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昭民。 斯文俊秀的男人对冰一般的视线完全视而不见,颇有馀裕地推了下完全没有下滑迹像的眼镜,撇撇唇:「谨遵吩咐,我立刻带瑟让开。」 当帅昭民存心想惹人生气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饕餮灰色的眸转变成水银那样色彩,因为没有衣物的遮掩,肌肉绷起的动作看得一清 二楚,充满力道与美感,同时散发著迫人的气势。 像是猎食的猛兽正蓄势待发,维托很迅速地往一旁闪躲开。 腾蛇的速度越不慢於任何一个人,矫健地挡到了帅昭民身前,唇上咬著菸一派轻松自若地笑著,红棕色的眼瞳在深色镜片的遮掩下,看不出情绪。 「腾蛇,你想跟我为敌吗?」 「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敌人了。你不正是为了处置我才来美国吗?」看似写意地将烟吐向天花板,西装包裹住的高大身躯也透著无言的紧绷。 与饕餮如同老虎或狮子那种充满威吓力道的气势不同,腾蛇像是只螫伏在黑暗里蠢蠢欲动的黑豹,观察著敌人的动向,只要对方稍有松懈就扑上前嘶咬。 互相牵制的结果,谁也没有先动,还算宽敞的客厅里空气像紧绷得即将断裂的琴弦,连迷谷都不敢出声音,只能努力从赛莲著遮挡跟彼得的压制下找空间探头偷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饕餮强健的身躯微微震了下,灰眸露出短暂的迷离。 察觉他的反应,腾蛇轻声闷笑。「我猜对了吗?我一直想不通,娑罗来美国情有可原,你却从来不离开义大利的,原本我以为是继承人的事情,但爷爷直到两周前才明确的指名由我继承,时间上来说有点奇妙,你不觉得吗?」 「我们总有一天会为了各自的立场,而与对方冲突。」饕餮紧绷的身躯随著无奈的叹气放松。 「爷爷要你来杀我,或来带我回去?」就算是谈论到自身安危的话题,腾蛇依然满不在乎,姿态优雅轻松地叼著菸轻笑。 「你愿意走就带你回去,若是不愿意就杀了你。」沉稳平淡地叙述,像只是说著「今天大概会下雨吧!」这样简单。 「你真是坦率得令人生气。」腾蛇哈哈一笑,将菸抛落地面踩熄。「现在呢?庆忌肯定会杀过来,你打算怎麽做?」 他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带著帅昭民找来,绝对不是因为一时好心让两个好友能相见,他是为了自己。 娑罗用无聊的小把戏牵制他,他也顺水推舟让瑟跟费奇发挥该有的功能牵制饕餮主仆,在整理清楚下一步骤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只会自取灭亡。 他下出的两步棋,收回想像以上的成果,令人非常满意。 「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爷爷没有收回给我的命令,庆忌的举动虽然不是爷爷的命令,但其实结果一样不是吗?」稍稍沉默了几秒,饕餮带著淡淡的无奈回应,虽然事情稍微变得复杂了,但依然是爷爷想要的结果。 他不想跟腾蛇冲突,但当家的命令是绝对的,他尽可能不要让事情走到最坏的地步,却也很清楚腾蛇不可能跟他回义大利。 家族里的争斗也好、秘密也好,结果都会是鲜血淋漓。 当然,这一切帅昭民没有兴趣,他搂著瑟已经退到了门口,因为手上抱著人动作难免不够灵活,他正在评估情势要怎麽样才能确实有效率的逃跑。 怀里的身体稍微动了下,他正以为是不是自己又弄得瑟不舒服时,遮挡著美丽黑眸的纤长浓密眼睫也跟著微微颤动了下,接著缓缓地睁开来。 深邃得黑眸带著刚轻醒时会有的迷茫,疑惑地看著他,似乎一时没能分清楚是梦境或现实,然而嘴唇已经先一步弯出迷人美丽的弧度。 「昭民......」悦耳的轻语像叹息,帅昭民回以一笑,带点挑衅地瞥了脸瑟说不上好看的饕餮一眼。 「瑟,对不起,我来晚了。回家好吗?」几乎是刻意也是示威,帅昭民将脸贴近瑟,距离近得几乎吻上染著薄红的脸颊。 「昭民!」太过真实的吹息,让瑟察觉眼前的人不是梦境,黑眸猛地瞪大,身躯迅速挺起来,额头狠狠地撞上了帅昭民的额,两人同时发出小声得痛哀。 「瑟......谢谢你这麽开心。」揉著额头,帅昭民苦笑著打招呼。 傻了好几秒,瑟虽然也下意识揉著撞痛的额头,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对。 为什麽帅昭民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饕餮的兵器吗?还是......饕餮......柔韧的身躯猛地一绷,脸上淡淡的薄红转变成浓?W的红彩,不只脸颊还往身体蔓延。 昏睡前最後的记忆是......是......瑟捂住脸,完全没有勇气面对帅昭民。他、他跟饕餮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吗?他是在帅昭民怀里醒过来的吧! 脑袋里混乱成一片,多希望万能的阿拉乾脆让他消失在世界上! 「瑟,我饿了。」原本像只蓄势待发的斗犬的男人,现在摇起了尾巴。 「啊......」偷偷张开指缝瞄了眼刚好在视线范围里的时钟,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能放下遮挡的手。「我、我现在去准备晚餐,昭民你......」 「我要白菜卤。」瞪了讨食的男人一眼,帅昭民幼稚地反击。「而且要香菇鸡汤。」 「白菜卤没问题,鸡汤可能不太方便......」 「那我要茄子镶肉。」饕餮呼噜噜的低吼让帅昭民非常开心,伸手就揽住了瑟的肩膀拉进怀里。「瑟,我好怀念你的手艺啊!」 「瑟是我的。」忍无可忍的男人扑了过来,被腾蛇准确地挡住,只能用灰眸狠瞪得意的帅昭民。 「对呀对呀!瑟是饕餮的巧克力喔!」一旁的迷谷很有义气得出声力挺,赛莲翻了个白眼敲敲额头。 「主人,你闭嘴。」局外人搅和什麽啊? 「这位小姐,瑟可是我空气啊!」说的人脸不红气不喘,饕餮却露出「输了」的不甘心,腾蛇倒是很不客气的笑起来。 既是巧克力又是空气的男人,捂住自己的脸,诚心的希望自己真的成为空气好了。 ---- 啊啊啊 武场好累啊(掩面逃) 平行线--53 仗著有挡箭牌,帅昭民完全不把几乎用眼神在砍他的男人放在眼里。很大方地贴著瑟,不时碰碰那头美丽的黑发、柔韧的腰甚至是带著薄红的脸颊。 熟知饕餮脾气的几个人都噤若寒蝉,连老是闯祸的迷谷都很乖的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脚背,动都不敢随便乱动。 那双沉静到略显空洞的灰眸,这辈子肯定没这麽生气蓬勃过,光只是瞪视著那无言的压力就够让人不敢大口喘气了,还谈笑风生呢!偏偏就是有人能视若无睹,不断用大家听不懂的中文跟瑟聊个没完。 最糟糕的是,瑟显然也很开心。深邃的黑眸里闪著光彩,也不时会触碰帅昭民的发丝、肩膀或那双很漂亮优雅的手。 维托偷偷看了眼主人,现在的空气是酸的呀!这一个多月来,主人是把瑟全身上下摸透了没错,瑟却从来不曾主动触碰过饕餮,总是保持著有礼的距离。 原来那不只是害羞的关系......可怜的主人。 「饕餮,你的眼睛不痛吗?」身为挡箭牌的男人一派轻松,但位置总是恰到好处地挡在饕餮跟帅昭民之间,让饕餮无法顺利的上前将人隔开。 「不,为什麽这麽问?」带著不甘心地将眼眸转回腾蛇身上,两人实力相当的状况下,饕餮虽然很想用武力清除妨碍,却也知道最後不过是两败俱伤。 那就失去意义了,他想做的是带走瑟,将那个戴著眼镜,看起来非常难吃的男人彻底隔离。 「你瞪帅律师瞪得这麽用力,我很担心眼珠会滚出来。」修长的手指轻画过饕餮的眼皮,他下意识眯起眼,伸手握住那只手。 比起最後一次见面时,腾蛇的骨架健壮不少,他记忆里那略显纤细的手腕,现在已经是成熟男人的模样了。戴著男用表,皮制表带、银色表面,指针是特殊造型的镂雕,装饰功能大於实用功能。 轻挑眉,腾蛇低低笑了笑,没有挣脱的意思。 「为什麽不回......义大利?」斟酌了下,饕餮不选择「家」这个字,他很清楚腾蛇会有什麽反应,现在他并不想看到那张被大胡子挡去大半的脸上露出嘲弄的微笑。 爷爷会指派他这件工作,第一时间不能不说感到极为惊愕。在他眼里,爷爷总是带著腾蛇,两人间保持著太过微妙的距离,但总归来说应该是疼爱──就算爷爷非常不乐见腾蛇待在美国,拥有自己的事业。 大家多少都达成了共识,虽然身为候选人之一,谁也没真的认为腾蛇具有资格。几乎不为家族效力、躲在美国逍遥度日、甚至连重大节日跟会议都不回义大利出席,这样的人怎麽能成为当家? 就算传统上是靠实力来争取,也没有人认为腾蛇有那个意思。 的确,腾蛇没有意思,他们虽然长年不见,但到五年前都还有用电子邮件连络,最後 一封信是在五年前的圣诞夜,腾蛇简短的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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