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块儿吧。” 小周接过袋子,玩笑道:“带得够不够啊,我们人可多。” “就怕一会儿撑坏你。” 朱序从柜子里拿拖鞋,将他们请进去,又添两副碗筷,不大的四方桌紧紧凑凑挤了五个人。 小小的房间里,仿佛沸腾了。 朱序从没奢望有一天,会被满满的情谊所包围。 忽然想起贺砚舟劝慰她的话,他说,幸或不幸,没到最后很难盖棺定论。也仿佛,妈妈说的触底反弹那一天,已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 曾经走投无路,感觉这个世界充满恶意,所有不幸都降临到她头上。可穿过层层荆棘,发现自己并非一贫如洗,反而成为富有之人,拥有友情、爱情,以及母亲永恒的爱。 朱序偷偷戳掉眼尾的泪花,打开手机对准自己,招呼身后所有人看镜头,将此刻的欢乐定格留念。 她很喜欢这张照片上自己的笑容,温暖而治愈。 想了想,点开贺砚舟的头像,将这一刻的喜悦分享给了他。 第39章 朱序羞愤得快要死掉,又急于求证,自己到底会不会死掉。 此时, 贺砚舟刚进家门,见大家都等着,便没去楼上换衣服, 只脱下西装外套,洗了洗手,坐去餐桌前。 王亚婕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精致菜肴,又开两瓶好酒。 贺砚舟先同父亲聊了几句公事,被王亚婕制止,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说些轻松话题。 手机在桌上振动了下, 贺砚舟低头, 见是朱序发来的照片。照片中她剪刀手贴在脸侧,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绽放开来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令看照片的人都跟着心情很好。 先前知道她同赵斯乔过除夕, 但画面里不只她们两个。看得出她十分开心,贺砚舟不觉眉头舒展, 牵了下唇角。 他给她转过去一个很大的压岁包:“小序, 新年快乐。” 那边很快点了接收:“成年后的第一个红包,我会好好花掉它。贺总破费啦。” 贺砚舟不禁展颜, 没等回复,她又发来一条:“在做什么?” “吃饭。” “也发张你的照片给我看看吧, 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贺砚舟为难地皱皱眉头, 他平时拍照很少, 更别提自拍, 何况餐桌上还有其他人。 那边催促:“快啊。” 贺砚舟食指蹭了蹭鼻梁,点开相机, 伸臂提起一些角度,快速拍了一张给朱序发送过去。 不多时,“我好想你。” 贺砚舟呼吸微滞,这四个字令他心头略揪了下。与她分开快有两个月,这中间只见过一次面,她在电话的那一头,抱不到,也触碰不到。 将手机界面切换至近期日程安排上,大致看了下,稍微压缩时间:“我明早飞一趟新加坡,两天后返程,其他没什么事情了,最晚初五回北岛。” 光顾与她聊天,菜没吃几口。 王亚婕夹一只鲍鱼到他碗里,随意问了嘴:“跟谁聊天心情这么好?” 贺砚舟搁下手机,回答说:“女朋友。” 王亚婕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有几个月了。”贺砚舟重新点开那张照片,把手机搁在母亲面前:“最前面、笑最开心这位。”他对她各方面向来格外满意,与人分享,像在炫耀。 “我也要看。”另一侧的贺夕立即跳起来,绕过餐桌,小碎步跑向母亲身边:“呀,这不是序姐……”她忽然噤声,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下意识转眸看向贺砚舟。可他表情没有一丝不悦,对于两人关系,好像并无半点遮遮掩掩。 王亚婕脸色已是不大好看。 贺砚舟仍然问:“您觉得好看吗?” “外貌不是重点,我还是那句话,恋爱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提门当户对,最起码要选择品行端正、经历清白的女孩子。” 餐桌气氛冷了一下。 贺砚舟表情仍没多大变化,收起手机,声音也和气,“您说那些都不是重点。她这个人我很中意。” 王亚婕深吸口气,不想在这种日子闹得不愉快,“你的事我不参与,但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考虑过了。” 王亚婕语塞,心中更气。 餐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筷尖触碰碗碟的声音。 礼花在窗外姹紫嫣红地绽放,鞭炮声似乎很遥远,时起时歇着。 主位的贺诚清了清嗓,和颜悦色地问:“什么样的姑娘啊?给我看看。” 贺砚舟略微倾身,将手机递过去。 贺诚擦了擦嘴,取下衣襟上别着的老花镜戴上,后倾着脑袋端量片刻:“嗯。”一顿,又“嗯”一声,只顾着点头,半晌才说:“眼光不错,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孩子。” 贺砚舟:“是的。” 另一头,王亚婕默默剜一眼贺诚。贺诚只当没看见,摘下眼镜,把手机还回去:“这姑娘是做什么的呀?” 贺砚舟放下筷子:“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绿植租摆公司,业务包括各大公司及私人庭院等场所的植物造景。” “那就是学设计的?” “以前做过前端开发,后来转的行。” “能做程序员的女孩子都很了不起。”他问:“什么时候带回家里坐一坐?” 贺砚舟顿了下,只答:“不急。” 在确定母亲态度以前,没打算带朱序来面对,他应护她周全,绝不会再让她遭受来自任何一方的任何委屈及冷眼。 更何况,朱序也未必愿意主动跨出这一步。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对她来说,中间隔着一道鸿沟,等她鼓足勇气跨越这一步可能要很久。 而他选择与她在一起时,就已做好准备,不会再用婚姻的框架裹挟她。 母亲自以为的优越感,可能朱序并不稀罕。 简单吃完晚饭,贺砚舟提前上楼洗澡了。 餐桌上还剩夫妻俩和贺夕,王亚婕气不顺地靠在椅背上,瞪着贺诚:“好人都由你来做,我就是恶人,就是全家公敌。” 贺诚道:“砚舟今年29岁,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你还是少干预。” “难道就放任她娶那样的女孩子?” “哪样的?”贺诚反问:“我看她面相不错,像是个善解人意的。” 贺夕在一旁啃着螃蟹,默默举手,小小声地投出自己那一票:“我同意,序姐的确人很好。” 王亚婕理都没理她,看着贺诚:“我是说,她的背景和经历。” “砚舟都说那些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贺诚放下筷子,抽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这孩子不在你我身边长大,关系有些疏远,但他的性格你了解,既然肯公开与那女孩的关系,就是认定了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再有更改,你又何必唱反调。” “我……”王亚婕竟无法反驳,仿佛这番话颇具说服力:“可是柠柠说她……” “都是一面之词,是好是坏以后见面了你自己看。”贺诚起身,又道:“关于那孩子以前的经历,你也是女人,不是应该更能体谅理解?抛开一些世俗和虚荣的东西,适当宽容点吧。” 王亚婕默了默,一时怀疑,自己是否如丈夫所说的那样狭隘。 两人相继离席,独留她在餐桌旁坐了良久。其实她说谎了,上次在贺夕手机上见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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