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温言溪便对他再不管不问,用行动告诉他,她不爱他。 但陶既明仍没有放弃。 直到十日前,温言溪将楚渊带回玄虚宫,说她将嫁给楚渊为妻,要陶既明唤楚渊为“姑父”。 陶既明不唤。 当晚,他便在体内感受到了温言溪的情动—— 三百年前,陶既明在清剿妖魔时受伤。 温言溪为他疗伤时,两人的元神紊乱,各有一缕元神进入了对方的体内。 从此,他们便五感共通,心有灵犀,感同身受。 他受伤,她第一个知晓。 那夜温言溪情动,也没有人比陶既明更清楚,她在与楚渊做什么。 那一刻,陶既明彻底心死。 回笼思绪,陶既明心底只有无尽的苦涩蔓延成海。 他收回视线,站在合欢花树下,他摘下了腰间从一百岁就贴身佩戴的灵玉玉佩——那是温言溪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这颗合欢花树,也是因为他喜欢,是温言溪特意移植到院子里来的。 他曾在这树下诉尽了心中情意。 可到底都是一厢情愿。 如今要离开,他也该收拾东西,清空自己在玄虚宫的所有痕迹了。 回到寝殿,陶既明默默地清理着这些年他明目张胆表露爱意,却被温言溪拒之门外的物件。 他亲手雕刻的同心木梳,他亲自为她打造的剑鞘、还有他手写的上百封信。 他还记得,因为他只会拿剑,从未拿过凿针,雕刻木梳上的同心结时扎了满手的血痕。 可温言溪看都没看一眼就丢进了池子里。 寒冬腊月,他跳进冰池中在池底找了回来,浮出水面时,温言溪早已走远。 陶既明没有犹豫,将它们一一放进木匣子。 收拾到最后,陶既明找到了一幅画。 那是他父母忌日时,温言溪为了哄他高兴,带他到人间去找画师画的。 画里的她温柔地注视着他,那时她真是把他捧在了心尖。 可现在,过往的一切如回旋镖一般直扎在陶既明的心头。 温言溪让他体会到什么是被爱,也让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一落千丈的不爱。 “砰!” 陶既明合上了匣子,一同封存的,还有他执迷不悟的爱。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的他回到了上一次神魔大战,漫天雪光,整个涂山都被他父母以及族人的血染红了。 他站在其中嚎啕大哭,不断地去推父母的尸体:“父王,母后,你们醒醒……” 瓢泼大雨砸落在他身上,却无一人为他撑伞。 一身黑裙的温言溪路过,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便离开,没有任何怜惜之意。 没有上前抱起他,没有温柔地哄慰他。 陶既明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泪流满面。 倘若当年真如梦里那样,温言溪没有带他走,自己和她是不是不会有这么深的羁绊? 她也不会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这么多年…… 陶既明摇摇头,不再去想。 起身洗漱后,他走去院子,想着以后也许很难再回天界,便想回涂山祭拜父母。 没想到走出去,温言溪竟站在院内。 他顿了顿,然后对温言溪轻一点头,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这和他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就算是表明心意后被冷漠对待,每次见到温言溪,他都还是会热切地凑上前。 可现在,两人的五官通感,让温言溪清楚地感觉到,陶既明的心很平静。 温言溪皱了皱眉,觉得他突然间变了很多,让她很不适应。 她忍不住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温言溪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关心过他了。 陶既明停住怔了怔,抿唇淡声:“有些事……” 温言溪顿了一下,眉心更紧。 还想再说什么时,楚渊从宫殿里走了出来。 只一眼,陶既明便呼吸微滞——楚渊身上披着的外衫,是温言溪的。 “言溪!”他径直走向温言溪,半路抽空和陶既明打了个招呼:“阿明这是要出去?” 陶既明一时没吭声,下一秒温言溪冰冷的眼神就投了过来:“陶既明,怎么不叫人?我教了你多少……” 陶既明垂着眼,抢先喊道:“姑父。” 闻言,温言溪和楚渊皆是一怔。 这段时日来,陶既明对这个称呼的排斥太明显,他从没主动喊过一次‘姑父’。 还是楚渊先回过神。 他上前拍了拍陶既明的肩膀,温柔一笑:“阿明,别听你小姑乱讲,我们还没有要成亲呢。她刚才叫住你,也只是看你孤身一人独行,所以才有些担心。” 他的眉眼很温柔,衬得温言溪一张冷脸也多了几分柔和。 陶既明点了点头:“嗯,我知晓。” 这时,一个仙婢走进玄虚宫,对几人行礼。 “言溪神女,太白星君请您过去,有要事商议。” 温言溪点点头,温柔地对楚渊道:“我已吩咐人做了早膳,你先自己用,等我回来。” 再转眸看向陶既明之际,她的神色又变得冷清严肃:“若无急事,便留下陪着楚渊。” 陶既明心口一窒,想拒绝的话刚要出口。 温言溪却已经离开。 楚渊拉着他在桌前坐下,随意聊了几句后便笑道:“言溪这人看着傲然,实则体贴,这些时日她总是变着花样送我礼物,在人间还带我去寺中祈福,陪我去赏花灯放纸鸢。” “所有人都说她很爱我,可我却始终少了一份安全感,阿明,你最了解她,你说她对我是真的喜欢吗?” 楚渊的欢喜和忧愁,却是陶既明曾经奢求而不可得的。 如今,他强逼自己心如止水:“我……我从未见过小姑对别的男子这么在意,我想,小姑是真心喜欢仙君。” 楚渊面颊涌上一缕红,愉悦笑出声:“有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 陶既明垂着眼帘没再接话。 很快仙婢们将早膳端了上来。 放眼望去,桌上全部都是楚渊喜欢的吃食,而没有一道是陶既明喜欢的。 陶既明喉间哽了下,心头又浮起些许酸涩。 他想起以前不管温言溪多忙,她都会同他一起吃饭,且桌上摆着的永远是他喜欢的。 她说他的父母族人都不在了,她不想让他感觉到孤独,她会永远陪伴他。 可从他表明心意之后,温言溪就连玄虚宫都甚少回来,更别说再一起用膳。 如今,连一道他喜欢的菜都没有…… 陶既明拿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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