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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伤口已经好了,她本不该说这些多余的话,但是这一身白袄太显眼,胸口处还洇着大片的血渍,想糊弄过去都不行。 白休命的目光随着她的话下移,落在了她心脏处,随即又看向一旁的箭矢,是官制,看制式似乎来自于刑部。 “继续说。” “我爬到巷子里,就看到了她。” “你和它说话了?” “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又以为她会吃了我,就说了一句,谁知她回应了我。” “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不吃人,还问了我的名字,就没了声息。” 头顶响起一声嗤笑,那把随时威胁她生命的刀终于移开,站着的男人半蹲在她面前,黑色的大氅垂落在地,沾上了雪。 阿缠抽空想着,它看起来真暖和。 以前她从来都不会感觉到冷,她的皮毛不但漂亮还很保暖,现在她却冷得发抖。 做人可真不容易。 “胆子不小,敢骗本官。”这句尤犹带一丝笑意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的下一刻,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掐住她脖子,强迫她将脸抬了起来,阿缠不得不与之对视。 入眼的是一张分外俊美的脸,就像是被上天精雕细琢过,在她熟识的妖与人中,至少也排得上前三。 她这人最是挑剔,一贯喜欢好看的人,也因此吃足了亏。眼前这个,怕是也不好惹。 男人长了一双温柔的眼睛,垂眸看向她的时候,眼中仿佛有缱绻的流光划过,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轻,只是片刻,阿缠就眼前发黑,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拼命抓着对方的手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白休命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她挣扎的力度变弱,才将手松开几分,再度开口:“本官再问一遍,它对你说了什么?” “她向我讨封,但是失败了。她还说自己是一只八尾狐。” “八尾狐?”白休命眸光一闪,突然出声,“封旸。” “属下在。” 名叫封旸的男人不知从何处出现,半跪在地,垂头等着听主子吩咐。 “让人过来验尸。” “是。” 很快就上来两人围着阿缠的原身检查起来,不过片刻功夫,那二人检查完后,垂手立在一旁。 “如何?”白休命问。 “启禀大人,这妖确实是一只八尾狐,且年岁不大,身上伤痕透骨,似被人围杀过,我们没有在它体内找到妖丹。” 白休命似乎对他们的检验并不感兴趣,只问了一句:“死透了?” “死透了。” “抬回明镜司。” “是。” “这个……”他站起身,接过封旸递来的一方素帕擦了擦手,“也带回去。” 话落,素帕落地。 “是。” 阿缠被带去了明镜司,更准确地说,她被带进了明镜司地下的镇狱。 她听说过镇狱,据说这里关押了许多大妖,这是一个给妖族幼崽讲故事能吓哭他们的地方。 在季婵的记忆里,同样有很多人都说过,进了明镜司的镇狱,就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出去。 镇狱入口处有身着黑甲的明镜司卫日夜把守,两扇漆黑的玄铁门上龙九子狴犴的身形隐隐浮现。 当明镜司卫带着阿缠走近的时候,门上的狴犴越发清晰,那对眼珠还在随着她的脚步而缓缓移动着,直至玄铁大门打开,阿缠被人推搡进去。 迈入镇狱大门的阿缠心想,那个男人果然在怀疑她。 世人都知狴犴能明辨是非,断刑狱事,却不知它的一双真龙瞳还能看透人身与魂魄是否相合。 如果她今夜强行夺舍季婵,恐怕就算侥幸躲过天道惩罚,也躲不过那个人。 可就算她过了这关,今天真的能活着走出去吗? 明镜司卫并没有带她去牢房,而是带着她走过一条幽深黑暗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间带着火光的石室。 走进去之后,阿缠才发现,这是一间刑讯室。 她刚才看到的红色的火光,来自于正燃烧的炭火,那上面还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烙铁。 明镜司卫迅速且无声地将阿缠挂到了房间角落的铁架上,用铁索扣住她四肢和脖子,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刑讯房内,只剩下阿缠一个人。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阿缠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一个自小被娇养在侯府中的女子,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不应该这么冷静。 当她条理分明地回答了那个人的问话时,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中。 她心中懊恼,却也无济于事。 如果她今天不能给那个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他们会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她了。 当阿缠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时,白休命正坐在衙门内堂听着封旸的汇报。 “大人,季婵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说。”此时的白休命已经脱掉了大氅,一身绣龙鱼金纹的朱红官袍衬得他身形格外修长。 “季婵是本是晋阳侯季恒的嫡长女,但是不久之前被除族了,据说是晋阳侯突然发现,这个季婵不是他亲生女儿。” “突然发现?”白休命挑起唇角,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 “属下觉得,晋阳侯此举大概与被贬的林氏家族有关,那位前任晋阳侯夫人正是林家嫡女。” “嗯,还有吗?”白休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再有就是今夜伤了季婵的人,应是刑部员外郎薛明堂,这薛名堂的姐姐不久前嫁给了晋阳侯,还带过去一双儿女。” “就这些?” 封旸点点头:“就这些。” 至于他的分析,想必大人也不需要听。晋阳侯府那点龌龊事,岂能瞒得住他们大人。 “季婵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旸愣了下,努力回想自己调查来的信息,最后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大家闺秀。” 白休命冷笑一声:“好一个大家闺秀。” 封旸也意识到了之前季婵的不对劲,却不敢多言。 “那只狐妖呢?” “狐妖的尸首已经送去检查了,并未发现它的魂魄残留,可能已经散去了。” “散去?妖族向来阴险狡诈,有活下去的机会,它会甘心等死吗?” “可是那季婵在狴犴眼下走过,无任何异样。” 白休命起身往外走去:“本官也好奇这一点。” 被挂在铁架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阿缠的身体还异常虚弱。 一开始她还觉得是因为夺舍,魂魄与身体不匹配造成的,只要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一丁点恢复的迹象,她心中隐隐猜测,这种虚弱的感觉可能并非来自于神魂不合。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不多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刑讯室外。 阿缠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走进来,这一次,他并未带佩刀,但是这间石室里,有的是比刀更危险的东西。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白休命停在一张台案前,从上面摆着的一堆刑具中,挑了一根鞭子。 他拎着那根鞭子,踱步来到阿缠面前。 “名字。” 这是白休命第二次问她的名字。 “季婵。” “季婵?”他声音低沉,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在呢喃情人的名字,带着让人窒息的温柔。 “很好听的名字,不过,你真的是季婵吗?” “大人觉得我不是吗?”阿缠挑衅地看向白休命。 粗粝的鞭子在她脸颊上轻轻滑动,白休命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他只是定定看着阿缠:“晋阳侯嫡女,可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 “若大人死过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我的胆子,可比大人想象中的更大。” “哦?有多大?” 阿缠笑了:“大人不是想知道那只狐狸的内丹去哪里了吗,我知道。” “你知道?” “大人凑近些,我告诉你。” 白休命靠近阿缠,两人近到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她的眼睛里是他温柔含情的双眸。 阿缠轻声吐息:“被我吃了。” 下一刻,她惨叫出声。 白休命站在几步之外,手中鞭子在阿缠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血痕。 那鞭子甩开之后,上面的倒刺尽数张开,可刮下血肉,狠毒异常。 阿缠疼得浑身发抖,却还维持着理智挑衅他:“你打我也没用,就是被我吃了。” “人吃了妖的内丹会死。” “只要妖是自愿的就不会。”阿缠大口喘息着,“它不想活了,所以自愿把内丹给了我。如果不是吃了她的内丹,那支箭早就要了我的命。”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合理的解释。 第4章 她的运气不错 “自愿?你们萍水相逢,它凭什么自愿将内丹给你?” “或许是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她说她的内丹被毁掉大半,本也活不久了,却可以用来救我一命。” 白休命含笑看着阿缠,等她说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心善的妖,偏偏被你遇到了。” 边说,他边绕着铁架慢慢走,鞭子一头垂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阿缠能感觉到他来到了自己背后,想到刚才那种痛楚可能再次落下,身躯不由轻颤起来,但还是咬着牙道:“或许是我运气好。” “进了我明镜司,就证明你的运气……不太好。” 话音落下,布帛的撕裂声响起,之前被箭矢穿透的短袄被撕开了更大的口子,连着里衣一起。 刑讯室内虽燃着炭火,但一股凉意依旧灌入了衣服里,阿缠身体瞬间紧绷。 白休命看着被破袄包裹着的白皙光滑的背,微眯起眼,果真一点伤痕都没留下。 “现在来说说,为何本官查到的季婵和你,不像是一个人?”带倒刺的鞭子从她脊背上轻轻扫过,“本官不喜欢一再说谎的人,懂吗?” 阿缠吸了口气,唇角扯动了一下:“不敢欺瞒大人,吃了她的内丹后,我得到了一部分她的记忆,或许就是融合了这些记忆,才让我变了。” “是吗?”白休命走回她面前,“可本官觉得,狐妖夺舍人身,妄图欺瞒本官,这个说法听起来更符合常理。” “大人觉得我才是狐妖?”阿缠惨笑一声,眼眶泛红。 “你不是吗?” “大人倒和我父亲很像,想着法的往我身上泼脏水。若是真想我死,何必要找理由?” 她边说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落下来,泪珠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滴在身上,可她却只是死死盯着白休命。 “反正就算从这里活着出去,我能多活几天还不一定呢。我娘死了,我爹想让我一起去死,我想着,不如死在大人手里,还能有个人替我收尸。” 白休命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口口声声想要求死的女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人也这样求他杀了她。 明明不想死,却只能向他求死。 过去的记忆让白休命晃神了瞬间,很快便恢复正常。 他心想,眼前的人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看得出来,她是用尽一切办法想活下来,所以才能哭得这么……勾人。 他的指尖动了动,终于开口:“来人。” “大人。”两名狱卒出现在刑讯室外。 “将她关起来。” “是。” 被人从铁架上放下来后,阿缠腿一软便跌坐在地,身上挨的那一鞭子几乎去了她半条命。但好歹,命保住了。 两名狱卒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将她送入一间黑黢黢的牢房里,然后迅速锁上牢门离开。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连普通牢房中垫着的稻草都无一根,阿缠便直接蜷缩在地上,忍着身上的疼痛与地面的冰冷。 她太虚弱了,根本无暇关注其他,自然也不知道,从她被关进牢房之后,白休命就站在外面看着她。 他摩挲着手上的指环,心中对季婵的怀疑仍未打消。 站了一会儿,他低声吩咐一旁候着的狱卒几句话才转身离去。 出了镇狱,白休命走向明镜司衙门西北角的藏书楼,他在最上层一间小小的藏书室内找了一个须发皆白,拿笔都颤巍巍的老者。 那老者见到白休命过来,放下笔想要起身,却被他出声制止了。 “不必多礼。” 那老者坐回椅子上,仍旧开口说了一句:“藏书阁前任镇守詹仪见过镇抚使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要查?” 白休命并不与他废话,直接问:“人吞吃妖丹后能活下来吗?” 詹仪思索片刻,才道:“理论上是不能的,妖族的力量与人族相差甚远,很难相融。” “很难就是有可能?”白休命抓住了他话语中的一丝不确定。 “大人明鉴,我家先祖曾在手札上记载,说若是妖族心甘情愿将妖丹剖出赠与凡人,凡人吞服后可以续命,只是我活了这一百多年,从未亲眼见过。” “你觉得,你先祖手札上记载的,是真的吗?” “先祖留下传世手札,想来必是亲眼见过。我年轻时,搜寻过各地的志怪故事,其中不乏涉及到妖将妖丹渡与心爱之人的情节,想来也并不全是空穴来风。” 见白休命皱了下眉,詹仪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我以前也曾研究过几颗妖丹,那里面除了狂暴的妖力之外,确实蕴含着庞大的生命力。若是能驱散妖丹中的妖力,剩下的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延寿之药了。” “你试过?”白休命被他说得产生了些许兴趣。 詹仪呵呵笑了一声:“我没试,不过已经有人提前帮我试过了。” 他眯起眼回忆了片刻才说:“那还是前朝,通州一带出现了一个妖神教,走得就是以妖丹成神的路子。那些教众将妖丹埋在体内,活下来的人产生了妖化,给朝廷惹了不少麻烦。” “后来呢?先皇派人捣毁了妖神教?” “没有。”说到这,詹仪忍不住笑了,“还没等先皇派兵,这妖神教的教主就死了。” “怎么死的?” “这教主听闻玄龟妖丹能够续命千载,便猎杀了一只三境玄龟,还曾对教众言,他成功驱散了妖丹中的妖力,将来妖神教教众皆能长生。然后他当众吞了那颗妖丹,结果一个四境强者直接炸成齑粉,连带着炸死了妖神教所有上层。” “妖力没驱干净?” “我觉得不是,那教主已至四镜,不至于分辨不清。我一直认为,妖丹就像是妖族的一个重要器官,里面蕴藏着它们的力量和生命力,或许还有它们本身的意识。它们如果不愿意被人吞噬,当然会反抗。” 白休命微微颔首,也不知是否接受了这个说法。 “假如有人侥幸吞了妖丹没死,她的性格可能发生变化吗?” “若是按照我的想法,妖丹中蕴含着除了力量和生命力之外的东西,受到影响是一定的。只可惜,这些都是猜测,并无实证。” “妖族若是夺舍人族,一定会降下天雷吗?” “那是必然,无一例外。”詹仪回答得十分肯定。 白休命起身:“今日多谢詹先生解惑。” “大人慢走。” 白休命离开藏书楼,在脑中思索今日之事。 今夜上京城上空有雷霆滚动,显然是有妖欲行夺舍之事,但雷霆未落,就意味着没有成功。 不管季婵口中的那枚妖丹是狐妖看她可怜给的,还是想要先行修补她的肉身再行夺舍才给的,终究是她受益了。 确实如她所说,她的运气不错。 从那天晚上之后,阿缠再没有见过白休命。 她一直被关在牢中,身上的伤引起了发热,狱卒喊来了大夫为她诊治。 后来,那狱卒听大夫说她体弱,熬不过这里的寒气,还扔了个薄被给她。 大夫接连三天前来给她看诊,留下丹丸便走,也不多话。 阿缠心中有些感激这位大夫,如果不是他开口,自己这身子,未必能熬到出去的时候。 她却不知,那大夫出了镇狱就直奔明镜司内堂。 “如何了?”白休命正低头批阅公文,连头都没抬便开口询问。 那大夫站在门口,恭敬地回答:“启禀镇抚使,那位姑娘根骨极差,体内经脉滞塞,并无妖息流转,也无妖化迹象。她的身体十分虚弱,比普通人尚且不如。 “知道了,下去吧。” 距离那大夫看诊又过了三天,如果是其他人,在镇狱里呆上六天,恐怕已经绝望了。 但阿缠的耐性一贯很好,不然也不至于在天罗地网下让她等到了机会,成功逃来了上京。 这一次,她依旧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第七天,她等来了那个男人身边的,叫封旸的下属。 封旸吩咐狱卒打开牢门,将她放了出来。 阿缠在牢中这七日,除了形容狼狈一些,倒也没有太憔悴。 倒是封旸,只看了她一眼就赶忙避开目光,喊人要来了一个黑色斗篷扔给了她。 阿缠这几天都披着被,险些忘了自己这身衣裳都破了,人类女子应当很在意这个。 她系好了斗篷,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朝封旸道谢:“多谢大人体恤。” “不必谢我,都是我们镇抚使大人吩咐的,走吧。” 他将阿缠带出镇狱,又送出了明镜司大门。 就这样将她放了?阿缠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明镜司衙门外站了一会儿,确认再没人喊她回去,才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昌平坊走去。 一路走走歇歇,她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季婵的栖身之所,那间关了门的小铺子。 只是铺子不远处竟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并无标记,应该不是晋阳侯府的,那是谁的? 她还在脑中搜索记忆,就见马车上下来一名老妇,那老妇笑得一团和气直朝她迎了过来。 “是婵姑娘吧,夫人听说你被明镜司带回去调查,可是担心了好几日,一直让老奴在这候着姑娘。” 阿缠终于记起眼前的人是谁了,是她姨母小林氏身边伺候的孙妈妈。 第5章 还真是,巧啊 小林氏是林家庶女,同季婵的母亲一直不和,但这些年还有往来。 季婵以前偷听妈妈们聊天,据说小林氏年少时爱慕当时的准姐夫晋阳侯,为此还闹出不小的事,不过很快她就被嫁给了当年的二榜进士赵铭。 妈妈们都觉得,她之所以还厚着脸皮同侯府往来,就是对侯爷不死心。 小林氏嫁人后日子过得不错,儿女双全,夫君也对她百依百顺。 她夫君当初借着林家的关系留在了上京,如今已经升至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官至四品。 季婵也只在逢年过节才会见上这位姨母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关系很是疏远,倒是没想过被赶出侯府后,这位姨母还愿意同她往来。 听了孙妈妈这番话,阿缠回道:“劳姨母记挂,如今已经没事了。” “姑娘人没事就好。”孙妈妈拍拍胸口,似松了一大口气。那可是被明镜司抓走,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错了。 同时又有些意外,总觉得这位姑娘说话的语调似乎和以往有了些许不同,听着仿佛更顺耳了些。 阿缠笑了笑,柔声问:“孙妈妈等了这许久也累了吧,不如到屋里歇歇?” 她摸出暗袋里的钥匙打算开门,孙妈妈连声拒绝:“老奴就不歇了,只是替夫人传句话,夫人说许久没见姑娘了,想请你过去说说话,不知姑娘明日有没有空?” “既是姨母相邀,自是有时间的。” “那便好,姑娘且回去好生歇着吧,明日老奴再来接你。” 将主家吩咐的话说了,孙妈妈也不再久留,回到马车里,很快马夫就驾着马离开了。 阿缠立在门边目送马车驶离才转身开了门,不出所料,扑了一脸的灰,且冷得让人立不住脚。 原本这是一间杂货铺子,分上下两层,收回来之后,货架子也都搬走了,一层就空荡荡的,连个凳子也没有。 她关上门起身上了二楼,楼上也是一般的冷,倒是比楼下多了些东西。 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的被子叠得整齐。墙边立着的一个木柜,里面装着贴身衣物和一套新的冬装,柜子角落里有个木匣子,里面有些散碎的银钱,大约十两左右。 火盆摆在床底下,里面堆着炭灰和还有没烧干净的炭。 有了火盆,今晚总算不用被冻得睡不着了。 阿缠转身下楼去了后院,这铺子虽然位置不好,但却有个优点,后院有一口井,还起了一间杂物房,一间灶房和一间茅房。 要不是因为多了这口井,这间铺子的价格比旁的铺子高许多,也不至于一直没有脱手,幸亏如此,她才有住的地方。 杂物房里放着之前买来的炭和四担柴火,灶房里米面都有,倒是不用再出去买了。 身体不舒服,阿缠实在不想动,但她在牢里关了七天,必须得清理一下,索性在灶房里烧了一锅热水,关了门就着灶台的热气,快速地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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