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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是要把我闷出病来了,虽然说走水路安全又舒服,但是除了船,咱哪里都去不了,也没吃的呀。”林泽走出船舱,见明歌趴在窗户边,兴奋地招了招手。 这一次没有带厨师上船,真是败笔。 他和小妹从小就跟着爹娘吃江南菜,但是这厨师是晋国公府的,只会做北方菜,北方菜讲究一锅炖,吃了几次他就开始怀念江南菜。 “叶子牌?”明歌问道,“这是什么?” “就是一种消遣的博戏。最简单的规则就是以大打小。明歌,你没有玩过叶子牌?” 林家兄妹大吃一惊,世家大族消遣的方式不多,除了捶丸,狩猎,听戏,余下的就是叶子牌了。不过捶丸狩猎投壶这些都是大场面,逢年过节,他们一般打叶子牌。 林音儿顿时有些心疼她:“那你从小到大都玩什么呀?会狩猎,听戏曲,或者打捶丸吗?” 明歌摇头,搬着手指笑吟吟道:“狩猎我会,我最喜欢上山去捉小动物了,小野兔、小野鹿、野鸡野鸭的羽毛都是这么长的,可漂亮了,我每次上山都能偷到好多的鸟蛋,在水塘的草堆里随手一捡,都能捡到一篮子的野鸡蛋呢。 山上还能采到好多的蘑菇,我采回家,阿娘会给我做野菌酱吃。拌饭最好吃。” 林家兄妹本是有些心疼她出身乡野,结果一听,险些流下口水来,围过来,问道:“野菌酱真的那么好吃吗?哪里能买到?我想买。多少钱都可以。” “姐姐,你真的能捉到小兔子吗?嘤嘤嘤,还能捉到小野鹿吗?” 林泽羡慕道:“遍地都是野鸡蛋?还有鸟蛋?明歌,你这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明歌点头,笑眯眯地说道:“是的呀,所以我很喜欢我们山里,这一次出来见过了世面,我以后还是要回到大山的。你们等我一下。” 她从自己的箱笼里翻出一卷羊皮卷,打开,只见上面画的都是她这一路觉得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图画的生动形象,旁边还有标注。 林家兄妹头挤着头,翻开一看,只见前面画的都是南阳郡好吃的糖葫芦,风铃、花灯,到了第二页,画的就是泉城千金楼的茶、谢氏的南珠子,还有一顶珍珠凤冠…… 第三页画的是钱塘的一株梨花树和烧刀子酒,第四页才是姑苏的梅园、江南的雪还有各色的江南小吃。 林家兄妹也是学过简单的绘画的,平时欣赏的都是大家画作,不是山水墨画就是花鸟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生动的小画。每一张羊皮卷上画的都栩栩如生,而且还有明歌自己写的标志,逸趣横生。 林泽看着谢氏的寻宝宴,艳羡道:“这就是谢家的寻宝宴吗?这珍珠凤冠也是?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珍珠凤冠有些耳熟呢?” 像是在哪里听过? 林音儿看着上面的花灯铃铛,还有传说中的稀世珍宝南珠子,兴奋道:“原来南珠子真的只是一颗黑乎乎的珠子呀,还有这顶凤冠不是说是谢书的嫁妆吗?不是说没有人找到吗?明歌,你怎么会知道凤冠的模样?” 林泽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这顶珍珠凤冠为什么会那么耳熟了,这是之前好友们信里写的,寻宝宴最大的彩头啊。 明歌笑吟吟地说道:“你们说的是这个珍珠凤冠呀,因为我找到了呀,我送给谷霁,谷霁没要,我就送给风眠洲了。 风眠洲也没要,让风三收起来了,说我丢三落四容易弄丢,他帮我保管。你们要是想看,我让风三取过来。” 林家兄妹目瞪口呆。 林泽半天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叫道:“明歌,你,你,你不知道谁能找到这顶珍珠凤冠就能娶谢书吗?谢书的嫁妆可是整个谢家啊。” 林音儿撇嘴说道:“哥哥,你激动什么?谢书也不过尔尔,你没看昭和太子和风郎君都不肯要凤冠吗?我觉得谢书也就出身好点,论美貌性情都不如明歌姐姐。 前两年她来江南避暑小住了一段时间,都是拿鼻孔看人的,每天去别院排队递帖子的人都能排一条街,也没见她见谁。 她就是来江南造势,让那些文人墨客写诗歌颂她的。假惺惺。” 林泽也觉得自己过于失态,挠着头笑道:“嘿嘿,我是觉得明歌这画画的太生动了,一时激动,不过就算不去求娶谢书,这珍珠凤冠也是传说中的宝物呀。 月娘子,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呀。” 林泽急着跺脚。 林音儿狠狠点头:“姐姐,你这羊皮卷好软呀,原来画在羊皮纸上可以保存的这么好,你这个小册子做的好可爱呀。” 明歌笑盈盈:“我也觉得可爱,不过不能送你哟。这是我中洲之行的地理游记,是我的宝贝。等我有时间,我还要补充一些内容,以后当作纪念。” “知道知道。嘤嘤嘤,我早先觉得我出身江南名门望族,见过了不少好东西,可我怎么觉得姐姐你的东西都是顶好的,都是我没见过的。” 林泽狠狠点头了,觉得他爹真是糊涂啊!早就应该放他和妹妹出来见世面,不然也不至于连个南疆乡野女娘都不如。嘤!人家明歌可是一路从南疆北上,趟过南阳郡,躲过世家大族的截杀,去过寻宝宴,出过海,还见识过稀世珍宝南珠子和珍珠凤冠…… 他爹,糊涂啊! 第458章 龙困于渊 打叶子牌? 正在处理风氏家族事务的风眠洲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自从他南下南疆,家族事务堆积有半年之久,大哥二哥只解决了一些小事情,至于一些棘手的刺头大事都等着他来解决。 目前父亲病重的消息已经泄露,风氏下面附属的世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出意外,等他回到盛京,大概就面对一桩桩的麻烦事。 风眠洲忙的头脚倒悬,余下的一点空闲时间都拿去看明歌了,压根就没有自己的休闲时间,结果明歌喊他去打叶子牌? 风三硬着头皮说道:“女娘说,树挪死,人挪活,说郎君都挪到江南了,还整日愁眉苦脸想着千里之外的事情,一看就是个不长寿的,多跟同龄人玩耍才是正事。” 风眠洲错愕:“她说的?” 风三点头:“一字不差!” 风眠洲低低笑出声来,前几日才诓了他一袋子珠玉,今日就想豪赌?也罢,这几日忙,没怎么顾得上她,就陪她一会儿。 “告诉她,晚点过去。” 话音未落,就见船舱门被人推开,林家兄妹两在门口探头探脑,微笑地打着招呼,明歌已经直接进来,将他桌案上的各种文件都一股脑推开,扯着他的袖摆,撒娇道:“走嘛,走嘛,打叶子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打过叶子牌呢。” 风眠洲看着被她搅和的桌案,不禁扶额,偏偏她说话娇娇软软,惯会撒娇的,顿时无奈叹气:“风三,你把桌案收拾一下。” 风三:“是,郎君。” 风三撇嘴,就知道郎君没有一次能抵抗的住月娘子的央求。 林家兄妹激动地握拳,三缺一,人够啦。至于为什么来喊风眠洲,不喊秋慕白,林家兄妹认为,可能明歌觉得风眠洲不会打叶子牌吧。 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风兄,那我们去上面的茶室打叶子牌吧。我已经吩咐人煮了好茶,上了茶点。” 商船的二层有单独的房间,被他们改为了茶室,不仅可以观景还可以喝茶。 林泽揣着兜里重重的钱袋,嘿嘿笑道:“风兄,你会打叶子牌吗?” 明歌和林音儿齐刷刷地看向他。 风眠洲:“不会。” “耶!”三人欢呼了一声。 风眠洲见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他不会打叶子牌,也没有打过,但是这种简单的纸牌,难道还能难过算术和阵法? 四人进了茶室,茶室内,秋慕白正坐在窗前一边喝茶一边看两岸的江水,见他们相约着进来,说说笑笑的,不仅眼眸一深,林家兄妹什么时候跟师弟关系这么好? 感觉他就像是多余的那个! 秋慕白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这感觉很不好。 “秋世子也在?”林泽微笑地作揖,“我们正准备打叶子牌呢?世子玩吗?” 叶子牌?玩物丧志!秋慕白冷嗤一声,他从来不玩这种无聊的博戏。 “不玩,你们玩吧。” “船上什么能玩的都没有,我都快闷出病来了,正好明歌没有打过叶子牌,我们准备教她打,嘿嘿,顺便赢点银子换酒喝。” 明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还希望诸位手下留情,千万要手下留情,我全部家当就这些了。” 她摸出腰间的钱袋,笑盈盈地倒出十几颗龙眼大的明珠和各种金叶子。 林家兄妹:“?!” 林泽握拳,可恶,他和小妹不会是船上最穷的人吧? 林音儿眨巴眨巴地说道:“姐姐,我会放水的,我只赢风郎君的银钱。” 风眠洲挑眉,看向明歌:“你确定要这么狠?” 以她八岁就闯过大月国山门的本事,她对各种阵法定然了如指掌,以这样的本事来打叶子牌,是认真的吗? 明歌笑弯了眼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一局一颗明珠!我能够打十几二十场呢。” 林家兄妹险些泪汪汪,月娘子简直是送财童子!人怪好的! 风眠洲低低笑出声来,说道:“林兄,说下规则。” 林泽搓了搓手,兴奋地开始说叶子牌的规则,教他们认识各种叶子牌,然后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以大打小,谁的牌先出完,谁就赢了。四个人打的话,得两两做对家,这样,我跟小妹一人带一个?” 风眠洲清俊的面容溢出一丝笑容:“不用,我跟明歌做对家就好,我怕她……” 下手太狠,他输的惨不忍睹。 林家兄妹对视一眼,笑嘻嘻道:“既然风兄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今日定然要将富可敌国的风家继承人打的痛哭流涕! 四人坐定,开始打叶子牌。 半个时辰之后,林家兄妹输的哀嚎遍野。 林泽摸着空荡荡的钱袋,输的两眼发黑,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们确定,你们是第一次打叶子牌吗?我不信!” 明歌笑盈盈地说道:“是呀。我今天是第一次打呢,原来这么好玩,这纸牌随便算算都知道你们家是什么牌,你们不会心算吗?” 林音儿一脸懵逼:“算,算牌?” 风眠洲:“我不算牌,不过我自小记忆力就好,你们打过的牌我都熟记在心,想输,好像也挺难?” 林家大公子哀嚎一声:“娘哎,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叶子牌了。” 明歌见林家兄妹的钱袋都输的精光,自己面前一堆小金元宝,顿时美滋滋地拿袋子装起来,说道:“别呀,我们明天再打叶子牌玩呀。” 林家兄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打下去,要输的倾家荡产了,果然十赌九输。 林泽哭丧着脸:“月娘子,求放过。” 明歌笑的一脸灿烂:“看在你们今天输的这样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你们看看谢氏寻宝宴上最大的彩头。风三,去把那顶珍珠凤冠取来。” 守在门口的风三看了一眼风眠洲,见他点了点头,飞快地去取珍珠凤冠。 一听明歌要拿珍珠凤冠出来,茶室内,林家兄妹神色一紧,就连一直坐在旁边看兵书的秋慕白也捏紧了手中的书。 天知道,这半个时辰他压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视线都似有若无地落在茶室的一角,上次不欢而别之后,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顶珍珠凤冠,心里只想着如何改变明歌对他的看法。 风三很快就取来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顿时茶室内,珠光一片。 林家兄妹犹如土包子一样睁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珍珠凤冠精致小巧,由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串连而成,顶上的大珍珠更是硕大无比,流泻着玉质般的光华。 林音儿忍不住赞叹道:“好美的凤冠,要是戴在发髻上,定然是天底下最尊贵最美丽的女娘吧。明歌姐姐,你都忍住没戴过吗?” 明歌托着下巴,把玩着手中的明珠,嫌弃道:“太重了,累赘。而且,这玩意又不是我的。” 她说着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秋慕白。所以,秋世子想好了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这一顶珍珠凤冠吗? 林家兄妹错愕,觉得月娘子还真是,洒脱又矛盾,要说她贪财,她视金钱如粪土,稀世珍宝南珠子随手赠人,珍珠凤冠弃之如敝履,要说她大方,她打叶子牌,死都不放水,非要赢光他们钱袋里所有的钱。 好像,是个顶顶有趣的女娘,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新鲜有趣! 嘤嘤嘤,林家兄妹觉得,离开姑苏以后,过的都是神仙日子,连遇到的人都这样有趣! 林音儿:“姐姐,我可以摸一摸吗?” 明歌点头:“随便摸,反正我准备把它拆了当珍珠卖。” 众人一惊,齐刷刷地看向她:“?” 秋慕白捏紧手中的兵书,低声说道:“女娘若是缺银钱可以跟我说,这顶珍珠凤冠是前朝皇后加冕时用过的凤冠,拆了可惜。” 她若是拆了珍珠凤冠,他拿什么名头去求娶谢书,去拿到谢氏泼天的权势? 林音儿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是呀是呀,谢氏出了好几代皇后,其中一位皇后加冕时用的就是这顶凤冠,不然谢书也不会那么宝贝,非要拿它当寻宝宴的彩头,说谁能找到这顶珍珠凤冠就能满足他的一个心愿呢。 这不就是说可以求娶的意思吗? 不过寻宝宴已经过了,谢书未必会认账,但是拿这顶凤冠去谢家,换黄金万两,良田千亩或者一个心愿总是可以的。” 林泽:“小妹说的是,月娘子不如将这顶凤冠卖给需要的人,换取自己所需的东西,拆了委实可惜。” 明歌见撒下的鱼饵都上钩了,笑盈盈地摸着凤冠上面的珠子,说道:“可是我认识的人都不想要呢,不如拆了。” 她说着就要去拆上面的珠子。 林家兄妹惊呼了一声,好家伙,月娘子果真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秋慕白陡然站起身来,手中的兵书已经被他捏的几乎变形。 风眠洲伸手按住明歌的手,温和说道:“别闹。你若是拆了这凤冠,谢书非要跟你不死不休,这是谢氏族中第一位皇后的珍藏之物。 不如赠与师兄吧。师兄一直想求娶谢书,若是带上这样的聘礼,更显得诚心。” 林家兄妹见他言语温柔,暗暗称赞不愧是世家第一郎君,就是大气!这泼天的权势说送就送。 明歌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大方。不过看在你一路照顾我的份上,这顶凤冠可以给秋世子,不过……”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极淡的晦涩阴影,心里堵的不上不下,无比难受。好一个师弟,都说男人对情敌最是敏感,他不信风眠洲没有看出来他也爱慕明歌,只是今日他若是从明歌的手中拿过这顶凤冠去求娶别的女人,无异于堵死了他在明歌这里的这一条路。 若是不要这顶凤冠,如何能取得谢氏的权势? 他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秋慕白捏着手中的兵书,凤眼深沉如墨,权势是他一生所求,以前无论多美的美人在跟前,对他而言都是红颜枯骨,但是明歌不同,这女子奸诈狡猾,有手段有智慧,有一千种面貌,每一种都鲜活生动,就像是千重的礼物,每拆开一层,都有着不一样的惊喜。 征服她,得到她,渐渐开始变的重要,跟权势一样重要。 秋慕白见众人目光都看向他,微笑道:“寻宝宴已过,这顶凤冠想必已经失去了它的效果,若是拆了这凤冠,能换女娘一笑,亦是好事。” 林家兄妹傻了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色令智昏呢? 若是秋世子当帝王,那肯定是实打实的昏君! 这跟古籍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换美人一笑有何区别? 风眠洲眼眸微沉。这顶凤冠诚然失去了承诺的效果,但是若是有一日有人拿着它去求娶谢书,却能占据舆论先机。 他以为师兄更看重权势。 明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以为我是褒姒?就算我想做褒姒,这世上也无人能做周幽王。 这么好的凤冠,我还是送给谷霁吧。” 至少这凤冠在昭和太子手上,谢氏会无比头疼。 秋慕白脸色微沉,凤眼眯起,微微审视着明歌,一直以来,他以为明歌所做的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都是背后有风眠洲在支持,她最大的底牌和底气都是风氏,可风氏不会希望皇室和谢氏联姻。 明歌的格局也绝对不是一个南疆乡野女娘能有的。 她定然别有身份! 生平第一次,晋国公世子不敢小觑一位女娘。这女娘可是只言片语,就能改变九洲格局的人。 秋慕白内心燃起一股炙热的烈火,凤眼幽暗地锁定着明歌。 林家兄妹愣住,怎么突然又要送给昭和太子了? 林泽弱弱问道:“月娘子,为何又要送给昭和太子?太子殿下不是婉拒了吗?” 明歌看了一眼林家兄妹,这一次林家主让自己一双儿女护送她去盛京,等于将全族的前程都押在了她的身上,因为她选择了风氏,所以林氏也选择了风氏。 既是如此,那她还在中洲的时候,就代替林家主盘点一下中洲的局势,指点指点这对兄妹。 这对兄妹不蠢,甚至可以说很聪明,只是林氏从不涉足世家大族的纷争,他们缺少的只是眼界。 明歌从锦袋里取出几颗明珠,摆在桌子上:“这是盛京皇室,这是九大世家大族,这是晋国公府,这是谢氏,九地围剿真龙,龙困于渊,若是想破局,该当如何?” 林家兄妹脸色微变,第一次意识到明歌说的是九洲的格局,而不是一顶小小的珍珠凤冠。 第459章 她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林家兄妹看向明歌的眼神隐隐生异。 林泽心跳加速,颤音问道:“你的意思是,昭和太子娶谢书,是为了跟世家结盟,夺回世家手中的权势?” 林音儿快人快语道:“谢书若是拒绝怎么办?之前 不是说已经拒绝了一次吗?” 明歌微笑道:“所以昭和太子才需要这顶珍珠凤冠,谢氏若是失信,加上之前谷霁在谢氏遇刺的消息,皇室完全有理由说,谢氏想反。 谢氏既不想嫁女,又刺杀过太子,皇室若是兵发泉城,就占了一个理字! 此时那些跟谢氏交好的世家大族若是想支援,都得先掂量掂量一下。” 林音儿眼睛发亮:“我知道,古籍上那些臣下想反的,都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谢氏不占理,就是乱臣贼子,那皇室就妥妥占上风了。 这么说的话,谢书岂不是必须得嫁?” 明歌眼眸微弯:“那倒也不是,因为一旦皇室得了谢氏的支持,那世家大族就该慌了,风家、晋国公府都得慌。其实九洲最好的局面是制约和平衡。如今这局面就很好,若是一方势大,必会战乱连连。” 其实现在已经有了战乱的趋势。 否则昭和太子不会出宫。 林家兄妹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内心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泽跃跃欲试道:“为何太子娶谢书,晋国公府会慌?” 林家兄妹说着瞄了一眼秋慕白,晋国公府不是为了皇室镇守边境吗? 明歌懒洋洋道:“因为大夏最强的兵马不在自己的手中,而是在晋国公府的手中,若有一日,晋国公府想反,兵发盛京,皇位立马就能换人坐。皇室很忌惮晋国公府。” “月娘子!”秋慕白声音陡然一沉,眉眼间皆是戎马多年的威压,“慎言!” 茶室内,安静如鸡,林家兄妹看向明歌的眼神亮的惊人,从来没有人跟他们盘点过九洲的局势,揣测过皇室的忌惮,世家大族和皇室的微妙平衡,父亲在家中只教他们为人孝义廉耻,以及经商之道。 但是明歌一言惊醒梦中人,直接将这个纷乱的九洲局面抽丝剥茧,清清楚楚地放在了他们面前。 那种醍醐灌顶,仙人抚我顶的感觉仿佛打开了他们人生的大门。 难怪父亲再三叮嘱他们要与明歌多多亲近。 “姐姐,你,你好厉害!”林音儿瞠目结舌,满心佩服道。她以为女子的世界就是衣裳钗环,嫁人后就是相夫教子,这辈子最放纵的念头就是在嫁人前去盛京见见世面,但是明歌却在这艘商船上指点九洲格局! 林音儿内心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做那个为了衣裳妆容忧愁的女娘了。她看到了更高更远的世界。 明歌素手将桌子上的明珠尽数收进钱袋里,拍着鼓鼓囊囊的钱袋,笑吟吟道:“你们怎么这么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这些都是我听说书的听来的。别当真。” 四人表情一言难尽。 秋慕白抬眼,凤眼光芒大盛:“娘子对晋国公府似乎有敌意,你盘点了皇室龙困于渊,为何不指出晋国公府的困局,若是你将这顶凤冠给了昭和太子,秋家该如何自保?” 茶室内,众人一惊,齐刷刷地看向秋慕白。这是晋国公府世子第一次在外面表露自己对皇室的看法。 明歌之前推测的半点没错。 皇室忌惮秋家,秋家同样也跟皇室不是一条心。 明歌摊手,微笑道:“秋世子惯会骗人的,你担心的不是太子娶谢书,而是太子殿下娶清河崔氏女,清河郡离盛京近,并且崔氏手上有兵马,可比远在泉城的谢氏有价值的多。 人的野心不可以这么大哟。” 她眨了眨眼,眉眼笑弯弯,一副天真灿烂的模样。 秋慕白的心陡然沉了下去,被她戳破了内心所有的想法,那一刻,一种隐秘的战栗感和恐惧感弥漫心头,他目光如炬,低低笑出声来:“你,真的只是来盛京游玩吗?有兴趣嫁入盛京,留在盛京吗?” 茶室内三人脸色骤变。 风眠洲眯眼,淡淡说道:“师兄,茶凉了。” 明歌拍了拍自己的钱袋,笑盈盈地说道:“饿了,该吃饭了。” 林家兄妹立马反应过来:“对对对,打了一下午叶子牌,该吃饭了。” 林泽连忙喊人准备晚膳。 茶室内,无人再提刚才的话题,但是有些话种下了种子,便开始生根发芽,然后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数日后,船抵达北方。 北方的内陆河已经冰冻三尺,所有的商船停止通航。明歌一行人被迫下船改陆路。 “清河郡离此不远,这是南北之间最繁华的郡县,月娘子,我们要不要走清河郡?”林泽拿着地理堪舆图,找到他们下船的位置,再看了一圈,发现此次离清河郡不远,顿时兴冲冲地看向明歌。 林家兄妹都成了明歌的迷弟迷妹,凡事以明歌的喜好为先,彻底无视了风眠洲和秋慕白。 明歌这些天在船上险些闷出病来,一听传说中的清河郡就在附近,连忙说道啊:“去去去!我要进城,这船坐掉了我半条命,再不吃点好吃的好喝的,见识一下人间的热闹,我都要枯萎了。” 林泽和林音儿见她蔫巴巴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来。 风眠洲闻言,眼眸微深,清河郡距离沧州和盛京都不远,最新的线报消息,昭和太子此时正微服私访,在清河崔氏家做客,他们若是入城,必然会碰到昭和太子。 晋国公府和崔氏的关系并不好。 或许可以借此跟师兄分开? 风眠洲垂眸,这些天风氏的线报陆续地传到他的手中,这一年多以来,师兄并未一直镇守边境,秘密拜访过王、广两氏,此次又下泉州拜访谢氏,难怪皇室坐不住,就连那位体弱多病的太子殿下都被迫出宫了。 “风眠洲,快点,我们去清河郡。”明歌兴冲冲地取出自己的羊皮小卷,准备第四卷就写清河郡。 “你们要去清河郡?”秋慕白一身宝蓝色锦袍,外罩了一件雪白的大氅,容貌俊美,不像是镇守边境的大将,反而像是外出游玩的世家贵公子。 林泽笑道:“正是,反正再往北,水路都冻住了,走陆路的话,与其走小道,不如走大道,敲锣打鼓地让人知晓,我们到了清河郡的地盘,崔氏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歹人在他的地盘上对我们不利吧。” 风眠洲交代风三前去安排,说道:“师兄,崔氏对你未必友好。李氏能在南疆截杀我,崔氏也极有可能为表忠心,在清河郡截杀你。” 林家兄妹愣住:“晋国公府跟崔氏有仇?” 没听说呀。 明歌弯了弯眼:“秋世子还是莫要与我们同行了。就算你外祖父在沧州的兵马一日就可下清河郡,但是崔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可以一日偷袭沧州军营。 眼看年关将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想去盛京过年呢。” 林家兄妹恍然大悟。 秋慕白脸色微青,他确实犯不着去清河郡冒险。太子在谢家失利,若是真的娶崔氏女,那皇室和崔氏绝对有可能倾尽全力截杀他。 只是让他闻风丧胆而逃,也太小看了他秋慕白。 秋慕白微笑道:“棋之一道,在于博弈。月娘子,不如我们赌一赌,崔氏是否真的会对我下手?” 他转身吩咐左右,与风氏同行。 明歌撇了撇嘴,真是撵不走的牛皮糖。崔氏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实不敢对他动手,况且还有风眠洲在,秋慕白就是吃准了她家小仆人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走了。”明歌悻悻地说道,随即露出笑容,“出发去清河郡。” 她看着自己的小堪舆图,过了清河郡和沧州府,就要抵达盛京啦! “走走走!” 林家兄妹兴奋地叫道。他们林氏从不参与氏族纷争,就是来吃喝玩乐的。管他们呢! 到了北方地界,林氏的名头不好用,不过庆幸的是,北方是风氏的地盘。 众人下了船,风氏的人就前来接应。 此刻来的是风家二公子风温锦。风家二公子带着风家护卫队在寒风中远远看到风眠洲一行人,策马上前来,兄弟见面热泪盈眶。 “二哥,你怎么亲自来了?”风眠洲眼尾微红,“爹娘可好?” 风温锦狠狠抱住他,红着眼睛笑道:“一切都好,我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说你走的是水路,想着北方的水路都冰封了,你大约会在这一带下船,我便早早带人在此候着,终于等到了你。” 明歌见风温锦文文弱弱,长得十分的俊美,有些男生女相,风家三兄弟中风笑廉忠厚老实,风温锦文弱病娇,唯有风眠洲清俊傲气,出类拔萃,难怪会被选为家族继承人。 “这位就是月娘子吧?在下风温锦,多谢女娘救了我三弟。”风温锦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看向明歌,大哥和赵管家在飞信中多次提到她,还有南阳郡和泉城的事情闹哄哄地传来,月明歌的名字,世家皆知。 风温锦见到真人才意识到,为何三弟会不肯求娶谢书,大哥和赵管家对她称赞有加,因为这女娘笑起来又美又甜,想一颗甜甜的糖葫芦,周身都洋溢着勃勃生机。 “见过风二哥,叫我明歌就好。”风温锦打量明歌的同时,明歌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风家二公子,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奸诈狡猾如狐,白切黑的味道。 是同道中人! 风温锦笑道:“大家一路辛苦了,前面就是驿馆,风氏一切都准备妥当。” 风眠洲:“二哥,明歌想去清河郡游玩,我们直接去清河郡休息。” 风温锦闻言微惊,此刻昭和太子正在崔家啊,他可是费尽心思才避开崔家和昭和太子的人,这要是去了清河郡,行踪就暴露了。 不过三弟行事自有分寸。 风温锦点头:“也行。” 三弟回头,风家的重担终于可以交给他了。一切他做主就好。清河离盛京不远,崔家只要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不会对风氏不利。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清河郡,明歌和林音儿也骑马,松快松快筋骨。 “姐姐,你要是害怕就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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