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啊,”叶娇道,“我从桃树上跳下来,磕伤膝盖,走得太慢,所以才晚了。” “你不让人背,非要自己走回来。”严从铮道,幽幽的语气中,藏着对往昔时光的怀念。 叶娇笑了:“我那时候太傻,如果现在,就让你和傅明烛轮流背我。” 她说完忽然有些沉默,看着远处,问道:“是不是明天?” 严从铮知道她问的什么,回答道:“是,我收到了喜帖。” 明日就是傅明烛的婚礼了。 “我想好了,”叶娇仰头饮尽杯中酒,“让武侯们埋伏在道旁,等傅明烛骑马带着花轿经过,就把他的头蒙上打一顿,再抢走花轿,让他找不到媳妇。” 叶娇探身挥手,做出抢人的动作,因为手从栏杆松开,险些站立不稳掉下去。 严从铮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把叶娇拽回来。 “你小心些!”他嘱咐道,有些严肃。 叶娇轻轻笑着,又蹙眉道:“也不行,我把新娘子抢回来,扔给谁呢?你要不要?” 她转过身看着严从铮,脸颊微红,表情逗趣。 严从铮的呼吸粗重几分,退后一步,距离她远些。 有些姑娘,从来都不知道她的一颦一笑,有多迷人。 “我不要,”严从铮道,“我同傅明烛打过架,已多年不跟他来往。” 提起打架,叶娇想起旧事。 她走到凭几前斟酒,又慢慢走回来,问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为何打架?” 严从铮接过叶娇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好几口,似乎不想回答叶娇的问题。 身后的琵琶声若有若无,不知在演奏什么曲目,只觉得缠绵悱恻中,有淡淡的忧伤。 叶娇也不再问,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楼下武侯们的高声说笑,准备离开。 严从铮却忽然开口说话。 “也没什么,”严从铮俊朗的脸上有一丝苦笑,“那时傅明烛说,朝中有言官弹劾宰相,说他父亲结交皇族和朝臣,意图党争。他们家思来想去,决定求娶安国公府二小姐——”严从铮看着叶娇,解释道,“也就是你,为妻。那时圣上故意冷落安国公府,这么做,显得他们没有攀附之心。” 这种心思很简单,跟肃王当初求娶叶娇时,一模一样。 安国公府是个奇异的存在,那些朝臣皇族平时唯恐同他们扯上关系,却又总想利用他们。 叶娇点头道:“这些我后来知道了,所以你打他,是为我出气对吗?” “不是。”严从铮的唇角噙着一丝笑,眼中有些醉意。 “我是为我自己,因为我……”他面向叶娇,轻轻抬手扶住她的薄肩,像扶着一朵枝头的花,小心翼翼地开口。 “因为我喜欢你。” 叶娇手中的酒盏倾斜。 街上有个行人大声喊道:“谁往我头上撒尿?” …… 注:人物简表 大皇子肃王李珑,因为查出十二年前的旧案,已经被贬为庶人,终身幽禁。 二皇子晋王李璋,皇后所生,嫡子,目前在北地和叶长庚一起打仗,刚立了功。 三皇子齐王李琏,因为李璟请客吃饭烧了玉琼楼,皇帝让他去守陵了。 四皇子魏王,严从铮的姐夫,目前没有出场。 五皇子李璟,皇后所生,嫡子,不用介绍了,是你们的最爱。 六皇子,之前出场过一次,引导李璟去玉琼楼吃饭,故意让火势扩大。 …… 九皇子李策,顺嫔所生,男主。 长公主的女儿叫舒文,跟叶娇刚刚认识。 别的人物目前还不重要,就不提啦。 第60章 即便是粗心大意如李璟,也发觉李策的情绪不太对。 先前李策吃药,总要蹙眉慢慢饮,苦得难以下咽。今日傍晚时,李璟见李策把汤药一饮而尽,仿佛喝的是白水。 不在乎嘴上的苦,说明心里更苦。 不行了,得带小九出门转转。 没有什么郁闷是一顿花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没有解决,就再来一顿。 谁知哪个天杀的把花朝楼包下了,李璟想同掌柜身边的漂亮姑娘说两句话,可他刚停下,李策就径直离开。 李璟没办法,只得跟上。 走了没两步,天上就浇下来一团东西。 热乎乎湿哒哒,兜头而落。 “对不住啦!”楼上有个清亮的声音道歉,“是酒水,不信阁下舔舔。” 还让他舔舔?李璟气得浑身发抖。 等等……他疑惑地抬头看去,正撞见三楼露台上,一位姑娘弯腰看过来。灯光映照着她的倩影,那么美丽又那么骄横,不是他的死对头,又是哪个? 白天泼粪晚上倒酒,真当他是垃圾池子吗? “叶娇!”李璟举起折扇指着露台,大喊道,“你给本王等着!” 他说着便气势汹汹往楼上跑,掌柜的见李璟头发湿了半边,散乱地粘在额头上,也不敢拦,任由他上去了。 “完了!”叶娇跳开一步,就要逃跑。 她先是要下楼,很快发现如果下楼,就跟李璟撞个正着。然后往弹琵琶的花魁身后躲,发现花魁比她瘦,挡不住她。再要往严从铮身后藏,可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他是不是说了喜欢自己? 这都认识多少年了?突然来这一手! 叶娇估算了对面房屋的高度,就要跳楼逃跑。这一番耽误,李璟已经冲上三楼。 他跑得气喘吁吁,把折扇插入腰间鞓带,翻折衣袖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叶娇已经翻过栏杆,闻言对他笑道:“都说过对不住啦。” “还有我家的粪!”李璟不依不饶,“午后怎么又泼进来一袋子?” 被惊动的武侯队长们已经涌上三楼,见找麻烦的是赵王殿下,便也不好护着自家长官。 几个武侯队长反驳道:“没有的事,就早上泼了一回。” 白羡鱼却笑着挤进来,跟叶娇解释。 “是这样的,有个混子想求武侯长办事,为了讨好您,先去赵王府抛了一次粪。” 李璟目瞪口呆。 往赵王府泼粪,成了效忠叶娇的投名状吗? “我怎么不知道?”叶娇攀着栏杆,“以后不准再泼!就说我说的!”她说完对李璟眯着眼笑:“这下好了吧?我能上去了吧?” 李璟冷哼一声算是作罢,严从铮伸手去拉叶娇,她只微微借力,便轻巧地翻过栏杆。再抬头时,赫然见李璟身后站着李策。 而她的手,正抓着严从铮的手臂。 是夜色掩盖了一身黑衣的他,还是他只是刚刚出现呢。 可那俊美白皙的面孔、束在玉冠中的黑发、隐隐透出的王者气息,分明无法隐藏。就算在人山人海中,叶娇也能一眼辨认出他。 叶娇松开严从铮的手臂,神情僵硬,不知该说些什么。 “误会解开就好了,”严从铮打破这片刻的凝滞,邀请李璟和李策入座,“王爷们若不嫌弃,就在这里吃几杯酒,听听花朝楼碧落姑娘的新曲子。” “那卑职就在这里伺候着了。”白羡鱼连忙上前。又是搬桌子又是放蒲团,忙得不亦乐乎。 这是一个好机会,不光能跟严从铮说上话,还能攀上两位王爷。 因为知道他的家世,严从铮没有阻拦。 “这还差不多,”李璟笑着抹一把头上的酒水,又吩咐身后的随从道,“打盆热水来,借哪位姑娘的头油一用。本王这副样子,可没心思吃酒。” 立刻有一群姑娘陪着李璟下楼,要帮他束发。 叶娇也趁机溜出去,却被严从铮抬手阻拦。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她,眼神含情,又带着些霸道。 叶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什么啊?偏挑这个时候。 她还没跟李策彻底了断,完全听不了别人半句情话。 叶娇偷偷瞄了李策一眼。 他已经跪坐在几案前,身姿笔挺,神情自然。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没有妒忌或者恼怒。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安静地等待他们落座。 根本不关心叶娇与人私会,不关心严从铮的阻拦,不关心她,也不关心他们。 一股怒火在心中窜出,叶娇脸颊微红拳头攥紧,索性豁出去了。 她大步走到几案前,坐在李策对面,抬眼便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玉坠。 玉质莹润,鹿纹精美。 “这个怎么在你那里?”叶娇顿时忘了生气,指着玉佩喊道。 “某人扔了,”李策端起琉璃盏,干笑道,“本王的随从捡回来的。” 叶娇懊恼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紧咬嘴唇,手指攥紧又松开,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在煮茶的白羡鱼看到这一幕,连忙道:“原来是被王爷捡去了,我们武侯长丢了这个,都吓哭了,在城门口足足找了两三个时辰,午饭都顾不上吃,差点饿晕。” 他的语气很夸张,搭配着眉飞色舞的表情。 事实上没有吓哭,也根本没找那么久,饿晕更是不可能。 但白羡鱼察言观色,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来坊间传闻不错,楚王拒婚,叶娇死缠烂打,扔大粪什么的,都是撒气撒娇呢。 既然打不过叶娇,索性先帮帮她的忙。 等叶娇嫁给楚王做了王妃,这武侯长的位置,就得还给他。 听了白羡鱼的话,李策没有再说什么。 他低垂着眼帘,认真饮酒,紧绷的脸颊像是在克制什么情绪,却只是淡淡道:“没事,也算物归原主。” 叶娇松了一口气,又觉得烦恼。 对面是李策,旁边是严从铮,她觉得如坐针毡。 好在李璟回来了。 他怀里搂着个姑娘,心情愉快地坐在李策身边,从几案上拿一颗葡萄,送到姑娘唇边,笑道:“还是花朝楼的姑娘好,小九,你要不要?反正是叶姑娘包场,不花你的银子。” 席间静了静。 白羡鱼小心翼翼煮茶,不敢再说半句话。严从铮为叶娇斟酒,心事重重。 叶娇咬唇看着李策,听到他说:“好啊,你去帮我挑一个。” 严从铮斟酒的手停住,下意识看了看叶娇。 这是最让人难堪的时刻,旧情人当着她的面,就要招妓了。 叶娇却并未生气,她猛然拍一下桌案,开口道:“一个怎么够?来十个!” 十个姑娘,左拥右抱只嫌胳膊少了。李璟对叶娇竖起大拇指:“阔气!” 叶娇环顾四周,又道:“有男人吗?也给我来十个!” 李璟的大拇指僵在半空,哆哆嗦嗦收回来,讪笑道:“楼下那些武侯队长,不都是……你的男人吗?” 话说到这份上,就看谁脸皮更厚了。 叶娇忽然笑起来,笑得春风化雨,全然没有了不久前的羞恼。 “他们都太老,”她娇声道,“我喜欢年轻的男人。” 李璟瞠目结舌地看着叶娇,便见她牵起白羡鱼的衣袖,手掌托着下巴,歪着头仔细问:“小鱼,你几岁了?是不是比我还小?” 她轻轻摆动白羡鱼的衣袖,声音柔软、模样娇嗔,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这里哪一个姑娘,比得上她一半的风情万种? 小鱼…… 白羡鱼哆嗦一下,差点栽倒。 “我……我今年……” 他尴尬又难堪,还带着莫名的羞耻,半晌才道:“长官,你饶了我吧,我今日差点被你勒死,这会儿要被你吓死了。” 叶娇满不在乎地放过他,把这里的男人全部打量一遍。 她柔嫩的手指轻轻抬起,指着李璟、严从铮、李策,一个个道:“老、穷、又老又穷,唉……”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起身,“长安城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的男人。” 阔袖甩了甩,叶娇带着白羡鱼扬长而去。 呵,不就是要气她吗? 看最后谁更生气。 “还有,”走到门口,她又转身对李璟交代,“我只包了二楼,你这三楼的花销,自己付。” “谁怕谁啊!”李璟立刻站起身,拉起他的姑娘,“走吧小乖,咱们去二楼吃酒。” 这不就解决了?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老了吗?” 这女魔头真可恶!太打击人了! 月亮隐入乌云,花魁碧落奏完一曲,抱琴离去。 两个男人对坐饮酒,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却又像说了许多话。 “你还喜欢她,”终于,严从铮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拒绝赐婚?” 李策裹紧披风,唇角散开寂寥的笑。 “严指挥使,”他沉声道,“我查清了顺嫔娘娘的病因,你要不要听听?” 顺嫔,是李策疯癫的生母。 李策拿起火杵,拨开铜炉里的炭火。 冷艳的火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 注:有位读者提出唐朝后宫没有“嫔”这个妃位,是这样的。唐朝的嫔是: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为九嫔。没有特别写她的嫔位,是立人设的时候没有想好,所以简单写了”嫔“,随后会具体起来。 第61章 严从铮原本有些失神。 叶娇虽然只是嘲讽一通,但他懂了。 老,穷,又老又穷。 把他跟李策和李璟放在一起说,不过是因为有年少相识的情分在,不好拒绝得太过直白。 她喜欢的是别人。 自从李策出现,叶娇整个人都不太一样。 她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就连生气,也是生李策的气。 严从铮奇怪李策为什么会拒婚,他甚至有些恼怒,可李策并未回答那个问题。 李策提起顺嫔,提起顺嫔为何疯傻。 宫闱秘辛,且事关李策生母,绝不会被轻易讲出来。 除非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严从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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