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听白打了一个电话。 “嗯,温柔没事,就是受到了惊吓,下午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问过了。”季听白在家,大半夜的接到电话,见他又问了一遍小饭馆的事情,顿时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自打他跟秋长歌在一起,傅怀瑾情绪就十分的不稳定,患得患失。以前他不找傅怀瑾,对方能一年半载都没声音,现在动不动就给他打电话。 “是因为于家的事情?” 傅怀瑾不喜欢权谋争斗,性格又是出了名的温润如水,那些名利富贵的事情在他眼里甚至都不如橙园里新种下的小番茄和橙子树。 于家只要不动傅家和他喜欢的人,他能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当然,于家也没那个胆子。 “不是,明天我陪长歌回一趟A城。” 季听白撇嘴,果然,嫁出去的男人泼出去的水啊,他现在三句话不离秋长歌。 “傅三,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有些恋爱脑?真该让你去挖野菜!” 傅怀瑾温润地笑:“橙园里有菜,不需要挖野菜,不过你若是喜欢,春天的时候可以来园子里挖。” 季听白“呵呵”两声:“我不需要,谢谢。说吧,到底什么事情。不是事业,那就是爱情了,你跟秋长歌出现问题了? 你们两不是都同居了吗?性生活不和谐?” 傅怀瑾俊脸爆红,险些被他的话呛住,咳了两声,看着外面的上弦月,脸上的血色慢慢消失,眼底慢慢透出一丝的晦涩。 “不是,我只是感觉现在得到的一切像是镜花水月一般。” 此刻长歌就睡在房间里,距离他数步之遥,只要他走进去就能一直看到她,触摸到她,可是人的欲望就像是巨兽,一点得到了一点点,就会想要更多,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了。 季听白听着一个头两个大。这小情侣的事情轮不到他来说,但是傅怀瑾这种闷葫芦,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朋友了,难不成要他去找无名和尚?! 那得,那和尚估计会直接斩情缘,劝他出家。 “你们不会一直发乎情,止于礼吧?不是,正常热恋的男女恨不能24小时腻歪在一起。你就算从小清心寡欲,秋长歌每天对着你这样一张脸,也没有世俗的欲望?” 傅怀瑾闻言,神情微黯,长歌对他的态度跟之前一样,完全没有想要跟他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欲望,比和尚还清心寡欲。 他声音暗哑:“长歌只是性格凉薄了点,问题在于我。” 他怕内心的野兽一旦放出匣子,欲望便无限地膨胀,得不到满足,怕她知道他远不是表面的清风明月,怕她会失望,更怕他时日无多,无法一直陪伴她,他甚至在考虑,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出事了,将她托付给谁更好。 陆西泽还是宋星河? 这个念头日日如火炙烤着他,逼的他心底的念头越发深浓疯癫,想将她占有,将她困在自己身边,让她从头到尾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全身上下都烙上他的印迹。 季听白沉吟了数秒钟,说道:“我应该是明白了一点,你这是彻底沦陷了。” 渴望却害怕靠近,想拥有又害怕失去,所以才一直这样患得患失。活的太通透,也痛苦。 “情爱这种事情是不可理喻的,你是不是觉得秋长歌不够喜欢你,怕有一天她会离开你,更怕你自己放不了手,最终会因爱生恨成怨偶? 我的建议是,及时行乐,过一天算一天。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只要秋长歌习惯了你的好,她就习惯不了别人了。 行了,我要去陪媳妇儿了,你要是还想不通,就去找无名聊聊佛理,没准会贪恋红尘。” 季听白说完,火速遁了。 傅怀瑾握着手机,沉默良久,倒也没有去找无名和尚,这个点老和尚已经睡下了。 只是三十而逝的箴言一直犹如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头,若是时日无多,他想知道他和长歌前世的羁绊,好似这样,生命就能无限延长。 * 第二日到A城时正好中午,赶的早班高铁,买的是商务座。 因为时间早,商务座座位少,又是工作日,长歌戴了帽子,和傅怀瑾买了一前一后的座位,没有惊动任何人,抵达了A城。 出高铁站时,有路人频频回头看她,想认不敢认的模样。 好在出了站,两人就坐上了车。 重新回到A城,长歌心情十分的微妙,这里是原身的故乡,也是她被限制在原世界剧本里的地方,回到这里,莫名有一种隐晦的压制。 这种压制感犹如一根头发丝,一粒灰尘,细小且微不足道,但是长歌还是皱了皱眉尖,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但是细想却想不起来。 “长歌,这几日我们住在酒店?有问题吗?”傅怀瑾见她出了高铁站之后,情绪有些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道,“在想什么?” 长歌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住哪里都行。” 她在A城没有置办房产,至于秋家早已败落,秋氏的别墅也早就拍卖。回来只能住酒店。 “我开了两间套间,同一楼层。” 长歌闻言失笑,说道:“没必要,如果被拍到,光凭着我们两一起进同一家酒店,绯闻就满天飞了。” 傅怀瑾点头,笑道:“确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我取消一间。” 长歌点头,垂眼给许文光发了一条信息。 第262章 哪里不舒服? 许文光收到长歌短信时,险些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帝都补课,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学习,学到凌晨1.2点倒头就睡,这样枯燥的补课生活中,唯一开心的事情就是关注他姐,秋长歌的动静。 他注册了一个微博号,跟千万的小夜莺一样,潜伏在个超里捡垃圾,每捡到一个他姐的垃圾,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信心百倍地继续学习。 考到帝都大学,然后离他姐近点,再近点。 “爸妈,我姐回来了。” 许大志夫妇放下勺子,喜出望外地说道:“长歌来了?在哪里?” “应该在酒店,说让我好好考试,考完了一起吃个饭。” 许大志夫妇连忙围上来,看着他的微信,秋长歌只说了一句话:“到A城了,高考好好发挥,考完出来吃饭,带上你爸妈。 考不好,呵!” 那一声“呵”带着莫名的压力,许文光觉得自己要是考不好,估计腿会被她打断吧。 来自姐姐的宠爱和威胁。许文光内心隐隐激动,原来,姐姐一直没有忘记他,她那么忙,特意回来给他加油。 许大志夫妇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一句话,见养女只说了一句,而且上一次发微信的时间还是大半年以前,有些欢喜又有些惆怅。 许大志敲着烟袋,有些惆怅地说道:“也不知道长歌在帝都生活的习不习惯,那边有没有人欺负她。她那个爹妈不是都在坐牢吗,现在人瞧不起我们穷人,更瞧不起家里有人坐牢的人。” “对啊,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我听说帝都那地方,一块砖头砸下来,能砸死好几个官。” 许文光见他爸妈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拿回手机,说道:“我姐跟秋家没关系,不是亲生的。你们别瞎担心了,没人能欺负的到她。” 多亏了这小半年在个超里捡的垃圾,让他知道他姐原来压根就不是秋家的亲生女儿,而且谁能欺负的到秋长歌! 许文光想起她那一身的气度和压迫感,觉得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许文光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许大志夫妇惊呆了:“啥叫没关系?不是亲生的?这怎么可能的呢?” 许文光:“这事我也不清楚,过两天你们问我姐,我去看考场了,爸妈,你们这两天去买一身新衣服,好像我姐夫也跟了过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他姐男朋友一定会跟过来,可惜了,不是他前姐夫。 “啥?男朋友?”许大志夫妇再次震惊成雕塑。 * 高考两天下起了小雨。长歌没去考场,也没有去接许文光,而是跟傅怀瑾一起回了秋家别墅。 A城首富的别墅时隔一年就荒废的不能看,草坪无人打理,喷泉结满了蜘蛛网,整个别墅死气沉沉。 一靠近秋家别墅,长歌心头便泛起一股莫名的心悸感,心跳有些加速。 她按住胸口的位置,轻轻皱起了眉尖。 “怎么了?”傅怀瑾见她脸上没有血色,连忙扶住她,“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低血糖,有些晕。” 傅怀瑾俊脸微变,打横将她抱起,直接抱上了车。 车内冷气开的足,长歌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往傅怀瑾怀里缩了缩,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度和能量,这才渐渐好转。 “喝点水。” 长歌喝了一口水,见傅怀瑾紧张地看着她,微微笑道:“好像没事了。” 这里的磁场跟她十分的不契合,那种心悸感与其说是低血糖晕眩,不如说是磁场排斥,长歌眼帘微敛,心头有些凝重。 不知道这是以命换命的禁术后遗症,还是别的缘故,还是跟傅怀瑾三十而逝的命格有关系。 傅怀瑾见她脸色恢复,没有松手,手臂收紧,将她抱在怀里,许久低哑道:“等回去,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长歌一日三餐都是正常吃,最近确实嗜睡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低血糖昏眩,她一定是哪里不舒服,怕他担心才没说。 长歌点头:“好。秋家别墅就不去了,也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秋明生夫妇入狱之后,想必生不如死。” 这种地方,不适合她这样的孤魂野鬼停驻。 傅怀瑾点头,吩咐司机开车返回。 难得两天空闲时间,他本意是想陪长歌走走过去的路,看看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没有想到她会身体不舒服。 一离开秋家别墅地带,长歌便感觉骨子里的冷意消失,她垂眼给文理打了一个电话:“文助理,秋明生夫妇现在怎么样?” 文理顿了半秒钟:“秋小姐,您怎么会问起秋明生夫妇?您在A城?” 文理火速打开朋友圈,果然看见许文光昨天发了一条朋友圈,发了一排的笑脸,许家这小子十分的聪明内敛,平时压根就不发朋友圈,这是高兴过头了。 当了许文光一年的老师,他知道这小子最在乎的就是秋长歌。 秋长歌回A城了! 巧了,他跟陆总也在A城。陆总最近很疯,这一趟是特意回A城,折磨秋明生夫妇。 “赎罪的罪人好不到哪里去。秋小姐,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长歌眼眸眯起,文理这人滴水不漏,比陆西泽对她的戒心还要重,看来秋明生夫妇确实生不如死。 “我想见一见他们。” 她想知道,是秋家别墅的磁场跟她不契合,还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做排除法,总能找到那丝丝缕缕的脉络。 文理迟疑了一下,低声跟陆西泽说了情况,没敢看他幽暗如夜的眼睛。 陆西泽看着没有挂断的电话,听着电话里她的呼吸声,极轻极绵长,他眼眸陡然一深,低沉说道:“可以见,让她晚上8点来一趟枫叶名邸。” 他们曾经的家。 文理点头,微笑道:“秋小姐,我跟陆总也在A城,秋明生夫妇的情况有些不太好,陆总想见您一面,晚上8点枫叶名邸。有些话,陆总想当面跟您说。” 傅怀瑾离她近,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顿时眼眸一暗。陆西泽竟然也在A城,还要见长歌! 第263章 心软的神 长歌挂了电话,有些神游太虚。陆西泽回A城折磨秋明生夫妇,她莫名感受到的心悸,冥冥中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她看向傅怀瑾:“我晚上去见陆西泽一面。” 傅怀瑾指尖攥紧,随即温润笑道:“我送你过去,在外面等你。” 长歌摇头:“陆西泽最近的状态非常不稳定,你等在外面很有可能刺激他。傅怀瑾,我不会有事。” 傅怀瑾眼眸微暗,一言不发地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他吻的急切,炙热的薄唇不断地索取着。 “闭眼。” 傅怀瑾伸手捂住她波光潋滟的眼睛,不想从她眼底看到卑劣、不安的、恐慌的自己,他手臂收缩,将她紧紧地桎梏在自己怀里,抱着她,吻着她,感受到她的体温和气息,他才有一种抓住她的感觉。 她像是九天之上的流云,山谷里静谧的风,是那一轮在深夜里不悲不喜的凉月,他怕一松手,她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长歌眼睫轻颤,闭了闭眼,被他细密绵长的吻,吻的有些喘不过气,陌生的欲念犹如潮水席卷而来,她身体微微轻颤,此刻也无法思考任何有关陆西泽的事情,只能承受着他炙热且霸道的吻。 她知道他温柔、坚毅,也知道他骨子里还残留着那十世的特性,当道士时的仁心,当和尚时的悲悯,当大儒时的豁达,当帝王时的霸道…… 他只是擅长用温柔的表象迷惑敌人,骨子里很是霸道。 譬如他不高兴她去见陆西泽,就会惩罚地吻她,吻到她无法呼吸,偏偏她不反感。 许是那十世的相依相守,两个孤独的人,只有彼此了。 傅怀瑾的吻渐渐温柔起来,细密绵长,一路吻到她纤细优美的蝴蝶谷,然后重重地吮吸,直到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吻痕,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回吻她。 一吻之后,所有的情绪都尽数消散。 长歌原本还有些昏眩,被他这样吻过,脸颊薄红,鼻尖都渗出了薄汗,觉得呼吸困难,想伸手推他,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木质檀香味,不是寺庙的味道,是红尘的味道。 她敛眸,觉得浑身有些酥软,却并不想说话。 傅怀瑾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指尖温柔地绕着她的发丝,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的五官,薄唇最喜欢,如同春日桃花,眼睛也喜欢,像是波光潋滟的秋水,最喜欢的还是她眼底的凉薄色,跟所有人都不亲近,只有他,能靠近她,亲吻她,占有她。 他希望他的长歌能一直这样,独属于他。 “晚上,你去见他吧。”傅怀瑾轻轻吻住她的发丝,声音干哑低沉。 他知道长歌跟陆西泽、宋星河两人羁绊极深,有他不知道的过往,现在他占了名分,便不能让长歌为难。 秋长歌有些惊讶,他明明不希望她去见陆西泽,结果又松口。 她低低一笑,心软的神。她本是满身戾气的孤魂野鬼,可傅怀瑾知道如何抚平她身上的戾气。 “嗯。之前离婚的时候,有过协议,每个月得去见他一次,而且陆西泽最近的状态不好,我怕会出乱子,祸及无辜。” 傅怀瑾心口酸涩,只手臂收紧,将她抱的更紧,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反正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我的,长歌。” 秋长歌唇角弯了弯,还真是霸道啊。 因是酷暑,晚上还要去见陆西泽,长歌没什么胃口,晚上只简单吃了点沙拉。 文理开车过来接她,见她是一个人出酒店,稍稍松了一口气。 “秋小姐,我送您去枫叶名邸。” 秋长歌上车后,朝他点了点头。 到枫叶名邸时,管家认出她时,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掉下来。去年秋小姐和陆先生搬进来时,秋长歌还是一个全网嘲的小网红,短短一年的时间,就一跃成为女顶流。 最最关键的是,她跟陆先生不是离婚了吗?网上都晒了离婚证,怎么突然回来了? 长歌径自上楼。 长歌进了屋,客厅内只亮着氛围灯,没有人。 她回头看去,文理没跟过来。 秋长歌打开客厅的灯,顿时光线大亮,屋内布局跟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动,屋内冷清的如同孤坟,没有任何的人气。 长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去,在主卧找到了陆西泽。 陆西泽高大颀长的身影陷在卧室的沙发里,犹如黑暗里的一道影子,俊美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见她到了,指尖滑过打火机,看着幽蓝色的火焰跳起,冷冷说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 “找我什么事情?” 陆西泽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迫感,见她站在门口,眉眼清冷凉薄,跟前世并无两样,顿时低低自嘲一笑:“没事便不能找你吗? 秋长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每个月都要求着见你一面?” 长歌捏了捏眉心,觉得今晚过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陆西泽情绪不能说糟糕,应该说特别糟糕。 这样下去,他必然黑化灭世。 “不是。”她低低叹气,“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回A城,而且还留着这套房子。” “毕竟是婚房。”陆西泽看着熟悉的房间,他回到A城就住进了这里,只是她早就搬走,这里没有她半点的气息和温度。 陆西泽眼尾猩红,面容又阴沉了几分:“你最近做事效率太低了,季家迟迟不解决,于家也放任不管,秋长歌,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堂堂大帝姬,对付要杀她的人,竟然墨迹至此,他教她的那些手段,都喂了狗了。 长歌眼眸微深,心底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陆西泽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顿时脸色骤然阴沉起来,攫住她的手腕,愠怒道:“你让傅怀瑾亲你?” 粗粝的指腹狠狠地压在她的锁骨上,来回摩挲擦拭,似乎要将那个刺眼的吻痕刮掉。 长歌压根就没有意识到锁骨上的吻痕,被他擦的微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皱眉道:“松手。” 陆西泽面色阴沉,眼底翻滚着黑色的怒火,看着她清冷如画的眉眼以及肌肤上刺目的吻痕,内心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叫嚣着,看,你的隐忍和退让一文不值,她终究还是选择别人,跟另一个男人双宿双栖。 毁灭吧,这个世界,让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 第264章 你只是从来没有选择过我 静谧的卧室内,长歌挣脱陆西泽的禁锢,见他目光狂乱,表情有一瞬间的挣扎痛苦,终是没有狠下心来。 她后退一步,背过身去,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这一句话她前世就该说了。一直都是秋氏对不起他,她父皇杀他满门,害他一生活在仇恨中,她利用他,撩拨他,舍弃他,秋墨衍更是视他为一生之敌。 他们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相反,她死之前,萧霁从未真正地夺权,她死后,他才登上帝位,最终也落得死于流箭的悲惨下场。 这一世,随家的悲剧依旧是季家造成的,她虽然跟季家没有关系,但是这具身体里流的是季家人的血。 她本该跟他纠缠两世,还了这样的血海深仇,但是她厌倦了,背弃在先,选择了斩断前缘,他恨她是应该的。 陆西泽见她背过身去,只露出一侧纤细的肩头和孤月般皎洁的侧脸,冷笑一声,凤眼里溢出一丝的悲苦和自嘲。 “我以为你高傲、冷漠,一辈子都不会道歉,长歌,你真的变了很多。你以前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低头求和,是他让你改变的吧。 你没有错,你只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没有选择过我。” 所以抛弃他,让他等了一世又一世,然后看着她跟别人双宿双栖。 陆西泽低低笑出声来,声音悲怆且疯狂,既然得不得,那便彻底毁灭吧,结束这样等待的命运。 “你走吧,以后每个月不用见了。”声音又冷又硬,如同没有温度的石头。 长歌猛然回头,只见陆西泽已经背过身去,高大的背影融进夜色里,沉默、压抑且萧瑟,如同孤绝的利剑。 长歌皱起眉尖,理智告诉她,剪不断理还乱,既然陆西泽决定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见不问等着遗忘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无法放任他不管。 这样的果是前世的因造成的,她要还傅怀瑾的十世轮回之恩,也要化解陆西泽满身戾气,这是秋氏,也是她欠他们的。 那一瞬间,心台明亮,长歌猛然意识到这一世重生的宿命。她低低笑出声来,原来,这一世竟然是来还债的。 “嗯。”想通这一点,长歌豁然开朗,径自出门,然后给文理打电话。 一出门就见文理坐在门口的小沙发上打电话,看见她立马挂了电话,神情微微焦虑:“秋小姐,这么快就要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看,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安静让人心慌。 长歌点头,问道:“你是陆西泽最信任的心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性情大变的?” 文理表情骤变,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陆总前后反差犹如变了一个人,但是秋长歌怎么会知道?她之前根本就不认识陆总。 “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你要是不想说,那我便回去了。” 文理连忙喊住她:“秋小姐,大约是您提出离婚,搬去帝都那段时间,陆总性情大变,快大半年了。” 长歌点头,果然,宋星河也是那段时间意识觉醒的,她挣脱出炮灰女配的命运之后,跟她有关的人物一一意识觉醒,唯独傅怀瑾,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长歌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低声问道:“他有看心理医生吗?” 文理摇头,苦笑道:“陆总变得越发霸道独裁,根本就不看心理医生,而且每天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您说话,他会听。 秋小姐,看在夫妻一场又是合作伙伴的份上,您就留下来开导开导他吧。” “他晚上吃了吗?” “只喝了一杯黑咖啡。” 长歌点头,难怪心情这般恶劣。 “你去点份火锅,他喜欢吃牛肉火锅。” 文理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我马上安排。” 长歌回屋,看着冷冰冰的,毫无生活气息的房子,暗暗摇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怎么可能不抑郁? 她的庄园四个院子,连着湖泊,春夏秋冬景致各不相同,每天早晨都在鸟语花香中醒过来,她还养了一只会撒娇卖萌的狗子。 “对了,买一只萨摩耶或者边牧,你问下陆西泽喜欢什么品种的狗子,他不喜欢猫,也不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宠物,养狗就行。” 文理惊得下巴都要跌下来,买狗?陆总有时间遛狗吗? “我不喜欢狗。”见她去而复返,陆西泽从卧室里出来,站在门边,低哑地开口。 长歌见他脸色苍白,凤眼满是红血丝,眼帘低垂,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周身莫名透出几分的破碎感,如同一碰就碎的易碎品。 她低低叹气,觉得之前自己过于冷漠了一些,否则他也不会越来越偏执。 长歌:“我喜欢狗。” 陆西泽沉默,没有再抗议。 文理欢天喜地在群里下达了最新任务,买一只狗子,要大要威风凛凛的,要比秋长歌养的那只威风。 核心管理层里,众人呆若木鸡,买狗?是陆总疯了还是文理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牛肉火锅没多久就到了。 长歌晚上只吃了一点素菜,此刻也有些饿了,等火锅沸腾起来,看向陆西泽:“坐下来吃吧。” 陆西泽犹如木偶一般坐下来,一言不发地吃饭。 长歌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文理在一边看着险些抹眼泪,如果他们都不是那样骄傲的性格,如果在陆总最孤独黑暗的时刻,秋小姐就陪伴在他身边,他们也许会是一对人人艳羡的佳偶吧。 陆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长歌知道他的饮食喜好,给他夹的都是他爱吃的,一边给他夹菜,一边淡淡问道:“我听说你拿到了一枚最高荣誉勋章?用它换随园吧。等园子重新修葺好,记得请我去看看。” 陆西泽浑身紧绷,哑声道:“你还想见我?” 长歌点头,给你倒了一杯温水:“以后晚上别喝咖啡,容易失眠。还有,之前承诺过的,高考之后就兑现。” 给季茹茹这么长时间,四房也应该准备好了,等此次回帝都,便要变天了。 陆西泽凤眼陡然幽暗了几分:“你终于要动季家了?” 长歌点头,声音淡漠:“长房留给你,老爷子留给我。我最喜欢看位高权重的老人家晚年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做人做事,怎能不付出代价。” “若是于家阻止?” 长歌淡淡说道:“那就连于家一起清算。你的那枚勋章不够,可以加上我的,于家那位老太太如今有的也只是过去的那点薄面和恩情,你我联手,已经十分看得起她了。” 陆西泽低低笑出声来,笑到胸腔都隐隐颤动,见她平静地说着最狂妄的话,心中悲喜交加。 她确实变了很多,她以前总是神情寡淡,没有悲喜,如同阴郁的雨季,整日都下着雨,她后来甚至都不愿意与他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说几句话,只是那样沉默绝望地看着头顶的天空,没有半点欢愉。 他唯一遗憾的是,改变她的人,不是他。 陆西泽声音低哑:“好。” 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陆西泽开了一个视频会议,长歌也没有走,就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学习外语。 她近来没事就会学习外语,已经小有所成。 等陆西泽开完会已经是晚上11点。 长歌伸了个懒腰,取下耳机,说道:“结束了?是要准备睡觉了吗?” 陆西泽见她已经有了困意,凤眼幽深,点了点头。 他一半都是凌晨1,2点才睡,但是今晚可以早点睡。 “那你睡吧,等你睡着我也回去了,幸好明天没活动安排,可以晚点起来。” 陆西泽还睡在之前的次卧,长歌看着纯黑的卧室,挑了挑眉,拿了几盆绿植进去,总算是将这卧室看顺眼了一些。 “为什么回来?”陆西泽声音嘶哑,苍白俊美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他以为她永不会回头。 长歌:“可能不希望悲剧重演,人活着,很不易。” 陆西泽声音越发暗沉:“你对我心软了,这不是好事,长歌。” 长歌皱了皱眉尖,感觉屋子里都是他的气息,如同粘稠的墨汁和深浓的雾气,将人重重叠叠地包围,令人喘不过气来。 第265章 到底是谁在撒娇? 陆西泽很快就睡着,睡的极沉。好似八百年都没有睡过那样。 昏黄的小橘灯朦胧地照亮卧室的一角,睡梦中的男人眉眼如刀削,苍白俊美,睡姿十分的规矩,一动不动,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捆绑住。 长歌见过他身死沉入湖底的模样,也是这样安静,也不知道他的尸体后来有没有被打捞起来。 想必应该是有的,开国帝王终究要葬入皇陵,即使他灭了大盛朝,即使他后来四处征战,民怨四起,可她无法想象他的尸体化为白骨,沉在黑暗河底的画面。 长歌伸手想碰触他皱起的眉峰,手腕被人猛然攫住,他抓的紧,仿佛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长歌低头,听到他睡梦中他痛苦的低语:“别离开我。” 她平静地将他的手指一点点地掰开。 离别是宿命,他们的寿命何其短暂,终是要在某一个分叉口永久地离开。 长歌出了卧室,就见文理还等在客厅内。 文理:“陆总睡了?” 她点头。 文理:“今天真是谢谢您,我送您回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傅怀瑾没有打电话过来催促,只在半个小时之前发了一条信息:“我过来接你。” “不用,傅怀瑾应该在楼下。”她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文理,眸光幽深,淡淡说道,“我知道SJ掌握着最先进的核心武器,因此遭到各国的拉拢、打压甚至是追杀,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记得通知我。” 文理有些心惊,心惊于秋长歌的敏锐。 近来,陆总的心思确实都是研发最新核武上面,作为全球最大的军火商,SJ真正令各国忌惮的是他们建立在各地的实验室。 文理垂眼,低低地说道:“只要有希望,陆总便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裴叔想见您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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