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爸,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跑的,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蒋南州看着面前一大一小脸上如出一辙的担心,心头一暖。 手臂上的伤口只是恰好摔在石子上造成的,看着留了很多血,但只划伤了表皮而已。 他刚想要开口安慰两人,身后却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南州!” “爸爸!” 沈宛月母女没想到,她们竟然看到思念了三年的身影。 玥玥年龄还小,最先沉不住气。 她看见三年未见的爸爸立马红着眼眶想扑进他怀里。 “爸爸,我好想你!” 蒋南州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会这样巧合。 演练的岛屿正好是沈宛月驻守的地方。 眼看着玥玥即将扑进他的怀抱,蒋南州拉着小年侧身躲了过去。 玥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神很是受伤。 “爸爸,你怎么躲开了,三年不见你难道不想我吗?” 蒋南州并不想让小年知道这些大人的纠葛,于是蹲下身和他商量。 “小年,爸爸有点事,你和妈妈先回去好吗?” 小年虽然关心他的伤口,可他也一向听他的话,点了点头。 陆安然也没有说什么,将小年一把抱起,深深地看了对面的母女俩一眼。 “我等你回来。” 待两人离开后,玥玥按捺不住问道。 “爸爸,为什么那个小孩叫你爸爸?” 蒋南州平静开口。 “因为他是我的孩子,自然要叫我爸爸。” 听到这话,玥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妈妈的孩子,只不过三年不见,妈妈身边怎么会多一个孩子呢? 沈宛月神色复杂道。 “南州,那小孩看起来已经五岁大了,你不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蒋南州沉默了一瞬。 他的确不是小年的亲生父亲。 三年前她在京市训结束时,听见办公室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小孩哭声。 也许是作为父亲的天性,蒋南州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打开门发现陆安然正手忙脚乱地哄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小年。 看见孩子哭到几乎晕厥,蒋南州主动伸手将他抱在了自己怀里耐心哄着。 没过多久,小年终于止住了哭声睡着了。 从陆安然口中她得知,小年的父母都牺牲了,现在军区养着他。 陆安然也没照顾过孩子,所以经常手忙脚乱。 大概是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身世,蒋南州对小年产生了怜惜之情,每次下训后都会来照顾他。 久而久之,小年就把她当成爸爸,把陆安然当成妈妈。 “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可是在我心里,只有他一个孩子。” 玥玥立马嚎啕大哭。 “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不认我呢?” 沈宛月搂住玥玥,神情痛苦。 “南州,三年前是我和玥玥看错了人,伤害了你,是我们的错。” “可你也不能否认玥玥是你的孩子这一事实啊,我们找了你三年,玥玥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你出现。” 蒋南州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我的孩子,可不会瞒着我在家长开放日让别的男人当他爸爸。” 一瞬间,沈宛月母女俩僵在原地。 他们没想到蒋南州知道这件事。 沈宛月脸色苍白的解释。 “玥玥是被乔许年欺骗了,她还小不懂事。” 蒋南州冷漠地看着他。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那天早上有任务。” 沈宛月张了张嘴,只能无力地重复。 “我也被他营造的形象欺骗了。” “是乔许年说他没体验过当爸爸的感觉,我才.......” 即使说得再多,都不能掩盖当初他们的伤害。 “这次我只是为了出任务才来葫芦岛,下个月就会离开,你们就当作没见过我吧。” 沈宛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南州,你还要离开我们母女吗?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不管呢?” 蒋南州几乎要被气笑了。 什么叫他抛弃了他们母女? 分明是她们母女心里根本没有他,是她们逼得他离开。 “我离开给乔许年腾位置不好吗?” “反正你们两个都喜欢他,当她来做这个家的丈夫,父亲,正合你们的心意才对。” 沈宛月急忙解释。 “我以前照顾乔许年只是因为他是我已故战友的哥哥,在临终前她特意交代我替她照顾她哥哥,我答应了,我对他绝对没有其他情感。” “你走后我也知道乔许年过去一直在陷害你,已经将他关进了监狱,他涉及破坏军婚,杀人未遂,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蒋南州一怔。 前世今生他都不知道原来乔许年和沈宛月有这样一层关系。 沈宛月以为是他的内心动摇了,继续劝说。 “南州,我们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你回来吧。” “如果你想继续当飞行员,我会向上级申请调去京市,我们一家人在京市开始新生活。” 玥玥也面露期待地看着她。 蒋南州只是摇摇头,击碎了她们最后的希望。 “我已经放下你们了,对我来说,你们充其量只能算作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说完,蒋南州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大一小孤寂的身影站在原地。 玥玥委屈地拉住沈宛月的手。 “妈妈,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沈宛月嘴唇动了动。 她很想告诉女儿,爸爸不会不要她们。 可她的喉咙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发不出丝毫声音。 为了避免再次遇见沈宛月母女,蒋南州每天就在宿舍和训练场两点一线。 虽然训练时她时常感受到两股灼热的视线,但他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直到正式演练那天,蒋南州一身蓝装,左手拿着头盔,郑重地走出宿舍。 这次不仅仅是一次演练,更是上级检验他们这三年来训练成果的时候。 他一定要发挥出自己的水准。 刚下宿舍楼,却看见了守在一旁的沈宛月母女。 蒋南州目不斜视,想径直离开,却被沈宛月叫住了。 “南州,对不起。” 蒋南州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沈宛月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艰难开口。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按照原计划带乔许年来了南海,你和玥玥留在了大院。” “可是我却没有遵守承诺去接你,害得你劳累一生。” “甚至在我获得八一勋章的时候,我也没有提到你的名字,只感谢了乔许年。” 说到最后,沈宛月眼眶已经通红。 一开始,她并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可直到做了昨晚的梦,再联想到蒋南州的离开,她便知道,蒋南州大概也是和她做了同样的梦,因此他才选择和她离婚,改变自己的命运。 沈宛月再见蒋南州时,她下定决心要向她认错,直到他原谅她们母女为止。 她不愿和蒋南州再次分开。 可今天早晨她醒来,梦里蒋南州临死前那双不甘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让她心脏传来一阵一阵抽痛。 原来,她和女儿曾经真的害了他一生。 她怎么还能有脸继续纠缠下去? 蒋南州没想到沈宛月竟然知道了上辈子的事,不过已经太迟了。 今生他已经靠自己改变了命运,不需要她迟来的悔恨。 “既然知道了,那就别再纠缠我了。” “对我来说,你们母女是杀害我的侩子手。” 沈宛月脸色一白,却无法反驳。 玥玥虽然年龄小,但经过沈宛月的讲述也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红着眼地下头,不敢直视蒋南州的眼睛。 集合的时间就快要到了,蒋南州没再关注母女二人,越过他们离开。 到了演练现场,蒋南州熟练地登上自己的伙伴,扣好安全带,戴上头盔。 “编号2568,准备完毕!” 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上百家战斗机猛地冲上云霄。 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长线。 沈宛月牵着玥玥,远远地眺望着。 玥玥紧紧盯着空中疾驰的影子,忍不住开口。 “妈妈,这次演练完成之后,爸爸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沈宛月摸摸她的头。 “爸爸正在完成自己的梦想和事业,我们不能再缠着他。” ...... 演练结束的第二天,京市来的这批飞行员踏上了返程之路。 沈宛月母女没有去送蒋南州离开,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驾驶着战斗机远去,将机身的编号牢牢记在了心里。 之后的很多年,玥玥已经考上大学离开葫芦岛。 沈宛月依然坚守在海防线上。 只是每当听到飞机呼啸而过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抬头看去,看看是不是她在心中念了千百遍的数字。 因为她知道,这大概是她余生中,和蒋南州距离最近的时刻了。 天生没有情丝的丈夫突然有了情人。 那是个从三代贫农家庭里走出的姑娘,热情豪爽如初升朝阳。 令刀口舔血多年的谢三为她上瘾。 我知道后,去他的炼钢厂大闹质问。 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拿出份协议离婚证明。 “我要给春萍一个家。” “签了它,条件你开。” 我不离,他就一步步地逼我。 找混混打断我的腿,污蔑我一家是阶级家庭。 最后甚至将我的航天研究员父母绑架,吊在1000度的钢水炉上。 “是签字,还是死无葬身之地,你选。” 我认输了,哭喊着跪在地上磕头。 可就在我离婚二字出口之时,他松开了机械臂的勾爪。 父母坠入火红的钢炉,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体汽化,散成一缕黑烟。 只留下一股焦臭,钻进鼻腔。 我情绪失控,随之跃入钢水。 再睁眼,却已经回到了发现周春萍这天。 我不再奢望,果断给发小写信求助,要他帮我移居香港。 可当我真的消失后, 他却情愿被枪毙,也要寻我的一点音讯。 01. 发小的回信到了,他保证一个月内帮我搞定我全家去香港的门路。 我定下心来,忽的想去见见周春萍。 前世谢三用尽全力保护了她,让我到死都没见到她长什么模样。 重获新生,我想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黑道阎王的血刀三哥如此痴迷。 值得改革开放后急于洗白的他,宁愿背上我全家的血债,也要给这姑娘争取一本结婚证。 我到了周春萍所在的生产队时,恰好遇上山洪爆发。 土黄色的洪水来得惊天动地,不断冲击着堤坝,撞得堤坝出现裂痕。 “别让堤坝垮了!” 生产队长带着青壮,扛着沙袋不断往堤坝上堵。 混乱的人潮中,我被人撞了一下,一脚踩滑,跌入滚滚而来的山洪,顷刻被卷入了暗流。 我惊恐地挣扎,却怎么也游不出水面。 快要呛死之时,一只手突然搂住了我的腰,生生将我拽上了岸。 随后,便是摁着我胸口的手,猛力地顶了两下。 我刚呕出一大口污水。 啪! 一巴掌抽在脸上,一下子便把我抽清醒了过来。 “可算醒了。” 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她坐在我肚子上,浑身湿了个透。 “给你吃个外国糖,缓过来就滚一边去,别在这里添乱!” 她从麻布兜里掏出一个铁盒,取出一块酒心巧克力,塞进我嘴里。 我含着巧克力,嘴里却生出了苦。 苦得我眼里含满了泪。 这块铁盒包装的巧克力,是我走了很多关系,从国外买回来送给谢三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整个城里,只有这一盒。 谢三拿到巧克力那天,很难得地对我笑了笑,便让我如获至宝,欢喜了小半个月。 它以这般滑稽的方式回到了嘴里。 也让我得知了小姑娘的姓名。 周春萍。 我不甘心地坐起,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却只看到她扛着沙袋,冲向堤坝的背影。 年轻、爽朗。 以及布满雀斑的麦色脸颊。 不漂亮也不温柔,是最放人群中都认不出的农村姑娘。 可就是这样的她让谢三不惜杀我全家也要娶。 “我们村的妇代会主任厉害么?” 一个妇女拍我肩膀,骄傲地问。 我便跟着点头。 突然便明白,谢三的痴迷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真是个优秀的好姑娘。” 所以,更不该伤她的心。 我得赶紧回去了。 去和谢三离婚。 02.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见到谢三,却等来了旧友的信。 他告诉我,他找到了一条看起来安全的路子,用半个月时间趟一便,确认没问题便可以安排我走。 我将信烧了,拿着协议离婚证明又一次去了谢三的歌舞厅。 刚进门,便见着谢三的头号马仔与一个小弟守在办公室门口。 头马一脸焦虑,掏出一根烟,刚想点上便被小弟掐了。 “你找死啊!” “新嫂子不喜欢烟味,你这时候抽,老大会砍死你的!” 头马烦躁地将烟掐断,抱怨道:“四个小时了,再不走要把人憋疯。” 他抬头看到了我,便有些惊慌地低喊了一声嫂子。 日常的称呼,却仿佛捅进我心里的刀。 我曾经也是不喜欢烟味的姑娘。 谢三喜欢抽,半小时一根,十五年从不间断。 我便学着抽。 从呛得快咳出肺来,到被烟瘾折磨成了烟鬼。 我以为我学会了,就能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可他却为了周春萍的到来,让整个歌舞厅没有一丝烟味。 我开始明白,他其实可以克服烟瘾。 只是不能为了我而忍耐。 算了,不计较了。 我强撑一个笑容,主动给了头马台阶。 “三哥在谈事吧?” “啊,对对对,老大在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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