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如何解释? 他是绝不会勾引弟媳的,他宁愿阉割自己,也绝不会碰小九的女人。 所以那毒也不可能是自己放的。 怎么办,怎么办…… 李璟像走入一个找不到出口的迷宫,急得满头大汗。 他抬头向皇帝求救。皇帝看起来并未动怒,一双眼睛沉默得让人心神慌乱。 正此时,高福缓步走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子。 红衣灼目,面色冷静。 “父皇,”叶娇跪地道,“儿臣自己来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吧。” …… 注:今晚加更,很晚还有一章,大家明早看 第273章 自从叶娇踏入寝殿,这里便安静许多。 人人敛气屏息,心中涌动层层情绪。 有人目光躲闪,更有人刻意冷漠,而李璟注视着走到自己身边,同样跪在皇帝面前的叶娇,心中充满疑惑。 怎么来了? 怎么不跑? 应该赶紧跑,跑得远远的,到北边去找小九,问问他该怎么办。 这天地之间,能指靠住的,就只有小九了。 叶娇却没有半步退却的意思。 见皇帝默许,她便开口说话。 叶娇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语气比平时寒冷,不变的是她的坦率直白,是她的镇定自若。 “适才在殿外,儿臣听说自己饮用的酒中有迷药。又听说有人疑心,是儿臣对赵王殿下欲行不轨。这真是百口莫辩让人寒心。但是有一件事,儿臣想问问高总管,不知可不可以。” 皇帝眼眸微抬,淡淡道:“你起身问话吧。” 叶娇道:“事情查明之前,儿臣不敢起身。” 她转头看向高福:“听说是高总管请林奉御为赵王诊治,那么请问,你是否见到我的奴婢?” “见到了,”高福道,“她正带着御医,说要为赵王殿下醒酒。” 叶娇点头,道:“请林奉御来。” 林奉御就在外殿,闻言立刻进殿,道:“楚王妃的婢女水雯来请微臣,说要为赵王醒酒。她一路催促不停,唯恐去得晚了。” “所以父皇,”叶娇眼神冷冽,“儿臣既然对赵王下了药,将他引诱至南偏殿,又为何去请御医来看?是要把丑事大肆宣扬吗?” 皇帝神色沉沉没有说话,而皇后眼中迸射出一丝惊愕,向外看去。 帐幔低垂,看不到女官杜潇然的影子。 “对对对!”李璟连说了三个“对”字,又道,“而且依儿臣看,楚王妃根本没有吃那种药。就算她酒水里有,也是被人栽赃陷害。她如果要害儿臣,大可以在外面,为何要在宫里……” 叶娇猛然转头看他,眼神清冷,吓得李璟立刻噤声闭嘴。 还是少说话吧,多说多错。 “至于酒水有毒这件事,”叶娇道,“儿臣的确也感觉身体不适,故而歇在北偏殿。” “你也中了毒?”皇帝执意说是毒,不提“催情”二字。 他神情关切,脊背一瞬间紧绷。 李璟就算已解了两个时辰的毒,还是面色发烫,言语混乱。眼前的叶娇神色如常,怎么看都不像中了毒。 “是,”叶娇回答道,“儿臣只在饮用最后一口酒时,发觉不同,故而没有多饮。差婢女去请御医后,儿臣便去北偏殿休息了。七公主彭宁儿当时也在,稍后父皇可以询问。” “宁儿也在,好。”皇帝颔首,神色已松动不少。 叶娇看向皇后。 叶娇虽然讨厌皇后,但对她向来是敬重的。 自己是儿媳,对方是婆婆,即便不喜欢,也要恪守本分,尊重她,尽量理解她。 但是今晚的事,实在是太难理解。 听说他们杯子里都有催情酒,怎么就直接怀疑是她熬不住呢? 没有帮她说半句好话,反而侮辱她,质疑她,把脏水直接泼在她身上。 原来你也不喜欢我。 不喜欢到了不想让我活的地步吗? “现在,”叶娇道,“儿臣来回禀,自从母后要儿臣接手宫宴以来,儿臣都做了什么。” 皇后不明白叶娇是什么意思。 做了什么?听人说亲自去看了酒水,还调整了几个女眷的座次,带走一匣糕点。 叶娇笑了笑。 这是她进殿后第一次微笑。 她原本便生得好看,不笑时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展露笑容的瞬间,仿佛这座寝殿的烛光骤然亮了几分。 只是那笑容有些清冷,似一枝牡丹花迎风摇曳,可花的背后藏着利剑。 “儿臣给每一壶酒水做了标记,”叶娇道,“在偏殿启封后,倒一盏留存,其余带去大殿。若酒水有异,先查存酒,存酒无毒,则是接触酒水的人下毒。而如果某壶酒根本就没有编号,则是别人带去宫宴。” 她定定看着皇后,道:“请母后去查一查,儿臣和赵王桌案上的毒酒,是否有标记。” 叶娇没有请皇帝查,她请皇后查。 这是硬碰硬,是对皇后先前污蔑自己的反击。 “标记?”皇后问道,神情怔怔。 未等皇后安排,禁军统领白泛兮便已经拿着三壶酒进殿。 他把酒壶翻转,在其中一只瓷壶的底部,果然看到浅浅的弯月形标记。而另两壶有毒的酒,则没有标记。 叶娇道:“儿臣已告诉礼部侍郎邹进,并且请他确认过所有酒均已标记。儿臣第一次负责酒宴,只能防范于未然,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恰巧可以自证清白。儿臣今日进宫时,已经被搜检过,没有带酒水入宫。如今可以确定,是有人把毒酒带入宫宴。至于是谁,可以询问今日服侍赵王和儿臣的宫婢。” 别人要用负责宫宴的身份来栽赃她,她也可以利用这个身份,让栽赃者无所遁形。 “去查。”皇帝抬手道。 花萼相辉楼里的人并未完全散去,有人饮醉了酒,高声唱着诗词,被友人拉走。表演完歌舞的伶人从侧门小心离开,灯笼摇晃,激动又疲惫地低语着什么。 而距离酒宴不远处的寝殿,同样灯火通明,却很安静。 太子李璋和六皇子李璨站在一盏宫灯旁,背对喧嚣,面朝静寂。 “决定了吗?”李璨伸开手指,在宫灯前轻轻挥动。 宫灯把手影投射在地上,是一只暗夜中的蝴蝶。 “父皇让白泛兮查案,”李璋道,“便是要刨根究底了。” 不然大可以让高福去查,或者自己亲自过问。 “二哥能有此决断,”李璨手指微动,地上的蝴蝶展开翅膀,“我总算放心了。” “母后年纪大了,头脑昏聩,总做出适得其反的事,也该歇歇了。”李璋叹息道。 他冰冷的眼神中,浮现不易察觉的憎恶。 “母后所求,不过是二哥即位为帝。”地上的蝴蝶翅膀收拢,李璨收起手,蝴蝶便似碎裂般,了无踪迹。 他抬起头,郑重道:“这次事后,我会亲笔写信,安抚小九。二哥恐怕要给帝师崔颂写一封信,让他相信今日的处罚是表明二哥会爱护弟弟。五哥无心争权,崔氏生几天闷气,也便好了。” “裴氏呢?”李璋问。 “不必担心,”李璨道,“他们如果知道今日危局,会感激二哥杀伐果决。当然,要让太子妃去安抚裴茉,这桩婚事,务必要和和美美,别出什么乱子。” “六弟,”李璋抬手,拍了拍李璨的肩膀,“多谢你。” 他很少说谢,有些动情,也有些哽咽。 李璨也很少让人碰到自己,他有些勉强地忍受了片刻,好在李璋很快便抬脚离开了。 不远处,两名禁军押着一个厨子打扮的人,同李璋会合。 他们向寝殿走去。 跪在外殿的婢女内侍已经心神俱裂。 他们知道,查到这里,自己多半活不了了。 见太子进殿,有人大着胆子,跪行向前:“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 太子仁德,美名远播。 李璋却没有停步,他站在屏风外,等候皇帝召见。 无召而入,视为不敬。 殿内传来白泛兮浑厚的声音。 “禀告圣上,已查出更换酒水的奴婢,但是他们不肯说是谁给的毒酒。微臣恳求用刑。” “儿臣求见!”李璋在内殿外扬声求见,打断了殿内的审问。高福立刻出来,把他带进去。 李璋没有说多余的话。 他跪地道:“儿臣听说宫宴的饮食出了问题,去查了查御膳房。有御厨认罪,说他受杜潇然指使,取两瓶宫宴用酒,交给杜潇然。” 那名御厨已经被带进来,唯唯诺诺道:“正是如此,卑职害怕酒水对不上账目,心神恍惚,还因此切到了手。” 杜潇然低着头,身体麻木、神情错愕,转瞬间已忘了为自己辩解。 她的视线只能看到李璋垂在地上的衣袍。 玄青色的衣袍上绣着蟒,蟒有利爪,似扼住了她的咽喉。 “所以这一切,都是杜潇然做的。”皇帝虽然在说杜潇然,视线却落在李璋头上,“杜潇然是皇后的女官,朕还需要继续审吗?” 这一声询问威严冷肃,殿内众人顿时齐齐跪地。 皇后嘴唇颤抖,惊愕震怒地看着李璋。 她的儿子,她苦苦维护的儿子,竟然送来了扳倒她的证据? 皇后想像殴打李璟那样,打李璋一个耳光。她已经上前两步,却如凝固般,没有动作。 “回禀圣上,”杜潇然的手指紧紧抠着地面,颓然道,“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心仪楚王殿下,因妒生恨,设计构陷楚王妃。与皇后娘娘无关。” 这是一个荒唐的原因。 信与不信,只看皇帝一人的心意。 “太子觉得呢?”皇帝问。 他在分析判断。 分析太子是否同这件事有关,判断太子还有没有救。 好在李璋的回答既无情,又让皇帝欣慰。 “儿臣懈怠,未能防范此事;儿臣不孝,让母后殚精竭虑。若此事同母后有关,儿臣愿代母受过,愿交出太子玺印,由父皇另行责罚。” “你说什么?”皇帝神情微动,一直坐在蒲团上的他,扶着高福的手臂起身。 皇后同样大惊。 “谁要你代本宫受过?”她斥责道,“圣上若不信本宫,大可以废后!” 李璋接过她这句话,问道:“母后肯吗?” 你肯自请废后吗? 自请废后,然后终止这场闹剧,把这件事带来的风波,独自承受。 你若肯,待儿臣即位,你还是母后皇太后。 …… 作者:“加更感谢票票。” 第274章 皇后目光呆滞紧盯李璋的脸,张了好几次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刹那间她忘记呼吸,也不能够呼吸。 像潮水汹涌,巨浪滔天倾泻而下,而她沉入水底,在憋闷和撕扯中魂飞魄散。 她的儿子,让她自请废后? 这句话甚至不是皇帝说的。 虽然奴婢犯错,罪责主子,但皇帝若有心袒护,裴氏若执意维护,远不会到废后那一步。 最多,最多禁足而已。 事实上,李璋是她生的第二个孩子。 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位公主,没能养大。也因为此,李璋出生时,已经不是皇长子了。 立嫡立长。 虽说嫡在前,但皇帝对李珑寄予厚望,让皇后从不敢懈怠半分。 后来李珑长大,得了兵权,又有朝臣拥护,终成心腹大患。 好在李珑自作孽,被皇帝褫夺王位、囚禁终生。 但是皇子们已经一个个长大了,他们对太子位虎视眈眈。除掉一个,还有另一个。 李珑、李琛,接下来呢,李琏?李璨?李策?就连她的亲生儿子李璟,都不思辅佐兄长,而是和崔氏串通一气,预谋夺位。 只有她,只有她一心一意为李璋铺路。不惜牺牲掉另一个儿子的名誉前程,也要离间李策和李璟的关系,让李璋顺利登基。 可李璋呢? 他的眼神冰冷狠毒,甚至有深深的厌弃。 逼迫她自请废后?若没有我这个皇后,哪里有你?哪里有你嫡子的身份?若没有裴氏压制崔氏,太子不见得就是你! 皇后只觉得心寒彻骨。 她向前走了几步,口中只是道:“你,你……” 未等再说什么,已经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皇后摇摇晃晃,似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摔下去。所有人都在冷眼看她,似乎只等着她自己摔死,少了这个麻烦。 只有一个人,跪行向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皇后勉强睁开眼。 那是李璟,是她视如弃子、一直伤害的儿子。 “母后,母后!”李璟呼唤着,眼神既痛又乱,绞尽脑汁维护自己的母亲,“母后昏倒了,母后病了!御医,林奉御!” 皇后的眼缓缓闭上,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昏倒的皇后被人抬去后殿医治。 林奉御已经诊断出,皇后是肝气郁结、惊慌心悸,但皇帝问道:“只是心悸吗?” 只是心悸吗? 这句话大有玄机。 “这……”林奉御支支吾吾道,“病情会随着时间变化,或减轻,或加重。微臣再去诊脉。” 此时太子出声。 他端正地跪在地上,眉心微蹙,偏头看向林奉御。 眼眸深不见底,声音充满关切。 “查仔细些,以前贤妃娘娘就曾因为惊吓,心乱癫狂数年之久。今晚杜潇然下毒毒害五弟,母后惊怒交加,这才昏倒。” 心乱癫狂? 林奉御短促地吸了一口气。 术业有专攻。 皇族朝臣,都不会对御医指手画脚。如果他们说了什么,那便是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但是太子的答案,也是皇帝的意思吗? 林奉御不敢去看皇帝的脸,他的耳朵竖起来,转身时迟疑又小心地停了停。终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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