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法开启。 他没留意手机电量的问题,郁卒地闭上眼再睁开,仍然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办?估摸着原路摸回去?总不能在这儿戳到天亮。 咔啦一声枯枝轻响,周未探出去的一只手被握住了。 他的手认识那只手,是蒋孝期。这人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他一点儿都没发现,不会刚刚袅袅也被看去了吧…… 蒋孝期领着他向回走,步子放慢,给他时间探索脚下的坑洼不平。 周未的世界无限大也无限小,贫瘠到只剩下这一只温暖的手掌,他看不见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给予的山一样的安全感。 被无路可走时的吊桥心理紧紧撅住,只要给他一个牵引,他便义无反顾随他走下去。 然后周未听见蒋孝期开车门的声音,松了口气,又反应过来他开的不是大G,而是蒋孝期自己的车。 所以,他今晚也一直睡在车里,就在他一抬眼却望不见的距离。 周未抬手摸索顶灯,手腕被蒋孝期抓住了拉回来:“你说不让我看的。” 又一个掩耳盗铃的,周未咕哝:“现在明明是我看不到你。” “B&B就是这样,我是那个不想你夜里开灯看到我的Beast。” 蒋孝期说的是美女与野兽,周未心说你是Beast,难道在暗示我是Beauty? “张嘴,”蒋孝期用一个勺尖碰了碰周未的嘴唇。周未张开嘴,被他喂了一勺口感有些像炒饭的食物,嚼起来挺有料的,还带着温热气。 “我自己吃,”周未伸手抓勺子,被蒋孝期躲开。“我喂你。” “我手又没断。”周未吃了两口,食欲被唤醒,有软糯的肉粒、弹牙的香米、爽脆的笋丁、鲜香的瑶柱,八成还有切碎的胡萝卜。 蒋孝期像捡了个奶猫的好奇宝宝,投喂得兴致盎然,一路喂到周未吃不下去,又给他喂了梨汁。 晦暗的环境里,周未无法像视力正常的人那样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的视觉会一直停留在由亮转暗的刹那失明,就像他正在经历的人生。 他从明堂走进暗巷,过了很久很久依然无法习惯,只好跌跌撞撞地摸索着生活,等待有人牵起他的手带他回到阳光下。 蒋孝期可以肆无忌惮凝视他,他这样茫然无焦的模样透着倦怠和餍足,很像吃饱了困觉的小六,呆萌呆萌的,很好宠。 他胸口中潜伏着的占有欲蠢蠢而动,他是他的,他只有他。 周未揉肚子:“撑。” “去散步。”蒋孝期拉着他的手带他下车,两人晃去路上当夜游神。 周未心想幸亏换掉了丧服,不然可能会吓到左邻右舍,他套着蒋孝期开车去县城商场买的一件轻羽绒,这边的大牌就是李宁真维斯,蒋孝期买了件ZOLO。 周未穿的时候突然想起他还答应过帮左逻设计一款春夏衬衫的衣料图案,最近太忙了没空画,差点忘掉,也碰巧冒出一点想法。 他穿了里外三层又刚吃过东西不觉冷,想起蒋孝期过来时只穿了衬衫和风衣,伸手去摸他的袖子,这家伙并没给自己也买件保暖的。 “回去吧,”周未牵着他转了个方向,“瞎转悠挺没劲的。” 蒋孝期低低笑了声,胳膊带着他的腰再转身:“反了,这边。” 周未躺回裴钦的车里,感觉刚刚又像经历一场幻觉,越回味越不真实,他快有二十四小时没亲眼看到蒋孝期了,面对面仍然会想念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裴钦回来,绕着车门仔细查看指纹脚印,每一根汗毛都在怀疑昨夜他的爱车里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偷瞥周未一眼,周未的耳垂就红一分,并不是做贼心虚好吗,可又没法辩解。 裴钦一脸看自家白菜的惋惜,戳周未耳朵:“没事儿,有了棉袄谁还穿马甲呢?你开心就好……”然后开走大G去做了次深度清洁。 又挨过一日,傍晚宥莱也到了,开了他的敞篷法拉利,兜得满车黄土,拖底拖到心碎了无痕。 “你们也不说一声,早知道这路我就开越野来了!” 蒋孝期皱眉:“你又凑什么热闹?” “末末是我亲哥们,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他爸去世就是我……”宥莱哎了一声,感觉哪里不对,“我不能不来!听说这边梨不错?” 再然后,喻成都的房车也到了,几个人轮流上车洗澡用厕所,好像他开来的是辆移动公厕。 喻成都把闲杂人等赶下车,拉着裴钦进去,落下所有遮阳帘。 村民们指指点点,这大箱子似的车就是殡仪馆的灵车吧,怎么这么早就开来了? 喻成都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喂了两声,吓得大姑娘小媳妇花容失色落荒而逃,他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颜值产生怀疑。 这一整天,周未仍然没有见到蒋孝期,电话短信也没有,唯有按时送进来的梨汁表明他依然还在。 次日出殡,这天晚上周未和展翔两个人都留下来守灵,后半夜落了小雨,蒋孝期让人送了防潮垫和热粥。 出殡这天是天不亮就要起来准备的,根本没时间吃东西,流程也很复杂,要摔盆、打幡儿、抱公鸡,除了哭天抢地周未都十分配合。 陈父的遗体在殡仪馆火化,领了骨灰后要按照习俗葬在陈家祖坟里,全程有专门帮忙哭灵的,边哭边唱很是神奇。 天空洒着牛毛雨,灵幡扬起,纸钱纷飞,要不是哭灵那位太敬业,气氛还是比较悲伤凝重的。 周未和展翔要带头铲土,然后亲友合力挖坑把陈父的骨灰安葬,立上刻好的石碑。 周未看着墓碑上陈末两个字,只觉得陌生。 历时四十八小时的繁复送葬仪式终于结束,众人分了丧服拿回家缝被套,据说能辟邪,然后欢天喜地进入吃白席环节。 裴钦他们道别的时候,一个个过来跟周未拥抱,看得乡邻们议论纷纷,反而周回被独自晾在田埂上,裹在黑西装里,像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所有人都走了,周未静静站在墓碑前,这才是他真正告别生父的时刻。 “你还挺能装的,”周回飘到他身后,同样注视着陈父的墓碑,上面没有他的名字,“孝子贤孙……他的病你从没用心过吧,肺叶坏了就切掉,一次一次化疗……亲生的又怎样?你有一天当过他是你爸爸吗?!对了,听妈说,你连叫爸都没叫过几声,怪不得爸不想见你……别说你没赶上,就是赶上了爸也不会想见你,他念着的人是小金、是我……周未你装可怜有意思吗?一张晚娘脸耍得他们围着你团团转,不知道的还当我们周家怎么亏待了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拿走你的身份,可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你,你才是偷东西的贼!你偷走我不止二十年,你还要偷我前世今生,偷走我一辈子!” 周未立在微雨中不为所动,他周遭又升起那种外人无法刺穿的壁,黑色雨帽下一张冷白的脸染了潮湿,睫毛上颤着雾珠。 周回给他的沉默激怒,向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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