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拨开袖口看时间:“六点有约,你专心点。” 女孩又翻他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有事干嘛要催她。 很快,无人说话。 电流声一顿一停,时间慢慢过去,图案完成度其实还不错。 最后,女孩为朱序涂上凡士林并裹好保鲜膜,再叮嘱她结痂之前避免碰水,以防感染,饮食上以清单为主,忌生冷辛辣及海鲜等发物。 朱序其实挺满意的,道过谢,付好钱,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贺砚舟不知何时先走到门口,替她撑了下门,而后跟着一并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大概相差半步距离,走到斑马线处停住,终于并排,凑近了说着什么。 女孩趴在窗前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低“靠”了一声,两人居然认识。 / 贺砚舟先侧头瞧了瞧朱序。 朱序也下意识转头,不得不开口:“贺总,还真是巧。” 贺砚舟笑了下,再次看时间:“5点57分,这里距离约好的日料店还有两条街,你恐怕要迟到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神态放松,用极舒缓的语速与她开了句玩笑。 朱序也稍微调整一下,笑着:“那你也迟到了。” 贺砚舟点头:“换家吧。” “过去应该没多远。” “清淡饮食,忌海鲜。”贺砚舟道:“她刚才好像这样说的。” 朱序一愣,全然没料到他会留意这些,忙道:“我不要紧,吃什么都可以。” 红灯转绿。 贺砚舟提步的同时示意朱序可以走了。 两人融入来往的人流中。 夜幕刚降临不久,天空是浓郁的暗蓝色,两侧路灯初燃,暖黄的光一点点放大,取代了天空的存在感。 贺砚舟步子偏大,步调却缓慢,侧头看她,问:“北岛比临城要冷吧?” “是。”朱序说。 她今天穿了能遮住膝盖的羽绒服,再加一条围巾和厚靴子也不夸张。 “风很大。”贺砚舟说。 朱序点头,随手接了张餐厅门口派发的菜单。 这两侧建筑多以欧式小楼为主,橱窗很低,里面装饰颇具情调,西式餐厅比较多。 朱序将菜单折了两下,揣入兜里。 他手中是拿着一串车钥匙的,却没提开车的事。 沿着街道往前走,不知目的地,朱序未多问。 与他单独相处的拘束感未减,眼睛随意落在迎面而来的人群中,余光却瞧得见他呼出的白雾。 沉默没多久,他那边响起单调的电话铃声。 贺砚舟接起来,从头到尾没讲几个字,都在听那头汇报事情。 到路口,他示意朱序左转,结束通话后才解释:“幸好刚才想起来,前面有家粤菜馆味道还不错,距离很近,走路过去比较方便。” 朱序说:“其实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粤菜合口味吗?” “可以的。”朱序犹豫片刻,觉得随便聊点什么不算唐突:“刚才纹身店的女孩是……” 贺砚舟说:“我妹妹。” “亲妹妹?”朱序脱口而出。两分质疑不自觉掺入上扬的语调里。 贺砚舟一顿,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可能你们一个长得像父亲,一个像母亲。”其实从两人刚才的交谈中,朱序已大概猜出其中关系,但这个社会,“妹妹”的称呼很广泛,不单纯能用在血缘关系上面。 他低笑了声,似乎心情还不错:“所以刚才装作不认识,是在怕什么?” 朱序拢了拢围巾,有些后悔自己的冒昧。 没等说话,贺砚舟帮她解释:“以为她是我什么人,会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其实大概是这样。 起先进门,贺砚舟未开口,朱序以为他有顾虑,所以也没同他打招呼。 后来大概猜出其中渊源,但中途再主动讲话也很奇怪。 索性沉默到底。 朱序心中正默默复盘,只听他问,“你觉得,你和我是那种会叫人误会的关系?” 朱序微抿住嘴,抬起头来,他略垂着眼,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 她心跳莫名漏掉一拍,有些生硬地瞧向别处。 从同学会时几乎陌生的状态,到后面几次巧遇,他帮了她一次又一次。 朱序心里清楚,他这种人的时间管理应该很严苛,有功夫不如做慈善,没理由在她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精力。 一时心思活泛,又自惭无才无颜,人家凭什么。 可时隔两个月后再见面,只感觉与他之间气氛更微妙。明明寥寥几面,独处时间也少,这种变化却不知何时滋生。 害怕对方察觉她心思活跃,她大方笑笑,用他刚才的话应付回去,“你觉得呢?” “你希望我怎么答你?” 朱序一默。 对面走来几个年轻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冲散此刻气氛。 朱序往旁边让了让,便与贺砚舟拉开些距离。 抬起头来,幸好有家“广顺兴”的酒楼出现在路对面,牌匾黄底红字,一眼看去就很粤式。 朱序连忙问:“是那家吗?” 贺砚舟神态自若,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是。” 第13章 换了条宽阔的路走。 因为是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提前预约,等了会儿位。 餐厅环境清幽,每桌上方一盏古朴雅致的灯,朝南一排落地窗,窗外城市夜景绝佳。 点了一些烧味和素菜,还有两份点心。 贺砚舟斟了杯铁观音放到朱序面前,说:“她是贺夕,小我11岁,从小到大都不爱读书,后来自己把学给退了,弄了个店,整天瞎折腾。”他抿一口茶,看向朱序:“你刚才说得对,她像我母亲,我长相遗传我父亲更多一些。” 朱序点点头,觉得他这个妹妹蛮有个性:“好像你们的名字相似度也不高。” “自个改的,嫌笔画多写着麻烦。” 朱序从他偏淡漠的脸上察觉出一丝无奈,没忍住笑了下。 贺砚舟略抬眼,她极短暂的笑声掩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中,也许时过境迁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明媚许多,气色和状态也与从前判若两人。 他吃着菜:“伤全好了吧。” 朱序放下筷子,下意识摸了摸颈部的疤痕,其实伤口不大,却有些增生:“是。”她说:“贺医生他人很好,每天都随查房医生过来了解我的恢复情况,帮了我很多。” “他多走几步路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也多谢你。” 贺砚舟笑笑,“自然也不必。” 她自嘲道:“差点死掉,还好都过去了。” 贺砚舟正将一盅汤品移到她面前,闻言抬头。他一直不赞同她的做法,没什么比保全自身安全更值得。可她一个女孩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种极端的孤勇也很叫人敬佩。 她是脆弱的,甚至想过轻生。 也更顽强,才另辟蹊径,换了条宽阔的路走。 贺砚舟表情寻常,看着她说:“其实答应了帮你解决的,只是你没听进去。” 朱序一时没懂。 贺砚舟指了指她面前的汤盅,岔开话题:“尝尝看,待会儿凉了。” “好。” 他略顿了两秒:“看来婚离了?” 朱序点头,放下瓷勺,不经意抬手捏了捏耳垂。 她头发长了些,软软耷在肩头,今天穿了件大圆领针织衫,露着极漂亮的肩颈线条,纯黑颜色衬得皮肤也格外透白。
相关推荐:
快穿:把大佬虐哭后我死遁了
被救赎文男主厌弃的白月光
妙手医妻:穿成六零年代炮灰作精
只是你的奴隶
泛泛之妖(1V1)
睡错男主后我彻底开摆【NP】
快穿:万人迷渣男总深陷修罗场
混在yapoo当厕奴
白玫瑰庄园(吸血鬼)
新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