是血,还有那个依旧活着的怪物。 她记得,夫人当时是戴着玉簪的。 孙妈妈十分肯定地回答:“戴了,我记得夫人是戴着的,夫人很喜欢那根玉簪,除了睡觉,平时都戴着。” 想到夫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根玉簪而死,孙妈妈再次泣不成声。 孙妈妈的话让阿缠蹙起眉,她方才去看的时候,小林氏头上并没有玉簪。 玉簪还能自己跑了吗? 她突然想到了上次在西市的遭遇,如果玉簪里藏着的是雪针蛇,说不定真的会自己跑掉。 这时,明镜司卫也过来汇报:“大人,房间内外已经翻遍了,没有找到玉簪。” 白休命“嗯”了一声,转头对江开道:“将赵大人请回来。” 于是赵铭又被请回了正院。 “白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赵铭绷着脸冷声问,饶是他对外一贯是好脾气,可作为受害者家属,今日却被折腾成这这般狼狈模样,也难压心头火气。 “尊夫人被害一案尚在调查中,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请赵大人约束好府中之人。”白休命仿佛根本没察觉到对方不善的态度,淡声道。 “此事不需要白大人提醒。” “至于赵大人的一双儿女,皆涉及此案,需带回明镜司问话。” 赵铭沉声道:“知道了,本官会随时关注此案,还请白大人尽快调查清楚,务必不要冤枉了人。” 调查到此算是暂时结束了,案子却并不算明朗。毕竟玉簪没有找到,究竟是谁借了赵闻月的手将玉簪送到小林氏手中,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阿缠没有丝毫头绪。 明镜司卫有序的撤离,赵铭也终于看到了打算离去的阿缠。 他走上前来与阿缠说话,眉宇间悲戚之色依旧未散:“你是阿婵吧?这些时日你姨母总是与我提起你。” 阿缠停下脚步,上前见礼:“见过姨父,还请姨父节哀。” 赵铭看着被一群下属簇拥着的白休命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家门不幸,都怪我养出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畜生,连累你姨母惨死。” 阿缠心中有些怪异,这位姨父似乎觉得儿子赵闻声才是罪魁祸首,女儿赵闻月是无辜的那个。 方才他对白大人说的话,也在强调这一点。 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真正引得小林氏死亡的,应该是赵闻月送的玉簪才对,不然孙妈妈也不会被刺激到与小主子动手了。 可姨父的态度为什么与旁人不同?阿缠压下心中疑惑,开口道:“这不是姨父的错,还请莫要责怪自己。” 赵铭摇摇头,神色依旧颓然。 阿缠看了看天色,现在肯定是过了宵禁时间,但她并不适合留在赵府,便开口告辞:“姨父恕罪,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赵铭也不方便把阿缠留下,只好点点头:“我让家丁送你回去。” 阿缠拒绝道:“不必了,想必明镜司的大人还未走远,我正好可以与他们一同走。” 虽然明镜司与昌平坊并不顺路,但那不重要。 “也好。”赵铭哽咽了一下,“待你姨母出殡之日,我再遣人告诉你。” “多谢姨父体谅,那阿缠就先告辞了。” “去吧。”赵铭直到阿缠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终于收回目光。 他扫了眼正院中人,出声道:“将正院封起来,其余人都回去休息吧。” 说完,没有在正院多留,迈步朝着书房走去。 阿缠快步往府外走去,果然在赵府门口,追上了还未离去的明镜司众人。 白休命站在一匹高头大马旁,似乎正打算上马。 阿缠绕过人群走上前,停在他身后,轻声问:“不知大人方不方便送小女子归家?” 周围的明镜司卫听到她的话,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阿缠,京中对他们大人示好的闺阁女子不在少数,但没有这么大胆的。 “不方便。”白休命脚踩马镫,利落翻身上马,拒绝得毫不留情。 “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大人派人将我带来,如今却要丢下我不管吗?”阿缠仰头看他,一双晶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下泛着水光。 白休命忍不住想,她好像随时准备着要哭一场。 阿缠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一旁的江开忍不住开口:“大人,不然属下先送她回去?” 人是他带来的,再由他送回去也没问题吧?反正以龙血马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白休命目光冷冷扫了过去,江开立刻闭嘴。 阿缠失落地垂下头:“若大人实在不方便,那小女子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她缓缓转身,啪嗒一声,有水滴砸到了地上。 白休命握住缰绳的手松了又紧,最后对江开吩咐道:“你带人先走。” “是。” 虽然他们都很好奇,但谁不要命了,敢看镇抚使大人的热闹,得了命令之后,迅速整队离开。 白休命下马,问说要自己离开,却半天都没走出一步的阿缠:“会骑马吗?” 阿缠立刻转身:“学过,但不敢跑马。” “上马。” 阿缠走上前,但因为这匹龙血马太过高大,她爬了半天硬是没爬上马背,龙血马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嘲笑她。 见半个身子挂在马上的阿缠依旧锲而不舍地尝试,白休命终于大发慈悲地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腰,将人推上马背。 阿缠上了马,白休命并不与她同骑,而是在下面牵马。 马蹄的踢踏声很频繁,龙血马行进的速度不慢,牵马的白休命却依旧闲庭信步一般。 走出赵府的范围后,街上就再见不到人了,路上隔很远才能见到一盏照明的灯笼,周围除了马蹄声,就只有风声。 龙血马走了很久,阿缠才试探着开口:“大人?” “什么事?” 她问:“如果赵家兄妹今晚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利用诡怪害人,赵闻声的刑期至少五年。” “那赵闻月呢,她不也是一样的吗?” “她要等摊位老板被抓后才能定罪,如果是被引导利用,罪名要轻得多。” “要是找不到摊位老板呢?”阿缠顿了顿,又说,“如果连玉簪都找不到,她是不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如果明镜司找不到证据,赵闻月就随时可以翻供。她可能想不到这点,但赵铭一定能。 “有可能。” 阿缠突然理解赵铭那与旁人不同的态度了,赵闻声要服刑五年,人算是废了,他已经成了赵家弃子。 但赵闻月还有价值,所以赵铭才是那番说辞。 “我以为姨父会因为姨母的死迁怒一双儿女,但结果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姨父给我的感觉,也和姨母说的完全不同。”阿缠轻声说。 这个时候都还能以利害关系来区别看待一双儿女,她不禁开始怀疑,小林氏眼中的那个好男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被编造出来的一段谎言? 白休命唇角一扬:“你倒是比你姨母看得通透。” 他这话无疑证实了阿缠的猜测,赵铭对小林氏的深情,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真心实意。 “或许是因为薄情的人见得太多,我也不愿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好男人吧。”阿缠语气中带着嘲弄。 也不知道小林氏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谎言也没有被拆穿过。 白休命转头:“你被人骗过?” 阿缠心中一惊,扯出一抹笑:“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想起了……晋阳侯而已,在我娘过世之前,他又何尝不是和姨父一样的深情呢。” 就在阿缠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白休命出声:“到了。” 果然已经到了昌平坊,不过因为没有灯笼照明,阿缠差点没认出自家的门。 她死死攥着缰绳,慢慢从马背上滑下来,站稳后朝白休命福了福身:“多谢大人今夜送我回家。” 白休命敷衍地“嗯”了声,翻身上马。 他调转马头正要离开,却又听到阿缠的声音:“今夜是我与大人的第三次见面了。” 白休命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他惊讶于自己竟然有耐心等着听她说下去。 “我真的不能知道大人的名字吗?”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本官的名字不是秘密,你可以找人问。” “可我想听大人亲自告诉我。” “你的要求倒是不少。” 阿缠眨眨眼,执着地仰头看着他。黑暗中,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可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清晰地印在白休命的眼中。 因为得不到回答,她唇角压了下来,唇微微嘟起。 “……白休命。” 马蹄声响起,几乎盖住了他的声音。 第16章 这样的戏码,阿缠可太熟…… 再次见到孙妈妈,已是三月初。 柳条发芽,杏花缀满枝头,连风也带了一丝春意。 孙妈妈却苍老了许多,不但瘦的双颊凹了下去,连头发都白了大半。 “许久不见,姑娘可还安好?”今日,孙妈妈并不是坐赵府的马车来的,而是走来的。 “一切都好,孙妈妈快进来歇歇。”阿缠邀请孙妈妈进屋。 孙妈妈站在屋外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今日过来是想告诉姑娘,夫人的遗体已经被接回府了,明日府中会设下灵堂,后日出殡。” 阿缠了然,已经过了十几日,案子想来已经了结,就是不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好,我会到的。”阿缠应下。 第二日,阿缠早早便起了。 她换了身素白袄裙,又从木匣子里挑了个白色的绒花簪,她纤细的手指拂过里面依旧闪闪发光的金饰,轻轻叹息一声。 辰时末,阿缠来到赵府门外,赵府门口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的,灯笼上两个大大的奠字。 赵府的下人见到阿缠,上前行礼为她引路。 才刚走进灵堂,阿缠就看到了正中摆放的黑色棺材,棺盖是合上的,小林氏就躺在里面。 前面的供桌上,摆着小林氏的牌位和一应祭品。 在灵堂中见到披麻戴孝的赵闻月阿缠竟然没有太多惊讶,就如她猜测的一样,明镜司大概没能找到切实的证据,赵闻月被放了回来。 但让阿缠真正意外的是,这灵堂里除了赵闻月之外,竟然还有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男童,身上也穿着孝服。 不仅如此,那男童竟然跪在赵闻月之前,似乎是顶替了赵闻声这个长子的位置。 只有儿女为父母穿重孝,小林氏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 阿缠不动声色地走进灵堂,为小林氏上了三炷香,而后孝子孝女还礼。 她受了两人一礼后才出声对赵闻月说:“表妹节哀。” 赵闻月听到她的声音才抬起头,见是阿缠,眼中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是你,你这个贱人!” 她在明镜司被关了整整十日,镇狱里不见天日,又阴冷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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