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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个香塔。 她这种做法,属实算是有些暴殄天物,然而没办法,她不是炼丹师,配出来的药不能随便给人吃。 焚香的效果虽然比不上服用丹药,但更温和,一次将所有塔香都点上,效果只会更强。 阿缠又去灶房取来八个小碟子,将塔香一个个放进去,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沿着床边摆了一圈。 还未风干的塔香因为加了橉木很容易被点燃,燃烧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烟很大。 阿缠在房间里欣赏了一会儿烟雾缭绕中依旧岿然不动的白休命,在心里小声哼哼,谁让他方才不肯脱衣裳,熏入味了也不能怪自己,然后果断抱着剩下的材料跑去门口透气了。 白休命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不怕疼。 期间阿缠又回到房间里看了好几次,她做的塔香应该已经起了作用,但只能看到白休命额上与颈侧青筋暴起,汗水混着血水渗透衣衫,却不曾听他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运转内息的时候阿缠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瞧上几眼,确认一下他现在的状态,然后又回去继续调配新的香。 这次做的香简单一些,只是镇痛的,阿缠将刚才翻到的一匣子如冰珠一样的佛心露取了出来。 这东西的名字是人族取的,听闻人族中的佛修鲜少遇到心魔,故而特地将它取名佛心露,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用来抵御心魔的。 能够抵御心魔的灵植极少,故而这东西珍贵异常,价值连城。 阿缠以前吃过一颗,除了觉得头脑过分清醒,害她好几日没能睡觉之外,没感觉到任何效果。 她取出了四枚佛心露,离开冰玉匣子之后,它们立刻从冰珠变成水珠一样,只稍稍一捏,手中就只剩下一层青皮,里面的液体都滴落在香粉中。 阿缠将香粉混匀,依旧做成香塔,这次做出了四枚。 她一直在外面忙忙碌碌,不时进去看一眼屋内的白休命,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守在外面的明镜司千户送来了饭食她才感觉到又累又饿。 饭菜应该是附近的酒楼打包来的,味道还不错,阿缠吃了饭后,见白休命没什么动静,叫了一名千户在屋外守着他,自己则去了慧娘的屋子里歇了一会儿。 还不到半个时辰,被她派过去守门的千户忽然来敲她的门。 “季姑娘。”门外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阿缠一打开门,就见到那千户满面难色。 “怎么了?”她问。 “你还是去看看吧,白大人他看起来不大对劲。” 阿缠赶忙随着那千户来到自己房间,才一进去,就知道对方为什么说不对劲了。 白休命虽然睁着眼,但双目无神,好似根本看不到站在面前的阿缠。 他身上莫名浮现出了许多的伤痕,长长一条血痕,像是鞭伤,而且还吐血不止。 “季姑娘,白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了?” 阿缠此时没空回应对方,她将自己之前配好的香塔取了一个出来,将其点燃,放到了床头。 青烟袅袅升起,烟气绕着白休命盘旋。 “没什么事,只是玄水蛇毒让他陷入了幻觉,幻觉中受过的伤,会体现在身体上。”她给那神情忐忑的千户解释了一句,便让他先离开了。 随后,她将门关上,搬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后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不知道白休命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很显然,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以至于他如今陷进去出不来。 很多人的心魔,都来自于过去的痛苦经历。 曾经的痛苦,不会伴随着成长而消失,就像是腐烂的创口,只会让人越来越痛。等修为越来越高,那些过往就会变成心魔,难以根除。 他究竟在幻觉中经历了什么呢? “娘。” 阿缠听到他低低叫了一声。 白休命看到了他娘,那个曾经温柔又美丽的女子。 西陵王妃的父兄战功赫赫,可惜他们最终死在了战场上。皇帝怜惜她成了孤女,便将她赐婚给西陵王为妃。 一开始,一切都很好。西陵王妃很得西陵王爱重,她的儿子也被请封了世子。 直到有一年,一个叫青娘女人被带入王府,成了侧妃。 青娘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西陵王对她极为着迷,独宠青娘一人。就连府中内务也皆由青娘接管,其余侧妃妾室都见不到王爷的面,连王妃也是一样的。 非但如此,不知为何,王妃成了青娘的眼中钉。 护着她的人,一个一个消失,她和她的儿子几乎在一夕之间,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在王府中,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动辄被人非打即骂。 只有几岁大的白休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欺负他,欺负他娘,以前每日都能见到的父王为什么不来看他? 有一次,他看到娘被人欺负,他躲过了那些恶仆,想要去找父王主持公道,结果被青娘身边的护卫发现,他被押在院子里,挨了二十鞭。 每一鞭,都疼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被打得皮开肉绽,直到他父王回来。 他以为,那个人会为他主持公道,但是没有。 西陵王只是淡漠地从他身旁经过,他听到青娘对西陵王说,他不守规矩,冲撞了她,所以特地让人教训他。 而后青娘又说,他这般没有规矩,定然是西陵王妃教的,王妃犯了错,也该惩罚才是。 白休命想要阻止他们,却只觉得喉中腥甜。他说不出话,只吐了好几口血,最后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漆黑的屋子里。 没有人给他上药,他只能自己熬着,那段时间伴随他的只有冰冷脏污的水,馊掉的食物,还有疼痛溃烂的伤口。 守在门外的人说,这些都是他不懂事,王爷对他的惩罚。 他不停在屋中哭喊,说要见他娘。等了很久,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他们将他带了出去,送到了他娘那里。 他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娘做了什么,她身上全是伤,手上都是血,她曾经精心保养的指甲被人一根根拔掉,像牲畜一样被链子锁着脖子,锁在房中。 看到他的时候,似乎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 她只是不停地说,青娘是妖怪,她迷惑了西陵王,还要害死他们母子。 那时候的白休命只能一直守着他娘,除非困极了,连闭眼睡觉都不敢。可她依旧每一日都会被西陵王的护卫带走,再送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又增加了。 他连阻止那些人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被护卫踩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娘被人拖走。 直到有一日,他娘好似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拿出一根簪子递给他,说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求他杀了她。 可她的眼中,分明在说想要活下去。 白休命满心惊恐地拒绝了她,可她最后还是死在了他面前。她用簪子扎进了脖子里,出了很多的血,她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没死,睁着眼张着嘴,嘴里都是血沫。 她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第二日,她的尸体被拖走了,只留下了满地凝固的血,还有白休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从那日之后,白休命好似经常能够听到她死前急促的呼吸声,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她将簪子递给自己,说你杀了我好不好? 他心中充斥着绝望和怨恨,怨恨西陵王,也怨恨无能的自己。 但这些都毫无用处,西陵王妃的死亡没能让西陵王府有任何的改变,西陵王依旧与他心爱的侧妃亲亲我我。 他娘死了,他被放了出来,一直照顾他的老管家偷偷给他上药。 可他身上的伤痕一直无法愈合,整日整日的疼,那种疼痛深入骨髓,让人几欲疯狂。 他觉得,自己可能也要死了。 他躺在床上,不知在对谁说:“娘,你不要死好不好?” 昏昏沉沉之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清香。 阿缠眼见他身上的伤痕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深刻,不由惊得站了起来。 她不顾白休命之前的阻止,上前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衣衫褪去。 深可见骨的伤痕,遍布他chi裸的上半身。 他胸口处那原本被蛇毒浸染的皮肤已经逐渐恢复正常颜色,他身上的毒分明在逐渐消解,可他却陷入了蛇毒带来的幻觉中无法自拔。 蛇毒带来的幻觉当然没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却可以引导白休命自己在自己身上制造出幻觉中同样的伤,那样的伤痕还在增加,就好像是他在惩罚自己。 阿缠低估了幻觉对白休命的影响,如果不能让他及时清醒过来,在蛇毒消退之前,他会先杀了他自己。 她赶忙将剩下三枚香塔都点上,香塔散发出的清香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隐隐带着一丝沁人的凉意,那是佛心露的味道。 这香味扩散开来之后,白休命的表情似乎不那么痛苦了,但依旧没有醒过来。 又等了一会儿,阿缠听到他用虚弱的声音说:“娘,你不要死好不好?” 那声音里,全都是绝望。 阿缠认识的白休命,不是这样的。 她坐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将他蜷缩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试图让他冰凉的手变暖。 她在他耳边说:“好。” 白休命听到了有人说好。 他睁开了眼,面前没有人,只有黑漆漆空荡荡的屋子。 可是他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一开始,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说了那一个字之后,声音就消失了。 白休命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就在他失望地闭上眼时,忽然又听到了说话声。 她问他:“白休命,你今年几岁啦?” 白休命沉默着,心里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他娘,他娘的声音温柔沉静,这个声音又软又娇。 她一定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她知道他的名字,她是谁? 没有得到回答,那个声音却没有就此停下,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你是不是从小脾气就那么坏啊?” 他脾气才不坏,他娘说他是最乖最知礼的孩子。 “白休命,你是从几岁开始修炼的呀?” 他没有修炼过,这是什么蠢问题? “你长大后怎么能变得那么厉害,我算一算,只有十几年,这不符合逻辑啊?” 他还没长大呢……他也想快点长大。 “白休命,我有点困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明天醒不过来,是不是承诺的宝贝就不算数了?” 她在说什么?白休命开始茫然。 他感觉有人戳了戳他的胸口,并不感觉到疼,方才身上那刺骨的疼痛似乎消失了。 “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带着你的全部身家浪迹天涯,让你穷困潦倒!” 带走他的全部身家?那不叫浪迹天涯,那叫携款潜逃! 白休命在心里回答着那道声音的话,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意识似乎被这道说话声逐渐拉了出来。 他不再觉得疼了,鼻息间能够闻到很清新的香味,一丝丝的凉意让他的意识逐渐清明。他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能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还不安分地捏着他的手指。 她说:“白休命,你别害怕,我在这陪着你呢。” 白休命睁开了眼。 他垂眸看到阿缠靠坐在他身旁,一边摆弄他的手指玩,一边蹙着眉低声自语:“难道是我调的香有问题,怎么连反应都没有了?” “白……”她还想再和白休命多说几句,试图挣扎一下,一抬眼就见到方才还沉浸在幻觉中的男人睁开了眼。 阿缠不确定他是真的醒了,还是依旧沉浸在幻觉中,偏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然而眼睛一眨不眨。 阿缠侧过身子,忍不住凑近他的脸,这个眼神…… “看什么。” 忽然听到他开口说话,阿缠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差点从床上栽了下去。一只手扣在她腰上,将她拉了回来。 阿缠一只手无意识地撑在他腿上,脸上满是惊喜:“你醒了?” 她就说,自己调配的香怎么可能出问题,她可真是太厉害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有没有幻觉?” 她上下打量着白休命,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在逐渐恢复,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阿缠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腰侧那道痕迹最重的伤疤,疑惑地问:“这道疤怎么还在?” “一直在那。” “为什么?”三境之后,身上无论曾经留下多深的痕迹,应该都能够去除了。 “那是我试图刺杀西陵王失败后,他留下的伤。” 说是刺杀,但当时在其他人眼中,那只是一次儿戏可笑的反击。 然后,他受到了更重的惩罚。 如果明王没有突然来了西陵,他可能根本活不到今日。 “白休命,你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可以替你和你娘报仇了。”阿缠语气认真地对他说。 白休命偏头望着她,深眸中的幽暗晦涩像是清早的雾气一般,在阳光升起时,逐渐消散。 “白休命。” “嗯?” 阿缠皱了皱鼻子:“你得去洗个澡。” 她凑近了他闻闻,轻浅的呼吸喷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带着一阵酥痒。 虽说四境之后身体无垢,但阿缠就觉得他带着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方才人没醒过来,她没有心思在意这种小事,现在人醒了,她又开始嫌弃了。 她强调道:“你闻起来像是熏了一个月的鸡腿,我的床上原本很香的。” 白休命被她逗笑,在满屋子的烟熏味和佛心露的香味之下,似乎真的隐约闻到了属于阿缠身上的淡香。 “好。”白休命好脾气地答应着,起身下了床。 他打开门,守在外面的两名千户见他完好无损,同时松了口气。 两人依照吩咐抬了水进屋,绕过屋中满地宝贝,将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中。 阿缠走到屏风后,便见白休命背对着她,他脊背宽阔,肌肉线条流畅起伏,到了腰间却陡然收窄。 他一手扶在浴桶边缘,弯着腰,手在水中拨弄着。 似乎察觉到了她在身后,白休命转过头,见阿缠不安分的小眼神在他身上瞄来瞄去,才开口道:“你也想洗?” “没有,我来给你送这个。”阿缠掩饰似的移开目光,把手中的储物袋扔给他。 白休命接过储物袋,忽然轻笑了一声,问她:“不要了?” “嗯?”阿缠不解他的反应。 “不是说,要带着我的全部身家浪迹天涯吗,不拿着它怎么装我的家底?” 阿缠脸颊微热,兀自镇定道:“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说过这种话。” 她匆匆转过身,离开前刻意嘱咐道,“一会儿记得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 “好。” 第103章 喜欢吗? 阿缠站在门外,此时已经是戌时了,天边的光影已经被夜色吞没。 晚风带着些许凉意,不过她只在外面稍微等了一会儿,还未感觉到冷,身后的房门便打开了。 白休命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玄色交领窄袖长袍,长发束在脑后,有几缕发丝垂落在身前,显出几分随性。 阿缠先是探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屋里点起了蜡烛,里面成堆的东西都已经被收走了,不过桌子上放着几个匣子,不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 她将目光移回白休命身上,问他:“你要走了吗?” “嗯。”白休命站在她身前,低低应了声。 阿缠心中了然,解了玄水蛇毒之后,其余的伤对白休命来说都是轻伤,不会耽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明镜司今日对申家动了手,这个家族能够在西陵长盛不衰,必然与西陵王府关系密切,只动了他们怕是不够,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西陵王府了。 这种事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拖不得。白休命之所以这么着急解毒,定然也是这般想的。 虽然他只吐露了只言片语,但阿缠也看得出来,他与西陵王之间,怕是隔着西陵王妃的命,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思绪渐渐收回,阿缠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一点,别再受伤了。若是再有下次,我可未必能恰好帮得了你。” 白休命笑了一下,却还是认真地回应:“好,我知道了。” 他的神色太过认真,更像是一种承诺。 “那你走吧。”话才刚说完,阿缠忽然觉得不对,赶忙又道,“哎,你等等。” 白休命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阿缠将手伸到他面前,指尖抵着他胸口:“我的好处呢?” “想要什么?” 阿缠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手上。 白休命似乎有所察觉,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右手:“喜欢这个?” 他说的,是他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黑色指环。 阿缠确实很喜欢,毕竟那里可是封了一条龙魂。 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今日对白休命的帮助,可换不来龙魂。更何况,白休命曾不止一次救过她的命,真算起人情,她还要倒欠对方。 她虽然嘴上从不让着白休命,可发生过的一切,心中自有衡量。 “喜欢吗?”白休命又问了一遍。公&众&号&闲&闲&书&坊 “喜欢,你要送给我吗?”阿缠笑问。 白休命将那枚指环从手上取了下来,阿缠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她抬眼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 白休命垂着眼,执起她的左手,将对她来说有些宽大的指环戴到了她的中指上,指环慢慢收缩,最后变成正适合阿缠手指的尺寸。 “好了。” 阿缠依旧看着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他放下她的手,抬眼对上她显得有些迷茫的眸子,说道:“我走了。” 阿缠没有说话,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开院门,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黑色指环,那一瞬间,心跳忽然失序。 手指上忽然套上了指环,她有些许的不习惯,但……还是很喜欢。 今夜的西陵依旧很安静,白休命提前离开,慧娘应该和回雪她们在一起,阿缠闩好院门,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她的房间被白休命收拾得很干净,他甚至还重新帮她铺了床,浴桶也清洗干净了。 阿缠走回桌旁坐下,就着昏黄的烛火,打开了桌上放着的几个匣子。 这里面放着灵草和几种灵果,全都是用来补身的,无一例外,都是效果温和,最适合普通人的。 她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果子,拿在手中,跃动的烛火映着她的眼眸,渐渐地,她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眸中泛起了笑意。 果子很甜。 睡前吃了温补身体的灵果,这天晚上,阿缠睡得很香,最近因为天气转凉,有些发凉的手脚也暖和了许多。 但有些人,却注定难以入眠。 西陵王府中,白日里宴请的宾客已经尽数离去,西陵王却依旧坐在正堂,面色阴沉无比。 姿态端庄的西陵王妃陪坐在西陵王身旁,白奕辰坐在他们下首,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 又过去一盏茶的功夫,护卫统领终于回来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派出去了,第一次他没能找到人,回到了王府遭了西陵王怒斥,若不是白奕辰求情,怕是这会儿已经受了罚。 “王爷,申家附近依旧被浓雾笼罩,属下带人在周围探查许久,也没能寻到入口,更没能发现世子踪迹。”护卫统领见到西陵王阴鸷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幸而属下一直在旁等待,终于让属下看到,几个身穿明镜司官袍之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西陵王吐出一口气:“明镜司?你没看错?” “属下不曾看错,那为首之人正是近半年来盘桓在雍州的明镜司镇抚使沈灼。” 虽然沈灼到西陵这件事看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他身为明镜司镇抚使,本来就足够惹人眼球了,西陵王自然知道他的行踪。 申家做事不够小心,被他们盯上,但西陵王没有放在心里,他觉得申之恒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却没想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而明镜司显然早就对申家虎视眈眈了。区区一个三境的镇抚使,竟敢当着他的面动他未来的儿媳的家族,分明是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又是明镜司,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西陵王一掌拍碎了椅子扶手,眼中怒意难掩。 白奕辰见状面上带着一丝忧虑,开口道:“父王,若是明镜司对申家出了手,我们恐怕不好光明正大的阻止。” 他虽然一直生活在西陵,但他外公可是如今的兵部尚书,与外公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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