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海阳开始不满这50平的栖身之地,不满职场上的阴谋算计,不满自己的职位薪资,他把负能量和坏脾气带回家里,没有了约会,没有鲜花礼物,却有了摩擦和争执。 梁海阳最开始只在吵架拌嘴中动手推倒了她,是在他辞职后那段至暗时光。后来他道歉忏悔,朱序也体谅地没有放在心上。 却是她的宽忍,等来了后面的家暴。 当他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撞向茶几,朱序心里的震惊多于气愤跟恐惧。 那短短几分钟,她以为来到了地狱。 而梁海阳的愤怒如暴风骤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冷静后,他看见朱序倒在一地碎玻璃中间,好像破掉的布偶。他彻底慌了。 梁海阳双膝跪地,满面泪痕,不断往自己脸上扇着巴掌,恳求原谅。 朱序满头是血,却傻傻地心软了。 这之后不久,梁海阳送了一辆宝马给她。 第二次动手,与上次仅隔了两个月,血腥暴力仿佛会上瘾,能令他缓解压力找到宣泄的出口,他动手更加熟练狠辣,将她的头按在注满冷水的浴缸中不松开,直到她挣扎变弱,向下栽去。 朱序周身冰冷彻骨,也终于清醒了。 她心中的婚姻堡垒瞬间垮塌,曾经的点滴都失去意义,只剩恨意慢慢堆砌。 她提出离婚,可梁海阳又开始了他的拙劣表演,跪地求饶,痛哭自残,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和她分开。 这中间拉锯了很久,朱序无法脱身,与他关系如履薄冰,无力又惊恐地延续着无法补救的日子。 所以很快,她迎来了这次家暴。 沉默很久, “离婚吧。” “我们要个孩子吧。” 两人同时开口。 “我会提起诉讼。” “有了孩子一切都会不同的。” 两人各说各的, “如果你同意离婚,会相对简单点。” “我喜欢女孩,生个女孩怎么样?” 梁海阳说:“我们明天就去挂生殖科,你跟我都去仔细检查一下。也许是我的问题,我会好好配合治疗好好调理。结婚这么久,我们该生个孩子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朱序不发一语,忍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慢慢起身。 如同上一次,梁海阳不会让她出门或碰手机,她也没有多余力气再做纠缠。她去了书房,回手落锁,挪到转椅上坐下,就那样扭头看着窗外,直到天光泛青。 外面已经一点动静都没有,梁海阳尚在熟睡中。 朱序从他枕下摸到自己的手机,卸下电话卡攥紧掌心,裹上羽绒服悄悄出门。 街边早点摊的包子新鲜出炉,蒸腾的热气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她买了四个包子和一碗鸡蛋汤,坐在凌晨的露天摊位里小口吃着。抬头望向暗蓝色的天空,有点想念妈妈,如果她还在,看见自己的遭遇,会心如刀割吧。 包子最后只吃下三个,朱序把碟子推远一些,跟老板借个火,慢慢吸完一支烟。 时间仍有些早,她打车去西郊,之前的那套独单一直空着,里面还有些旧家具和生活用品。 朱序在卧室抽屉里找到之前用过的手机,冲了会儿电,发现还能开机。 她装好电话卡,登录各类社交及支付账号,勉强可以用。 这时天色完全打开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朱序坐在床边,伸手触了触墙壁上的光影。 房间忽而响起尖锐的音乐声,她徒然一抖,急忙四处寻找,才发现声音来自那部旧手机。 朱序看了眼屏幕,接起来。 江娆睡音未消:“你起床了啊?” “起了。”朱序说。 江娆问:“你怎么样?昨天回家没事吧?” “你呢?喝多没有。” 江娆打着哈欠:“我还好,就是刘闯,那死家伙彻底喝嗨了,你知道我给他弄回来多费劲。对了,昨晚你们家梁海阳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和我吃的饭。你们没吵架吧?” 朱序一时没开口。 床的对面放着一个旧书架,玻璃上映出她此刻的鬼样子。忽然想起昨晚江娆说她还有少女感,恐怕一夜之间,已老了十岁。 “我要离婚了。” “……什么?”江娆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朱序知道她听清了,便没重复。 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江娆消化了一下:“为什么离婚,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梁海阳这人挺细心也挺体贴的,还洁身自好很顾家,要是他没犯原则错误,你可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朱序不怪朋友误解,因为梁海阳在外人面前的确足够完美,就像昨晚碰见邻居。如果两人出现问题,别人第一反应也会是她没事找事。 她说:“回头和你聊吧,我现在要出门。” 朱序打车直奔医院验伤,只是不知隔了这么久是否还具效力。 紧接着,她去律所请律师。 律师姓王,是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在离婚类民事案件方面颇具名气。 王律师翻看她带来的资料,说:“导致婚姻破裂的证据不太充足。” “都需要什么呢?” “出警记录、讯问笔录或是能证明被家暴的视频影像。”王律师说:“现在只有一份验伤报告,不足以证明是施暴者的行为。” 朱序听完心里发凉,“这些我都没有怎么办?” 王律师说:“按照一般离婚案件的流程,如果对方不承认感情破裂,恐怕会比较麻烦,时间也比较漫长。” 第4章 她正在经历另一种婚姻,如同地狱之刑。 朱序请了一周事假,在郊区的住处躺了三天。 她没开那辆宝马,也没带手机,所以梁海阳不知道她在哪里。 电话还是可以打进来,起先朱序接了,告知他已去法院立案,受理后会有人通知他。 他彻底慌了,在电话中就开始痛哭流涕,提起昔日情分,提及恋爱时的点滴,说他有多爱她,万望她能心软,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没听完,朱序挂了电话,把他号码和微信都拉黑。 可是没过多久,父亲又打来找她。 “混账东西,海阳说你要跟他离婚?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脸了?你不要我还要呢,你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碰见邻居怎么说?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给你闲的。你在哪儿呢?赶紧给我回家去。” 中风的后遗症,他说这段话并不顺畅,但朱序感受得到他的愤怒,旁边还隐约传来继母沈君的嘀咕声。 她懒得细听,只感到窒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 父亲朱震不以为意:“拌嘴吵架谁家没有,你也老大不小的,别总指望别人供着你。” 梁海阳竟把家暴描述成小打小闹。 朱序张了张嘴,却听父亲又道:“海阳待你不错,人也和善顾家,离开他你想上哪儿找去?也去捡人家剩下的?何况海阳发展越来越好,他借给我们那个钱说是不用还……” 听到这里,朱序便知多说无益,把电话拿远,任由朱震在那边叫嚣。 她坐在窗台上,打开窗透气。 已经快要到年底,却一场雪未曾下过。 天空灰蒙蒙,使得眼前的世界也失去光彩,一派死气沉沉。 第四天的时候,梁海阳出现在门口。 临城总共就这么几个熟悉的地方,他也该找来了。 朱序隔着一扇铁网防盗门,见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双眼猩红得像是熬了几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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