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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飘逸,近乎贴着五支箭矢闪避开。 “不可能!” 哨塔上,赵巩忍不住惊叫出声。 牧北豁的看向那边,眸光凌厉至极。 几乎是同一时间,最后两个楚兵趁机逃离,如同丧家之犬般,驾着战马转眼逃的没了影。 牧北脸色冰寒,提着朱雀剑,几个跃动便登上哨塔。 赵巩等人心悸,赵巩道:“牧北,你听我……” 牧北一拳砸在他脸上,鼻血顿时狂飙,随后又看向另外五人,转眼将五人全打趴下。 “老子在前面杀敌,你们却在后面放冷箭!” 揪着赵巩的领口,他难得的爆粗口。 迎着牧北锋利的眼神,赵巩毛骨悚然:“牧北兄弟,我……我们只是失手,怎可能对你放箭?” 牧北抬手就是一拳,砸断赵巩的鼻梁:“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训练有素的军中弓箭手,会失误到这般程度,当他牧北是白痴吗? 赵巩口鼻溢血,牙齿都脱落了几颗:“真……真的是失手,真的!” 牧北不再废话,快速在赵巩身上几处要穴用力一按,第三次施展逼问法。 转眼,赵巩便在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中,一五一十的交代出实情:“是……是葛百户!” “他承诺我们七人,以楚兵或妖兽作遮掩,寻找合适机会杀了你,而后……而后便保我们未来在军中能够顺顺畅畅!” 他一边惨嚎一边说道。 另外五个弓箭手瑟瑟发抖,脸上尽是惊恐。 哨塔下方,佐厉看向牧北,眼神无比复杂。 牧北狠狠踹了脚赵巩,撤了噬心手逼问法,而后点起一束狼烟。 不多久,数十秦军赶到,牧北简单描述后,与赵巩七人一起,被其中十人带到监军处审查。 葛元魁以及赵拓,也被一并传唤到监军处。 “葛元魁,赵巩所言可是为真?” 监军处审问。 葛元魁抱拳:“禀大人,绝无此事!”他冷冷的看了眼牧北:“末将在来时的路上听说了,他对赵巩用了种未知酷刑,赵巩是被迫编排此等假话,只为免受非人痛楚!” 葛元魁旁边,一个身居百户的银甲中年站出来道:“大人,末将与葛百户相交多年,深知葛百户为人,平日对部下确实严苛了些,但却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末将愿以军职担保!” “是啊大人,我和葛大人根本没做过这等事,这是他栽赃污蔑!”赵拓跪伏在地,指着牧北道:“这新来的嚣张跋扈的很,前些时候和我与葛大人闹了些矛盾,这俨然是在泼脏水!” 葛元魁看向赵巩,冷冽道:“赵巩,如今身处监军处,他无法再对你用刑,你可说实话!” 赵巩不傻,当即便朝负责审问的千户磕头喊冤,凄声喊道:“大人,末将没办法啊,他那等酷刑如妖术般,剧痛无比,似炼狱之苦,末将抵不住啊,只能在他的诱导下诬陷葛大人。” “葛大人,对不起!末将不是故意的!”他声泪俱下,而后怒指牧北,恨声道:“十三个楚贼来袭,我们奋力斩杀十一人,可你,为了独吞军功,就施酷刑威逼我们屈服,你好阴毒!” 监军处的千户看向牧北:“当真如此?” “不是!他现在的话才是假的!” 牧北道。 他话刚落,赵巩便怒道:“我赵巩发誓,方才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赵巩旁边,那五个弓箭手此时也齐齐开口,附和赵巩的话,一起声讨牧北。 葛元魁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查觉的冷笑,赵巩等人同心,牧北独身之下百口莫辩,结局已定! “大人,此子心肠歹毒,当严处!” 他朝监军处的千户抱拳,厉声道。 监军处的千户点了点头,看向牧北道:“以下犯上,滥用私刑,你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说?” “他们在撒谎!” 牧北面无惧色。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佐厉开口道:“我作证,他说的是真的!” 第41章 牧北目光微动,有些意外的看向佐厉。 “佐厉,你说什么疯话?!” 赵巩连忙喝斥。 葛元魁和赵拓几人都是变色。 “以前或许疯,但现在,我很清醒。” 佐厉道。 他声音平静,将娓娓道来,包含各个细节。 同时,也道出十一个楚兵是牧北独自一人斩杀。 监军处千户拍桌怒起:“罪后还敢如此欺骗本将,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全部押下去!” 葛元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颓然软倒。 赵拓和赵巩等人齐齐惊恐,大叫恕罪。 很快,有军士给几人带上枷锁,朝外押去。 “我不欠你什么了!” 经过牧北身边时,佐厉说道。 牧北偏头,深深看了眼对方。 监军处千户看向牧北道:“牧北,你以一己之力斩杀十余楚贼,之后,本将会与监军处众将探讨赏赐事宜,你先歇着去吧。” 牧北行礼,退出监军处。 刚走出监军处,录长皓、索艮和陆央几人便围上前来。 项子茂也在,听闻消息后赶到,一直焦急的守在外面。 得知牧北没事后,四人方才松了口气。 铁矿暂时由监军处的人镇守,牧北没有再去,如之前般正常参与集训。 一晃,五天过去。 这天,有监军处的人找来,颁布对牧北的赏赐。 牧北斩杀十一个楚军精锐,其中一人更是任伍长,且缴获十匹优质战马,加军功两千。 再算上之前两次上缴兽核,如今共计军功三千一百五十点,被提升为伍长。 “恭喜牧兄!” 录长皓三人上前祝贺,替牧北高兴,同时也震撼佩服。 牧北才来一个月,竟就升为伍长了! “关于葛元魁等人的处罚,葛元魁抹除军职,罚十年俸禄,并勒令关闭铸兵铺;赵巩革去伍长之职,与赵拓等人遣往西区挖矿三年;至于佐厉,念在及时悔悟,罚俸禄一年,留待军营观察。” 监军处来人又开口,道:“另外,监军处暂守铁矿的将士明日便将撤回处理其它事,经商议,决定便由牧伍长负责铁矿后续事宜,牧伍长可在营地里挑选十个将士一同前往,明日赴任。” 牧北点了点头,客气的送走对方。 录长皓三人再次恭喜牧北,录长皓道:“牧兄若不嫌弃,我三人愿陪牧兄一同守卫铁矿!” “那自然是甚好!” 牧北笑道。 录长皓三人又向牧北推荐其它七个人选,都是三人信得过的人,其中有几人擅长弓箭术。 这七个人中,就有一个月前海舸上的两个壮汉,牧北救了录长皓等人后,已向牧北道歉。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于次日正午时分赶到铁矿处。 与暂守铁矿的将士交接后,此地正式由牧北管控。 镇守铁矿没有集训那般苦累,不过却也稍显枯燥。 一晃,三天过去。 这天,一群楚国骑兵前来挑衅,足足十八人,由一个蕴血境中期的百户当首。 其中两人牧北倒很熟悉,正是上次逃了的两个楚兵,这俨然是带人来报复了。 “录兄,索兄,陆兄,随我杀敌,其余人巡视戒备!” 牧北下令,直接杀了出去。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紧随其后,眨眼间冲入楚兵之中。 录长皓三人实力不俗,远比一般的蕴血境初期武者强,牧北的实力更是慑人。 不多时,惨叫响起,牧北一剑斩掉一个骑兵,朱雀剑斜斩,直逼为首的百户。 “啊!” 惨叫凌厉,牧北直似一支尖刀,带着录长皓三人横扫十数楚兵,没过多久便结束了战斗。 十八个楚兵尽数伏诛! 这其中,牧北一人便斩了十五人,录长皓、索艮和陆央分别斩杀一人。 “牧兄当真骁勇如神!” 三人叹道。 尽管早就知道牧北很强,可如今还是被惊住了。 巡视戒备的其它七人,也个个震撼惊悚,牧北的战力委实是太可怕了。 “勉勉强强。” 牧北谦虚道。 随后,他和录长皓三人商议分发战功。 “我们三人各自一个精锐骑兵和一匹战马,其余的便全归牧兄所有。” 录长皓道。 索艮等人点头,杀敌所得军功,谁杀的便归谁,这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不好!”牧北摇头,重新分配道:“你们三人各自两个精锐骑兵和两匹战马,另外七个弟兄每人一个精锐骑兵和一匹战马,剩下的归我。” “这……” 录长皓三人迟疑。 另外七人中有人开口,道:“牧大人,我七人未曾出力,受功有愧!” “大家既一起共事,便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牧北道:“你七人虽未杀敌,却在巡视戒备,这亦是在出力,就这么定了!” 牧北决意既出,十人便都是接受了下来。 “牧兄大气!” 索艮三人叹道。 另外七人一起朝牧北行礼,脸上满是感激和敬重:“谢牧大人!” 牧北一笑,点起一束狼烟,很快有监军处的人赶到。 得知此地发生的战事后,监军处众人都是为之心惊。 一个百户率十七个精锐挑衅,竟被牧北带人全部斩在这里,而牧北这边,却没有一人伤亡。 大获全胜! “牧大人神勇,军中前途必定无量!” 监军处来人抱拳道。 “大人客气了。” 牧北回道。 很快,监军处的人带着十八颗人头和十八匹战马离开了。 牧北等人继续镇守铁矿,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之后倒是没有楚兵再来挑衅了。 附近偶有几头妖兽出没,却都是些一阶妖兽和二阶妖兽,被牧北斩了后烤兽肉与众人分食。 一晃,半个月过去,铁矿挖掘的差不多了,已开始收尾。 “收尾工作大概还有七天结束,届时我们便可返回军营。” 录长皓道。 牧北点了点头,打量高墙内忙碌的矿工。 这些矿工自祖上就生活在边境城,靠苦力维持生计,大多面带菜色,生活俨然过的很艰辛。 他有些同情,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如同这样的人,边境城里有很多,他如何帮的过来? 或许只有解决掉楚国,亦或秦楚不再冲突,使的边境环境改善,这些人才能过的舒服些吧。 “牧大人,有情况!” 一道惊声响起。 同一时间,地面随着抖动起来,远处飞沙走砾,一大群妖兽径直朝着铁矿这边汹涌奔来。 足足数十头,如同一方小洪流! 最可怕的是,这群妖兽最后面跟着一头三丈高的血焰猿,通体缭绕血色火焰,妖气慑人。 这可是六阶巅峰妖兽,堪比一般的养气境大圆满武者! “铁矿附近虽常有妖兽出没,却从未有过这般多,且还有一头六阶巅峰妖兽,这怎么回事?!” 录长皓面露惊容。 牧北眸子微凛,当即喝令十人严阵以待。 几乎是下一刻,妖兽群奔到近前,盯住了牧北等人和高墙内的一众矿工。 俨然是将众人当作食物了。 牧北第一时间冲出去,朱雀剑出现在手中,一剑便将最前面的一头三阶妖兽斩掉头颅。 录长皓、索艮、录央和两个壮汉跟在后面冲出,哨塔上,另外五人第一时间弯弓出箭。 数十妖兽被暂时挡住,但很快,随着血焰猿一声戾啸,几人生生被冲开。 牧北还好,陆央等人却有些不堪了,一个个被这戾啸震的面色苍白,两个壮汉更是鼻孔溢血。 “我引开血焰猿,你们对付其它妖兽。” 牧北对录长皓等人道。 “不可!血焰猿堪比养气境大圆满强者,你一个人挡不住的!” 录长皓等人脸色微变。 “没其它办法了,照我说的做!记住,绝不可让一头妖兽冲入高墙内!” 一旦有妖兽冲入高墙,墙内的矿工瞬间就会成为口粮,没有任何反抗力。 话落,他一跃而起,踩着风行九转直奔血焰猿,朱雀剑横斩向对方。 嗤拉一声细响,血焰猿一缕毛发被斩下,其上尚且还有火焰在燃烧。 “蠢猿,来打我!” 他挑衅道,将一块大石踢出,砰的一声撞在血焰猿身上。 血焰猿怒啸,径直扑了过去,灼热的气流顷刻扑面而至。 牧北拔腿便跑。 很快,一人一猿远远离开了铁矿的范围。 血焰猿扑向牧北,沿途地面崩裂,留下一簇簇血色火苗,足可见其气力和妖火是多么可怕。 且,它的速度在这一刻突然暴涨,比之前快了数倍,逼到牧北近前一爪子朝着牧北拍下来。 牧北挥剑一斩。 铛! 朱雀剑与猿爪撞在一起,牧北后退三步远,持剑的右手虎口发麻。 对面,血焰猿也后退三步,爪子上多了道剑痕,有血水潺潺流出。 “皮真厚!” 百炼级的朱雀剑,此前对任何妖兽都是一剑断肢断头,如今对上这血焰猿,却只留了道剑痕。 一声怒啸,血焰猿再次扑了过来。 牧北不退,提着朱雀剑正面迎上。 铛铛铛! 朱雀剑与血猿的利爪碰撞,金属脆音不断回响。 这头血猿比养气巅峰的修士强很多倍,他与之激战半个时辰,方才将之斩于剑下。 而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四处都是伤口,在朝外溢血。 “不愧是巅峰级的六阶妖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激斗半个时辰,他快要力竭了。 便是这时,节奏性的巴掌声响起,一株大木后,葛元魁走了出来。 “血焰猿都被你杀死,佩服!佩服!” 他脸上满是仇恨、阴戾和毒辣。 牧北以剑撑着身体站起来:“那些妖兽,原来是你引来的。” “答对了!”葛元魁目光怨毒:“军职被抹!兵铺被关!十年俸禄!极怒之下,我突破到了蕴血境巅峰,这都是托你的福!现在你猜猜,我会如何感谢你?” “磕三个响头就行。” 牧北道。 “牙尖嘴利的东西!”葛元魁面色狰狞:“说来,倒不枉我冒险引那血猿过去,否则,就算破入蕴血巅峰也远斗不过你!如今,看看你这模样,连站都站不稳,需得以剑支撑身体!嘿!” “然后呢?” 牧北看着他。 “然后?”葛元魁狞笑,拔出腰间银刀,豁的斩向牧北头颅:“然后就是死!” 也是这时,牧北如离弦的箭跃出,调整朱雀剑横斩。 速度快的吓人,挥剑如雷! 下一刻,刀剑碰撞在一起。 喀! 一声脆响,银刀断裂,葛元魁的头颅斜着飞起,双眼圆滚滚的睁着。 “撑剑只是调整下状态,方便施展瞬空斩,你想多了。” 牧北道。 瞬空斩是剑七十二中的一招秘杀剑技,主在力量与速度的极致爆发,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强招式,如今第一次施展。 他蹲下来搜查葛元魁周身,发现就几万两银票,没有纳戒。 血猿体表的火焰还未熄灭,他将葛元魁的尸体踹到血猿尸体上,转瞬烧成一堆焦炭。 挖出血焰猿的兽核,他提着朱雀剑,立刻朝铁矿那边返回。 第42章 很快,牧北走出千丈远。 一个背着篓筐的小女孩迎面走来。 小女孩八岁左右,体型单薄,面有菜色,衣裤打满了补丁。 见着牧北,小女孩顿时露出害怕。 牧北连忙道:“别怕,我没……” 小女孩更怕了,慌乱掏出几株草药放在地上,转身就跑了。 牧北有些尴尬,可想着自己如今浑身染血,又提着一口滴血的利剑,便也就释然了。 深山老林里突然撞见这般一个人,普通成年人都会惊悚,更何况是八岁大的小女娃。 他的目光落在那几株草药上,发现是冠厥草,这等草药有止血的功效。 这令他心生感慨,明明那般害怕,却是放了几株止血草才跑,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他将这几株冠厥草嚼碎,敷在伤口上,而后继续赶路,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铁矿处。 前方兽血满地,数十妖兽还剩四头,都是四阶级别,录长皓和索艮等人正艰难抵挡。 他提着朱雀剑就杀过去,配合录长皓等人,很快将四头妖兽全部斩掉。 一群人衣衫带血,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所幸无人死亡。 “牧兄,那血焰猿呢?” 录长皓问道。 “解决了。” 牧北道。 录长皓等人瞪眼,齐齐朝牧北翘起大拇指。 一头六阶妖兽都被牧北干掉,这等战力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简直逆天了! 一行人调息了番后,收割掉所有兽核,继续镇守铁矿。 七日转瞬即逝,铁矿的收尾工作彻底完成。 “圆满完成任务,回去了。”牧北招呼众人启程返回:“稍后我做东,在城中宴饮一番。” “牧兄豪爽!” “谢牧大人!” 众人高兴道。 边境环境艰辛,物价极高,宴饮一番可是要花不少银两的,平日间他们根本不舍得。 牧北为首,十一人回到边境城,进入一间不错的酒楼,点了一桌好菜和十数坛佳酿。 这时,街上响起争执,牧北循声看去,目光顿时微动,竟是看到了给他冠厥草的那个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和一个花甲老人站在一起,俨然是爷孙,老人与一个瘦子在争着什么。 “你们先吃着,我过去一下。” 他走向那里,几个呼吸便到了。 小女娃认出了他,顿时害怕起来,躲到老人身后紧紧抓着老人的衣角。 “别怕别怕,大哥哥不是坏人,之前是因为与野兽搏斗才那般模样。” 他连忙解释。 他语气温和,此时又穿着干净的军服,女孩听了后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他轻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问老人道:“老伯,发生了什么事吗?” “军爷,您给评评理……” 见牧北和善,又身着军服,老人便是诉起苦来。 很快,牧北便得知事情原委,那瘦子是城中金药堂的采购执事,负责从百姓手中以低价采集原草药,老人爷孙俩辛苦采药供给金药堂,已一年有余,却一直没拿到钱。 老人佝偻着身子,身上的衣物似是以碎布条缝补出来,牵着小女孩抹眼泪道:“如今,家中已是断了粮,再不给钱可怎么过?小老倒不要紧,可不能让娃儿没吃食啊!” “一年的药钱而已,才多少?过些日子便结于你,至于哭哭啼啼吗?” 瘦子身着锦服,是金药堂负责购置草药的小厮,不耐道。 “几日又几日,您这话已是讲过很多次了。求您了,现在给结了吧!” 老人拉着瘦子的衣服道。 瘦子恼怒,喝道:“撒开你的脏手!我这衣服价值五百银票,若是弄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老人一哆嗦,连忙松手。 瘦子冷哼,转身便走。 不过,却被牧北一把抓了回来:“药钱结清了再走。” “小子,你想替他们出头?”瘦子丝毫不怕身着军服的牧北,反而冷笑:“你可知我身后是谁?” “金药堂是弓兵营的校尉所立,后台极硬。”录长皓等人跟了过来,录长皓低声对牧北道:“其实,边境城里许多有派头的门铺都是军中大人开设,我们如今宴饮的那座酒楼便也是这般。” “将军开的也得给钱!” 牧北道。 瘦子一脸恼火,怒视牧北道:“老子就不给,你能如何?” 啪的一声,牧北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我能打烂你的脸。” 瘦子半边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溢血,落出一颗碎牙,又惊又怕的看着牧北:“你,你……” 忽而间,他眼前一亮,前方有三个背负箭筒的弓兵走来。 “三位兄弟,我是金药堂吴校尉的人。”他上前,指着牧北恨声道:“此人出手伤我,逼我要钱,还请三位帮衬下。” 三个弓兵立时动容,吴校尉可是他们弓兵营的营长! 三人当即上前,为首的是个蕴血境伍长,瞥了眼老人对牧北道:“兄弟,你也听到了,此乃吴校尉的人,你稍微识相点,不要管这事了,可好?” “不好。” 牧北道。 这人脸色一冷:“别给脸不要脸,或则,你想练练?” “可以。” 牧北点头,一脚将对方踹飞两丈多远,落在地上后口鼻溢血,当场昏厥过去。 这一幕顿时将另外两个弓兵吓的不轻。 “给钱!” 牧北看向瘦子。 瘦子一脸憋屈,恐惧情绪却更浓,只得不甘心的将药钱结清。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老人颤巍巍的收好银两,热泪盈眶的向牧北道谢,如果不是牧北,这药钱怕是要不回来了。 “谢谢大哥哥。” 小女孩也怯声道。 这时,一个丹袍老者经过,看向这边道:“刘布,你在这耽搁什么,不是让你集采药材吗?” 录长皓低声对牧北道:“金药堂的管事,贾荣海,三品炼药师,经常亲自到十万大山采药。” “贾大人您来的正好!”刘布连忙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将事情描述了番:“小的已经承诺了过几日便给结清药钱,可这小老儿非不依,请人恐吓打我,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混账!每次集采的钱不都给你了吗,为何不立时立结,拖欠了足足一年之久?!” 出乎刘布的预料,本以为贾荣海会向着自己,却不想反而招来一通怒喝。 “我,我……” “够了!还拖欠了多少百姓?立刻去全部结清!否则,老朽打断你的腿!” 贾荣海喝斥。 刘布脸色发白,连连称是,快速离去了。 贾荣海看向老人,取出一百两银票道:“老人家,着实抱歉,这是我金药堂的一点歉意。” “这……使不得使不得!” 老人连连摆手。 “使得的,快快收下吧。” 贾荣海执意将一百两银票塞到老人手中,而后才是离开。 “这贾管事倒是个好人。” 索艮道。 录长皓和陆央等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牧北却有些古怪,刘步拖欠一年的钱总共才十两,已是给了,这贾管事却还送一百两表歉意。 这给他一种窜端匿迹的感觉,对方像是在竭力遮掩什么。 不过,他倒也没多想。 老人的钱要了回来,还多了一百两,这终归是件好事。 随后,他偷偷塞给老人三万两银票:“我很喜欢您孙女,小丫头很善良,也很可爱,寻个机会带她离开边境吧。外面的生活,要比边境城好很多很多。” 边境城环境极差,许多人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又没有钱,很难离开。 这世道,没有钱,连活着都困难,许多事根本做不了。 老人惊悚,这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钱?当即连连推辞。 可是,牧北决意如此,且几次提到小女孩的未来,老人最终小心收好,感激涕零的跪下磕头。 “老人家莫要如此,快请起!” 牧北扶着老人站起,简单闲谈了片刻后,亲自送两人回去,随后才是与录长皓等人返回军营。 返回军营时,监军处对他们镇守铁矿的一系列战功通过审核,牧北的军功累积达到了五千点,录长皓、索艮和陆央此前已是累积了一些军功,加上杀敌和镇守铁矿所获,全部提升为伍长。 其它七人也有不小收获。 “恭喜三位。” 牧北向录长皓三人道贺。 “都是托牧兄的福!否则,恐怕还得再有一年,我们才能爬到这个位置来。” 索艮憨笑。 录长皓和陆央都是点头,如果不是因为牧北,他们绝没有这么快升到伍长。 牧北轻笑,休整了一天后,如往常般参与到军营集训中。 一晃眼,集训暂时结束,他与录长皓三人再次前往十万大山猎杀妖兽历练。 短短三天时间,一行人便收割了总共三百多颗兽核,且大多都是四阶级别。 这其中,牧北一人便斩杀两百头妖兽,令的录长皓三人时不时的倒吸冷气。 “牧兄,你这战力简直能吓死人!” 陆央心悸。 牧北笑道:“勉勉强强。”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惨叫,且有很激烈的打斗声传来。 第43章 牧北四人神色微动,录长皓跃上一株大树看过去:“有秦兵与楚兵在激斗,处在劣势!” “过去帮忙!” 牧北当即道。 四人很快赶到交战的地方,三个秦兵正被五个楚兵围攻,狼狈不堪。 不远处停着辆军用马车,其内不时传出呜咽,有两个楚国骑兵把守。 牧北第一时间动手,朱雀剑出,剑式凌厉。 仅一照面,一个楚兵被斩掉头颅。 交战双方尽皆动容,秦兵这边,一个中年露出惊色:“是你!” 牧北认得对方,之前在监军处帮葛元魁说话的那个银甲中年,洪正贤,官居百户。 没有与对方说什么,他挥动朱雀剑斩向其它楚兵。 与此同时,录长皓、索艮和陆央也一起上前帮忙。 一时间,四个楚兵中尽管有两个百户,却也不敌。 十数呼吸后,其中一个百户被刺穿心脏,惨死牧北剑下。 三个楚兵动容,皆为牧北的强横所惊,马车处的两个骑兵连忙过来助阵。 只是,秦兵如今七人,且有牧北在,几个楚兵根本不是对手。 “啊!” 随着一道惨叫,又一楚兵被牧北斩下脑袋。 短短片刻,三人被牧北所杀,剩下的四个楚兵惊悚不已,连连后退。 “大人,秦兵来了个厉害家伙,已有三个弟兄被杀,我等不敌!” 其中一人朝马车那边呼救。 马车内传出冷哼:“废物!” 帘子被拉开,一个赤裸着半边胳膊的魁梧中年踏出,肌肉凸出隆起,如石块般坚硬。 四个楚兵连忙退到中年身后。 “戎高!” 洪正贤脸色一变。 陆央低声对牧北道:“楚军千户,力大无穷,在军中有人形凶兽之称!”他磨牙:“这狗东西,时不时便带几个护卫到边境抓我秦国采药挖菜的女子,前后已有数十人被他给糟蹋!” 戎高虎背熊腰,睥睨牧北等人:“废秦边境除永安侯陈博外,尽是些垃圾,还有谁敢称厉害?” 洪正贤和索艮等人面带戒备,深知眼前这人的可怕。 也是这时,一道身影闪出,牧北动了,直逼向戎高。 “以卵击石!” 戎高眸光锐利,一拳轰向牧北。 蕴血大圆满层次的气血波动浩荡,宛若一方沸腾的汪洋。 牧北面不改色,正面一拳迎上。 两拳撞在一起,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戎高蹬蹬蹬后退。 “大人!” 四个楚兵脸色惊变。 洪正贤亦是震骇:“怎么可能?!” 戎高快速稳住身形,惊怒交加,面目顿时狰狞起来:“小杂碎,不错!本将倒是看轻……” 话未道完,牧北已是欺身近前,一记鞭腿落在戎高脸上。 砰的一声,戎高狼狈的倒在地上。 牧北俯身,一拳砸下。 “砰!” 伴随一道闷响和肋骨碎裂的声音,戎高口中喷血,将胸前染红一大片。 洪正贤等人满脸惊骇,号称人形凶兽的戎高,竟被牧北转瞬就给击败! 唯有录长皓、索艮和陆央没有太震撼,三人深知牧北很强,之前可是宰过一头六阶妖兽。 “牧兄,留活口,对我军有用!” 录长皓出声道。 牧北自然知道这点,戎高为楚军千户,所知的楚军情报必定不少,带回军营审问极有价值。 他刚准备将对方捆绑起来,一个楚兵百户大喝道:“住手!” 话落,快速从那马车中抓出三个带着脚铐的秦国女子:“放了戎大人,否则,我杀了她们!” 另外几个楚兵跑过去,将手中兵器架在三个女子的脖子上。 三个女子大约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衣衫不整,大片肌肤暴露在外,惊恐的身子不住发抖。 牧北眸子微凛,洪正贤冷道:“做梦!” 楚军那个百户面目凶戾,猛的挥刀,将一个女子的长发斩断大截:“下一刀便是脑袋!放人!” 牧北微顿,道:“我放,但你也要放了她们,不可再伤她们分毫!” “不行!”洪正贤喝道:“牧北,我以百户身份命令你,不许放人!” 录长皓三人走上来,录长皓低声道:“牧兄,人虽是你抓的,可既然抓了,便已是大秦军囚,若私放,便是大罪!且,对方还是一个千户,若被监军处得知,必遭极大的惩罚!” “可我若不放,她们都得死,她们也是秦国人。” 牧北道。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皆沉默下来。 牧北看向对面四个楚兵:“我数一二三,各自一起将人推向对方,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他抓起戎高,数到三后推向对面。 同一时间,四个楚兵没敢乱来,一同将三个女子推向牧北,随后立刻与戎高驾战马逃走了。 “谢谢恩公!谢谢!谢谢!” 三个女子虎口逃生,齐齐朝牧北磕头道谢。 “不必如此。”牧北扶起三人,斩开她们镣铐:“回去吧,以后少来这十万大山。” 三女点头,再次连声道谢,随后才是离去。 “牧北!”怒吼响起,洪正贤死死盯着牧北,忽而又大笑起来:“你还真敢放啊!” 他阴笑道:“本官好友因你落难,此番,你也尝尝监军营的处罚!”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微变。 “洪大人,今日若非牧兄出手,你们怕是都得被楚兵杀死,便没必要将这事捅到监军处去吧?” 索艮沉声道。 洪正贤逼视索艮:“你算什么东西,本将与他说话,容得了你插嘴?” 索艮怒视洪正贤,攥紧了双手。 “敢瞪本将?” 洪正贤一巴掌抽向索艮。 牧北将索艮拉回,掐住洪正贤的手腕,一脚踹在对方腹部。 洪正贤如狗啃食般滚出丈许远,稳住身形后死死的盯着牧北,面目狰狞道:“牧北,你敢……” “滚!” 牧北上前一步,眸子冰冷。 洪正贤颤了下,指着牧北厉声道:“好好好,监军处见!” 说完,转身就走了。 另外两个秦兵连忙跟上去。 见着三人远去,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狗日的肯定会到监军处告状!这可怎么办?!” 陆央替牧北担忧。 索艮和录长皓也是面带焦色,私放敌军,这罪名可不小! 牧北自己却波澜不惊:“不用在意。” “可……” “没事,我们继续杀妖兽收割兽核。” 牧北道。 十万大山妖兽不少,四人除了猎杀妖兽和饮食休息外,没有再做其它事。 很快,七天的自由时间到了,四人走出十万大山,回到步兵营。 当他们返回时,监军处的人已是早早等在居舍外。 “牧伍长,请随我们去监军处。” 为首的一人看着牧北道。 牧北没说什么,朝监军处走去,自是清楚洪正贤已将他放走楚军千户的事告到了监军处。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不好看,一起跟上去。 很快,牧北来到监军处。 监军处正堂已站了不少人,洪正贤自是在其中,见着牧北,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得意的笑。 牧北没有在意他,倒是注意到了正堂首位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面目刚毅,身穿黑色甲胄,宛若擎天大岳,给人一种赫赫威严。 牧北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却也听过对方的大名,永安侯,陈博! 他倒没想到,私放一个楚国千户,竟将这位边境军首都给引了出来。 “你便是牧北?” 永安侯看着牧北。 牧北行礼:“末将牧北,拜见永安侯。” 永安侯点了点头:“有人状告,你私自放走楚军千户戎高,可为真?” “是。” 牧北道。 听着这话,监军处三个千户和其它将士尽皆面显怒色。 “还真是如此!” “不知分寸!戎高掌控的情报何其多?就这般放了!” “简直是胡闹!” 三个千户斥责道。 “永安侯大人,三位千户大人,牧兄弟是为了救我秦国的三个女子才被迫放走那戎高,请几位大人宽容原谅啊!” 录长皓三人求情。 洪正贤站出来怒喝道:“戎高乃楚军第一千户,只要抓回来,绝对可逼问出大堆情报,对我秦国将有莫大好处,其价值岂是三个普通女子可比?!这就是典型的私丢西瓜捡芝麻,混账至极!” 监军处众将士点头,认可洪正贤的话。 洪正贤朝永安侯行礼,肃然道:“侯爷,此子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不听末将劝阻不顾国之利益,强行放走敌国千户,请侯爷务必严处,以正军方!” 永安侯背负双手,目光深邃,数个呼吸后方才开口:“割去军职,抹去军功,罚俸禄三年。” “侯爷留情啊!” 陆央等人连忙道。 洪正贤一脸得意。 “后悔吗?若不救人,你可获海量军功,直升百户,如今却反遭惩罚,军职被割,军功清零,未来三年没有军俸,此前努力尽数为空。”永安侯走到牧北跟前:“倘若能重新来过,你可还救?” “救。” 牧北道。 永安侯好奇:“为何?” “为了心安。” 牧北道。 永安侯一瞬不瞬的看着牧北,随后大笑:“好!好一句为了心安!” 看着牧北,他说道:“法纪与做人,有时是矛盾的,若守法必违心,若守善必违法。你违了法,却做对了人!” 牧北目光微动。 永安侯抬手,一柄长剑凭空而现:“此剑名梼杌,千炼级,随我征战已有十载,送你了!” 第44章 牧北动容,其它人也变色。 尤其是监军处三个千户,深知梼杌剑的来历,乃是大秦上将军昔年所赠,对永安侯意义重大。 如今,永安侯竟将此剑送给牧北?! “末将不敢!” 牧北拱手道。 “拿着!”永安侯道:“好男儿当值此剑,此乃上将军当年对我说的话。你若不收,我心有愧!” 牧北顿了顿,将梼杌剑接过。 剑以青钢金铁锻成,长三尺有三,剑刃锋利至极,入手冰凉厚重,散发着一股凌厉肃杀之气。 至少也经过了七千炼,千炼级兵器中也属上等! “谢大人!”他行礼,收起梼杌剑后将朱雀剑取出,双手递给永安侯:“此剑名朱雀,百炼级,随末将斩杀数十楚敌,大人若不嫌弃,请收下!” 永安侯微怔,继而大笑。 君子换剑,惺惺相惜! “好!”他接过朱雀剑,对牧北道:“日后,有军情等事,你直接向我汇报!” 牧北抱拳:“是!” 永安侯笑着拍了拍牧北肩膀,走出监军处。 监军处诸将沉默,牧北受了重罚,但却赢了。 洪正贤一脸呆滞,脸色极是难看。 牧北没再说什么,招呼录长皓等人回到居舍处。 “都不知是该安慰牧兄,还是与牧兄道贺了。” 索艮挠头。 “自然是道贺!”录长皓道:“相比被永安侯大人看重,那点军职军功和军俸,当真不足道哉!” 陆央点头称是:“不愧是永安侯大人,真英雄!” “英雄识英雄!” 录长皓笑道,与索艮和陆央,一起向牧北道贺。 这边境三军,牧北是第一个被永安侯看重的人。 牧北笑了笑,这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他也有些头疼。 军职和军俸他不在乎,可军功对他却很重要,关系到之后是否能得到地心灵髓。 五千点军功被全部抹掉,他多少还是有些肉痛。 “后面几个月,得竭力寻获军功了。” 他心中暗道。 一天过去,次日,军中集训再次开始。 七日转瞬即逝,此次集训随着结束了。 “听说,弓兵营的军演又死了不少人。” 居舍里,录长皓道。 “军演?” 牧北微疑。 “军演就是整军深入十万大山,以妖兽为敌军,行列阵合击等战争演练。”录长皓解释:军中每年行三次军演,三大营各一次。” 牧北微叹:“十万大山中,凶横妖兽不少。” 录长皓猜到牧北在想什么,道:“不是死于妖兽!” “不是?” “不是!是遭了楚兵的定点伏击!且,前面两次军演也都发生了这样的事!”录长皓道,压低了声音:“上面的大人物们怀疑,军中可能出了内奸!” “既然如此,为何不暂停军演?” 牧北好奇。 “军演很早便定好,若因此而终止,会对军心和战气形成极差的影响,帝城兵部不会同意的。” 录长皓道。 牧北点了点头,一国之军,军心和战气确实很重要。 他对此倒没多想,录长皓三人又恰巧被安排了一份军务,他便独自踏入十万大山收割兽核。 十万大山妖兽极多,一晃过去六天,他竭力之下收割了三百多颗兽核,大多是三阶级别。 这天,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在他视野中:金药堂管事,贾荣海。 他远远的看到,对方朝西北区域去了。 这令他有些古怪,西北区域十分凶险,被军营众兵将视作为禁区,这人去那片区域做什么? 采药?不应该! 他钻研药典,深谙药理,西北区域据说空气阴湿,时常环绕迷雾,是绝不适合草药生长的。 贾荣海身为三品炼药师,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顿了顿,他小心尾随在对方身后,跟了上去。 贾荣海背着一口篓筐,不时弯腰,挖起一两株草药放入篓筐中,随后继续往前走。 牧北不动声色,很快过去两个时辰,四周多了许多厚重的雾霭,少有阳光能射穿。 西北区域到了,贾荣海走到一方山谷前,顿足片刻方才走进去。 牧北跟入其中,谷内迷雾更浓,目力最多能看清五丈内的东西。 且,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兽吼传出,妖气磅礴,十分慑人。 隐约间,他看到一头十丈巨蟒盘在远处一巨石处,正在吞食一头六阶妖兽,令他头皮都发麻。 他瞬间就知道了,这是雾幽谷,录长皓所提到的西北绝对禁域。 贾荣海走在前面,走出几步便洒一片粉末,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枯藤花粉。” 牧北目光微动。 枯藤是种花株,花粉异臭,大部分妖兽都极为厌恶,不愿靠近。 这等花株十分少见,花粉更是少,贾荣海却居然收集有这么多。 他小心跟着,尾随贾宋海来到一片石林。 “你又来晚了!” 一块大石后走出一个中年,身负黑袍。 “谨慎之下,自然行的慢。”贾荣海上前,递出一副卷轴:“此乃军中后续的一些机密安排。” 黑袍中年接过,匆匆一扫,嘴角微扬。 “我家大人令我转告阁下,莫要每次军中行动都遣人伏击,上面已经有人怀疑内奸存在了!” 贾荣海低沉道。 “金药堂做遮掩,再由你这炼药师采药传递情报,抓不出把柄来!”黑袍中年冷漠道:“我军要的便是不断打压边秦士气,而后一举击溃边境三军,再挥军南下,将整个秦国划入我楚国疆土!” “让你们吴校尉安心,待我等功成,秦国疆域的上将军之位便是他的!”他看着贾荣海道:“而你,自然也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牧北隐在三丈开外,将这一切看到眼中。 “果然有问题!” 第一次见贾荣海,贾荣海强行给那位讨债老人一百两银票表达歉意,当时他就有些古怪,觉得对方像是很担心金药堂被事端找上,从而使一些东西暴露,刻意在避免发生这等事。 对方来这片不适合草药生长的凶险区域采药,也让他质疑,两者综合,他尾随来此。 不曾想,对方竟是在此地与楚军勾结! 几天前,录长皓提到的军中内奸居然就是此人老板,金药堂主人,弓兵营校尉吴坤。 前方,贾荣海与黑袍中年交谈其它事。 大概半刻钟后,两人结束交谈,贾荣海沿着来时的路朝谷外走去。 “止步。” 牧北走了出来。 贾荣海和黑袍中年同时动容。 “是你!” 贾荣海认出了牧北。 “怎么回事?” 黑袍中年冷冽的盯着贾荣海。 “别这般看我,他的出现与老夫和我家大人无关!”贾荣海看向牧北:“你是如何发现的?” 牧北欺身而上,抬手便是一拳。 贾荣海惊悚,他药术非凡,居三品炼药师,可武道修为却极差。 黑袍中年冷哼,一把将贾荣海扯到身后,避开牧北的正面一拳。 “既然发现此事,便死在这里!” 他眸子冰冷。 踏前一步,他右腿横扫向牧北。 牧北侧身避开,一拳轰向对方。 黑袍中年抬手,同样一拳迎上。 两拳撞在一起,在一道闷响下,黑袍中年后退三步远。 黑袍中年变色,他高居养气境巅峰,而牧北只是蕴血初期,但一拳之下,他却落在了下风!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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