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地庙,你去那里找他,让他用小人前几天给他的银钱,向大哥您赔罪。” 听到土地庙,叶长庚眉梢微抬。 “说说你们老大,”他道,“说说他是谁,除了土地庙,还有没有别的宅子。” 窃贼思来想去,半晌才道:“有个地方!我见他去过一次!小人带着大哥过去找他!” 叶长庚冷冷道:“你说地点便好。” 窃贼说出地点,眼巴巴看着叶长庚,希望他能网开一面。但是他等来的,是叶长庚修长有力的手指。 那双手扭断他的脖子,“喀嚓”一声,送他上天。 叶长庚道:“我现在很忙,没工夫把你扭送官府了。” 裴茉仍坐在台阶上,她听着屋内的声音,用手捂住伤口,眼睛紧盯门外。 她要为夫君看着外面,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新药配制好了。 叶娇看着药罐里熬好的药材,盛出一碗。 “谁吃?”她问。 “吃了会怎样?”王迁山躺在床上问。 “我不瞒你,”叶娇道,“林奉御说,这药药性猛烈。不吃药,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如果吃了又受不住,当场就会死。我不想让你吃。” “无妨,”太子李璋出现在门口,冷声道,“这里多的是病患,抓几个人来试药。” 立刻有卫士应声,很快拉来十几个病患。 他们听说要让他们试药,摇着头拒绝。 “这药会不会有毒?我们不吃毒药!” “不是毒药。”林奉御解释,并且当场让人找来一头小猪,灌药进去。 众人等了一会儿,小猪起初还在到处走动,用鼻子拱地。 很快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死了。 病患叫苦连天纷纷逃跑,王迁山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了头。 …… 第368章 没有人去追逃跑的病患,就连那些卫士们,都恨不得离煮药的炉子远一些。 这是当场试药吗?这是当众验毒。 林奉御蹲在地上,把小猪翻过来,确认已经死透,叹了口气:“可怜了这头猪。” “能吃吗?”王迁山扒开被子,询问道。 没人回答他,大家也不理解他一个道士,怎么不忙着给猪超度一下,反而惦记着荤腥。 叶娇也蹲下去,双手托着下巴,皱眉思索:“会不会是因为猪太小了?” 王迁山反驳道:“你怎么不说是毒性太强了?” 叶娇又道:“你想啊,猪才多重?这药是给成年人吃的,一头小猪,当然遭不住了。” “换头大猪,跑了按不住吧?”王迁山道,“总之,楚王妃你有些不靠谱了……” 算起来,叶娇是王迁山师父的女儿,所以他们之间说话比较轻松随意。 但王迁山话音未落,李璋便打断他道:“你闭嘴!” 一身墨色衣袍的男人站在屋门口,高大威严,斜睨王迁山,视线中带着恨不得把他杀了的恶意。 这眼神吓得王迁山缩回被窝,一动不动。 太子为什么恨他啊?因为他一个口信,便让叶娇身陷疠人坊吗? 叶娇仍然在自言自语地分析,李璋听她说完,对林奉御道:“给人吃的药,给猪吃,怎么作数?既然他们不肯试药,就把明日给患者煮的退热药,全部换成这个。” 林奉御唯唯诺诺地点头,想要拒绝,又迫于太子威严,不敢吭声。 他求助般看向叶娇。如他所料,叶娇不同意。 “太冒险了,”叶娇站起身,摇头道,“不如让林奉御调整药方,在疠人坊张贴榜文,肯试药的人重赏。这样总会有人愿意的。” “太麻烦,”李璋道,“时间紧迫,就这么办。” 李璋的语气不容反驳,众人也只好照做。 令李璋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原本长长的领药队伍,空空荡荡。 煮药的人用汤勺敲打药罐,弄出动静,喊道:“药好了,药好了!快来盛药。” 没人应声。 煮药的人不耐烦道:“你们不想活了?” “吃了你的药才活不了,”墙边斜躺着的一群人里,有人嘟嘟囔囔道,“听说太子急着回京,要毒死我们呢。我们吃了这药,就跟昨天的死猪一模一样。” “谁说的,谁说的?”煮药人气急败坏。 没人敢应声,药也发不下去。 “殿下,容属下找出是谁散播谣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随从前来禀告,手按大刀声音阴寒。 李璋沉声道:“找出来有什么用?你下去吧。” 初冬日影很长,他走出屋子,走到斑驳的阳光下。 叶娇正蹲在她那所房屋前,背对自己,一下下磨着刀。 “是你让人传播谣言?”李璋走到叶娇身后,冷不丁地质问她。 昨日只是抓了十几个人试药,今日整个疠人坊,都知道了太子要毒死他们。除了叶娇,李璋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她一直是这么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叶娇的手按在刀上,转身时一把刀横过来,差点戳到李璋。 他没有后退,站在原地看着叶娇。 “什么意思?”眼前的女人一脸懵懂。 李璋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女人惯会装傻充愣。 “你难道不急着回京吗?”李璋正色道,“京中出了事。” “关我什么事?”叶娇道,“难不成能把王迁山拉回京都治疗吗?” 绝对不行,为防瘟疫扩散,整个绵州境已被封锁。 “是安国公府出了事。”李璋说完转身,道,“你跟我来。” 安国公府出了事? 叶娇平静的脸上掀起波澜,她忍不住跟着李璋走了两步,又转身把大刀拿上。 这里紧邻官道,道路两边种满枫树。初冬的枫叶落了一地,厚实中又有些错落有致的美。叶娇踩上去,脚下沙沙地响。 她无心欣赏美景。 “出了什么事?”叶娇追问李璋,李璋却径直向前走。 他们穿过一大片枫树林,走到一个小土坡上,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是个宽阔的山沟,山沟对面是疏落的村庄,村庄后面,远山朦胧、落日西斜。 李璋与叶娇并肩而立,晚风吹拂他们的衣衫。 叶娇难以忍受同李璋独处,道:“太子殿下有话不说,自己在这里故弄玄虚吧。” 她说完便走,李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国公府私运生铁,惊动朝廷。眼下大理寺正在严查,要把你姐姐缉拿入狱。” “生铁?” 叶娇停下脚步,道:“这是栽赃陷害!” “所以你要早些回京,”李璋道,“李策可没什么能耐,即便他同崔玉路私交深厚,但大理寺毕竟是朝廷的,朝廷有王法。” 叶娇注视远处的落日,从那片红色中,仿佛看到京都危险的局势。 她抿唇不语,心底却如惊涛骇浪拍打岩石,止不住地颤抖。 私运生铁?姐姐被抓?她的姐姐那么柔弱,怎么能经受住朝廷的拷打? “所以……”李璋语重心长地劝,“你也希望瘟疫的事早日解决,对吗?明日抓几个患者,把药灌下去,一切自见分晓。” “不行!”叶娇道,“万一他们中毒死了呢?” 李璋冷哼一声:“他们命如草芥,早晚会死的。” 这件事李璋今日便想做,但是药方在林奉御手里,而叶娇紧盯着林奉御。 叶娇转过头,傍晚的日光照在她脸上,像给她抹了一层美不胜收的胭脂。她的神色却是愤怒的,眼睛通红,握紧手中的刀,厉声道:“命如草芥?他们的父母儿女,也认为他们命如草芥吗?不珍惜百姓性命的,从来都是当权者,不是他们自己。太子殿下,你枉为储君!” 枉为储君! 眼前枫林如火、落日瑰丽、佳人绝色,然而李璋的心却像被刀剜开,淌着血。 “为君者,”他咬牙道,“当杀伐果断、不拘小节。” “为君者,”叶娇反驳,“当抚定内外、爱恤民命。” “你……”李璋哑口无言,叶娇已经迅速转身。 她大步向土坡下走去,经过一棵枫树时,重重踢了一脚。 枫叶在她身后撒落,她手中的刀在腰侧晃动,闪烁刺目的白光。 李璋怔怔地看着叶娇,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抚定内外,爱恤民命?”他重复着叶娇的话,苦笑摇头,“如果没有雷霆手段,如果不是冷静果断,本宫早就死了。” 宫廷斗争教会他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绝不能心软。 心软者死。 刚刚进入初冬,楚王府已烧起地龙。 李策怕冷,叶娇先前交代过管家,只要立冬,就要取暖。 但是管家发现,李策已许久不回家,倒是从雍州拉回来的护卫燕云,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着急地养伤。 “怎么还没好?”每次换药,他都要嚷嚷几句。 “你别急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明年春天你就好了。”府医宽慰燕云。 “这怎么行啊?”燕云更加焦躁,“青峰去了剑南道,如今王爷身边连个让人放心的护卫都没有了。” 他恨不得爬着去保护李策。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府医道,“殿下如今常在大理寺或者皇宫,很安全。” 然而府医不知道的是,李策的确安全,身体却不太好。 他翻阅一本本从漕运衙门搬来的账目和记档,用手帕按着嘴,轻声咳嗽。 崔玉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用不用请大夫给殿下看看?” “不用。”李策道,“看来看去,不过是多吃苦药罢了。”不等崔玉路再劝,他清声道:“拘水部司水部郎中到案,问三月漕运账目造假;拘开封府都水监使者,问五月开封段运河清淤银两超支原因;拘……”他神色微顿,抬头道,“崔寺卿,户部和吏部的人,你敢动吗?” 崔玉路想了想,捋须道:“本官心里只有圣上,没有别人。” 李策笑着点头,推开账册,缓缓起身。 他尚未站稳,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按住胸口,整个人几乎伏在案头。因为手帕从唇角挪开,崔玉路看到了手帕上的鲜血。 “殿下!”他上前扶住李策。 李策摇着头,咳得说不出话,只能摆手,表示自己无碍,却忽然摔倒在地。 “李策怎么样了?死了吗?”东宫中,太子妃裴蕊询问打听消息的宫婢。 她着急得来回走动,紧张又兴奋。 如果李策死了,真乃天助太子! …… 第369章 如今圣上的皇子里,唯一有能力同太子作对的,就是李策了。 这两年来,他从寂寂无名到声名显赫,从远离朝堂到监国辅政,虽然眼下是李璟监国,但裴蕊知道,李璟的身后是李策。 而李璟,同样是圣上嫡子,同样可托付江山。 有李策帮忙,太子前途堪忧。 这两年来,可能唯一没有变的,是李策的身体依旧不好吧。 最好他死了,一了百了。 宫婢跪地施礼,裴蕊烦躁地示意她免礼,再次问道:“怎么样?” “奴婢守在大理寺门口,”婢女道,“别的太医都不肯说,幸好后来张奉御出来了。他说已经建议把楚王挪回王府,并且和礼部商量,该把棺椁预备上了,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裴蕊忍下心中的欢喜,慢慢坐回春凳,松了口气。 “的确该备上了,”她道,“楚王身份高贵,可以以梓木为棺。棺身的制作倒不耗时,但雕花和刷漆,费力得很。往年有过刷百道漆的先例,但如今赶时间,三十六道也便罢了。” 婢女垂头听着,不敢应声。 楚王早丧,是不吉利的事。怎么太子妃已经开始盘算给棺材刷漆了? 赵王李璟往日话很多,今日一语不发坐在床头板凳上。 因为身体前倾扶着床,重量落在腿上,没过多久,他的脚便麻了。沉甸甸如同灌铅,失去知觉。 李璟没有起来活动,他紧盯着李策的脸,从他鼻孔细微的收缩判断,他活着,他还活着! 只是,为什么这人明明在呼吸,胸口却没有起伏呢? 他也不打呼,这世上竟有人睡觉不打呼噜的? 李璟抬起放在李策胸口的手,张着嘴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像松鼠,含了一会儿才吐出来。 “殿下?”闻讯赶来的贤妃娘娘递来一杯热茶,劝慰道,“殿下去旁边歇着吧。” “不能歇!”李璟郑重其事,“我得盯着小九的鼻子,什么时候他不吸气了,我就度气给他!” 度气?口对口吗? 不知道是不是昏睡中有所感应,李策的呼吸加快几分,胸口也有了起伏。像是对人世还有眷恋,在拼命活着。 贤妃摇着头苦笑,泪如雨下。 李璟这才注意到来的人是贤妃,连忙问:“娘娘来这里,父皇知道吗?” “知道,”贤妃道,“圣上落泪不止,让我来陪着策儿。” 李璟摆手道:“我陪着就好,本王不上朝了!那些乱糟糟的朝事,谁爱干谁干!”他扬声说话,似乎恨不得这句话被外面的人听去,到皇帝那里告他一状。 贤妃揩拭泪水,拒绝道:“我是个失职的母亲。别的孩子幼年生病,总有母亲陪在身边。煮一碗饭,说说话,抱着哄一哄,也算尽到了养育子女的责任。可我呢?策儿刚出生,就送他去皇陵。他掉进盗洞我不在身边,他生病了我不在身边,我是个不争气的,好不容易等他长大了些,我又得了疯病,让他抬不起头,被人耻笑……” 贤妃越说越难过,虽然钗环贵重妆容得体,却已泪流满面。 李璟没有劝慰贤妃,他跟着贤妃一起哭。 “我也不是个好哥哥。”李璟抹泪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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