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问道,“你送我哥哥什么礼物?” “这个。”李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是金子还是玉?”叶娇问。 “是兵书,”李策道,“兵部尚书大人注解过的《孙武兵法》,千金难求。” “那你怎么求来的?”叶娇好奇道。 “我骗来的。” 李策放下锦盒,把叶娇的手裹进他提前暖好的手里。尽管他提前抱了许久手炉,但体温也只是比叶娇略暖一点。 这一点也让他心里慰藉。 是爷们儿,就应该冬天给小女子暖手。 邓州官道旁的驿站里,小武侯林镜已经等了很久。 他奉命出门寻找骊山道士王迁山,已经有些日子了。 临近年节,听说有邓州商贾获王迁山点拨,发了大财,林镜便从许州赶过来。 他心思缜密,为免叶娇寻找王迁山的事被人知道,故而只说是武侯出门办案。 入住驿站,也住最下等房,以避开年节前进京的官员,以免生出波折。 如果他打听的没有错,王迁山会在今日傍晚来到驿站歇脚。 他紧盯着外面积雪的路面,直到一头骡马闯入视线。骡马上,坐着一个瘦高男人,正是王迁山。 林镜抓起桌案上的横刀,三两步跳出驿站,拦住了王迁山。 骡马上的年轻人只有二十来岁,却蓄一缕胡须,身体消瘦,偏偏又很高,穿着粗布棉服,外面罩一件道袍,形容潦草,然而眼中光芒四射,炯炯有神。 “仙长。”林镜对王迁山施礼,“卑职奉家主之命,前来迎接仙长回京。” “家主?”王迁山皱眉看着林镜,手指轻轻掐算,反驳道,“什么家主?你是无根无家的人。” 林镜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得坦白道:“卑职的主人,是安国公府叶小姐。” “叶小姐啊……”王迁山有些犹豫,他的眼睛转了转,问道,“她让我回去,能帮我成仙吗?” 林镜瞠目结舌地看着王迁山,怀疑要么自己找错了人,要么这是个疯子。 要不然,绑回去吧。 捆绑四肢,拴在马上,等到京城,应该还有一口气。 …… 注:这章是多写的,短,半个小时后还有一章。 第125章 林镜说干就干。 数年的武侯生涯,让他对抓人捆人驾轻就熟。他抽出身后粗麻绳,灵巧的手指轻轻一翻,就挽了个活结,直接套在了王迁山的脖子上。 “哎呀呀!”王迁山手忙脚乱抓住绳子,大惊失色道,“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欺僧辱道,是要下地狱的!” “卑职不怕下地狱,”林镜站在雪地里,问他道,“你到底回不回京?” “你急什么?”王迁山咳嗽着摆脱绳索,跳下骡马,“贫道本来就是要回去的,天快黑了,今晚在驿站歇一歇。你那主子跟我师父真是一模一样,难惹得很。” 林镜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怀疑他会不会逃跑。 “无需着急,”王迁山往北边京城方向看了一眼,按了按鼓囊囊的衣袖,“元旦当日赶回去,就来得及。” “为什么不是除夕?”林镜问。 “因为没人给我压岁钱啊。”王迁山大步向驿站走去,声音响亮道,“好酒好肉送上来,要一间上房,浴汤两桶,后面的武侯付账。” 林镜左手拿着空绳子,右手牵着骡马,闻着骡马刚拉出来的粪味儿,默默算了算他还有多少银子。 这样贪图享乐的道士,怎么可能成仙呢。 距离除夕只剩七日,圜丘修缮工程进入收尾阶段,这个时候,魏王李琛病了。 他起了高热,站在空旷的郊外被冷风一吹,摇摇晃晃就往李策怀里跌。 李策抱叶娇没问题,抱李琛就很吃力了。他只能任由李琛从怀里滑落,半个身子都躺在地面上。 李琛冻得打了个哆嗦,抓住李策的衣袖道:“扶我起来,我能行,我只是头疼……疼得起不来。” “你回去吧,”李策捡起李琛掉落的图纸道,“这里有我。” “父皇若问起来……”李琛神情担忧。 “就说是我在管。”李策道。 除了扇形木棚,其余都已经完成。这几日的工作,多是跟随工部重新核校图纸,看看有没有疏漏之处。 再过三日核校完成后,这里会暂时封闭,等待元旦当日皇帝亲临。 听李策这么说,李琛不再坚持。 他躺在地上,等来了蜂拥而上的随从。那些随从把李琛抬起来,塞进马车,李琛不忘了掀开车帘,嘱咐李策道:“楚王弟,兹事体大,万不能有失啊。” 李策站在风中,挥了挥手,马车向前窜去,车内“咚”地一声,是李琛的脑袋磕在车厢里。 这一回,他疼得更加起不来了。 软尺拉开,垂球旋转着落地,铺开的图纸上,工部官员仔细核对最后一遍。无论是高度、尺寸,还是支撑木棚的二十四根立柱,都精准无误。 木棚建在圜丘下,以一种拱卫的姿态,仰头看向丘顶。九龙聚顶的雕花挑檐被安放在最上方,鬼斧神工的雕刻工艺,给了木棚点睛之笔。 大唐京都南侧的圜丘,将迎来一年一度最隆重的祭典。 届时会有文武百官陪同,会有僧道设坛祈福,也会有有幸被挑选的百姓观礼。 “怎么样?”礼部侍郎邹进昂首立在木棚下,有些自得地询问李策道。 “很好。”李策点头。 “那就……”邹进抬起双手,下令道,“清场封闭,只待吉时!” 工匠有序离开,禁军布哨把守,李策同邹进一起走向外面,把手中的图纸交给身边的工部官员。 他在心里算过许多次,工部的木棚建得很稳,就算届时狂风大作,也不会倒塌。 唯一让他担心过的是那个九龙聚顶挑檐,但李策算过承重,没有问题。 终于结束了。 他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圜丘。 可以回京了,可以见娇娇了,祭天祭祖典礼结束后,还可以入宫去看望母妃。 年节前亲眷朋友之间的走动,必不可少。 今年安国公府添了不少节礼,但依照叶娇的意思,无论对方身份尊卑,全都跟往年一样,回一份等额礼物外,加一份安国公府自制的点心。 她特地嘱咐管家,往白家多送一份。 “小鱼喜欢吃姐姐做的点心。”叶娇对叶柔道。 叶柔正拨弄算盘珠子,闻言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多给他一份。你抢了人家的武侯长位置,人家还尽心尽力做事,真不错。” 叶娇嗑着瓜子笑:“姐姐又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尽心尽力?不过说起来,最近是很乖,前些日子的进出城记档,他都亲力亲为去送。” 不过这几日又懒得送了,总也找不见他。 “过完年,”叶娇想了想道,“我求圣上给我换个差事,这武侯长的位置,还给他吧。” “这才对嘛,”叶柔把账册合起来,“过完年,你也该准备婚礼了。那才是咱女儿家的大事。” 叶娇眯着眼把瓜子丢进口中,笑颜如花。 赵王府的李璟也收了不少礼,这是因为楚王李策也住在他那里,所以他顺便——迫不得已——有些难为情地,帮李策把礼物全收了。 反正门房是他的人,管家是他的人,他想扣几样礼物,自然易如反掌。 “名帖收下,礼物送去库房。” “对对,不用分出哪些是楚王的,都送去吧,亲兄弟,分什么彼此?” 李璟看着礼单,看着越来越满的库房,心里终于舒坦了。 一年了,总归让他从李策身上讨来点便宜。 这一年养着弟弟,他容易吗? 就这样,每日李策早上去监工,他就在府中收礼物。等李策晚上回来,他找李策商量,给皇族亲眷和朋友们,送什么礼物,借机再要点银子。 反正李策也没精力出门走动,还不是他这个哥哥代劳嘛! 不过有一件事李璟想不通,他和李策的俸禄相同,为什么李策总有余粮,他就很穷呢? 一定是府邸太大,养的护卫奴仆太多了。 对,一定不是因为王妃和妾妃多,她们才吃几口饭? 她们很省钱的。 叶长庚也在四处走动。 作为叶家如今唯一的男人,他必须在年节前,拜访亲友同僚,把该有的礼节做到。 除了叶长庚自己的上司,他还特地去了刘砚府上一趟。 刘砚还是那样不善言谈,见他提着礼物到来,忙把他推出去,两人扯了好久,刘砚才答应收下一篮鸡蛋。 “下次别再送了!”他义正言辞道。 从刘砚府上出来,再去礼部尚书府,递上名帖和礼物,叶长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将军。” 那声音柔嫩又清亮,是标准的大唐雅言。 叶长庚转身,见格桑梅朵站在街对面,身边只跟着一个女婢。 她穿着宝蓝色的衣裙,胸口的金项圈闪闪发光,学着大唐女子,头上挽了个发髻。耳朵上戴着毛茸茸的兔毛护耳,看起来俏皮可爱。眉眼含笑看过来,对叶长庚浅浅施礼。 “公主殿下。”叶长庚对她点头。 格桑梅朵走过来,一直走到距离叶长庚很近的地方,才踮起脚尖,小声道:“将军在送礼吗?” 叶长庚爽朗地笑笑,表示他行端坐正。 “这是年礼,不会有言官弹劾的。” 虽然如此,刘砚还是只肯收一篮鸡蛋。 格桑梅朵闻言,了然地点点头道:“大唐的年节真热闹,听说元旦那日还要祭天祭祖?” 叶长庚点头。 格桑梅朵抱着手炉,满含憧憬道:“那一日各国使团也会去观礼,将军去吗?” 叶长庚有些尴尬地摇头。 他官职不高,按理是去不了的。 格桑梅朵看出了叶长庚的窘境,她抿唇笑笑,天真烂漫道:“如果将军不去,我就也不去了!大不了像魏王那样,就说自己病了。” “魏王是真的病了。”叶长庚淡淡道。 “是吗?”格桑梅朵看着叶长庚的眼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 注:这本书会比较长,因为想认真写群像戏。 第126章 这笑容是在质疑,又不方便说清楚些。 年节前的坊街里人来人往,端庄大方的吐蕃公主含笑站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缓缓道:“将军杀过狼,可知狼很狡猾。奴家觉得,整个长安城,只有将军是率直坦诚的人。” 这真是极为难得的品格,所以格桑梅朵愿意跟叶长庚多说几句。 “公主谬赞,”被人这般直白地夸奖,叶长庚有些拘束地笑笑道,“希望殿下说的率直,不是愚钝。” 格桑梅朵掩唇而笑,再次提起元正之日的事。 “大年初一,”她道,“本宫在使馆等着将军。” 格桑梅朵施礼转身,但她脸上那丝狡黠的笑,一直留在叶长庚心里,挥之不去。 叶长庚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提醒李策。 “魏王是不是装病?”他开门见山道。 李策正在独坐弈棋,执棋的手指停在半空,看到来人是叶长庚,慌忙起身为他烧水煮茶。 “叶兄怎么有空过来?” “不必麻烦,”叶长庚风尘仆仆站在屋内,再次道,“我寻思魏王那人是装病,怕你被他坑了。” 他身形高大明朗坦率,虽然神情担忧,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李策有些感动,回答道:“他或许是装病,不过我也很小心。” 叶长庚在屋内踱了两步。 “家父曾经教导我,说‘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我那时虽然不太懂,但后来吃过大亏,就明白不少。九郎你做事比我精细,我应该对你放心,但又忍不住要多嘱咐几句。” 这句话让原本神情轻松的李策,跟着郑重起来。 这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像是有一个人,紧贴着自己的魂魄站在那里,每一句的循循善诱和谆谆教导,都透着莫名的责任感。 “总之要细致,魏王病得蹊跷,若圜丘出了什么事,就都栽在你头上了。所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别拿我当外人。” 李策看着叶长庚,看着他眼中的关心、焦虑和威严,忽然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被兄长悉心教导的感觉。 他有八个哥哥,可除了李璟,他再不曾从别人身上体会到这种兄弟之间的包容、支持和同舟共济。 犹如无数细密温软的雨点浸润他的心,李策点头道:“叶兄,我记住了。”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这是老子的话。 天下的大事都是从细枝末节的小事开始积累的,所以要明白祸患积于忽微,要防微杜渐。 有什么事,是他忽视了的呢。 李策从腊月二十六,一直想到除夕这夜。 中间他陪叶娇立过门神,贴了桃符,看过傩戏,甚至还在贴金箔的梅花笺纸上写了拜年贴。 但是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想起叶长庚的话。 晋王不会莫名其妙让他和李琛去修圜丘,李琛也不会无故病倒,事情太顺利,一定是因为他忽视了什么细节。 足以要人命的细节。 除夕这晚,宫中照例有年夜饭。 李策以前守陵时,因为年初一要拜祭先祖,一般是不能回京团聚的。 今年守陵的齐王提前讨了回京的旨意,所以皇子们倒是聚得很齐。就连前一阵子因为修缮圜丘,染上风寒的魏王李琛,都来了。 皇帝特地赏赐亲手书写的年帖,并且关心了李琛好几句。 “朕虽然乐见你们都在,但你前阵子累病了,还是要多休养,别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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