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始终站在自己的视角之中。 而那些因他而给旁人带来的伤与痛,甚至都不屑被提起。 我自是没有理他。 而就在我转身欲走之时,男人死死的拽住了我的手腕。 他红着眼,一字字的念出了我的名字「陈寒雪,」 「你可知,我退婚的真正原由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让那些丫鬟和尚已经告诉我了吗——」 我嘲弄地开口。 可是又怎样呢? 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即便是有再多的难言之隐,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便是错了,何必要在此自取其辱呢?!」 「不!」 「那些只是我为了挽回你的借口罢了。」 他逼近一步,垂眼看了我许久,终缓缓开口「至于真正的原因,是因为——」 「你不爱我。」 「前世,我们做了十六年的夫妻,但你从未爱过一日。」 男人眼里翻涌着澎湃的痛楚,语气近乎癫狂「在我面前,你永远是贤妇的模样,规矩的令人生厌。」 「我要的,是顾盼神飞的陈寒雪,而不是三从四德的郑夫人!」 「我恨你,」 「我恨你相伴数十年,却从未对我动过真心。」 「所以我才编出那样的谎话,不想再继续这门婚事。」 「而且,我也想看看,平日素来被规矩礼仪苛责的陈寒雪,在得知自己的未来是截然相反模样时,会是什么反应!」 「但现在,我想清楚了,」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即便你不爱我,我也要娶你。」 「我放不下你,寒雪。」 「那天,我瞧见你在马儿上神采奕奕的模样,我才知道,你早就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们毕竟已经做了一世的夫妻。」 听到他说这些话,我心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我原以为,他只是生来高傲,看不见旁人的痛处罢了。 可现在,我方才发觉。 他是卑鄙!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这些年,我为了配得上郑家, 七岁时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手指在冬日里甚至磨出了血,只求不受教习嬷嬷的苛责,把自己活生生的逼成一个提线木偶。 我原以为剜去血肉嵌进郑氏家训的模子, 便能换来百年望族祠堂里一方牌位。 可没想到,这竟成了他厌弃我的理由。 这让我如何能不痛心? 「郑佰临。」我第一次的、完整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你活该。」 「你活该我不爱你, 你活该亲眼看着我嫁给旁人。」 「你不止配不上我前世的爱,更配不上我今生的婚约。」 前世嫌我无趣,企图将我推入深渊,如今见我倾心他人, 便又急不可耐来挽回?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一字字的说出了真相「郑佰临, 你这种人,什么都配不上。」 像被戳中了痛处, 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我拦下。 下一秒, 我关上了房门, 任由他的争辩声被大雨吞没。 12. 顾飞云归来之时,是个冬日。 彼时的我正裹着狐裘靠在廊下烤火, 却不知谁喊了一句「姑娘快看!南征军回来了!」 手中茶盏应声而碎。 怎么会! 他不是!? 难道说? ! 一个又一个想法冲击着我的大脑。 不敢有半刻迟疑, 我提着裙摆跑出了院门, 远远便瞧见玄甲将军翻身下马。 积雪在他战靴下咯吱作响。 男人缓缓走近。 歪着头笑着喊了一句「寒雪。」 和记忆里一摸一样的脸。 像梦一样。 「顾——」我张了张嘴, 喉头像塞着浸水的棉絮。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解下猩红披风将我裹住,动作难得轻柔「雪地上连斗篷都不披, 冻病了怎么拜堂?」 话音未落,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御林军金甲在冬日里泛着冷光,为首之太监高举明黄卷轴,他掐着嗓子, 缓缓展开手中宣纸「圣旨到,」 他牵着我的手跪下。 他抬着眸子,一字字的讲述着前世所历经的一切。 「「一旁男人接过了圣旨,一脸的从容。 「怎么会?」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南方多瘴气, 我只能假死诱敌深入, 」他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原来如此。 「那所谓的忍辱负重——」我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说?」 「没办法, 既当了细作, 肯定要忍辱负重几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怪不得人人都说你卖主求荣, 」 「无所谓了, 反正,如今真相大白了。」他垂眼,又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下,我可没有失约哦,」 「确实给你争了个将军夫人。」 漫天的雪花落了下来, 洋洋洒洒。 「不算。」 「为什么?」 「因为你在婚期之后回来的」我朝着他大喊「你是将军,但我不是夫人!」 「好好好,」他忙摆出一副知错了的表情「那明日咱们就成亲, 好不好?」 「不好?」 「又为什么?」 「咱们俩结婚的日子,凭什么要你说的算?」我依旧不服。 「那你来定日子。」他歪头看我,眉梢眼角都带着光「都依陈大小姐行不行?」 「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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