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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说以后都不会了。 原来她是在说,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吕父看着信上的落款的日期,正月初三。 他的女儿死在了他不知道的日子里,生前被他拒之门外,死后也再没有踏入过吕家的大门。 被拦在门外的那一刻,她是不是对这个家,对他这个父亲很失望? “爹,你怎么了?”吕二哥这辈子也没见过他爹哭,一时呆住了。 柳相泽依旧跪在床前,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吕如卉,没有回头。 他方才也看过了那封遗书,她在写下遗书之前,依旧在意她被柳玉安诬陷的那件事。 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过。 可能,直至她死的那天,依旧没人能还她一个清白。 她死后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以她的脾气,定然是因为心有不甘吧? 他又做了什么呢? 他向她道歉,也告诉了她真相,然后说他决定给柳玉安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 他对旁人从来都是这样宽容的,唯独没有对她宽容过。 她那时说接受了道歉,也原谅了他。 柳相泽露出一个惨笑,她生前都没有原谅过他,死后真的会原谅他吗? 就像昨日她对他说,今日来找她,就会给他一个答案。 可这辈子,他也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那个答案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对他说的那些话,究竟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她说原谅他的时候,心中是不是在怨恨他? 恨他眼盲心瞎,恨他薄情寡义。 她生病时,他本该第一时间发现,本该守在她床前,直至最后一刻。 而不是让她孤零零地死在这里,死前还与她争吵,对她冷言冷语。 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怎么能奢求如卉原谅他。 吕如卉的死并没有惊动旁人,她的尸身被带回吕家,吕家为她设了灵堂,没有通知任何亲友前来吊唁,守在灵堂中的只有吕家人。 从来没有父母为儿女守灵的,这不合规矩,但是这次,一向在意规矩的吕父却守在吕如卉灵堂前。 守灵的最后一日,吕父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他被儿子搀扶起来,走出灵堂前,看见了跪在灵堂中的小女儿。 他脚步停下,转头看着小女儿,突然出声道:“你怨如卉抢走了你的婚事,也怨为父当初让你悔婚,对吗?” 吕如馨缓缓抬起头,从吕如卉的尸体被抬回家时,她就感觉到了父母兄长的冷淡,她猜测吕如卉死前一定对父亲说了什么。 事到如今,吕如馨心知自己定然是比不过一个死人,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揉着发疼的膝盖站起身,对吕父说:“女儿不该怨恨吗?如果不是她,嫁给柳大哥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柳大哥当时明明喜欢我,我嫁过去便会与他琴瑟和鸣,成为人人羡慕的眷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了你的话找了个短命的丈夫,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 “所以你故意去挑拨你姐姐与姐夫的关系,还让我们误会她!” “是她自己蠢,非要相信。”吕如馨冷笑一声,“如今姐姐死了,父亲想要将所有错处都推到女儿身上吗?骂她的难道不是父亲和母亲吗?把她赶出家门不让她进门的也不是我呀?” 吕父终于忍无可忍,指着大门怒道:“你给我滚!” 吕如馨迈步便往外走去。 身后,吕父的声音响起:“我就当没有生你这个女儿,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和你娘面前。” 吕如馨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爹,姐姐是病死的,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她过得不好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吕父没有理会她,只让家丁将她的行李和人一起扔出了吕家。 吕母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上前阻止。 生前,没有人站在吕如卉这边,她死后爹娘终于肯为她做主,可也已经迟了。 将小女儿赶走,吕父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吕如馨有句话说对了,如卉并不是被她害死的,他们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 吕如卉的尸首被带回吕家,吕家拒绝了柳相泽前去吊唁。 柳相泽请了三日病假,在房间中关了整整三日。 三日后,柳府管家见到柳相泽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老爷,您的头发……”管家满脸惊骇地指着柳相泽的头发,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大半。 柳相泽没有理会管家,他穿好了官袍,如往日一样去上朝了。 朝堂上,皇帝如往日一样等着朝臣奏报,目光扫过柳相泽时觉得不对,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竟然是他的鸿胪寺卿。 其余朝臣其实也都注意到了柳相泽,不过碍于朝会,谁也没敢随意开口。 “柳爱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皇帝直接开口询问。 柳相泽顿了顿,才上前道:“臣……臣妻子过世了。”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都有些同情了,心想柳相泽定然与发妻感情极深,否则也不会伤心到白了头发。 “罢了,柳爱卿且回去好生歇息几日。” “谢陛下体恤。”柳相泽跪地磕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下朝后,皇帝去了御书房,心里还想着柳相泽的事,便让身边的太监去打听了一番。 过了没多久,大太监才匆匆回来,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了皇帝。 “陛下,听闻柳大人几个月前已经与其发妻和离了。” 皇帝听后眉头一拧:“柳相泽在骗朕?” 大太监赶忙道:“那倒不是,这事说来也不怪柳大人,是柳大人家中养子陷害柳夫人,柳大人信了那养子的话,与柳夫人争吵不休,然后柳夫人一怒之下便与他和离了。” “那柳夫人又是怎么死的?” 大太监叹了口气:“人是病死的,其实柳夫人早就查出换了绝症,但一直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这倒确实让人遗憾,那柳相泽也不该如此大反应。” “接下来的事便有些蹊跷了。”大太监压低声音道,“听闻那柳夫人死后化成鬼去找了柳大人,柳大人后来查出其妻子被冤枉,还求柳夫人与他复合,柳夫人让他第二日去找她,谁知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皇帝斜睨大太监一眼:“你在和朕说笑?” 大太监赶忙道:“奴才哪敢打趣陛下,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那柳夫人的尸体如今还在吕府,那尸体已经石化,至今也没有腐烂。吕夫人化成鬼的消息,吕府上下也是知道的,据说柳夫人上元节那日还在家门外拜别家人呢。” 皇帝听大太监说了半天,总算是将这个事弄明白了。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传白休命进宫。” “是。” 皇帝的命令传出后大约一刻钟左右,白休命便出现在御书房。 “陛下。”白休命恭敬行礼。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道:“你去查查柳相泽的夫人,听说她死后尸身不腐,去看看其中有何异常,是否对人有影响。” “臣领旨。” 见白休命一脸严肃,皇帝又提醒了一句:“去的时候注意分寸。” 白休命扯了扯唇角:“……臣明白。” 第149章 她根本就没有原谅我…… 从皇宫中出来后,白休命便带着下属去了吕家。 他到的时候,吕家门外正热闹着。 听说日前吕大人将其二女儿赶出家门,其二女儿吕如馨此时就跪在门外,哭求其父原谅。 吕家大门紧闭,并无人出来查探一二。 附近站着好些看热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前。 吕如馨已经在吕府外跪了两个时辰,她知道此时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但是过了此时再来,就迟了。 如今爹娘只是因为姐姐的死迁怒她,但她相信,爹娘最终一定会心软。就算此时心里有个疙瘩,等时日久了,他们也会走出来。 而她,是绝对不能失去吕家庇佑的,无论是为了她的未来,还是为了她的一双儿女。 白休命对吕家的家务事并不感兴趣,下马后他带人往吕府正门走去,从吕如馨身边经过后,脚步忽地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吕如馨早就认出了明镜司的官袍,此时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上身。 她被白休命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寒,但对方并未理会她,径自走到吕府大门前。 封旸上前叫门,不多时吕府大门打开,门房也没敢说去通报,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府。 门房在前引路,封旸在旁小声问道:“大人,门外那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没有异常,他家大人怕是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是有些问题。” 封旸还在好奇对方究竟是犯了多大的事,他家大人却闭口不言了。 白休命的手指在刀柄上摩挲了几下,吕如馨的容貌,与他那日在阿缠家门外见到的鬼魂,有七八分的相似。 若说是巧合,连他自己都不信。 吕家人大概没想到会被明镜司卫找上门,吕父在灵堂见到白休命时,神色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挡在棺材前。 他神色紧绷,有些警惕地问:“白大人今日登门,不知有何贵干?” “奉陛下的命令,来为令嫒验尸。” “我女儿的尸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用你们验尸!”吕母听到白休命的话,像是受到了刺激,看向他们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敌意。 吕父拦下情绪不受控制的妻子,满是歉意地对白休命道:“内子伤心过度,还请白大人原谅。” “吕大人言重了,还请通融一二,待本官查探之后,还要向陛下复命。” 吕父心中也不愿意自己女儿的尸身被外人碰,但他心知,面前这位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能不得罪,就千万不要得罪。 况且,陛下的命令,他怎么敢违背? 踟蹰片刻,他终于还是点了头:“好,还请白大人……小心些。” “那劳烦各位,去外面候着。” “我们不能留在灵堂里吗?”吕父面露迟疑之色。 “恐怕不行,还请吕大人配合。”见白休命态度强硬,吕父只得让所有人都退出灵堂。 灵堂的门被关上,吕母的哭声隐隐约约从外面传来,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灵堂中的人。 无关之人都离开了,白休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开棺。 两名明镜司卫上前将棺盖推开,白休命身后的一名明镜司卫走上前,他看了眼棺材中的尸身一眼,从随身腰包中拿出一双黑色手套戴好,然后将手探入棺中。 他只是在吕如卉的四肢上按压了片刻,随后又掰开尸体的嘴,观察了一下牙齿就将手套收了起来。 那明镜司卫起身后对白休命道:“大人,这位夫人生前患有骨岩无疑,她的尸体不腐是因为服用过石浆。民间有大夫用石浆作为治疗岩症的偏房,意在让病入膏肓的病人走得不要太过痛苦。” 白休命听后微微颔首,随后问道:“所以,她是正常死亡?” “是,除了尸身不腐之外,她的尸体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人退到一旁,白休命踱步走到棺材旁,垂目往棺中看去,毫无疑问,上元节那日他在阿缠家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他盯着棺中尸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尸体额头处点了一下。 光线昏暗的灵堂中,原本供桌上燃烧着的两根蜡烛忽地熄灭,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尸体上浮现。 香烛的效果已经彻底消散,若非特殊手段,也唤不出吕如卉的魂魄。 此时她的魂魄尚在,若无意外,等出殡之后,她的魂魄就该彻底离开世间了。 吕如卉的鬼魂飘在自己的尸身上方,她看到满屋子身穿官袍的人,又看向白休命,微微俯身,朝他行了一礼,声音缥缈:“见过大人。” “吕如卉?”白休命问。 “是。” “怎么死的?” “民妇是病死的。”没用白休命追问,她便将自己死前经历都说了出来,“初四那日民妇喝了石浆,当时便感觉可能到了日子,之后便没有再醒过来。” “石浆从何而来?” “是民妇私下寻人买来的,盛石浆的杯子应该还在我的宅子里,劳烦大人处置。” “可有人胁迫或引诱你服用石浆?” “并无,民妇这病无药可救,能这般轻松的死去,已是幸运。” 问完话后,白休命忽然对她说:“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或者想见什么人?” 她的配合给白休命省了不少事,如果对方有需要,他自然不吝于顺手帮上一把。 吕如卉笑了一下,摇摇头:“多谢大人,但民妇心愿已了。” 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对这世间不再留恋。 她知道她的爹娘就在门外,但是,不必见了。 见她回答得洒脱,白休命没有再说什么,他抬手点向尸体的额心处,吕如卉的魂魄逐渐变得模糊,她知道,离开的时间到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灵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柳相泽冲进来的时候,吕如卉看了他一眼,随后,那道模糊的身影就彻底消散了。 “如卉!”柳相泽跌跌撞撞地跑向棺材,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但什么都没抓住,随后便因为脚步不稳跌倒在地。 他看起来实在有些凄惨,在白休命的示意下,一旁的封旸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还替他拍了拍官袍上的灰。 “柳大人可伤到了?” 柳相泽没有理会封旸,他转头看向白休命,语气中满是乞求的意味:“白大人,我夫人是你叫出来的对不对?求你让她见见我,不用多久,我只与她说几句话就好。” 看着神情中满是绝望与哀伤的柳相泽,白休命缓缓开口:“抱歉,柳大人,尊夫人的魂魄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那一瞬间,柳相泽的精气神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一样,他惨笑一声,低声喃喃,“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原谅我,她不会原谅我了……” 门外,吕家人也怔怔地看着吕如卉消失的方向,他们方才也都看到了,她从始至终,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这些人奇怪的反应让白休命意识到了一件事,阿缠口中的回去见亲人最后一面,虽然真的只是探望亲人,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温馨的故事。 “尸体已经验完了,令嫒的尸身并无异常,可以按时出殡下葬。”白休命收敛思绪,对吕父道。 吕父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 白休命带着下属离开了,只留下悲痛欲绝的柳相泽和吕家人。 这世上,无论谁离开了,日子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吕如卉出殡的第三日,阿缠家中来了几名客人。 站在前面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妇,他们身旁跟着一名中年人,后面还有几名丫鬟。 几个人的脸色看着都不大好,像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眼底发青,眼睛还有些红肿。 阿缠并未将人迎入屋中,只站在门口询问:“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姑娘,我们是如卉的家人。”开口的是那位看起来很憔悴的老妇人。 阿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并不热络:“原来是吕老板的家人,失敬。” 吕母见阿缠这样冷淡,又想到之前打听来的消息,听说如卉的最后一个除夕,就是在季婵家中度过的,想来对方应该知道如卉与家中的关系。 她垂下眼,鼻子又是一酸。 当初如果不是他们的偏见与冷待,如卉怎么会连最后一个年都不愿与他们一起过? 每每想到这些,他们只觉得心疼愧疚。 直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有些遗憾,是注定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吕母拭了拭眼角的泪,将手中的一个锦盒塞给阿缠:“季姑娘,如卉在遗书中说,生前受你与陈夫人的照顾,这里的东西,是专门留给你们的。” 阿缠接过锦盒,在吕家人的注视下将盒子打开。 最上面放了一张地契,是隔壁铺子的地契,地契下面放着的是阿缠曾经很眼馋的虞山炉。 她看了看这香炉,又抬头看了看沉默的吕家人,将锦盒又塞回了吕母手中,开口道:“吕老夫人,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你们还是收回去吧。” 吕母连连摇头,推拒了阿缠塞过来的锦盒:“这是如卉的东西,不是我们的,她有权利送给任何人,姑娘安心收下就是。” 阿缠捧着盒子,静默了一会儿,才对一旁的吕父道:“这是虞山炉。” 吕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缠。他自然知道,虞山炉有多么稀罕。 阿缠看着手中的香炉,语气始终平淡:“吕老板收来香炉的时候,我曾经向她问过价钱,她说她父亲爱香,这香炉是要送给她父亲做年礼的。” 吕父的身体晃了晃,被吕二哥一把扶住。 “她还……说过什么?”吕父问。 “再没有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将香炉送出去了。” 吕父忽然抬手捂住脸,忍不住呜咽出声:“她送了,她原本送了的。” 但是那一日,他根本没有看她送的年礼一眼,反而当着全家人的面,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她走的时候,将所有的年礼都撒在了地上,只拿走了最上面的锦盒。 想来,那锦盒中装着的,就是虞山炉。 她精心准备了礼物,亲手捧到了他面前,却被他视如敝履。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最后,吕家人还是将锦盒留给了阿缠,阿缠看着远去的那对步履蹒跚的年迈的夫妇,忽然明白,为什么吕老板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如吕老板曾经所说,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待她不够好。 如果吕老板还活着,无论是恶语伤人还是偏心,不过是千家万户中常见的矛盾。 可她死了。 活着的人,徒留无穷遗憾。 他们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走出对亲生女儿的愧疚了。 第150章 希望他们能够一路平安…… 送走了吕家的人,阿缠关了门,拿着锦盒回到后院。 她先去了陈慧的房间,陈慧依旧在沉睡,不过最近几日,阿缠发现她的头发和指甲都变长了。 这意味着,她的进阶快要结束,就要醒过来了。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慧娘的情况,阿缠才将锦盒中的地契取出来,放到了摆在窗边的桌子上。 对寻常人来说,银钱已经足够解决大部分麻烦了。吕老板推己及人,大概是想将这张地契作为一份底气送予慧娘。 如果她们在慧娘生前相识,定然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惜,这段缘分实在太短了。 将地契放好,阿缠抱着锦盒回到了自己房间,门一关,她迫不及待地将里面的虞山炉取了出来。 虞山石大多是白色或是白透明的,她手中这香炉的颜色就是这般,不过转过来之后,就能见到那半透明,还带着丝丝缕缕棉絮的炉身上还有一片绿色,像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那白色棉絮,反倒像是天上飘过的云彩。 本以为这香炉贵在用料,没想到制作香炉的人,还取了景在其中。 阿缠越看越喜欢,几乎有些爱不释手。 她将炉盖放到一旁,用干净的帕子仔细擦拭着香炉内壁,擦到内侧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处凹凸不平,那似乎是个印记。 阿缠换了几个角度往里看,都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图案。 有时候,好奇心太重实在不算是一件好事。 为了研究里面的图案,阿缠连暮食都没用,等天都暗了,她才不得不将注意力从虞山炉上移开。 没有慧娘的一天,她究竟是要啃蒸饼呢,还是要啃糖饼呢? 阿缠陷入了选择困难当中,然后她就闻到了烧鸡的味道,那一定不是她的错觉! 阿缠飞奔到门口,迅速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人抬起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到门板上。 看着一手拎着油纸包,另一只手上还提了个食盒的白休命,阿缠一头扎进他怀中,声音甜的要流出蜜来:“白休命,我好想你~” 白休命双手手臂微微张开,由着她抱住自己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是想我,还是想我手里的烧鸡?” 阿缠十分诚实:“都想。” “没吃饭?” “刚得来一个香炉,一直在把玩,忘记吃了。”阿缠蹭够了,才终于抬起头,朝他甜甜一笑,“然后你就来了,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白休命轻笑:“嘴可真甜,知道明镜司卫去吕家调查了?” 阿缠茫然地眨眨眼:“为什么要调查吕家?” 看她这样子是真不知道,白休命揽着她进了房间,趁她点蜡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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