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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正落在尹世才胸口。 尹世才大叫一声,险些当场晕过去。 “给我的吗?”他忍痛问道。 “给胡转运使的,”刘砚解释,“没扔准。” “下次不要扔了!”尹世才拿起册子,举到空中,费力看了一眼,道,“这是——” “这是云州城出入城门的记档,”刘砚道,“不知道胡节度使交接完粮草后,是怎么拖着病重的身体,两次出入城门呢?我看胡转运使不像是运粮官,倒像是编筐的。太能编,编得本官都要信了。” 尹世才倒吸一口冷气。 “说!” 刘砚端起茶盏要摔,怕摔碎了,只是顿在桌案上,厉声叱问:“你到底是如何勾结突厥,贱卖粮草、诬陷楚王的?” 胡稼怔在台下,魂飞魄散。 公堂外雷声隆隆,下雨了。 “下雨了。” 六皇子李璨正在屋内制香。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唯恐吹散香气。 一张白布铺在地板上,上面放着桂花花枝。他赢来的男人林镜不情愿地跪在地上,摘掉细小的花瓣,放进白瓷碟。 桂花难摘,香也难制。 要调和掉桂花太过浓郁的香味,加入别的香料,再用温水熬香,用瓷瓶收香,一瓶香料常常需要三日才能制成。 这是风雅之事,林镜当然不会理解。 所以他摘掉的香料掉在地上,竟然因为舍不得,用手拢在一起,放回碟子。 “不要那些,”李璨提醒他道,“用了脏的,香料就不金贵了。” “有多贵?”林镜道,“东市早集上,一文钱买两瓶。” 李璨顿时气结,正要教他分辨香料等级,便见随从冒雨走到殿门外,似要禀报什么,但是看到林镜,欲言又止。 “说吧。”李璨眉眼微抬,淡淡道。 随从迟疑着,低声禀告。 “大理寺在审楚王卖粮案,原本昨日抓了叶将军,今日已经放了。这会儿胡稼在堂上,被刘府尹查出曾进出云州城门,到突厥境内去。” 李璨同李策是兄弟,关注兄弟的案子,没什么错。 “他到突厥境内做什么?”李璨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笑,“同突厥人串通,栽赃九弟吗?” 随从不敢答话,默默站在殿门口。 “再去问,”李璨挥手,“不等我这瓶香料做完,就有消息了。” 他嘲弄地看着外面的雨,微微摇头。 太子说他已安排妥当。这便是他所谓的安排妥当吗? 漏洞百出! 尹世才当然不会带着城门记档回京,但李策会想到。说不定胡稼在北地的一举一动,都在李策眼中。 他那个心眼儿,多得像是池塘里的莲藕。不过说起莲藕—— “家里有干荷花吗?”李璨问道。 “没有。”林镜冷冰冰地回答。 “曲江池还有一些残荷,”李璨兴冲冲道,“你去给我摘几朵,我要制香。” 林镜恹恹地把手里的桂花丢在碟子里,站起身。 “注意你的态度。”李璨警告他。 林镜头也不回没入雨中。 李璨又扬声喊:“撑起你的伞!” 回答李璨的,是林镜漠然的背影。 胡稼无法回答刘砚的问话。 为什么出入城门?当然是为了嫁祸李策。 为什么要嫁祸李策——这是太子的安排。 他带着这样的任务从长安北上,却一筹莫展。 无奈之下,胡稼只能尽量拖延送粮时间,希望军中哗变,让圣上治罪李策,太子的目的达到,他也能完成任务了。 可叶长庚搜集城中富户的粮食,暂时果腹。 河东道守军硬气得很,饿着肚子,也把突厥打败了。 等胡稼送到粮草,其实联军已经会合,没起到什么作用。 他还能怎么做?在云州城辗转反侧,夜夜难眠时,他收到了太子的信。 太子说,战时有战时的办法,休战有休战的办法。 没有明说,点到为止。 这种不能走露风声的事,胡稼不敢让别人去办。他亲自出门,可他明明记得,每次他都用尹世才的府衙腰牌,命令城门守官不得记录他进出城。 怎么刘砚的记档上,有他的记录呢? 胡稼夺过尹世才手中的记档,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记档不像是伪造的。 那便是说,当初城门官写了两份记档。一份假的,一份真的。假的留在云州,真的送到大理寺。 外面下着雨,胡稼感觉自己已落入水中,水流淹没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溺水而亡。 但外面还有别的声音。 那是谁的皮靴踏在水里,快速走近。 “大人——”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冒雨前来,禀告道,“属下已查清从京都到云州的三十四家柜坊账目,查到有人在其中四家柜面,分批存了四千两白银。” 四千两白银,那是贱卖九万石粮食的赃银。 “谁?”刘砚紧张得微微起身。 “回大人,那人存完便走,留的名字查不到,想必是假名。但是他是京都口音,身材高大,属下已命画师根据柜坊掌柜的描述,画了画像。” 画像很快送进来,在法堂下展开。 “这是……” “有点面熟……” “这是不是……”没人敢说心中的名字,但那名字如雷贯耳。 ——河东道行军大总管,叶长庚。 窗外雷声大作,远处的六皇子府内,李璨的脸色有些白。 他讨厌下雨,厌恶打雷。 “关门!”李璨大声道。 门关了,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大理寺的情形。 一定很精彩。 …… 第335章 大理寺内,崔玉路说出了叶长庚的名字。 他缓步走到台下,目光阴沉。 “哪几家柜坊?” “代州、并州、晋州、雍州。”下属回答。 这是从云州回京路上的四座城池。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吗?”刘砚紧盯那位文官,模样神情,像是在审问罪犯。 文官恭敬回答:“对得上。银票存进去,只拿走凭信,如果对方不去支取,恐怕就很难再往下查。” “那这张画像呢?”刘砚继续质问,“四家柜坊伙计,描述的内容一模一样?” 他紧盯文官的眼睛,直到文官缓缓点头,才大笑一声。 “可笑!”刘砚道,“本官审案多年,每个人性情不同,关注的重点便不同,描述起一个人,也常常大相径庭。只有串供,才可能内容一样!” “刘大人慎言,”崔玉路把他拉到一边,低声提醒,“你这么说话,别人会以为你事事维护楚王,维护安国公府。” 刘砚脸色青白,倔强道:“本官是在维护大唐律法!” 《唐律疏议》近四十万字,刘砚背得滚瓜烂熟。他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不怕被谁诬告结党营私。 崔玉路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撇开刘砚,下令道:“恐怕还要请叶将军来一趟。” “那下官……”粮运督察胡稼试探道,“下官是不是可以脱罪了?下官只是出城看看风景,没有证据表明,下官同突厥人勾结,陷害楚王和叶将军啊。下官……” 他原本便是啰里啰唆的人,这会儿情绪紧张,更是说个不停。躺在一边的尹世才打断他的话,道:“那下官是不是也可以……咳咳,回去养病了?” “都不准走!”刘砚竖眉道,“案子审定,才能离开。” 胡稼顿时泄气,尹世才咬牙喊痛,崔玉路的下属收起画像,去传叶长庚。 也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 叶长庚甚至没有离开大理寺。 他同李策一起,去见朱彦。 朱彦被关在另一座监牢,这里环境很差,走下台阶便闻到刺鼻的味道。 那是发馊的食物、死去的老鼠和没有打扫干净的粪便。 叶长庚抬手揉了揉鼻子,回头道:“你身体不好,我自己去吧。” 李策迈步向下,没有停的意思。 这里的确不好,但是比之阴暗恐怖的地墓,只是臭了些。 朱彦直挺挺躺在脏乱的蒲草上,听到动静便破口大骂:“老子不认罪!叫尹世才那个狗官洗干净脖子等着!” “是我。”叶长庚笑起来。 朱彦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他转怒为喜,快步走到牢门前,见到楚王,又单膝跪地施礼。 “殿下,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来问你些事。”叶长庚道。 “卑职什么都不知道啊,”朱彦挠挠头,“将军刚走,卑职就被尹世才调走守卫南城门。南城门有什么好守的?南边是代州,难道防着咱们自己人吗?结果没几天,就听说粮草丢了。尹世才开堂审案,那个狗官,呸!” 后面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尹世才询问突厥人,得到楚王和叶长庚卖粮的口供,便直接定了案。朱彦当场刺杀,若不是被严从铮拦下,恐怕这会儿尹世才已经死了。 “问你别的事,”李策道,“一些小事。” 朱彦的神色立刻恭正,他站直身子,道:“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另外,殿下和将军千万不要救卑职,别被别人拿到把柄。” 他知道李策的本事,也知道叶长庚的义气。 叶长庚哼了一声。 “你把牢底坐穿吧,老子才不管你。” 朱彦放心了些。他郑重点头,认真听李策的问题,仔细回忆后回答。 他们谈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大理寺官员找到这里。 “殿下,恐怕叶将军还是不能回去。”那官员道。 “为何?”叶长庚问。 他想回家了。 想家里的饭,想家里的床,想听母亲的唠叨,晒一晒家里的太阳。 尚未定案,官员对他们仍然很恭敬,回答道:“并州晋州等几家柜坊,查到了大笔入账银两。根据画像,存银的是叶将军。这会儿请您回去,是要查证确认。” 叶长庚气极反笑:“存银?画像?他们为了栽赃陷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安国公府缺银子吗?四千两银子丢地上,我都不稀罕弯腰捡!” 这话有些狂妄了,四千两银子很重,恐怕是捡不起来吧。 大理寺官员僵硬地笑笑,便在前面引路。 “九郎你先回去吧,”叶长庚叹息一声,“晚会儿让娇娇给我送晚饭,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可别再让裴茉送了,她还不会走路呢。 “我也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来送就好。” 李策淡淡道。 你不舍得自己妻子送饭,倒是舍得用我的。 他陪叶长庚一起向外走,眉目渐锁。 “是不是很艰难?”叶长庚低声问,“他们动真格的,简直该杀!早知如此,就应该直接兵变!” 可兵变会死人,会伤到大唐筋骨。更何况李策要的,是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废太子,后面的继位者,才能继承大统、无人异议。 “不是艰难,”李策道,“是我们的对手换了人。” “谁?”叶长庚警惕道。 谁会在大理寺刚刚查到胡稼,要继续追查的时候,用赃银和画像,把祸水重新引回来呢? 那人绝不只有这一个办法。 这更像是他诡诈手段的前奏,像烟火炸开前,飞向天际的白光。 “还能是谁?”李策笑得有些苦楚,“同室操戈罢了。” 同室操戈。皇族的亲兄弟,有几个能亲和友善的? 又有多少人,是踩着亲人的骨骸,走到最高处? 李策的脸上并无愤怒委屈,有的只是无奈和遗憾。 雨脚如麻。 叶娇独自撑伞,在比平时安静许多的坊街穿行而过。 坊街转角处,一个青色的身影靠近,雨伞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叶娇看清了伞下的人。 那人开口便是抱怨。 “楚王妃架子好大,下官递了拜帖,竟被拒见,只能蹲守在这里了。瞅瞅,我的衣服都湿了。下官俸禄微薄,楚王妃最少要赔十两银子!” 叶娇一拳头挥过去。 “严从铮!”她嗔怒道,“该打!” 严从铮躲开这一拳,开怀地笑了。 “我懂我懂,你不肯在楚王府见我,是怕旁人以为你我情谊深厚。万一楚王府出了事,牵连到我。” 真心相交的朋友,从不用对方解释,便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 叶娇故意冷笑。 “严大人多心了,我纯粹是因为你长得不够好看,不想见你。” “我懂我懂,”严从铮眉目疏朗,轻松道,“这天底下的人,都没有楚王好看。你有了美娇娘,看别人都是臭虫了。” 以前严从铮提起李策,只有酸涩和妒忌,现在倒开始打趣了。 叶娇哈哈笑了。 “得了!”她撑着伞,同严从铮并行向前,“我哥让我谢谢你,说幸亏你拦下朱彦,不然那小子死罪难逃。” 说起正事,他们便不再逗乐,两人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严从铮叹了口气。 “那时我在云州养伤,不怎么出门,等我知道时,粮食已经没了,甚至抓到了买粮的突厥人。都怪我,粗心大意。” “没关系的,”叶娇宽慰他道,“你在云州城已做了很多。” “我还亲自押送他们回来,”严从铮道,“其实路上我动过杀心,但是杀了尹世才,案子也消不了。只能作罢。” “没关系的,”叶娇又道,“就让他们审吧。” 严从铮忽然站定,不走了。 雨滴落在伞面上,汇聚在一起缓缓流下,像在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透明帷幕。 已是深秋,有些冷。 他们撑伞面面相对,叶娇脸上是故作轻松的笑意,严从铮的眼中,却凝聚关切担忧。 “都没关系吗?”他道,“万一敌人得逞,楚王府和安国公府变成废墟,也没有关系?” “他们不会得逞,”叶娇笃定道,“青天白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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