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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用不上力。 叶娇单膝跪地,把李北辰抱起来,才发现他紧闭双眼,口唇发紫,唇边流出白色的泡沫,身上软得像没有骨头,却又突然双眼上翻,四肢一瞬间绷直,痉挛般颤抖。 叶娇抬手去摸他的头,滚烫。 掀开他紧紧包裹的脖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水泡。 叶娇下意识便用衣袖去擦李北辰嘴上的白沫,结果越擦越多,最后他大口大口吐出的白沫里,竟然掺杂鲜血。 叶娇浑身发软,犹豫一瞬,还是唤道:“林奉御。” 林奉御提着药箱跑进来。 他先看了一眼李北辰的脖子,神色已经肃重。再去触摸脉搏,脸色顿时煞白。 “这孩子吃了早起配的那服药。”他道,“他外感内邪,又胡乱吃药,如今热邪客胃,胃气夹火邪上逆,以致呕血昏迷。” “怎么治?”叶娇问。 “让下官看看他的面色。”林奉御说着便去揭李北辰蒙脸的白布。 李北辰一直以白布蒙面,刚才呕吐时,叶娇把白布掀开一角露出嘴,此时林奉御去掀,叶娇抬手去拦,紧张地抓住林奉御的手臂,林奉御的神色一瞬间僵住。 “楚王妃?”他疑惑道。 叶娇盯着李北辰紧闭的双眼,阻挡林奉御的手僵硬地收回,亲自揭开了遮面。 林奉御的视线落在李北辰脸上,神色震惊,如触电般收回,向外看看确认没有人,又认真地看过去。 时间像是停滞了。 房间内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都在猜测对方怎么想。叶娇不知道林奉御在想些什么,她在盘算自己说什么话,能让林奉御假装没看见。或者……干脆算算自己还有多少钱? 在紧张的气氛中,林奉御开口了。 他单膝跪地,用帕子擦干净李北辰的唇角,探入压舌板,查看李北辰的舌色。半晌,才开口道:“医者眼中,只有病患。” 只有病患,没有身份,没有死而复生的谋逆皇族。 诊治病患,不在乎是不是会因为这件事,掉了脑袋。 叶娇垂下头,眼眶湿润,低声道:“多谢。” “我才多谢,”王迁山搭话道,“要不然不等我成仙,就先成鬼了。” “接下来生死攸关,”林奉御像是没听到他们两个说话,自顾自道,“能不能好转,就看能不能止住吐血,能不能退热。” “好。”叶娇把李北辰抱到床上。 她守着李北辰,寸步不离。 王迁山回忆说,这几天他都觉得李北辰有些奇怪。 以前照顾他时,李北辰脸上的白布系得很紧,这几日总是松松散散。小猪试药死的那晚,李北辰甚至用王迁山的药碗吃饭。 叶娇心碎心酸,不想再听。 如果真是这样,便是这孩子为了试新药,主动染了病。 他很早就来到疫区,大夫们早就交代过,不准使用患者的碗碟,要用白布蒙着脸,防止染病。 他一直都做得很好,现在绝不是松懈。 王迁山趴在床上,深深地叹息,羞愧道:“贫道为求升仙,立志要行一千三百善。这孩子只求活着,为何却要舍身助人,遭此劫难?师父教我,‘天之道,利而不害。’贫道只知道求长生、求成仙,却忘了师训,忘了求济世救人。如此……贫道还不如一个八岁孩童,贫道……”王迁山泪水涟涟,哀叹道,“贫道不如他,贫道愧对祖师,愧对师父,贫道……” 他边哭边说,不能自持。 叶娇劝了几句,最后看不远处的药罐咕嘟咕嘟作响,提醒他道:“你的药好了。” “贫道……”王迁山抹一把泪,坚强地爬起来,“去吃药。” 新来的大夫没有急着抓药,只说让管家守着楚王府,一时半会儿绝不准来客。 那大夫与其说是医者,不如说是术士。 他披着道袍,看面容只有四十来岁,却已经是满头银发。长得普普通通,额头束一条五色丝线缠绕的细绳,身上的道袍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脏得看不清上面系的纽扣是什么质地,连八卦图都有些模糊了。 但是他是被帝师崔颂带进来的,管家不敢阻拦。 更何况燕云听说有个术士来了,爬出来打了个照面,便说一切要听术士的话。 但管家还是觉得,这术士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在驱邪。 他拿着桃木剑在院子里一阵比划,把楚王给楚王妃精心养在池子里的鸳鸯,吓得跳出池子飞过围墙,一瞬间全没了。 管家喊人出去捉鸳鸯,回来时见术士的桃木剑钉在假山上,术士本人,在烧符。 别人烧符只烧一张,他烧一筐,且需要一张一张烧。 可能是觉得太累,术士命楚王府闲杂人等全都来烧符,烧得整个楚王府烟云笼罩,仿佛空中楼阁。 管家倒是不怕烧符,只是……有些呛鼻子,难以呼吸。 大家忙着烧符,术士总算去看了一眼患者。 “天山雪莲有吗?”他搭着楚王李策的脉,问道。 “没关系,”崔颂紧张地看着李策,“楚王府没有的话,我们崔家……” “有。”管家应声道,“有雪莲。” “灵芝呢?”术士再问。 “有。”管家又道。 术士赞许地点头,问:“冬虫夏草、上品燕窝、石斛、丹砂,这些有吗?” 管家连连点头:“都有,都有。” 这下轮到崔颂奇怪:“你们怎么什么都有?” 楚王府比崔氏还要豪横了? “安国公府叶夫人送来的。”管家感动道。 这些日子,安国公府的人天天往楚王府送药。管家一度觉得,快要没屋子放了。 “那怎么还有丹砂?”崔颂疑惑不解。 丹砂是道士炼丹用的东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看病人会送丹砂。 “不知道,”管家道,“听说安国公府只挑贵的买,丹砂也可以入药的。” “的确可以入药。”术士笑了。 管家惊喜道:“既然如此,小人把这些药材都拿出来,请大夫开方吧。” “哦,”术士捋须道,“这些一样给我来十斤,算作诊金。” 管家怔怔地张嘴,目瞪口呆。 “所以,问了这么久,是要诊金?诊金,给银子不行吗?” 术士解释道:“这些东西,有银子都没处买啊。放心,我另有方子。” 管家去拿药材,术士的手挪开,对李策道:“福生无量天尊,楚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策虚弱地咳嗽着,道,“当年在九嵕山,多亏道长为我续命。后来曲江池,也多谢道长帮忙。” 在曲江池,这位道长曾帮忙救助李北辰。 他把那溺亡孩子的脸换成李北辰的,真正的李北辰才得以出逃。 术士却摇头道:“贫道能力有限,只是能让楚王这些日子好受些罢了。因为有一味药汤,贫道做不出,也不敢做。” “为何不敢做?”崔颂瞪眼道。 还没有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儿。 “有违天道。”术士道,“做者受天罚,断仙道。” 崔颂哼了一声:“咱们几十年的朋友了,你自己不敢,不妨说说,我来!左右我可不想成仙。” 李策却摆了摆手道:“既然有违天道,不如不要说,不要勉强天命。本王……不信天,却也不逆天道。” “那贫道……”术士欣慰点头道,“先尽力而为吧。” “夫人吃了这么久的药,好些了吗?” 驿站里,许久未见到叶长庚和裴茉的秦嬷嬷,找到机会询问朱彦。 “奴家想着,也该伺候夫人沐浴一次了。” 朱彦冷眼看过去,斥道:“生病起着热,为何要沐浴?秦嬷嬷如果觉得太闲,不怕染病,干脆先行一步穿过疫区,去益州剑南道治所吧?” 朱彦最近胖了一圈,说话更有底气,声音也更有震慑力。只是走路不如以前快了,闲的时候养一养驿站的信鸽,没有别的事。 秦嬷嬷向驿站张望的视线猝然收回,尴尬道:“恐怕就算奴家要去,路也不通吧?” “无妨,”朱彦道,“卑职亲自送嬷嬷,路也便通了。” 秦嬷嬷讪笑摇头,离开了。 她真的不怕染病。 她是皇后的陪嫁丫头,跟随皇后数十年。皇后待她很好,如今她能有报答裴氏的机会,一定竭尽所能。 报答裴氏,是报答皇后,报答太子妃,不是报答一个庶出的送出去牵绊安国公府的裴茉。 皇后让她盯着裴茉,她一定好好盯着,绝不能出什么事。 “事情有些古怪,”傍晚时分,秦嬷嬷向接头的暗卫说了这件事,“十几天不让见人,奴家怀疑他们早就不在驿站了。” 来人神色警惕,道:“你等等。” 他去了几个时辰,回来后叮嘱秦嬷嬷:“太子殿下有令,今夜要确认他们在不在驿站。” 如何确认呢? 朱彦根本就不让她靠近。 秦嬷嬷等到半夜,猜想朱彦肯定睡了,才偷偷潜入驿站内。 朱彦不在。 叶长庚的房间烛光昏暗,静悄悄的。 秦嬷嬷贴耳听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 床上躺着两个人。 是不是他们? 秦嬷嬷蹑手蹑脚走进去,忽然“啪”地一声,似什么机括打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她罩得严严实实。 “有贼!打贼!”熟悉的声音响起,似乎有无数根棍棒打在她身上。 秦嬷嬷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骨头已经断了。 天啊……天啊…… 她蜷缩身体,向打她的那人看去。 …… 第372章 朱彦!是朱彦!叶长庚和裴茉果然不在驿站! 可……床上的另一个人是谁? “是我!别打!”秦嬷嬷哭求着,险些昏死过去。 有个人从床上坐起来,偏头向这边看看,问:“秦嬷嬷?你怎么深夜闯门,误触机关?” 正是叶长庚。 他只穿着中衣,侧坐床上看过来,声音威严生硬。 秦嬷嬷有苦说不出,用手臂撑着上身,勉强抬头,解释道:“奴,奴婢是看到有个黑衣人摸进来,担心是贼,才跟着来的。” “哪儿来的黑衣人?”朱彦厉声道,“我一直守在隔壁。” 秦嬷嬷这才发现房门此时开得很大,朱彦打完她,便退到走廊上。 秦嬷嬷目瞪口呆,只好连声请罪。 “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 “如此不懂规矩,”叶长庚道,“等养好了身体,就回绛州吧。” 秦嬷嬷脸色惨白不敢言语,颤抖着答应。又道:“可,可小姐需要我啊。奴家是去是留,要听小姐的。” 她是裴茉的陪嫁嬷嬷,是被皇后和太子妃选送的,被赶回去,跟打皇后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对了,裴茉呢? 裴茉绝不敢同皇后作对。 秦嬷嬷向床上看去,见里面的人翻了个身,背过去,淡淡道:“好吵。既然嬷嬷做错了事,便是我们裴家没有教好。回去吧,莫再让人为难,丢了家里的脸面。” 秦嬷嬷瞠目结舌,看着床上的人,不敢相信这是裴茉说的话。 这个裴家最不受宠,木偶般任人摆布的小姐,什么时候长出了爪牙? “奴家……”秦嬷嬷不甘地强调,“奴家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她是皇后送来教裴茉规矩的,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 “哦?”裴茉的声音更添冷淡,“那便回宫去吧。” 秦嬷嬷僵硬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跌在地上。 朱彦把秦嬷嬷拉出去,连拖带拽送到外院,吩咐人给她送饭养伤,便回到自己房里。 他房里捆着个人。 今日天刚黑,叶长庚便带着这个男人和裴茉一起回来了。 朱彦以为裴茉的病好了,惊喜地迎接,却见她瘦了好多,整个人被叶长庚揽着,站都站不稳。 原来他们贿赂了疠人坊的看守,才得以出来。 至于原因,自然是找到了袁承嗣。 如今袁承嗣被安置在朱彦房内,朱彦回屋,见他醒了,正在冷笑。 “一个老太婆而已,打死拉倒,还费劲儿养着吗?你们叶节度使这么妇人之仁,将来怎么跟京都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臣斗?” 朱彦没工夫跟袁承嗣争吵,他只是提醒对方道:“从明日起,咱们两个吃一份饭。” 原先因为要瞒人,他吃三份饭。如今还是因为要瞒人,他吃半份饭。 真是的,就不能匀称点吗? 朱彦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罢了,也该减减肥了。 “他肚子疼吗?昏迷还捂着。”趁左右无人,叶娇询问林奉御。 “疼,还会腹泻。不过……”林奉御怔怔片刻,紧锁的眉头舒展,忽然有些激动道,“楚王妃倒是提醒下官了,以前染上疫病的,先是发热再腹痛腹泻。那孩子吃了药后,没有腹泻。” “没有腹泻,是因为在昏迷吧?”叶娇问。 林奉御摇头:“疠人坊那些病患,经常在睡梦中溺在床上。” 说明药还是管用的,只是需要调整药方。 “是得好好调调,”林奉御铺开纸,斟酌片刻,边写边道,“去除清热燥湿却伤胃的黄连,减少活血行气的川穹,加桔梗、枳壳……”好不容易写完,他长舒一口气,抬头道,“试试这个吧,试试这个方子。” 只是,让谁试? 如果李璋听到,又要从疠人坊抓人。 叶娇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发烧。又揉了揉脖子,干净光滑。 她没有染病,也就不能试药。 “我来吧。”内室传来王迁山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若死了,麻烦你们看顾这孩子。” 林奉御这次对自己的药方很有信心。 “不会的不会的,”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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